第５６章　交易

　　然后顺理成章，克里斯汀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为了弟弟的生命，还是顺从的
做了冯定国的女人，冯定国各给了克里斯汀和乔尼一栋别墅，把他们养起来，并
且分了一些赌场给克里斯汀。

　　又过了一天，这一日，石小猛走进了荣欣茶，因为程胜恩约他，他不知道程
胜恩为什么要约他，但他还是来了。

　　服务员带着他来到程胜恩的包间，石小猛走了进去，见程胜恩正坐在椅子上
赶忙打招呼道：「叔叔好！」

　　「来！坐吧！」程胜恩说道。

　　石小猛坐了下来，程胜恩说道：「其实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了，我还记得
上一次你跟吴狄还有肥四他们到家里来吃饭对吧！」

　　「对！」石小猛笑道，「然后那天我记得您好像是突然回的家。」

　　「对！那是我提前回京。」程胜恩说道，「如果我不是提前回来，恐怕咱们
还见不着面呢！小猛啊！我跟程峰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有问题，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知道一点儿。对了，叔叔今天找我什么事儿啊？」石
小猛问道。

　　「来北京几年了？」程胜恩答非所问地说道。

　　「大学到现在七年了吧！」石小猛说道。

　　「你在这儿没亲没故的，这七年一定很艰苦吧？」程胜恩问道。

　　「还好吧！」石小猛强笑一声。

　　「户口解决了吗？」程胜恩问道。

　　「没有！」石小猛摇头道。

　　「房子呢？」程胜恩问道。

　　「刚定了一个房子，我刚交了首付，三十八平米小户型。」石小猛说道。

　　「甭管多少平米，有了房子，就算在这座城市里面扎了根了。」程胜恩笑着
道，「我听说，你老家的女朋友也来北京了？」

　　「是！」石小猛答道。

　　「这事也、爱情基本上都稳定，哈哈，比程峰强。」程胜恩笑道。

　　「我哪儿能跟程峰比啊？他有您这么一个好爸爸。」石小猛笑道。

　　「哼，好爸爸。」程胜恩喝了口茶，苦笑一声，说道，「我今天约你来你没
觉得意外吗？」

　　「哦，是有一点儿！」石小猛说道。

　　「其实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你猜得到是什么事吗？」程胜恩说。

　　「应该是和大德的年度广告有关系吧？」石小猛说道。

　　「也可以说有这么一点关系。」程胜恩说道。

　　「对不起啊！叔叔。」石小猛说道，「这个事情是我做得不好，我不应该直
接来找程峰。我也知道，就因为这件事情，你们爷俩儿闹得挺不愉快的，您还生
了病，住了院。但是我向您保证，如果大德的广告交给我们胡氏来做，我绝不会
让您蒙受半点儿损失。」

　　「你说的这个损失是指钱吗？」程胜恩说道，「如果指钱的话，那我可以告
诉你，就我现在这个年龄和身体，损失再多的钱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但是我唯一
不能损失的，就是我这个儿子——程峰！」

　　石小猛一愣，心中感到不安，说道：「不是，叔叔，我不是特别明白您的意
思。」

　　程胜恩微笑道：「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很聪明，甚至比自己想
象得还要聪明，你的故事我知道一些，因为只差七分你错过了清华，在经大你又
是成绩名列前茅，而你进入胡氏之后经手的几个案子都做得非常漂亮。小猛，你
实际上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唉，非常可惜，就差一点机遇……」

　　石小猛听了，低下了头，程胜恩续道，「如果能把握住机遇，很简单就四个
字，前途无量！」

　　「谢谢叔叔赏识。」石小猛笑道，「但是可能我这个人向来是离，就是您说
的这个机遇挺远的。」

　　「我最欣赏的是红顶商人胡雪岩的一句名言。」程胜恩说道，「智者把握机
遇，圣者创造机遇。这个机遇不是靠别人给你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所以小猛
啊！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个圣者，而不是单单去做一个等待机会的智者。」

　　「叔叔，我能请教您一下吗？」石小猛说道，「您觉得我这种现有的条件，
怎么样能做成您说的这种圣者，怎么样能够创造机遇呢？」

　　「我是一个商人啊！在投入每一笔资金之前我必须清楚地知道它的利润点在
什么地。你比方说，如果我现在把大德公司的年度广告大单摆在你的面前的话，
那你能告诉我，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收益呢？」程胜恩问道。

　　石小猛赶忙说道：「叔叔，我会努力地认真地把这个年度广告策划案做好，
保证您的广告费每一分钱都花得物超所值，而且我敢保证，经过我设计的这个广
告策划，一经推出，大德以及大德旗下的三家子公司年利润增长点能够保持平均
在２５％左右。正好叔叔，我把这个策划案带来了，要不您看看？」说着，石小
猛取出策划案递给程胜恩。

　　「不用看了。」程胜恩说道，「你能随身带着这些文件，就足以说明你对它
的重视，我相信你的能力。小猛，其实你的才华并不比那些４Ａ公司的设计师们
差，但是我看重的不是这个，就算你能做到一百分，别人只做到了九十分，可是
这仅仅十分之差对我来说并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你也未必就一定会比别人做得
更好。」

　　石小猛愣了一愣，将文件重新装回包里，说道：「那您什么意思？」

　　程胜恩说道：「收益不仅仅指钱，刚才我已经说了，钱对我来说无所谓了，
而且钱只是一个数字的概念。」

　　「恩……您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啊？」石小猛沉默了一下，说道。

　　「好！」程圣恩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程峰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这么多年
来我对她亏欠得太多太多。我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求过人了，小猛，这次就算
叔叔求你……你能帮叔叔一次。帮我，圆程峰一个梦吗？」

　　石小猛脸色大变，看了程胜恩一眼，说道：「您说的您所谓的您儿子的这个
梦，就是我女朋友沈冰吧？」

　　「知子莫若父，我太了解程峰了，他在感情上从来没有认真过，这是他的第
一次。」程胜恩说道。

　　「这是他让您来的？」石小猛冷笑道。

　　「不！」程胜恩摇头道，「他完全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你们这么多
年的朋友，你该明白如果他知道我们今天的会面，那我的这份好意，就完全有可
能被他误解了。所以……」

　　「所以您希望我们今天的这番谈话让我烂到肚子里！」石小猛冷冷地说道。

　　「对！」程胜恩沉默了一下说道，「承诺是所有交易的基础嘛！」

　　「什么？交易？」石小猛一愣。

　　「对，交易！」程胜恩说道。

　　石小猛彻底呆住了，继而咬了咬牙，说道：「程叔叔，这太、太可笑了，这
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眼里，感情是可以拿来交易的？」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程胜恩说道，「我们这一辈子
说穿了，就是在不停地做着各种交易，所以我认为人生在世，『交易』二字就算
是友情、爱情、婚姻这些听起来很美的词，其本质也许就是一种交易。当然了，
出了血缘亲情由天注定之外，人与人之间的任何关系，其实都是各种利益相互需
要、相互平衡、相互制约的产物。」

　　「您这话真冷酷啊！」石小猛说道。

　　「现实本来冷酷。」程胜恩说道。

　　「那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石小猛说道，「我不会无耻到拿我的感情来跟您做交易，我不会无耻到出卖
我自己的感情！」说着，石小猛起身就要走。

　　「廉耻不廉价，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有能力讲什么廉耻的！」程胜恩冷冷地
说道，「小猛，女人只是男人的面子，财富和地位才是男人的脊梁，没有女人的
男人还是男人，没有金钱的男人就像被抽了脊梁的软体动物，永远抬不起头直不
起腰来！」

　　石小猛狠狠地瞪了程胜恩一眼，转身就走。

　　「你不想听听我给你的条件吗？」石小猛刚拉开门，程胜恩就来了这么一句
接着站起身说道，「除了那份广告合约及胡氏给你的所有条件之外，我还会高薪
聘请你到大德，并且保证给你一个不低于程峰的位置！」

　　石小猛脸色变化不定，复杂之极。

　　程胜恩走上前来，说道：「小猛啊！你要知道，在大德经理级别以上的人不
但拥有权力，更会拥有公司部分的股权，所以说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并不是离
成功很近的，而是已经成功了，懂吗？」

　　程胜恩说着要关上门，石小猛一把拽住门。

　　程胜恩微笑着拉开他的手，关上门，说道：「你过来看看！」

　　说着，程胜恩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说道：「你看这路上形形色色、匆匆
忙忙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为了生计而辛苦的奔波着，可是他们中间不是谁都能
有你这样的机会来真正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所以说，机会这个东西很难讲，也许
明天会有更好的，也许，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就永远也碰不到了。」

　　接着，程胜恩走到石小猛身边，说道：「还有一点既现实又残酷的你想过没
有？那就是爱情，爱情不是空中楼阁，它是需要强大的物质基础来做地基做保障
的。小猛，沈冰现在还爱你，那也许是因为她涉世未深，她对爱情还抱有幻想，
可是你能保证她不被这俗世同化吗？她的爱情，她的信念能坚持多久呢？如果她
跟你一样，同样面临着选择，她会如何呢？」

　　「小猛啊！叔叔是过来人，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要懂得放弃取舍。」

　　接着，程胜恩走到椅子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说
道：「这两份一份是我亲笔签名的广告合同，另一份是大德对你的聘任书。这两
份合同要么你同时放弃，要么你同时拿走。」

　　石小猛已经彻底呆住了。

　　程胜恩说道：「我希望你先看看。」

　　石小猛回过神来，拿起了聘书，拆开看了起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