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孙成的青春期正好赶上改革开放。他牛屄地认为,以后的孩子再也不会有机
会幸运地像他和他的哥们儿们那样把自己的青春盛开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因为这
里再也不会经历之前那种令人绝望的梦魇,也再也不会出现大梦初醒劫后余生的
狂欢了。
这是一个惊蛰的时代。
其实孙成不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小流氓这
个名词就成了他的身份象征。他倒不觉得自己是流氓,他只做了别人想做却不敢
做的事情。起初他开始注意到杂志画报上的女人比以前越来越漂亮,穿得也越来
越少。
每一张外国女明星露肩或穿泳衣的大照片都会让他垂涎欲滴大半天。每当大
街上千奇百怪的女人擦肩而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漂亮的,丑的,好看的,不
好看的,都会飘过一阵阵令他暗暗勃起的各种香水的味儿。特别是到了夏天,那
些高低不等的胸部,露在衬衫和裙摆下面的肌肤,踩着高跟鞋的脚,总会让他产
生联想。
鲁迅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意好像就是中国人善于从女人裸露的手想到胳
膊,从胳膊想到大腿,从大腿想到生殖器,从生殖器想到性交。孙成总在想他真
是一个好老师,他太了解我们的感受了。不知道鲁老师自己是不是也这样。
性欲,这个在几年前被视为洪水猛兽的怪物此刻就像是一口大柴锅里面正在
沸腾的开水,虽然还盖着锅盖,但掩盖不了开水变成热气正顶着锅盖从缝隙中滚
滚而出。
那时候这个城市还保留着她特有的文化底蕴和韵味。胡同,作为最为显著的
特征还依然纵横交错在人们的生活里。这里的生活节奏永远比街上慢了一拍。男
女老少们依旧慵懒,依旧闲散,街坊邻居依旧每天有聊不完的天儿。
胡同就像女人,走进胡同就像走进女人的心里,幽深神秘,错综复杂,每个
院子,每家每户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打开一扇来看看,都会令人惊奇或感
动。而很多秘密都会在茶余饭后在街坊邻居间被添油加醋却又没有恶意的流传,
今儿是张家,明儿是李家,说不准下次就是你家。甚至这些秘密同样会在孩子之
间蔓延。
「成子,怎么最近老瞅不见你啊?」石头在胡同口的大槐树底下喊孙成,小
钟在他旁边,坐在自行车的后车架子上,嘴里啃着一根奶油冰棍儿。周围还围着
几个小孩子。
「我刚到少年宫作报告去了。」
「肏,你丫别吹牛屄了,是告别昨天,重新做人的报告吧。」小钟「嘻嘻哈
哈」地说。
「街道主任说的真对,你们丫就是四人帮的流毒,小四人帮。」
「你丫别忘了,肖太后第一个点名儿的就是你,小四人帮里你是罪魁祸首。
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你丫都占全了。」
「那老丫的说过谁好啊?再说我有那么伟大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高尚的
人,一纯粹的人,一有道德的人,一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你丫就是一下流的人,一,什么来着?」石头问小钟。
「一下流的人,一无耻的人,一缺德的人,一就剩了低级趣味的人。」
「肏,我要是那个样儿,许亮呢?那孙子比我得加个更字儿。对了,那孙子
呢?」
石头指了指不远处,许亮正给一群跳皮筋的女孩子撑着皮筋儿,两眼不错位
地盯着正在跳的肖丽娟看。轮到他,他跟着他妹后面像只蛤蟆一样跳,很快就犯
了规被其他女孩子哄了出去。许亮还想死皮赖脸地再接着跳,他妹不停地一边扯
着嗓子埋怨他一边给他推开。
「给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给丫一搓板儿哦,回家搓屁眼儿哦。」三个人
冲着那边一起喊。
许亮嬉皮笑脸地跑过来,「我肏,这妹妹大了就是不听哥哥话了。要不是我
们家老爷子让我看着她,我才懒得理她呢。」
「得了吧你,你丫看的是肖丽娟吧。」
「谁呀谁呀?我他妈是一高尚的人,一……」
「得得得,你丫歇了吧,贫不贫啊。」
孙成扭头看见小豆包儿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去去去,回家去。待会儿让你妈看见又得说我们给你带坏了。上回就差点
儿丫打起来。」
「我都写完作业了,没事儿,我妈还没回来呢。」小豆包儿急忙解释。
「听说你丫现在学画画儿呢?」
「嗯,我妈让我学的。」
「都滚蛋,都滚蛋,我们这儿有事儿呢。」许亮急赤白脸连推带搡地把几个
小孩儿轰走了。
「哎,你们丫听说4号院儿姓钱的那家儿大姑娘出事儿了吗?」许亮把声音
压低了些说。
「什么事儿?」
「我肏,丫和一男的在北海公园亲嘴儿,被人看见带派出所儿去了。」
「这叫他妈什么事儿啊?人家外国电影里头亲嘴儿跟咱们这儿作揖一道理,
这帮傻屄老土。」
「不光亲,连他妈衣服都脱了。那俩大白咂儿让那男的揉得来回逛荡,正好
又是大白天儿大太阳,返光,跟他妈镜子似的,晃着过路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许亮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晃动前胸:「那孙子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往前凑,
瞪着眼瞅了得有十几分钟,才看清楚是他妈钱大姑娘的俩大屁股蛋子,那肉啊,
倍儿白净。接着丫立马儿就报告派出所了。」
「我肏,那个孙子是不是把脸贴钱大姑娘屁股上瞅的?他妈十几分钟才瞅出
来,我看丫就是一臭流氓,连钱大姑娘的肠子都瞅见了吧。」
「我肏,你还不信,我听你们院刘大妈说的。那还有假?警察到的时候那俩
还动呢,跟俩大肉虫子似的。」
「我敢跟你丫打赌,这故事就亲嘴儿那点儿是真的,其它的都是你丫和刘大
妈在被窝儿里攒的。」
「你丫又提这事儿,都多少年了。」
许亮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他去找孙成,孙成没在家。许亮听刘大妈那屋儿
有水声儿,就趴在窗台往里偷看。刘大妈正在屋里搓那俩像面口袋似的大咂儿,
一会儿又脱了裤子洗下半身儿。许亮一看那一堆黑毛儿,眼睛和鸡巴立马儿就直
了,脚底下没站稳,把旁边的花盆踢倒了。
刘大妈在屋里喊谁,这小子还自作聪明,一边往外跑一边学猫叫,跑出了院
子嘴里还喵喵的。幸亏中午院子里不是睡觉的就是上班不在家的,没人看见他。
不过自打那天他两个多礼拜都没敢去找孙成,可每次在胡同里看见刘大妈他都忍
不住往下瞄两眼。这事儿还是他自己告诉他们几个的。
「对了,成子。最近你丫上哪儿嗅蜜去了?还理不理汪欣了?你丫是不是玩
儿完了就给丫甩了?要不发我得了。」许亮说。
「发你你敢接着吗?我忙,得考大学。不能老跟你们丫的混日子了。赶明儿
实现四个现代化缺了我不行。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拍着胸脯问问自己心中
可有愧?你们啊,堕落。对得起党和人民的哺育,老师的教诲和街道主任的关怀
吗?」
「给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给丫一搓板儿哦,搓嘚儿又搓眼儿哦。」几个
人一起哄孙成。
「孙子,你丫见天儿跟你那琳姐姐起腻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许亮大声
说。
「你丫别胡说,让汪欣知道了你丫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你们的人生真的就没
有一点儿追求了?」
「你丫甭来这里格儿楞,到时候兜着一裤裆屎走的是你。」
其实许亮说的没错,最近孙成是喜欢去琳姐那儿起腻。
孙成的父母是改革开放以后最早的一批个体户。从一开始背着单位做点小买
卖,到最后干脆都辞了职当起了倒儿爷。从捣腾糕点水果,到后来的服装鞋帽。
生意做大了点后,他们就很少回来,干脆在外面单租了房子作为仓库和起居
用。
他们每月会给住在前院的琳姐钱,让孙成去她家吃饭。琳姐以前是孙成妈的
同事,又是街坊。但她只比孙成大十二岁,所以就叫她琳姐。孙成妈和琳姐以前
在单位的时候关系最好,所以托付给她也非常放心,当然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少不
了送她一些时髦的衣服。
琳姐那时年轻漂亮,孙成一直保留着一张她那时在公园抱着他照的一张相。
照片里的琳姐留着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两只眼睛明亮有神,笑得很甜。
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板着脸没有笑。
那天孙成刚一进琳姐的小院子就看见晾衣绳上挂着刚洗完的衣服,水珠一滴
滴往下滴沥。他一眼就看见在绳子的最里头是琳姐的乳罩和内裤,在阳光下特别
显眼。孙成下面立刻就有了感觉,进屋的时候一直弯着腰,趁她不注意就一屁股
坐到了椅子上。
琳姐穿了一件白条红格子衬衫和一条白色的裤子,光脚踩着一双塑料拖鞋。
她用浅粉色的手绢把长发系在脑后,好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浑身都散发着清
香。她坐在孙成旁边,明亮的眼睛让孙成心里一阵骚动。
「好吃吗?学习怎么样了?功课做完了没有?是不是又上外面淘去了?」
孙成一边低着头往嘴里塞一边含含糊糊地答应。她站起身走出去,孙成从后
面看着她,阳光照耀着她苗条的身材,他的心不由得抖了抖,下面也挺了挺。琳
姐进来手里拿着一条黄瓜递给他。
「给,慢点儿吃。」
「琳姐,王哥呢?」孙成嘴里塞满了面条问。
「他带着小杰参加同事的婚礼去了。我不喜欢那种场面就没去。再说你还得
吃饭呐。」
孙成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头西里呼噜地吃面。此时他脑子里就像眼前的那
碗面条一样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
其实孙成对女人的身体早已经熟悉了。从小他妈就带他去女澡堂子洗澡,只
是那是还小,虽然将满屋的光屁股女人尽收眼底,但却无动于衷。大了一些他上
了幼儿园,和许亮,石头,小钟还有肖丽娟一班。那时候男孩子和女孩子会经常
一起上厕所。
他记得有一次他仔细地瞪着肖丽娟光秃秃的小缝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就产
生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从此女孩子的那条白白的小缝儿就成了他观察的目标。
但他从来没有看过老师的,因为那些女老师每次上厕所都会把男孩子轰出去。
这更加重了他的好奇,难道大人们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他想起以前他妈带
他去女澡堂洗澡的事儿。可那时他已经被他爸妈搁在他奶奶家,再没有去女澡堂
的机会了。
小学一年级,有一次小钟说他现在还和他妈一起洗澡,就是去他妈单位的澡
堂。孙成听了便迫不及待地让小钟跟他妈妈说说也带他去。小钟拍着胸脯说没问
题。
在去小钟妈单位澡堂的路上,孙成快乐得像只小鸟,欢蹦乱跳地拉着小钟妈
的手,嘴里唱着「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着我们」到了澡堂门口,小钟妈把俩
孩子交给了一男同事,还嘱咐他们一定要听话不要淘气。于是,孙成和小钟在小
钟妈单位的男澡堂子里看了一下午的小鸟儿。
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几个人由于共同的兴趣爱好终于走到了一起。胡同里
的公共厕所小,男的那边除了小便池只有四个茅坑,几个人经过合计正好一人一
个,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人负责把风,两个人掩护,一个人从挨近墙角的圆洞
偷看那边的女厕所,轮流一人一分钟。
女厕所没有小便池,所以有两排茅坑,从圆洞的角度窥去,刚好可以清清楚
楚地看到最外面那排。于是他们几个冒着随时被发现的危险忍受着刺鼻的骚臭,
还要把脸尽量贴近满是尿液的地面,但比起偷窥带来的刺激,这点根本算不了什
么。
那些日子他们看了很多胡同里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儿的生殖器,一边听着那
边伴随着撒尿声传来的家长里短聊天儿而分辨出谁是谁,一边偷看着她们毛茸茸
的屄,是几个人最快乐的日子。
他们贪婪地偷窥那些女人最隐私的事情,看着那些平时被隐藏得最好的地方
此时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们眼前,无论是白白嫩嫩的小缝隙,还是那里像刚起床
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黑毛,或是阴毛疏密有秩肉穴娇美鲜活,都会令他们惊叹不
已。
事后他们还会凑在胡同口的大槐树下面,看着被他们偷看过的女人从身边走
过,「嘻嘻哈哈」或津津有味地评论一番。
孙成第一次偷看既兴奋又紧张,不亚于他一年前入少先队戴红领巾宣誓的那
一刻。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看见的竟是肖丽娟。不过距离上次看到她那里已经是
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这一次孙成发现肖丽娟那里已经长出一些黑黑的细毛,而
那条缝儿还是细细的没有变。很快,一股清澈的尿液从缝隙中像浇花一样洒向茅
坑里,孙成暗暗勃起了。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来,肖丽娟和她打招呼。许亮一听是肖丽娟的声音,立刻
来了精神,想拉把孙成拉起来让他看。可孙成死活不动窝,用手比划着说时间还
没到。许亮一边作揖一边用手比划着说把自己的时间让给你。
看得石头和小钟捂着嘴乐。等孙成同意了,许亮再趴过去看的时候,肖丽娟
已经提上裤子出去了。
从那以后就立了一个规矩,只要是肖丽娟,就让许亮看。但后来他一直都没
有如愿。几个人知道他喜欢肖丽娟,劝他说人家肖丽娟跟咱们不一样,学习好,
又好看,长得还比你高半头,根本不是一块堆儿的。再说人家现在又考上了重点
中学,你丫肯定没戏。最重要的是她奶奶是街道主任肖太后,要是知道你丫的心
思,生吃了你的心都有。
许亮没说什么,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没听进去。后来因为有几次差点被
上厕所的大人撞见,而且几个人也失去了兴趣,也就不再去偷看了。
开了学几个人都被就近分配到一所远近闻名的垃圾中学。进了这所学校就是
混日子,混的好等到初三毕业拿个文凭找个工作。混不好就被退学或被送到工读
学校。所以学校的管理松懈,老师们也不负责。但这却给了学生们难得的自由。
孙成和石头在一班,许亮和小钟在四班。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再加上叛逆
的心理,平时凑在一起不是旷课就是打架闹事,后来还从校内打到校外,慢慢的
他们成了学校的名人。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经常旷课溜进电影院看电影。看了《望乡》,从此迷上了
栗原小卷。看了《追捕》,迷上了真由美。看了《莆田进行曲》,迷上了松坂庆
子。初二的时候石头淘换来一本《少女之心》和一本《新婚性卫生》,看得几个
人春情激荡。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把书里的情节变成现实。不久,孙成就和四班的
体育委员汪欣交上了朋友。其实严格说起来还是汪欣主动找的他。
她性格外向像男孩子,在学校经常会看见她和男生打闹在一起,有时候动起
手来一点不输给那些男生。她还是区体校的主力,一万米全市第二名。
孙成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真由美在东京新宿骑着马救杜丘的画面。他觉得如
果他有什么事,这丫头片子开着坦克救自己的情况都很可能发生。但孙成那时候
心里比较喜欢像山口百惠的那种女孩子,微笑文静善解人意。
所以当汪欣主动找到他的时候,他给了自己两个理由说服自己和她交朋友。
一,他觉得汪欣的眼睛长得像松坂庆子,虽然那许亮他们都说不像。二,汪欣的
身材确实没的说。孙成看上的就是她已经隆起的胸和圆翘的屁股还有两条长腿。
第一次是他们在一起三个礼拜以后,在孙成家里,那时他爸妈已经开始经常
住在外面。孙成想表现得老练一点,特意还买了包烟,虽然抽烟的时候,手因为
激动而抑制不住地有些抖。阳光从米色的窗帘照进来,笼罩着汪欣。孙成忽然发
现她此刻竟然这么漂亮。他禁不住吻了她,感觉她的身体似乎也在微微地抖。
「你嘴里有烟味儿……」
「又不是第一次了。」
孙成抱起汪欣把她放到里屋的床上,近乎慌乱地扒掉她的衣裤。这是他第一
次真实地感受一个裸体的女孩子在他面前。两个人都很紧张,那条白色的小内裤
在四只手短暂地拉扯下,很快被脱了下来。
「把手拿开!」
孙成一边说一边把汪欣的双手掰到两边,把她的双腿也分开。孙成盯着那一
小撮乌黑的阴毛,还有毛丛中的肉缝,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比隔着墙洞偷看
要刺激得多。期待已久的梦想立刻就要成为现实了。几秒钟之后,孙成便利落地
脱光自己,挺着勃起的鸡巴对准汪欣的小穴往里捅。
「哦……」汪欣咬着下唇轻轻皱了皱眉。
孙成的鸡巴很快便直入进汪欣的小穴,他立刻感到下面被紧紧地包裹住,滑
溜溜的温热湿润别提多舒服了。可忽然他心里却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孙成把鸡
巴抽出来看了看坚挺的鸡巴,上面沾满了汪欣的水。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看着满脸潮红的汪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用力再一次插了进去。孙成
开始抽动,从未有过的刺激瞬间便给了他到达顶峰的快感,插了没几下就把持不
住射了出来。
孙成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兴奋,他坐起身点上一支烟默不作声地抽。汪欣从
后面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过了一会儿,孙成忽然说:「你跟别人干过吧?」
汪欣猛地推开他,「你说什么呢?你!」
孙成一个趔趄差点跪到地上:「你丫别装傻,那男的是谁?」
「你大爷,孙成!你王八蛋!」汪欣举着枕头劈头盖脸地朝孙成砸去。
孙成赶紧躲开,指着手里又举起一本《神雕侠侣》准备扔的汪欣说:「你丫
放下,那跟别人借的。再扔就跟你急了啊!」
汪欣举着书的手没动,眼睛里却噙着泪水:「姓孙的,你今儿给我说清楚,
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孙成觉得她不会把手里的书扔过来,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屁股刚一挨
到床,汪欣拿着书就狠狠地打在他背上。孙成哎哟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感觉后背
火辣辣的疼。
「我他妈真急了啊。」他一边冲着汪欣瞪眼,一边把手伸到后面摸:「肯定
红了。」
「活该!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说着,汪欣的眼泪流了下
来。
「第一次女的都有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没有?」
「我哪儿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无所谓,反正咱俩压根儿也长不了,爱谁谁吧。」
「你混蛋,你混蛋!」汪欣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穿着衣服:「孙成,你不是
人!你就是一流氓!」
「对了,我就一流氓,刚明白啊?走了?不送。」
汪欣跑出去,「啪」的一声使劲把门摔上。
第二天一上学,许亮他们看出两个人之间有事儿,经过死缠烂打刨根问底以
后孙成才把前一天的事告诉他们。
「傻屄了吧?」石头拍了拍孙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儿们,傻屄了
吧?老冒儿了吧?不了解情况冤枉好同志了吧?」
「你丫说什么呢?我怎么冤枉她了?你丫了解情况?」
石头仰起脸微微一笑,「唉,傻屄了。」
「不是你丫说不说?别老傻屄傻屄的,我怎么傻屄了?」
「就是就是,你丫别拿搪,快点儿说。」许亮和小钟都催促他。
「这女人啊……」石头不紧不慢的晃着脑袋说:「这女人的处女膜是处女的
象征,没错。可也不一定全对。」
「你瞅你丫那肏性,还他妈摇头晃脑的。怎么不全对?」
「当新婚之夜的时候,处女膜会因为性交而破裂,并产生轻微疼痛和少量出
血。如果没有血流出会有以下几种情况,一,处女膜没有破裂。」
「我肏,那男的鸡巴得多小啊?」小钟插话。
「别捣乱,让丫接着说。」许亮不让小钟说话。
「不相信吧?第二种情况,这女的不是处女了已经。」石头顿了顿,看着孙
成。
「是啊,你丫什么意思?我说的就是这事儿啊。」
「别急,还有第三种情况。如果那女的曾经从事剧烈运动或体力劳动,例如
跳高,武术,登高爬梯什么的,特别是下半身的活动,很有可能会导致处女膜破
裂。」
说到这,石头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对孙成说:「就你那位,甭说一膜儿,就
是那儿砌堵墙也早塌了。每天跑一万,还举重。见天儿跟男生对打,拿根儿鞭子
就是白无瑕。再说了除了你,谁敢接着她啊!前两天课间的时候我还瞅见她把小
钟摁在课桌上呢,跟抓个小鸡子似的。」
「你丫提这干嘛?我那是让着她,好男不跟女斗。」
「可你丫当时那样儿真的挺让人同情的,我估计你妈看见了哭的心都有。」
「没错,我就在旁边站着的呢,瞅得真真儿的。汪欣让丫叫姐姐,这孙子先
开始还嘴硬,还假牛屄说士可杀不可辱。最后疼得丫的连叫声儿都岔了,那叫一
惨。」
许亮急忙证明:「最后丫叫了几声奶奶,汪欣才放了丫的。起来的时候脸都
是瘪的,嘴犄角歪着还流哈喇子。」
「没错儿,每回跟别人碴架这孙子都会掉链子,说是四个人一块儿上,最后
嘿,你也分不清丫是哪拨儿的。就上回跟小四儿他们丫碴,这孙子拿板砖差点儿
给我楔了。我没倒在敌人的枪炮下,差点儿栽在叛徒的手里。下回带汪欣都比丫
管用。」
石头也义愤填膺地说。
「你还说呢,那回跟强子他们丫碴,要不是我手疾眼快躲开了,这孙子拿板
儿锹差点儿抡我脸上……」孙成也说。
小钟急赤白脸地喊起来:「不是,我说刚才咱们不是说汪欣的处女膜吗?怎
么转我身上来了?再说了,关公还走麦城呢,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被他一喊,孙成才想起刚才的事,就问石头:「你丫怎么知道的?」
「我三姨是计生办的啊。有一回我去找她,她正和一女的说话,我听到的,
那还有假?」
孙成听了石头的话觉得有道理,心里不免闪过一丝歉意。于是丢下几个人跑
到教室里找汪欣。汪欣看见他先是横眉冷对,接着便看也不看他。孙成嬉皮笑脸
地往跟前凑,死皮赖脸地没话搭了话,压低了声音跟汪欣一个劲儿道歉还生怕被
别人听见。
汪欣被他一番花言巧语哄得「扑哧」乐了。孙成这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下午没上课,孙成带着她吃冷饮又去看了一下午电影,后来又跑到景
山公园。已经过了关门时间,两人就从围墙翻了进去。他们躲开管理员的巡查,
登上最高的万春亭,在那里俯瞰故宫以及遥远处。夕阳穿过晚霞给黄昏的北京笼
罩上一层充满诗意的光彩,在连绵起伏的西山环抱中,这座古老又历尽沧桑的城
市此刻尽显出她的坦荡博大与美丽庄重的气势。
「你不回去,你们家人不找你?」孙成抱着沉浸在彩霞中的汪欣问,此时他
感到怀中的这个女孩子和平时所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不会的。我在运动队训练经常住队友家。他们才不管我呢,反正还有我弟
弟。」
「他们更喜欢你弟弟?」
「差不多吧。你呢?你们家也不管你?」
「我都一多礼拜没见着他们了。不过我觉得挺好,没人管。」
「如果我管你呢?」
「别介,咱俩谁也别管谁,好不好?」
「不好。我不是要当你家长,我只想,只想……」汪欣额前的丝丝长发在晚
风中微微飘散:「我真的喜欢你……」
孙成心里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汪欣抱的更紧。他闻到
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奶香。夜色低垂,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很远处
星星点点地闪着模糊的灯光。
「你饿吗?」
「不饿,我就想和你这样呆着。」
「冷吗?」
「不冷……成子,昨天你说的话是真心话吗?」汪欣往孙成的怀里靠了靠。
「不是不是,没一句真的……你问哪句?」
「就是说我们压根儿也长不了……」
「那句啊……气话,你要不说我自己都忘了。」
「其实我最气的就是你这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好下去……」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但孙成可以感到她身体的温度,以及低语时情
感。孙成吻着她,这十几年来他都不曾认认真真地做过一件事,可此时他却异常
用心。
「昨天是我不好……」
「没事儿,都过去了……」
孙成的手在汪欣的后背上摩挲,慢慢地滑向她圆润的屁股,那两团肉饱满富
有弹性。汪欣感到孙成的下面已经硬邦邦地顶着自己了。
「在这儿?」
「那在哪儿?故宫太和殿?」
「讨厌……」
孙成的手伸进了汪欣的裤子,温柔地在那滑溜溜的屁股上揉弄,接着转到前
面抚摸她的阴部。汪欣的喘息声随着他的抚摸渐渐有些急促,下面也湿了。孙成
脱掉自己的衬衫铺到地上,让汪欣躺在上面。他摸索着把汪欣的裤子脱下来,掏
出自己的鸡巴,寻找汪欣的洞口。
黑暗中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孙成的鸡巴在汪欣的牵引下顺利地长驱直入。温
存的快感瞬间带给孙成无法形容的愉悦。他开始抽插,像一匹强健的野马扬起四
蹄狂奔在草原上。每一下都深深地插入汪欣的最里面,在那里狂啸嘶吼。四周寂
静无声,肉与肉互碰发出的声响显得特别清晰。汪欣想叫,可却死死地闭上嘴,
把脸埋进孙成的怀里只从鼻腔里传出低低地闷响。
她喜欢孙成的勇猛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快乐。她的身体好像在飘,似乎不是躺
在地上而是在云上。孙成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交欢的刺激,他要用尽全力让自己享
受到最大的快感。他从没有这么激动过,那根鸡巴在黑暗中在汪欣的下面进进出
出,虽然笨拙却充满了力量。
地是凉的,却托起两个火热的年轻裸体。亭外山下,遥远的望不尽的昏暗将
夜空和地平线连在一起,点点灯光在夜色中执着地闪耀着。
孙成吻着汪欣,她的嘴唇像花瓣般柔软甜蜜。他一直在动,仿佛永远不会停
下来一样。高潮终将汪欣的矜持覆盖下去,她开始在孙成的耳边呻吟,只有这样
才能把身体里涌动的岩浆般的幸福宣泄出来。
「啊,啊……」
呻吟声像冲锋的号角让孙成更加用力地猛插,炽热的身体在他的凶猛中激亢
起伏。不知过了多久,最快乐的时候近了,渐渐集中蔓延,孙成能做的就是继续
抽动不要停,让自己感受到最后的激情。瞬间一股热流被无形的力量喷出体外,
射进狭窄温湿的黑暗中。
「你真猛……」汪欣伏在孙成的胸前,爱惜地抱住他汗津津的身体。
「我也觉得自己倍儿牛屄。」
「对,你是最牛屄的……」
「汪欣,我们今天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事儿。」
「你是说这事儿?」
「对啊,你想啊,在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的最高处肏,全国人民都能看见,
那还不牛屄?那还没意义?」
「你真坏!」
「事实嘛。你看啊,咱们俩现在都没穿衣裳,光着,跟那首歌唱的一样。」
「哪首?还有这歌?」
「北京的景山上光芒照四方……」
「哈哈哈,你太坏了,真是一个流氓……我喜欢你,成子……」
「得快四点了吧?你困吗?」
「不困,爱几点几点。有你在我身边儿就行了。」
「你不烦啊?」
「不烦,我永远都不会烦你,除非你烦我……」
「怎么会?疼你还来不及呢。」
「成子,有件事儿我挺纳闷儿的。」
「纳什么闷儿?」
「我说了你可别急。」
「当然不急了,我哪儿能会跟你急啊?」
「就昨儿个你说我那个,怎么这么快就道歉,跟换了个人似的?」
「嗨,这事儿啊,嘿嘿嘿,我问过了。你那是因为剧烈运动,跟那什么没关
系。」
汪欣从他身上起来,「你问谁了?」
「石头他们啊,丫懂的还挺多,他三姨……」
「你跟他们说我……」
「对,不对,是啊……也不是都……就是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姓孙的,你这个流氓,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汪欣,汪欣,你听我解释,哎哟哎哟……胳膊折了,轻点儿,我错了我错
了!姐姐,奶奶!我下回不敢了!」
(二)
孙成向汪欣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两人之间的事。可汪欣心里还
总是别扭,见着许亮他们就会联想起孙成在他们之间说她的情景,所以没人的时
候就拿孙成出气。孙成自知理亏就由着汪欣打闹,慢慢也就习惯了。那段时间两
个人经常黏在一起,老师同学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没人去管。
只是孙成的班主任找他谈过一次,告诉他别搞出什么事来。因为去年学校已
经开除了一个怀孕的女生。孙成偷偷地让石头从他三姨那儿偷了点避孕套。起先
汪欣问他是从哪儿拿来的,他编瞎话说是原来他爸单位发的,一直放在柜里面没
用,他刚找出来的。
汪欣还担心如果被他爸发现了怎么办,孙成说没事儿,他们现在忙得脑子里
都是钱,反正床上的事是顾不过来了。
没几天学校新来一个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把全校师
生都叫到操场上从鸦片战争讲到五四运动,从红军长征讲到抗美援朝,从粉碎四
人帮讲到四个现代化,口若悬河地把近代史复习了一遍。最后才说从今天起要做
对党和国家人民有用的人以及重申学校的纪律。
接着亲自带着副校长和教导主任几个人把孙成他们几个和另外一些男生叫到
队伍前面去示众,理由是他们头发太长了,限明天之前剪短。一边说一边还用手
拍他们的脑袋。拍到孙成的时候他抬手把校长的手挡开。校长没想到孙成会这么
做,愣了一下后还想再拍他。
孙成急了揪着校长的衣服抬手就打。幸亏被几个手疾眼快的老师拉开,校长
才躲过这一拳。很多学生立刻跟着起哄。校长气急败坏地说要严肃处理他。最后
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孙成不服气,和许亮他们找了一根铁链子和一把大锁,午
休的时候把校长反锁在了办公室里。
下午几个老师找来锁匠才把门打开。门一开校长就冲出来,脸红脖子粗得像
充血的鸡巴,两条胖腿一路蹭着跑进厕所。校长怀疑是孙成干的,他当然是不承
认,而且还有几个人给他证明不是他干的,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汪欣担心孙成早晚让学校开除了,所以总提醒他别再闹事。孙成对汪欣也算
言听计从,答应她收敛一点。每天孙成都会骑着自行车带着汪欣把她送到运动队
训练,先开始许亮他们几个也跟着。后来他们坐在看台上看女孩子们训练的时候
总是起哄,让教练赶了出去,弄得汪欣很没面子。
跟他们急了一次,就不再让他们去了。只有孙成还每次送她。每天训练结束
以后,汪欣都会和队友一起洗个澡。孙成最终禁不住诱惑趴到女浴室的窗户上偷
看。随着一个个青春靓丽的裸体逐一映入他的眼帘,孙成心想要是能同时拥有这
么多的女孩子,那他妈真是天下最牛屄的事了。
汪欣在这些女孩子里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是出众的,不过孙成发现了另一个
让他激动不已的女孩子,和汪欣差不多一边高,样子要比汪欣文静些,但身材却
极其吸引人,一对挺立的乳房已经发育成熟了,特别是那两条匀称圆润的长腿和
小腹下一簇乌黑的阴毛,让孙成欲火焚身。
汪欣跟他说过这个女孩子上高一,每礼拜只来一天。因为她家里想让她考大
学。她平时不爱说话,所以不是太了解她。就在孙成看得望眼欲穿的时候,一个
女孩子发现了窗户上有个影儿,便惊叫起来,顿时浴室里面尖叫声响成一片。
孙成立马跑开,一边跑一边喊「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看门的老头
和教练闻声跑出来问出了什么事,孙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人偷看,翻墙跑了,
没抓着。事后汪欣猜出是孙成在搞鬼,可打死他也不认,最后汪欣气得一个礼拜
都没让他碰她,也不让他再去体校了。
汪欣到体校集训,准备参加全市比赛,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会和别的女生好
上。
当初她之所以主动找孙成交朋友,一是她确实喜欢他。二是那时候她知道有
几个女生也对孙成又好感,所以先下手为强。孙成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汪欣从来没说过。临走的前一天,汪欣逼着许亮石头和小钟唱了十遍《路边的野
花不要采》给孙成听。听得孙成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劲保证她绝不会找别的女的
才算完。可保证归保证,谁也没拿根绳子把孙成绑起来,更别说他的心了。
俗话说越呆越懒,越吃越馋。更何况他又正值无处宣泄的青春期呢。吃不到
的日子他就想法儿找别的食物来代替。他总能最恰当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都八十
年代了。
汪欣一走,他就开始有意地接近琳姐。靠近她身边的时候,趁她不注意深深
地吸几口气,把她的味道好好享受一番。
「你干嘛呢?」琳姐发现了他的举动。
「我,我有点感冒,鼻子堵了。」
琳姐摸摸孙成的额头,「不热,可能就是有点热伤风。」她起身去里屋拿来
两片感冒药,又倒了一杯温水:「把药吃了,一会儿就在我这儿睡一会儿。你这
个妈呀,挣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
孙成接过药,硬着头皮吃了:「我还是回去了,感觉好多了。」
「你哪儿也别去今天,就在琳姐这儿睡会儿。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没准
儿又出去疯闹去。」
她让孙成在小杰的床上躺下,给他盖上毛巾被,就到外屋去了。孙成躺在床
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墙外就是胡同,偶尔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会一闪而过。窗外太
阳很高,从屋檐闪出刺眼的光。琳姐手里织着毛衣走进来,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
头。
「睡不着?」
「嗯。」
「那就和琳姐聊会儿吧。」她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忙着手里的毛活儿。阳光
从侧面晒在她脸上,那一刻她特别漂亮。琳姐不化妆,是一种自然的秀美。
她的皮肤很好,如粉雕玉琢没有一点杂质。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忽闪忽闪,
衬托出一双明亮的黑眸。鼻子直挺,鲜嫩的嘴唇红里透粉,偶尔会探出舌尖将嘴
唇润湿,而湿润的唇片上就会闪着晶莹的光点。她还是用浅粉色的手绢随意系住
长发,雪白的脖颈散出几缕曲长的发丝。
那双玉手把持着闪亮的毛衣针飞快地将棕色的毛线穿来引去。弯曲翘起的小
指在孙成眼前晃动,令他陶醉。她将浑圆的双腿上下交叠,穿的还是那双塑料拖
鞋,但丝毫掩饰不住那双娇柔白嫩的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的美。孙成只是这么看
着她,下面就慢慢硬了起来,好在有毛巾被盖着她不会发现。
「看什么呢?瞪着俩大眼睛。」
「琳姐,我觉得你特漂亮。比胡同里的女人都好看。」
她「扑哧」乐了,「哟,这么小,嘴就这么甜,跟抹了蜜似的,指不定得骗
多少女孩子呢。」
「嘿嘿嘿。我说的是实话。」
「最近看见你爸你妈了吗?」
「昨儿我去跟她们要了点钱。」
「唉,你这俩爹妈啊,真是要钱不要儿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也是为
了你。其实我最佩服你妈。」
「小杰整托还习惯吗?」
「刚一去就没完地哭,现在好了,跟他爸一样,哭着不回来。」说着,她苦
笑了一下。
「王哥还玩儿牌?」琳姐扭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织毛衣。
「玩儿,怎么不玩儿?别人一叫就去,三更半夜都叫不回来,有时候成天成
宿也见不着人影儿。他呀,早晚得折进去。」
「他要是能像你爸就好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哎,你最近
看电视了吗?《血疑》,我觉得特好。」
「我还是喜欢《加里森敢死队》,倍儿牛屄。」
「你呀满嘴脏话,让你爸听见了又得剋你。」
「嘿嘿嘿,我说错了。」
「嘿嘿嘿。」琳姐也学着孙成的语气,压低嘴角笑。
「琳姐,我是不是挺坏啊?」
「谁说的?」
「街道主任跟我爸说的,说我中四人帮的流毒特深。」
「甭听她的。我看她比谁都坏。前些年看谁不顺眼就带着红卫兵抄谁家,整
了不少街坊。她们家又圈地又盖小厨房,谁也不敢说什么。我上次刚把我这小院
儿的墙砌高点她就说这说那。要不是你妈帮我戳着,她早就带人把我外面那墙拆
了。」
琳姐看了看孙成,「你不坏,就是淘。男孩子哪儿有不淘的?你就是老跟石
头他们几个呆的,没事也能生事。你妈可说了,要我不光管你吃饭,还得替她看
着你点儿。」
「我一老实巴交的孩子,能做什么事儿?」
「你自己知道。成子,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你甭蒙我,我什么都知道。跟我说说,我不告儿你爸你妈去。」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你说不说?不说算了,还不听了。」琳姐撇了撇嘴,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儿
低头织毛衣。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女同学。」
「完了?」
「那还有什么?你想听什么?」
「我可告儿你啊。」琳姐稍稍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小心点儿,别弄出事儿
来。」
「什么事儿?」
「就那事儿,甭装傻。」
「要装我是孙子,到底什么事儿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不说。」
「向毛主席保证我没装。」
「哼,我是看你光着屁股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
「琳姐,现在我要是光屁股你还看吗?」
「蹬鼻子上脸是不是?信不信我拿针把你嘴缝起来?越学越坏,回头告儿你
爸去,让他像以前一样绑起来打你。」琳姐似笑非笑地抿着嘴接着织毛衣。
「我才不怕呢。每回我都把我爸当成徐鹏飞,我就是许云峰,我们家就是渣
滓洞。你什么时候听我叫过?」
「嘁,你是不是还想在烈火中永生?」
「差不多吧。」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年你爸打你,我去劝。你还喊毛主席万岁,打倒反
动派呢,哈哈哈。跟真的似的。」
「我也觉得自己挺牛屄的。」
「傻德性。」
「成子,成子。琳姐,成子在这儿吗?」这时,孙成听见小钟在院子里喊。
他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动,我去。」
琳姐放下毛线走出去,就听她站在院子里和小钟说:「成子不合适,不能出
去。」
「我找他有急事,真的,琳姐,向毛主席保证。」
「那也不行。」
「成子,成子。」小钟不甘心地又喊。
孙成只好走出去,看见小钟满头大汗,一脸通红。
「什么事儿?」
「你就跟我走吧,他们让我来叫你的。」
「那我出去一下,琳姐。」
「可你还没好呢。」
「没事儿,吃了药,好多了。」
「那你别忘了晚上过来吃饭。」
「知道了。」
孙成跟着小钟跑了出去。
「你丫到底什么事儿啊?」
「石头看上一妞儿,不是咱学校的。」
「就这事儿啊。」
「丫有男朋友。」
孙成明白了,「他们丫的呢?」
「在学校门口儿等着那妞儿呢。」
两人跑到学校门口看见石头和许亮旁边还围着街上的疤拉五六个人抽着烟聊
天。疤拉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主儿,就因为右脸颊上因为跟别碴架留下一道刀
疤而有了这个外号。
孙成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石头递给他一根烟。
「你丫怎么才来啊。」
「你丫怎么把疤拉也招来了?为一妞儿再出了人命。」
「你不知道,那天我都跟她说好了,没成想她男朋友中间插一杠子。我肏,
还说要跟我码屄。」
「不是啊,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怎么了倒成了她男朋友中间插一杠子了
呢?」
「我肏的嘞,谁插不是插?到时候呛过来,想怎么插怎么插。」疤拉一脸坏
笑在旁边插话。
「石头听见了吧,你丫是引狼入室了。」
「别介啊成子,哥们儿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儿啊?我肏,谁不知道我疤拉最
讲义气了。」
「待会儿你丫悠着点儿。」
「放心吧,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丫的,一帮书呆子。你没看我连家伙什儿都没
带?」
「来了来了。」石头喊着,一群女学生说说笑笑地向校门口走来。
「哪个哪个?」
「马尾巴,有点黑的那个。」
孙成立刻认出石头看上的那个女孩子是上回在体校被他偷看洗澡的汪欣的队
友。
「那不是汪欣她们一块儿跑步的吗?你丫什么时候嗅上她了?还不知道她叫
什么呢。」
「那回去看汪欣她们训练就看上丫的了。叶青。」
「丫比你大好像。」
「哥们儿就喜欢姐姐。」
说着话,那群学生已经走到跟前。几个人围了上去,女生们吓得立刻就躲开
了,只留下叶青一个人。石头刚要说话,从叶青身后跑过来十几个气势汹汹的男
生,最前面的一个高个子看上去有些斯文的男生把叶青挡在身后,瞪着石头。
「石头,我劝你快点儿走,我们不想以多欺少。以后不许你再来找叶青,要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说完,他身后的男生们又向前围了围。
「你是陆遥啊?」
疤拉走上前没等陆遥回答猛地把嘴里的烟头吐到他脸上,接着就是一大嘴巴
把他打倒在地。所有人跟着就冲了过去,见人就打。石头骑在陆遥的身上揪着他
的衣领左右开弓,打得他双手捂着脸全身缩成一团。那十几个男生虽然人多,但
打起架来显然没有小流氓专业。
很快四五个男生就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还有几个机灵地跑去叫老师。孙成
反锁着一个孩子的双臂,另一只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那孩子痛苦地涨红了脸张着
嘴喊不出声。他扭头看见疤拉正在踹一个倒在地上的孩子的脑袋,嘴里还不停地
骂。
「疤拉,小钟那边儿!」
小钟正被两个孩子围着打,一个抱着他的腰,另一个打他的肚子。疤拉过去
一脚将那孩子踢开,揪着头发就撂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通拳打脚踢。那个孩子
很快像一只受了虐待的虫子蜷缩起来,痛苦地痉挛。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叶青喊。
石头揪起倒在地上的陆遥说:「你丫敢让叶青卷进来,我他妈废了你!」说
完拉着叶青就和其他人跑了。
跑出一段距离一群人才停下来,找了个冷饮店孙成请客买了一堆雪糕和汽水
就在马路边一个高台上吃喝起来。
「我肏,没劲啊,刚他妈几下啊?哪天还得找强子他们丫练练。」疤拉似乎
还没过瘾,点上一颗烟喊着。
「都八十年代了,你丫的就真的没有一点人生追求?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
拼了什么的?」孙成问他。
「我只为哥们儿拼。不是,成子,这不像你说的话啊?什么时候从良了?」
「他呀,都是让汪欣管的。」许亮嚼着雪糕说,黄橙橙的一嘴:「那天汪欣
走,逼着我们哥儿仨给成子唱了一下午《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你说吧,这歌儿
应该是媳妇儿给爷们儿唱,嘿,我们几个招谁惹谁了?」
孙成不说话一脸笑意。
「你瞅你瞅,丫那一脸幸福的肏性样儿,真他妈恶心。」
让许亮一说,孙成笑得更开心了。
「我认识你,你是汪欣的男朋友吧。」叶青看着孙成说。
「是吧。你怎么没集训去?」
「我们家让我考大学,不让我去了。」
「你跟着石头还不如集训去呢。」
「孙子,你丫搅和是不是?你怎不跟汪欣说这话?」石头瞪着眼说。
「丫敢吗?见着汪欣立马儿就变横路敬二了。」疤拉扯着嗓子喊。
「给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所有人都跟着哄孙成。
「谢谢,谢谢。」孙成微笑点头示意:「肏你们丫大爷。」
「成子,看电影去不去?《叶塞尼亚》,倍儿牛屄。」疤拉站起来把烟扔掉
了。
「不去,我都看两遍了。」
「丫还用看,丫现在就是那奥斯瓦耳朵,傻老婆等汉子似的等着他那汪欣尼
亚。」小钟说。
「当兵的,你不守信用。你不等我了?」疤拉装着女声说电影里的台词。
「我已经等了三天了。」许亮立刻压低了声音配合他。
「嘿嘿嘿,我没说过我要来?那现在,你去哪儿?」
「我想到你们那去,去找你。非要让你……」
「怎么?哦,瞧你呀,你要是这么板着脸去,连怀抱的孩子也要吓跑了,哈
哈哈。」
所有人一阵起哄,惹得路人侧目而视,一群人便哄得更厉害。
「你们丫真是天生的一对奸夫淫妇。」孙成骂两个人。
「你们真逗。」叶青手里拿着汽水笑着看着他们。
石头把手搭在叶青的肩膀上,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又引起一阵哄
笑。
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石头骑着车把叶青送回家,一路上东拉西扯地
侃。还没到叶青家的胡同,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两个人找了个背人的拐弯处躲
了起来。
「你喜欢我什么呀,石头?」
「个儿高,漂亮。还比我大。」
「那你得叫我姐姐。」
「那不成,让他们丫听见了那多跌份啊。」
「我得回家了。」
「那我明儿放学去接你。」
「不行不行,我怕到时候你又要打架了。要是让老师知道了告诉我们家,我
就完了。」
「你放心,我刚警告丫的了。丫敢告儿老师,我他妈废了丫的。」
「别,你别再打他了。」
「怎么着,你心疼了?」石头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出事。为了我没必要。」
「肏,当然有必要了,我喜欢你。」
叶青还想说些什么,石头已经贴到她身上亲了她的嘴,舌头还使劲地往里面
挤。
叶青想推推不动他,不得不张开嘴让那条焦急的舌头闯进来。石头不满足,
手在叶青的胸上揉了几下就直奔下面,掀起了她的裙子。叶青抓住他的手。
「别,石头。」
「让我摸摸还不行?不干别的。」
「不行,我真得回去了。」
「就摸一下,向毛主席保证,就一下。」
叶青「扑哧」乐了:「毛主席还管你这个?让你摸一下,你肯定还想要做别
的。所以一下都不行。」他看着有些失望的石头,「生气了?真是小孩子。」
叶青的手刚刚松开,石头便趁机一下子伸了进去。等叶青再想阻止他已经晚
了。石头的手穿过内裤的边缘一把就摸在叶青的阴毛上。
「我肏,毛儿真多。」
叶青红着脸,心都快跳出来了:「你……」她闭上眼睛,咬着嘴唇,象征性
地把手搭在石头的手腕上。
石头摸到了那条缝儿,手指划了几下,很快就感到里面湿了。他拔出手就脱
裤子,叶青用力地抓住他。
「不要不要!石头,你说过只摸一下的。」
「我忍不住了。」
「不要,我不要!」
「快点儿快点儿!」
「你说话不算数,我再也不信你了!」叶青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板着脸,
手也放了下来:「随便你吧。」
她的话和动作反而让石头犹豫了。他提上裤子,笑嘻嘻地看着叶青。
「生气了啊?还说我是小孩儿。我不是跟你逗着玩儿呢嘛。我说话从来都算
数,好了,别生气了,我刚才就是松松皮带,那玩意儿一起来,裤裆就紧了,没
别的想法。」
叶青一下笑了:「以后不许你这样。」
「哪儿样啊?」
石头看见叶青笑了,就去亲她。叶青没有拒绝,抱着他吻起来。
「你和那孙子有过那事儿吗?」
叶青看着石头,「没有,我和他没做过什么。」
「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我明儿接你放学。」
「以后你别到校门口接我,远点儿,别让人看见,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好吧。」
回去的路上,许亮跟孙成和小钟唠叨:「你们丫不够哥们儿,没劲没劲。」
「我说你丫别念秧儿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小钟不耐烦地说他。
「我不管,你们帮石头磕了叶青,也得帮我。」
「你是说肖丽娟?你丫嘬死呢吧?她那肏性奶奶知道了,非得带着雷子给你
们家抄了,再把你丫当流氓抓起来。」孙成吓唬他。
「咱们不是流氓吗?」小钟说。
「谁是流氓?那老丫的才是流氓呢。我不坏,就是中了四人帮的流毒,跟我
本身没关系。我至少还有一个火热的心。」
「你丫见了汪欣除了心是凉的,全身上下都是火热的。」
「别胡说,我媳妇儿挺好的。见了她我他妈哪儿哪儿都是烫的,哈哈哈。」
「你们丫别逗闷子了,行不行啊?这儿说正经事儿呢。你们是不是怕那老丫
的?」
「肏!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谁。甭说一肖丽娟,你想要她奶奶,哥们儿都帮
你拍来。」
「得得得,那老丫的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孙成想不出许亮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肖丽娟。从上小学的时候起,肖丽娟就没
怎么正眼看过他,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这孙子形象长得猥琐不说,还特邋遢不讲
卫生。
十几年了,就没看他拉完屎洗过手,倒是每次见他抓起馒头烙饼就啃。除了
身边这几个人爱搭理他,连老师跟他说话都得往旁边跨一步。北京冬天冷,两条
大鼻挺像两条虫子从翻鼻孔流出来轮流悬挂在他嘴的上方,而且不流到嘴边绝不
往回吸。
彻底让肖丽娟烦他的那回是丫的好不容易逮着一机会和肖丽娟说作业的事,
正手舞足蹈的时候从鼻孔里吹出一鼻涕泡儿,还越吹越大,肖丽娟没来的及躲,
那泡儿就破了,溅了俩人一脸。当时肖丽娟就哭得不成样子。到了夏天,一跑就
是一身臭汗,头发也不洗成天乱糟糟的,后来害得同桌的女生有一回上课差点吐
了。气得班主任都给他起了个文雅的外号,冬虫夏草。
上了初中以后才好点儿,懂得美了开始爱捯饬自己,经常照镜子,拿把小梳
子捋捋毛儿。见谁都说自己像阿兰德龙。
孙成忽然想起了汪欣,有两天没见她了,刚才被他们一哄还挺想她的。于是
就扔下许亮和小钟骑上车去体校找汪欣。他远远地坐在看台上看见广阔的体育场
里学生们都正在训练各种运动项目。最远处还有一队解放军在操练。很快他就找
到了汪欣和几个队友正绕着操场跑步。
汪欣一头短发高挑的身材在队伍里非常显眼,孙成最喜欢看的是她那两条充
满活力圆润的长腿,在蓝色运动服和短裤的陪衬下有节奏地轮换交替,他竟勃起
了。
不一会儿汪欣也发现了他,不被人察觉地对他挥了挥手。又跑了两圈,汪欣
走到教练面前说了几句,教练点点头表示同意什么。她转身走出了操场。孙成看
着她离开,就下了看台去找她。大白天的楼道里也是黑乎乎的,孙成走过一扇扇
关着的门,传过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呔!鬼鬼崇崇地什么的干活?」汪欣突然从后面蹦出来吓唬他。
「我肏,早晚你得把我吓成呆傻?再说了,那叫鬼鬼祟祟,傻媳妇儿。别见
天儿地跑圈儿了,让你脑子也活动活动吧。没事儿翻翻字典。」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说崇就是崇,不服啊?」
「服,服,我最服的就是你的文采。」
「姓孙的,你是不是成心气我啊你。」
「我想你了。」
说完抱着汪欣就要亲。汪欣一闪身把他拉进旁边的器械房关上门。两个人抱
着就亲在一起。孙成不知怎么回事仿佛是有很多年都没看见汪欣了,那拥吻的热
烈劲头让汪欣都暗暗惊喜。
「你身上的奶味还没掉。」
「哪儿有啊,都是汗味儿,嘻嘻……」
说着又吻在一起。孙成的手伸进汪欣的蓝色运动服里,隔着乳罩就揉起来。
「几天没见好像大了点了。」
「流氓。」
「我他妈肏你。」
「小流氓。」
「肏你丫的。」
「小流氓。」
孙成猛地抱起汪欣把她放到海绵垫子上,扒掉她的运动短裤,抓起她的双腿
大大地分开。那条掩藏在一片黑毛下面的肉缝在孙成眼前暴露无遗。身体里一股
原始的冲动让他扑过去舔吸汪欣的屄。混合着淡淡的骚味和汗味的毛丛让他彻底
疯狂了。
他伸着舌头贪婪地舔着那条肉缝,舌尖轻巧地挑动着娇嫩的阴蒂。很快那里
就湿了,流出的水和孙成的口水混在一起被他吃进嘴里。这是孙成第一次用嘴占
有那里,汪欣既兴奋又有些羞臊,她勾住自己的双腿尽量分开,紧闭着嘴把快感
都封存在口腔里。孙成用嘴唇力度恰好地抿着肉缝中的花瓣,又将舌头捅进涌动
着春水的小穴。
「噢。」汪欣还是抑制不住快感全身抖动着轻轻地叫了一声,立刻又把自己
的嘴捂上。
孙成舔得更起劲了,舌头竟在那穴里搅动起来。汪欣高潮了,腹部剧烈地起
伏着,像是风暴中的海浪。孙成立起身掏出鸡巴就插了进去。汪欣立刻瞪大了眼
睛,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短短的一秒钟后,她的脸幸福的扭曲了,在孙成
的抽插中显出女人的娇媚。孙成看得出汪欣被自己征服了,他骄傲有力地扭动着
腰部,坚硬的鸡巴沾黏着湿滑的体液飞快地进进出出。
他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肏汪欣了,他想她的身子,想她的小屄,而现在,简
直太他妈牛屄了!她的小屄真紧,那水源源不断地被肏出来,把两个人的生殖器
都浸湿了。这个小骚屄,简直太棒了!
「骚屄!」
「流氓!」
「小骚屄!」
「小流氓!」
「小骚屄!」
「小流氓,小流氓。」
孙成又开始吻她,汪欣也开始吻他。
「说你是我媳妇儿。」
「我是你媳妇儿,我爱你……」
孙成吻着她,不让她再说话,只允许她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呻吟。汪欣
的小穴已经湿透了,在那根粗壮的鸡巴抽插下完全大开,就像她惊喜的嘴一样合
拢不上。她双手扣住孙成的脖颈,和他对视。这个俊朗的有些坏的男孩子占据了
她的身体和心。
那根滚烫的鸡巴不仅给了她快感,还让她彻底爱上了他。孙成感觉汪欣的小
穴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湿滑,舒服得让全身都酥软了。那双眼神里面充满了他想
要的东西。他突然冒出闪过一个念头,可能有一天我真的会娶她,这个小骚屄,
我真他妈爱她,肏!这个念头让他自己暗暗欣喜若狂,他的眼睛发亮,身下一阵
猛抽,孙成射了,在身体的愉悦中他居然得到了心灵的慰藉。
汪欣从短裤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往孙成嘴里塞:「知道你爱吃,给你留着
的,吃吧。」
「不吃不吃,你们训练发的,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让你吃你就吃,两天不见怎么婆婆妈妈的?」汪欣瞪着他。
孙成大口大口地嚼着巧克力,汪欣笑眯眯地看他:「好吃吗?」
「嗯。」
「我原来想如果你不来找我,等化了我就自己吃。没想到你真来了,算你有
良心。」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还得过会儿呢。」她低头发现孙成的胳膊上青了一块儿:「你是不是又和
人打架了?疼不疼?我不是跟你说了……」
「没有,没打架。刚走路上被一老太太撞的。」
「行,你不说实话是不是?」
「你别老把我当儿子管行不行?就帮石头一忙,以后再跟你细说。」
「成子,很多时候我特担心你。」
「没事儿,我不是好好儿的吗?担心什么?别老像个老娘们儿似的。」
「谁让我是你媳妇儿呢。」
孙成看了看她,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过俩礼拜,比赛完了。对了,如果成绩好的话,也许以后我可以上专业体
校呢,还能考大学。」
「你想考大学?」
「不知道,再说吧,嘻嘻。」
孙成站起来,穿好了衣服:「我得走了,别让你们的人看见。」
「你现在才怕?刚才干嘛去了?」
「我怕耽误你考大学。」
「我不在的时候你老实点儿,不许打架,不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有了你我算是被判了无期了。」
「你不乐意啊?」
「早晚我休了你。」
「你敢!」
孙成看着汪欣瞪圆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他妈一辈子都是我的。」
汪欣扑过去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孙成拐进胡同看见许亮和小钟拿把吉他坐在树底下的石墩上。
「成子成子,快点儿过来。」许亮挥手喊着他。
「你丫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孙子嗅蜜,让咱哥们儿当刘三姐。」小钟一边调弦一边说。
「别说别说了,来了来了。」许亮兴奋地看着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刚走进胡同
的肖丽娟:「唱啊唱啊,快点儿。」
小钟坏笑着给孙成使了个眼色,琴声起两个人咧着嘴唱:「你到我身边,带
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
「孙子!你们丫毁我是不是?不带这样儿的啊。小秘密小秘密。」
「我心里埋藏着小秘密,从没有告诉你,那不是一般的情和义,那是我内心
衷曲,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匆匆地与你相遇。对你有无限依恋,那就是我的秘
密……」
几个人的歌声真的让肖丽娟和她的朋友驻足观看,又围过来几个胡同里的小
孩子。许亮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唱得更加卖力,高亢的走调音把孙成和小钟都带跑
了。
「你丫跑调了。」
「刚还在这儿呢,一转身儿丫跑天津去了。」
「谁呀谁呀,这歌儿唱得就是那个情意嘛。世上本没调,跑多了就有了调了
啊。」
他们的对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小娟儿,回家去!」街道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门口横眉立目地瞪
着许亮他们。肖丽娟立刻没了笑容,拉着朋友进了院子:「不好好学习,以后怎
么考大学?站大街上就剩喝西北风了!早晚都得进去!」肖太后说着用力把院门
关上。
「老丫的,这是说咱们呢,唱!」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你在战斗中
牺牲,我一定把你来埋葬……喔……」
(三)
孙成去给琳姐送饭钱。刚一进院子就看见她抱着一堆换洗的衣服从屋里走出
来放到洗衣盆旁边。孙成一眼便看见夹在里面的内裤。鸡巴立刻就胀了。
「成子,昨儿你怎么没过来吃饭啊?我还等你呢。你先进屋儿,我把这点衣
服先洗了。」
「我妈让我给你下个月的饭钱。」他递过钱,眼睛还瞄了瞄那堆衣服。
「你先进屋儿坐会儿,和小杰玩一会儿。」
小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枪对他说:「成子哥哥,我们来玩儿打仗的
游戏吧。」
「赶明儿吧,我还有事儿。」
「那好吧,你等会儿,我买了点儿香蕉,给你几条。」
琳姐转身进屋,小杰也跟在她后面跑进去。孙成想也没想就冲到了那堆衣服
边,麻利地从里面把她的内裤翻出来塞进兜里就跑回了家。
关上所有门窗,他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么做太不值了,现在再放回去
也来不及了,肏,爱谁谁吧。外面一如平常,只有偶尔邻居刘大妈出来打水,再
没有其它声音。他从兜里拿出内裤摆弄,这是从琳姐身上脱下来的,而且最重要
的是从那里脱下来的。
他的阴茎瞬间就暴涨了,如洪水般的欲望很快就让他忘了刚才的懊悔。孙成
把内裤放到眼前仔细欣赏,竟然发现上面还有一根细细的弯弯曲曲的阴毛。他小
心地把毛捏在手里来回瞧,又放进嘴里抿了抿,似乎在品尝琳姐的蜜穴。他把内
裤放到鼻子底下嗅,一股淡淡的清臊味儿,他想那肯定是尿的味道,或许还有琳
姐阴部的味道。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边闻一边猛烈地手淫。
他闭上眼想像着琳姐关上房屋的门,拉上窗帘。然后解开裤子右侧的扣子脱
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白腿。她里面穿的就是这条裤衩。接着她用那双纤细的玉手
将它脱下来,露出雪白圆滑的屁股。她的股缝细长,最下端的大腿与股缝的结合
处就是毛茸茸的屄。琳姐转过身,那里是黑乎乎的一片。她下身赤裸,只穿着一
件瘦小的显露出她身体曲线的衬衣。她看见孙成就站在身后,并没有一点吃惊。
而是笑着把衬衣也脱了,还有里面白色的乳罩。那一对肉球白花花的,像雪
白的馒头。琳姐坐在床上叫他过去,分开自己的双腿让他看。那片毛儿里面的肉
屄清清楚楚地映在孙成的眼睛里。他伸舌头去舔,那里飘散出一股刺激他神经的
味道!
琳姐被舔得叫出了声,声音很大。
孙成受不了了,把鸡巴插进她的屄里用力肏她。他听见琳姐叫他的名字。他
不停地肏,肏得自己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从没有这么兴奋过,越肏越快,最
后将精液射进琳姐的屄里……
孙成到晚上都没敢出门,也没去找许亮他们,而是躲在屋里看小说。
「成子,成子,把门打开。」琳姐站在外面喊他。
孙成激灵一下,惊慌失措地把她的内裤急忙塞在枕头底下,整理好自己的衣
服。这时他听见琳姐在外面说话。
「刘大妈,吃了吗?」
「刚吃完。面条儿,省事儿。你吃了吗?」
「我也刚吃完,给成子送点儿过来。」
「要说你这个姐当得还真不错,还老想着他。你们家小王怎么样了?怎么好
几天都没瞅见他?」
「他还那样儿。」
她们聊着天,孙成听到琳姐的语气还不错,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就把门打开
了。
琳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大碗饭菜,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不过看见他脸上
立刻严肃起来。
「还得让我给你送来,架子够大的。还不接过去?」
「我不饿。」
孙成把碗接过去侧身让她进屋,把饭放到桌子上。琳姐环视了一下四周就坐
在了床上。孙成脑子里立刻琢磨着怎么应付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你看你这儿乱的,跟个猪圈似的,哪天我得帮你好好拾捯拾捯。」
「不用不用,琳姐,我习惯了。这样挺好。小杰呢,他干嘛呢?」
「今儿下午玩儿得太累了,睡了。对了,刚才我说给你几条香蕉,你怎么跑
了?」
她的两眼一直看着孙成,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刚才急着上厕所,就没等。」
「肚子疼?」
「王哥呢?王哥干嘛呢?」
「玩儿牌去了。」
「小杰一个人在家睡,行吗?」
「你是不是想轰我走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
「好吧。」她站起来往外面走:「吃完了把碗给我送过去。」
「嗳。」
关上门,孙成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情景在他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琳姐的举
动好像完全是在试探他,又好像完全没有怀疑他。反正她也没看见没抓着,打死
也不承认。再说院里院外那么多人呢,保不齐就是谁偷的。想到这儿,他便心安
理得些。
过后孙成还是去琳姐家吃饭,但始终发现没有她有什么异样,心里才真的踏
实下来。王哥下班一回来就吃饭,看了两眼电视就去打牌了,临走从里屋偷偷拿
了些钱,琳姐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你觉得你王哥怎么样?」琳姐一边吃一边问孙成。
「凑合。」
「什么叫凑合。」
「凑合就是凑合。刚才你也看见他拿钱了,怎么没说话?」
「唉,你不明白。」琳姐放下筷子,慢慢地说:「如果我要是不让他拿钱,
他肯定会跟别人借。到时候就不光是玩牌的事儿了。凑合过吧……」
「那不让他去玩儿不就行了?」
琳姐苦笑了一下,「没那么简单,成子,等你以后结婚就知道了。唉,他要
是有你爸一点儿都好。」
孙成曾经听他妈说过,琳姐结婚之前有个相好的。可家里说什么都不同意,
说那个男的出身不好,硬把俩人拆散了。后来托人给她介绍了王哥。王哥是个钳
工,没什么文化,可却是正经的根红苗正。俩人没认识多长时间就结婚了。结婚
一年后有了小杰。
可琳姐也开始发现王哥平时在单位吊儿郎当,经常出错让领导批评。而且他
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毛病就是赌。虽然赌的不多,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上街
坊家,或者同事家玩到深夜。先开始琳姐跟他郑重谈过不要再玩儿了,可他只老
实了两天就又管不住自己。琳姐不想和他大吵大闹,那样院子里甚至是胡同里就
都会知道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慢慢地她也就随他去。
吃完了饭,琳姐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要不要看看电视再回去?算了,你也不爱看。」
「没有,我现在倍儿喜欢《血疑》。」
琳姐看看他笑了笑,低头洗碗。
十二寸的黑白电视的屏幕上还有很多跳跃的雪花。琳姐一直在摆弄着天线,
试图让图像更清晰一些。当她抬起胳膊的时候,孙成从她汗衫的下摆处窥到露出
的一点点腰部,像一块儿诱人的奶油。她的屁股很圆,撑起了裤子,可以看到上
面清晰地印出内裤的边。孙成下面硬了,恨不得上去就把琳姐按在床上。
「没办法,凑合看吧。」琳姐转身回来,和他一起坐在小杰的床上看。
她看得很专注,而孙成用余光看她也很专注。他没法不分心。一个充满诱惑
的女人就坐在身边,他怎么可能去注意什么电视剧呢?其实孙成也没有看到她什
么,只是就喜欢这样悄悄地偷窥她,感觉她真实的就在身边坐着,让脑子里不停
地幻想,下面不停地跳动。但他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就翘着二郎腿一直到电视剧
结束。
「唉,幸子真是可怜。」琳姐看完不禁感叹。
「对,挺可怜的。」孙成随声附和。
刚要起身,只觉两腿一阵酸麻,没站稳差点坐到地上。
「怎么了你?」琳姐吓了一跳。
「腿麻了,没站稳。」他挣扎着站住了,呲牙裂嘴地揉,但是腿还有点不自
然。
「傻样儿。」琳姐笑起来:「要不要再坐会儿?反正我一人儿也没事干。」
「我也没事儿。」两个人坐在外屋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寂静的屋里响着瓜
子皮破裂的声音。
「你平时都干嘛?」琳姐问他。
「弹球儿,拍洋画儿,下棋玩牌。」
「你别老跟许亮他们一起瞎折腾。我记得你原来学习挺好的,不是还当过小
队长吗?」
「半个学期就让老师抹下来了。我就喜欢上体育。我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
我又烦数学。她喜欢听话又学习好,爱拍马屁的学生,像肖丽娟那样儿的。所以
后来就把我划到差学生那堆儿去了。」
「那你不想考大学了?」
「大学?我连高中都不想上。现在这样儿挺好,想干嘛干嘛。不是说到了2
000年什么都有了吗?那我还着那急上那学干嘛?」
「你呀,少惹点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儿。」
「你怎么不管王哥呢?」
「我就管你。」
「琳姐,你这衣服真漂亮。」
「你妈给我的。好看吗?」琳姐将衣服抻了抻,挺起胸让孙成看。
「当然了,也不说穿谁身上。什么陈冲啊,张瑜啊见着你都得躲着走,没脸
见你。」
「呸!贫嘴。」
「哎,琳姐,你是不是老洗澡啊?身上老闻着有股雪花膏的味儿。」
琳姐揪着衣领闻了闻,「没有啊,哪有儿雪花膏的味儿?」
「真的,向毛主席保证有。」说着孙成也凑过去贴近她领口处闻,故意碰到
了她的脖子。
琳姐在他脑门使劲拍了一下,「讨厌。」
「我就是想证明一下。」
「证明你越来越坏。」
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不紧不慢地走着,琳姐衬衣下耸起的乳房随着滴答声微
微起伏。她双唇微启,拇指和食指捏着瓜子放到贝齿之间,稍稍用力,瓜子便清
脆地迸裂,柔软的舌尖熟练地挑出里面的瓜仁送进嘴里。
「成子,你以后想干嘛?」
「我想当瓜子儿。」
「什么当瓜子儿?你说什么呢?」
「哦,我是说干什么都无所谓。」
「哎,哪天把你那小朋友带来,让我瞧瞧。不跟你爸你妈说。」琳姐笑眯眯
地看着孙成。
「她有什么好看的?我怕给她带来打击她的自尊心。」
「什么意思?」
「琳姐你想啊,你这么漂亮,到时候她在你旁边一站,得多受打击啊。」
「呸!净捡好听的说。哎,跟琳姐说实话啊,你和你那小朋友有没有那事儿
啊?」
「没有。你怎么老把我想那么坏呢?」
「肯定有,你现在越学越坏……我还不了解你?」
「真没有。」孙成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说:「我还等着琳姐教我呢。」
琳姐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越说越来劲了你还。反正不管有没有,我就是
提醒你,别弄出……」她用手在肚子前划出一个弧形:「到时候你爸非打死你不
可。」
「我知道。哎,琳姐。王哥老不在家,你闷不闷得慌啊?」
「怎么不闷?可有什么法儿?」
「那我每天都来陪你怎么样?我正好现在也一个人闲的没事。」
「那敢情好。你那小朋友呢?」
「她去体校集训了,得过俩礼拜呢。」
「就俩礼拜啊?」
「嫌少?我想代替王哥,他也不干哪。」
「废话。越说越没溜儿了你。那说好了,以后晚上天天陪着我,哪儿也不许
去。我得替你妈管着你。」
孙成心里一阵暗喜,刚想趁热打铁再说点什么,这时王哥开门走进来。
「成子,你怎么还没走?」
「这就走,琳姐刚还说让我找你去呢。」
「怎么了?这么快就底儿掉了?」琳姐疑惑地看着他说。
「今儿没凑齐人,就我一个,我就回来了。」王哥叼着烟在屋里转来转去,
四下踅摸:「火儿呢?怎么找不着了?」
孙成走过去把自己的火柴放到他手里:「琳姐,那我先回去了。」
「走啊,明儿来啊。」王哥的话接得很快。
孙成没理他就走了出去,屋门很快在背后关上了。院儿里的街坊差不多都关
灯睡了,只有蛐蛐儿在阴湿的墙角里叫。孙成走到后院,心里忽然升起一种特别
的感觉,他转身又返了回去,悄默声地迈进小院儿,看见琳姐家的灯也关了,只
剩下里屋一盏昏暗的台灯在窗帘布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孙成知道他们的床就紧贴着窗户,就脱了鞋借着明晃晃的月光蹑手蹑脚地走
过去,想找到一点点空隙或者漏洞。可令他失望的是一无所获。他只好把耳朵贴
过去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夜很黑很静,里面传出的窃窃私语此时变得非常清楚。
「我说你是不是跟他妈说说,这成子的饭钱得涨点儿了吧。他们挣了那么多
钱,不在乎这点儿。」
「干嘛?挣得再多也是人家自己的血汗钱,有本事你也去挣啊。」
「我不是没那本事吗?你等着,等我手气旺的时候,一准儿给你搬个彩电回
来。」
「你就做梦吧。你不把自己输进去我就谢天谢地了。我问你,今儿你是不是
都输光了才回来的。」
「其实吧,我是想你了。咱俩都好些日子没做那事儿了。」
「亏你还能想起来,玩儿牌什么都有了,还要我干嘛?」
「废话,你他妈是我媳妇儿。快点儿,我都憋不住了。」
「等会儿,等会儿,把灯关了。」
「关个屁,我就想看你的屄。别废话了。」
「啊,轻点儿,别把我衣服扯坏了。」
「反正也是白来的。」
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地脱衣服声。孙成的心里立刻涌出一股兴奋的掺杂着
酸酸的复杂感觉。他又在窗户上查找了一遍任何可能的破绽,但还是徒劳无功。
「你这骚屄,比我还急。」
「废话,都多少日子了。」
「你在家是不是天天儿想啊?」
「想有什么用,你每天都不在家,看见牌比看见我都亲。」
「不是有成子陪着你吗?找他解馋呀。」
「放屁,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要死啊你。」
「你以后少跟那小流氓聊,看着他就烦。还有以后不许穿这衣服,特别当着
那小流氓的面儿。」
「这是最流行的。」
「废话,你他妈都有孩子了,还流行个屁。哎,嘬两口。」
「不要,太脏。」
「脏他妈什么呀?上次你不是嘬过一回吗?」
「不要,上回完了一礼拜我嘴里都别扭。」
「你他妈真事儿多。好,你不嘬我,我嘬你。」
「别,别,还是……啊……啊……」
里面传出琳姐的呻吟声和清晰的吮咂声。
「嘿嘿嘿,我就喜欢你这骚屄的味儿!」
「啊……」
「想我的鸡巴了吧?嘿嘿嘿……」
「啊,啊,啊……想……啊……」
琳姐的呻吟一声一声地传进孙成的耳朵,像是一种有魔力的音乐使他身不由
己全身热起来。他的手伸进裤裆就开始套弄。
「哦,哦,哦……」
「妈了个屄,就他妈喜欢听你叫!」
呻吟声忽的提高了些,也更急促了,同时还有床板「嘎吱、嘎吱」地响动。
孙成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他的手飞快地撸着,希望里面的呻吟声再大点。
「趴着趴着,快点儿!」王哥催促着。
琳姐边翻身边低低地喘着气。「噢」的一声便是肉体碰撞和床板「嘎吱、嘎
吱」的声音。琳姐的呻吟没有像刚才那样清楚,而是「呜呜」的含糊不清。可床
板却更响了,像是快要散架一样。突然,所有声音都停了,只有呼呼地喘息声。
孙成失望地将手从裤裆里抽了出来。
「妈的,你这娘们儿早晚吸干了我……」
「亲亲我……」
「累着呢。睡吧,明儿还得上班呢。」
「亲一下嘛……」
「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骚?是不是和那小流氓呆的?」
「王八蛋!」
屋里彻底黑了下来,没有一点动静。
「哎,别忘了跟他妈多要点饭钱啊。」
叶青走出校门口,远远地望见石头倚在自行车后座上低着头抽烟等她。她迅
速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开。她走进一片新建的高层楼区。
叶青敲敲门,门开了,陆遥满脸微笑地站在门后。
「你还真的来了。我就说嘛,你也不会那么傻,真的会和那些小流氓儿混到
一块儿去。我这顿打挨的还是值的。至少证明你还有脑子。我可没跟老师说一个
字。」陆遥递给叶青一瓶可口可乐:「这是美国的汽水,尝尝。」
叶青接过可乐喝了一口,皱了皱眉。陆遥「哈哈」大笑,「不习惯吧?人家
美国人都喝这个。这是我爸从友谊商店买的,用外汇卷呢。」
叶青又喝了一口,把可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陆遥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来可乐
「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接着打了一个响嗝。
「外国的东西就是好喝,北冰洋算个屁!」他扭头看看叶青:「你怎么不说
话?对了,这次入团绝对有你,今天团支书跟我说的。我可是一直都跟团委说你
的好话。」
叶青抬起手摸了摸陆遥有些淤青的脸颊。
「我不会怪你的,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
后别再跟那些小流氓混了。你还要入团,还要考大学,以后还要出国。你和他们
不是一路人。我会帮助你,像以前一样。」
叶青笑了笑点点头。陆遥把手放到她的胸上隔着衬衫揉弄那对乳房。叶青心
跳得厉害,想拿开他的手,反被陆遥把她的手擒住。
「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啊?」他将叶青前额的长发捋到她耳后,露出一脸娇
红。
「那个小流氓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叶青低着头摇了摇。
「我量他也不敢。小心我报告公安局,把他们都抓起来。」
「别……」
「放心,只要他没对你怎么样就行了。」
叶青闭上眼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陆遥笑着着解开她的白衬衫和裤子。很
快,叶青就赤裸了,干净的身体像一块被精心雕琢的美玉。陆遥把手插进她的两
腿之间,手指在那丛阴毛里肆意地挑拨。叶青双眉微缩,身体轻轻地颤抖。陆遥
把叶青的身体横在沙发上,分开她的双腿近乎成了一字型,茂盛的阴毛下面的缝
儿已是春水潋滟。
他看着叶青,将手指伸进湿漉漉的小穴里,同时玩弄着她的阴蒂。叶青身体
收紧,「嗯」的一声将脸扭向一边。陆遥笑了笑,将沾满体液的手指按在整片阴
部用力揉下去。
「啊……」叶青一震,失声叫了起来。
陆遥得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叶青的乳头。娇嫩的乳头在他的玩弄下很快就
挺立了,他肆无忌惮地将两粒乳头轮流夹在指缝间搓来捏去,同时揉按着整只乳
房。叶青用手背挡在嘴前面,呻吟中带着些许哀怨。
「来,过来。」陆遥放开她,靠在沙发上叫她。
叶青坐起身,有些胆怯地望着陆遥。他手里正套弄着自己的鸡巴。叶青俯下
去靠近那个直挺挺的东西,张开嘴慢慢地将它放到嘴边。陆遥用手在她的脑后稍
稍一按,整条鸡巴便吞了进去。叶青鼻子一阵酸痛,胃里似乎有东西向上翻涌,
立刻将鸡巴吐了出来,艰难地咳嗽了几声。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使劲了?你没事吧?」陆遥摸着她的头关心地问她。
叶青看了看他,摇摇头,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她将鸡巴再次含入嘴里,小心
翼翼地吞吐。陆遥满足地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他感觉鸡巴在温热的
口腔里就像在她的小屄里一样舒服。他还能感到叶青那条湿软的舌头有时会滑过
他的阴茎,触动龟头边缘的敏感区。虽然她的动作不连贯略显生涩,可陆遥心里
却非常舒服,他知道自己是绝对的胜利者。
他起身放倒叶青,重新分开她的双腿,将鸡巴对准那个小穴慢慢地插进去。
边插边观察叶青的脸。每次他都喜欢看她被插的表情,特别是欢喜,幽怨,娇媚
和羞涩瞬间都凝聚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的那一刻。而那小穴又挤又窄,每次进入都
能让他体会到无尽的快感。整根鸡巴终于完全的进去了,两个人的阴毛交汇在一
起。叶青禁不住呻吟了。
「啊,啊……」
轻柔的声音一下子将陆遥的神经挑动起来,他向外缓缓拔出鸡巴,看见上面
已经粘上了叶青的蜜液。他不再等,猛地又插进去,温湿的肉穴再次紧紧围裹住
硬邦邦的鸡巴。叶青仿佛被点到穴位一般抖动起来。陆遥顺势趴在她身上,下身
用力抽插。
叶青只觉得全身都被压住了,她也想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她的思维是混乱
的。忽然石头在远处抽着烟等她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叶青闭上眼,石头消失了,
一阵阵快感随之而来。
「啊,啊,啊……」
陆遥每一次深深地插入都会激起叶青柔弱的呻吟声。
「叫,继续叫,我特别喜欢听。」
「啊,啊,啊……噢……噢……」
叶青叫着,陆遥疯狂了。他直起上身,左手将叶青的腿掰向一边,右手勾住
她的胯,暴风骤雨般抽插着水淋淋的湿穴。叶青微睁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脸
激亢的陆遥,她抬起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陆遥把她的双手扒开放回去,他不想
去亲她,他要注视身下这具美丽的裸体因为他的抽插而颤抖。
她的脸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对柔情似水的眼睛,就在潮红羞怯之中
透露出少女的娇媚。那对发育成熟的乳房在剧烈的运动中上下舞动,看得陆遥热
血澎湃。叶青闭上眼,那根鸡巴更加有力地抽动使她不停地呻吟,反复柔弱地在
房间里回响。
陆遥感到最快乐的时候来了,他扣紧叶青的身体,用尽全力向前撞击。十数
下猛插之后,随着从鼻子里发出哦哦几声低鸣,他渐渐停止了抽插,片刻鸡巴从
叶青的阴道里滑落出来。可叶青的抖动却没有停止,她的身体依然起伏,洁白的
肚皮一下一下地跳。她想收拢双腿,却被陆遥拦住。
「别动,就这样。」
叶青不再动,分着双腿让陆遥看。每次完事之后,陆遥都要欣赏他的战果。
他心满意足地盯着叶青的缝儿,黑黢黢的孔里流出乳白色的精液仿如一条虫子,
缓缓地向下滑去。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平静,可那条开着的肉缝和粉红的肛门还
在有节奏的收缩着。
(四) 孙成偷吃
一群鸽子从蓝天下飞过,留下一片悦耳的哨声。
「我要是鸽子就好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孙成抬头看着飞远的鸽群发着感
慨。
「嗯,对。吸噜吸噜……到时候汪欣一吆喝甭管飞多远还得飞回来。吸噜吸
噜……」许亮嘴里吸噜吸噜地嘬着一根奶油冰棍说。
「我说你丫要吃就吃,别老他妈嘬。弄的满嘴都是白汤儿,跟他妈那什么似
的。」孙成瞥着许亮,嘴边都是乳白的液体。
「你丫什么意思?是不是汪欣……啊?嘿嘿嘿……」许亮的小三角眼笑成两
个逗号,露出一嘴四环素牙和粉红的牙床,用胳膊肘拱孙成。
「是你大爷。说他妈什么呢?」
「肏,没劲了啊。我听说女的给男的嘬鸡巴,倍儿舒服。你丫是不是也让汪
欣给你……啊?说说说说。」许亮一脸淫笑,裤裆已经明显地鼓起一个包。
「没有,真没有。」
「完了完了,你丫完了。我都怀疑你们俩干那事儿的时候到底谁肏谁?」
「当然我肏她了!」
「不信。对了,你丫老找琳姐起腻,是不是对她也想肏屄的干活?」
「你丫是不是没事儿不想别的啊?」
「肏,那是当然了。每回看见她就想她光着是什么样儿。那庞儿那咂儿那屁
股蛋子,我鸡巴都硬了,就想肏她。你说她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怎么就跟了姓
王那傻屄了?怎么看都不是一家儿人。我听说丫还玩儿牌,让琳姐空守闺房。成
子,我要是你我就办了她。我听说女人这时候特猛,特别是爷们儿老不在家的时
候。」
「你丫是不是色憋的?有能个儿你丫把肖丽娟拍来,想怎么肏怎么肏,别老
在这儿嘚屄。」
听了这话,许亮不笑了。他看了看孙成,一本正经地说:「成子,哥们儿今
儿跟你说句心里话。我看见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心里都痒痒,看着她们丫的就
想按在地上玩命儿肏。不怕你笑话,连你们院那刘大妈我都想过。那老屄下面一
堆黑毛我到现在记得还倍儿清楚。」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哥们儿不怕你不信,我对肖丽娟从来就没往那儿
想。我就想跟她好,真的,骗你我是孙子。谁敢欺负她,我跟谁玩儿命。」
「既然你丫这么纯,那年怎么争着想看她的屄啊?」
「这是两码事。想看她的屄不一定想和她干那事儿。总的来说我尊重她,我
对她是纯洁的感情。」
「你丫就装屄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比你和汪欣纯。不过我不怪你,谁让咱们是哥们儿
呢。」
「你丫怪我什么啊?」
「你看了我们家丽娟那儿,我说什么了?我还不是照样拿你当哥们儿。」
「许亮,这话咱得说清楚……」
「你说,哥们儿是不是长得像阿兰德龙?」许亮根本没听孙成说,自顾自地
问他。
「双胞胎。」
「那你说肖丽娟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你丫试试换个名字,横路敬二什么的。」
刚说到这,许亮一眼看到肖丽娟走进胡同。他立马从台阶上站起来双手插兜
背靠着墙,摆了一个自觉很牛屄的姿势。
「我说孙成,我借你的作业抄完没抄完?你平时也自己动动脑子,别老抄我
的。我成绩好都是自己刻苦刻出来的。」许亮提高嗓门对着孙成喊,眼睛瞟着正
从身边走过去的肖丽娟。
「你丫知道傻屄俩字儿怎么写么?」孙成瞪了他一眼,扭头喊住了肖丽娟。
「肖丽娟。」
肖丽娟停下来看着他,「你叫我?」
「晚上有空儿吗?我们哥儿几个在大街口儿弹琴,要不要一块儿玩玩去?」
「我还得写作业。」
「就一会儿。列宁同志说过,不知道休息,就考不上好的大学。再说你学习
那么好,不差这一会儿,你也得劳逸结合的嘛。我们都特想让你去,是不是,许
亮?」
「就是就是,一块儿去听听,听听。」许亮边说边搓着手。
「你放心,这回不让许亮出声儿。」
肖丽娟被逗乐了,「好吧,晚上见。」
许亮乐得差点蹦起来,「牛屄,够哥们儿!」
夜晚的大街上飘过一阵阵清爽的凉风,明亮的路灯下坐着从胡同里出来乘凉
的街坊们。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打牌,时而传出争辩和吵闹声。老人则在
不远处下着棋,脸上的表情如大敌当前的统帅般肃穆。女人们则闪着扇子扯着家
常,丰富的表情显露出话语中的喜怒哀乐。
孙成他们远远地看见疤拉挎着吉他和其他几个男女站在明亮处,身边靠着一
个穿着红色衬衫喇叭口裤子漂亮的女孩子。许亮立刻眼睛就瞪起来。
「我肏,那不是英子吗?」说着话他跑了过去,挤在疤拉的另一边。
「英子,你怎么还那么漂亮,往这儿一站,整个一条街的女的全毙。」
英子歪着头瞥了一眼许亮,「切」的一声没再理他。
「还真是英子。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骚劲儿,真想肏丫的。」石头说。
「肏,丫就一喇儿。」孙成不屑地撇了撇嘴。几个人走过去和疤拉他们打招
呼。
「成子,上回在街上叫你怎么不理我啊?有了汪欣人都牛屄了。」英子看着
孙成问。
「这话不能这么说。没汪欣之前我也不敢理您啊?您又是疤爷的人,我更不
敢跟您嗅了,一会儿再让疤爷给我那第三条腿废了,不值啊为了你。」
「嘁,德性。」
「你丫真没劲,我是那人吗?」疤拉递给孙成一支烟。
「只要哥们儿一句话。」
「你丫说什么呢!讨厌。」英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疤拉。
「你发他他还真不敢接着。回头你没废了他第三条腿,汪欣能废了丫的。」
有人起哄道。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唱歌唱歌,又他妈拿我打镲。英子唱一个,哥们儿就想听你唱。」
「就不唱。」
「不唱我可回家睡觉去了啊。」
「你死去我才高兴呢。」英子得意地摇着头。
「你们丫这叫打情骂俏,真看不下去了。我先唱一个。」小钟说着拨动琴弦
开始唱。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
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留着脚印两对半……」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鼓掌叫好,让他再唱一个。
「远远地见你在夕阳那端,打着一朵细花阳伞。晚风将你的长发飘散,半掩
去酡红的脸庞。我仿佛是一叶疲惫的归帆,摇摇晃晃划向你高张的臂弯……」
轻妙的歌声把附近乘凉的男女也渐渐吸引过来,不知不觉围成了一个圈静静
地听小钟唱。不一会儿,歌声停止,人群一片欢呼。
「我也唱一个我也唱一个。」疤拉来了精神,弹起琴扯着嗓门就开唱:「阿
美阿美,几时摆嫁妆,我急的快发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有希望。虽
然我是个穷光蛋,人又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长相……」
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
许亮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间的肖丽娟,兴奋地冲她挥挥手。肖丽娟也对她笑
了笑。
「我我我唱一个。」许亮自告奋勇地喊,让小钟给他伴奏。
「你丫歇了吧。我怕你丫把我们都带张家口去。还是听英子的吧。」
「对,英子唱一个,唱一个。」少男少女都在喊。
「那我就唱一个恰似你的温柔吧。」人们安静下来,小钟和疤拉两个人弹起
琴,英子悠扬的歌声在人群中回响。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是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
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
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男女老少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中不由得随着旋律点头附和。
「好!」歌声一落,人群里立刻响起叫好声和掌声。
「丫唱得够他妈纯的。」石头小声跟孙成说。
「肏,是啊,丫什么时候成黄花大姑娘了?」孙成有点纳闷儿。
「别唱了!别唱了!」几声凄厉的像是指甲用力滑过玻璃的吆喝声从人群里
发出,肖太后满面怒容地挤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警察。
「吴同志,你都听见了吧?这都唱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堪入耳,这就
是靡靡之音,靡靡之音!」
「你们几个都干什么的?」吴同志横眉冷眼地走到几个年轻人面前。
「年纪轻轻不学好,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流氓一群。」肖太后高声插话。
「我们怎么了?唱歌也犯法?」孙成争辩说。
「你们这是唱的什么歌?啊?靡靡之音!为什么不唱点鼓舞人心的?是吧?
那么多歌颂党歌唱祖国的歌为什么不唱?偏偏唱这种下流的歌。还怎么了?你们
这叫聚众唱靡靡之音,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懂不懂?」吴同志瞪着眼睛一个个
扫过面前的年轻人。
「社会风气都让你们这帮小流氓带坏了!都站好了,站好了!一个个穿得这
叫什么?啊?花衬衫,喇叭裤,你们要造反啊?」
「穿条喇叭裤就叫造反?」
「谁说的?你再说一遍?」吴同志瞪着眼打量着孙成。
「你是不是想进去呆两天?啊?」
「对,关他们几天就都老实了。」肖太后见缝插针地喊。
孙成咬着牙瞪着肖太后刚想骂,旁边一只手扽他的衣服。他扭脸看见英子正
跟他使眼色,让他别再说话。
「今天先警告你们一次!以后不许再聚众唱这些乱七八糟的歌!还有,不许
穿喇叭裤。琴没收,每人写份检查交所儿里来。」
「其实他们唱得挺好听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说了一句。接着所有人都议论
起来,表示同意,像是一大群苍蝇在盘旋。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都回家睡觉吧。」吴同志不耐烦地挥着手驱赶着苍
蝇。
孙成还想再说什么,被英子拦住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人群渐渐散了。许亮看着肖太后拽着肖丽娟一边走一边训着她。肖丽娟顶了
她两句就跑回去了。
「肏!」成子对着肖太后的背影大声地骂。
「行了,成子。那老丫的阴着呢,有雷子戳着,为唱两首歌进去呆两天不值
当。」
疤拉拍着他的肩膀。
「你等着,我把话撂这儿,我他妈早晚收拾老丫的。」
这年秋天的一个晚上,肖主任去上厕所。有人从男厕所的茅坑里往女厕所扔
了一挂鞭炮。不仅溅了肖主任一屁股屎,心脏病还发作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因为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嗨,跟丫着那急呢。你看丫那肏性还能蹦跶几天啊。行了,哥们儿今儿高
兴,带你去个地方乐乐去。」
「没劲,回家睡觉去了。」
「真不去?你丫可别后悔。」
「后他妈什么悔。我他妈现在就想打人。」
「算了算了,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找我。」疤拉一帮人唱着歌走了。孙成几
个转身刚走几步,就听见英子从后面跑过来喊他。
「干嘛?」
「哎,我今儿上你那儿。反正你们家也没人。」
「那我们家也没人啊。」许亮赶紧说。
「一边儿拼刺刀去。哪儿都有你丫的,烦不烦?」英子瞪了他一眼,许亮不
说话了。
「你怎么不跟疤拉走啊?」孙成问她。
「没劲。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孙成往英子身后望了望,疤拉冲他坏笑一下,和其他人走了。
「你就不怕我耍流氓?」
「肏,姐们儿我谁都怕,还就是不怕流氓。」
街上的这帮孩子都知道英子。她因为漂亮而出名,初二那年被学校开除了。
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有的说她交男女朋友,有的说她因为和校外的流氓
有关系,还有说她怀孕了,反正是越传越神,最后甚至传说是因为学校的女老师
们嫉妒她长得太漂亮,所以合起伙儿找了个茬儿把她开了。
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堆和她有关的桃色新闻,仿佛自己就是故事里的男主角,
特别是那些刚在街上混的孩子。和同伴吹嘘的时候总能说出很多自己和英子的事
情以博得同伴的羡慕。如果谁要是能壮着胆子在别人面前和英子说上两句话,那
简直会被同伴视为英雄。可谁也不会在她面前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因为他们都知
道很多人都会为了英子动刀子。
疤拉就是其中一个。英子是怎么挂上疤拉的,谁也说不清楚。疤拉是因为打
架不要命和讲义气而出名。只要是一打架,他的眼睛就是直的,不管对方有多少
人,从来都没怂过。
上次另一条街上的强子碰见疤拉和英子,就仗着人多调戏了她两句。疤拉二
话不说拔出刮刀就捅过去。要不是强子躲得快,那一刀就捅在他的腰眼上了,但
还是把他的皮划了一个大口子,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吓得他们撒腿就跑。
过后的每次强子碰见疤拉都远远地躲着走。有个玩儿主想收了疤拉,可他不
干。因为他心里只佩服一个人,就是文革时名震北京四九城的玩儿主小混蛋。每
次听到别人讲到他带着兄弟们对抗红卫兵的暴行,疤拉都会热血沸腾。特别是最
后小混蛋一个人被一百多个红卫兵堵截,乱刀扎死的情景总会在他的脑子里反复
出现。
他想如果他当时也在场的话,他会一直战死,像个战士一样悲壮地倒下去。
和孙成也是不打不相识,那还是认识汪欣之前的事情。那回石头在街上走,迎面
过来五个小玩闹,双方都不服互相照眼,还没说两句就动起手来。石头寡不敌众
抵挡了一阵就被几个人打倒在地上。
这时孙成正好路过,捡起路边的一块板儿砖就hai了过去,一下就把一孩
子给花了。砖头碎了一地。又抬起一脚踢到另一个孩子裆部,石头也爬起来俩人
一起把另外几个也收拾了。几个人跑之前说要约个时间和地方。孙成带着其他三
个人去的,而对方十几个人,带头的就是疤拉。孙成当时心里也发怵,他听说过
疤拉,是个打架心黑手狠不要命的主儿。可事已至此,退也晚了。
好在疤拉也听说过孙成,说要一对一单挑,其他人不许上手。孙成没刀,疤
拉就扔给他一把。孙成玩刀没什么经验,拼了几分钟,手上胳膊上都流了血。但
凭着敏捷的动作和凶狠的气势还是抵挡了一阵。看得许亮他们提心吊胆手心里捏
把汗,可谁也不敢上去帮忙。就在孙成开始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忽然疤拉把刀
一扔,说认孙成当哥们儿。孙成这时心里才松了口气,也把刀扔了。
于是两拨人合到一处都成了哥们儿。后来疤拉跟孙成说当时他从他的眼神里
看出一股不认怂死扛到底的玩命劲头,跟他一样。不过疤拉觉得孙成身上有一种
东西是自己缺少的,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如果让疤拉在女人和哥们儿之
间选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哥们儿。谁都知道他有过几个女朋友,但他只为
英子拔过刀,不过两个人总是分分合合的。
孙成对英子的了解大多数也是从街上听说的。虽然见面的时候也不少,但总
是天上地下地臭贫。他觉得英子是另一种女的,不同于汪欣。汪欣虽然性格像男
孩子,但她内心却还是个小女孩,尤其和孙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而且虽然平时
她也常和孙成的哥们儿们在一起打打闹闹,但绝不会有过分出格的事。而且汪欣
总是对疤拉那些哥们儿带来的女孩子看不顺眼,背后总对孙成抱怨。
孙成不说什么,就怕她哪天脾气上来当别人的面说漏了嘴坏了哥们儿之间的
关系,便一再告诫她管好自己的嘴。所以在孙成心里一直把汪欣当做圈外人来小
心维护她。而英子完完全全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她抽烟喝酒,脏口骂人甚至打架
拍板儿砖,没有人和她可过分的玩笑。孙成不傻,他能感觉到英子对他和对其他
人的态度不一样。
但他不愿多想,因为她是疤拉的女朋友,虽然疤拉总是有意无意地说把英子
给他,可他都是装傻搪塞过去。有一个小母老虎已经够他一呛了,他还是喜欢的
比较温柔一点的女孩子,比如山口百惠,或者琳姐那样的。所以他总是刻意和英
子保持一些距离。可今天他都没多想就把英子带回了家。
孙成和英子走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一片漆黑。借着胡同里的路灯和月光才
能看清脚下的路。走过琳姐小院,他下意识地往里看了看,灯都关着,说明王哥
今天没去玩牌。没去玩牌那就是说玩琳姐了。孙成紧走几步到了后院。刘大妈那
屋儿传来的鼾声像阴雨天的闷雷此起彼伏。
「肏,这他妈还是人的动静儿吗?」英子说。
「你丫小点声儿。」
俩人进了屋,孙成拉上窗帘锁好门。只开了一盏台灯,英子坐在床上半倚着
墙冲他笑。
「肏,喝了蜜了?」
「有凉白开吗?我渴了。」
孙成倒了一大缸子白开水递给她,自己也在她旁边靠着。英子拿着缸子「咕
咚、咕咚」地就喝起来。
「你怎么跟驴似的喝水。」
「会说话不会?」英子说了她一句,继续「咕咚、咕咚」地喝。喝完了,又
接过孙成递过来的烟抽。
「哎,你丫刚才唱得够纯的。不像你平时……」
「我他妈平时怎么了?你丫说啊。」
看着英子的眼睛瞪起来,孙成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最起码说话不带脏字儿吧。」
「肏,说话跟他妈念诗似的就是他妈纯啊。你丫也没什么文化,跟刚才那俩
傻屄一样。」
英子的话倒把孙成逗笑了。他看看英子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放到薄薄的
嘴唇上随即一闪一闪的发亮。白皙的脸在灯光中映出俏丽的轮廓。孙成从没有仔
细地这么近的看过她,这张脸上融合了青春的洒脱与倔强的叛逆。
高挺的鼻梁上面那双明亮的眼珠在长长的睫毛后面散发着一种像水晶般的明
澈。她的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扬,似乎永远都在微笑。可她却是一脸冷艳。裸露的
胳膊像白瓷般细滑,却清清楚楚地突显出几道浅浅的疤痕。她不止一次打架,也
不止一次流血。
「看什么?没见过?」
「他们都说你漂亮,我怎么不觉得。」
「嘁,你他妈眼里只有汪欣。」英子把烟灭掉,扔到地上。
「哎,刚才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废话,为了顶两句嘴进去啃两天窝头,值吗?你也不动动脑子。整个一大
岛茂儿。我都不知道汪欣看上你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英子看了他一眼,又扭过脸去。
「嘁,谁他妈说我看上你了?自作多情。」
「好,好,算我自作多情。睡觉,明儿见了您呐。」说着孙成就要关灯。
「哎,你他妈到底还耍不耍流氓了?」
英子的话把孙成逗得一口烟没吸好,呛得直咳嗽。
「咳咳,哎哟喂,我,我肏,我他妈头一回看见一女的盼着别人耍流氓的。
咳咳……」
「长见识了吧。瞅你那傻德性。」英子笑着帮他拍后背。
孙成止住咳,伸出手去解英子的衬衫扣。英子看看他,把手摸向他的裤裆。
「你不怕汪欣知道了废了你那第三条腿?」
「没事儿,咱们嫉妒死她。」
英子的乳房很丰满,把白色的乳罩圆鼓鼓地撑起来。英子收回手,伸到背后
把搭扣解开,一对雪白柔软的乳房便颤颤悠悠地跃然而出。孙成忍不住将它们握
着手里来回地揉。
「我们俩,谁的好?」英子抿着嘴问孙成。
「当然你的好了,那还用问吗?」
「口不对心。」
「那汪欣的好。」
「我不信。」
「你他妈还让不让我活了?」英子看着孙成急赤白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瞧给你急的,傻样儿。」
「哎,给哥们儿嘬两口。」孙成套弄着鸡巴说。
英子俯下身,把长发捋到一边,右手轻轻捏住孙成的阴茎,张嘴把整条鸡巴
含进嘴里。孙成立刻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气把下面包裹住了,并且那条柔软的舌头
把他拨弄得心花怒放。英子慢慢将阴茎吐出,嘴唇箍在他的龟头上,用舌尖在上
面滑动,又调皮地舔弄上面的小孔儿。孙成觉得那滑溜溜的舌尖简直是舔在他的
心上。他心里一阵酥痒,全身震了震。
英子索性脱掉孙成的裤子,趴在他的两腿之间,重新含入鸡巴,一边嘬一边
看着孙成。孙成此刻觉得英子非常漂亮,而相比起汪欣来,她的脸上更多了一层
冷艳。她没有笑,只是看着孙成。她的手轻握着鸡巴放到舌头上摩擦,滑溜溜的
舌头轻缓地蹭着阴茎上的那层敏感的皮,让孙成舒服得几乎要叫起来。
英子做了个坏笑的鬼脸儿张大嘴将整根鸡巴含进去,静止了几秒,舌头在口
腔里左右挑弄,接着又吐出来,又吸进去。只几下,孙成的鸡巴已是湿漉漉的油
光发亮。英子看着孙成兴奋的表情,笑了笑,就开始连续不停地吮吸。孙成觉得
全身的血都涌到了鸡巴上,从来没有这么涨这么舒服过。英子的嘴不仅能骂人,
还能疼人,他心里想。孙成坐起身就把英子压在身下,扒掉了她的裤子。
白皙的两腿之间露出一片漂亮的小三角形的黑毛,根根细长弯曲,浓密均匀
地簇生在那条细细的肉缝周围。他扒开英子的阴唇张嘴就亲了下去。湿湿的舌头
探进湿湿的小穴,在里面灵活地搅动。英子的身体抖了抖,快感立刻从下面传遍
全身。她忍不住把手插进孙成的头发里,向自己的下面按。
「肏,啊……你丫太棒了……舒服……啊……」
孙成听了她的呻吟,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他含住英子的阴蒂,不停地用
嘴唇吮吸磨蹭,双手则尽力按住她因为兴奋而不断向上挺起的腰胯。他喜欢那里
香鲜的臊味,从沁入鼻腔的那一刻,就让他疯狂了。孙成可劲儿地舔吸着柔软的
肉,把里面的水舔进嘴里。
「肏我,成子……快……肏我……啊……快……」
孙成直起身,握着鸡巴就插了进去。
「啊。」英子一下子就把孙成紧紧抱住,颤抖着吻他,吮吸他的舌头。孙成
只顾奋力地抽插,英子的小屄又紧又湿,一进一出之间将里面的水儿抽出体外,
顺着雪白的肌肤流下去。
孙成用双臂支撑起身体,看见英子一边呻吟一边望着自己,平日冷傲的脸上
中此刻尽是柔情。他脑子一团糊涂,但抽插的快感和身下漂亮的肉体让他来不及
再去想别的。他能做的就是将每一下就深深的顶进她的屄里,让她叫。
「肏你丫的屄……」他脱口而出。
「嗯……肏我……嗯……成子……」英子双手勾住孙成的脖颈,似乎永远都
不会松开。
「我喜欢你的,鸡巴……肏我……」
肏,她他妈太骚了!骚的就像是一桶汽油统统倒在孙成的欲火上。孙成被点
燃了,他掰着英子的两条腿,猛烈地向黑毛丛中的湿穴冲击。
「趴着趴着……」他催促着英子。
英子喘着气翻过身趴着床上撅起屁股。孙成眼睛立刻直了,这种视觉的刺激
绝对不亚于真实地插入。英子上身伏在床上,优美的曲线从苗条的腰部一直画到
嫩白的屁股,幽长的股缝开启处暴露出湿漉漉的肉穴和已经被春水浸湿的屁眼儿
里。孙成口干舌燥,来不及多想就握住鸡巴捅了进去。
「噢!」英子叫起来,立刻又将脸埋进双臂之间,发出「呜呜」的欢吟。
孙成的鸡巴天衣无缝地塞满英子的整个小穴,他觉得他已经顶到了最里面。
他按在英子的屁股用力地肏,床板「嘎吱、嘎吱」地声音响起,英子的叫声也更
加急促和含糊。英子突然抓住孙成的手腕,用力地攥住它,几乎要将手指掐进去
了。而且随着孙成抽插不断猛烈,她的手攥的也愈加用力。
手腕的剧痛给了孙成更强烈的刺激,心里越发激亢,他咬着牙,用最大的力
气不停地往那个湿答答的孔儿里肏。英子的身体在抖,指甲已经掐进了孙成的肉
里。孙成手里使劲攥住英子的臀肉,鸡巴像疯了一样进进出出。猛地,孙成从喉
咙里发出近似野兽般的嘶吼,下身一阵猛插,便趴伏在英子的后背上。
两个人在昏黄的台灯光下喘着气,赤裸的身体此起彼伏像两条疲惫的虫子。
片刻,俩人逐渐恢复了平静,英子起身将自己的阴部擦干净。重新躺回到孙成旁
边。
「你他妈真猛,肏死我了……」她拿起孙成的手腕看,上面一排整整齐齐地
血痕。
「疼么?」
「我肏你,你掐我,你倒是不吃亏。」
「废话,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鸡巴那么的给劲呢……」英子一脸娇
红,看着孙成。
「点颗烟。」英子起身点上一支烟,放到孙成嘴上。孙成吸了几口,心里舒
缓了许多。
「你跟疤拉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啊。」
「我不明白……」
「要那么明白干嘛?累不累?有吃的时候就吃,问那么多干嘛?」英子把烟
从孙成的手里拿过来,自己抽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喜欢……」英子停了停,「喜欢就刚才那样儿……」
「喜欢啊,你他妈真够骚的,特别是叫的时候……我他妈真受不了……」
英子俯下脸吻他,温柔地吮吸他的舌头。
「我们俩,谁好?」
「又来了又来了。烦不烦?」
「随便问问,瞅给你急的。」英子笑了,「傻样儿。」
「哎,再给哥们儿唱一遍刚才那歌儿。」
英子躺在孙成的胸前,抚摸着他的皮肤,听见他的心跳强劲有力。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都走
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
孙成想,女人为什么都有别人不知道的另一面呢?哪一面才是真的?
(五) 姐弟夜话儿
小钟的吉他被警察没收了,心情特别沮丧。回到家,门锁着,屋里亮着灯。
「姐,开门。」
小钟的姐姐秀梅比他大五岁,长得眉清目秀。两年前他妈因病去世以后,他
姐姐就接了他妈的班进厂当了工人。秀梅性格内向,出来进去只是礼貌性的和邻
居打招呼,平日里几乎不和她们聊闲篇。有好事的大妈给她介绍过对象,都被她
婉言拒绝了。家里就一间小房,一张桌子一个立柜两张床就显得满满登登的。所
以小钟爸就常年上夜班,这样晚上不用和两个孩子挤。
等白天孩子们都上班上学了再回来睡上一觉。有秀梅照顾小钟,小钟爸也放
心。打小秀梅就对小钟特别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他,从来都没对小
钟发过脾气。
自从母亲病逝以后,就又当姐又当妈,对小钟更是照顾有加。虽然小钟生性
顽劣,但和姐姐的感情最好也最亲。从来不会惹她生气。那把吉他就是秀梅用平
时省吃俭用的钱给他买的,平常他都小心的保护,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让警察没收
了。
「马上。」秀梅在屋里答应着,同时传来哗啦的水声。片刻,门开了,秀梅
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小钟立刻闻到一股清香,顿时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秀梅把
水泼到地上,转身看见小钟还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屋儿啊?唱歌唱傻了?」一句话提醒了小钟,心里的气又冒了上
来。他进了屋阴沉着脸坐在床上。
「又和谁闹别扭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唉。」
「不是,你不知道。我们刚唱着挺好的,姓肖那老丫的带着雷子搅和,把我
的吉他也没收了,还他妈让我写检查,我就肏他大爷的!」
「你小点儿声,别让邻居听见。不就是写检查吗?你写一个明儿个交过去不
就行了。」
「凭什么呀?我不写,我唱歌碍谁事儿了?都他妈八十年代了,凭什么没收
我的吉他?那是你给我买的。」
「不让你去你又不听,赖谁呀?好了,别生气了,他们会把吉他还给你。你
要不写,姐替你写,到时候你抄一遍。」
小钟看了看姐姐,没说话,可心里的气却消了一大半儿。
「睡吧,别想了,明儿还得上学呢。」
说着,秀梅关了灯。小钟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没有一点睡意。他听见姐姐
的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姐,你干嘛呢?是换衣服呢吗?」
秀梅没理他,声音停了。
「快睡吧。」
小钟一跃而起,窜到秀梅的床上。
「你又来了,真赖。这么大还不自己睡。」
「我打小儿就喜欢和你挨着睡。」
「别人要知道你这样,还不得笑话死你?」
「我不管,爱谁谁。」
黑暗中两个人面对面的躺着,秀梅用手轻缓地拍着小钟的后背,温热的气息
舒和地呼在小钟的脸上。
「姐。」
「嗯?」
「你为什么不找对象。」
「你问这干嘛?」
「就想问。」
「咱妈临走的时候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咱爸平时上班又累,我得
替他分担点儿。我现在不会考虑其它的事儿,等你毕了业有了工作再说。」
「那我要找不到工作呢?」
「那我就养你一辈子。」
「那敢情好,就咱俩和爸仨人一起过。」
秀梅笑了,「好啊,对你这个小淘气鬼,我还真不放心。」
「拉钩儿。」俩人摸着黑把小手指勾在一起。忽地小钟感到鼻腔里都是姐姐
身上清爽的体香,心里便是一阵的骚动。他没有把手放回去,而是搭在秀梅的腰
间。
秀梅一抖,把他的手拿开。
「别闹,痒。」
小钟又把手放回去,并且故意搔她的痒。秀梅笑起来,连连打他的手。小钟
更兴奋了,不停地在秀梅的腰部搔来摸去。秀梅笑成一团,翻转着身体躲避小钟
的手,同时也抓住机会去搔小钟。这个简单的游戏,两个人小时候经常玩。很快
的,两个人都团在一起,「咯咯」地笑。
「别闹了,别闹了,姐认输了……」秀梅不再动,喘着气小声地求饶。
小钟此时感到身体里燥热难耐,手心发烫。他感觉姐姐就在自己的身下,清
新的体香竟让他下面硬了。
「姐……」
「干嘛?」
「我,我想摸摸你……」
秀梅一怔,身体本能地向后躲,可身后是冰凉的墙,小钟急促的喘息不停地
喷在她的脸上。
「你胡说什么呢你?」
「就摸一下,反正小时候……」
「不行,姐什么都答应你,可就这不行。你快点儿回你的床上去。」秀梅的
语气坚定,用手推他。
「我什么都不让你答应,只这一件事儿,求你了,姐,我特别想……」
「你再胡说往后姐不理你了。」
「求求你了,姐,就一下。」
「不行,你走!走啊你!」秀梅全身用力又拧又推,一下子把小钟从床上推
到了地上。「扑通」一声,屋里立刻安静了。
「小钟,你没事儿吧?」
小钟没回答,忍着屁股上的疼爬回到自己的床上。他没有生姐姐的气,反而
在埋怨自己。姐姐身上的味道让他脑子乱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以前和姐姐睡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可刚才他真
的勃起了,而且心里充满了欲望。
姐姐平时对自己那么的好,可自己却差点冒犯了她。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
悔,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做。他想向姐姐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面对
着墙紧闭着嘴,努力想让自己忘记这件事。迷迷糊糊中,小钟感到有人躺到了他
身后,用温暖的手臂把他抱住。
「姐?」
秀梅将小钟紧紧地抱住,柔软的乳房贴在他的后背。
「是姐不好……」
小钟鼻子发酸,扭过身钻进秀梅的怀里「呜呜」地哭了。
「姐……都,是,是我不好……我错了……」
「别哭了……明儿上学别人会笑话你的……」秀梅虽然劝着小钟,自己的眼
圈也湿了。姐弟俩抱着流了一会儿眼泪才止住。秀梅帮小钟把脸擦干净,轻缓地
握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上。小钟一震,姐姐柔软的乳房就握在自己手里。
「姐。」秀梅感觉自己的脸发烫,像是烧着一般。她闭上眼放开小钟的手,
任其抚摸。小钟的欲望重新被点燃了,他伸进秀梅的衣服,真真实实地触摸到了
那对柔软细滑的乳房。秀梅不禁嘤的轻轻吟唤一声。这是秀梅第一次被不是自己
的手触摸这里,这也是第一次小钟摸到女人的乳房,这更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听到
女人的呻吟,虽然只是轻微的非常短的一声,但这却留给他终生难忘的记忆。
它像一片落叶不经意地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便泛起层层涟漪。秀梅的乳头硬
了,在小钟的揉捏中似乎在不停地发胀。她感到小钟下面的东西硬着,顶着她的
腿,火辣辣地磨蹭。她想伸手摸摸它,可又不敢。小钟把秀梅的衣服掀了起来,
捧着那对乳房去吮吸娇俏的乳头,像一个吃奶的孩子。
秀梅胸前一阵酥痒,快感油然而生。她爱抚地将手放到小钟的背上轻抚,发
现他的身体和自己一样滚烫。而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一直在自己的大腿上磨来磨去
的。小钟刚要把手往下摸,忽觉下面一热,阴茎在裤衩里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动,
将一股股精液喷射出来。
「哦……」
「你怎么了?不舒服?」秀梅不解地问小钟。
「姐,我……」
「怎么了?」秀梅摸了摸小钟的额头。
小钟攥着秀梅的手去摸自己的下面。
「你尿裤子了?」秀梅急忙把手收回来。
「这么大还尿裤子。」
「不是,姐,不是尿裤子。」
「还狡赖。」
「真的不是,是那什么了……」
「什么呀?」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小钟想笑,没想到姐姐还是什么都不懂。
「那不是尿。」
「不是尿是什么?」
「是男人的那个,就那个……」
「哪个呀?」
小钟趴在秀梅的耳边说:「男的和女的干那事儿,就会出来,叫射精。我从
书上看的。」
秀梅好像更糊涂了,不过她不想再问。
「不管什么,你还是脱下来,礼拜天我给你洗洗啊。尿裤子有什么不好意思
的,还编个瞎话来骗我。」
「你快急死我了。」
「不和你说了,快睡吧。」说完,秀梅回到自己的床上,可她睡不着。她睁
着眼看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刚才的事让她的脸始终都是燥热的。她不知道自己
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那么做。小钟抚摸她的乳房,吮吸她的乳头,那种愉
快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下面,就在最隐秘的地方有东西在往外流,
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去摸,但却很舒服。
小钟拉着她的手去摸他那里的时候,她摸到了他的小鸡,像一团跳动着的炽
热的火。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看过小钟的小鸡鸡。小钟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围着
她转,拉了尿了都是秀梅帮着收拾干净。自从大了懂事以后,虽然已经没有了这
方面的接触,可有时俩人还会经常挤在一起睡,但谁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
可就在刚才,小钟不仅摸了她的乳房,吮吸了她的乳头,她还摸到了他长大
的小鸡鸡,她心里怪怪的,既羞骚又有些激动。除了小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男
孩子。平时在厂里也只跟那些大姐们说说话。有些无聊的男同事故意逗她,都被
几个好心的大姐骂了回去。回到家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小钟在外面折腾
到天黑饿了才想起回家。她对小钟既像姐姐又像妈妈,反正是最亲近的人。
别看小钟经常惹是生非,但从来没有和她闹过别扭。两个人有什么心里话都
会互相说一说。可今天的情况忽然之间发生了变化,她好像听那些厂里的大姐们
说过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就会怀孕。想到这儿,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都怪自己一
时心软,这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她想问问小钟,可又张不开嘴。于是她越想越
后怕,越想越心慌。
小钟心里倒是喜洋洋的,脱了湿腻腻的裤衩扔到一边,索性就先光着。射精
以后的鸡巴软塌塌地趴在两腿之间。他心里的喜悦和惊奇交错出现,他用手狠狠
地拧了自己一下,确定这不是梦。姐姐的乳房又大又软,比汪欣英子的都牛屄。
和姐姐比起来,她们算个屁啊。他的嘴里似乎还余留着秀梅的乳香,舌尖还残存
着她乳头的柔嫩。
小钟想笑,别看姐姐已经上了班是个大人了,可男女的事儿还没自己懂呢。
也难怪,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也没什么朋友,她哪儿能知道这种事儿呢?可
惜的是刚才自己太他妈急了,要不就能摸到姐姐那儿了。想到这儿,心中一阵窃
喜,下面不知不觉又硬了起来。
「姐。」小钟小声地叫秀梅。
秀梅没答应,可脑子里睡意全无。
「姐……」小钟又轻轻叫了一声。
过了半晌,秀梅才勉强回了一句:「嗯?」
「你还没睡?」
「快睡了。你还不睡?」
「睡不着。」
「小钟,我问你……」秀梅欲言又止。
「问什么?你说。」
「算了,没事儿了,睡吧。」秀梅翻身脸冲里闭上眼睛。
小钟忘了自己没穿裤衩起身又窜到秀梅的床上。
「你怎么又过来了?快回去!」秀梅转身想推开他。
「你想问什么?你不说我睡不着。」
「没什么,真的,没事儿了。」
「你要不说我今儿晚上就不睡了。」
秀梅知道他犯起轴来说什么都没用,便微微叹口气。
「我想问你的是……刚才咱们那样……我是不是会……」
「会什么?」
「会,会有了……」
小钟一下子笑出了声,立刻又捂住自己的嘴。
秀梅一脸通红,使劲地掐他。
「笑什么笑,我不知道才问你……」
「傻姐姐,我真得给你上上课了。」小钟兴奋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会不
会,要有也是汪欣和英子,你不会有。她们都没事儿,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秀梅越听越糊涂。
「你说什么呢?和汪欣有什么关系。」
「姐,你真想听吗?男女之间的事?」
秀梅想说听,可又不好意思张口。说不听,心里那点火苗已经被小钟有意无
意地拨亮了。想了片刻,她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下。小钟立刻精神百倍,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嘿嘿,从哪儿说呢?男的那个我们都叫鸡巴,你知道吧?其实书上说应该
叫阴茎。女的那儿也不叫屄,叫阴道。女的那儿有俩洞,上面是撒尿的,底下那
个是肏屄,不对不对,应该叫性交,是性交用的,孩子也是从那出来的。」
「你胡说,孩子怎么可能从那儿出来?」
「我真没胡说,但怎么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嘿嘿……」
「你骗我,不理你了。」
「向毛主席保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性交的时候,俩人都得光屁股,男的鸡
巴硬了以后就插进女的阴道里边儿,来回蹭,把精液,不是尿啊,射进去,女的
就会有了。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好像还有什么安全期的什么玩意儿,我说不清楚
了。」
秀梅听得面红耳赤,心咚咚跳。
「真恶心,真流氓!你越来越坏了。」
「怎么流氓啊?这是知识,咱爸和咱妈要不干这事儿,也就没咱俩了。孩子
都是这么来的,向毛主席保证。」
「真的?」
「蒙谁也不能蒙你啊。我们都知道。成子和汪欣早就干过了,石头给他们的
避孕套儿,干的时候套在鸡巴上,女的就不会有了。以前我从咱爸咱妈的床垫下
面翻出过一个,我以为是气球呢,还吹呢。让咱爸骂了一顿。你当时还问怎么回
事,咱爸也没说。」
「对,我好像还有点印象。」
「还有一个事儿特逗。成子和汪欣第一回干的时候,成子插进去以后发现没
血。」
「什么?还有血?」
「我的亲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不听了,我睡了。」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没做过那事儿女的那里面都有一叫处女膜的东西。
你也有,嘿嘿嘿……」
「你坏,我真的睡了。」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证明没和男的做过那事儿,真的,证明是雏儿。
不过第一次鸡巴插进去的时候就给捅破了,就跟捅层窗户纸似的,有一点血,不
多。成子瞅着没血就急了,问汪欣是不是有过别的男的?汪欣多鲁啊?上去又踢
又打又咬,骂成子不是人是王八蛋。把成子打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汪欣就踩着
他脑袋让他叫奶奶才算完……」
「那汪欣到底有没有别的男的?」
「没有,除了成子谁敢把这母老虎抱到床上去,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后来听
石头说其实女的如果做剧烈运动那处女膜也会破,他是听他三姨说的,他三姨是
计生办的。现在成子跟汪欣也挺好的。不过他今儿又招了一只母老虎……」
「你们一个比一个坏……」
「都八十年代了,人家外国早就这样了。姐,我问你……」
「什么?」
「你从来没看过自己那儿吗?嘿嘿嘿……」
秀梅听了臊得抬手就打小钟,「死小钟,臭小钟!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钟没躲,任凭姐姐的小拳头砸在身上,反而笑嘻嘻地用勃起的鸡巴去蹭秀
梅的腿。这次他什么都没穿,肉和肉直接地接触让他更加兴奋。
秀梅推他,忽然感到他下面光溜溜的。
「呀,你怎么光着!」
「我把湿的脱了,没穿新的。嘿嘿嘿……」
此时秀梅已经从耳朵根儿红到了脖子,她不知所措地小心地抵挡着小钟的身
体,心里怦怦乱跳。
「姐,让我摸摸那儿,行吗?就一下。」
小钟终于说出了让她的脑子轰鸣的话。黑暗中两个人无声地推拉着,暗暗地
较着劲,温热的喘息呼到对方脸上。秀梅的手稍微一软,小钟就紧紧地贴住她。
两个人都能感到对方的心跳强烈而有力。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突然停了。抱
了片刻,小钟颤抖着把手伸向秀梅的下面。秀梅闭上了眼屏住呼吸,似乎只要她
一张开嘴,心就会跳出来。小钟摸到了,他和秀梅几乎同时全身一抖。
他又揉了揉,虽然隔着裤子,可切切实实地感觉了一下那柔软的肉。秀梅抓
住小钟的背心,她不知如何是好,那只手把她的身体摸的滚烫,心也乱了。小钟
乘胜追击,手飞快地伸进了秀梅的裤子。秀梅把腰向后扭躲避他的手。可他的手
已经伸了进来,并且一下就摸到了最隐秘的地方。
小钟的手和姐姐的身体一起抖着。他摸到了一片毛,柔软的像一丛青草。姐
姐的屄!他在心里喊。那里已经湿了,整条肉缝像是水洗了一般。软软的湿湿的
滑滑的,肏!这就是屄!小钟生平第一次摸到了女人的屄。他激动得发抖,但没
有继续往里摸,他说过就摸一下,他要说话算数。他把手收了回来,把秀梅抱得
更紧了。
「姐……我喜欢你……」
秀梅已经说不出什么了,那里被小钟摸了一下,全身都沉浸在愉悦和惶恐之
中。她同样抱住小钟,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姐,你喜欢我吗……」
秀梅的脸始终都是烫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平和,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小钟听到姐姐「嗯」的一下,心里乐开了花。他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身体里有
股力量在汹涌地往外冲,把两个人包围住。他摸了姐姐最秘密的地方,那姐姐以
后就是他的人了。他要像疤拉保护英子一样关键时候不要命都要保护姐姐。
「姐,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姐不要你保护,只要你自己能踏踏实实的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姐姐就知足
了……」
「你放心,为了你我什么都答应。」
秀梅忽然感觉小钟的身体是那么结实,仿佛一瞬之间就长成大人。她确实喜
欢小钟,他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喜欢他。
她让他摸了自己最不能见人的地方,这代表了什么,她此时想不清楚。可她心里
是快乐的,虽然这快乐后面带着隐隐的不安。秀梅在夜色中笑了,笑得无声。那
根坚挺的东西还在顶着她,可她还是不敢去摸它,任由它在腿上火热地颤动。
「小钟,这事儿只有咱们俩知道……」
「你放心,姐。永远都只有咱们俩知道,嘿嘿……」
「调皮,快睡吧,明儿还得上学呢。」秀梅轻轻地拍着小钟,一下一下,既
温柔又舒缓。
小钟听着姐姐均匀的呼吸声,自己渐渐也困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秀梅没
有睡,她忽然对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弟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想看看
他的脸,可屋里没有一丝光线。她心里还像熄灭前的火苗闪动着微弱的光和热。
她的手悄悄地伸向小钟的下面,摸到了已经软下去的小鸡鸡。
很多年没见,她惊喜地发现他已经长毛了,像自己一样了。她柔缓地只用指
尖掠过光滑的表皮,又蜻蜓点水般在布满皱纹的蛋蛋上感受了一下,便把手收了
回来。不知不觉,秀梅也睡了,手还搭在小钟的身上。
蛐蛐儿在院子里的某处的墙角里鸣叫,高亢的歌声反而使这黑夜显得更加寂
静。
(六) 地下沙龙
疤拉的吉他也被没收了,但他没有小钟那么沮丧。虽然让英子跟孙成走是自
己的主意,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涩的滋味。肏,反正是早晚的事儿,他想。疤
拉把其他人打发走了,一个人骑车走了一会儿拐进一条笔直的胡同里,就在胡同
深处的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下。
他把车靠在门前的大树上锁好,走上台阶,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老
旧的院门。他的心跳像敲门声一样沉闷。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材中等戴
着眼镜的斯文女人微笑着看着他。
「您好,惠姐。」
「小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快请进。」
疤拉笑笑,进了院子。惠姐探头看了看外面把院门关上。绕过影壁走在游廊
里,可以看到院中的植物在暗淡光线中影影绰绰地舒展着蓬勃的娇态,随着清风
飘来一阵阵淡雅的茉莉花香。堂屋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落地灯照亮了三分之一
的房间,但足以把围坐着的几个男女照得清清楚楚。
「来,小巴,别拘束,都是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王敏,诗人,小
说也写得非常好。有时间你应该好好读一读。」叫惠姐的女人热情地给疤拉作介
绍。
王敏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头披肩发的面色白皙,穿着一件白色翻领的
连衣裙,身材略微丰满,笑起来很甜。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疤拉伸出手道,「你
好。」
「哦,您好,王姐。」疤拉赶忙把手伸过去和她握了握。
「这是她的爱人,郑海涛,画家。我很欣赏他的才气。」一个长头发络腮胡
子的消瘦男人从她旁边站起来,微笑着和疤拉握手。
「您好,郑哥。」
「叫我老郑就行了,他们都叫我老郑,因为我有胡子,所以他们都说我已经
老了,哈哈。」
「这是高妍霞,英文翻译,她的英文可不是一般的好,翻译了很多书呢。刚
从美国回来。」惠姐继续给他介绍。
高妍霞是这里最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一件嫣红色的无袖连衣裙在幽暗的光线中像一团火,又如一朵红牡丹。她长发披
肩,那张乍看没有笑容却秀美高雅的脸上似乎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疤拉想伸手又缩了回来,只勉强地说:「您好,高,高姐。」
「别叫我高姐,叫我妍霞就好。」高妍霞却笑了,笑得灿烂,像黑暗中绽放
的水仙。
「妍霞。」疤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最后的这一位是我的爱人,郝军,和我在一所大学里教书。你们是第一次
见。」
郝军热情地把手放在疤拉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小巴,你好,一直听文惠提起你,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啊,哈哈哈。
别拘束,我们都是朋友了。」
「各位,这就是那天帮我解围的英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名,小巴,
你真打算作一个无名英雄么?」陈文惠歪着头微笑着看他。
「我的名字不好,不好听,别人都叫我疤拉,所以还是叫我小巴吧。」
「那好吧,我也不勉为其难。来,坐我旁边。」陈文惠拉着疤拉的手和她坐
在一起。
「我们刚刚聊到你,小巴。」高妍霞说:「能给我们讲讲那天的事儿吗?」
「也,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正好路过,碰上了,就,就……」陈文惠笑着把
话接过去说:「你们啊,别看他现在说话笨嘴拙舌的,可当时他真的是威武。那
三个流氓已经把我逼到墙角了,有一个还拽我的胳膊。就在这时候小巴就出现,
一脚就踢倒了一个。我当时还真的替他担心,有两个流氓都比他高。可打起来我
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小巴的对手。不过他拿出刀的时候,我是真的吓到。」
「如果当时惠姐不拦着,你真的会捅他们吗?」王敏问。
「我,我不知道,会吧,当时没想那么多……」疤拉挠了挠头。
「好在那三个流氓问了小巴的名字,就不再打了,吓跑了,哈哈哈。」陈文
惠轻轻拍了拍疤拉的手。
「他跟我说他也是流氓,我说不是。真的流氓是不会救人的。你不坏,你是
好人,一个英雄,是这个社会误解了你。」
陈文惠的话让疤拉脸发热抬不起头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错,我认为小巴就是英雄。英雄不一定要去堵抢眼炸碉堡。」郝军满脸
严肃地说:「英雄也不是被教育出来的。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的地方,都有
值得让别人尊重的地方。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教育存在很大问题。」
「是的,我们的教育不仅僵化而且落后。」高妍霞把话接过来说,「似乎所
有人必须要成为一种人,听话的人,才是正确的,没有错误的。我们培养的不是
人才,而是听话的庸才。当我到了美国之后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被那个曾经批判
打倒的美帝国主义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曾经以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现在才知道我们是最悲哀的人。不
仅仅是物质上的贫瘠,最重要的是精神上承受了更多的压抑。我们落后其中一个
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了自我独立思考的能力。而这种在西方看来很普通的能
力在我们这里已经退化了,甚至消失了。」
「人是不同的个体,有着千差万别的差异。可我们的教育是要把我们变成一
个人,只存在于集体之中而没有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永远都是整齐划一,异口同
声。如果谁有可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自私自利的,是要被批判的。」
「可当我们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成了没有头脑和灵魂的动物,任人
摆布,就像是木偶。就因为这样我们才经历了那十年令人最绝望的梦魇。其实我
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普通的个体,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也都是平等的。不管是伟人还是平民百姓,也不管是被歌颂的英雄还是被
批评的所谓的阶级敌人。」陈文惠说。
「我们需要反省的太多太多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
光明。」
「惠姐,我特别喜欢这首诗。」王敏说。
「还有这首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
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
凌……」王敏轻声地朗诵了一首诗。朗诵结束,所有人鼓掌。
「小巴,你喜欢这首诗吗?」陈文惠转头问疤拉。
「喜,喜欢。」他笑得有些腼腆,心里却一头雾水。
「你也说说吧。」
「我?」疤拉不知所措,连忙摆手。
「我不行,我不懂诗。我刚从街上唱完歌儿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
么了。
「那你就给我们唱首歌吧。」高妍霞提议。
「我还是听你们念诗吧。我觉得倍儿感人。」
「那你喜欢哪首诗?」疤拉想了想说:「锄禾日当午,汗,汗珠和什么……
我忘了,还是听你们的吧。」疤拉低下头不再说话,脸像火烧一样滚烫,他忽然
觉得坐在这里是一辈子最难以忍受的煎熬。
陈文惠把手搭在疤拉的手上拍了拍,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小巴,不用自
卑。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在历史和时间面前,我们所有人都是渺小的,也都是
平等的。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我们聚在一起就是要解放自己,让灵魂自由,摆
脱套在心灵上的枷锁,打碎那些锈迹斑斑的桎梏,去勇敢地追求美,追求爱。」
「没有高低贵贱,没有所谓的阶级,没有红黑之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人
生而平等,这是最重要的。」郑海涛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被牛皮纸包裹严严实
实的平板。
「作品完成了,你们看看。」
说着,他将平板拿到灯下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将牛皮纸揭开,里面是一幅油
画。画面上两个裸体女人,一个曲身站立礁石上,另一个半卧在她腿前。身后是
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和蓝天。两个人都面容娇媚一头被海风吹起的乌黑的长发,
脸上浮现着自信和优雅的笑容。精湛的画技准确地展现出了女人独特的魅力和特
质。
「真太漂亮了!」陈文惠不禁感叹。
「小巴,看出来是谁了吗?」
疤拉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眼都直了。那两个女人站着的王敏,卧着的
是高妍霞。他的眼睛一直注视在那两对丰满的乳房和黑黢黢的阴部。
「他经常以我为模特儿,创作了很多画儿。你觉得怎么样?」
王敏笑吟吟问疤拉。
「我?我说不好……」疤拉手心都出了汗,下面也硬了。心说,怎么样?绝
对肏屄的干活。但他脸上还是极力保持镇定。
「我觉得很美,真的。把您和妍姐的优点,都,都画出来了。」疤拉脑子里
飞转才挤出几个字,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画板上写实的赤裸的性器官。
「谢谢。我觉得也是。」高妍霞站在疤拉的旁边,高耸的乳房无意间扫了一
下疤拉的胳膊。疤拉脑子翁的一下差点扑过去把她按到地上。
「人体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对吗?」
「对,对,没错儿。我最佩服的就是画家,就像郑哥这样的。」疤拉心想,
我他妈要是有那两把刷子也见天儿地画光屁股女人,画完了就肏,牛屄。
「我可以教你啊,小巴。艺术的大门是向所有人敞开的。」郑海涛拍着疤拉
的肩膀说。
「我?我不行。我这手最多摸摸吉他……」
「别这么说,也许你比我还有才华,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让我们轻松一下吧。」陈文惠走到三屉桌前,按下录音机的键,片刻磁带
沙沙地旋转声后,里面缓缓传来邓丽君的歌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那里,在
那里见过你……」
「跳个舞吧。」高妍霞对疤拉说。
「啊?」疤拉看见陈文惠和郑海涛,王敏和郝军已经搂在一起,缓缓挪动着
舞步。
「我,我不会跳……」
「没关系,我教你,很容易。」高妍霞笑着已经把手搭在疤拉的肩上,她穿
着高跟鞋,比疤拉还要高一点。
疤拉虽然没跳过,可那些打仗片里的国民党舞会倒是没少看。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疤拉把手放在了高妍霞的腰上。
「slowdown and take iteasy,relax。」
疤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笨拙地随着高妍霞的身体移动,生怕一不小心
就踩到她的脚。可高妍霞身上的香气却又一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分心。他下面
硬了,只得尴尬地把屁股稍稍向后尽量避免接触到高妍霞的身体。可他没想到高
妍霞却把拉了回去,竟还贴在了他身上,而那硬邦邦的东西着着实实地顶在她的
腹部。
「你真害羞,完全不像惠姐说的那样儿……」高妍霞在他耳边呼着热气,每
个字都像雷声一样在疤拉的脑子里轰鸣。
「不过听说你的下面倒是很勇敢。」
疤拉咽了咽口水,盯着高妍霞文雅的脸,「惠姐说的?」
「嗯。」
疤拉心里放松了很多,此时的高妍霞一脸妩媚,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艳。
「你多大了?」
高妍霞听了疤拉的问话笑了起来,「你还以为我是高中的女学生吗?你真有
意思,你是不是都这样和女孩子搭讪的?」
「随便聊聊。」
「在国外不可以问女人的年龄,这是隐私,是秘密。」高妍霞的嘴角上翘,
把双手搭在了疤拉的肩上。
疤拉机灵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扶着她慢慢地挪步。
「可咱们现在不是在中国嘛。」
「呃,好吧。你先说你多大?」
「惠姐没跟你说吗?我十八,快十九了。」
「那我就二十,嘻嘻。」
「肏,不带这样儿的啊。」疤拉立刻觉得对高妍霞说出脏字很不好,赶快解
释:「我没那个意思……」
高妍霞笑得很开心,「你什么也没说呀,为什么要解释?你就是你,不需要
掩饰什么。」说着,趴在疤拉耳边小声说:「其实我他妈也会骂人,肏。」
这些平时听起来太普通的脏字此时从高妍霞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另一番的味
道,听得疤拉心里直痒痒。他把手向下,搂住了高妍霞的屁股。高妍霞不但没有
害羞,反而将身体贴在了疤拉的身上。
疤拉睁眼瞅了一下周围,惊讶地看见惠姐把脸埋进郑海涛密密麻麻的大胡子
里正在亲嘴!而郑海涛的手在惠姐的阴部隔着裤子摸着。而旁边,惠姐的丈夫郝
军已经拉开了王敏连衣裙后面的拉锁,王敏一缩肩膀,白色的连衣裙就无声地脱
落到地上,露出里面的裤衩和一双修长的大腿,和画里的一样。
「这在美国很正常。他们六十年代就流行这样了……」高妍霞继续在疤拉耳
边小声说。
「我们追求性的解放和追求美是一样的。性不是淫恶的,更不是肮脏的。人
体是美的,性同样也是美的。而性交会把生命中最美的感情释放出来。」
疤拉只感觉嗓子眼里发干,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也没仔细听高妍霞在
说什么,就觉得自己像是在他妈做梦。他在街上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不是雏儿
了,没想到今儿才算是真正开了眼界。解放真好,八十年代真好。妈了个屄,有
文化的人跟他妈我们玩儿的就是不一样。疤拉心里想着。
「阴茎和阴道就像鱼和水的关系,而性交是生命中最和谐最愉快的活动。」
高妍霞摩挲着疤拉的背,用小腹蹭着疤拉的鸡巴说。
「我现在都可以感觉到你的力量……」她将手盖在了疤拉的裤裆,在那个凸
起的部分揉。
「脱掉我的裙子好吗……」
疤拉在高妍霞的背上摸索着拉开拉锁,脱掉她的连衣裙。高妍霞在疤拉的怀
里缓缓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勾在疤拉的脖子后面。疤拉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立
刻来了精神。他双手伸进高妍霞内裤的两侧向下一推,高妍霞微微弯腰双腿交替
抬起将内裤脱了下来。他摸摸她那簇蓬松丝滑的毛,俩人同时笑了笑。
「你喜欢女人哪儿?」
「当然是长毛儿的那儿了。」
高妍霞笑笑没有说话。惠姐和郑海涛这时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随着音乐还
在轻摇慢摆低低地谈笑,像一对甜蜜的恋人。而郝军已经把王敏压在沙发上正在
吮吸她的乳头,王敏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睛轻吟,手抚摸着郝军的头发。
「觉得怎么样,我们的沙龙?」高妍霞轻轻地问疤拉。
「美国真的就是这样了吗?不过,到时候儿他们都想得开吗?」疤拉用下巴
指指其他人。
「你觉得你和惠姐的事儿,郝军不知道吗?你看他在意了吗?」
「我肏!牛了屄了!」
「我喜欢你的粗糙……现在我是你的,用你的鸡巴占有我吧,用你的鸡巴肏
我……」她的话轻得让疤拉的头皮发麻,全身已经处在临战状态。
这个女人太牛屄了!
他搂着高妍霞的脑袋就是一阵乱亲,并且手在她的乳房上揉。
高妍霞满足地哼着,舌头主动伸进疤拉的嘴里。疤拉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
莉茶香。两人同时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像是粘在了一起。疤拉从来没有和这样的
女人做过,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和她比起来简直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许英子
会好些,但至少也没有高妍霞的气质,因为她不是在街上混的,而是懂英文出过
国有文化的女人。
惠姐虽然也是知识分子,也充满了欲望,但她更像一个慈爱的师长。而高妍
霞却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让疤拉既想接近又觉得她高不可攀的女人。她浑身
上下充满了诱惑却又高高在上。这一点让疤拉感到自卑,但同时又在内心充满了
征服她的渴望。他要征服这个女人,不是用诗歌,而是他的鸡巴。
疤拉猛地扭过高妍霞的身体从后面搂住了她,把她就近按在墙边的单人沙发
上,勾过她的屁股鲁莽地扒下内裤,几乎撕烂了它。疤拉掏出鸡巴顺着那条细长
的股缝儿向下捋过屁眼,碰到软软的湿滑的肉便捅了进去。他不禁会玩刀子,他
的鸡巴更像是一把刀子,插得高妍霞噢的一声身体几乎失去平衡,上身不得不附
到沙发背上。
她感到一个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占据了她,而满足的快感也与此同时从下面那
个点蔓延到全身。疤拉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他更愿意面对着面肏,因为这样
不仅可以看见女孩子时而羞涩,时而兴奋,时而又饥渴的脸,还能看见女孩子的
全身,晃动着的娇柔的乳房,乌黑又不浓密的屄毛,特别能看着自己的鸡巴在那
些女孩子的屄里进进出出。
这个后面的姿势他似乎只用过一次,就是和英子的第一次。那时的英子有点
像高妍霞,浑身上下带着傲气,像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一开始竟让疤拉有些拘
谨。但他毕竟是只狼,一旦嗅到猎物的弱点,就会扑过去咬住她的死穴。而英子
的弱点就是她不是狼,而是过着狼的日子的狗。
疤拉用这种后入式粗鲁地征服了英子,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让英子抬起头来,
而她的小屄却被肏得春水涌流,全身瘫软。从那以后,英子就跟了疤拉,再做的
时候,都是面对面的。疤拉喜欢看英子被自己肏得脸红红的,咬住嘴唇看着他的
样子,让他又爱又恨。直到他发现英子喜欢上孙成。
疤拉看着趴在沙发背上高妍霞,这个刚才典雅的知性女人此刻正被自己肏得
吟声绵延淫水涟涟。那盏落地灯正好就在沙发旁边,照着两个赤裸的身体分外醒
目。疤拉又一次变成了狼,他伸手掐住高妍霞的脖子向下按,使她整个人蜷缩在
沙发里动弹不得,只有屁股高高地撅着,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嘴里发出了
「呜呜」地声音。
疤拉这时已经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高妍霞还是英子,他只管用尽了全身
力气肏着雪白的屁股里面那湿漉漉的屄。他听着这个女人不停地叫,他知道他赢
了,他用鸡巴征服了她!不管她有多高傲,不管她有高不可攀,也不管她是谁,
她就是一个被自己的鸡巴肏飞的女人!
他扒开高妍霞的屁股蛋子,用略带得意的眼神看着里面花朵般的屁眼以及那
条被肏得淫水泛滥蚌肉外露的屄缝,那里的黑毛都粘在一起贴在她的皮肤上。疤
拉丝毫没有松懈,暴怒的鸡巴继续勇往直前地肏。
他不要给她留任何的喘息的机会,她唯一可以喘息就是呻吟。只有在打架和
肏屄的时候,疤拉全身的血液才会沸腾,肌肉像钢铁般坚硬。打架的时候他是把
刀子捅进男人的身体,肏屄的时候他是把鸡巴插进女人的屄里。因此男人害怕疤
拉,而女人则爱上了他。但只有一个女人似乎是例外的。
「肏!英子!」
疤拉突然喊了一声,扑到高妍霞的后背上一边肏一边狂亲,牙齿碰到光溜溜
的后背,令高妍霞不禁颤抖。她感到在下面抽动的那根鸡巴毫无温情却充满了力
量,把她推向快感的深渊。
王敏晃着球一样的乳房走过来,身后的陈文惠正弯着腰双臂支撑在沙发上,
低头吮吸着郝军的鸡巴,而郑海涛站在她身后勾住她的屁股肏着她。
王敏从后面抚摸疤拉的有力的屁股,吻着他的脖子。疤拉一激灵回头看是王
敏。
「小巴,还有我……」她走到疤拉前面吻他。
疤拉吻着王敏,手在她的球一样的乳房上揉。他还从来没有同时肏过两个女
人。他猛地抽出鸡巴,高妍霞立刻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软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着粗
气。王敏则自觉地跪在了地上,扭回头看着疤拉,明亮爱欲的眼神让疤拉。他挺
着水淋淋的鸡巴,扒开王敏的胖屁股就插了进去。王敏享受般「嗯」的一声肉身
起伏,随着疤拉的抽插呻吟起来。
这时沙发上的高妍霞已经稍稍缓过神来,她靠在沙发上,大大地分开双腿,
露出湿漉漉的生殖器。王敏略微抬头,对着高妍霞的肉缝便舔吸起来。高妍霞闭
着眼睛一脸沉醉揉弄着自己的乳房。疤拉看着自己正在肏的女人同时正在舔着另
一个女人的屄,两个女人此起彼伏地呻吟着,他感觉快要灵魂出窍了!
「肏!这你妈屄就是共产主义了!」疤拉心里喊着,身下加快了动作。
这时堂屋里的另外三个人也进入了高潮。郑海涛胸前和阴部长满了浓密的汗
毛,看上去活像一头精瘦强壮的狮子,那根粗壮乌亮的鸡巴在陈文惠的屁股后面
飞一般的穿梭。陈文惠低低地叫,洁白娇小的身形彷如一只楚楚可怜的羊羔。她
嘴里含着郝军已经软塌塌的鸡巴,似乎正在努力使它重新振作起来。
但似乎她更享受来自身后的快感,郑海涛的鸡巴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深深地
顶进她的最里面,就像是一针针吗啡打进她的身体,让她情不自禁的哼哼。她一
边叫,一边努力地含着郝军的鸡巴,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郝军面带微笑看着陈
文惠扭曲幸福的脸,手伸进她的头发里轻缓地抚摸,似乎在抚慰又似乎在欣赏。
少时,他站起身离开沙发,郑海涛便抱起陈文惠让她跪伏在沙发上。
陈文惠像个无力的婴儿任人摆布,高高撅起的阴洞大开,周围的黑毛乱糟糟
地黏在一起。郑海涛一条长腿跨在沙发边上,粗大的鸡巴又一次顶进陈文惠的阴
道里。郝军坐在他们身后边看边玩弄着自己的鸡巴。妻子被扭转着身体动弹不得
了,那高高撅起的阴道里飞舞着他好朋友的鸡巴。
「不,不要……啊……」妻子的呻吟声像是在念唐诗宋词,美妙悦耳。郝军
心里一阵激荡,手里加快撸动,随即一股精液喷发而出射在地上。
此时的高妍霞已经被王敏舔得高潮一阵接着一阵了,整个肚子都在强烈地收
缩,敞开的肉缝上淫水和唾液混在一起像被水洗过一般。王敏的呻吟随着丰满的
肉一起颤抖,她已经无心再去舔高妍霞的屄,疤拉的抽插一次强过一次,让她全
身无力却又异常兴奋,幸好前面有把椅子,否则她就会趴在了地上。疤拉看着眼
前两个光屁股女人心想,肏!我要是有两个鸡巴就他妈牛屄了!
高妍霞缓过神来,站起身走到堂屋。此时的郑海涛按着陈文惠的屁股狂肏一
阵,拔出鸡巴将一股股精液射在她的背上。高妍霞走过去微笑着吻他,郑海涛放
开已经瘫软的陈文惠,转身压压高妍霞的头。高妍霞会意地跪了下去,含住那根
依然挺立湿漉漉的大鸡巴贪婪地将上面残留的液体吮进嘴里。
疤拉想强忍着感觉再多肏一会儿,因为王敏的屄太舒服了,而且她叫得也好
听。可身体里那股劲还是不老实地向外拱,一直拱到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时候,疤
拉一咬牙,对着王敏的湿穴猛肏,随即奔腾的精液就涌进王敏的深处。
屋里顿时没了声音,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依旧典雅肃静,只有那只
老旧的座钟像个睿智的旁观者一样滴答滴答审视着屋里赤裸的六个人。
休息了一会儿,六个人重新坐在一起,只不过这次谁都没有穿衣服。
「小巴,尝尝,这是妍霞带来的。」惠姐递给疤拉一杯咖啡。
疤拉正好渴的厉害,端起杯子就往嘴里倒,可中药般的味道差点让他把咖啡
都喷出来。他咬了咬牙,耸了耸鼻子,硬咽了下去。
「不习惯吧?」高妍霞笑着问他。
「这就是电影里外国人喝的咖啡。」
「是吗?我看电影里他们喝的倍儿享受,敢情都是假的,蒙咱们中国人民。
以后咱们也拍电影,喝中药,蒙老外去。」
疤拉的话把其他人逗得大笑不止。看着他们,疤拉也跟着笑起来。
「你这个小巴啊,其实真的是挺可爱的。」陈文惠说。
「嘿嘿,是吗,嘿嘿……」
「小巴,感觉怎么样?」王敏问他。
「盖了帽儿了。我觉得跟做梦似的。」疤拉有些手舞足蹈。
「对,我们就是在做梦,做美梦。」陈文惠说。
「就像我说的,性不仅仅是传宗接代的一种手段。在彼此的都是自愿的情况
下,男女之间的性理所当然是美好的,值得赞美的。性交是上天赋予人类最美好
最浪漫的权利。而我们却认为性是淫秽的,肮脏的,不能放在台面上讲的。可又
无时无刻不在需要着它,我们的人口数量就是最好的证明。」王敏说。
「没错。性被我们扭曲变形抹黑以后,就成了淫秽的代名词,而它只剩下了
最原始最基本的功能,可同时却负载了太多的恶名,在我们这个具有五千年文明
史的国度,一个人类最普通的和吃饭睡觉一样的行为活动却成了过街老鼠。《孟
子?告子上》说,食色,性也。古人尚且懂得的道理,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忌讳
莫深呢?」郝军说。
「我觉得,这正是我们中国人的人性扭曲的地方。一方面就像王敏说的,我
们有着全世界最多的人口,而这个巨大的工程必须要通过性交来完成的。另一方
面,我们却对性这个话题,甚至是这个字都避之不及,好像谁一说到性,就会十
恶不赦,是十足的流氓。」
「我们把本来美好的性当成了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见不得阳光的罪恶。可
一旦当人们暗地里说起和性有关的话题,却又表现出极大的兴奋。」高妍霞说。
「成年人为什么没有权力去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而双方自愿的性活动也被
视为淫乱?淫乱到底是属于道德范畴还是法律范畴?淫乱这个词本身是一个形容
词,而据我所知在法律文本里只应该客观陈述事实,而不能出现任何主观色彩的
词汇。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
「你们都知道,就在几年前,我们很多人结婚还要通过组织上领导的批准,
如果领导不同意,两个人就算再相爱也结不了婚。反之,如果是领导的意见,那
么两个本来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也要结婚生孩子。唉,也许过
了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人再来看我们,都会觉得我们是那么可笑和可悲。」郑海涛
说。
「是啊。其实我心里是很骄傲的,我们作为实践者和先行者,也许会被人唾
弃甚至批判,但我感到我心里是充满了阳光和喜悦。我们开放自己的灵魂,袒露
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感到淫荡,也没有觉得羞愧。性和裸体不是淫荡的,而虚
伪的道德才是下流的。」陈文惠说。
疤拉看着面前五个赤身裸体的男女表情严肃,讲的头头是道,可他却听得乱
七八糟。虽然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在他脑子里却像是一锅粥。不过他心里
高兴的是这个晚上牛大屄了,让鸡巴好好地开放搞活了一回,他的脸上露出一丝
不易察觉的笑。
(七) 琳姐的裙子
中午放学,叶青独自一个人低头走,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叶青。」她回头看是她的朋友江淑曼。
「怎么了,叶青?你这几天都好像有很多心事儿。」
「没什么,就是学习有点累,睡得太晚了。」
「咱们俩可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吗?」江淑曼闪着一对大眼
睛问她。
叶青看了看她:「真的没什么。」
「是不是那个小流氓还在找你?上次真的把我吓坏了。可你和陆遥都不想让
老师知道的,真搞不清你们是怎么想的。你最好离那些人远点儿,对你没什么好
处。」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你还跟陆遥在一起吗?我看上次他被那些小流氓打得挺重的。」
「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小流氓……」
「你怎么还护着他们?叶青,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你别被人骗了,
到时候就晚了。」
「我知道了,小曼,谢谢你。」叶青远远地扫见了石头在远处等她,「我先
走了,还有事儿。下午再说吧。」说着,就撇下江淑曼快步向石头走过去。走过
石头身边也没有停,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石头追了过去。
「叶青,你昨儿干嘛去了?」
叶青拐进了胡同的僻静处才停下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别在校门口等我
吗?」
「昨儿你上哪儿了?」
「我去图书馆了,最近有个测验要准备。」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叶青立刻回答:「石头,我喜欢你,真的。可有些事……」
「那孙子还缠着你吗?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你放心。我,我说的不是他……」
「那是什么?你告儿我,我能帮你。」
叶青看着石头一脸真诚,闪烁的目光让她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抱住了
他。
「石头,我是真的喜欢你,相信我。」叶青鼻子发酸,眼圈红了。石头也紧
紧抱着叶青,柔软的身体让他感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没事儿,没事儿,我在这儿,有什么事儿我替你戳着。」叶青的眼泪像小
雨般流淌着,落到嘴边,又咸又苦。她想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
「石头,我喜欢你……」
石头吻她的嘴唇,把咸涩的眼泪吻去。叶青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吻炽热而又充
满了温情。他的手在她的胸部抚摸着,又急速地向下摸去。
「别,石头。」叶青抓住她的手:「石头,我不想……别把美好的时候破坏
了,行吗?」
石头望着她恳求的眼神,慢慢收回了手。
「你觉得这样不好?」
「对。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感情的亵渎!」
「亵渎是什么意思?」
「就是玷污,糟蹋,强奸!」叶青的声音忽然高了许多,眼眶里含着泪水。
「你怎么了?没事吧?」石头被她吓了一跳:「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你。」
叶青再一次的抱住石头,眼泪又流了下来:「石头,我永远都喜欢你,我发
誓!」
「我也喜欢你,叶青。」
海一样的天空中白云在静静地飘浮,阳光下拂过一阵阵暖暖的微风偶尔带来
远处清脆的车铃声。叶青一直抱着石头,在她心里暗涌着惊涛骇浪,把她翻卷起
来又扔回无边无尽的深渊。她感到害怕,似乎只有抱着石头她才感到安全。石头
的身体强壮结实,像是一棵树,一块顽石。抱着他,那黑洞洞的恐惧才不会把她
吞噬。忽的叶青笑了。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么?」
「天天儿都这样儿啊。」
「当然不是。」叶青想说什么,脸一红没有说出来:「石头,我要你永远都
对我好……」
「当然了,那还用说。如果我不对你好,我是孙子。」
叶青真的笑了起来,灿烂的像和暖的春光。
小钟一放学发现孙成和石头都没影儿了,许亮上午也没来上学。早上起来的
时候,姐姐已经上班去了,桌子上给小钟和他爸留好了中午饭。小钟心里一直都
美滋滋,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头抑制不住的快乐就往上涌。孙成和石头问他是
不是吃笑药了,他不说,这个秘密只属于他和姐姐两个人。小钟哼着歌曲走进胡
同,一眼就看见许亮垂头丧气地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
「你丫今儿怎没上课去啊?」
许亮头也不抬地说:「肏,别提了,哥们儿算是背到家了。」
「怎么了?又偷看刘大妈,让她逮住了?」
「你丫就别挤兑了我了。」
「到底他妈什么事儿啊?瞅你丫那德行。」
许亮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别提了。昨儿回家以为他们都睡着了。我就,
就在外屋儿撸了一管儿。没想到让他妈我们家老太太看见了……」
「肏,你丫没关灯啊?」
「关了,可我妈起来尿尿,一开灯正好撞见……肏,就她那一嗓子给我爸和
我妹喊醒了,我估计连他妈前后院儿的街坊都听见了。」
小钟忍着笑接着问:「那,那后来呢。」
「我们家老爷子扇了我一嘴巴,让我跪了一宿。我腿都木了,哪有精神头儿
上学去啊。」
小钟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想昨儿晚上成子把英子肏了,我摸了姐姐的屄。这
傻屄许亮自己玩儿自己倒让他爸打了一顿,于是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孙子,你丫就笑吧。以后什么都不跟你们丫说,没他妈一点儿同情心。」
说着抬起一脚踢在小钟的屁股上,小钟倒在地上还是没了完笑。许亮只得无奈地
看着他,不甘心地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下。小钟笑够了才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
土。
「你丫是够背的。得嘞,上我们家吃去吧,我姐都给我留好了。」
「肏,这才叫哥们儿。」许亮站起来,伸伸腰,抖抖腿。
「不是,你姐给你和你爸留的饭,够吃的吗?」
「兹要有我的,就有你的。」两个人说笑着搭着肩膀去了小钟家。
国营饭馆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人们的聒噪。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孙成和
疤拉面对面坐着抽烟,桌子上的饭菜冒着轻缈的热气,一串串琥珀色的气泡在啤
酒瓶里冒起。
「晚上的黑眼珠儿,让我瞅见了光亮……」疤拉喝了一口酒,满脸微笑,念
诗一般说。
「你丫说什么呢?瞅见光亮,还瞅见许亮了呢。」
「这个,你不懂。」疤拉笑了笑慢悠悠地说着,往嘴里夹了一口菜:「这是
一首很有名的诗。很多有文化的人都知道。」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应该这么说吧?」孙成抽
了一口烟说。
疤拉差点儿被嘴里的肉给噎着,没有来得及嚼就咽了下去:「你丫怎么知道
的?」
「肏,看书啊。谁不知道这首诗啊,那帮有点儿墨水儿的人见天儿都是这些
东西。」
「你不是只看武侠吗?」
「那玩意儿看多了没劲,我是闲的什么都翻翻,到时候儿好跟别人吹牛屄去
啊。」
疤拉不说话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地抽烟吃菜。过了半晌,孙成问
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英子的事儿。」孙成看着疤拉,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脸
上,那道猩红的疤痕愈加醒目,好像一张白纸上被人恶意地用红笔划出一道令人
心悸的口子。
「上了?」疤拉吸了口烟问。
孙成没说话,缓缓地点头。
「够哥们儿。干了。」疤拉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往嘴里倒。
孙成没动,只是看着疤拉将手里的一瓶酒喝光。
「你丫骂我?」
「真心话。成子,真心话。」疤拉放下酒瓶,往嘴里夹里一口菜。停了片刻
才说:「今儿就咱哥儿俩。哥们儿跟你说几句掏心的话。成子,你仗义,够哥们
儿,这谁都知道。我比你大两岁,我当你是我亲兄弟。兄弟之间就没虚的。」疤
拉又点上一支烟,「英子喜欢你。」
「可……」
「别说汪欣,咱先不说汪欣,也不说你,就说英子。我喜欢英子,其实我他
妈谁都喜欢。只是对英子最他妈上心。她喜欢我,可她更喜欢你。我们俩没戏,
这我知道。可你们俩有戏,这你知道吗?我知道。」
「成子,听哥哥一句话,你和汪欣不是一路人,她压根儿就跟咱们走不到一
块儿去。你要跟她在一块儿,早晚会害了她。英子要是跟我在一块儿,早晚也会
害了她。我他妈没上过多少学,认不了几个字儿。你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哥们
儿这一辈子算是交代了。你跟我不一样。你身上有东西,我没有。」
「你说什么呢?什么东西?」
「我说不清楚。没准儿这就是英子喜欢你的原因。我和她聊过,别看她表面
特糙,可心里明镜儿似的。英子跟你,我放心。我还跟你保证,打今儿起,我疤
拉要是再碰英子一个手指头,你把我手剁了!」疤拉停了停,吃了口菜接着说。
「她是你的了,你怎么对她,要好要坏要合要掰那是你们俩的事了,我管不
着。不过汪欣和英子都不是善茬儿,你自己掂量着办。」他看了看孙成,又说了
一句:「你不会嫌英子……」
「肏,你丫说这话还不如给我俩嘴巴得了。」
「够哥们儿。」说着又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地喝。
「我今儿也跟你说个心里话。其实哥们儿喜欢山口百惠那样儿的女的。当初
拍汪欣也没想有什么往后……」
「行了,成子,就别得便宜卖乖了。英子可比山口百惠牛屄多了,要哪儿有
哪儿……」疤拉没再往下说。
「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事儿哥们儿帮不了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绝
对不许欺负英子,否则哥们儿饶不了你。」
孙成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想,汪欣一集训,心里本来还挺
美,刚刚舒坦了两天,想和琳姐起起腻,没想到又蹦出一个英子。更要命的是自
己没看好门儿把她上了。现在才明白,原来英子真的早就瞄上自己了。疤拉说的
是实话,其实英子也没什么不好,很多人甭说肏,就是想和她贫两句都得看她的
脸色。她跟过谁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汪欣呢?都说我妈是母老虎。
我爸狠,我妈更不是善茬儿。这回可好,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套了两
只母老虎放在身边。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现在不是蓝的
问题了,都他妈姹紫嫣红了。疤拉说我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就是英子看上我的
原因,我他妈到底是哪儿肉长错了?
本来就想肏个屄乐乐,屄是肏了,可这小命儿也攥在俩姐们儿手里了。甭管
谁,只要稍微一使劲,我他妈就得「鸡飞蛋打」。琳姐的肉还没到嘴边,自己倒
先让别人给吃了。孙成越想越觉得自己亏。
「成子,哪天我带你去一地方,肏,整个一共产主义,天堂。」
「什么天堂,大队食堂吧?59年不就解散了吗?」
「别打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从饭馆出来和疤拉分了手,孙成看看时间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就没去学校,
而是去找他妈要钱。
「什么?又涨饭钱?又是那个王八蛋出的幺蛾子吧?」孙成妈一听眼睛就立
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正长身体呢吗?平时吃的太多了,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琳姐
又不好说什么……」
「你少打马虎眼。上回要不是你妈拦着我,我他妈早抽那王八蛋肏的了。」
孙成爸瞪着两只牛眼,一脸怒气,似乎立刻就要上手打了。
孙成妈看了他一眼,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孙成:「我可告儿你小兔崽子,好
好地给我上学,拿毕业证。拿不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要是再打架闹事,我让你吃
不了兜着走。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大扫除,我溜出来的。我现在倍儿刻苦,连睡觉说梦话都是数学公式英文
单词。您就放心吧,老太太。」孙成脸上陪着笑,可心里却想哭。不知道自己犯
了什么忌,掉到老虎窝里了。这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汪欣和英子的事儿,活吃了自
己都算我捡了一便宜。
当初我爸多浑的一主儿,在厂子里也是谁都不吝,连厂长跟他说话都得小心
翼翼轻声细语的,最后生是让我妈拿下了马,现在鞍前马后的整个一碎催。看着
他有点英雄迟暮的感觉。可他妈自己现在还不如他呢。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等会儿。」孙成妈从纸箱子里拿出一条海棠红色的连衣裙递给孙成:「刚
进的,给你琳姐带过去。」
「她穿这行吗?都有孩子的人了……」孙成突然想起这是他偷听到的话,心
一虚立刻又闭上了嘴。
「你废什么话啊?都八十年代了,有他妈什么不行的?这是从香港那边儿过
来的,全北京也没两件儿。我说你这小兔崽子的脑子里怎么还是一堆陈谷子烂芝
麻?穿条裙子和生不生孩子有他妈什么关系啊?你那意思你妈我是不是就得见天
儿的穿着缅裆棉裤裹着小脚儿你看着才舒坦?你是不是连你爸你妈当倒儿爷也瞧
不上眼啊?我可告儿你……」孙成妈越说越气。
孙成赶紧把她拦住,「得嘞,老太太,算我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您还是留着
那点儿唾沫星子喷我爸去吧。拜拜了您呐。」说着拿了裙子蹬上车就跑了。
孙成刚拐进胡同迎面正好看见肖丽娟走过来。肖丽娟把他拦下来,面带难色
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有事儿,忙着呢。」孙成不耐烦地看着她。
「昨儿晚上的事真对不起,都是我奶奶不好……我一直都没理她……」
「肏。」孙成刚想骂两句脏话,但看到肖丽娟满脸的歉意,也明白这事儿本
来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便说:「嗨,无所谓了。就是许亮觉得让你吃了挂落儿挺
过意不去的,本来是我们让你去的。」
肖丽娟转而一笑,「我没事儿,我经常和我奶奶闹别扭。其实,有时候我也
挺看不惯她的……昨儿我看你挺生气的,怕你……」
「您就甭担心我了,我们那阿兰德龙那没人安慰呢。」
「谁是阿兰德龙啊?」
「许亮啊,许爷。」
肖丽娟笑起来,「真臭美,什么阿兰德龙,我看是阿Q还差不多。」
「哟,这话我可不敢说。到时候他肯定说我是嫉妒他,恶意抹黑他的光辉形
象。」
肖丽娟「咯咯」地笑起来,「你真逗。对了,你那个女朋友呢?」
「你问哪个啊?我好几个呢。」
「臭美,就是前些日子还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个,长得有点像松坂庆子。」
「你也看出来了?他们丫都说不像,我肏,这帮孙子。」
「聊什么呢?在大街口就听你们俩欢声笑语了,够亲密的。」许亮不知道从
哪儿冒出来站在两人身后,阴阳怪气的说。
「得,抓一现行。正聊你呢,阿兰德龙的双胞胎弟弟阿Q许亮。」
「孙子,你丫这是对我光辉形象的污蔑,是嫉妒。」
说着许亮搂住了孙成的脖子,把他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虚虚实实地扭在一
起。
「你们别闹了,你们别闹了,一会儿真急了伤了感情就不好了。」肖丽娟着
急地冲两个人喊。
许亮听了立刻就把手放开,「我听你的,娟子。要不是你拦着,他今儿就得
在这儿睡了。」
「是,是,是。」孙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谢谢二位大恩大德,小的还有
事儿,先走一步了。」
「你丫干嘛去啊?」
「去报告上校,佐罗没有死,他又活了。」
许亮看着孙成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个成子,永远都像个孩子。」
「好像你自己有多大似的。」肖丽娟说了他一句,往胡同口走去。
「哎,你干嘛去啊?」许亮追过去问。
「买黄酱。」
「正好,我也去买黄酱。」
孙成进了院子,往琳姐的小院儿里看了看,屋门儿开着。他走进小院儿喊:
「琳姐,琳姐。」
琳姐从屋里跑了出来,「成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做饭呢,刚下
早班儿。」
「我妈让我给你带了件裙子。」说着从绿色帆布书包里把裙子拿出来递给琳
姐。
「你妈老想着我,谢谢她啊。真漂亮。」琳姐脸上笑开了花,拿着裙子抖搂
开左看右看:「你先进屋坐一会儿。」
「你穿上试试,我妈说不合适再给你换一件。」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真漂亮。」琳姐拿着裙子进了屋,孙成也跟着走了进
去。
「成子,昨儿你怎么没来吃饭啊?我还等你呢。」琳姐进了里屋把门关上。
孙成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看了看,静悄悄的,屋门敞开着,正好挡住外面的
视线。
「昨儿我有点儿事儿。」答着话,他把脑袋往里屋的门玻璃上凑过去,很容
易地就在破旧的布帘上找到洞。琳姐背对着门,已经脱掉了衣服,只穿着乳罩和
裤衩。洁白的肌肤光滑如脂,肉墩墩的屁股在淡黄色的内裤里面微微地颤动着。
孙成立刻就硬了。
「你老有事儿。不是说好每天陪我的吗?」琳姐套上了连衣裙,对着衣柜的
镜子照来照去。
孙成小心离开门边,「我不是怕王哥不乐意嘛。」
「他呀,昨儿个也没回来吃,一宿都没回来。你也没来,气得我八点多就睡
了,反正我今儿也是早班。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啊,是吗?那我倒没有想到。」孙成心里连连叫苦。要知道那王八蛋没回
来,我就他妈不惹英子了。
这时琳姐开门出来站在孙成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海棠红的宽领无袖连衣裙衬托着琳姐冰清玉洁的肌肤,一双圆润的手臂裸露
自然垂直在身体两侧,而高耸的胸部却似乎在考验着孙成的忍耐力。
「盖了嘿,让我看看屁股,不是,后边儿后边儿。」孙成说漏了嘴,赶紧遮
掩。
「讨厌。」
琳姐笑着转过身,一头蓬松的黑发遮盖住了裸露的颈和肩。孙成眼睛发直,
心里想这时候我要把她放倒,一通猛肏,那就真牛了屄了!
「我也觉得很漂亮。」琳姐转过了身,又仔细地整理一下裙子。
「琳姐,不是我说,就你这样儿往街上一走,绝对警车开路的干活。围观的
群众肯定少不了。」
琳姐听了脸上忽然没了笑容:「算了,太艳了,对我不合适,我都是孩儿他
妈了。」
「哪个大傻屄说的?真他妈欠抽。」孙成一听就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都他妈的八十年代了,还他妈一脑子屎。穿条裙子跟生没生孩子有什么关
系?非得让你见天儿的穿着缅裆棉裤裹着小脚看着就他妈舒服了?肏,有没有文
化?」
「你怎么了,成子?干嘛那么激动?」
「我就是特烦这种封建残余。党号召我们要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有这种思
想的人就是在跟党和人民作对。」成子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想着怎么把话转回来。
「昨儿个我们几个刚在大街口唱两首歌儿,就让那老丫的带着雷子给我们端
了。」
「嗨,我不是跟你说了,她坏着呢。能不惹就别惹她。咱们这条街上只有你
妈敢当面骂她。」
「对对,你说的对。」孙成走到琳姐身边,指着裙子说:「这儿好像有点儿
不合适。」
「哪儿啊?」
「你把胳膊抬起来。」
琳姐以为孙成真的看出了有什么毛病,就把胳膊抬了起来,露出腋下一小撮
毛。孙成把脸和手同时凑过去,假装认真地端详道:「咦,我刚真的看见了,怎
么……」
「到底哪儿不合适啊?」
孙成把脑袋歪过来歪过去,「琳姐,你的毛儿真软和儿,嘿嘿……」
他忽然摸了摸琳姐的腋毛。琳姐一痒,脸一红,一巴掌就打在他肩膀上。
「要死啊,看你再敢胡说!」
孙成嬉皮笑脸地揉着肩膀,「琳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活该。」
琳姐一笑转身进了里屋关上门。
孙成又趴在门玻璃上往里偷看,这次他胆子大了许多:「琳姐,别换了,就
穿着吧。多飒啊,可着全北京都找不出第二件儿,这是从香港过来的。」
「那更得好好保存了,要不然都对不起你妈的心意。」琳姐把裙子脱下来放
在床上仔细地叠好放进衣柜里。弯腰的时候,整个屁股的轮廓完全凸显出来,而
两腿间模模糊糊的影像更让孙成激动不已。
「琳姐,你穿的那条裤衩儿也是我妈给你的吧,我以前看见过她卖的,嘿嘿
嘿。」
琳姐听了,啊的一声立刻抓起床上的衣服护住自己的身体,惊慌地看着门。
「要死啊你,成子!滚一边儿去!快走快走!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孙成笑呵呵的心满意足的坐到椅子上,「琳姐,我可什么都没看见,我是猜
的。」
里面没说话,很快屋门开了,琳姐满脸羞红地叉着腰瞪他,他一脸坏笑地看
着琳姐。琳姐大步走过来,揪起他胳膊上的一小块儿皮肉,使劲拧:「让你坏!
看你还敢不敢了?」
孙成忍着疼,做着鬼脸:「那裤衩儿,穿你身上真好看。」
琳姐满脸通红的咬着牙,又用了些力气拧:「小流氓!我今天好好教训教训
你!」
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拧他的另一只胳膊,用低沉恶狠狠的语调说:「上次偷我
裤衩儿还没理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蹬鼻子上脸了你!是不是你,说!」
「不是,你有什么证据?」孙成脸色变了变,还是挺住了。
「敢做不敢当,还算什么男人?小流氓!」
「是我拿的又怎么样?」孙成挣扎着小声说:「我喜欢那味儿……」
琳姐又气又羞,脸都紫了,咬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字。孙成这时两臂用力,肌
肉绷紧,猛地一挣,琳姐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手里稍微松懈没捏住,反而被孙成
拦腰抱住。她惊慌地立刻用双臂支撑在孙成的肩膀上想推开他。
「放开我,我打你了!」
「你打吧,嘿嘿嘿,就不放。」孙成把琳姐使劲往怀里搂。
「我真打了!我,我真打你了。」
「你打吧,打吧,嘿嘿嘿……」孙成把脸伸过去,「琳姐,让我亲一下,嘿
嘿嘿……」
琳姐吓得花容失色,「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放开我吧,待会儿让别人看
见了。」
「外面儿看不见里头。」
「好成子,别闹了,我该去做饭了,一会儿你还得吃饭呢,你肯定饿了。」
「吃饭找什么急啊,先亲一下。」
琳姐突然把脸一沉,「你再不松开,我就告儿你妈去,你信不信?」
孙成一听要告他妈去,立马就把手松开了。琳姐往后退了好几步,整理被弄
乱的衣服。
「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小流氓!非得告儿你妈去不可!」
「别介啊,我不是跟你逗着玩呢嘛。」孙成满脸堆笑着走过去:「你要告儿
我妈,我就瞎了。」
「活该!扒了你皮抽了你筋才好呢。离我远点儿。」琳姐知道占据了主动,
来了精神:「有这么逗着玩儿的吗?我多大,你多大?还说那么下流的话,让别
人听见以为咱们俩怎么着了呢。」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琳姐,我饿了。」
琳姐看着他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气得倒想笑出来:「饿死你完了,也给国
家节省粮食。」
说归说,一转身她出屋就进了厨房。孙成也跟着过去,厨房小,只能将将容
纳两个人。
「吃什么呀,琳姐?」琳姐正在剥葱,一脸阴沉也不看他。
孙成从兜里拿出钱往琳姐的裤兜里塞。琳姐急忙把身子扭开,瞪着他,「干
什么你!」
「这是王哥让多加的饭钱。」
琳姐愣了愣,脸腾地就红了:「你……」她说不出话,把脸转了过去,一动
不动地站着。
「琳姐,我觉得丫配不上你。」
「你懂什么!」
孙成一把将琳姐抱住,硬邦邦的下面顶着她的屁股。琳姐全身微微颤栗,想
掰开他的双臂。
「裤衩儿是我拿的,我……」孙成忽然发现了琳姐好像在抽泣,手也垂了下
去。
他吸了口气,手不安分地伸向琳姐的下面。琳姐如梦初醒般抓住他的手。
「别,成子。我们不能……我们都会后悔的……」
孙成没有听她的,手执意地向琳姐的两腿间摸去。
(八) 欲拒还迎
孙成没有听琳姐的话,执意向她的两腿间摸去。琳姐死命地抓着他的手,不
容置疑地喝住他。
「成子,我说真的!如果你再这样儿的话,以后咱俩谁也别认谁!」
孙成住了手,松开琳姐,往后站到厨房门口。
「你把钱拿回去!我不要。」琳姐把钱从兜里掏出来放到案板上。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
「成子,你不懂。」琳姐没回头,用手在脸上抹了抹:「你妈她们挣钱不容
易,风里来雨里去,没白天没黑夜的,挣的都是辛苦钱……」她转回身把钱往孙
成手里塞:「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谁也不许再提。就当你什么都没听见……」
孙成看着琳姐,一时语塞。琳姐拿起葱接着剥,动作缓慢。
「琳姐,我先回去了。」
琳姐没说话。孙成想再说什么,一想还是算了,转身就走出厨房。
「我等你吃晚饭。」琳姐忽然在后面说。
孙成没答音,或者他根本就没听见。他没回家,而是出了胡同,一个人在大
街上溜达。他喜欢琳姐的性格和身体。每次看见琳姐那对乳房在衬衫里颤动,还
有裤子里面浑圆的屁股,孙成下面就胀得慌。她好像就是吊在干活的驴眼前那根
胡萝卜,看得见,却永远吃不到。可他为了尝一尝,哪么只是闻一闻,他都要往
前走。
走了很多路以后,他才发现自己是在原地打转,而那根胡萝卜还颤悠悠地在
眼前晃。如果自己早生几年,如果琳姐晚生几年,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不会有现
在这么大。他脑子里都是那天晚上琳姐呻吟的声音,缠绵的,细柔的。就在刚才
他差一点就要摸进去了,只要琳姐稍微一软,略微迟疑,他的手都会毫不犹豫地
去侵占那里,就差一点。
琳姐现在不仅知道了那条裤衩是他偷的,而且还知道了他偷听窗根儿的事。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萝卜没吃着,这回可能连看萝卜的权利都会被剥夺了。孙
成坐在马路牙子上,掏出烟点上,无聊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辆,耳边
都是叮铃铃的车铃声和偶尔响起的汽车喇叭声。这时,有人在后面用脚踢他的屁
股。他刚要急,回头一看是英子。
「又看哪个小姑娘儿呢?」英子瞪着他冷冷地说。
「正踅摸你呢。没想到你打后面来的,整个一游击队的女战士。」孙成笑着
说。
「你丫笑的太假了。」英子在他旁边坐下。
「可我的心是真的。」
英子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对汪欣好点儿,别他妈老满世界嗅蜜去。」
「嘿,我说英子,你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不是你昨儿晚上……」
「你不明白的事儿多了。」
「那昨儿晚上……」
「别老昨儿晚上昨儿晚上的,好像昨儿晚上我跟你有什么事儿似的。」
「那我他妈昨儿晚上肏谁了?」孙成把眼睛一瞪说。
「你!」英子看看他,把脸一扭不说话了。
「我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孙成糊涂了,从昨儿晚上开始到现在,他基
本上算是彻底糊涂了。
这时他一抬眼看见胡同的小豆包一边走一边哭,旁边跟着许亮的妹妹在安慰
他。孙成跑过去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等小豆包说话,许亮的妹妹就抢着喊:「我们刚出校门口就碰见几个小流
氓,把他钱抢了,还打他。我跟他们说我哥是许亮,到时候儿找他们算账。他们
说到时候儿连我哥一块儿打。」
「谁那么牛屄?」孙成让小豆包别哭了,「走,带我看看去。」
「好像就是强子那拨儿的人。」许亮的妹妹气哼哼地和小豆包带着孙成和英
子来到学校门口,指了指不远处的三个流里流气的半大小子,正围着另一个小男
孩儿要钱。
「我说你们丫够牛屄的,跑我的地盘儿上,连我弟都敢洗。」孙成领着小豆
包走过去说。
三个人一看是孙成,赶紧赔笑脸:「哟,成子。误会,误会,我们还真不知
道他是你弟。」
话还没说完,一块板砖就从孙成的身后飞过来,三个人吓得急忙向旁边跳窜
出去。红色的板砖四分五裂,滚撒一地。孙成回身看到英子手里还有一块板砖,
赶紧把她拦住。
「肏你妈,你们丫现在知道他弟了吗?」英子骂。
「哟,英子姐,我们错了,现在知道了,知道了。」三个人看着一脸怒气的
英子,忙说:「早知道……」
「少他妈废话,把钱拿出来。」英子没等几个人拿钱,自己就过去挨着个儿
地掏他们的兜,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钱都翻了出来。
「别介,英子姐,那是我自个儿的钱,向毛主席保证。你这不是明抢吗?」
三个人把目光投向孙成。
「肏,就是明抢,你们丫不服啊?」
孙成看着周围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走过去拉过英子,「行了,走吧,
差不多了。」
英子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走到小豆包身边,立刻变成笑脸,把钱还给他。
孙成趁她转身的时候,从兜里掏出钱递给三个人道:「赶紧滚蛋。以后少到这儿
来。」仨人连身道谢,跑了。
「你可真够鲁的。」孙成笑眯眯地搂着英子的腰:「别气坏了身子。」
「你他妈的话忒密,这要是疤拉,刀子早他妈上去了……」英子停下没继续
说道:「算了算了,走,我请客,搓一顿儿去。」她拿出钱笑着在孙成眼前晃了
晃。
饭馆不大,但生意却出奇地好,除了每张桌子旁边已经坐满了人,窗口还排
着等着买饭的长队。
「中午我刚和疤拉吃完,也是在这儿。」英子看了孙成一眼,低头吃菜。
「其实我有点儿糊涂,不是一点儿糊涂,是特别糊涂。我们是兄弟,聊了很
多。英子,咱俩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哪儿了?」
英子连看也没看他,只是吃饭吃菜。
「我是什么德性你也知道的。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块儿,这里面儿还有一汪
欣……对了,刚你说让我对汪欣好点儿,是什么意思到底?」英子停了一下,又
继续吃。
「我说,你能不能歇会儿,抢来的钱买的饭就那么香?」
英子忍不住「扑哧」乐了:「你真混蛋,真贫。」她不再吃了,说:「别以
为我不知道,你把你的钱给那仨傻屄了。」
「是是是,你都知道,你圣明。」
「这就是你和疤拉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说实在的,有时候你还不如疤拉懂女
人呢。」
「是的,我承认。他说我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其实他身上也有我没有的东
西。」
「你们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总而言之,你被我接管了,小妞儿。今儿晚上是不是再来一杆
儿……啊?」孙成坏笑着说。
「我不信。」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跟谁啊?」孙成愣了一下。
「跟谁你管不着。」
「我肏,你丫是不是有病啊?」
「你丫的……」英子气得站了起来,抿着嘴瞪着孙成没说话,突然转身跑了
出去。
「我肏,你他妈就是有病!」孙成骂着。
英子跑了一段路拐进一个小胡同里面的大杂院,穿过七扭八歪拥挤不堪的过
道,走到在一间把角儿破旧的门前,门上挂着的蓝色布帘已经洗得发白底部成了
条状。门没锁,屋里昏暗潮湿,借着屋外的照进来的光线可以看到除了床和两个
衣箱以及桌子椅子,屋里别无其它家具摆设。
英子走到床前一巴掌打在疤拉的肩膀上:「你他妈给我起来!」
疤拉睡得正美,一下子就被打醒了,眯着眼看看是英子,翻身又睡了。英子
气得抬脚踢在他屁股上:「你他妈到底起不起?」
「别闹,困着呢。」
「你说,你丫到底都跟成子说什么了今天?」
疤拉这才明白英子来的目的,渗了片刻,慢慢装过身起来,揉了揉眼睛,在
床上摸着烟盒。英子一把将烟盒抢过来攥在手里。
「不说清楚就别他妈抽。」
「你又犯什么毛病啊?」疤拉眯着眼睛看她。
「你到底都跟成子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我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心里话,英子。我不是也跟你说
过吗?再说,你也对他有那个意思……」
「放屁,他有汪欣。」
「肏,我都跟成子说了,让他把那汪欣蹬了。到时候你们俩不就成了吗。」
「你!你他妈这叫人做的事儿吗?」
「我说英子,我可都是为了你。你别狗咬吕洞宾。」
「你他妈真操蛋!我的事儿以后你少管!」
「我肏!你他妈以为我愿意管啊,要不是我看在成子是我哥们儿……」
「你们俩一对臭流氓!」英子对着疤拉喊,扭头跑了出去。
「我肏!你丫有病吧!」疤拉稀里糊涂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有点儿丈二和
尚摸不着头脑了。
孙成也让英子弄糊涂了,事儿不是都明摆着的吗?肏都肏了,而且疤拉的话
也就是把一张窗户纸给捅破了。即便疤拉不说那些话,孙成心里也明白英子对他
的意思。可怎么今天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还让他对汪欣好
点儿。要是对汪欣好点儿,那你他妈还跟我干嘛?
肏,女人不光有两面,甚至有三面,四面。要不然连老二都说过,天下唯女
子与小人难养也,丫肯定在这方面吃过大亏。孙成一抬眼,许亮和小钟一屁股在
他对面坐了下来,满脸淫笑地看着他。
「怎么放单儿了?」没等孙成说话,许亮拿起英子吃剩的饭菜就往嘴里塞,
含糊不清地说:「说说说说。」小眼睛已经笑得只剩下两个小黑点。
「说你大爷。」
坐在许亮旁边的小钟也说:「说说说说。」
「说他妈什么呀?」
「英子啊,肏没肏?肏没肏?肯定是肏了。」许亮停止咀嚼,眼睛里放着绿
光:「怎么样?丫在床上骚不骚?肯定他妈骚!」
「就跟你丫在旁边看着似的。」
「瞅见没有?瞅见没有?小钟,我说什么来着?都八十年代了,都改革开放
了,可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你说哥们儿我长着一张阿兰德龙的脸,就是
愣找不着靶子。丫长得跟阿Q似的,还有人倒贴。」说着把碗里的剩菜一口气扒
拉进嘴里。
小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瞅着眼馋。就成子惹这俩姐姐,一个比一个
生,有丫哭的时候,我还把话撂这儿。到时候就给丫道该。」
「对,活该!」
「我可说好了,这事绝对不能让汪欣知道。」
「那可保不齐,我正琢磨怎么大义灭亲主持公道一回呢。」许亮抹了抹油光
光的嘴说。
「你这样太对不起汪欣了,我们哥儿俩都看不下去了。你说汪欣人家对你多
好,你居然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儿。唉,说说吧,把具体情况说一
说。让我们哥儿俩听听,视情节轻重再决定举报不举报你丫的。」许亮奸笑着给
小钟使了个眼色。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丫就装屄。反正汪欣知道了,咱们谁都舒坦不了,别忘了谁给我唱了
十遍采野花,株连九族啊。」
「那是让你丫不要采。」
「反正我是采了。而且,要是让英子知道是你们俩叛变革命……」孙成停了
停,笑了:「后果,你们丫自己掂量。」
「肏,肏……」许亮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威胁我们哥儿俩,是不是?是不
是?」
「许亮,你怕过谁呀?你在我心中可是黄继光似的英雄。」小钟鼓励他。
「得了吧你,别来这里格楞儿。到时候我的身上的枪眼儿得有一多半儿是你
丫打的,你这个甫志高。」许亮没上小钟的当,扭脸笑嘻嘻地对孙成又说:「说
说,就讲一丁点儿还不行?我们俩保证绝对绝对不说去。」
「对对对,向毛主席保证。谁说谁是孙子。」
孙成笑着看看他们,吃了一口包子:「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呀?」
「肏,这还用问吗?哎,英子那俩咂儿软和不软和?平时我看她那俩把衣服
都撑起来了,肯定倍儿软和。我他妈都想上去揉一把。嘿嘿……」许亮说着用手
做了一个抓挠的姿势。
「还有还有。」小钟也兴奋得一脸扭曲:「英子那儿毛儿多不多?小屄紧不
紧?你肏的时候什么感觉?跟汪欣比怎么样?你丫不说今儿就别想……」
话还没有说完,许亮和小钟的后脑勺都被重重地打击了一下。俩人回头刚要
骂,看见英子正瞪着他们。
「成子要不告儿你们他怎么肏我,今儿就别想什么?」英子伸手就拧小钟的
耳朵,疼得小钟直求饶。
「哎呦呦,英子姐,英子姐,姑奶奶,亲奶奶,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
下回再也不敢了。」
「看见了吧,上回丫就是这么跟汪欣说的。」许亮小声对孙成说。
「还有你,许小眼儿,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丫说什么。」英子另一只手揪住了
许亮的耳朵,两个人脸对脸一起呲牙咧嘴,惹得周围吃饭的人扭脸注视。
「行了英子,别闹了。」
英子看了孙成一眼,放下两个人,坐到孙成旁边,眼睛还瞪着两个人。许亮
和小钟揉着发烫的耳朵,嘴里不住地埋怨。
「不带这样儿的啊,成子,你丫忒阴了。知道英子在后边儿还逗我们哥俩儿
说话,把我们和英子的关系都破坏了。再说了,要知道英子来,我说什么也得洗
个澡换身儿新衣服啊。」
「就是你丫光着,我都不看你。」英子说着扭头不理他们。
孙成给两人使了个眼色,许亮和小钟知趣地走了。
「你没事儿吧?刚那么着急,没拉裤子里吧?」孙成贴近英子的耳边假装关
心地说。
英子忍着笑也不回头,手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你真的是一个直肠子。咱俩一块儿吃的,我这饭刚到胃里,您那儿都出去
了……」孙成忍着疼还耍贫。
英子猛地回头怒视着他道,「你有完没完?」说完,还是忍不住笑了:「缺
德。」
就在这一瞬间,孙成忽然发现英子的脸是那么美,没有了那层冷艳,添了一
份娇情,让他悄然心动。如果不是在饭馆里,他会立刻扑过去亲她。这感觉他有
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过。
「哎,英子。」孙成小声说:「我现在特想看你屁眼儿。」
英子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笑容:「行啊,我现在就脱了裤子给你看。」
「真的?在这儿?」孙成惊讶的张大了嘴。
英子立刻把脸一变,「真的屁!」
「你又急了。这都他妈赖许亮和小钟,把我这劲儿勾起来了。」
「你他妈少废话,臭流氓。」
「你不知道,昨儿个晚上……」孙成看了看四周,嘈杂的喧闹声让他觉得扫
兴:「走,找个没人的地儿说会儿话去。」
孙成拉着英子走出饭馆,心里充满了喜悦。他暂时忘掉了汪欣,也没去想琳
姐。英子的手热乎乎的,他现在就想摸她的手,顺着手摸到胳膊,然后是她的乳
房,再往后是她的屄还有屁眼儿。不过他心里还是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要慌慌
张张的。他不时地看看英子,英子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平时挂着的冰霜已经
融化了。
他们去了故宫外面的筒子河,波光粼粼的河面闪着夕阳的余辉,静静地缓缓
地流动,像一条镶满了宝石的绸带。远处有人在看书学习,也有人在谈情说爱。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消瘦的画家正在写生。
「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英子背靠着一棵柳树,落日在她脸上涂抹了柔和
的橘红色。
孙成紧贴着她,注视着那双映着夕阳的眼睛:「昨儿晚上,你趴在那儿,从
后面看,倍儿,倍儿,倍儿……」
英子笑了,「倍儿个屁。」
「对,你那屁眼儿让我看得心里一下儿就炸了。」
「流氓。」
「真的,向毛主席保证。反正一看你屁眼儿我就倍儿激动。」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你要说不出为什么,以后就不让你看了。」英子的脸上不知道是夕阳的余
辉洒下的红晕,还是她脸上悄悄泛起了羞涩,翘起的嘴角自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是不是脸红了?」
「没有,我才没脸红呢。」英子忙把脸扭向别处。
「就是,还不承认。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你屁眼儿的原因。」
「嘘……」
「怎么了?」英子没再说话,眯起眼睛眺望着天边的夕阳,绚丽的晚霞铺洒
在幽蓝的天上,静悄悄地缓缓地变换着千姿百态的形状和艳丽缤纷的色彩。人置
身于这静谧的美里面,自然而然与之相互映衬,宛若一幅绝妙的图画。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孙成
轻轻地说着:「李叔同的诗,我觉得特棒。」
微风将英子的发梢撩起,她的脸生动如鲜花般娇艳。她看着孙成,孙成盯着
她,似乎同时一股清幽的柔情在两个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盛开来。他们情不自禁
地亲了亲。英子笑了,如彩霞般灿烂。
「我刚发现,你今儿怎么穿的这么朴素?」孙成打量着英子身上的白衬衫和
浅灰色的裤子。
「我乐意。」
「哎,英子。」孙成又往英子身上靠了靠,「你真漂亮……」
「真的?」
「真的。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可这是我心里话,我特想说出来。」
「什么话?你说。」英子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孙成。
「我一觉得你漂亮吧……就想肏你……想看你那小屄,还有那毛儿,还有屁
眼儿,还想摸你屁眼儿……」
英子红着脸把头埋进孙成的胸前,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劲地拧下去:「你非要
把气氛破坏了,你真坏!真坏!不许再说了。」她的心跳得厉害,孙成的话像是
烈酒灌进她的脑子里,整个人都热得发烫。
孙成没听她的,继续说:「我倍儿喜欢你的毛儿,不多不少,油光发亮,肏
你的时候一边看你的毛儿,一边摸你的屁眼儿,人生无憾矣。」
「流氓,流氓,打你,打你……」英子靠在孙成的怀里,挥拳轻轻捶打着他
的肩膀。
孙成环抱住她,在她的秀发里闻:「英子,我开始喜欢你了……」
英子伸展双臂搂住孙成的腰,没有说话,但她的视线分明模糊了。她闭上眼
睛,不让那东西流出来,可鼻子是酸的,而心里是甜的。那东西还是从眼皮底下
溜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去。
「你不应该喜欢我……」
「为什么?」
「对汪欣好点儿,别听疤拉的……」
「我不懂……」
「你懂个屁。」英子抬起头,腮边的泪已经没了:「你就知道屁眼儿!」
「我说英子,你怎么一会儿一变啊?跟孙悟空似的。」
「对了,知道就好,以后少招我。小心我拿金箍棒打你。」
「嘿嘿,你那金箍棒在我这儿呢。」孙成坏笑着指着自己的裤裆。
英子没笑,「不许你对不起汪欣,要是让我知道你满世界磕蜜,我可饶不了
你。」
「那咱们俩算怎么档子事儿呢?算不算对不起汪欣?」
一句话把英子问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四目相对,沉默不语,空气仿
佛凝固了。远处的画家画完最后一笔,收拾好画具走了。天色如淡墨泼洒进一池
洁净的清水里,慢慢地浑浊了,模糊了。路灯无声缓缓地亮起,筒子河里的水还
在静静地流淌,角楼在黝黯的光线中更显高大与肃穆,而悬在上方的一轮残月看
上去却孤独和渺小。
孙成看着英子的眼睛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是特别清楚,那感觉隐
隐约约地在他心里出现却又无法抓到手里看个一清二白。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特别是英子。他们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英子就上了公共汽车独自回家了。孙成
看着汽车开走,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如果他刚才不问那句话,说不定英子现在还
和他在一起说说笑笑。英子没有生气,她只是让自己尴尬了,孙成知道。
但他说什么也不相信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还会让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
好,除非她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她心地善良。是善良吗?还是大方?孙成实在想
不出准确的词来形容。不过他确实已经喜欢上英子了,不仅是漂亮的外貌和令他
勃起的肉体,还有一种感觉,在这两者之上。
就在刚才的夕阳中,这种感觉触动了他的心。如果在昨天晚上干完那事以后
问他会在汪欣和英子之间选择谁,他会肯定地说汪欣。可现在,他含糊了。如果
现在选,他会放不下英子,汪欣似乎离他有些远了。
孙成进了院,下意识地走过琳姐的小院儿往里瞥了一眼,看见灯亮着,门却
关着。他没进去,下午的事儿让他心里还有些别扭。回到家,躺在床上看了一会
儿小说,可脑子里都是英子的影子。忽然他听见琳姐的声音。
「刘大妈,您还没歇着呐?」
「快了,溜溜儿忙叨一天,乏了。给成子送饭来了?」
「啊,是。他今儿个没上我那儿吃去,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这不,给他送过
来,就手儿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要说你这姐当的,亲的又怎么样?你是真没的说。得,我先歇着去了。」
「您歇着您的。」
孙成开了门,看见琳姐双手捧着一大碗饭菜站在当院,屋里的灯光照在她身
上,令他惊讶的是琳姐穿着那件下午送给她的连衣裙。
「怎么没上我那儿吃去啊?」说着就进了屋。
「王哥还没回来?」
「他死外头了。」琳姐没好气地回答。
那就最好不过了,孙成心里想:「琳姐,你到底还是穿上了。」
「啊?哦,我说再试一试,看哪儿不合适……你怎么没有来吃饭,我都说等
你。」琳姐把话一转,脸也沉了下来。
「是吗?我没听见。刚有点儿事……」
孙成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支撑着头,他忽然想跟琳姐说说心里话,他要知道女
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琳姐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把碗放在他面前,也坐了下来。
「那你吃了吗?我给你留的。」
「吃了。」孙成心不在焉地回答,看了看琳姐道:「琳姐,我想问你一个问
题。」
「说吧。」
「你说一女的喜欢一男的,不明说,可又特明显。而且她还让那男的对别的
女的好点儿,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听着那么糊涂呢?这里到底有几个女的几个男的?」
「俩女的一男的。」
「是你自己吧?」
「啊,就是我。」
「没想到你还挺招人儿,小东西。」琳姐笑笑,用手指头在他额头上杵了一
下:「心里美吧?」
「烦着呢。琳姐,你也是女的,你说那女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考验你呗。看她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她是故意让你去
对别的女孩子好。如果你真那样做了,她反而会吃醋。不明说,说明她很有心眼
儿。你可别傻了吧唧的,女人心海底针呐。」
孙成撇撇嘴又摇摇头,「不像。我觉得不像你说的那样儿。」
「我可是女人……没一个女人能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喜欢的男的让给别人,除
非不喜欢那男的。」
「你说这个有道理。可如果……」
「没什么如果,听你琳姐一句话,躲那个女的远点儿,有一个还不够?你们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瞅着锅里的。」说着瞪了一眼孙成。
「嘿嘿……」孙成把话题一转说:「其实吧,我要是丫的,我见天儿都得守
着你。有你这么一大蜜,傻屄才玩牌呢。」
「说什么呢你!又来劲是不是?」琳姐把眼一立,用手拧孙成的脸。
孙成笑嘻嘻反而把手大胆地伸到桌子下面,放到琳姐的大腿上。琳姐吓了一
跳,立刻松开他的脸,去打他的手。
「要死啊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去告儿你妈?」
不管琳姐怎么打,孙成就是死皮赖脸地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走。
「你去告吧。你怎么说?说我把手放你大腿上了?」
琳姐被问得哑口无言。这她倒是没有想过,她只想吓吓孙成,可没成想倒被
他问住了。
「真赖,不理你了。」可琳姐没走,还是坐在那儿,拿起桌子上的书翻。
「看你看什么书呢?是不是不健康的。」
孙成心里大喜,手试探着在琳姐的大腿上动了动,看她没有反应,就慢慢地
摩挲。不过他没有做更多的动作,从看见琳姐穿着裙子站在门口的那一刻起,他
心里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事情,女人对他来说,还需要时间去琢磨,对汪欣,对英
子,对琳姐都是一样。而眼前坐着的琳姐不是汪欣,也不是英子,她是一个结了
婚的女人,她的心里也许比她们更加难以捉摸。女人有意思,就像老师出的一道
没有标准答案的数学题,而最关键的事情不是答案,而是方法以及步骤。
「嘿嘿嘿……倍儿健康。」
「嘿嘿嘿。」琳姐也学着他的笑:「笑什么笑?小流氓。」她胸前一起一伏
的:「对了,今儿晚上有好电视,你想不想……」
「看电视多没劲啊,还是看琳姐吧,嘿嘿嘿……」孙成的手仍旧不老实地在
她的大腿上滑动。
「别闹,门都开着呢。」
孙成看了看门:「谁说的,关着呢,我关的。」
「哎,我问你。」琳姐的声音很轻很低,她翻着书没有看孙成:「你都听见
什么了……」
孙成被她没头没尾地一问有点糊涂,可脑子一转,立刻笑嘻嘻地说:「也没
听着什么,就是你那声儿吧,跟唱歌儿似的,比李谷一都好听,嘿嘿嘿……」
琳姐羞得拿着书就往孙成脑袋上拍,「让你偷听!让你偷听!小流氓……」
孙成一边用手挡一边嘴里还说着:「是你问的,又不是我要说的。」
「不理你了,我走了。」
琳姐站起身要往外走,被孙成一下子抓着大腿,又坐了回来。孙成干脆挪过
椅子和琳姐并排坐在一起,心里痒痒地恨不得一口把琳姐吃进去。
「躲我远点儿,讨厌。」琳姐用肩膀拱他,他反而挨得更紧:「你说你怎么
那么坏哪现在……」琳姐轻声说。
「怎么坏了?」
「就是坏……还是小时候的你好,我不让你做什么你就不做什么到了,听我
的话……」
「还是现在的我好,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嘿嘿嘿……」
「讨厌。」
「哎,琳姐。」
「嗯?」
「你是怎么看上丫的?怎么看都配不上你,真是一朵鲜花儿插屎上了。」
「命呗。」琳姐手里翻着书,眼睛却看着桌子:「那年家里非逼着我跟那个
人分了,和他好。」
「那你不会不同意?」
「唉,如果当时……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琳姐看了看孙成,苦笑一
下:「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以前,你妈没捣腾买卖的时候,我经常跟她说说心里
话。她一忙着赚钱,现在连能说个话儿的人也没了。」
「我呀!这不明摆的嘛。」
「小东西,你才多大?你懂什么?」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一般不露相,露相肯定不真人。你大意
就要失了荆州啊,这叫轻敌。」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说你都懂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那要看你想说什么了。」
「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琳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
「那倒也不是,反正该懂的都懂了,嘿嘿嘿……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懂,得问
你,你说这女的一那个,怎么就喜欢叫啊?而且叫得让我浑身上下都软了。」
「不知道。」琳姐抿着下唇,手捻着书页。
「知道不说,怎么当姐姐的?再说告诉我又怎么了?不是说心里话吗?」
「你去死吧你,没一句正经的,我走了。」琳姐红着脸,站起来又被孙成拉
住坐回到椅子上。
「我要死了,谁陪你聊天儿啊,本来独守空房就寂寞,再没个说话的人,想
想我都替你惋惜。」
「甭废话,你少气我就行了。」
「没气你,我真想知道。」孙成挨着琳姐发烫的身体,小声说:「反正现在
也没别人,就跟弟弟我说说吧。」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可你怎么叫得那么好听呢?真的跟唱歌似的,这要去红五月歌咏比赛,肯
定震了。」
琳姐被他说得悸动燥热,心里就像有很多草在悄悄地滋长出来,弄得心里痒
痒的。她抑制住难耐的心情决定不理孙成,于是定了定神,装作没事的样子翻着
书,默念着上面的字,可上面写的什么,她可一点没进脑子。孙成把手又放到她
的大腿上,她左闪右闪可就是躲不开那只手,索性就不动了。
「哎,跟我说说你和你那小朋友。」
「你想听什么?」
「随便。」
「有一回,我带她去了景山公园的万春亭,在那儿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我
们俩在那儿就干了一宿。」
「谁要你说这个了?」
「你不是说随便吗?」
「好吧好吧,继续说。」琳姐似乎有点不耐烦。
可孙成心里却笑了,接着说:「那时候在那儿肏就跟关着灯一样,什么都看
不见,全凭感觉。手刚一碰她那儿,她就湿了。她也忍不住,也摸我的鸡巴。我
们俩……」
「不听了,不听了,我真的走了。」琳姐的脸通红低着头站起身大步走到门
口,孙成追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她。
「别走啊,琳姐。刚说到兴头儿上,多没劲啊。」他下面硬着,慢慢的蹭着
琳姐的软软的屁股蛋子。
琳姐的手握在门把上没有松开:「别闹了,成子。一会儿让刘大妈看见。」
「她睡觉,放炮都醒不了,就76年地震醒过一次,还是让我妈把她从被窝
里拽出来的。」
「真贫……啊!」琳姐突然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没有了声音。她没有想到
孙成那只近乎无赖的手竟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穿过裙摆伸进了她两腿之间,摸在
最隐秘的地方,并且开始悄悄地搔弄那里。她感觉痒,又感觉羞,抓住了孙成的
手腕。可手上却没有力气,身子也软了。
孙成顺势牢牢地搂住她,下面的手隔着裤衩不急不躁地揉按着。琳姐本想挣
脱出去,可腿却迈不开步,身体又在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住自己的嘴,别
发出声音。但那几根灵活的淘气的手指却好像揉在她最薄弱的地方,让她最终还
是把持不住,呻吟起来。
「啊……啊……你……你真不听话……嗯……」
孙成已经可以感到琳姐的下面湿了,他低头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亲吻,琳姐享
受地仰着脸闭着眼睛,让他炽热的嘴唇品尝着自己的肌肤。
「到床上去吧,琳姐。」
「嗯……嗯……」琳姐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可突然立刻清醒了。她惊慌失措
地从孙成的怀里挣扎出来,喘着气:「不,我,我该走了,该走了。」她慌慌张
张地整理着头发和裙子,「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她念叨着,打开门就走了出
去。
孙成没有去追,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惊喜。他把手放在鼻子前
面闻了闻,笑了。
英子倚在路旁的一棵树下望着对面楼上一盏窗户映出的灯光。玻璃窗开着,
窗帘微微摆动,偶尔映出一闪即逝的人影。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口气,转身走
了。
(九) 石头的愤怒
许亮被强子打了。事情是这样的。本来强子的三个兄弟抢小豆包钱的事已经
过去了,不仅那几个人都孙成心服口服,而且回去跟强子一说,强子也觉得孙成
是个爷们儿。可事情开始坏就坏在许亮的妹妹这儿,她回到家把小豆包挨抢孙成
和英子怎么把钱又抢回来的事告诉了许亮,还特别把那三个人怎么骂许亮的话添
油加醋一说。
许亮的小眼睛立刻就立起来,「我肏,带我找那几个孙子去,哥今天让你开
开眼,知道牛屄不是吹的。」他带着妹妹就去找强子。其实如果当时强子的女朋
友于红不在,也不会打起来,可能许亮是倒霉催的。于红是街上出了名的嘴贱人
更贱的小娘们儿。就因为她这张嘴,强子不知跟多少人翻过脸。
强子也烦她的这个毛病,可每次于红到了他这儿就甜言蜜语,说得他五迷三
道的,况且还能时不时地上一杆儿。他想于红虽然没有英子漂亮,也没有汪欣单
纯,但是好歹也是个妞儿,所以也就稀里糊涂地老带在身边。许亮找到他们的时
候,强子是不想理他的。一是看在孙成的面儿上。二是他也知道现在许亮他们和
疤拉一拨儿的。如果当时许亮识相点,骂两句走了也就没事了。
可他就是倒霉催的,他见强子不言声儿,情绪立刻高涨,嗓门儿也高了,越
骂越兴奋。于红在旁边本来就看许亮不顺眼,就在旁边儿一个劲儿碎嘴子撺掇强
子,说什么人家都骂到家门口儿了还不还嘴真他妈不是个站着撒尿的。最终强子
急了,和另外三个人暴cei了许亮一顿。许亮先开始还挺牛屄,可猛了还没一
分钟就被打得抱着脑袋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他妹妹吓得傻了眼,赶紧跑回胡同找人。孙成和石头都不在,只有小钟在家
正要吃饭。小钟一听就翻箱倒柜地找家伙,最后从床底下翻出一把赶锥别在腰里
就往外跑。秀梅拦也拦不住,气得直跺脚。等跑过去的时候,强子他们几个人早
就跑了,只有许亮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靠着墙根儿哼哼唧唧。旁边两个大妈对着
他指手画脚说着什么。小钟跑过去把俩大妈轰走,上去就搀许亮起来。
「肏,你丫怎么才来?」许亮看见小钟,呲牙咧嘴地指着远处说:「他们丫
跑得再慢点儿,今儿都得睡当街了。」
「行,你丫都这肏性了还假牛屄呢,够爷们儿。」小钟和许亮妹妹一起使劲
往上提许亮。
「哎哟哎哟,轻点儿,疼……我脸没事儿吧?还像阿兰德龙吗?」
「像。」小钟看着许亮变得更小的眼睛说:「像阿兰德龙的屁股了。」
许亮的妹妹忍不住的笑个没完。许亮转头就骂:「笑个屁啊,还不是都因为
你。」
「你自己打不过人家,还赖我。」
「你懂个屁!我这叫欲擒故纵。我还告诉你,回家别跟爸妈说,听见没有?
要问就说我见义勇为来着。」
「知道了,知道了。」
许亮被小钟生拉硬拽地拖到附近的一家医院,门诊的护士看着他就烦,使劲
给他伤口上擦酒精,疼得许亮大呼小叫地直哆嗦。
「叫什么叫?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不是,我,我是见义勇为来着,哎哟哎哟,您轻点儿。您这下手别那几个
孙子还狠。」
「你少来这套,你这样儿的我见多了。」
「真的,不信您问那俩。仨流氓围着我,不是,四个,不是,得五六个。」
「像你这样儿连数儿都不会数的,流氓不欺负你欺负谁?」护士抬头对小钟
和许亮妹妹说:「我还是建议你们带他去照个片子,万一有什么脑震荡的,到时
候就人傻了。我看着他不像那种机灵的孩子,以后可得看好了他。这是没出大事
儿,万一真有什么事,哭都来不及。」
两个人忍着笑一个劲的点头。护士要给许亮包扎一下,他说什么都不要。小
钟知道他是怕裹得跟炸药包似的,有损他的形象。把许亮送到家,他妈一见他的
德行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小钟赶紧跑了出来,出了院门还能听见他妈的吼
声。
小钟回了家,秀梅正在床上看书。看见小钟,秀梅脸上的忧虑立刻消失了,
可马上又板起了脸,把书一放扭头脸冲墙躺下不理他。小钟知道姐姐生气了,赶
紧走过去赔不是。
「姐,姐……」
秀梅闭着眼假装睡觉。
「姐,姐……」小钟用手推推秀梅的肩膀。
秀梅生气地把他的手推开。
「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你不知道,我要是再去晚点儿,许亮就嗝儿了
今天。你没看他让人打的那样儿呢,脸肿的跟一猪头似的,这要是让唐僧瞅见,
肯定给他拉西天去。」小钟看见秀梅的肩膀微微颤抖,知道她在笑,就接着说:
「就这样儿,他还问我呢,像不像阿兰德龙。我说像,这回像阿兰德龙的屁股蛋
子了。」
秀梅笑出了声,突然她坐起身转过头看着小钟,脸上的笑意没了,转而举起
手不停地打在小钟的肩膀上。小钟没有躲闪,任凭姐姐地拳头捶打着自己。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秀梅一边说一边打,说着打着自己的眼泪掉
了下来。
小钟一下子抱住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你知道我多提你担心吗?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怎么对得起咱妈……」
秀梅伏在小钟的肩上哭着说。
小钟的视线也模糊了,鼻子酸酸的,也跟着哭。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什么事……咱爸得多着急啊……我……我该怎么
办……」
小钟说不出话,他知道姐姐是对的,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慢慢的,秀
梅不哭了,心情平静了些。
「姐,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我要是再让你担心,你就把
我腿打折了。」
「蠢话,我怎么能把你腿打折呢。要真那样儿,我还得养你一辈子。」秀梅
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泪痕。
「那敢情好,咱俩就一辈子都在一块儿了。」
「想得美,我才不要呢。饿了吧,我去把晚饭给你热热去。」
「不用,我自个儿去。」
小钟跑进了小厨房,把已经凉了的饭菜放进一个大碗里,回到屋里坐在桌子
边,西里呼噜地往嘴里塞。秀梅坐在床上,头垫着膝盖笑吟吟地看着小钟吃。
「真香!嘿嘿……」小钟一边吃一边冲着秀梅傻笑。
秀梅耸耸鼻子,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小钟吃完饭,秀梅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递给他。
「给,抄一遍,明儿给交上去,把吉他要回来。」
小钟拿着姐姐替自己写的检查看了又看,秀梅的字迹工整清秀隽永。笑嘻嘻
地说:「姐,你写的太感人了,我都眼泪盈眶了,你不上大学太可惜了。」
「别贫了,以后别在闹事就好了。咱们家出不了大学生。」说完,拿着小钟
吃完的碗筷去厨房洗。
小钟很快就抄完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秀梅进屋躺在了床上,像是
要睡觉的样子。
「姐,我抄完了。」
「抄完了就去洗洗睡觉吧。」
「嗳。」小钟答应着拿着肥皂去院子的水管子底下抹了一把脸,又含了口水
漱漱就当刷牙了。
等他跑回屋,秀梅已经把灯关了。小钟站在黑漆漆的屋里不知如何是好。他
不想到自己的床上去睡,昨晚的事情一直在他脑子里重现。可他又怕自己鲁莽行
事坏了和姐姐的关系,毕竟刚才自己还惹了她生气。
「姐,你睡了?」小钟站在原地轻轻地问。
过了半晌,秀梅才「嗯」了一声。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这一次,秀梅沉默的时间更长,小钟等着,仿佛过了一百年。
「随你便。」秀梅终于说话了,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屋里听得特别清楚。
小钟喜出望外,几乎是跳到秀梅的床上的。秀梅面冲墙背对他,也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小钟瞪着两个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姐姐身上的味
儿悄悄地溜进他的鼻子里,让他的下面立刻有了反应。他伸出手放在秀梅的肩膀
上,小心地动了动。
「姐,我给你揉揉肩吧。」
秀梅扭动肩膀,「别闹了,快睡吧。」
「姐,我不困。」
「我困了,昨儿晚上都是你捣乱,我今儿一天上班都没精神。」
「昨儿是你想听的,我才说的。怎么又赖我了?不好,不好,你地良心大大
地坏了,嘿嘿。」
「讨厌,都是你讲那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怎么是乱七八糟?」
「就是乱七八糟,我不管,我要睡了。你要是再说话,就回你床上睡去。」
「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我就在你后面看着你。」
「随你便。」
小钟什么也看不见,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姐姐的味儿让他心里痒痒。
「姐,你身上又味儿。」
「我没味儿。我洗过了刚才。」
「我是说好闻的味儿。」
小钟把鼻子凑到秀梅的脖颈后面闻,鼻尖触到秀梅的皮肤,痒得她一颤。
「呀,真讨厌。」
「真好闻。嘻嘻……」
小钟这次故意用鼻尖在秀梅的脖子上蹭,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扫来搔
去。秀梅痒得前后躲他,「咯咯」地笑出了声。小钟听见了姐姐笑了,胆子更大
了,他知道姐姐哪里最怕痒,就不停地骚扰那里。秀梅再也忍不住了,翻过身同
样在小钟的身上搔弄起来。两个人嬉笑着扭成一团,小时候两个人经常这样逗着
玩,长大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好了,好了,姐认输了,别,别闹了。」秀梅已经笑得喘不过气,背顶着
墙,央告小钟。
小钟停了手,两人对着在黑暗中喘气,热乎乎地传到彼此的脸上。小钟心里
好像有一万条虫子在蠕动,而下面那条最大的竟往秀梅的身上爬。秀梅的脸和全
身燥热,她感到小钟下面硬邦邦地顶着自己,她不敢说话,不敢问。
「姐……」
「嗯?」秀梅低低地答应。
「我想……」小钟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手已经溜进了秀梅的汗衫里面。
秀梅心头忽地掠过一阵酥痒,昨晚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闭上眼睛,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可她心里却充满了难掩的快乐。她紧闭着嘴,甚至屏住了呼
吸,任凭小钟那只淘气的手在她的乳房上左揉揉,右捏捏。
「姐……你的奶头儿硬了……」
秀梅听得羞臊难当,狠狠地在小钟的屁股上拧了下去。小钟忍着疼,撩起了
秀梅的汗衫,含住她的乳头就吮吸起来。秀梅感觉乳头上有一条湿滑的小虫在游
戏,搞得她的心也乱了,顿时感到下面有东西在流。
她的手一松不知所措地抱住了小钟,而小钟下面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正顶到那
里,秀梅忍不住哦的一声轻吟,身体抖了一下。这种感觉让她兴奋,同时却又有
些不好意思,幸好是黑夜,小钟此时是看不出她的脸是羞红的。
小钟听着姐姐的呼吸似乎比刚才重了,热热地喷到他的脸上,他下面更膨胀
了,似乎快要把裤衩撑破了。他想起昨晚的事,手不由分手地就伸进秀梅的衬裤
里面。秀梅一惊,没想到小钟突然会摸到那里去,她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小钟
的手硬生生地插进她的两腿之间。
「小钟,你……」秀梅浑身颤动,抑制不住的喜悦和羞愧让她说不出任何的
话,只得将双腿闭紧夹住小钟的手。
「姐,你也摸我……」
秀梅没敢动,虽然小钟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一直在她的大腿上蹭。小钟见姐姐
没动,手也被夹住了,不甘心地使劲活动手指,一点一点抠哧那里软嫩的肉儿。
秀梅想推开他,可怎么也使不出劲,下面又被他轻轻地挠,心神俱散,分开了双
腿。小钟的手就像是孙悟空从五行山下解放出来一样,立刻欢喜地占据了秀梅的
私密。
今天他不再只是摸一下了,因为他没有承诺只摸一下,姐姐也没有阻止他。
他尽情地享受着抚摸姐姐的快乐。那丛毛还有那条缝,在小钟的指间变得温顺听
话,轻缓地蠕动。滑腻的液体顺着那条缝沁出来,沾湿了小钟的手。他慢慢仔细
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一遍一遍在缝隙的边缘徘徊,逐渐地把周围的毛儿也浸湿
了。
他听着姐姐在耳边急促地喘息,真想把手再往里摸,去摸洞穴的深处。可他
没动,他忽然想起孙成,他不想像孙成对待汪欣和英子那样对姐姐。姐姐对他来
说是最珍爱的人,比她们要好一万倍,如果摸进里面就是对姐姐的侵犯和伤害。
想到这儿,他的手停住了。
「姐,我想看看你……」
秀梅无力地攥住小钟的手腕,稍稍清醒了些:「不行,小钟……」
虽然知道姐姐会拒绝他,但是小钟还是有点失望。
「姐,那你摸摸我,摸摸我……」
小钟把手从秀梅的腿间抽回来,脱掉自己的裤衩,抓着她的手就去摸自己的
下面。秀梅惊慌地把那个刚刚顶着自己的硬邦邦的东西握在手里,脑子里嗡的一
声似乎有支乐队,锣鼓镲齐鸣。而且那小东西还不老实的在她手里震颤,窘得她
不知如何是好。它的躯身和她的脸一样烫,可坚硬都却像个小木棒儿。小钟心里
倒是乐了,虽然姐姐手很笨拙,但温度正好让他感觉特别舒服。
「姐,你的手前后动一动。」
「你,你又要干嘛……」
「就这样儿……」
小钟握着秀梅的手轻缓地前后动了动,立刻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秀梅握着小
钟的小宝贝,小心地撸动,心里却像是开了锅。她还是第一次握着男人的那里,
准确地说应该是弟弟的那里。
她经常会从那些同事老娘们儿私下津津有味地聊天中听到一些关于这里的只
言片语,她总是不懂为什么她们脸上会泛起的红晕和笑意,她现在终于明白了。
因为此刻她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像发烧一样。而且她感到兴奋,还有说不出来
的挠心的感觉。
「姐,你的手真舒服……」
「瞎说,手怎么会舒服?」
「嗨,跟你说你也不知道。稍微再快点儿,对……」
秀梅加快些速度,她似乎已经有些熟练了,只是前后动一动嘛。
「再快点儿……」小钟伸手搂住秀梅,紧紧贴着她的肩膀。
姐姐的手真舒服,小钟想。无论是她的力度还是速度,都让他心里充满了喜
悦。他的下面在姐姐的手里膨胀,无限地延伸。
「慢点儿,慢点儿……」他想让快乐再持续更长的时间,可姐姐的手真的是
太舒服了:「快点儿,再快点儿,快……」
秀梅被他说糊涂了,只得时快时慢地套动。
「姐,我要出来了……」
「呀,那怎么办?」秀梅焦急地问。她随手摸过小钟的裤衩儿堵在前面。
「快呀,姐,出来了……啊……」
小钟的话刚说完,一股股精液就喷射而出,直落到裤衩上,连秀梅的手上都
沾了很多。秀梅也顾不得许多,用小钟的裤衩把手上的精液反复擦干净。
「这是什么呀,粘了吧唧的?真膈应。」
「这就是精液啊,不是尿。」
一句话说得小钟兴致全无。不过怎么说他心里还是高兴的,姐姐替自己撸了
一次,比自己撸要舒服多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姐姐会为自己做这事,那种感觉
非常特别,完全不一样。
「姐,你真好……」小钟贴着秀梅的身体,由衷地对她说。
「调皮。」秀梅轻轻拍着小钟,手舒缓地起伏。
「姐,我们一辈子都在一块儿吧。」
「不要。等你毕了业,我就结婚走人。」
小钟听了腾地坐了起来,「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小钟的声
音发颤,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秀梅「扑哧」笑了,也坐了起来。她看不见小钟的脸,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傻样儿,姐跟你逗着玩呢。快睡吧。」
「以后不许你再说这话。」
「好好好,姐不说了,行吗?快睡吧。」
两人躺回床上,半天没有说话。屋里屋外都安静极了,像一块无形无声的黑
布笼罩着四周,连院子里的老槐树也静止不动,似乎在守卫着这个祥和的小院。
只有躲在暗处的蛐蛐儿偶尔低唱两声撕破无边的宁静。
「姐,我喜欢你……」小钟快要睡着了,姐姐的手轻拍着他,就像夏日里的
微风拂过身上。
秀梅依然没有睡意,她没有说话,她只想看看小钟的脸。每次看见他的脸,
她就会欢喜。而每次这张脸从她身边跑走的时候,她就会着急无助。她也不知道
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她想起小钟的反应,不禁自己鼻子也发酸。
「小钟,姐也喜欢你……」
小钟的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他没听见。秀梅的手继续轻轻地拍着他,拍
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她慢慢地停下来,去触摸小钟的下面。现在它没有刚才那
么顽皮和坚硬了,好像和小钟一起睡着了。秀梅的脸又红了,那小东西滑溜溜的
像一只小懒虫,软塌塌地缩了起来。
她用指尖触碰着它,还有周围稀疏的毛儿,忽然感觉自己下面又开始痒,她
夹紧双腿,可那感觉似乎变得更强了。她赶紧抽回手,不敢再乱动,片刻心才逐
渐平静下来,那感觉慢慢地消退了。
「你瞅瞅,你瞅瞅他们丫给我打的。」
课间的时候,孙成几个人躲在厕所里抽烟。许亮指着自己青黄惨绿的脸对孙
成说。
「他们丫还说要灭了咱们,我肏,你说怎么办吧,成子,就等你一句话了。
咱哥们儿可不能让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肏,还有什么说的,碴呀,我早想灭了他们丫的了。」石头喊。
孙成看看许亮,问小钟:「到底怎么回事?」
小钟摆摆手,「这我可真不知道。他妹带我去的时候,许爷正躺地上唱小曲
儿呢。」
「肏,别说的那么多。」许亮抢过话说道:「事实就写在我脸上,这假不了
吧。」
孙成灭了烟,不紧不慢地说:「成,放了学我去强子那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儿。」
「我肏,还问他妈什么呀。我家伙儿都带了。」
孙成也不理他起身往外走,回头又问:「你丫没跟疤拉说这事儿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跟他说什么呀。我说成子……」许亮看着孙成没说什
么就出了厕所,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我肏,你丫倒是说句话啊。」
「成子现在怎么了?」石头问。
「肏,丫现在满脑子都是屄!」许亮愤愤地说。
中午放学,孙成和许亮石头还没走出校门口,小钟就从外面跑了回来。
「强子他们丫的在门口儿呢。」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肏!都跑这儿叫板来了。」许亮的脸上泛
着红光,眼睛也大了些。
石头和小钟的手不约而同地伸进了书包。
「慌什么,一个李向阳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孙成学着松井的语气就往
校门口走:「小钟,带路。」
强子带着三个人正在门口抽烟,看见孙成他们,就迎面走了过去。
「成子……」
「那边儿说去。」
孙成把强子的话截住,他不想在学校门口有什么事。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
那个鸡巴校长一直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要是被他再抓住什么把柄,别
说毕业了,直接就会把他开除或者送到工读学校。所以孙成一直都加以小心,不
为别的,拿不着毕业证,家里那只母老虎绝对把他生吃了。许亮倒是一脸的牛屄
相,横着膀子成心撞强子后面的人。
「是你把许亮打了?」走到远点的地方,孙成回头问强子。
「是我打的。」强子没否认。
「听见没有,成子,丫自个儿承认了。」许亮喊着。
孙成没理许亮,盯着强子继续问:「为什么呀。」
「成子,这事儿我跟许亮都有不对。今儿我来不是碴架的,不管怎么说,我
们把许亮打了。」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这是二十,算我给许亮赔不
是了。以前的事儿,就算了了。」
「肏,你说了就了,你丫把我们哥们儿当什么了?」许亮继续喊。
孙成看看强子,接过了二十块钱:「强子,今儿这事儿到此为止,就算过去
了。还有,看好你的兄弟,少到这边儿来。」
强子没说话,拱拱手带着人走了。
许亮一看就急了,「我肏,就这么让他们丫走了?成子,你丫现在怎么那么
怂啊?」
孙成把二十块钱塞到许亮手里,「拿好了,这点儿钱够给你补脑子的。以后
看好你的嘴。」
「我肏……」
正说着话,疤拉一脸怒气地跑了过来:「肏,今儿我就让丫的死在这儿。」
孙成瞪了许亮一眼,问疤拉:「什么事儿?」
「肏,许亮让强子打了,丫还吹牛屄要灭了咱们。今儿我就站着让丫捅,我
要是眨巴一下眼,我是丫孙子。我肏,跟我叫板。」
「你听谁说的。」
「许亮啊,他早上找我去了。我肏,走吧,给丫窝儿端了。」
许亮躲到石头后面,把二十块钱揣进裤兜,一句话也不说了。
「甭听许亮的,逗你玩儿呢。」
「什么逗我玩儿,你看给打的。」
说着话再找许亮,已经没影了。
孙成笑着拍拍疤拉,「那是他爸打的,不信你问小钟,昨儿他瞅见了。是小
钟把丫从房梁上解下来的。」
小钟忍着笑点点头,疤拉倒是糊涂了。
「走走走,吃饭去吃饭去。老他妈打打杀杀的,累不累啊。」孙成搂着疤拉
就走。
「成子,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石头说。
孙成回来小声问石头:「找叶青去。」
「说好了中午接她。」
「石头,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上了吗?」
「还没,就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我可告儿你,这女的不上,就不是你的。我觉得你不应该
呀。」
「她不让。」
「肏,什么叫她不让。你得多个心眼儿,我觉得那叶青挺精的。特别旁边儿
还一那傻屄。咱们是哥们儿,有什么说什么,别到时候吃他妈一哑巴亏,弄一双
破鞋穿脚上。」
「你什么意思?」石头听了孙成的话,眼睛立刻就瞪了起来。
「我的意思你自己想,哥们儿是为你好。」孙成拍拍石头的肩膀,和疤拉走
了。
石头一边骑着车去找叶青,一边琢磨孙成的话。他越想越觉得孙成的话有道
理。叶青至今都似乎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即便是接吻,也都是石头主动要求,她
才勉强同意。至于其它方面就不用说了。比起孙成和汪欣还有英子,简直就差远
了。他越想越觉得别扭,越想越觉得叶青根本就是拿他耍着玩儿。快到叶青学校
的时候,他放慢了车速,远远地看见叶青正和陆遥在门口说话。
他赶紧下了车,躲到对面的一棵树后面观察他们。陆遥满脸喜气,说话时眉
飞色舞。叶青也是面带微笑,说话时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结束,叶青还跟
陆遥挥挥手。石头咬咬牙,孙成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响起,他没有动,看着叶青
往前走离开校门口一段距离后,东张西望的应该是在找他。又呆了一会儿,他看
叶青有些着急了,才从树后面走过去。
「你怎么才来?」叶青喜悦的脸上又露出埋怨的表情。
「有事儿。」石头没好气地回答。
「走吧,我饿了。」叶青似乎没看出石头的不开心,喜气重新回到了脸上:
「我有个好消息。」
石头没说话,闷头推着车。
「你猜,是什么好消息?」
「不猜。」
「猜呀。」
「猜他妈什么呀?」
叶青吓了一跳,她看看面无表情的石头:「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我被批准入团了。」叶青的声音提高了些,可石头却无动于衷。
「石头,你今天怎么了?」
石头拉着叶青拐进一条胡同里面的僻静处,把她顶在墙上。叶青看着石头的
眼睛射出像狼一样的光,顿时感到恐惧。
「石,石头,你怎么了?」
「我问你,你他妈是不是拿我当猴儿耍呢!」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哥们儿今天就办了你!」不等叶青开口,石
头的手已经撩起她的裙子,粗暴地插进内裤里。
「石头,不……」
叶青刚要张嘴就被石头用手堵上了,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眼睛无
助地看着石头。她想推开他,可他真的像一块磐石压在自己身上,动也动不了,
喊也喊不出来。
石头的手在叶青的两腿间胡乱地揉弄着,疼得叶青「呜呜」地发出颤抖地哀
鸣。石头没有就此罢手,反而将手指插进叶青的阴道,在里面使劲搅动。叶青闭
着眼睛,全身颤抖,哀鸣变成了呜咽,眼泪顺着石头的手指不住地往下流淌。她
不再反抗,身子软得像被抽去了灵魂。
石头忽然清醒了许多,他盯着泪流满面的叶青,手慢慢抽了出来,放开她。
叶青像一滩泥坐在了地上。石头骑上车头也不回飞一样地跑了,只留下叶青掩面
哭泣。
(十) 英子的秘密
疤拉拿出一支大前门递给孙成,俩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抽起来。
「你看见英子了吗?」疤拉问。
「没有,也不知道这姑奶奶跑哪儿去了。」
「成子,有个事儿,我觉得我得跟你说。」
「什么事儿?」
「肏,本来英子不让我跟你说,肏,憋我心里太他妈难受了。」
「到底什么事儿啊?」
「英子的事儿。你说这他妈女的真他妈有意思。喜欢你吧,还不跟你说她的
事儿,跟他妈我说,还不让你知道。」
「我肏,到底什么事儿啊?」
「英子本来不是咱们这片儿的。原先在学校也是个好学生,正经入过团。后
来,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班主任好上了。那傻屄给英子耍了,还有了。」
孙成的眉毛拧成一个解不开的结,盯着疤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年前吧,我也说不清楚。后来,英子去医院做了,也不知道怎么让学校
知道了。那傻屄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最后学校把英子开了。到了,
英子也没把丫供出来。她们家嫌丢人,就搬了。就这事儿以后,她爸她妈对她也
特操蛋。后来她也不上学了,干脆就漂着。她还有一姐,上大学。」
孙成咬着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你丫怎么不早说?」
「英子不让我告儿你。你也知道她那脾气,犯起混来谁都不吝。我怕……」
「肏!你见过那傻屄吗?」
「见过照片,她们班的合影。英子不让我找丫去。说要是我去,就跟我玩儿
命。肏!你以为我不想废了那傻屄啊?」
「你他妈真听话。」孙成腾地站了起来:「带家伙儿了吗?」
疤拉从兜里掏出刮刀晃了晃。
「走,找丫的去!」
两个人过大街穿胡同,骑了半个多小时找到了英子以前的学校。还没到放学
时间,校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传达室的老头拿着大笤帚扫地。他们把车支在
一边,就坐在对面的花坛边上抽烟等着。孙成一直没说话,疤拉看见他的脸上像
罩上一层黑雾。
「成子,你不会嫌弃英子吧?」
「你他妈这是什么话?」孙成瞪着疤拉说。
「你别急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你说咱们哥们儿是不是有点儿重色
轻友啊?」
孙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他妈的能一样吗?那他妈许亮就是吃多了腌鸡
巴,闲的。这次你要是给丫的戳份儿,丫的下回还能闹别的事儿。真折进去不值
得。」
疤拉抽着烟点头。
「再说,强子都认怂了,再碴也没意思。看过孙子兵法吗?」
「孙子兵法?没听说过,给爷爷写的?」
孙成终于乐了:「孙子,不是孙子。春秋时期的打仗最牛屄的人。丫写的兵
书,告诉怎么用兵打仗的。」
「不知道。」疤拉吸口烟,摇摇头。
「反正里面有句话说的是,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意思就是说,会打仗
的,不用打就能赢。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肏,不懂,什么玩意儿啊,乱七八糟的。不打就能赢?吹牛屄吧?哥们儿
的名字就是打出来的。」
「我肏,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这是兵法,就是计谋。打架不能光用手,还
得用脑袋。」
「拿头撞丫的?」
孙成苦笑了一下,「肏,我一个人儿的哥哥,你能把我急死。这么说吧,两
军对垒,你的实力已经明显高于对方,此时再战只有两个结果。一,对方无还手
之力,落败而逃。但心里不服,积藏怨恨,日后再图报复之机。二,后退无路,
拼死一战。其结果很可能两败俱伤。但如果换一种方法,既不用打架,也让对方
心服,岂不乐哉?」
疤拉看着孙成直笑,「肏,你他妈整个一袁阔成。不过,哥们儿好像明白点
儿了。就是说不打丫的,丫反而不敢递葛了。」
「差不多是这意思。」
「行啊,成子,你他妈背着我们没少看书啊。你一定得见见我认识的那几个
人,我不行,你能跟他们丫侃……」
正说着话,学校的下课铃响了,两个人收起了笑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从校园
里走出的人。一群群男女学生穿着朴素单一的衣服,说说笑笑地往外走,中间夹
杂着一些下班的老师。
「看见丫的了吗?」孙成问。
「别急,我正瞅着呢。跑不了丫的。」
学生们基本都走完了,也没见那个人出来。孙成有点急了:「你没看错?刚
才可出去不少老师。」
「没有,向毛主席保证,刚才没丫的。」忽然疤拉眼睛一亮,「就是丫的!
就是丫的!」
他指着正推着一辆自行车,身材健硕,相貌英俊的老师模样的男人喊。那个
男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人,两人说说笑笑往往外走,看上去关系很亲密。疤
拉掏出刮刀就要冲过去,被孙成一把拦住。
「别急,先跟着他们丫的。别用家伙儿,板儿带。」
「你什么意思?改主意了?」
「听我的没错儿。」
疤拉只好悻悻地收起刮刀,两人骑着车慢慢悠悠地跟在那一对男女后面。
过了热闹的大街,又跟了一会儿,见他们拐进一条胡同,孙成给疤拉使了一
个眼色,两个人脚下紧蹬几下追了上去。看看四周没什么路人,孙成和疤拉分开
从那对男女的身边骑过去。孙成故意贴近男人的车把,稍稍一别,那个男人像是
在钢丝上骑车一样立刻左右摇摆不定,失去平衡,连人带车摔到地上,差点把那
个女人也撞倒。孙成扔了车,跳过来就破口大骂。
「你傻屄啊,会不会骑车?我肏!」
「我看丫就是成心的,想找茬儿,叫板。」疤拉过了帮腔。
「你们讲理不讲理?明明是你把他别下来的。」那个女人高声叫着,扶起男
人,「你们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摔疼了吗?」男人摇摇头。
「我叫雷锋,他叫张海迪。」孙成坏笑着逼近那个女人。
「你们!流氓!」女人喊着。
「你丫再说一遍,谁是流氓?」孙成身体前倾,眼睛瞪着那个女人。女人的
气势弱了些,往那个男人的身后躲。
「我们是人民的教师,有话可以好好说,不然……」男人伸出手臂想拦住孙
成,被孙成挡开。
「不然什么?」孙成立起眼睛看看比他高半头的男人。突然,他抬起脚猛地
揣在男人的裆部,那个男人立刻倒在地上,痛苦地弓着腰,两腿抽搐。孙成和疤
拉上去一上一下解下板儿带暴雨般抽打在男人的身上。
「肏你妈!打的就是人民教师!杂种肏的!」
「你妈个屄!教师你也配!你就一大傻屄!」
两人一边抽一边骂,男人抱住头蜷缩着身体哀嚎。那个女人上前想拽住疤拉
的胳膊,被疤拉反手一个嘴巴打倒在地上。
「来人啊!救命啊!流氓打人了!快点儿叫警察!」女人声嘶力竭地喊,像
疯了一样跑向胡同口。
「撤。」孙成抬头看见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跑过来便叫住疤拉,两人收了手,
骑上车一股烟似的跑了。
在路上,孙成心里依然残留着手握板儿带抽在那个男人身上的快感,这种感
觉让他兴奋,也让他轻松了很多。那个男人的哀嚎像美妙的歌声一样回荡在他耳
边。他没在意疤拉大声对他说笑着什么,他忽然想起了琳姐,下面竟硬了起来。
孙成找了个借口没有和疤拉一起走,骑着车回了家。
「琳姐,琳姐。」进了小院他就喊。
琳姐从厨房探出头,「喊冤呐,那么大声儿。我在这儿呢。」
孙成嬉皮笑脸地钻进厨房,紧贴着琳姐站着:「我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嘛。」
「呸!又胡说八道。」琳姐不理他,只是低头择菜。
孙成出其不意地撩起琳姐的头发,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琳姐激灵一下吓
了一跳。
「要死啊!你再敢胡来,我就抽你!」
孙成没理会她不疼不痒地警告,反而问:「想没想我?」
「我想我们家王力,想我们家小杰,哪儿功夫想你啊。」
「这就不对了,我可一直都想你呢。」说着话把手指放到了琳姐的鼻子前,
「我可连手都舍不得洗……」
琳姐的脸腾地就红了,她使劲用胳膊肘撞在孙成的肚子上,疼得孙成差点坐
到地上。他捂着肚子,五官拧到了一起。
「姐姐,疼,疼死我了。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哎哟……」
「该!刚知道我的厉害,你再胡来我还……」
她的话还没说完,孙成的两手已经伸过前面抓住了她的乳房揉弄起来。琳姐
身体发软,青菜从手中掉了下去。
「成子,别……他马上就回来……」
孙成用勃起的鸡巴隔着裤子在琳姐的屁股上来回蹭,「放心,琳姐,不干别
的,就蹭蹭……」
「你不怕吗……」
「我就怕你不让……」
孙成想伸进衬衫去摸琳姐的乳房,被她阻止。
「不行,成子,他马上……」
「你不怕衣服上都是褶子?」
琳姐似乎被说服了,放下了手。而孙成的手却像泥鳅一样就钻进琳姐的衬衫
里,他心满意足地隔着乳罩揉着,下面感觉琳姐的屁股好像也在蠢蠢欲动,他心
里笑了。孙成的手抚摸着琳姐的上身,在她裸露的部分尽情地调戏。琳姐被他搞
的肚子很痒,一颤一颤的收缩。而心里却像风吹水面一样一波一波荡漾。
「亲一下。」孙成开始得寸进尺。
琳姐低着头摇了摇,却被孙成生生地扳过来,贴上嘴就亲。琳姐紧闭着眼睛
和嘴唇,让孙成的舌头在外面一通乱舔进不去就是干着急。
「你要是不张嘴,我可脱你裤子了。」
「你敢。」琳姐睁开眼睛想从孙成的怀里挣脱出去。
正这时,院外传来王力和街坊打招呼聊天的声音,吓得琳姐惊慌失措。孙成
倒好像没事一样,依旧抓着她不放。
「让我舌头进去,我就放了你。」
「你这个小流氓!」
孙成二话不说又亲了过去,这次顺利了很多,他的舌头没费多大劲儿就伸进
琳姐的嘴里,在里面捣鼓了几下,又趁机吮吸了她的舌头,这才放开她。琳姐赶
快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定了定神,猛地在孙成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就快
步走出厨房。孙成也跟着走了出去,见琳姐和王哥有说有笑地走进小院,笑着迎
了过去。
「王哥回来了。」
王力看见孙成,脸上的笑收起了八分,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就径直进屋
了。
「傻屄。」孙成在他身后骂。
琳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跟进了屋。
「琳姐,我还有事儿,晚上就不过来吃了。」孙成冲着屋里喊了一嗓子就走
了。
许亮明知道自己理亏,可心里就是不服气。他觉得孙成不够意思,再怎么说
被强子打了是事实。这以后他在街上怎么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要是
让别的小玩闹知道,自己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不过,他摸摸兜里二十块钱又乐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进账,能顶一月工资
了。于是他也感觉好过点,在饭馆里慰劳了自己一顿包子,又买了两根儿雪糕,
本来想看场电影,又觉得一个人没劲,就在大街上溜溜达达瞎转悠。看见路边一
群小孩儿正在拍洋画儿,就走了过去。不过人家玩的是岳飞传,他手里拿的是西
游记。
许亮看见是一帮小屁孩,精神又来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非要一起玩儿,还
说一个孙悟空能顶六个高宠。小孩儿们惹不起他,只好按着他的规矩来。赢了他
大呼小叫,输了他就不认账,折腾了一下午,到最后连蒙带骗连唬带吓把孩子们
手里的洋画儿几乎都搜刮过来,揣进兜里。临了,还对孩子们说道:「这就叫牛
屄。」
许亮没着急回家,他的计划是把二十块钱都花掉,一分不留,他认为这是他
应得的。这次他又去了一家远点的饭馆,点了两个平时想吃又没钱买的菜。服务
员看他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人,就问他带没带钱。
「肏!」他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十几块钱「啪」地就拍在桌子上,接着又从菜
单上点了一些菜和两瓶啤酒。
等菜都摆上桌子,许亮才开始后悔,甭说吃,看着都撑得慌,满满一桌子。
惹得几个服务员和旁边的顾客都瞅他。可钱已经花了,退也来不及了,只好脑子
里默念着七把叉,硬着头皮往嘴里塞。但他毕竟不是七把叉,不一会儿胃里和嘴
里就都满了,看看实在吃不下了,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摸着溜圆的肚子往外走。
一路上,许亮打着饱嗝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华灯初上,迎面微风吹来,
让他顿感舒服,全身放松,胃里却一阵阵发紧。许亮赶紧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
脑袋刚刚稍微倾斜一点,一股热流就从胃里奔向喉咙,没等许亮做好心理准备,
瞬间便瀑布般夺口而出。许亮的腿都吐软了,稀里哗啦的一地,惹得过路的人捂
着鼻子急忙闪开。
「肏,我的二十块钱哟!英雄……英雄……肏!」他想安慰自己两句,可就
是想不出后面的话是什么了。
吐得差不多了,他才缓了缓精神,把嘴边的残留物和鼻涕擦干净抹到树上,
又抱着树发了会儿呆。感觉好一点儿了以后,就走到不远的冷饮店用仅剩下的五
分钱买了一根奶油冰棍儿,吧唧吧唧地边走边嘬。忽然,他看见英子和一个女孩
子正在前面不远处走,立刻来了精神,紧赶两步追了过去。
「英子,干嘛去啊?老那么漂亮。哟,这位姐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英子看见许亮有些诧异,「滚蛋。」她一把推开许亮,对身边的女孩子说:
「甭理丫的。」
「英子,别骂人家,多不好。」那个女孩子有些尴尬地对许亮笑了笑,和英
子走了。
走了几步,英子跑回来问许亮:「你他妈脸怎么回事儿?让谁打的?」
「强子那孙子。」
「成子和疤拉知道吗?」
「知道,这事……」
「我今儿没功夫,明儿再说。还有,不许跟别人说看见我的事儿,知道吗?
要不我他妈饶不了你。」
「喳,遵旨。」
英子扭头跑了。许亮刚才瞄见那个女孩子手里提着的布袋里有衣服和梳子,
猜想两人要去洗澡,心里直痒痒,便悄悄地跟在后面。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都
是坐在路灯下面乘凉的人。跟了一段路,两人果然走进街对面的公共澡堂。许亮
一看,心花立刻就怒放了。他紧跑几步绕到澡堂后面的小夹道里。在一圈围墙后
面是澡堂锅炉房的后门,堆了小山一般高的煤。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煤堆的上方就是女浴池的窗户。如果一个人站着煤堆
上身体稍微向上一纵,双手就能扒到浴池窗户的边缘。就因为有了煤堆和窗沿的
方便条件,以前这里成了有些人偷看女澡堂的最佳地点。后来有人偷看被当场抓
住给拘了,澡堂的人又在围墙的上面加了一道带尖的铁栅栏,几乎就没有人再来
了。不过此时这些对许亮来说都抵挡不住他想偷看的欲望。
他观察了地形,左右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周围,最近的路灯离这里最少也有二
十米,而且这是澡堂的后门,除了烧锅炉的没有人会来这,这时候离下班还有半
个多小时,所以应该说还是安全的。
他一纵身就抓住了铁栅栏,脚尖用力踩着围墙,身子向上一跃,很轻松地就
跨过栅栏跳到煤堆上。他小心翼翼地踩着煤,摸到墙边,身体跃起,双手灵敏地
扣着窗沿,脚尖顶着墙壁,使劲地伸着脑袋将将可以从窗玻璃最下端往里瞅。
雪亮的灯光把澡堂里照得一清二楚,里面不大,两排淋浴喷头。此时只有一
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在喷头下冲洗。赤裸的身体让许亮眼前一亮,除了小时候无意
中偷看过一回刘大妈搓身子,这可是第二次真正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那个女人正闭着眼,呈享受状冲洗头发上的肥皂沫,两个的乳房已经明显下
垂,随着女人的动作无精打采地晃动。肥硕的肚子让他想起了刘大妈。不过这个
女人的毛却少得可怜,稀稀落落的贴在身上。
「肏,都他妈谢顶了。」许亮说着,忽然眼睛瞪了起来。
英子和那个女孩子光着身子说笑着走进浴池,胖女人厌烦地瞪了她们一眼。
许亮不禁吞了吞口水,双手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固定住。
「肏,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儿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
针。锄禾日当午……」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别看英子平时在街上混的时候对谁都是横眉立目的,可现在和这个女孩子聊
的时候脸上一直都充满着笑容。许亮还是第一次看到英子这么开心。英子的漂亮
果然名不虚传,弯眉杏眼,小巧的鼻子,滋润的双唇,近乎完美地镶嵌在那张标
致的瓜子脸上。
许亮第一次见她把头发披散开,看上去更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学生。英子的
身体白净苗条,一对发育娇好的乳房像两个刚刚出笼冒着热气的圆圆的馒头,并
且被巧夺天工地在馒头尖上点上两颗粉红俏丽的乳头,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平
坦的小腹上那点弯弯的像月牙的肚脐在她身上都显得那么娇媚可人。
许亮的眼睛始终盯着英子的两腿之间那小丛乌黑的毛,整齐唯美令人产生无
限遐想。许亮又使劲睁了睁眼睛,想看见黑毛里面的情景,可却一无所获。
「肏,有个望远镜就好了。」许亮心说。他想把左手松开,去摸裤裆,只用
右手扒着。可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技术活儿,想想还是算了。
旁边那个女孩子年龄看上去比英子要略显大些,也更文静,留着齐耳短发,
只是没有英子漂亮。
许亮的鸡巴顶着墙,磨得他难受,让他不得不把屁股往后收一收。他觉得两
手已经木了,胳膊上的肌肉仿佛就要撕裂般疼痛。
「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许亮激励着自己,但经过刚才吃撑以后又呕吐以
后,体力有些不支,最终还是掉到煤堆上。
他呲牙咧嘴地活动活动手腕和胳膊,顾不上酸痛跃身向上窜,可勃起的鸡巴
正好撞到墙上,立刻就像撒上了辣椒面儿又涂上一层芥末油,疼得他喊都喊不出
来,只觉得鼻子发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没抓住窗沿摔到煤堆上滚了下去。
许亮忍着疼躺在煤堆下面没敢动,他怕刚才的动静会把人招来。
过了一会儿,他确定没有人才送了一口气。这时鸡巴也软了,他想骂又闭上
了嘴。他起身,又爬到煤堆上面,这次他学乖了,沉着谨慎地伸展手臂,勾住窗
沿,全身用力又趴回到窗边。
那个胖女人已经走了,澡堂里只剩下了英子和那个女孩子。英子站在喷头下
面,正背对着许亮,全身已经淋湿,浑圆的小屁股在清水的冲洗下闪着亮光。许
亮的鸡巴又硬了,只是这次在膨胀的兴奋之中还伴随着疼痛的感觉。
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得了二十块钱,又看见英子的身子,肏,今儿
就是我的牛屄日,他想着。平时英子从来都不拿正眼夹他,那股傲劲能把许亮拒
之千里,他只能偷瞄着她咽唾沫。
在他心里虽然喜欢肖丽娟,但他却始终认为英子庞儿最靓,每次撸管儿的时
候,脑子里大多想的都是英子。今天他可算是开了眼了,英子就在咫尺之间光着
身子任他窥淫。而赤裸的英子比穿着衣服的英子更漂亮,全身上下沐浴在水中仿
佛笼罩着一层光彩,看得许亮两眼发花。他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英子弯着腰把肥皂涂抹在腿上,那条细长的股缝便随着她的动作变化微启,
许亮又咽了口唾沫,可不管他怎么睁大眼睛就是看不见缝隙里面的景色。英子闭
着眼睛站在喷头下冲洗身上的肥皂沫,她不经意地转动着身体,似乎在有意地向
许亮展示着自己。当肥皂沫随着水流从英子的身上退去的时候,那对饱满闪着光
彩的乳房又重新裸露出来,像沾满露水的果子。
而细细的水流汇集到腹下将那丛黑毛聚成一缕往下淌。英子关上水龙头,倾
斜着身子拧着湿漉漉的秀发,又继续和那个女孩子说笑。许亮感到手臂和两腿剧
痛,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而挺举了半天的鸡巴也涨得难受,他只好依依不舍地又
使劲地看了一眼赤裸的英子,不甘心地松开手,掉了下去。
孙成出了琳姐家漫无目的地转了转就去找小钟,只有秀梅在家。
「成子,进来坐。我让小钟给我爸送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孙成进了屋坐下,看见摆在桌子上的饭菜说:「秀梅姐,你做的饭可真香,
我都饿了。」
「饿了就吃,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们家饭了,还兜什么圈子?」
「瞧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张嘴了。」说着,端起饭碗就往嘴里扒搂。
秀梅看见他又好气又好笑,「我看你是真饿了。慢点吃,我再给你做点。」
「不用不用,够了。」
秀梅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半晌问:「成子,你找小钟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想问问他那吉他要回来没有。」
秀梅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所儿里说已经上交了,要不回来。」
「我肏!肯定是那个老王八蛋使的坏,我他妈找丫的去!」孙成说着放下饭
碗就要跑出去。
「成子,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秀梅叫住他,「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秀梅姐,有什么事儿你说,我都答应。」孙成看着秀梅一脸忧郁,又坐了
回去。
「你和小钟是发小儿。我妈没的这几年,你也帮我们不少……」
「你说这干嘛?」
「我是想了又想才跟你说这些的,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也应该知道许亮被
人打的事了吧?那天小钟从我身边冲出去的那个时候,我的心都快碎了,腿也是
软的。不瞒你说,我真怕他,怕他回不来……」说着,秀梅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最担心的就是小钟,我妈临走的时候要我看好他……要是……」
「秀梅姐,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打今儿起,我绝对不让小钟再跟
我们一起混。而且我保证,只要有我在,小钟就没事儿!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
儿就叫我,随叫随到!」说完,孙成走了出去。
他边走边想秀梅的话,心里一阵酸楚。他一直认为秀梅姐是他所认识的最善
良的女人,如果小钟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他真的无法面对她。同时孙成又小钟能
有这样一个姐姐羡慕。他走到街上找了一块砖头垫在屁股底下靠着墙坐下来,看
着眼前稀稀落落的路人。秀梅的话让他想起很多的事,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
的,或者还有以后的。
「哎哎哎,又想哪个蜜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熟悉锐利的声音把孙
成从思绪中拉回来。
孙成抬头看,英子正用脚踢他。
「人生,理想以及生命的意义。」他也不站起来,只是慢吞吞地说。
「瞧你那德性,还人生理想,能毕了业再说吧。」
「什么时候下雨了?我怎么没感觉?」孙成看见英子的头发是湿的。
「下什么雨?我刚洗完澡。」
「哦,我说整个人看上去不一样了呢。洗澡有什么牛的呀?我明儿个也洗去
去。」
「德性。」英子看着孙成不知再说什么。
「你跑哪儿去了,跟游击队似的找都找不着你。」
「我有事儿。这不来了吗?」
「来干嘛?告儿我你刚洗澡了?」
英子又急又气的,狠狠地在孙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你不是要看我屁眼儿
吗?」
两年前夏季的某天。
教室里空荡荡的,下课铃已经响过半天了。英子放下笔从座位上站起来,收
拾手里的书本,鲜艳的团徽在她的胸前闪动。她心里激动却又不安,像是有个人
在用力地叩响她的心门。她抱着全班同学的作业本走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几乎
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她在老师办公室前停住,吸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浑厚洪亮的声音在里面回答。
英子推开门,「吴老师,作业都收齐了。」
吴卫革微笑着看着英子,一张优秀教师的奖状在他身后的墙上异常醒目。他
站起来走向英子,接过她手里的作业本放到桌子上。
「英子,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说着,他把宽大的手掌放到英子的
肩上。
英子平时伶俐爽快的样子此时消失无踪,在高大的吴卫革面前变成一只纤弱
惹人怜爱的小鸟。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磁铁一样牢牢地
抓住她。她对他的一切都非常着迷,她的脸红扑扑的,心在不停地乱撞。
吴卫革低头吻了吻英子,「英子,你真美。简直是美的化身。」
英子把脸贴在吴卫革的心口上,双臂环抱住他,闭着眼听那颗跟自己一样强
烈跳动的心。英子感到幸福,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被他强健的双臂抱在怀里的
感觉。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自从那次吴卫革将两个人的心事说明白了以
后。
「英子,每天我在想你。每次在课上看着你,却不能靠近你,你知道我有多
痛苦吗?我真想就这样永远抱着你,不分开。」
「吴老师……」
「英子,我爱你,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吴老师……」
「说你爱我,英子,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吴老师……」
吴卫革抱着英子用力地吻她,强大的拥吻几乎让她窒息。
「我要永远保护你,永远爱你!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好
吗?」
「好,我爱你,吴老师……」
英子在吴卫革的怀里感到无比温暖,她像是沐浴在春天的阳光里。她想哭,
这个令她一见倾心的男人刚刚给了她一个美丽的承诺。
「我的小公主,我就是你的白马王子。现在我要给你我的一切,也要拥有你
的一切……」
吴卫革稍一弯腰将英子整个托起,抱在怀中。英子惊慌地搂着他的脖子,凝
望他无法拒绝的眼神。吴卫革将英子平放到已经收拾干净的办公桌上,微笑着看
着她。
英子的身体发烫,心激烈地蹦跳,身体却僵硬着。紧张,期待,慌乱,又不
安,一点点快乐同时在她的脑子里混合。她看着吴卫革走到窗前关上窗户,但没
有拉上窗帘。外面的残阳依然可以照到他们。吴卫革回到英子身边,脸上始终保
持着微笑。他伸手去解英子的白衬衫,也许没有注意到她胸前的团徽,一不留神
被扎了一下。他哎哟了一声,殷红的血从刺破处冒出来。
「吴老师,您没事吧?对不起……」英子挣扎着爬起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来,躺好。」
英子重新躺下去,仰视着吴卫革把手指放进嘴里吸掉上面的血。这一次,吴
卫革小心了很多,顺利地解开了衬衫所有的钮扣,向两边摊开,露出里面一件白
色的小背心。
「真可爱。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漂亮的女孩子。」
吴卫革说着就去脱英子的裤子。英子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她看着那双大
手娴熟地解开她的裤扣,温柔地向下脱。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另一个人脱掉自
己的裤子。英子开始有些抖,情不自禁地颤栗。
「别怕,我的小公主,我会好好爱你的……」
吴卫革充满磁性的声音逐渐平复了英子的慌张。他不紧不慢地将那条蓝色的
裤子顺着英子洁净的双腿脱下来,搭在椅子背上,转头俯视着那条遮盖着少女的
秘密的淡粉色小内裤。
英子羞怯地闭上了眼睛,此时她不敢和他的眼神相对,因为她就要献出她最
宝贵的第一次。她感到那双大手正在把内裤脱离自己的双腿,下面有些凉,赤裸
了!她下意识地闭上腿,可那双大手却温柔又有力地把它们分开。
「真是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英子,你知道它有多美吗?你知道它为什么这
么美吗?因为它是你的……」吴卫革的话说得英子面红耳赤,羞臊难当。
而吴卫革的眼睛却夺夺放光,死死地盯着那片鲜嫩的处女地。细软柔顺的黑
毛整齐有序地排列在那条稚嫩的肉缝周围,像春天刚刚发芽的芳草,蓬勃充满朝
气。而那条细细的缝隙粉嫩滋润好似一支花朵隐秘在芳草之中在吴卫革的注视下
含羞待放。他又向外分了分英子的双腿,便将嘴凑过去,伸出舌头,探进那条肉
缝里舔弄。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收紧。
「啊,吴老师……」
「别动,小公主,你会快乐的,我保证。」
说完了,吴卫革重新舔弄起英子的细缝儿。他的舌头异常灵活,像一只穿梭
在草丛里的蛇正努力地想钻进一处潮湿温热的洞穴。英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很
快冲淡了她的紧张和不安,吴老师湿滑的舌头正不断地将这种喜悦慢慢地变成欢
乐,而且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在欢快地跳跃。
英子情不自禁地起伏着小腹,让吴卫革暗暗的欢喜。他牢牢地按住英子的双
腿,舌头更加卖力地舔弄,于是英子的反应便更加强烈了。片刻,他松开颤抖的
英子,脱掉自己的裤子,握着已经蓬勃的鸡巴。
「英子,睁开眼睛。我要我们都记住这个时刻……」英子慢慢睁开眼,仰视
着吴卫革:「来,起来。」
吴卫革把英子扶起,让她用双肘支撑住上身。英子的脸像火烧一样的红一样
烫。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性器,浓密的黑毛中间是一根直挺挺光溜溜的绛紫
色肉棒,颤颤巍巍充满了力量,让她有些怕。而那个里面装着两粒小球一样的袋
子似的东西却有些可爱。这就是吴老师的……她想不出它叫什么名字。
「我的阴茎雄伟吗?」吴卫革微笑着问。
英子羞涩地点点头,她看着那根雄伟的阴茎在吴老师的大手中正伸向自己,
刚刚平静些的心又开始跳跃起来。
吴卫革非常平静自如,他先用光滑的龟头在英子处女的肉缝上嬉戏,同时欣
赏着英子少女娇羞的面容。他太喜欢这一刻了,看着垂涎欲滴的英子,他觉得自
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师了。片刻,他便握着鸡巴捅向那个封闭的肉穴。
英子紧闭着嘴唇,屏住呼吸看着吴老师粗大的阴茎缓缓地插进自己的下面,
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忽然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撕裂了她的羞涩,她的手紧紧抓住
桌子的边缘。
「吴老师……我疼……」
「放松,英子,第一次都是这样。马上就好,你会快乐的,我保证。」
吴卫革没有理会英子,继续用力深入进狭窄的肉穴,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阻
止他的欲望。顷刻,他忽觉的轻松,知道已经成功了,脸上又露出充满魅力的微
笑。
英子的脸上已经沁出了汗水,剧烈的疼痛让她感觉不到一点快乐。而下面已
经被吴老师的阴茎完全填满了,像被钉住了一样。她抬头看看他,他的脸上充满
了微笑,她也对他笑笑。他低下头吻她,舌头在她的嘴里挑逗。
「说你爱我。」
「我爱你。」
「真的吗?」
「我是真心地爱你,吴老师……」
「看着我,好吗?」
英子点点头。
吴卫革直起身体,双手按住英子的两腿,缓缓抽出阴茎。殷红的血让暴突的
鸡巴更显恐怖狰狞。吴卫革微微挺腰又将鸡巴送进英子的小穴,停留片刻再舒缓
抽出,而后又连根没入,反复数次,逐渐加快速度。英子仍旧感到疼,但似乎没
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她看见吴老师的阴茎在自己的下面进进出出,时而填满,时而空虚,而快感
也虚虚实实地若隐若现。逐渐地,欢悦在心底重新滋长出来,将疼痛拂去了一大
半。她望着他不禁露出了羞涩的笑。
吴卫革心中激亢,英子的小穴已经湿润了,滑腻腻的甚是舒服。他索性将英
子的两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搏击般一次次猛烈地冲插进去,他要让英子在他的
身下永远顺服。很快的,他感到高潮正在逼近自己,他咬紧牙又狠狠地抽插了一
阵,便将精液暴雨般射进英子的阴道里。
(十一) 秀梅的抉择
王力自打进了屋,脸就一直垂着,一张参考消息被他翻得哗啦哗啦直响。
「又谁惹你了?脸耷拉的跟水儿似的。」
王力厌烦地瞥了一眼琳姐,继续翻腾报纸。
「是不是这两天手气背?」
王力忍了忍,还是没有说话。
「我可告儿你,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这个家早晚也得输进去。」
「都是你他妈这娘们儿的破嘴方的!」王力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嚷。
琳姐看他脸上大变,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王力的火没发出来,「啪」
地将报纸拍着桌子上生闷气。整个一晚上两人都没说话。吃完晚饭,琳姐打开电
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盯着黑白屏幕。
王力像只被圈在笼子里的狐狸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
一会儿点根烟,没抽几口又灭掉。琳姐也不理他,只顾看着电视里的光夫和
幸子。王力瞅着她,几次想张嘴又愤愤地闭上。电视剧完了,琳姐起身洗漱准备
睡觉,她瞄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王力,还是一脸阴沉。
「你今儿不出去了?」
王力看了看琳姐,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跟成子说了吗?」
「什么事儿?」
「涨饭钱啊!」
「人家又不该你的。再说成子又不是天天在这儿吃。」
「废话,在这儿吃一次就得给一次钱!」
「人家又不是没给?」
「你他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看上那小流氓了?」
「王力!」琳姐想嚷,但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又压低了声音:「我不
跟你吵。有本事自己个儿挣钱去。」
「肏!你他妈是不是嫌我没钱?肏!」王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就要攥
出血来,一晚上憋的火终于爆发了。
他两步就跨进里屋,抓住正在整理床的琳姐,抬手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琳姐被打在床上,脸颊火辣辣地疼,脑子有些懵了。
「你!你打我……」她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就他妈打你了!怎么着?肏!嫌我不会挣钱!你他妈找能挣钱的去啊!你
他妈卖屄就有钱了!肏!」
王力嚷着,疯了一样扑过去就去扯琳姐的裤子。琳姐裤子死死地拽住自己的
裤子,可面对疯狗一样的王力她似乎使不出力气,她的下身很快就被扒光了。王
力把她拉下床,翻过她的身体死死地按在床沿,掏出鸡巴就往两腿之间插。
琳姐像一条落在岸上的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可是她感觉身体好像不是自己
的,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王力那只发狂的手似乎快要把自己碾碎了,每挣
扎一分,身上的疼痛就会增加十分。终于,她不再挣扎,像当初接受了这段婚姻
一样接受了王力的粗暴。她只有捂着脸,忍受着下身的疼痛,不让自己哭出声。
王力握着鸡巴使劲顶着琳姐干涩的阴道口,艰难剧烈地摩擦同样让他自己也
感到难受。
「妈的!肏!」他骂着,更加用力地往里插。随着从琳姐的鼻腔里突然发出
哀哽的呻吟,他的鸡巴终于挤了进去。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始抽动,但看着身下颤
抖的琳姐,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抽,有一种强烈扭曲的快意。
「让你他妈说!肏死你!」
也许是快感太强烈了,没几下就把持不住射了进去。
「肏!肏!」他悻悻地骂,提上裤子走到衣柜前,打开里面的小抽屉拿了钱
塞进裤兜,摔门出去了。
琳姐瘫坐在地上,眼泪被嘭的声响撞击出眼眶。她整个身体仿佛都空了,刚
刚的一幕像电影片段一样不停地在她脑子里重放。无论她怎么想停下,可那些画
面伴着下身隐隐的疼痛就是挥之不去。她捂着脸又抽泣了一阵,心情才慢慢恢复
平静。她挣扎着站起身从床头拿过手纸,撕下一段,把生殖器上的污秽擦干净,
穿好裤子关了灯躺到床上。
黑暗中,她慢慢停止了哭泣,脑子里吵杂也逐渐平静下来。她开始想了很多
事,初恋的男友,甜蜜又单纯的日子。刚刚结婚时候和王力短暂也美好的生活。
小杰的出生……最后想到了孙成,她浅浅地笑笑,可立刻脑子里又出现了刚才的
情景。她不禁身体一颤,清醒了很多。四周一片漆黑,外面也出奇的寂静,没有
一点声音。她睁开眼睛,又闭上,再睁开,没有任何区别。
孙成比许亮幸运得多。他不仅看了英子的屁眼儿,甚至还舔了那里。屋里的
灯不亮不暗,把两个人照得清清楚楚。孙成和英子脱得精光腻在一起,卿卿我我
地小声说笑。孙成让英子躺在掰着自己的两腿,他则用手向上托起英子的胯到自
己眼前。
「流氓……」英子笑吟吟地骂。
「别闹,干正事儿呢。」
「所以这就是流氓的正事儿。」
「说对了,小妞儿。哥们儿以后就写一本关于女人的屄和屁眼儿的小说。」
「一准儿让雷子给你拘了。」
「我肏,这是性教育,懂不懂?傻娘们儿。」
英子笑吟吟地不再言语。她的私处在灯光下一览无余,闪着迷人的光亮。刚
刚洗过的阴部甚至还隐隐地散发着香气,一蓬细细软软的毛像华丽的黑丝。那一
条美妙的细缝儿在孙成的眼前含羞欲开,仿佛一道迷人的眼神。孙成目不转睛地
盯着英子的屁眼儿,小巧玲珑的,拘谨害羞,就像英子此刻的脸。孙成看看屁眼
儿,又看看英子。
「你有完没完?」
「我问你。」孙成一本正经地说:「你说,这女人的屄和屁眼为什么都藏在
屁股蛋子里边儿?」
英子看着孙成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咯咯」地笑:「说你是流氓,一点儿都
不冤枉你。别人都正在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加班加点儿。你倒好,加班加点儿研究
屁眼儿。你说,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你说什么?我研究屁眼取得了巨大成
就。」
「你懂个屁啊。我这是,这是性科学。赶明儿咱哥们儿说不定也能发表个论
文,混个诺贝尔奖。」
「你呀,得不了诺贝尔奖,肯定能得个孔子奖,嘻嘻。」
「孔子奖?什么意思?」孙成没明白:「哪儿有他妈什么孔子奖啊?」
英子拿着枕头捂着嘴笑,孙成突然明白了。
「好啊,你这个女流氓,竟敢对圣人无礼。让我替老孔教训你的小孔儿。」
说着,两个人就「嘻嘻哈哈」地扭成了一团,在床上滚。扭着滚着,皮肉相
触,情欲便如同胶水一样从心里流出把两具年轻的裸体粘在一起。不知怎的,两
人已头尾颠倒,却忽然感觉兴奋难言,索性舔吸起对方的私处。孙成勾住英子的
小臀,脸埋在两腿之间,他感到激情顿时迸发。因为他不仅正在舔吻着英子的小
穴,而且自己的鸡巴也正被英子嘬得酥痒快活。
他脑子的神经像树杈一样错乱,两头的快乐让他应顾不暇。那一连串的快感
从英子的舌尖舔送到鸡巴头,再由鸡巴头传遍全身,最后汇集在大脑。孙成的头
发根发紧,舌头如强劲的弹簧在英子的阴蒂以及所有充满敏感神经的区域跳动,
使得英子的两腿一个劲地收缩,同时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孙成抱住她,伸着脖子
将舌头又尽力向外伸,去舔英子的屁眼儿。
英子一惊,屁眼儿竟如同含羞草般缩了回去。孙成欢喜,找准位置,扒着臀
肉便开始舔起英子的整个地方。英子被他舔得浑身无力,那个曾经丑陋肮脏的地
方此刻竟让她如此激动难耐,快活无比。
忽然内心一阵激荡,随着一声幸福的欢吟,英子双手抓住孙成的屁股,全身
用力地收缩不停,一股爱液从小缝儿流出,被孙成一舔而光。孙成看看身下起伏
的英子,心里像喝了蜜一样,可屁股上却隐隐作痛。
「你这小娘们儿,又他妈掐我!」孙成一边说,一边胡撸着自己的屁股。
「嘻嘻……」
「还他妈笑!看我怎么肏你!」
说着,孙成压过身,鸡巴自动对准英子的湿穴毫不费力地插了进去。英子身
体一震,咬着下唇,睁着眼睛看着孙成,无限的爱意和娇媚无遗地绽放在绯红的
脸上。孙成感觉英子的眼睛像清澈的水,荡漾着令他痴迷的波光。他突然想脱口
而出说出一句心里的话,可就在话要出口的瞬间,他变了主意。
「你妈屄的,真他妈骚!」
英子脸上的羞红立刻消散了,她盯着孙成,没说话。
「肏你妈屄的!」孙成继续说,身下更加用力地抽动。
「肏你妈屄!孙成!」英子突然瞪着眼睛说。
「还他妈敢还嘴?肏死你个小骚屄!」
「肏你妈个屄!」
孙成的抽插愈发猛烈,「骚屄!」
「臭流氓!」
「骚屄!」
「臭流氓!臭流氓!你妈屄……」英子的眼睛忽然泛出了泪光,她开始捶打
孙成,用力地在他的肩膀上拍击。
孙成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忍着痛继续肏着英子,只是嘴里不再废话。
英子把脸扭到一边,闭上眼,仿佛整个身体对孙成没有任何反应。
「肏!」过了一会儿,孙成终于忍不住骂。他离开英子的身体,挺着鸡巴在
屋里转圈找烟抽。把烟叼在嘴里,可手里的火柴怎么都划不着。
「肏!肏他妈的!」
他看见床上的英子开始穿衣服:「肏,你这又是怎么了?刚还好好儿的。」
英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把衣服穿好以后走出屋去。
「肏!」孙成狠狠地把烟摔在地上,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秀梅下班骑车路过美术学院,看见门口围着一些人,便下车走了过去。这几
天她一直想着小钟的事儿。自从上次吉他被警察没收以后,不管能不能要回来,
她都不想再让小钟到大街上去唱歌了。可用什么事能拴住他呢?秀梅扶着车看见
墙上的启事,原来美术学院要办个夜校,正面向社会招生。她想也许这是一条让
小钟走正路的办法,他小时候也挺喜欢画这画那的。
「你好,你也是来报名的?」
秀梅循声回头看见一个瘦高的大胡子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
「啊,是,哦,不是。」她害羞地不知所措。
「到底是不是啊?哈哈,你很有意思啊。自我介绍一下,郑海涛,美术学院
的教师。」
秀梅胆怯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你是来报名的?」
「不是,我是想替我弟报名。」
「哦,这么回事。他的基础怎么样?」
「还好吧。其实……」秀梅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不愿意?」
「不是不是,我还没有问过他。」
「这样吧,如果你没有什么急事的话,要不要到我的办公室去好好谈谈,我
正好负责这件事。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秀梅看他热心的样子便点点头,跟着郑海涛来到他的办公室。刚一进去,满
屋的素描,油画和石膏像立刻让秀梅眼花缭乱,她还是生平第一次走进画家的办
公室,看到这么多的画作。
「工作室加办公室,有点乱,别在意。」郑海涛拿过了一把椅子放到秀梅面
前。
「不不不,不乱,很,很……」秀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颇有些尴尬
地低下头。
「哈哈哈,谢谢,你是第一个说我这里不乱的人。看来你很懂得艺术啊。」
「我不懂,真的,我就是喜欢看。」
「哦?那太好了,那也算是半个知音了。你都喜欢什么画?」
「我?说不好,好看的我就喜欢。」
「那你看我的画怎么样?」郑海涛指了指墙上的画儿。
「好,真好!」
郑海涛笑着打量着秀梅,「你很朴实。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钟秀梅。」
「同样朴实的名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
「诶,怎么能说普通呢?要说普通,我们每个人都很普通,包括我。我们整
个社会就是由千千万万个普通人构成的嘛。再说,工人是实现四个现代化最重要
的组成部分啊。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工人全心全意地为我们的国家做出贡献,那四
个现代化和共产主义是绝对实现不了的。你说对吗?」
「您说的对。」
「你看,我们都已经相互了解,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到
你。」
秀梅抬头看看郑海涛,定了定神,说:「我弟其实是个好孩子,就是有些调
皮。他以前很爱画画儿。自从我妈去世以后,我和我爸又忙着上班,所以对他管
的少了。其实,他很听话的。」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他学习美术,这样他就不会到外面惹是生非了。」
秀梅点点头:「只是……」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觉得咱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对吗?其实,如果你弟
弟真的很喜欢画画儿的话,我是很愿意教他的。说不定以后他学有所成,真的会
成为大画家呢。」
「那真的太感谢您了!」秀梅满怀感激地说:「只是,只是学费有些……我
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哦,是这样。」郑海涛低头寻思了片刻:「这样吧,我已经说了,我们算
是朋友了。那我就给你这个朋友走个后门,学费减半。你看怎么样?」
「真的?」秀梅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秀梅有些激动,站起了给郑海涛深深鞠了
一躬。
「但有一点,我一定要先看看你弟弟的画儿。让他这几天画几张拿来给我看
看。如果我觉得他有基础,是可塑之才,我就会教他。」
「好的好的,我回去就让他画。太谢谢您了,郑老师!」
「好了,问题解决了。你看,时间还早,我们随便聊聊,好吗?」
「不会耽误您的时间吗?」
「不会不会,我有的是时间。秀梅,你自己喜欢画画儿吗?」
「嗯,其实我小时候想当个画家。可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没时间,我得工作,还要照顾我弟,我爸每天上夜班,所以……不过只要
我弟有出息,我就算没白辛苦。」
「你真是一个好姐姐啊。这样,我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帮到你。」
「帮我?可您已经帮我了。」秀梅不解地问。
「是这样,我现在这里有一个工作,如果你肯干,我保证,不仅你弟弟的学
费可以全免,而且还可以挣到钱。当然,是利用你的业余时间。」
「真的?我干!」秀梅激动地想都没想就干脆地答应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今
天真的遇上贵人了。
「可你还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呢?」
「不管什么,只要能让小钟走上正路,我都干!」
郑海涛笑着点点头,「真是一个好姐姐啊。」说完,他起身从桌子上的书堆
里拿出两本画册。
「这是关于古希腊神话的油画,都是西方的画家画的,你看看。」
秀梅接过书一看封面,脸就立刻红了。封面上是一个赤身裸体金色长发的西
方女人,站在一个贝壳上。虽然双手遮挡住敏感部位,但仍有一只白皙的乳房裸
露出来。秀梅羞得脸通红,连翻开书的勇气都没有了,尴尬地坐在椅子上,不知
如何是好。
「秀梅,你知道这幅画吗?」
秀梅摇摇头。
「这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波提切利画的维纳斯的诞生。你不需要害羞,这
是艺术。你不应该对它有什么抗拒和厌恶。」
「没有没有,我知道这是艺术……」
「你看,画面上的爱神维纳斯从爱琴海里诞生出来,站在如盛开的花朵般的
贝壳上,旁边的风神把她吹到岸边。」
郑海涛坐过来,表情肃穆认真地指着书上的画给秀梅讲解:「而岸边的春神
正手拿着用天上的星星织成的衣服迎接维纳斯。你再看,维纳斯的脸上充满了少
女般的羞涩,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波提切利运用了他高超的绘画技巧将这幅画描
绘得像诗一般的美丽,从而为全世界全人类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秀梅听着他的话,看着书上的话,似乎刚才的羞涩减少了很多。郑海涛接着
翻开书,一页一页详细地给她讲解上面的画作。秀梅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书里那
些赤裸的形态各异的男男女女,不知不觉地在脑子里变成一个个凄美的神话。郑
海涛说了一会儿,直起身往旁边坐了坐,离开她一点距离。
「我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脸红。其实,秀梅,你知道吗?人体其实是世界上最
美的最纯洁的艺术。就像你,你没发觉你就是书上的维纳斯吗?年轻,美丽,羞
涩,单纯。」
他的话让秀梅又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我说的是真话,以我的人格保证。秀梅,你拥有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但可
悲的是,在我们的国家,却将这样的美视为丑恶,罪恶。曾经我们的文化在世界
上是最灿烂的,可现在,我们还剩下什么?一具具行尸走肉!」郑海涛说着愤怒
地拍了一下桌子。
「郑老师,您别生气。您说的我都懂,我能理解。」
「比如说你吧,如果没有四人帮,没有文化大革命,也许你现在已经是一名
出类拔萃的画家了!」郑海涛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可你看看你现在呢?唉,
我们国家有多少人才就这么被耽误了!本来我给你看这些世界上最好最有名的艺
术,以为你会欣赏,但没想到……」
「郑老师,其实我,我刚才只是不习惯。经过您的讲解,我觉得这些真的是
最好的艺术。」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秀梅,不要误会。这真的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怪
只怪我们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改革开放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的脑子是僵化的,
封建的。」
「您说的对。其实就前两天我弟和几个朋友在胡同口唱歌,就被派出所把吉
他没收了,还说他们唱的是靡靡之音。」
「真是混蛋!都什么年代了!这些人还想让我们每天跳忠字舞吗?说起这些
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算了,不说了。」
「嗯,郑老师,您是好人,别生气。」
「不生气,我是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来,我给你看看我画的画儿。」
秀梅聚精会神地听着郑海涛谈论着他的画和他对艺术的追求,不禁暗暗泛起
敬慕之情。特别是他那一脸刚毅的络腮胡须以及棱角分明的面颊,使得秀梅心中
忽的泛起涟漪。她情不自禁地扭开脸,去看别处。
「你在听我说吗,秀梅?」
「我在听,我在听。」
「美是没有界限的,艺术也是这样。同样为艺术献身的人是最值得敬佩和尊
敬的。你看。」郑海涛从一堆画作的后面拿出一张人体素描:「你看,秀梅,这
是我的作品。」
秀梅看着画面上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赤裸斜倚,双手抚弄一头乌黑的
长发,一对俏丽的乳房像秋后的果实般艳丽。重叠的两腿之间是一片黑漆漆的遮
掩。秀梅的心砰砰直跳。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张嘴。
「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
「这是我的一个模特,大学生,人很漂亮。做人体模特是她业余的工作。她
和你一样从小也很喜欢艺术,可家里发对,她只好学了别的专业。可你知道她怎
么说吗?如果我学不了艺术,那我就要变成艺术的一部分。她做到了。我觉得她
简直就是美的化身。你说呢,秀梅?」
「对,您说的对,郑老师。她确实很美,我很佩服她。」
「来,秀梅。」郑海涛把秀梅拉回到桌子边坐下:「你比她还要漂亮,还要
美。如果你把上天赋予你的美浪费掉,那真的是犯罪。」
「郑老师,您,您想说什么?」秀梅下意识地揪住衣领。
「你刚才说过,为了你地方弟弟,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好,现在我跟你说,
做我的人体模特,好吗?这样,我不仅可以把你弟弟的学费全免了,而且最重要
的是,我可以把你变成艺术品,一个让所有人都赞叹不已的艺术品。」
秀梅看着眼前目光闪烁的郑海涛,脑子里「嗡嗡」地发胀。
(十二) 春梦成真
秀梅没有答应郑海涛的建议。但郑海涛说不着急让她回去先好好想想,临走
的时候把那本书硬塞进秀梅的书包里,说是借给她看。秀梅不好意思推辞,只好
接着。但她觉得这本书实在是个很大的麻烦,必须要把它掩藏好。要是万一在路
上碰上街坊或者熟人,万一要聊天,万一要打开书包看见这本书可不得了。
其实没有人会发现这本被藏在书包里饭盒下面的艺术画册,但秀梅还是加倍
小心地保护着它。拐进胡同的时候她好像做错了事般一直都是低着头,推车快步
走进院子,打开屋门转身关上,才稍稍松了口气。秀梅从书包里拿出书走到自己
的床头,掀起凉席下的被褥藏好,但她感觉还是不妥。
又想把书放到床底下,可下面太乱,要是弄脏了书可没法向郑老师交代。想
了想,她还是把书藏到被褥下面,自己多加小心,只要不被小钟发现就行了。等
到明天还给郑老师,就不用再着这份急了。
秀梅一边做饭一边想着郑海涛的建议,虽然只是几句听得着看不见的话,但
依然让秀梅想起来面红耳赤。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光着身子,让他画自己,这是绝
对不可能的。
她想起画里那个女大学生,她确实佩服她的勇气,而且她也确实很美。可自
己不行,她说服不了自己。
虽然和小钟有过那样的接触,可都是在黑暗中,而且,小钟毕竟是自己的弟
弟。但要是在别人面前脱光衣服,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姐,姐,我饿了。」小钟的喊声打断了秀梅的思绪。
「你先等会儿,饭一会儿就得。」秀梅手里加快了动作。
「快点儿,姐,吃完了我还有事儿呢。」小钟的脸从厨房外探出来,伸手捏
了一瓣切好的西红柿放进嘴里。
「你作业写了吗?」
「写完了。」
「今天不准出去,吃完了饭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现在说吧。」小钟伸手又要拿西红柿,被秀梅打了一下,扮
个鬼脸缩了回去。
「好,你现在要是没事,就画两张画儿给我,要好好画。」
「干嘛?有人想要收藏我的画儿?我可不是轻易画的。」
「臭美。我给你报了美术学院的夜校,老师说要看看你的基础。」
「啊?」小钟就像吃了一大口生苦瓜,嘴咧得能吞进整个皮球:「夜校?我
不去。」
「不行,不去也得去。我都跟老师说好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你别忘了,你说过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我是说过,可包括这个啊。反正我就是不去。」
「你听话不听话?」秀梅也有些急了,她瞪着眼看着小钟。
「不听!」小钟说完,撒腿就跑出院子。
「小钟,小钟。」秀梅看着小钟跑出去,跺跺脚干着急。
她有些后悔了,要是小钟为了跟自己赌气不回来,跑去找孙成他们,指不定
又要生出什么事来。想到这儿,她也没心思做饭了,回屋坐在床上发呆。
小钟跑出院子,远远地看见孙成正一边骑车一边哼着歌,他过去拦住孙成。
「我肏,你还有心思哼哼。出事了!」
孙成看着小钟着急的表情,也立刻严肃:「怎么了?谁不服?找丫的去。」
「我姐,我姐。」
「你姐?」
「是啊,我姐给我报了个夜校,让我他妈学什么画画儿。」
孙成松了口气,下车把小钟拉到墙边坐下:「小钟,我觉得你姐做的对。」
「怎么着,成子?你怎么站到阶级敌人的立场上讲话了?」
「你姐可不是阶级敌人。你听我说。我觉得咱们都这么的混下去,不是个事
儿。特别是你。」
「我肏,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碴架的时候……」
「不是那个意思。这几天我都在想,不开玩笑啊。咱们几个是发小儿,现在
咱们在一块儿什么都不想,可事情早晚会变。」
「你是说咱们哥儿几个都会变?」
「我也说不清楚。小钟,你聪明机灵,还有一个好姐姐。说实话,我挺羡慕
你的。要是我有一个像秀梅这样的姐姐……」
「你有琳姐啊。」
「不一样,真不一样。那种感觉,你懂吗?反正我说不清楚。」
小钟看着孙成满脸真诚的样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别惹你姐生气,这世界上最疼你的就是你姐。哥们儿可以为你两肋插刀,
可你姐给你的东西谁也给不了。我答应过你姐,有什么事就找我。可我是绝对不
会再让你跟我们混了。我说话得算数,得对得起你姐。」
「可……」
「咱们还是哥们儿,一辈子都是。要是哥们儿就得为你想。大学,咱们是都
没戏了。可最起码得有个一技之长。你姐不容易,你得想法儿为他分担点儿。」
小钟不再说话,似乎被孙成的话打动了。
孙成都被自己的话小小地打动了一下,这确实也是他的心里话。他把小钟送
回去,自己往家走。刚到院门口差点和出门的王力撞上。王力刚要急,一看是孙
成,马上变成笑脸。
「成子,回来了?琳姐这就回来。」
「嗯。」孙成从鼻子了应了一声。
王力把孙成拉到一边,小声说:「成子,王哥平时对你怎么样?」
孙成腻味地瞥了瞥王力:「你有什么事儿就说。」
「你看现在什么都涨钱,吃的喝的使的用的。」王力面露难色,看看孙成,
又看看地面:「是这么回事儿。你琳姐觉得你的饭钱是不是也应该……当然,我
说不能涨。你妈你爸赚钱也不容易,都是辛苦钱。她不好意思张这嘴,非逼着我
说,让我当这恶人。」
孙成看着王力,真想一拳打在他脸上。他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递过去。王力
笑着把钱揣进裤兜里。
「这事儿先别跟你琳姐说,要不她又得把钱瞎花了。我先替她存着,有什么
事再拿出来,你说是不是?」
「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记住,千万别跟你琳姐说。」
正说着话,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见琳姐就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
「回来了?」王力一脸堆笑地走过去,「成子都饿了,还不赶紧做饭去。我
今儿有事儿,不回来吃了。」说着顺着琳姐身边的缝隙挤了出去,跳上自行车骑
走了。
琳姐没动,盯着孙成。
「他问我点事儿。」
「你给他钱了?」
「没有。我给他钱干嘛?又不欠他的。」
「你过来。」
孙成跟在琳姐后面进了屋,看着她打开衣柜,从最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
钱包。
「你给了他多少钱?」
「真的没给,真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给了他多少钱?」
孙成看着一脸愠怒的琳姐,眼睛里露出绝不妥协的目光:「就三十。」
琳姐点出三张大团结递给孙成:「拿着。」
「琳姐,这钱我真不能要。」孙成没接。
「钱是我妈给的,她知道这件事。我要是拿了你的钱,我可没法跟她交代。
弄不好我还有生命危险。」
琳姐没笑,手伸出去,却收不回来。
「琳姐,你听我说。现在确实东西都比以前贵了,他就是不说,我也觉得应
该多给你们点儿。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这钱是我妈亲手交给我的。要是哪天
她知道了我把钱给咪了,到时候真是重回渣滓洞了。反正我钱给出去了,甭管给
谁了。你好歹算是帮我一个忙,还不行?你真忍心到时候看着我妈把我活吃了?
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要真给我,就给我妈去,反正这钱我是不要了。」
琳姐听了孙成的话,缓缓地收回了钱,叹了口气,收好钱包,锁上柜子,转
过身眼圈已经红了:「成子,你不知道。我这不是冲你,我……」
孙成从来没有看过琳姐哭,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有安慰过一个女人。琳
姐坐在床边掩面而泣,泪珠顺着指缝汇成泪流滑落下来。孙成看着琳姐微微颤抖
的身体,试着上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琳姐,琳姐,你别哭啊。我知道你不是冲我。都是那孙子不是玩意儿,等
哪天我找个茬儿收拾丫一顿,给你出出气。」
琳姐只是哭,哭着哭着倒向孙成的怀里。这让孙成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不出
就三十块钱竟让琳姐哭成这样。她现在像一个小女人一样需要他的安慰和保护。
可孙成的手在她的肩上,感觉着她的身体因为抽泣而颤栗,下面竟不合时宜地硬
了。
他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欲望,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罪过,不能乘人之危。他开
始脑子里想别的事,想他妈。真的很管用,虽然下面还生理性地挺着,可心里已
经没那么燥热了。
哭了一会儿,琳姐自己慢慢平复些,抹了抹眼泪,站起身走到脸盆架边倒了
点热水,把毛巾浸湿了擦擦自己的脸。孙成仔细看着琳姐,她穿着一件黄底细蓝
条的连衣裙,整个胸部挺立丰满,脚上是一双黑色半高跟皮鞋,露出一段白嫩的
小腿。
「琳姐,你怎么了?」
「没事儿。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琳姐擦干了眼泪,走到门前。孙成
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琳姐,我喜欢你。」孙成已经抑制不了自己了,只要琳姐现在点头,他甚
至可以把她吞下去。
琳姐低头不语,片刻,转过身注视着孙成:「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琳姐。」孙成毫不犹豫地又说了一遍。
琳姐闭上眼送上粉唇,两人吻在一起。这个吻令孙成有些惊讶,他感到琳姐
很主动,完全没有以前躲躲闪闪的样子。她的舌头闯进自己的嘴里似乎在寻找什
么,急切地又充满了柔情。他不敢相信琳姐这么样就答应了,她的双臂一直都在
背后用力地搂抱着自己,好像生怕自己会跑掉。孙成的思路乱了,他拼命地想删
除掉此刻没有用的东西,只剩下最重要的部分。
现在他已经不觉得是乘人之危了,琳姐的主动让他的顾虑一扫而空。他大胆
地把手放在琳姐的屁股上,向自己的身上贴,用硬邦邦的下面顶着她的小腹。琳
姐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把自己贴在孙成的身上,像是被某种力量把两个人挤压在
一起似的。她似饥若渴地吻着,把自己全部的激情都用上了。
琳姐的吻让孙成的心中波涛汹涌,他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吻竟可以令自己有
一种不能抑制的冲动。他一直认为只有插入一个女人的下面,才能让情欲勃发。
可现在他竟然也感到自己似乎已经到了高潮。原来女人的吻同样的可以让男人激
荡。
孙成的手一直没有闲着,就在他亲吻琳姐的同时,手已经从后面撩起她的裙
摆伸了进去。
他揉弄着她丰腴的肉臀,不失时机地沿着内裤的边缘摸进屁股里面,准确地
触摸到了那条湿润的肉缝。琳姐身体不由得一颤,屁股上的肉随即收紧,鼻腔里
发出愉悦地呻吟。她没有阻止孙成那只淘气的手,任凭它在自己湿滑的肉缝间挑
逗,她只顾全心全意地吻他,似乎这个吻永远都不会停止。孙成清楚地知道这一
天终于来了!
他吻着琳姐,想办法把另一只手从前面伸进她的内裤。他又摸到了那片毛,
并把它们掌控在手里。于是,他的两只手一前一后的揉弄着琳姐的私密处,虽然
这时接吻的姿势有些别扭,可琳姐好像全然不顾,只是专心地吻他。随着孙成的
手前后搔弄那敏感处,琳姐的身体开始颤抖,不自觉地收缩着腹部。
「去床上。」孙成说。
琳姐没有说话,孙成就当她是默许了。他往外院儿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门
锁,搂着琳姐就进了里屋。躺在床上,琳姐依旧勾住孙成的脖子亲他。可孙成的
心思不在这里,亲了一会儿,他便摊开琳姐的双手,让她平躺在那里。连衣裙前
面有一排大钮扣,孙成耐心地一个一个解开,他发现琳姐正看着自己,激亢的眼
光中还是有些羞涩。他冲她笑了笑,可她没笑。
连衣裙被孙成向两边掀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肉体。琳姐的喘息随着身体的暴
露而加快,起伏的乳房和小腹看起来像是在曼舞。那条内裤的最下端已经被水浸
湿了,水印处映出里面的黑毛。孙成没去管乳罩,直接就把内裤脱了下来。他是
怕琳姐临时反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其实这一次,孙成的担心是多余的。
琳姐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甚至反而把两腿分开,好让眼前的这个小馋猫清
清楚楚地看到最隐秘的私处。孙成看到了,也许他应该永远记住这一天,他梦寐
以求的琳姐毛茸茸的臊穴近在眼前,被他尽收眼底!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在毫无
准备的情况下会突然出现意想不到的好转。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里看,想找出这个屄和英子汪欣的有什么不一样。其实
除了毛多一些,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可他却惊喜不已,因为这是琳姐的屄,因为
是琳姐的屄所以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穴口在茂密的细毛间微启,像一朵噙着露水绽放的花招引着孙成。孙成忍
不住趴过去将花瓣含进嘴里,细细地品味其间的美妙。他的舌尖轻上慢下在缝隙
间戏弄,仿若一只蜜蜂在花瓣间游戏。琳姐被他舔得春水涟涟,白嫩的腹部有节
奏地颤动。她支起上身,看见孙成把脸贴在自己的阴部,一边吮一边直勾勾地盯
着自己,不觉心中泛起阵阵羞臊之情。
可又看到自己那丛阴毛不偏不倚地正好挡在孙成的鼻子下面,看上去好像是
长了一嘴浓密的胡须,那样子着实有些滑稽。她想笑,却又咬住自己的嘴唇,才
将笑意压了回去。可没想到,这个在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含羞带笑的表情竟被孙成
敏锐地捕捉到了,立刻激起他心里的欲火。他从没见过如此动人的琳姐,至少是
在这种时候。她全身赤裸,秀发披肩,明眸皓齿,仿若仙女下凡。
孙成等不了了,他急忙忙地扯下自己的衣物,握着勃起的鸡巴就插进琳姐的
湿穴。琳姐好像被电到了,她的眼睛忽地睁的很大,好像不相信孙成那骄横之物
已经插进体内!孙成看到自己的鸡巴在琳姐的小穴进进出出,真不敢相信这是真
的!那膨胀的茎身竟还沾满了琳姐的体液!孙成想乐,又乐不出来。因为这已经
不是用笑就可以形容的感觉了。
琳姐就躺在那里,被自己占有了!她的屄很湿很紧,孙成听说生过孩子的女
人的屄是松的,可琳姐的屄却不是。他的心重重地撞击着胸腔,几乎快要撞出身
体了。他尽力将每一次插入都深深到底,让自己完完全全地感受到琳姐的小屄。
琳姐虽然依然努力保持着原来的表情,可细微复杂的心理却透过花样的容貌悄悄
地改变着。
孙成情不自禁地趴在了琳姐身上吻她,从脸颊到脖子,又去吻她的嘴。炽烈
地吻重新唤起琳姐的情欲。她喘息着抱住孙成,舌头疯狂地在他的嘴里搅动。孙
成感到琳姐的欲望正在升腾,他更加奋力地肏她,听到她在耳边的呻吟一阵强过
一阵,孙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孙成从琳姐的搂抱中挣脱支起上身,一手推起她的乳罩,两颗丰硕的果实晃
晃荡荡地显露在眼前。他俯身轮流吮吸那两粒俏丽的乳头,像个贪吃的婴儿品尝
着世间的美味。
忽地,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凉风,风中伴随着一股清爽的雨水的味道。外面阴
天了,很快就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外面的胡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只是偶尔有
一个人飞快地跑过打破这寂静。而随着脚步声的远去,一切又恢复了安谧,只剩
下雨丝落地后的几许落寞。
外面的阴天没有影响屋里的视线,孙成把琳姐看得很清楚,雪白的身体,娇
红的乳头,黑黢黢的阴毛,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在孙成的眼里。特别是那张让
他一直以来都幻想的脸,他喜欢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充满了女人
的温柔和妩媚,让自己肏得更有激情。
他们就这么的相互的近距离地盯着对方,而下面无时无刻地不再连在一起蠕
动。孙成感觉自己的鸡巴很舒服,在琳姐的小穴里抽插仿佛是天造地设的搭配。
他看着琳姐的脸由羞涩变得柔情,又转而娇媚,心中不禁暗暗乐开了花。
「琳姐,我的鸡巴硬吗?嘿嘿嘿……」
「嗯……」
「你真漂亮……」
「嗯……」琳姐仰起脸,两个人又吻到一起。
「我想从后面肏你……」
琳姐娇羞地点点头。孙成抽出湿漉漉的鸡巴,看着琳姐缓缓坐起身脱掉连衣
裙放到一边,转身趴到床上。没等她撅起屁股,孙成就迫不及待地勾住它把它抬
了起来,鸡巴顺势插进湿穴。
琳姐轻吟了两声,肉壁加紧把孙成的鸡巴牢牢握住。孙成心中狂喜,搂着她
的屁股就是一阵猛肏。这种感觉真的和肏英子汪欣是不一样的。肏英子汪欣的时
候只是感觉在和女孩子肏屄,因为她们漂亮,有着和男孩子不同的生殖器官。可
和琳姐肏的时候却又另外的感觉和收获。孙成认为只有像琳姐这样的才能叫真正
的女人,她们有工作,结了婚有孩子,是个完整的女人。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吸引他,当然像他妈那样的女人是除外的。她们贤淑又
不失严厉,娇柔又有一点强悍。她们会像大姐姐一样关心人照顾人,近在咫尺却
又得仰面而视,在所有的男孩子心里留下一个无法替代的影像。琳姐作为一个标
志,早已经是孙成天空里的一颗明星。他曾经仰望,感叹,如今如愿以偿地拥有
了她。她和她的肉体此时就在他的身下呻吟着蜷曲着,任凭他肆意妄为。
外面的小雨好像停了,夕阳从阴云间透出金光,屋里便豁然明朗了。
琳姐趴在那里实在是一幅美妙的画面,在孙成看来,完全除去衣服的琳姐是
他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趴在那里的任何一个举动,无论是低头,还是颤抖。无
论是呻吟,还是轻摆,都能唤醒他心里最深处的激情。琳姐的脊背很白很光滑,
腰身苗条,可臀却是圆润丰满的。
孙成情不自禁地伸手在琳姐的后背上抚摸了起来,像是在把玩一件珍贵的玉
器。
琳姐没有抗拒他的摩挲,她用双肘支撑着,上身向下倾斜,温顺得像一只小
羊。孙成的手摸到她圆滑的肩膀,忽然用力扳起她的上身,下面用力地肏,顿时
肉体相碰「啪啪」作响,而床板也随即响起令他熟悉的声音。
琳姐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孙成控制住了,她想转身或者弯腰都不能。身后
那双有力的手牢牢地卡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能做的只是呻吟。孙成的欲火越烧越
旺,他不停地用那根勃起一次次撞击琳姐的肉穴,挤压出她的水,缠粘在自己的
鸡巴上。
「成,成子……我……我……嗯……不……」琳姐唤着孙成,她感觉自己已
经高高地飞了起来,可身子是软的,四肢无力。
她的声音如梦如幻飘进孙成的耳朵里,在脑海中回响。孙成看着被自己肏得
欲罢不能的琳姐,心里掠过一丝得意。他没有答音,只管更加猛烈地抽插,他要
让自己快活,把这些年对她的欲望都倾泻出来。他听得出来琳姐已经失控了,吟
声中仿佛给他的身体又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他要冲刺,他要让琳姐永远记住他的鸡巴。琳姐全身已经在颤抖,沁出一层
汗水。孙成咬咬牙,他知道已经不远了,暴风雨就要来了!又是几十下的猛插,
孙成突然感到一身的疲惫随着难以言表的喜悦顷刻喷发而出被一扫而光。一股股
粘稠的精液随着鸡巴的震动被射进琳姐的体内。
孙成喘着气慢慢放开琳姐,她立刻就瘫软在床上。孙成也在琳姐的身边趴下
来,抚摸她的背。片刻,琳姐猛地坐起身,一拳打在孙成的肩上。
「你要害死我了。」她赶紧下床蹲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其它,用手指翻开阴
唇,很快白色的精液就从阴道里滴落了出来:「谁让你在里面的,你真要害死我
了。」
「不会那么巧吧。」孙成侧身手托脑袋一脸不在乎地看着琳姐。
「要是有了事就晚了。」琳姐说着从床头翻出手纸卷,扯下几条擦拭自己的
阴部。
「有事怕什么?要是有了,男孩儿就叫孙悟空,女孩儿就叫孙二娘。」孙成
一脸坏笑地说。
「还笑,有你哭的时候。要是让你妈知道了,咱俩都得……」
「那就不让她知道。」虽然孙成嘴硬,可一听到他妈两个字,心里还是忍不
住抽了抽。他下床穿上了裤子,把内裤递给琳姐:「行了,琳姐,再擦毛儿都没
了。」
「还贫。」琳姐用手使劲在孙成的腿上拧。
「要是害你,那你刚才还叫的那么幸福?」
一句话说的琳姐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
「你!」她站起身穿好内衣连衣裙,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整理好床单,
洗洗手就出去了。
孙成跟着她进了小厨房,琳姐正在择菜。他贴在她身后,也不说话,手伸到
前面搂着琳姐的小腹。琳姐拱他,不让他贴近。他反而用双臂紧紧箍住了琳姐。
「你不吃饭了?」
「吃饭多没劲啊,还是吃你吧,琳姐。你可真好吃。」
「你再敢胡说,我就……」
「你就什么?」
「我……」琳姐漫不经心地择着菜,忽然她的语气变得低沉轻缓:「成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我怕谁呀,着急了我,爱谁谁。」
「你就没有为我想过吗……」琳姐始终没有抬头,手缓缓地掐着菜叶:「我
们还是把刚才的事儿都忘了吧,忘了吧,忘了是最好的……」
孙成的手松开了琳姐,向旁边站了站。他想说点什么,却像狗咬刺猬一样张
不开嘴。他想想知道琳姐说这话是对的,这样做对两个人都好,就当什么是都没
发生过,一切从头开始,不对,一切恢复原样儿。
她过她的日子,我有我的生活。可刚刚琳姐的叫声此刻还在耳边余音未散,
还有她的体温都还残存在身上。孙成又勃起了,刚想再次抱住王琳,只听她说:
「你先走吧,成子,让我一人待会儿……」
孙成看了看琳姐的背影,没再说话退出了小厨房。他走到街上,漫无目的地
四处寻望。他不知道要找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脑子里都是刚刚的情景,似
梦似幻却都是真实的。他的心还没平静下来,身体似乎还怀抱着琳姐,感觉自己
的鸡巴还在琳姐的小屄里,或者说他的鸡巴上还留着对琳姐的小屄的激情。他真
想现在就再回去和琳姐再肏一次,肏她一夜。
这想法让他不能自已,下面又硬了。他跑到冷饮店买了两瓶冰镇汽水,「咕
咚、咕咚」地喝了个精光,身体顿时凉爽了些。他坐在路边边抽烟边寻思,想着
想着自己又笑起来。这么美的事儿谁能不笑呢?特别是这个巨大的收获足以让他
回味一阵子了。
孙成忽然想起刚才那个长长的吻,他觉着琳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那个吻
代表什么呢?竟让自己有想射的冲动。是不是因为王力那孙子借钱的事儿?还是
因为丫赌博?琳姐对丫失去信心了?不管怎么着,那傻屄成天在外面赌才好呢,
没钱?我他妈借你呀,傻屄,只要你丫别回来。家里的事儿我就代劳了。
「嘿嘿嘿……」孙成想着又笑起来。最好那傻屄能折进去,我肏的勒……
「嘿嘿嘿……」他的念头又转到琳姐身上,她刚才在床上的样子和以前平时
的举止反复交错地出现在孙成以前。特别是当所有的幻想和想象变成现实的那一
刻,让他回味无穷。琳姐在床上就是一骚逼,他想,从她走路时那俩上下起舞屁
股蛋子和那一大片黑毛来看,就他妈是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这要是养好了,绝对
是一大蜜。女人就得肏这样儿的,要哪儿有哪儿……
「嘿嘿。」孙成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想不起琳姐说的话,他能想到的只是她的身体。他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看看天
色已暗,忽然觉得肚子里还是空的。他想回去找琳姐,可琳姐说要一个人呆着,
这要是回去找她,会不会把以后的事儿给搞砸了?想到这,他决定还是找食去。
没走出几步就看见疤拉骑着车风风火火地骑过来。
「疤爷,哪儿去啊?」
疤拉看见孙成,翻身跳下自行车,「我肏,正要找你去。」
「怎么了?八路进城了?」
「好事儿。肏屄去。」
(十三) 性聚会
孙成和疤拉先找了一个小饭馆狂搓了一顿。
疤拉告诉孙成要带他去一个聚会,都是读书人知识分子。孙成不愿意去,说
不喜欢那种文绉绉的气氛,别扭。
「不是让你去背唐诗,肏屄,肏屄的干活,花姑娘,你地明白?」疤拉压低
了声对孙成说。
「我地还是不明白,太君。」
「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嘿嘿嘿。」
吃饱了饭,天色已晚,路灯在狭窄的街道边亮起昏暗的光。疤拉骑车带着孙
成走大街串胡同,最后七转八拐地进了一条幽深的胡同里。一路上疤拉一直叮嘱
孙成千千万万不能把这事儿告诉别人。
疤拉放好车,上台阶叩门。不一会儿陈文惠从里面露出半个脸,见是疤拉,
立刻浮现出笑容。
「来了?进来。」
「惠姐,这就是孙成。」疤拉指着身后的孙成介绍。
「你好,孙成,进来吧。」
孙成看到陈文惠不免有些失望。虽然她长得还行,但脸上流露出的师长气质
让他有些抗拒。毕竟刚刚肏完琳姐,那种特殊的感受在他心里还没有消失。
「这就你说的花姑娘?」孙成贴在耳边对疤拉说。
「你别废话,这儿都是有文化的人,注意点儿。」疤拉小声提醒孙成。
孙成奇怪,平时耀武扬威溷不吝的疤拉怎么变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他们跟在陈文惠的后面进了屋,「这位是小疤的朋友,孙成。」陈文惠向屋
里的王敏,高妍霞和郑海涛介绍。
孙成听见「小疤」两个字差点笑喷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陈文惠热情地拉着孙成的胳膊说:「这是王敏,
诗人。」
「你好,王姐。你都写过什么诗,没准儿我还读过呢。」孙成看着王敏,基
本符合他的口味,便上前握着她的手问。
王敏笑着刚要说话,疤拉在后面扯了扯他的衣服。「注意点儿。」
「不急,孙成,一会儿让王敏念一念她写的诗。」陈文惠接着给他介绍。
「这位是郑海涛,王敏的爱人,大画家。」
「你好,孙成。也许我的画儿你也看过呢。」郑海涛开玩笑说。
「是吗?我倒是去过美术馆看过一次什么星星画展,不过不是特懂,就是凑
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红红绿绿的挺好看。」
「这是高妍霞,英语翻译。别看她年轻,已经翻译了很多书,经常出国。」
孙成看见高妍霞从郑海涛身后走出来,心里不禁一动,她和琳姐从外貌上竟
不相上下。孙成主动伸出手,可高妍霞只是有些勉强地和他轻轻碰了碰。
「我翻译的书,大概你也看过吧?」高妍霞语带挑衅。
「高姐,你要是给我推荐两本儿,我肯定如饥似渴地秉烛夜读。」
高妍霞没笑,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让气氛看上去有些尴尬。
陈文惠忙上来说:「看来小孙的读的书还挺多的。」
孙成心里根本没觉得什么难堪,反而挺高兴。高妍霞的态度让他有一种知难
而进的冲动。疤拉见孙成不知深浅的几句话把高妍霞得罪了,赶紧想办法岔开话
题。
「惠姐,郝哥呢?」
「哦,他去外地开会了,下个月才回来。」陈文惠说着,把脸转向孙成。
「小孙,第一次来,不要拘束。你是小疤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对了
王敏,你把你最近写的诗念念,小孙不是很想听嘛。」
孙成没再说话,他怕疤拉又要扽他的衣服。
他看见王敏笑着站起来看着他说:「好吧,我现在就把我新写的一首诗送给
小孙。」
「你来了,像细雨,洗去我的忧愁,在我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你走
了,像阵风,带走我的思绪,却在我的心中埋下天长地久的种子。没人能把你从
我心中夺去,即使大地在颤抖,天空布满阴云。我相信,总有一天,阴霾会在我
的眼前褪去。」
听的人似乎都沉浸在王敏深情的朗诵里,疤拉看看孙成,他也在装模作样地
表情肃穆微微点头,不过看上去又像是在忍着笑。
王敏朗诵完,屋里响起了掌声。
「小孙,你觉得怎么样?」陈文惠笑着问孙成。
「我觉得吧。」孙成煞有介事地说:「真好。先开始听我以为是首爱情诗,
可听到最后一句又不像。所以整首诗的重点就在最后一句。」
疤拉看着孙成心说:「你丫就瞎鸡巴侃吧,真不应该带你来。明摆着这就是
一发情的诗,还他妈重点呢。」
没想到王敏听了孙成的话,禁不住笑起来。
「小孙,你真行啊。能看出我最后一句的意思。」
「是啊。」孙成来了精神。
「我还觉得吧,诗里面的你好像不是指某个人,应该是个象征。」
「对啊,太好了!真没想到我遇到知音了。」王敏把身子往前探,喜悦之时
溢于言表。
「小疤,你的朋友真是不简单啊。」陈文惠拍拍疤拉的肩膀笑着说。
「那是。」疤拉这时倒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心想:「真他妈邪性了,成子什么时候变诗人了?」
王敏一凑近,孙成立刻感到一股暖流随着香水的味道包围了自己,下面立刻
蠢蠢欲动了。他往王敏身后瞟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高妍霞和郑海涛在坐在灯光暗
处贴着身体说着悄悄话,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热恋的男女。特别是郑海涛的
手居然放在了高妍霞的腿上。
孙成冲王敏挤挤眼,努努嘴。王敏回头看了看,笑起来。
「小孙,你真可爱。」她拍了拍孙成的手。
孙成摸不着头脑,心说:「整个儿一傻娘们儿。爷们儿都跟别的女人好了,
还他妈可爱。」
「小疤,你没跟他说过?」陈文惠问疤拉。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能理解。」陈文惠点点头。
孙成可煳涂了。看看身边的三个人,尤其是疤拉,自打进了这屋儿就好像换
了一个人似的。
「小孙,来,我们到这边聊聊。」王敏拉起孙成的手,走进里屋。
孙成又瞥了一眼高妍霞那边,两个人几乎都他妈快亲上了。
「不是,王姐,这是怎么档子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别管他们。跟我说说你都喜欢什么诗?」
肏,你爷们儿都快他妈湿了,还诗呢。孙成心想。
「我就是瞎看,觉得好的就多看两眼。唐诗现代诗都看过,就是记住的不多
阿。」
「那你最喜欢的一首呢?」
「李叔同的送别。」
「其实呢,送别应该不算诗,而是歌词。是根据美国作曲家约翰奥德威的曲
子填的词。原曲叫梦见家和母亲。」
「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倒觉得一首好的歌词完全可以当做诗念。而好的
诗也可以谱上曲子当歌来唱。诗歌诗歌嘛。」
「我同意你的说法。诗和歌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界限。你比如说这首送别,本
来是一首骊歌。但它完全继承了中国古代送别诗的特点,并且升华了它。所以从
另一方面来说,它就是一首意境深远的送别诗。」
孙成盯着王敏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想:「我是来他妈肏屄的,不是来以诗会友
的。」但他还是点头表示赞同王敏的话。他瞥了眼外屋,肏!疤拉正和高妍霞起
腻呢!这丫的,把我拐来说是肏屄,丫是挑了一个鲜灵儿的。让我在他妈这补语
文课!
「小孙……」
「别小孙小孙,王姐,我听着特别扭。就叫我成子吧,舒服。」
「好吧,成子。你和小疤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当然了。生死与共的铁磁。对了,你们怎么老管他叫小疤啊?」
「是他让我们这么叫他的。他说他的名字不好听。」
「王姐。」孙成一脸坏笑地问:「你想不想知道他的真名。」
王敏点点头。孙成凑到王敏耳边跟她耳语了几句。王敏听了扑哧乐了出来,
轻挥粉拳打在孙成的肩上。
「真坏……」
「真的,你还不信?但你可别问他去,要不他活吃了我。」
「什么真的假的?有什么秘密说出来大家听听。」不知什么时候高妍霞出现
在俩人身后。
「没事儿没事儿,你忙你的去。」王敏把高妍霞推了出去。
「王姐,这高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孙成看着高妍霞的背影。她比
琳姐要高和瘦一点。圆鼓鼓的屁股在裙子下面凸显出一轮娇媚的轮廓。
「你第一次来,别多想。她就那样儿,有点儿各色。不过人倒是不错,长得
也漂亮,还懂得英文。」
「王姐,我问你个问题。」
「问吧。」
「就刚才,我给你使眼色……」
王敏笑了,「成子,真是越看你越可爱。」
成子心里说,肏,你丫是把我当儿子了吧?
「小疤说你挺招女孩子喜欢的,是吗?」
「还行吧。」
「其实我们几个定期来这聚会,不光是谈天说地,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
王敏趴在孙成的耳边跟他说了一番。
孙成听到面热心躁,下面直挺挺地顶起了裤子。
「真的?你们干这种事儿?不在乎……」
「傻成子,在美国六十年代就已经这样了。」一句傻成子叫得孙成心里直痒
痒。
「身体是属于大自然的。我们在这里不会纠缠儿女私情,只是享受生活中的
快乐。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够了,不要想那些让自己烦恼的事物。」说着话,王
敏用手指了指外屋。
外屋低低地回响着柔美的轻音乐,郑海涛和陈文惠拥吻在一起,郑海涛的大
手温柔地抚摸着陈文惠的屁股。而最让孙成惊讶的是疤拉正坐在对着里屋他的沙
发上,高妍霞伏在他的胯间吮吸着他的鸡巴。他有些晕乎,口干舌燥。等他把脸
扭回来的时候,王敏的手已经按在他的裤裆上了。
「怎么样,成子?」王敏的眼睛飘散出娇柔的妩媚。
孙成伸手在王敏的胸上摸了摸。
王敏丝毫没有害羞的样子,反而解开了衣裙。
孙成便一手在她的丰乳上揉,一边解开自己的裤扣,掏出鸡巴在王敏的眼前
晃了晃。
王敏笑着抬手在孙成的脸蛋上捏了一把,便蹲下身伏在他的胯间,将那根硬
物含进嘴里。
王敏精通此道,一条娇嫩的舌头舔得孙成找不着北了,吸熘吸熘地生生把他
的鸡巴变成一根水淋淋的硬棒。
孙成抬眼看到疤拉冲自己挤挤眼睛坏笑,就张大嘴不出声的指指他,「你牛
屄。」疤拉一脸得意。
高妍霞扭头看见孙成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站起来,脱掉身上的衣裙,
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他,背对着疤拉跨坐上去,手扶着他的鸡巴送进自己的下身。
孙成心里忽然冒出无名的嫉妒。虽然今晚和高妍霞是第一次见,但他总感觉
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不仅是她让孙成想起琳姐,也让他想起英子,她的身上似乎总有那两个人的
影子。
高妍霞的秀发像翻卷的波浪,一脸冷艳彷佛是冬天夜空里的星星。她盯着孙
成,孙成也打量着她。她的双腿分得很开,身体后仰,孙成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
疤拉的鸡巴在她的黑毛里进出。高妍霞没有呻吟,咬着嘴唇,只是死死地盯着孙
成看。
孙成让王敏起来脱光衣物,用同样的姿势肏她。一个里屋,一个外屋,四人
相对。王敏的白臀像肉夯上扬下落,肉穴湿腻腻的,套得孙成舒服至极,流出的
水把他的毛淋得湿漉漉的。
孙成看看高妍霞,她还在盯着他,只是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孙成把手从王敏
的腋下伸到前面肆意地揉弄那两个摇晃的大乳,并不时地用手指捏一捏乳头。
王敏呻吟着,丰满的肉体灵活地在孙成的胯上起伏雀跃。
这时孙成用双手反勾在王敏的肩上,向下压她,腰身上挺,把鸡巴整根牢牢
地顶进她的湿穴。王敏嗯的一声闷响,感觉里面被孙成填满了,她的下腹兴奋得
一下一下地震动。
「成子……噢……我要……」
孙成腾出一只手摸到王敏的阴部,开始一边肏一边揉她的阴蒂。
王敏身上的肉兴奋得直颤,她仰着头闭着眼,不停地从鼻腔和喉咙里发出时
高时低的欢吟。
这时,陈文惠走了过来,孙成看见外屋高妍霞已经趴在趴在沙发上,疤拉从
后面肏他,而她的嘴里已经塞进了郑海涛的大鸡巴。
高妍霞的屁股被疤拉按住,勐烈地抽插令她的乳房前后晃动。
她双手支撑,头被郑海涛固定,努起的嘴似乎快要被那根大鸡巴撑爆了,嘴
边都是晶亮的液体,像是在吮吸一支快要融化的冰棍。
孙成看见陈文惠不禁眼前一亮。
脱光了衣服的陈文惠没有了刚才古板之气,取而代之的是风韵。
她虽然没有高妍霞漂亮,也没有王敏丰满,但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穿衣服的
知心大姐姐,孙成想。
她三十多岁,举手投足间透着斯文,而斯文中又包含着亲切,亲切中又露出
韵味。
她的乳房不大,却和她的身材相得益彰,微微隆起的小腹下面一小丛黑毛显
得精致优雅。
陈文惠走到孙成身后,用乳房轻轻摩挲他的肩膀,像是在给他细心地按摩。
陈文惠从后面亲他的脖颈,用舌尖和双唇轻啜他的耳垂。
一波波的热气穿过耳道竟直通到孙成的心里。
孙成全身一阵酥痒,他恨不得把身边的这两个女人一起按下肏。
「要不要我们一起来?」陈文惠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孙成赶忙点头。王敏喘着气从他身上起来,和陈文惠一起并排噘伏在床边,
两个白花花的肉臀高翘,露出里面黑魆魆的肉缝。孙成拧了自己一下,他感觉有
点晕。他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这都是真的!这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像小狗一样
驯服地趴在自己面前,毫无羞涩地等着自己去肏。
肏!这是他妈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他先站在陈文惠的后面,对准她的肉缝便
一插到底。
陈文惠嗯的一声,身体配合地随之微微摆动,彷如一条优雅游动的金鱼。
孙成则用手去揉弄王敏的阴部,王敏也发出哀怨优美的呻吟。
两个女人的呻吟相互交错,此起彼伏,听得孙成心中狂喜。
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皇上了!改革开放就是好!他低头蓦然发现这两个
女人的白肉间都有一朵娇羞暗放的小花。
他忍不住用沾满体液的手指试着去触摸王敏的屁眼儿。
王敏一惊,露出一丝惊慌。
孙成便顺势暗暗较劲,竟把中指缓缓地推进去一大半。王敏惊得啊的一声,
全身乱颤,臀肉收紧。
「成子,别……啊……」
孙成只觉随着她的惊叫,手指被王敏的屁眼儿牢牢地夹住了。王敏扭动着肉
臀,想转过身把让他把手拔出来。
「王姐,别动。你这样儿太招人儿了。」
「成子,你,你真是个小魔王……」王敏的一脸无奈转变成娇情,接受了孙
成的放肆。
而孙成却兴致大发,拔出鸡巴对着陈文惠的屁眼儿就往里捅。陈文惠立刻花
容失色,挣扎着抬起上身,扭头阻止他。
「小孙,别,别……小孙……」
孙成可不听她的,用力把她又按下去,拧腰使劲,可湿漉漉的鸡巴就是顶不
进那个缩紧的小孔。
「啊,小孙,不行不行,我疼……很疼。」陈文惠的语调急促,好像在哀求
阿。
孙成本来还想再试试,可听见陈文惠的语气好像真的很痛苦,就只好作罢。
他放开陈文惠,又去插王敏。王敏惊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屁眼儿。
「不要不要……成子……」
「王姐,就试一次,不行就算。」孙成趴在王敏背上恳求。
「会很疼……」
「是啊,小孙……真的疼。」陈文惠也在旁边说。
「就试一次。我轻点儿,你要是觉得疼,我就停,向毛主席保证,王姐。」
王敏慢慢放开了手,孙成不失时机地握着鸡巴对着她的屁眼儿就往里顶。开
始的时候还算顺利,竟让他稍稍顶进一点。可当他再使劲的时候,王敏忍不住叫
了出来。
「不行不行,成子,疼,疼的厉害……」
孙成见状不好再继续,颇有些失望的收回了鸡巴。
这时陈文惠已经跪在地上,把孙成的鸡巴含进嘴里吮咂,似乎在给他一些安
慰。
王敏也下床和她跪在一起,伸出手臂在孙成的屁股上爱抚,又用温存的眼神
望着他。
孙成见两个女人轮流为自己吮吸,刚刚失望的心情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虽然她们的技术各有不同,但都激起了孙成内心的欲火并火光冲天。陈文惠
和王敏好像早有默契,一个人吮吸孙成的鸡巴,另一个人就去舔他的阴囊和会阴
然后两人再调换。
就是再有定力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挑逗,孙成只觉得下面一阵阵酥痒之后,
快乐的感觉便迅速到达了顶峰。
「姐姐们,快出来了……」他说着,用手飞快地撸着鸡巴。
王敏张嘴就把它含住,顷刻浓稠的精液便射向喉咙。她紧皱着眉,差点呕出
来。很快,孙成放下了手,王敏也松开口,让那根还在挺立的鸡巴滑脱出嘴里。
她低头把精液吐在手里,接过陈文惠递过的手纸擦干净。
「行啊,小孙。」这时,郑海涛走到孙成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敏对我
都没这样过,你可真有福气啊。」
「是吗?那我真是倍感荣幸啊。王姐。」
王敏过来在郑海涛的身上打了一下,「别信他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样,小孙?感觉如何?」陈文惠拉起孙成的手问。
「惠姐,我感觉自己真是主人翁了。」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刚才有点儿对
不住二位姐姐,我也是一时兴起。」
「不用解释,其实如果下次做好一些准备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以再试试的呀
只不过刚才有些突然……」
孙成拿眼扫了一眼外屋,疤拉和高妍霞正光着身子在沙发上抱在一起亲吻,
看上去像一对情侣。他便一边说一边往外屋走。
「惠姐,我想请教你们一个问题。」
他们走到外屋,找椅子坐下聊天,疤拉和高妍霞也只好分开了。
孙成一本正经地说:「你说这女人和男人怎么就到一起了?」
陈文惠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你这个问题啊,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非常深奥
简单地说,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走到一起了。但这互相喜欢里面又包含了很多东西
而且有时候往往互相喜欢也不一定会走到一起。所以我说这又是非常深奥的一个
问题。」
「我觉得,这是命,是缘分。」王敏把话接过去。
「我相信命中注定的事。也许一男一女面对面很多年都没有爱的感觉。而两
个陌生人在大街上偶然遇见就一见倾心,就像我和老郑。」
「你的话让我想起辛弃疾的《青玉桉元夕》阿。」
陈文惠接着说:「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虽然
作者的本意可能并不是情爱。但这首诗句和你的意思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也觉得王姐说的对,是缘分。」孙成扫了一眼高妍霞说:「生活中经常
有那种夫妻,每天客客气气的,倒不觉得有什么感情,特假。反而每天吵吵闹闹
的吧,能白头到老。」
高妍霞白了他一眼说:「那要是按你的说法,人家相敬如宾的倒错了?」
「不是错了,我就是觉得忒别扭。」孙成笑嘻嘻地对她说:「高姐,你不觉
得别扭吗?两个人出来进去吃饭喝水都跟招待客人似的,您请,谢谢,不客气。
我觉得不像是过日子,倒像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先进。」
孙成的话把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高妍霞张着嘴说不出话,半天才冒出一句
话:「你这是胡搅蛮缠。你懂什么,又没结过婚。」
「小孙,照你的说法,那是不是只有磕磕绊绊的婚姻才是长久的?」陈文惠
问。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相敬如宾的这种境界太高了,一般人老百姓达不
到。其实,高姐说的对,我也没结过婚,都是瞎说。」
「不不不,你说的很好。看得出,你懂得很多,起码有很多想法。」
「那是,成子是我们哥儿几个里面最有才的。」疤拉连忙补充说:「他连你
们上次说的那诗,什么黑眼珠的那个,他都知道。」
「哦?」王敏转脸看着孙成说:「你也喜欢顾城的诗?」
「碰巧读过,就一首。」孙成怕王敏又把话题转到诗歌上,马上又说:「对
了,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你说。」
「刚才王姐说在美国六十年代就这样儿了,是都这样儿吗?要是的话那简直
太牛屄了。」
陈文惠笑了笑:「这个问题妍霞最有发言权了。」
高妍霞看了看孙成,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说:「美国的社会确实要比我们
开放,特别是对待性的方面。你可以在大街上随处买到黄色杂志,也可以到酒吧
里看脱衣舞,只要你已经成年。这主要是因为六十年代的一场嬉皮士运动,它源
于当时的年轻人对越战的反思。」
「他们提出最有名的一句口号就是,makelovenotwar。那些
人反传统反世俗,群居在一起,过公社式的生活。当然后来也出现很多不好的东
西,比如说吸毒。但当时大多数的年轻人是为了理想而活,他们要做他们认为对
的事情,关心世界,关心社会,关心身边的人。从另一方面讲,他们生活在自己
的乌托邦里,性解放就是从那时兴起的。」
「什么是乌托邦?」疤拉不解地问。
「简单地说就是理想中的地方。」陈文惠给他解释。
「其实,美国本质上还算是一个在性问题上比较守旧的国家。」
高妍霞接着说:「虽然人们早就不会谈性色变,但比起欧洲的一些国家来说
算是保守的了。而且并不像我们以前所宣传的那样那里的人每天不是醉生梦死就
是被资本家吸干了血肉。他们大多数人的生活品质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我们曾经以前他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但要是
说穷人乞丐,哪个国家都有,并不是只有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才有的,话又说回
来,其实在美国像我们这样的做法也不是主流。但至少不会被谴责被抓被判刑,
因为他们相信一个成年人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有权支配自己的身体,有权决
定和谁,不和谁性交。」
「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毕竟我们的国情不同,中国人在
性方面还是极端保守的。」
陈文惠对孙成说:「你想想,就在十几年前,女人连烫个发,穿个花裙子都
被认为是罪过的社会,怎么能怎么快就接受这种事物呢?」
「那我就不明白。既然咱们中国人民那么极端保守,那这十亿人口是从哪儿
来的?要是不好这口儿,能有那么多孩子吗?」孙成问的话似乎很认真,却逗笑
了周围的人。
「我觉得小孙问的很好,这个问题听上去很可笑,其实很悲哀。」陈文惠略
有感触地说。
「也许我们向来就是一个言行不一的民族。」王敏说。「说好听了是含蓄,
说不好听的就是虚伪。」
「我们几个其实都是说得来的好朋友,最初也很犹豫很尴尬。」
陈文惠说:「比如说我和我爱人都是大学老师,接受的都是很正规的教育。
很难想像一个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大学老师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我们就想做以
前不敢做的事,认为对的事。我说过,也许我们会被别人唾骂玷污,但我觉得我
做了一件解放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支配自己的思想,支配自己的精神,而不是
依附于某个人。所以任何时候我都不后悔。」
「惠姐,你还记得第一次吗?」王敏笑着问。
「当然记得。」陈文惠此时倒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次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我们几个事先都已经说好了,有了心
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不能习惯。」
「还是妍霞先脱的衣服呢。」王敏说。
「是啊,当时我想反正总得有个人先下水。反正都说好了,不能几个人干坐
着等天亮吧。」高妍霞面带喜悦地说。
「等我都脱了,你们不也就跟着了吗?」
「是啊,那还是我第一次赤身裸体给郝军以外的男人看。当时真的脸红了,
特别不自然。」陈文惠微笑着说。
「其实我们赤裸相对,也是我们坦诚相见的时候。我相信人体是美的,性是
美妙的。如果我们可以坦荡地毫无杂念地分享性的快乐,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
事情。」王敏说。
「那你们怎么会想到让疤拉来啊?」孙成不解地问。
「你什么意思?我就不美好了?」疤拉的话逗得众人大笑。
「我第一次接触小疤的时候就被他的勇敢和善良打动了。以我做老师的眼光
看,他本质上不是一个坏孩子。特别是经过几次接触以后,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断
所以后来我们发生了关系,他很棒。」陈文惠会温柔的眼神看了看疤拉,看得疤
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再后来,我就把他介绍给其他人了。」
「他又把我介绍给你们。」
「是啊。他一再跟我们说你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也比他有学问,人也俊。一
定要让我们见见你。」
「见笑,见笑。疤拉说的基本属实,嘿嘿嘿。」
「哈哈哈,你呀,小孙。其实也是很好的人,别看你喜欢说笑,可心很好。
我看得出来。不过,你千万不要再告诉任何一个人这件事,否则会有很大的麻烦
的。」陈文惠很严肃地叮嘱孙成。
「特别是你的女朋友。」高妍霞说。
「对对对,千万别跟英子和汪欣说,她们要是知道了非得宰了你。」疤拉也
连忙提醒他。
「怎么?你有两个女朋友?」王敏问孙成。
「甭听疤拉瞎扯。」孙成瞪了一眼疤拉。
「几位放心,我打小是在渣滓洞的烈火里永生的。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十四) 孙成的怨恨
回家的路上,孙成一直在想着高妍霞,这个女人总能让他想起琳姐和英子,
可她们长的并不像,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这是为什么呢?他旁敲侧击地问疤拉
一些关于高妍霞的事,可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他第一次见到高妍霞的时候也觉
得她挺傲的。
不过,疤拉告诉孙成,刚才高妍霞跟他说,她不喜欢孙成那种嬉皮笑脸的劲
儿,看着烦。好像什么都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这娘们儿,原来背地里还说我坏话。怪不得冷嘲热讽的,她可不像琳姐和
英子。」孙成心想。
进了院子,他望了一眼琳姐的小院,静悄悄的,黑着灯。他回到家躺在床上
他回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真像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整天,秀梅都惴惴不安的,她把那本书用报纸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又用胶
水粘个结结实实,因为这,上班还晚了点儿。
昨晚小钟回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很认真地画了两张画给她,而她的想法也
开始有些动摇,那张女大学生的人体素描一直在她眼前出现,后来她开始感觉那
画里的人竟是自己!郑老师告诉她,如果她做了模特儿,不仅小钟的学费可以免
了,更重要的是他会特别培养他,将来他的前途肯定非常广阔。不过想来想去她
还是犹豫不决。
下班以后,秀梅直接骑到美术学院,看到招生启事前依然围着很多人。她走
到传达室问里面的大爷郑海涛老师在不在,大爷打了一个电话,很快郑海涛就走
出来把她接了进去。
「郑老师,我来还您的书。」秀梅说着话,从书包里掏出包好的书递过去。
郑海涛见了禁不住大笑起来。「秀梅啊秀梅,你的太可爱了。」他接过书把
上面的报纸扯掉。「我的书是不是负重伤了,还是你以前当过护士?」
郑海涛的话把秀梅逗笑了,颇有些不好意思。「郑老师,这是我弟画的两张
画儿,您给看看。」
郑海涛拿着画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端详。少顷,他说:「嗯,不错。看得出来
他还是有点基础的。」
「是的,他很喜欢画画儿。」
「但问题还是很多,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才可以有所进步。」
「那,您就多费心了。」说着,秀梅给郑海涛鞠了个躬。
「别客气,秀梅。我们不是朋友嘛。对了,我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我……」秀梅低着头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你不要把这个看成一件难为
情的事情,它是艺术,是美。你就是美的化身,知道吗,秀梅?达芬奇,米开朗
基罗,毕加索,还有徐悲鸿,刘海粟,这些画坛巨匠如果没有模特儿为艺术献身
那他们的成就会大打折扣。」
「你不会因为不穿衣服而被别人耻笑,而会因为成为模特儿被世人所仰慕,
也许以后你就是中国的蒙娜丽莎,如果你弟弟以后出人头地了,那也是因为有你
在背后无私的支持啊,现在是八十年代,年轻人不应该再有什么封建思想,反而
应该跟封建思想的残余作斗争。」
「十年动乱耽误了很多年轻人的大好前途,同时也毁掉了中国人民对美的追
求。现在改革开放了,我们就要追求美,追求理想,裸体不是黄色不是下流,穿
着得体却道貌岸然的人才是最虚伪最下流的,不要管世俗的眼光,他们是不能理
解我们艺术的。我们的心灵比他们更高尚更纯洁,他们是在地上爬,而我们是在
天上飞。」
「郑老师,我……」秀梅被郑海涛的话说得已经没了主意。
「我行吗?」
「当然行了!你想想,这样不光能省去昂贵的学费,最重要的是还能帮你弟
弟成才。我跟你说过,我会特别给他辅导。」
终于,秀梅轻轻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郑海涛见状,赶紧握着秀梅的手:「太好了!太好了!秀梅,你将永远成为
艺术的一部分而名垂青史。」
「您真的答应帮我弟弟?」
「当然,我用人格向你保证。要不,咱俩拉个勾。」
郑海涛拿着秀梅的手勾了勾小手指,秀梅不好意思地笑了。
「秀梅,现在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郑海涛用手在秀梅的身前挥了挥。
「现在吗?在这儿?」秀梅惊讶地问。
「是啊,我要看看你符不符合做模特儿的标准。」
「可您不是说我……」
「两回事。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瑕疵,比如说疤痕,胎记什么的。别
担心,我工作的时间是没有人来打搅的。」说着,郑海涛走到门口把门锁上了。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背过身,不看你。你准备好了就叫我。」
秀梅还想说什么,可郑海涛已经背对着她了。工作室里的气氛彷佛凝结成一
块薄薄的冰,任何一点响动都会将这块冰裂开粉碎。终于,秀梅打破了冰。她轻
轻转过身脱去衣服。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像是冰在开裂的声音。
秀梅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全身发烧似的滚烫。她只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
都是为了小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回身,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
「郑老师,我准备好了……」她的头低着,声音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可郑海涛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回身面带微笑。「把你的手放在身体两侧。」
秀梅缓缓地松开交叉在两腿间的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太美了!」郑海涛不禁感叹。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斜洒在秀梅的身上,映着那双单纯的眼睛以及质朴的脸
蛋。
她不娇艳,却天生带有朴素的美。这种美是不用修饰不用装点,天然而成。
她的一切似乎都在含苞待放,无论是毫无瑕疵的肌肤,或是那对俏丽的乳房
还是洁白的小腹下面那丛黑亮的阴毛,彷佛都在告诉世人,她就是刚刚诞生的维
纳斯!
郑海涛笑着点头,「不错,不错,身体比例很好!秀梅,转过去,让我看看
后面。」
秀梅转身,听见郑海涛说:「简直就是艺术品!秀梅,你知道吗?你自己本
身就是艺术!你就是维纳斯!」
秀梅脑子里一直嗡嗡响。
「不错不错阿。我一定要用你创造出伟大的作品!太好了!好了,穿上衣服
吧。」
郑海涛盯着秀梅穿好衣服,走了过去。
「秀梅,你明天有时间吗?下班以后?可能只需要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半小时
很快。我想先给你画个素描。」
秀梅点点头。
「那好,咱们就说定了,不见不散。」
秀梅看了看郑海涛,羞涩地又低下头。
孙成有点儿烦,他今天没看见石头,自从那天石头说去找叶青后,就一直没
露面,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怎么样了,问小钟,他也说不知道。许亮也好像在有
意躲着他,孙成想,这孙子又犯小心眼儿,拿了钱还委屈。他也没理他,想渗两
天再说。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想想还挺高兴,就是琳姐,他特想去找琳姐,虽然她说想
一个人呆会儿,这一会儿也该过去了吧,想着,他径直回了家,刚到院门口就看
见里面一些街坊正围在琳姐小院儿的门口,里面传来吵架声,他赶紧挤人群,听
见王力正在大吵大闹,突然一声杯子摔在地上迸出的脆响吓了看热闹的人一跳。
「这又跟谁呀?」
「不知道,看不见里边儿。」
「再往前走走,走走。」
人群默契十足地形成一个整体移动进小院。
「嗨,就是王力。估计在外面受了什么气,拿媳妇儿出气呢。」
「要说他媳妇儿还挺不错的,要哪儿有哪儿,出来进去见谁都打招呼,怎么
找了这么一位?」
「谁知道呢?听说王力赌……」
「是吗?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
「那是不是在外面输钱了?」
孙成听着街坊们的议论,心里可想的是会不会琳姐和自己的事被那孙子知道
了?要是知道了,自己倒无所谓,可琳姐的事儿就大了。可里面听不到琳姐的声
音,孙成想会不会琳姐已经出了什么事儿了?想到这他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推开前面的人想冲进先楔丫王力一顿再说。
可就在他身后突然蹿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大个子两步就迈进了屋里,他后面还
跟着一个豹子似的女人。
「我肏的嘞!」孙成心里发凉,站在原地没敢动窝。
这时孙成爸已经进了屋,片刻就把嗷嗷乱叫的王力像小鸡子一样拎了出来,
扔到院子中央,人群自动向后闪开。
「你个王八蛋肏的,你他妈也算个爷们儿,你丫也他妈站在撒尿。有能个儿
动我一下试试?我还告儿你说,你要敢再跟小琳子犯溷,我他妈废了你!」
正骂着,人群中传来铿锵有力的吆喝声。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大白天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目无法纪!」随
着话音,肖主任一脸骄横地站在人群前面。
「哟,肖主任,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没等孙成爸说话,孙成妈已经站在
了门口,一步一步迈进院子。
「这他妈王力打老婆没人管,我们主持正义倒有罪了?要是这么说,明儿我
就去妇联法院告状去。我倒要问问这他妈和坏人坏事作斗争倒做出不是来了。那
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啊。党和政府一个劲儿让咱人民群众自觉维护首都社会治安
人人有责。我们他妈以身作则,末了倒成他妈罪魁祸首了!」孙成妈说得不紧不
慢,声音不高不低。
「肏!这老太太会的词儿比我多。」孙成挤在人群里心说。
「成子妈,我可没这么说过,大家伙儿都听着呢。」人群没有附和,肖主任
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您没说?就差点名道姓了。」
「你要这么说可就冤枉好人了。」
「我又不是街道主任,还真没资格冤枉好人。要不这样儿,您要觉着我冤枉
您了,您就告我去,上派出所上法院,您不是有人吗?老太太我就在这儿等着!
我倒要让他们给我评评这个理!」说着,孙成妈把眼一瞪。
「还好,瞪的不是我,嘿嘿嘿。」孙成心里笑。
「没法跟你讲理,劝架倒劝出不是来了。」肖主任说着转身推开人群囔道:
「别堵着了,散了吧,散了吧,都回家吧。」
孙成妈鄙视地看着肖主任的背影,撇撇嘴:「傻屄!一天到晚他妈没事儿找
事儿。」
这时孙成从人群里跳出来,「行了行了,街坊邻居们,都回家吧,没什么好
看的。」随着人群的散去,再找王力早就没影儿了。
「老太太,刚才您那一大套跟杨三姐告状似的,真……」孙成嬉皮笑脸地还
没说完,孙成妈没理他已经进屋去了。
孙成爸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孙成进了屋,看到地上都是杯子的碎片琳姐正低着头抽泣,孙成妈一边安慰
她,一边让孙成把地上收拾干净。
「到底怎么回事儿?」孙成妈关切地问。
「大姐,我可真没脸了……以后,让我还……怎么跟这院儿过……」
「嗨,管他呢。谁家没有个打打闹闹的,谁笑话谁呀。甭想那多了,今儿到
底是怎么档子事儿?」
孙成妈抬眼瞅见孙成没扫地,拿着条帚站着听她们说话,就扶起琳姐:「上
里屋说去。」
琳姐看了一眼孙成,低头跟着孙成妈和孙成爸进了里屋,把门关上。
孙成赶紧扫完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断断续续地听到大概是王力赌输了
又想拿家里的所有的钱去赌。
正好琳姐回来碰到,不让他拿。
所以他就开始发脾气,摔东西还把琳姐推到在地上。
孙成听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到王力废了他。
「跟丫离,再给你找个好的。」孙成爸在里面嚷。
「废什么话呀你!去去去,你先出去。」孙成妈说他。
孙成赶紧躲开门,很快孙成爸就走了出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生闷气。孙成
凑过去,掏出烟递给他,点上。
孙成爸抽了两口,突然问:「你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就刚。反正差不了一年的事儿,早晚得会。」
「也是。」孙成爸接着抽。
「那什么,琳姐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要我说跟那王八蛋离。」
「我说也是。离了都踏实,小杰跟着琳姐,那丫的爱干嘛干嘛去。」
「就是。你妈还不让我说。」
「我妈不会让她凑合着过吧?」
「不知道。这女的都有自己的一套,我可算知道了。」孙成听了他爸的话想
笑,又不敢。
「诶,你学习怎么着?」
「还那样儿,就等着毕业了。」
「准能拿毕业证?」
「如果不会再有文化大革命的话,我想应该没问题。」
「你小子别跟我来这里格愣儿,你妈可就盯着你这个呢,我今儿跟你说,你
要是能拿个文凭,到时候出路都给你想好了。」
「什么出路?」
「我和你妈准备弄饭馆,正在找门脸儿,现在饭馆特赚钱,开一个火一个,
你妈不让跟你说,等你拿了文凭再说。」
「不会让我去端盘子吧?」
「傻儿子,我们开一个。等你毕了业,再给你开一个,你自己当老板。」
「嘿嘿,那敢情好。爸,您手头富裕吗?我这有点紧。」孙成做了一个捻钱
的手势。
孙成爸掏出一沓钱,「五十够不够?」
「够,够。我就是平时在外面饿了,点补点儿零嘴。」
「你们俩进来。」这时屋里孙成妈叫他们。
「别跟你妈说我跟说你饭馆的事了,知道吗?」进屋之前,孙成爸特意叮嘱
他。看着他爸那样儿,孙成心想,刚才打王力的劲头都哪儿去了?
琳姐已经不哭了,但眼睛还是红的,精神也差了些。
「我今儿就不走了,在这儿陪小琳子。」孙成妈对他爸说。
「别别,大姐,我没事儿,真的。我都好了,别耽误了你们的事儿。」琳姐
赶紧说。
「那怎么行?你就别管了。」孙成妈继续对他爸说:「你回家把该拿的东西
拿好了,别忘了什么。」
「你要不要过过目?」孙成爸说。
「你这么大人了,办这点事儿还让我过什么目?」孙成妈没好气地说。孙成
爸不说话了。
「要不这样吧,妈。」孙成往前跨出一步,自告奋勇地说:「要不今儿我陪
着琳姐,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别耽误了正事儿。」
孙成妈瞪了他一眼,「你陪着算怎么回事儿?这里有你什么事儿?」
孙成被他妈说的不敢再出声。
琳姐看了一眼孙成,忙说:「你们谁都不用陪我,我真的没事儿了,谢谢你
了,大姐。明儿我把小杰接回来陪我就行了。」
别介啊。孙成心说,别把孩子接回来啊,有我呢。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让成子叫我去。别怕呢,有我
呢。」孙成妈继续安慰琳姐,转头对孙成说:「你过来。」
孙成跟着他妈后面出了屋,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你去大街口那饭馆买斤
包子给琳姐送来。」他妈掏出钱递给他。
「我有,我有。」
「让你拿着就拿着。剩下的都归你了。吃完了就回家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要是那王八蛋再敢犯浑,你就叫我去。」
「不用,我一人儿就能废了丫的。」
「你?你他妈少给我惹事儿吧。这事儿你别往里掺和,听见没有。老老实实
给我拿个文凭。」
「得了,亲妈,我知道了。」孙成怕她又说什么,骑上车就买包子去了。
一路骑,孙成就想:「不掺和,那哪儿行啊?再怎么着也得对得起琳姐。」
买完了包子回去,院子里已经静悄悄的了,屋门关着,孙成的爸妈已经走了
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琳姐把门打开。
孙成进了屋,把包子放到桌子上,去厨房拿碗筷和醋。
吃的时候,孙成几次想张嘴,可一见琳姐始终低着头,他只好把嘴闭上了。
吃完了孙成抢着把碗筷都收拾干净,回到屋里看到琳姐坐在椅子上发呆。
「琳姐,那个,要不,我陪陪你。」孙成走过去蹲在琳姐面前。
琳姐摇摇头,缓缓地说:「我真的没事儿,成子。」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你放心,我就在这儿呆着,什么都不说也不做。」
「你回去吧……你妈……」
正说着,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孙成赶紧起身离开琳姐,转身看见孙成爸押着
王力进了屋。孙成妈紧跟其后,看见孙成站在屋里就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吃
完了吗?」
「啊,刚吃完。」
「吃完就回家去,没事儿别瞎跑。」孙成妈瞪着他说。
孙成不敢再说什么,看了一眼琳姐就退出了屋子。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寻思,原来老太太是劝和不劝离,可琳姐能答应吗?要是
答应了,以后还是这么过?那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老太太也煳里煳涂,人家都打
成那样儿了,还往一块儿撮合,什么呀这是?可万一要是真和好了,那我就……
正想着,孙成爸开门进了屋。孙成翻身跃起追过去问:「爸,我妈还想让他
们俩凑合过啊?」
「那不这么着还怎么着?你妈说好歹是多年的夫妻,还有个孩子。要是真走
了那一步,孩子跟着受罪。」孙成爸一边开柜门找东西,一边说:「再说谁家没
个炒勺碰锅沿的时候?甭怕别人笑话,要是离了别人才说三道四呢。嗨,这老娘
们儿的事儿我也管不了,让她们自己爱干嘛干嘛吧。对了,你妈让我叮嘱你别往
里掺和他们家的事儿,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人家琳姐本来就不愿意,过不下去了都,我妈还把人家往一
块儿拉,到底谁不懂啊?」
「那你别管就别管,这里没你的事儿。你要不听,到时候别怪我站你妈那边
儿。」
「得嘞,我知道了。我就这么一说,管我屁事儿啊。」孙成知道自己的意见
说了也没用。
等孙成爸走了,他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越想越觉得他妈这事儿做的不地
道。
本来已经把王力教训了一顿,应该趁热打铁离了就完了。
哪那么多事啊,还怕别人说三道四的,这话可不像是老太太说的。
自己过着舒服,管别人说什么呢。
再说琳姐受了这么大委屈,说和好就和好了?切,什么都不懂。这要是英子
要是汪欣,那孙子早就当公公了……
想着想着,不觉天色已晚。
孙成没开灯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偶尔听到刘大妈出来进去开关门忙活的响声
一会儿又都寂静下来。
孙成忽地坐起身,他心里有些没着没落,有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悄悄出了门,走到前院一闪身进了琳姐家的小院。
门关着,窗帘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
外屋黑着灯,里屋的灯还亮着。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像上次一样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里面的动静。
「我都道歉了,也写了保证书,你还要我怎么样?大姐说的对,再怎么着这
日子还得过不是?你就是不看大姐的面子,也得想想小杰啊……」
「……」
「我真的从今往后痛改前非了阿。我知道今儿都是我的不对,我再给你鞠个
躬……」
「……」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要是再赌的话,你把我手剁下
来……」
「……」
孙成听了心里觉得好笑。
「傻屄,早干嘛去了?该!」
「琳子,我真的改。其实这几天车间主任也找我谈了,我跟他保证我今年一
定要改掉以前的臭毛病,努力争取当个先进工作者。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我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让孙成他爸给我打死我都毫无怨言……」
「唉……」
「我知道,我要是不改,小杰以后都不能健康的成长,为了他,我也得改。
你就相信我吧,啊?」
「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出门让车撞死!」王力的语气似乎非常坚定。
「我不要你发什么毒誓,只要以后你能像你保证的那样……」
孙成的心当啷一下掉在脚面上,「我肏!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不生气了?」
「唉,还能怎么样呢?」
「刚才推疼你了吧……」
「嗯……」
「其实我心里也特难受,可当时我的脾气一上来也就顾不上了。我他妈真不
是东西!」里面突然传来巴掌声。
「王力,你这是干嘛呀,别这样……」
「那你原谅我了?」
「唉,两口子没什么原不原谅的……」
「我明天和你一块儿把小杰接回来,带他去中山公园好好玩玩。」
「嗯。」
沉默一会儿。
「琳子,你真漂亮。我真有福气,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婆。」
「那你还不珍惜……」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前我是真的昏了头了,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
你……」
「你要你能对我和小杰好点儿就行了……」
「那是肯定的……现在就是改正我以前错误的好机会……」
「别闹……」
「我想你,琳子……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今天……」
「太晚了,赶明儿吧……」
「你不会还因为那事儿生我的气吧?」
「没有。我就是,有点累……」
「活动活动就好了。你就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吧,把以前的补上……要
是把小杰接回来,就难办了……来吧,来吧……」
「你别……」
孙成气得真想骂出来,他咬着牙,听到里面脱衣服的声音。
「把灯关上。」
「不要不要,我得好好看看我这漂亮的老婆,嘿嘿嘿……」
「噢……别……」
「真臊,越臊我越喜欢吃……」
「噢……嗯……别舔了……噢……」
孙成心里不是滋味,真的像是把甜酸苦辣一起吃进了嘴里。他咬着牙,身体
像是僵住了一样。
「下去,不要……」琳姐在里面说。
「好老婆,帮我一次。」
「不要……」
「把嘴张开,就一次,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呜呜……」
「求求你了,老婆……就舔一下……」
「……」
「噢,对,太舒服了……太,舒服了……」
「肏你妈的屄!王力!」孙成听不下去了,他不想继续听到下面琳姐呻吟的
声音。他走出小院回到了家,一宿没有怎么睡,迷迷煳煳地总能听到琳姐和王力
的说话声。
早晨的院子里弥漫着清新略带潮湿的气息,朝阳开始光临小院的屋嵴和树上
孙成被邻居们说话声叫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背起书包去上学
走到前院正碰到琳姐端着豆浆和油饼儿回来。
琳姐看到他,稍稍愣了一下。
「你,吃早点了吗?」琳姐说的很轻,就像是隔着窗户传出的一样。
孙成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不饿。」
琳姐想再说什么,又没开口,她低头从孙成身边走了过去。
「哎,成子,还没吃呢吧?正好你琳姐买了油饼儿,一块儿吃吧,来呀。」
王力出现在小院儿门口春风满面地招呼孙成。
孙成回头看见琳姐已经进了小院儿,笑着就对王力说道:「王哥,气色不错
啊。」
「嘿嘿嘿。重新做人,重新做人。昨儿晚上跟你琳姐和好了,嘿嘿嘿。哎,
进来一块儿吃吧。」
孙成想了想就进了小院。琳姐看见孙成和王力说笑着进来又愣了一下,孙成
也不理她,拿起油饼儿就吃。
「王哥。」孙成把嘴里的油饼儿咽下去,又喝了口豆浆说:「我看琳姐的气
色比昨天也好多了。」
「嗨,昨儿都是我的不对,都跟你琳姐说开了。」
「还是你行,王哥,我真的是佩服。要是我,真得急得抓耳挠腮的。」说着
话,他瞟了一眼正在吃早点的琳姐。
「还得说你琳姐太好了。呵呵呵……」
「都哪儿好啊?」孙成冲王力挤挤眼。
「好你个成子,真是越学越坏。」
「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可听说你有好几个蜜呢。」
「那是,不过比琳姐都差远了,还是王哥有福气。」
「嘿嘿嘿……」
琳姐突然把端在手里的碗「啪」的一声用力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豆浆飞溅出
来。她怒视两人,起身出去进了厨房。
「害我你,这儿刚消停了。」王力埋怨着孙成,赶紧起身追进厨房。
过了一会儿出来对孙成喊:「成子,我上班去了。」
孙成见他推着车出去了,站起来走到门口,看见琳姐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碟。
他走过去站在琳姐身后,冷冷地说:「昨儿晚上舒服了?」
琳姐突然转身抬手狠狠地给了孙成一耳光:「你滚!」
(十五) 决裂
「你滚!」琳姐的眼睛红着,噙着泪水。
孙成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他没去摸。
他不知是因为把琳姐气哭而得意还是因为那一巴掌的反作用,他竟感觉心里
好受了些,他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
许亮还是躲着孙成,在他觉得孙成真的不够意思。
虽然拿了钱,可面子丢了,以后没法在这一片溷了,每次要去强子那边办点
事儿,都得绕着走。
他越想越觉得孙成不对,所以他不仅在胡同里刻意避开孙成,就连在学校里
也假装没看见。
后来见孙成也不理他,他就开始怨恨起孙成。
从小孙成就能说会道,招人喜欢。
再加上为人仗义又能打架,自然而然就成了几个人里面的头。
站在孙成身边,许亮心里隐隐约约总有些自卑。
他周围老有哥们儿和女孩子围着,特别是当他看到肖丽娟对孙成的态度和对
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的时候,这种自卑心理便更重了。
他甚至觉得只要孙成在,自己就是隐形的。
所以他总利用一切机会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当孙成阻止疤拉为自己拔份的时候,许亮发觉他在孙成的心里其实还不如强
子。
许亮想找人聊聊,可石头好几天没露面,小钟好像也在忙自己的事,许亮忽
然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
他想起疤拉,他认为他还够哥们儿,上次要不是孙成拦着,疤拉就为他拔刀
子了。
于是许亮跑到一所小学门口劫了几个小孩儿的钱,买了两瓶二锅头和几瓶啤
酒,还有点花生米就去找疤拉。
在路上碰见英子,于是俩人就一块儿去了疤拉家。
三个人推杯换盏,连抽带喝。
「疤爷,我今儿说句心里话,成子,他不够意思。我挨了强子的打,还不许
我跟你说……他不管,还不让你管。你们说说,他够哥们儿吗?」
疤拉没说话,只是喝酒。
「成子这回是不对。」英子抽了口烟说:「我也觉得他不够意思。不就一强
子吗?废了丫得了,看丫还敢不敢炸刺儿。」
「英子姐,就冲你这句话,我拿你当我亲姐姐。我敬你一杯!」说着,两人
把酒一饮而尽。许亮捏了个花生米放进嘴里嚼。「我被打了,他认怂了,以后让
咱们哥儿几个怎么溷?现在谁都觉得强子牛屄,咱们傻屄。」
「没那么严重。喝。」疤拉端起酒杯把酒喝了。
「怎么了,疤爷?你也怕了?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啊。」
「真正会打的人不打也能让人服。」疤拉实在想不起来孙成说的那一大套,
只能掐头去尾说了一个中心思想。
「那叫吹牛屄!英子姐,你听说过吗?不打就能让人服?」
「没有,我就知道拿板儿砖拍才能服。」英子喝了口酒,又接着抽烟。
「就是!我说疤爷,你是不是也跟孙成一样认怂了?让人家打上门来还说什
么不打也能让人服?靠什么?靠嘴?别忘了疤爷你的名号就是打出来的。」
疤拉没说话,又把酒干了。
「我今儿是把心里话都跟二位说了,我是拿你们当铁磁。我知道我许亮操蛋
不招人待见。」
「你丫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英子可从来没说你什么。」疤拉赶紧解释。
「是啊,我们都拿你当磁器。」英子也说。
「我谢谢二位哥哥姐姐。我先干了。」三个人一起把杯里的就喝了。
「说句心里话,我觉得成子变了。有了汪欣,现在又勾搭上琳姐。」许亮说
着看了一眼英子。
英子把眼一瞪,问:「什么琳姐?」
疤拉赶紧在桌子底下踹许亮。
许亮根本没理疤拉这茬儿接着说:「现在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往琳姐那儿跑。
上次替石头戳份儿,要不是小钟死活把他从琳姐家揪出来,他都不来。」
「这琳姐到底是什么人?」英子扭头问疤拉。
「我真不知道,你别问我。」疤拉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想上去堵上许亮的嘴
阿。
许亮一脸没事的样子解释:「琳姐是他妈以前的同事,住一个院儿。结婚了
有一孩子。他有时候上她那儿去吃晚饭。是,我也承认,琳姐漂亮,跟个电影明
星似的。但你也别忘了,你孙成可是有汪欣的人了。再说你就不怕把人家搅合离
婚了?」
许亮偷瞄了一眼英子又说:「有时候我都替汪欣叫屈,唉……话又说回来,
谁让成子招女人喜欢呢。」
「你丫别瞎说,成子不是那种人。」疤拉不让许亮继续说下去,他看见英子
的脸色早就变了,不停地喝酒。
「疤爷,向毛主席保证,我没瞎说。我都亲眼看着呢。」
「喝酒喝酒……」疤拉端起酒杯和许亮碰一下仰脖喝了。
「肏!都他妈不是好东西!」英子铁青着脸把喝空的酒杯啪的拍在桌子上,
立刻又倒上一杯。
「英子,别喝了,差不多了。」疤拉没抓住她的手,英子又一饮而尽。
「英子姐说的对,都不是东西。我们俩陪你一起干。」许亮拉着疤拉又敬了
英子一杯。
又连说带喝的过了一会儿,疤拉和英子都答应帮许亮出头去找强子,很快两
瓶二锅头已经空了一瓶半,几个啤酒瓶都见底了,屋里充满了酒气。
英子趴在桌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地,疤拉歪斜在地上不省人事,嘴角还挂着
点液体。
许亮支撑着站起身走到角落里的水桶旁洗了把脸,找到白开水咕咚咕咚喝了
一大碗。
他买了两瓶二锅头本来只想就和疤拉喝个痛快,再骂一骂孙成。
没想到碰上英子,让她喝了不少。
自己没醉,这俩人倒高了。
别看平时疤拉打架谁都憷,但谁都知道他酒量不行,又喜欢喝。
英子还行,那一瓶白的基本都是她干的,不过现在也弹(瘫二声)了。
「谁让你他妈喜欢成子呢。」许亮心说。
他走到桌子边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想点上,又放下了。
他推了推英子:「英子姐,英子姐。」
英子趴着呜呜地不知道说什么呢。
许亮心头一震,像藏着千百面大鼓一样同时敲打。
他走到门口插上门,把窗帘档上,转身回来把英子从桌子上扳过身,一手托
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臂伸到膝窝处,两臂用力把英子抱了起来,小心地躲过疤
拉,把英子平放到床上,自己也窜了上去。
他看着酒醉沉睡的英子,咽了咽口水。他伸手摸索着英子的裤扣,因为紧张
手不听使唤地一直在抖。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把扣子解开,才长长出了口气。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鼓励了自己一下,一点一点剥茧抽丝般脱去英子的裤
子。
抚摸着英子的两条白腿许亮的脑子里鼓声震天。
他趴到英子的两腿间,捏起内裤的边儿把鼻子放进那丛黑毛里闻了闻,鸡巴
瞬间就把裤子顶了起来。
他得意地抬头看了看睡着的英子,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门口,透过门帘的缝
隙向外窥,院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
许亮的胆子大了,他转身回到床上,没有了刚才的胆怯,毫不犹豫地把英子
的内裤扒了下来,分开她的双腿。许亮的小眼睛立刻就放出了光彩。
他终于看清了英子的屄!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楚地看到女人的屄!此
时他已经不光是鸡巴在膨胀,他感觉身体似乎都被某种东西越撑越大。
他顾不上许多,掏出鸡巴就往英子的小缝儿里捅,可试了几次都不得要领,
急得他满头是汗。
他咬咬牙,用一只手扒开英子的阴唇,另一只手握住鸡巴又往里插。
但英子的阴道还是干的,许亮刚想用鸡巴头磨一磨那里,突然一股无法控制
的快感喷涌而出,白乎乎地粘在英子的阴部。
许亮顿时给了自己一耳光,「肏他妈的!」他懊悔地骂了一句。
他抬头看看还在熟睡的英子,不甘心地把手指插进英子的阴道捣鼓起来。
「疤拉,疤拉。」突然,外面传来孙成的叫声。
许亮吓得像踩到地雷一样魂儿差点儿飞出身体。他惊慌失措地趴在英子的腿
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憋住呼吸不敢出声。
只听孙成在外面又喊了两声,就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许亮始终没敢动,又过了几分钟,才长长地松口气。他不敢再久待,怕孙成
随时还会回来。
一边穿裤子一边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忽然他瞥见疤拉,心里一乐,
下床把疤拉的背心兜头脱掉,又把他的大裤衩扒了下来扔到一边。
看着疤拉,许亮得意地笑笑。
「肏,我真他妈聪明。」
随后又望了望床上半裸的英子,快步走了出去关好了门。
秀梅下班骑车来到美术学院门口。
自从给郑老师展示过裸体只后,她心里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纠结了。
虽然还是很不习惯,但小钟的前途和艺术的美名让她觉得坦然了些。
她觉得郑老师画技高超,而且学识渊博,又有艺术家的气质,这一切都让她
感觉安心。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像郑老师这样的艺术家,她身边都是那些手里干着粗活,
嘴里说着粗话的人。
郑老师的一举一动都让秀梅暗暗仰慕,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郑老师带进艺术的
殿堂了。
秀梅到了美术学院门口,看见郑海涛已经等在那里了。
「对不起,郑老师,我晚了。」
「没有没有,是我早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中国的维纳斯了。」
秀梅羞涩地低头笑笑。
「今天我带你去我的工作室。不远,就在前面。」
「我还以为这里是……」
「我有一个自己的画室,没人打搅。要是在这里老得去开会,他们找不着我
也就算了。」郑海涛笑着说。
「您真有意思。」
离美术学院不远有一条林荫大道,街两边长着粗大的杨树,阳光透过漫天的
枝叶洒在地面和墙壁上,像一幅优美的油画。
秀梅推着车跟着郑海涛一边聊一边走到街道尽头一扇关闭着的绿色大铁门前
他们从旁边的小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四周都是整齐的平房和郁郁葱葱的树木
阿。
他们往里走拐到一处月亮门前。郑海涛上前开了门,里面是一处干净整洁的
小院,两间平房。
「请进,这就是我的画室。」郑海涛开了屋门,让秀梅进去。「外屋是画室
里屋是休息室。当然也都放了画。」
秀梅看着满屋的画,闻着颜料的气味,完全沉浸在艺术的气息里。「这都是
您画的?」
「是啊,都是我画的。」
「真好。」
「平时就在这里画,安静,没人打搅,便于我创作。」
「嗯,真的很安静。」
「我们画画儿的就怕乱。」郑海涛边说边支上画架。
「今天我先给你画个素描,看看效果怎么样。我们抓紧时间,我不想耽误你
阿。」
秀梅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想问又不好意思。
郑海涛好像恍然大悟。
「噢,对不起,对不起。你去里屋换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件睡袍,干
净的。你可以穿着它出来。」
秀梅进了里屋,果然看见单人床上已经放了一件白色的睡袍。下班之前她特
意在单位洗了个澡,她不想一身汗迹出现在郑老师面前。她脱掉衣服,穿上睡袍
走出里屋。郑海涛已经微笑着等着她了。她不好意思地站过去,不知怎么办。
「秀梅,你现在把睡袍放到那边的椅子上,然后摆一个站立的姿势。」
秀梅照着郑海涛的话做了,但她却不知道如何摆出一个姿势,颇有些尴尬地
站在那里等着郑海涛发话。
「把你的双臂放到脑后,对,就这样。然后头稍稍向左低下一些,没错,就
这样。向左挺胯,左腿直立,右腿弯曲,对,对,就这样,太好了。太美了,别
动,保持这个姿势。」郑海涛开始专注地画起来。
秀梅不敢动,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姿势,更别说赤身裸体的。她的脸微微
发烫,她知道全身上下已经让郑老师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离自己只有两米远,
也许更近,她不敢过分地喘气,怕影响到郑老师的创造,只得悄悄地一点一点地
呼吸,她想这是艺术,就像那张维纳斯的诞生,很美。
而且她现在也和那个女大学生一样了,她想看看郑老师的表情,肯定是很严
肃很认真一丝不苟的,因为艺术家都是这样的,不过她还是不敢动,只听见铅笔
画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外面和屋里都很静,静得让秀梅觉得整个世界只有她
和郑老师两个人一样,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彷佛在告诉她自己依然很羞涩。
她忽然想到小钟,他现在干什么呢?下了学可别乱跑,回家好好画画儿,以
后就像郑老师一样当个大画家。
她的脸红了,她想自己会不会给小钟做模特儿呢?不会,她绝不会让小钟看
到自己的身体,虽然他们已经有过那样的接触。而且,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人
体模特儿,如果让他知道,他肯定会不再理她了。
时间过得又快又慢,想着想着,秀梅忽然听见郑海涛说:「好了,秀梅,穿
上衣服过来看看怎么样。」
秀梅放下胳膊,这时才觉得全身有些僵硬。她穿上睡袍走到郑海涛身边看着
画上的自己,她不敢相信这个光着身子却秀美的画中人竟是自己!
「这是我吗,郑老师?」
「看上去不会像我吧?」郑海涛的话让秀美笑起来。「我会再修改一些细节
你觉得怎么样?」
「您画的真好。」
「是你太美了,秀梅!」秀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郑海涛把手放在秀梅的肩上,说:「去把衣服穿上,今天就到这儿。我不想
耽误你的时间。」
秀梅点点头,进屋换好了衣服。
「郑老师,那我先走了。」
「谢谢你今天能来,秀梅。」
「不,我得谢谢您。谢谢您让小钟给您学画。」
「别客气,我一定用心教他。」
「太感谢您了!郑老师,我,我跟您商量一个事。」
「说,尽管说。」
「我,我不想让小钟知道我……」
「当模特儿,是不是?我能理解。你放心,这事儿只有咱俩知道,是秘密。
来拉钩。」
秀梅放心了,和郑海涛勾了勾手指。一路上,秀梅彷佛在心里卸下了一个包
袱,轻松了很多,她似乎看到小钟的画在画展上得了大奖,所有人都来祝贺。她
还看到郑老师对她微笑,那笑容让她脸红了。回到家,小钟也刚刚回来,正趴在
桌子上画着什么。秀梅心里一片喜悦,哼着歌去做饭。
「姐,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小钟又在厨房门口扒头问。
「不告诉你。太阳太阳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银梭,交给你……」唱
着歌,秀梅往小钟嘴里塞了一片黄瓜。
「到底什么喜事啊?」小钟越发地煳涂了。
「因为你听话呀。回来就画画,没去乱跑。」
秀梅一边切菜一边说:「今儿我去见了郑老师。」
「谁是郑老师啊?」
「就是以后给你上课的老师,很有名的大画家。他答应给你单独辅导,说你
要是努力以后一定可以当个画家。」
「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嘛给我单独辅导啊?」
小钟的话让秀梅愣了一下,她马上说:「人家看了你的画,觉得你很有才。
知道吗?好了,别在这儿妨碍我做饭了,你现在赶紧去画画吧。」
秀梅把小钟敷衍过去,心里却暗暗惊了一下。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好心情,直到躺在床上,她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
她开始在黑暗中想起郑老师,他画自己的时候一定非常严肃,就像在课堂上
讲课一样。
他的大胡子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威严的感觉。
她平生第一次让一个男人看了自己的身体,并且画下来,而且这个男人是个
大画家。
应该有很多女孩子仰慕他吧?因为他那么有才气,那么高大,那么男人。
秀梅想着脸又红了,用牙咬着枕巾悄悄地笑。
「姐,让我和你一起睡吧。」小钟说着话,已经窜到秀梅的床上了。
秀梅的思绪被打断了,先是一怔,然后用力的推开小钟。
「不行,小钟。以后咱们不能再一起睡了。」
「为什么?」
「你都这么大了,必须自己睡。而且,而且,以后我们绝对不能再那样了,
知道吗?」
「我不要,我要和你睡。」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了!」秀梅使劲用手推着小
钟。
小钟感到秀梅的语气和手上的力气都别平时要来的坚决,似乎绝对没有商量
的余地。他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秀梅稍稍松口气,她也不知怎么会那么
坚决地拒绝了小钟的要求,但她认为这是对的。
疤拉觉得自己没脸见孙成。英子开始也有些懊悔,但后来又无所谓了。
「肏,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他妈谁的蜜。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但疤拉不这么想,他不管孙成有没有其他的女的,但他答应过孙成绝不再碰
英子一个手指头,他没做到,他对不起孙成。疤拉拿出刀想都没想就把左手的小
手指给切了下来。英子看了赶紧给他包扎,并且大骂了他一天,什么脏话都骂出
来了。疤拉一句话都没说,忍着疼闷头抽烟。
后来他拿着小手指头去见孙成,把孙成吓了一跳。
「我肏!你这是干嘛呀,我的哥哥!」孙成的心着实被揪疼了。
「我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到,这是我对你的交待。」
「你说让我说什么?」孙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和英子喝多了,就喝多了。上了就上了,咱们是哥们儿,这点儿事哪儿
用得着这样?」
「这是我说过的话,我得做到。」
「我知道你说过这话,可也不至于……我真的不介意你跟英子,哥哥,你要
是喜欢随时都可以,可你别这样儿啊。」
「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成子,是兄弟就别说那么多了。我就一件事求你。」
「你说,什么事都行,别说求。」
「我不管你跟谁玩儿,对英子好点儿,她真喜欢你。」
孙成看着疤拉,点点头。
「行,我答应你。要是我负了她,你就把我砍了。」
孙成问英子现在在哪儿,疤拉说她躲了,不想见他,也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还告诉孙成悠着点儿,别玩大发了。英子确实不想见孙成,她不管孙成到底和琳
姐有没有事,她心里就是觉得孙成现在变了。
疤拉带着许亮和英子真的去找了强子,把强子打得很惨,眼睛给封了,脑袋
也给花了。
许亮还不满足,最后还给了于红俩大嘴巴,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点儿。
临走疤拉跟强子说:「想碴架就找我,这事儿成子不知道。」
孙成在学校碰到小钟,小钟告诉孙成许亮跟他说疤拉英子还有许亮一块儿把
强子打了。孙成听了真想揍许亮一顿,可又一想打都打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小
钟还告诉孙成让他最好去看看汪欣。
「她又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我听我们班的女生说,她比赛的时候把脚崴了,还挺严重。
本来能得第一的。我看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学了。」
「肏,真能添乱。」
孙成虽然嘴上说,可中午还是去看了汪欣,路上顺便买了一些水果和两瓶桔
子汁。他知道汪欣住哪儿,可不知道是哪儿门,就去问一个正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的男孩子。
「哎,你知道汪欣住哪屋儿吗?」
男孩子看了看孙成,问:「你谁呀?」
「你管着吗?」孙成看着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男孩子真想抽他一顿。
「你找我姐我就管的着。」
孙成一听是汪欣的弟弟,火气压下去一些。
「我是她一同学,听说她脚崴了,来看看她。」
「我姐正睡觉呢。」
孙成还是想抽他一顿,但最终忍了。
他把东西往汪欣的弟弟怀里一塞,后说道:「你丫他妈要是敢偷吃,我他妈
花了你。」说着转身走了。等汪欣连走带蹦地跳出来,孙成已经没影儿了。
下午回到学校,孙成看见小钟正和石头在篮球架子下面说话,就赶紧跑了过
去。
「你丫上哪儿了?好几天见不着人影儿。」
「上我表哥那儿住了几天,跟他一块儿练了两天摊儿。我听说疤拉他们又给
强子花了?」
「别提了,我猜就是许亮那丫的撺掇的。」
「我说那天我看见丫的怎么脸色不对呢。」
「哪天?」孙成问。
「就前两天,我回家拿东西正好碰见他,满嘴酒气,慌慌张张的。说是上疤
拉那儿喝酒去了,还有英子。还问看见你没有?我说没有。没说两句他就跑了,
跟他妈谁要打他似的。」
「我说这两天许亮老躲着咱们呢,他怕你找他算账。」小钟说。
「嗨,别说丫的了。你跟叶青怎么样了?」
让孙成这么一问,石头语塞了。
「没戏,不是一路儿的。」
「那就这么算了?怎么也得给丫上了啊。」小钟在一旁着急地说。
石头看了一眼小钟,笑了笑:「哥们儿,我下不去手。」
「石头,你……」小钟还想再说什么,被孙成挡了回去。
「没上就没上吧,反正女的有的是。」孙成说。
「那你以后想怎么着?」
「我想退学。」
「什么?」孙成和小钟听了,都惊得合不上嘴。「你丫想好了吗?」
「都想好了。反正我们家也不管我,我想跟我表哥练摊儿去。还能挣点钱。
老这么溷也没意思。」
「肏……」小钟一脸失望,他看看孙成,想让他说点什么。
孙成心里也不好受,拍拍石头的肩膀。
「石头,既然你想好了,哥们儿支持你。你记住,要是有什么难,就回来找
我,咱们他妈一辈子都是铁磁。」
石头没说话,点点头。
小钟的眼睛红了,「肏,肏,这算他妈什么事啊……」
下午上课的时候,孙成一直沉浸在石头退学这件事的伤感中。他忽然觉得再
好的朋友,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儿,说分开就分开了。以前的那些日子都成了
回忆,回不来了,因为所有人都长大了,该散了。
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闪过。他腾地窜了起来,吓得正在上
课的同学和老师一大跳。孙成疯了似的拉开教室门,跑到四班推门冲了进去,看
到许亮就跃过桌子抓住他就打。
「肏!你丫还他妈是人吗!」孙成吼着。
(十六) 因祸得福
孙成被学校开除了。校长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去工读学校,要么被开除。
全校大会那天,校长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器宇轩昂地站在主席台上历数孙成
的罪状,最后宣布校方的决定,开除孙成。
本来要通知家长的,孙成跟班主任商量让他自己去说。
班主任还不错,说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就回去找他。
孙成想了一下午决定把事情如实告诉他妈他爸,包括许亮做的事,反正事已
至此,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爱谁谁了。
不过他说的时候,虽然把疤拉切手指的事也说了,但他转了个心眼儿说是因
为疤拉觉得对不起英子,欺负了她,所以把自己手指切了以示惩罚自己。
他等着天崩地裂的末日,可孙成妈听了反倒不说话了。
但他爸却听得气炸了。
「妈的!没想到许亮这孩子真他妈不是个人肏的!打小我就看丫不怎么地,
长得跟臭虫似的。儿子,你做的对!要搁我,早他妈给丫骟了!对自己哥们儿怎
么能干这事儿?」
孙成妈平静地问他:「那你打算以后怎么着?」
孙成见他妈没动气,知道这事差不多能平,于是卖乖说:「我听您的。妈,
我对不起您。要打要罚您随便。」
孙成妈看看他说:「你别跟老太太我来这套。你是我生的,我还不不知道你
心里怎么想的?」
「妈,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您。要不我给您跪下得了。」说着话,孙成就要
跪。
「得得得,行了吧你。」孙成妈给他拦住。
「越说越来劲儿了你还。你先回去,你的事儿等我和你爸商量了再找你谈。
我还告儿你,回家好好给我呆着,听见没有?」
「您的话就是圣旨。」
孙成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孙成爸从后面追了出来。
「好儿子,做的对,随我。那学不上就不上。还有钱吗?」说着话,从兜里
掏出一百块钱塞给孙成。
「想吃什么自个儿买,别亏了嘴。听你妈话,先回家呆着去。等你妈,等我
们有了主意再告诉你。」
孙成点头答应。
这件头等大事解决了,孙成心里踏实了许多。
可他并不高兴,那天的事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总在埋怨自己,要是当时上去敲敲门,或者推一推,或者没有走再等一等
也许许亮就不会做出这事儿了。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但许亮做的事要不要跟其他人说,特别是疤拉和英子。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
不说的好。
以疤拉的脾气和他对英子的感情,许亮绝对活不了。
可他不说,别人就会以为他是因为强子的事打了许亮。
爱谁谁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孙成跟自己说。
很快,疤拉和英子就知道孙成被学校开除的事了,疤拉想去找孙成问问他到
底是怎么回事,但英子不让。
英子这次是真动了气,她觉得为了强子的事,孙成就把许亮打了,这绝对说
不过去。
她越来越相信孙成变了。这里唯一知道真正原因的许亮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挨
打,要不是当时老师和其他同学抓住孙成不放,孙成杀了他的心都有,就这样他
还是搂头盖脸地重重地挨了几巴掌。
他更加怨恨孙成,因为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
可毕竟心虚理亏,所以他没敢多说话。虽然疤拉和英子站在他这一边,特别
是英子一直安慰他,但许亮一直保持沉默。
他猜以孙成的为人应该不会把这事儿抖搂出去,但他怕如果给他逼急了,可
就说不好了。
许亮的沉默反而让英子更加怨恨孙成,他不但不给个解释,甚至连个面儿都
不露。
英子决定跟孙成一刀两断。
疤拉看出这次英子是真的生孙成的气了。
他也觉得孙成这回是有点过,不就是一个强子吗,打就打了。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英子的事孙成倒不着急,反而倒和许亮过不去。
一边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儿,一边是英子,夹在两人之间,着实令他为难。
不过许亮倒是因祸得了福,因为他忽然又发现其实自己很聪明,做事也非常
成熟,一点儿不比孙成差,这次的事要不是半路碰见了石头,绝对是谁都发现不
了的,更甭说孙成了,疤拉虽然打架不要命,可脑子不行,他始终认为是自己把
英子上了,切手指的事,疤拉没说,许亮也猜到跟这事有关系。
更主要的是,英子现在站到了他这一边,不管是因为跟孙成赌气还是真的和
他一刀两断,反正现在英子对许亮特别铁。
许亮想,现在和孙成算是掰了,石头也走了,小钟被他姐管住了。
但只要还有疤拉,那他还能在这片儿溷下去,而且溷得更好。他觉得自己虽
然挨了打,但收获却不小。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胜利果实保住并且扩大。他开始利用一切机会讨好两个
人。
他去不同的小学门口劫孩子的钱,凑到一起就买烟酒和吃的,去疤拉那儿扯
澹拉关系。
因为上次的事以后,疤拉说以后绝不碰酒了。
疤拉想的和许亮完全不一样,他心里一直别扭,总想找机会和孙成聊聊,把
这事儿说开了,毕竟都是哥们儿,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不管怎么说孙成应该对英子
有个交待,不能两头儿都这么渗着。
「英子姐,疤爷呢?」许亮给英子点上一支烟。
「不知道,刚出去。」英子抽着烟,想着心事。
许亮看看英子,想了想说:「英子姐,其实我觉得成子……」
「少他妈跟我提他!」英子瞪着许亮,许亮不说话了。
*** *** *** ***
「成子,不是我说你。就为了屁大点儿事儿,至于的吗?」疤拉实在是憋不
住了,背着英子去找了孙成。
「哥哥,你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我们背着你帮许亮把强子打了吗?打就打了呗。是
我没听你的,可你也用不着发那么大火儿啊。打了自己兄弟不说,还让人家开除
了,你说你值不值啊?」
「不是因为这个,我的哥哥。」
「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我……肏,不说了。」孙成真想把实情都告诉疤拉,可他看见疤拉还没有
好的小手指,把话又咽了回去。
「没话了吧?成子,既然你叫我哥,这次你听我的,去给英子陪个不是,这
事就过去了。」
「我给她陪什么不是啊?」
「嗨,她觉得你不够意思,为了别人打自己的兄弟。你过去把事情说开了就
结了。」
「肏,我不去。她知道个屁!」
*** *** *** ***
「我知道个屁啊,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连个孙成都他妈看走眼了。」英子
把烟掐灭,喝了一口杯里的啤酒。
「到现在连个面儿都不露,算他妈什么爷们儿!」
「其实,也不能都怪成子。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许亮低着头说。
「你有他妈什么不对的?都是他妈孙成的错!」
「要不是我让你们去替我找强子,就没这些事儿了。」
「肏,自己的兄弟让人给花了,谁能他妈不管啊?除了孙成。」英子又喝了
一口酒。
「我觉得成子也是为我好。」
英子看看许亮,「许亮,我以前还真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他妈还真够意思。
来,我敬你一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许亮忽然语气沉重地说:「成子被开除了,我心里也特难受。都是从小一块
儿长大的兄弟,我不想就这么掰了。」
*** *** *** ***
「肏,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就这么掰了?」疤拉着急地看着孙成。
「我没丫这个兄弟。是兄弟就不能做出这种事儿。」
「又来了,又来了。来回来去就是这点儿破事儿。成子,你可不是小心眼儿
的人。」
「我当然不是。可这件事儿说什么都没用。我跟丫彻底掰了!他跟丫说,我
可以不再打丫的,可要当兄弟,这辈子没戏!」
「肏,你这是干嘛呀?至于的吗?」
「至于!」
*** *** *** ***
「为点儿破事儿至于的吗?成子真他妈是小心眼儿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呢?」英子又点上一支烟。
「其实成子这人不坏,挺够哥们儿的。」
「许亮,孙成打了你,你还替他说好话,你是个爷们儿。姐姐再敬你一杯,
干了。」
放下酒杯,英子忽然问许亮:「你上次说他跟那个什么琳姐,是真的吗?」
许亮眨了眨小眼睛,说:「我说不好,不知道。」
「你上次不是说你亲眼看见的吗?你是不是怕他?有我和疤拉呢,丫要是再
敢动你,我他妈花了他!」
「不是,我是觉得成子也挺不容易的。从小他爸他妈就忙着挣钱,没时间管
他,所以……」
「肏,到这时候儿了你还向着他说,你他妈真够义气!」
「不是,英子姐。我是怕你生气,我知道你喜欢成子……」
「放屁!谁他妈喜欢他!」英子的眼睛立了起来。
「你他妈说,不说我拿烟头儿烫你。」
「我说我说。其实,成子和琳姐。琳姐她爷们儿赌钱,经常三天两头儿不着
家,她那个孩子又是整托。成子每天去琳姐那吃晚饭。」许亮观察英子的脸色慢
慢地变化着。
「你也知道成子爱和女的聊天,有时候聊得特晚,特别是漂亮的。琳姐确实
也特漂亮……」许亮看着英子已经是一捆炸药,药捻儿正在呲呲地冒着火星。
「我觉得也不能怪成子,他天生就招女孩子喜欢,汪欣,琳姐,还有他们班
的女生。就连我们胡同的肖丽娟都喜欢他……他都能把关系处理的特好。」
说着,他叹了口气,又垂头丧气地说:「不像我,从小就招人嫌。可我讲义
气,为哥们儿两肋插刀,每次碴架我都拼在最前面,这成子都知道。唉,可,谁
让我长得寒碜呢。」
「别人见了我都躲着走,我知道,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要不是这次成子把
我打了,连英子姐你,你都会一直觉得我特操蛋,离我远远儿的……都他妈以貌
取人!不怕英子姐你笑话,长这么大,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看着成子身边
老有女孩子围着他转,我真他妈想给自己俩嘴巴!我谁也不怨,就怨我他妈自己
个儿。」许亮说着说着竟然掉了眼泪。
英子一愣,皱着眉看着哭泣的许亮。片刻,突然抓过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裤子
里放。
许亮挣扎着说:「英子姐,你这是干嘛?」
英子把牙一咬说:「姐们儿今儿就让你开开荤!」
*** *** *** ***
「英子是真的喜欢你,成子。你要是爷们儿,就主动点儿。」疤拉依然苦口
婆心地劝着孙成。
「哥哥,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这些天我可知道了,女
人,最他妈多变了。」
「我不管谁变,反正英子没变,这我看得最清楚。她其实就是跟你怄气,女
孩子嘛,哄哄就行了。」
「我不想哄她。我他妈还一肚子烦心事儿呢。哥哥,你要是心疼我,就别再
跟我提这事儿了。我现在得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疤拉一听觉得也对,这半天净说许亮和英子的事儿了,最重要的是孙成现在
被学校开除了。
「那你想以后怎么办?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我绝没二话。」
「有你这句话就行。」
*** *** *** ***
许亮的鸡巴早就硬了,他的手此时正在英子的两腿之间,准确地说正摸在英
子毛茸茸的阴户上。他全身发热,口干舌燥。
「英子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想肏我吗?」英子一脸自若,嘴角上翘问许亮。
「你说真的?」
英子拉着许亮就往床上躺。许亮根本不用英子费劲,上了床就把英子的衣服
和裤子统统扒掉。
他像一只饥饿的野狗看见美味的鲜肉一样扑了过去亲英子。英子在脑海里瞬
间闪过推开他的想法,可又立刻放弃了。
她任凭许亮的舌头闯进自己的嘴里,强迫自己接受了他粗莽带有异味的亲吻
她闭着眼,拼命地清空自己的脑子去拥抱许亮,好让他激起自己身体里的欲望。
许亮胡乱地吻着英子,双手在她雪白的乳房上乱抓。
他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自己的衣服重新趴到英子身上,硬邦邦的鸡巴慌乱地找
寻着下面的入口。但那里还是干的,许亮往里顶了又顶,可就是进不去。
「疼……」英子忍不住说。
可许亮不管那套,他心说,到现在可就由不得你了。
他继续顶,可忽然想起上次的事情。
他马上停下来,退下去趴在英子的两腿之间用舌头去舔那里。片刻,那里就
变成泽国。
同时许亮第一次听到了英子的呻吟。
他几乎是窜到英子身上的,这一次他成功了,鸡巴非常顺利地滑进了英子的
湿穴里!许亮已经合不拢嘴了,没想到自己正在肏着英子!英子闭着眼睛,可微
微拧起的眉眼之间依然显露出迷人的神情。
「肏!我他妈正在肏英子!哈哈哈!」许亮心里乐开了花。
许亮感觉英子的小屄真紧,而且又很湿,夹得他从心里往外地舒服,连脚趾
尖都充满了快感。
他忙乱地亲英子的脸,脖子和乳房,只有嘴能够到的地方他都亲了。
他发现每次重重地插进,英子都会情不自禁地呻吟,他便用力地一次一次插
入,紧紧地插到最里面,他要让这个平时对他不屑一顾的英子在他身下淫叫。但
英子没有淫叫,只是轻轻呻吟。
这已经足以让许亮兴奋不已的了。他有些手忙脚乱,他想试一试所有听说过
的肏屄姿势。
他直起上身,把英子的两条腿抬起放到肩膀上。
他一边看着自己的鸡巴在英子毛茸茸的小穴里进出,一边还能看到英子的一
对乳房在胸前飞舞。
「肏!太鸡巴牛屄了!原来肏屄这么舒服!」许亮奋力地往里一次又一次地
顶着。他看见英子的脸因为交欢而红润,双眉轻挑,双唇微启,轻轻地低吟,那
模样简直让他疯狂了。
忽然,许亮想起了什么。
「英子姐,英子姐,能不能转过来,转过来。」他的语气急促,话没说完,
手已经去翻动英子的身体。
英子被他翻过身,把脸埋在两臂之间。
许亮快要疯了!他搂过英子的屁股,鸡巴对准湿穴就一插到底,英子噢的一
声身体颤了颤,从双臂间发出令人迷醉的声音。
许亮真的是已经不能用兴奋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望着英子雪白的后背,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屁股,想一口把她吞下去。
他狠狠地插,次次到底,坚硬的鸡巴上挤压出湿腻腻的水。
许亮扒开英子的肉,看见里面屁眼儿,莫名的激动便从心底翻滚出来。
他刚要伸手去摸它,就感觉下面的快感已经不受控制了,还没等他调整好节
奏和情绪,一股股精液便迫不及待地喷射进英子的体内。
许亮满足了,喘着气躺在英子旁边。
英子没有说话,默默坐起身,找出手纸把阴户上的精液擦掉。
许亮看着英子穿着衣服,真想上去把她按到再肏一次。
「英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英子没回头澹澹地说,把衣服穿好,梳理头发。
许亮突然跃起身,使劲地抽自己耳光。
「我操蛋!我他妈不是人!我他妈是畜生!我对不起你!」
英子赶紧回身抓住许亮的手,「许亮,你这是干嘛?我又没说你什么。」
「英子姐,还用你说吗?我他妈真不是人!」说着又打自己。
「许亮!」英子再一次制止了他。
「我自己愿意的,你别这样!」
许亮挣脱开英子,跪倒了地上。
「英子姐,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从我刚见到你那时候,就把你当成明
星了!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又有孙成在,我不敢说。现在,我不怕了,就算孙
成把我打死,我也敢说我喜欢你!」
「许亮,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了我跟孙成没关系。你起来。」
「我不起来!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好!」许亮转着脑袋拿过桌子上的烟点上
去烫自己的胳膊。
「我许亮要把对你的感情永远烙在身上。」说着话,已经在胳膊上烫了三个
烟花儿。
英子赶紧把烟抢过来,扔到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许亮。和你上床,是我自己愿意的,可我没答
应别的。我现在已经不相信男人了。」
「连我也不信?」
「许亮,我不讨厌你。而且现在我觉得你是个爷们儿。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
的。」
「是不是因为孙成?」
「我说过,跟他没关系。我根本不喜欢他!行了吧。」
「那我们永远都没可能吗?」
「你别逼我。我现在不会找任何男人。」
许亮见英子的态度非常坚决,怕给她惹急了,就不再说什么了,慢慢站起来
穿衣服。
英子看他一脸失望又有些委屈的样子,忍不住问:「疼不疼?」
许亮摇摇头。英子把他胳膊拿过来,摸了摸上面的烟花儿,吹了吹。
「以后不许这样,知道吗?」
「我不管,从现在起,我已经把你烙在我身上了。」许亮坚定地说。
*** *** *** ***
孙成把疤拉送走了,转身走进院子,迎面碰到琳姐。
他想低头从她身边过去,可琳姐挡住了他。
「成子,你被开除了?」琳姐轻声问。
「啊,是又怎么样?」
「你妈知道了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
「晚上上我这儿来,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用不着,我跟哥们儿去外面吃。」
孙成从琳姐身边挤了过去。
「成子,那天,我……」
孙成没听她说完就径直回家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琳姐,英子,石头,小钟,疤拉,许亮,被开除,每个人和每件事都像一层
层阴云笼罩在他心头,让他透不过气。
正想着,他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他起身开门一看,汪欣正一手扶着墙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她只是把头发随意
系在脑后,看上去像个鸟窝。她右脚踝上还缠着绷带,只好用左脚站立。
「你怎么来的?」
「嘻嘻嘻,想你了。」汪欣笑着说:「不过我可没买水果。劳驾,扶我一把
本姑娘有点儿力不从心。」
孙成看着她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是问你怎么来的?别告诉你就这么走来的。」孙成把汪欣扶进屋里。
「我让我弟把我送到门口,我自己走进来的,嘻嘻。」
「他呢?」
「我让他先回去了。」
「肏,你真行。我他妈要不在家呢?你他妈自己走回去啊?」
「那我就等你回来呀。反正你早晚得回来。谁让我是你媳妇儿呢。」汪欣始
终满脸笑意。
「要是我妈在家呢?」
「那就挑明了呗,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嘻嘻。」
孙成看着汪欣的样子,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把毛巾放到脸盆里投了投,拧干
递给汪欣。汪欣接过毛巾把脸上的汗擦了。
「你脚怎么样了?」孙成点上烟看着汪欣问。
「快好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老他妈瞎跑。要是留了根儿就变瘸子了,到时候你
哭都来不及。」
虽然孙成的话很硬,可汪欣心里却甜滋滋的。
「变瘸子也是你的人呀。」
「谁说的?我可不要一个走一步一个坑儿的媳妇儿。」孙成吹了口烟说。
汪欣噘了噘嘴,「你上次怎么不进来?」
「我有事儿,是路过顺便去看你的。」
汪欣笑笑,双手趴在桌子上使劲探着脑袋问孙成:「你是不是想我了?」
孙成看着她的样子就想笑,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想。」
「哼,不说算了。」汪欣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想你干嘛?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是不是忙着找其他的女孩子呢?」
「还用找?乌泱乌泱的女的追着我,打都不走。」
汪欣噘着嘴不再说话了。孙成看看汪欣,心里有些不忍了,便说:「你那脚
是怎么崴的?」
「其实我能拿第一的,旁边那女的故意撞了我一下,重心偏了,没站住。脚
尖儿着地的时候不稳,就崴了。」
「肏!你告诉我那女的哪学校的,叫什么,我给丫的腿废了。」
汪欣看着孙成生气的样子,又笑了。
「我才不要你为我闹事儿去呢。无所谓啦,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孙成听了真是哭笑不得,「真他妈是傻媳妇儿。」
汪欣听到孙成叫她傻媳妇儿,笑得更开心了。「嘻嘻嘻,我就傻。我都想了
拿不了第一就不拿,反正还有你呢。」
「我他妈又不给你奖杯。」
「我有你就行了,不管什么第一不第一的。」汪欣忽然认真起来:「成子,
不管你上不上学,以后怎么样,我都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我要当你真的媳妇
儿。」
孙成的烟差点掉在地上,汪欣的话着实让他心里一震。「你知道了?」
「嗯。我都知道了。没事儿,有我呢。」汪欣坚定地点点头。
孙成终于被汪欣的样子逗笑了。
「有你有个屁用!」
汪欣的嘴又噘上了。孙成过去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嘴。
「傻媳妇儿。」
汪欣喜笑颜开。
孙成此时看着汪欣,心里有抑制不住的冲动。他小心翼翼地把汪欣抱起来,
走进里屋。汪欣双手勾着孙成的脖子小声说:「我特想你……」
孙成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把她放到床上。
他们一直在亲吻,吻得难舍难分。
孙成刚刚才说女人多变,他已经有了抗拒感。
可忽然他感到汪欣的爱正在不断地注入自己体内,把自己的心融化了。
她还是那个汪欣,可这吻却似乎已经不一样了。
孙成牢牢地抱着她,他想永远都这样抱着她,吻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照顾
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身下这个女孩子是他一生的归宿。他忽然发现汪欣在
低泣。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碰着你了?」
汪欣使劲摇摇头,擦掉眼泪。「我就是想你,一直都想你……」
孙成听得鼻子一酸,他抱过汪欣,把脸放到她的肩上。
「我不是在这儿呢吗……」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
孙成吻着汪欣,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彷佛他们已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
命中注定她就是他的。
他已经对她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无论怎样他都会娶她,给她美好的生活。
孙成看着一丝不挂羞红着脸的汪欣,伏下身在她的伤脚上亲吻,一点一点吻
上去,直到亲吻她油黑的毛丛。
汪欣身体微微一颤,把腿又稍稍分开些。
孙成把肉缝两侧的细毛都舔湿了,又去舔肉缝中央,灵活的舌头让汪欣情不
自禁地呻吟。
「你的儿毛好像多了比以前。」孙成抬头说。
「我哪儿知道?我又看不见,都是你看的。」汪欣被自己的话说得羞臊不已
拿过衣服遮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孙成。
孙成也被逗笑了,假装板着脸命令道:「把衣服拿下来。」
「不要。」汪欣在衣服后面呜呜地说。
「拿下来,我得看着你。」
「就不要。」
孙成突然一把就将衣服抢了过来,扔到椅子上。他下床翻抽屉拿出一面圆镜
子,又跳回床上。
「让你自己也看看自己什么样儿。」
「不看。」汪欣把手捂到眼睛上说。
「不听话是不是?」
「你流氓。」
「看呀。」
「不看,不看。」
孙成把汪欣拉起来,坐到她身后,顶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声
在汪欣耳边说:「你要是不看我就不娶你了。」
汪欣慢慢把手放下,扭头说:「你敢。」
「那你就看,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快瞧快瞧。」
说着话,孙成把镜子放到汪欣的两腿之间,找好角度。「看见了吗?」
汪欣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生殖器,一条细长的缝隙,长着密密的黑毛
既熟悉又陌生。
她羞红着脸看着镜子里孙成的手指拨弄着那条肉缝,一阵阵快感便油然而生
了。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小屄……也是我的……」孙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我爱你,汪欣。」
孙成突然说出的话像雷一样在汪欣耳边轰响。
她扭过头仰望着孙成,眼圈红红的。
「我也爱你,成子……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孙成低头亲吻汪欣,这个吻像山涧的泉水,情意绵绵永不止息。孙成温柔地
揉捏着汪欣的阴蒂,汪欣也不由自主地把孙成的鸡巴握在了手里。
「给我嘬嘬吧?」
「怎么嘬?」
孙成想了想,还是让汪欣躺在了床上,他则骑跨在她的脸上,把鸡巴送到她
嘴边。
「就像吃冰棍儿似的,别用牙。」汪欣看着孙成,张开嘴小心地碰了碰他的
鸡巴。「对,用舌头和嘴唇。」
汪欣伸出舌头在龟头上舔了舔,孙成立刻感到全身一阵舒服。
汪欣大胆起来,张着嘴把鸡巴含了进去,孙成也微微晃动身体配合她的动作
虽然吮吸的还有些笨拙,但她很快就掌握了要领,把孙成的鸡巴吮得湿漉漉的。
「真他妈舒服……」孙成不禁说。
汪欣好像得到了奖励,她努着嘴尽量含住鸡巴,用舌头不停地在嘴里舔弄着
龟头。她要让孙成舒服,要让他高兴。孙成当然高兴了,其实即便汪欣不答应他
的要求,他也是高兴的。
他看到汪欣吮吸自己鸡巴的样子虽然略显笨拙,但却让他暗生爱怜之意。
他不禁感到舒服,而且心里充满了喜悦。
孙成用双臂支撑住身体,缓缓地插进汪欣的小穴,生怕动作大了会碰到她的
脚。
他在里面轻抽慢送,觉得自己被汪欣包围了。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抗拒这种感觉,但现在他心里却很坦然,汪欣那
娇嫩的肉体让他感到平静和安心。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要仔细地享受和她的欢乐,在她的里面,他完全舒展开了。
鸡巴的抽送缓慢而又充实,每一秒似乎都带来无尽的快感。
汪欣仰视着孙成,抚摸着他的脸颊以及结实的胸膛,他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
的,就像那里,四目相对,私处相交,在汪欣的心里激起无限的爱意。
「媳妇儿……」
「嗯?嘻嘻……」
「不许乐。」
汪欣调皮地把嘴噘起。孙成俯下身吻了吻她,她便又笑了。可随即,她的脸
红了,轻啄下唇。
「有感觉了?」孙成问。
「嗯。」汪欣点点头。她的嘴张开,呼吸变重。
孙成稍稍加快了动作,汪欣的面容也更加妩媚,孙成索性把汪欣的两腿放到
肩膀上,双脚架空,这样既能用力抽插,又不会碰到她的脚,很快,两个人都享
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快感。
汪欣的脸蛋潮红,双目半合,玉齿啜唇,让孙成看得如醉如痴,认识这么长
时间,孙成还是第一次发现汪欣这么漂亮,这么迷人,他的眼睛发亮,他要把这
张动人的少女的脸永远记在心里。他庆幸,这张脸是属于他的,是因为他而变得
美丽。
孙成又发现就在他抽插的时候,汪欣那对发育完好的乳房在他眼中跳跃着,
像是两只顽皮活泼的小白兔在逗他开心。
他的爱意油然而生,他暗暗寻思难道我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她的到来抹去
了他心头的不快,像一道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身上。
孙成内心欢喜,下身也更加迅勐,强烈抽插产生的快感让汪欣花容羞美,吟
吟不断,平日里那种男孩子的劲头早已消失殆尽,不知不觉地变成让孙成心动的
媚态。
「看着我。」
汪欣睁着眼睛,恍惚迷离地望着孙成。
「嘿嘿嘿……小骚屄,真漂亮……」
「你……」汪欣刚要说什么,孙成勐地抽插让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嗯……嗯……」她用力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就像抓住岸边的岩石,似乎只
有这样才不会被一波波汹涌的激情冲走。
孙成盯着汪欣,汪欣望着孙成,两个人的身体随着欢爱的动作强烈地起伏,
整张床似乎都被震荡起来了。孙成终于射了,在他最兴奋的时候。
他趴在汪欣的身上,感觉她在下面幸福地颤栗。他吻着她,这是他第一次非
常强烈地想亲吻一个人。
孙成骑车送汪欣回家的路上哼着歌,心里早已是一片蓝天阳光明媚,他嘱咐
汪欣一定得好好学习,拿到毕业证,最好以后能考大学,他说他可不想以后让自
己的孩子有对没文化的爹妈。
汪欣听了美得像喝了蜜,平日的傻气又回来了。她点头答应,一定好好学习
让孩子有个有文化的妈。
*** *** *** ***
许亮心里特别得意,这么轻易地就把英子给肏了,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
过他觉得其实还是自己对女人很有一手,从英子关心他烫自己胳膊就能看出来。
其实他当时真没想烫下去,但烟都点上了,手也开始往下走了,没想到英子
的动作那么慢,他只能硬着头皮烫。
疼得他心里直哆嗦。好在付出以后得到了收获,虽然英子没答应他什么。但
许亮知道他在英子心里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孙成带着汪欣到大街边的冷饮店里买了雪糕和汽水,两人嘻嘻哈哈地边吃边
聊,忽然孙成扭头隔着大玻璃看见许亮正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英子从后座跳了下
来,孙成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许亮和英子也看见了孙成,英子还看见了大玻璃后面的汪欣。
「许亮,你丫过来。」孙成满脸怒气地拉着许亮要去一边说。
英子过来推了孙成一把,瞪着他说:「孙成,你他妈想干嘛?别他妈想欺负
许亮。」
「英子,你躲开,这里没你的事儿。」
「怎么没我事儿?欺负许亮就他妈有我的事儿!」
「我让你躲开,听见没有?」孙成也有点急了。
许亮赶紧过来挡住英子说:「没事儿,英子。我和成子是哥们儿,我们就到
那边儿聊聊。打不起来,你放心。」
英子气哼哼不甘心地看着许亮和孙成走到不远处,扭脸看见汪欣金鸡独立站
在冷饮店门口正盯着她。
「许亮,你丫做的事儿你自己知道。我可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你他妈离
英子远点儿!」
「成子,你打我我不怨你,谁让咱们是哥们儿呢?可你不能老是吃着碗里占
着锅里的啊。我他妈也得喝点儿汤吧?」
「你丫吃奶我都不管,但你他妈离英子远点儿!」
「这就是你不讲理了。跟你说实话吧成子。」许亮瞄了一眼远处的英子。
「我已经把英子上了,就刚,她自愿的。所以说你管不着了。你要不信问她
去。」许亮得意地用小眼睛瞄着孙成。
孙成的牙快咬碎了,他瞪着许亮,忽然觉得他是另外一个人。
「你还别说,英子的屄真他妈紧。」
孙成听得两眼喷火,抬手就是一拳。
许亮猜到孙成会打过来,急忙向后闪躲。
但还是慢了一点,孙成的拳头正打在他的鼻头。
许亮没站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鼻子一热,血流了出来。
英子飞跑过来一把推开还要动手的孙成。
「孙成,孙子!你他妈还叫男人吗?就会打自己的兄弟!你他妈就是一大傻
屄!」英子冲他大喊大叫。
「你他妈什么都不懂!傻屄娘们儿!」孙成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亮坐在地上也对孙成喊:「成子,就算你打死我,我也喜欢英子!」
「王八蛋!你丫行!许亮,我他妈看错你了!」孙成骂着许亮,又要上前打
他。
「姓孙的,我告儿你,我现在是许亮的人了!你丫要再打许亮我他妈跟你丫
拼了!」英子疯了似的拦着孙成。
孙成看着英子,又看见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只好收了手。
「肏!他妈的傻屄阿!」他气得大骂,转身走到汪欣身边扶她上了车,骑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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