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君令】(全)

楔子
  永昌十四年 冬月十七
  封泰新任单於淳维,集众部於玉门。
  魏三军再征塞北。
  熙帝封若妃之兄、乔云飞为从四品宣威将军;五月後,擢正三品云麾将军,授三军统帅之权。
01 新将立威
  永昌十四年冬,塞外的寒风日渐凌冽。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牧草枯败、一片贫瘠。
  时隔两年,塞北封泰各部又蠢蠢欲动。每到冬近,居住於贫瘠土地上、耕地稀少的封泰人的日子便份外难熬,非要进关内肆虐一番,方能度过一个稍丰盛的年。
  更何况,两年前十三城尽失的耻辱犹在,各部族也自这当头一棒中清醒过来,才知道魏国如今已不是当年那朝纲不振、内乱纷扰的模样。年纪轻轻不足而立的皇帝亲征,把争夺单於之位、沈迷酒醉灯红的各部一一击破,更是封泰国的奇耻大辱。这两年年轻的淳维单於一统各部,便厉兵秣马,誓要卷土重来、一雪前耻。
  眼见著边塞日有小规模骚扰,各兵士也自心中升起一股焦躁之情。盖因如今的大将军王慕飞,自视甚高却又武功平庸,乃是武将世家的世袭子弟,与三年前屡吃败仗的王默乃是表兄弟,在军中素有“小王将军”之称。
  如此为将者,眼高於顶因而刚愎自用,又围拢了一群也是世家出身的阿谀拍马之辈,同臭相聚,又以种种阿堵物收买了一批贱狗心腹,更是搅得军中乌烟瘴气。
  当兵士都瞧不起为将者是,更是令行如狗屁,军纪滥如泥。本来大半年前数名兵将联名上书,恳请皇帝撤了其职,谁知道半年过去,这事儿尚未成过眼云烟,转手又将他提拔上来。武夫们不懂朝政,只觉朝中世家竟然能力压皇帝再用此废物将军,都是憋了一股闷火在心,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联名之事是被他们英明的皇帝抛诸脑後了的──两年前魏熙帝化名亲征,礼贤下士,屡破敌城,早已在军中竖立了良好的君威,收获无数忠心耿耿。
  所幸的是,与王慕飞一同被提拔的,还有新任的宣威将军乔云飞。
  昔日燕城之役,飞骑校尉乔云飞之名仍犹在耳;其旧部更在此役後纷纷擢升,仍有不少留於驻北军中。如今销声匿迹两年的乔云飞再获擢升,虽然只是小王的副将,也令军中的老兵蛋子们稍稍安心,期盼不已。
  却说这乔云飞副将,确确实实在新任之後便立了数威。眼见此际正是厉兵秣马时节,到任便严厉地惩处了几个聚众开赌的,却也著著实实得罪了顶头的上司小王。但凡有些见识的小兵,心中无不大感痛快,便连些吃饭端水问话的小事儿,对他也是恭敬万分。只那些稍稍有阅历的老兵将们,心中暗自担忧:这乔云飞望去不过二十几许,细皮嫩肉,虽则有之前的功名在身,一时半会儿那王慕飞不能奈他如何,但日子久了军中作战安排、人员调派等各种事宜,恐怕真有隐患──端看当日各阶层兵将联名上书,也没将这姓王的给扳倒咯,可见其君宠之深,以後的日子,说不得便要不宁咯!
  此际一名兵士张雄,便是如此在心中算计。
  这张雄原本仅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前十年间外戚乱政,日子益发过得辛苦。张雄便狠狠心仗著有几下功夫,投入军中,反正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正是因为在五湖四海流浪久了,也见惯了各色人等的嘴脸,做过小二跑堂,当过镖师护卫,开过桥下卖艺场,自然也见多了人情世故。此时听著那几个私下开赌的老油子随著军杖“嗯嗯啊啊”地惨叫,也不去瞧什麽热闹,自隔著一层层围观者,衔著根长尾巴草剔牙算计:方才乔云飞巡视军杖,一见赌桌立时下令立刻处罚,还叫来军中各众观刑以儆效尤。
  待到王慕飞得到消息与亲兵赶来,那刑罚却是已经进行了大半了,当下脸色就难看了起来。“我是将军还是你是将军?”一声质问,竟是一点不顾同僚之谊,官威十足。
  那乔云飞却犹如没听见这话中的刺儿意,只是平静答道:“将军自然是将军。只是这军令如山,这几人忤逆军令,公然聚赌,立时见罚,将军可有别的要加罚的?”
  王慕飞被他义正言辞地一堵,当下不好再在众人面前纠缠不清,按捺下怒火不再多说。只是心头恨著乔云飞如此不知情识趣,竟然连自己的人都要找了茬去!可见这是早有预谋、公然挑衅了。
  原来这王慕飞本是一个眼高於顶的自大草包,又是在繁华帝都玩惯了的纨!子弟,原本也没什麽花花肠子。只是偏袒心腹、兄弟乃是人之常情,又好面子,久而久之,辖下便被弄得一塌糊涂。然而自那次联名弹劾事件过後,却是凡事都埋了个分清“敌我”的影子,不免事事琢磨,此次起复,誓言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张雄虽然坐在角落,这一幕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这乔云飞方才二十几许,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的,长得如黄花大闺女,比起王慕飞那十足的官威来,竟然也丝毫不见退缩,倒是个有能耐的。他自不会随了大流搅入这二人的争斗之中,此刻坐的远些,也是怕那些受刑者回头想起这丢脸的事来将围观的低级军士报复一二。然而此分此际,他却心中隐隐觉得,这乔云飞恐怕是要占上风一些──当然,皇帝老子怎麽想,还是两说的。
02 亲兵
  暗夜降临,朔风刻骨。营里众军士早就经过一日的操练,纷纷躲到厚厚的军帐中休息放松去了。有那稍有些权势的,此际随了王慕飞早溜达到城中妓馆逍遥;有那无权有势的,却也找个军帐中的低等军妓排解;只有那些无权无势的,此际只有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权且度过这短暂的睡前光景。
  一柄柄木柴火把点燃、一堆堆篝火生起,白日里严肃又紧迫的操练氛围算是稍稍松了一些。然而不多时便有各营帐传来呼喝,喝令众人熄火、睡觉。要知道这一日日的木柴,也是有严格定量,不得多加浪费的。
  於是,军营中渐渐安静下来,人畜不闻──只那站岗放哨的除外。
  此刻这张雄便正搓著手、抖著脚,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面心中骂娘。却原来那换岗的夥计巴结上了王慕飞一个七拐八杆子的心腹的弟兄,便早早下了岗跟著去嫖妓,却独留他在这处多站上一个时辰,自然是心下愤恨不已。一般来说两人一队、站上三个半时辰便有人换班,但今日不巧,刚刚好另一个同班的兄弟拉肚子借口开溜,竟是一拉拉了两个时辰。
  只这张雄没有想到,祸兮福之所倚,今日的霉运却是他难得一遇的好运势。
  夜深人静时分,忽而听得一步一步极其规律的脚步声。两只黑影慢慢靠近,而张雄的身子越站越直。随著渐近火光,张雄依稀辨认出为首的,果然是新任的宣威将军。
  “你是哪一什哪一伍的?”
  “禀报将军,小的是步壹师左行甲一什庚三伍的张雄!”
  “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处守岗?”
  “回禀将军,小的同伍刘二狗本与我同岗,只是今日他吃坏了肚子,拉肚子去了。”
  “他去了有多久?”
  “嗯……约莫半个时辰。”
  “是吗?”乔云飞淡淡道:“竟敢谎报?此前我曾路过,也不曾见他人影?”
  心中一慌,张雄立时扑下来跪地:“请将军赎罪!小的只是……见刘二狗今日恐怕是吃坏了肚子、所以坏了规矩……怕将军罚他太重,所以……所以少报了时候!”
  那乔云飞静默一瞬,道:“如若人人都如他一般擅离职守,人人都如你一般隐瞒不报,那封泰要打进来是容易得很。”却也不见他有白日那麽大的怒气,只是淡淡道:“罢了。你起来吧。刘二狗私自离岗,又不上报,罚多守两夜。十九,你就留在这里替他站哨。等他回来你督著,到时张雄你自去休息吧!”
  “是!”身後那亲兵躬身得令,立时站到了张雄这侧。张雄这才得得空抬眼望去,只见火把之下,这乔将军甚如虚影,上半身泛著暗淡的橙光,因而显得甚为精致。
  待见那如白玉石头般冷淡漠然的脸庞回转过去,身影渐渐走远,张雄这才转过头来看向旁边站在阴影中的那名陪岗者。模糊中也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只觉这人身形高大,给人犹如石头一般的阴沈感受。
  张雄惯会来事儿,便道:“这位兄弟,今天连累你了。”
  那人言简意赅:“军令。”
  张雄又问一堆:“这位兄弟怎麽称呼?可是乔将军亲兵?为甚将军要你值岗?……”
  那人却只答了第一句:“寒十九。”竟非一般的不好相与。
  半个时辰之後,刘二狗这才姗姗归来。张雄一个暴踢踢中他屁股。“哎哟!”那人痛叫一声,张雄却不敢多说些什麽,正要离岗回帐,却被一只硬邦邦的手攀住肩膀。
  “我有事,一个时辰。”
  张雄正待挣扎,却觉肩上的手如一个冷硬的铁爪子一般,分毫不动。心中不由暗骂,小小一个亲兵,也懂得作威作福!改日见到将军,好好地告上一状,看你还这拽样儿不!口中说著:“寒兄弟既然有事,那小弟在这里守著也是应该的。本来就该是我的岗……”
  寒十九也不再多说,脚步轻而急促地走了。
  
  深沈的夜幕下,一座座军帐重重叠叠而立,行走其间,犹如行走了一片另类的森林之中。军帐也有等级档次,那黑油油一层糙布制成的,便是普通军帐。这些军帐,也不知用了多少年。若是凑近去,定会嗅出一股子怪异的味道。
  略微厚重些的,则是将军之帐,往往又有几个小帐围绕,乃是亲卫住所。这些军帐,外表看来与普通军帐并无太大差异,但是内里却是天差地远。伍以下多是大帐篷,睡通铺,而从百夫长开始,福利逐步提升。百夫长四人一帐,千夫长两人一帐,统军以上则每人一帐,将军则另有亲兵、勤卫、参将、讯兵等等环绕。
  寒十九匆匆走向宣威将军帐,然而步伐却越走越慢。
  待到左绕右绕,终於走到那顶被众多帐篷环绕的帐篷前时,不由得又停下了脚步。
  四周静谧无声,连鸦雀也休憩了。
  他微微侧头,慢慢贴近了那厚厚的帐篷帷幕。
  
  将军之帐,其实源自封泰,少则两层多则三层,第一层防雨防风,第二层保暖,若是有第三层,则往往是更为奢华的。每层之间,又有略微间隔,更为隔音隔风,往往帐内高声喧哗,帐外仍旧听不清词句。
  然而饶是如此,寒十九仍旧听得帐内传来些微断续的呻吟,不由得呆了一呆。
  半晌,那声音时断时续,时低时促,而又隐隐约约,让人听了就如被猫爪子在心间挠了一挠,百般瘙痒。
  
  终於,寒十九重重咳了一声,以手撩动那帐布,发出些声音来。
  帐内的动静,立时凝固。
  过了一时,他才掀开门毡走进,在最後一层门帘之後禀报:“寒十九守哨归来。”
  又是半晌,门内人一声叹息:“你既知我不喜,竟然还是回来。你进来吧。”
03 难言之隐
  又是半晌,门内人一声叹息:“你既知我不喜,竟然还是回来。你进来吧。”
  寒十九果然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股熏香暖气扑面而来。
  绕过普普通通的桌案、座椅及屏风,却是满目奢华的寝具。
  一人长发垂腰,半坐半斜靠在卧榻之上。哪怕盖著锦被,仍能看出其修长而流利的身线,简直耀花了人的眼。
  
  美人卧榻,白日的冷漠所遮盖的妩媚之气便弥漫了整个空间。寒十九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只盯著那布满薄汗的颈脖,慢慢咽下一口口水。
  乔云飞道:“今日你不用守夜了。”
  寒十九却谨慎地答道:“皇命在身,十九不敢有违。皇上命我等日夜看顾将军安危,十九不敢有违。”
  乔云飞不愉地静默半晌,突然气急地重重一锤床铺:“拿箱子来!”
  於是十九娴熟已极地自房角大箱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箱子,又开了锁,恭敬地双手呈给乔云飞,自己却举步退出帐室,悄然站在帷幕夹层之中。
  
  乔云飞接过箱子,却不打开,流光自眼眸中流转,似是若有所思。
  时光似水,军营还依稀是当初模样,谁又能料到不过短短数年,物是人非。似乎宫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记忆流转,不知觉间思绪便飞到了半年之前……
  
  “皇天在上……我李熙……在此郑重立誓,恳求天父地母保佑云飞度过此劫,吾愿减我阳寿、斋戒三年、全心治国、日日虔诚供奉……”这祷言犹如一道阴魂不散的咒语,缠绕在难产的他身边,犹如过了一辈子般长久。
  良久,乔云飞终於积蓄出一丝气力,艰难地开阖了嘴,笑容却令李熙痛彻心扉:“我赢了。”看著床前李熙泪如雨下、悔不当初,在终於畅意、惬意地吐出胸中浊气的同时,乔云飞自己的眼泪,也一滴滴如珍珠般滑过鬓角。
  意识越来越模糊,然而仍有一丝不甘,在心底激荡,越发痛楚,益发刻骨铭心:窥觊许久的自由,近在眼前,可他竟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去品尝那味道!原来一生竟如此可笑,逃脱了一辈子的双身人的恶咒,竟然还是紧紧缠绕著他年轻而短暂的一生,犹如轮回一般又回到终点!
  他……不甘心!
  难道就以一个说不出口的宫廷禁脔的身份,了却此一生?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混杂著下体的血与痛,不断搅拌著他的灵肉,撕裂他的三魂六魄。
  他痛苦的挣扎著,却不知道自己仍旧在坚持些什麽?也许自己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可笑、可悲、可怜,早该放弃、早该放弃了……
  
  迷糊之中,天已微亮。
  乔云飞恍恍惚惚地张开眼,床前竟跪著一个须发半白的男子。待到视线慢慢清晰,心中一恸──那竟然是原本比他年轻数岁的熙帝!斑斑点点的银白掺杂在黑发之中,那人神色间的苦痛,哪怕是世上最悲的嚎哭也无法倾诉!
  果真是孽缘……竟然到如今仍如此执著……
  这一瞬,乔云飞仿觉是自己妖孽的双身子驯化了他、魔化了他,甚至预料到在自己过身之後,这人将如何地永坠阿鼻地狱日日受苦!
  昨夜的恨意与复仇的惬意稍解,乔云飞只觉放下了什麽一般轻松:
  活下来、为自己活下来,我不想就这样悲惨地死去!
  
  也许这一年生死之差,刹那的求生之年,第二日,乔云飞终於渡过了难产之劫,产下了一对儿双胞男婴,一名永翔,一名永翊。
  李熙果然信守承诺,立时发了若妃亡故的消息,又特特派人请回他父母双亲,私下举行了仪式将第一子乔永翔过给乔家承袭香火。
  另一方面,李熙又著人仔细谨慎地安排、小心周到地伺候,让乔云飞秘密在宫中休养了足足了两月有余,安稳地度过月内之期,助他休养生息、调理身心。
  等到能够脱身,乔云飞也立刻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京城。
  百十日过後,乔云飞再回边塞……
  
  只是,李熙的影卫们却从未走失他的行踪。
  虽未限制自己的行动,却著实是一件令他恼火之事。
  忍得久了,心情好时他便当这群人不存在;心情差时,便不由自主要发些火来,以这些无辜听命之人撒气。
  然而无论他如何气恼,那人却也从未妥协。只是明里暗里,派些人关注著他的行踪,就如同离别之时,那人幽幽无尽的视线,仿佛锁住他整个背影一般──如影随形、难以摆脱。
  到如今,更是有一件难言之隐,却非得依仗这些暗卫,更让乔云飞恼恨莫名……
  
  神思回转,乔云飞终於叹了口气,慢慢伸手拿出那箱笼中的物件。
  却原来,拿出支一见就知其精致贵重的粗大男形。
  他慢慢咬牙蹙眉,一脸羞耻又无奈地将那物取出,慢慢动作起来。
  ……不一时,呻吟已压抑不住,自紧咬的唇瓣间溢出。
  帐外的寒十九不失时机地说出一声:“可以了……”
  那一声声音仿佛不是寒十九发出的,却仿若李熙便在近前一般!
  “啊哈~~~”一声柔软得带著拐弯的轻轻叹息,带著无与伦比的解脱与羞涩,与此同时溢了出来。
  
  盏茶过後,这边厢寒十九见乔云飞心情安定些许,便又自动自发地将烧热的水打了一盆,将帕子润得刚刚好,躬身低头地端到室内床前。
  早已软瘫得无一丝力气的乔云飞,缓缓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颈脖,甚至撩开衣衫擦了擦光洁如羊脂玉的胸膛。两颗红豆随著擦拭一摇一摆,一些白痕擦干了又慢慢渗出。
  擦了不多时,乔云飞将帕子扔给十九,道:“你出去吧!”
  十九躬身而退。
04 初乳
  待到十九慢慢退出,床上的乔云飞这才放松了身子,慢慢倚靠在枕榻之上,却不入睡,只是就著榻前小几上的一杯水酒,自斟自酌、犹似养神。
  思绪不由得飘到了数月之前。
  
  却说当日若妃难产,那来自南苗的产婆王氏,立了大功。众人以剪子切开会阴,又以产钳助产,终於让胎儿顺利生出,乔云飞竟然也死里逃生、得保一命。
  外间散出若妃已逝的消息,连葬礼亦隆重行之,然而陪葬帝陵的却是空空一副衣冠,真正的乔云飞,却还在後宫内将养著。
  原来熙帝重誓之下承诺放他离宫自去,唤起乔云飞一丝生机,煎熬过生产之劫後,李熙便顺势发了若妃的丧讯,以示绝无反悔之意。
  然而乔云飞此刻卧床不起,月内三十日更不宜出房,只好强忍著一颗躁动的心,於封了宫的合欢宫内秘密将养。而李熙虽知放他离宫势在必行,却也是抱著不舍之心,拖过一日算一日……
  
  那时节,乔云飞度过厄难之後,也未知睡了多久。只知道时而疼痛时而昏沈,浮浮沈沈之间,终有一日能张开双眼,唤一声“水”。这才见熙帝小心翼翼一左一右两手托抱著两个锦绣长包裹,一脸兴奋的站立床前──原来李熙这数日借著若妃的葬事不理朝政,日夜不离地亲手侍奉左右,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他醒来。
  乔云飞迷糊中张开双眼,正正瞧见李熙俯身就榻。随著他身形动作,两张白皙幼嫩的小脸慢慢显形,腮帮鼓鼓,犹如两只水嫩的小包子,一只闭眼张合著粉嫩淡红的小唇、时而吐著泡泡;一只的小脸儿却显得略微发红发粉,睁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呵欠中四处张望著,却不知在望著什麽。
  乔云飞望见这两只小巧玲珑的尤物,不由得一恸。待到李熙轻悄悄将他们凑上前来,心下一软,仍是伸手抚了抚那近乎透明的脸蛋儿。刚一触碰却又闪电般收回,只因那嫩滑的触感,令他觉得那小脸马上会被自己碰碎!
  一滴眼泪立时滑落乔云飞的脸颊。心中更如被搅和般混乱而疼痛,却被那婴孩的奶香,带起一股难以自拔的甜腻。
  “云飞……你看他们多可爱,只求你抱抱他们……”
  乔云飞侧过脸去,李熙却将两只包子凑到他枕前,一左一右的小心放好。乔云飞产後无力,却也推拒不得,只混著那阵阵奶香,慢慢又睡去了。
  
  再次睁眼时,乔云飞只觉一股涨痛刺至胸前,难耐而醒。慢慢用手摸索,只觉胸前硬邦邦痒痛如万针穿过。
  不过摸得半刻,那股瘙痒及涨痛越演越烈,只觉胸前两乳突突地鼓出,坚硬如铁却又炙热如灼。更为难堪的是,不过轻轻搓揉一二,下身却不自觉地硬挺起来。
  半年不曾获得纾解的身子一旦被挑起情欲,便再也难以妥协。勉强收束心神、闭眼隐忍,但乳尖既痛且涨,下身又痒又热,连日来睡得多了,竟是辗转难眠。
  数个时辰过去,眼见窗外日光渐因偏西而退却,四周静悄悄无人惊扰,婴孩也不知在何时被抱走……满身热汗,连後穴仿佛也随著双腿的微微挪动而汩汩有声。
  ──他终於向这具难耐的身躯投降。
  於是悄悄探手向下摩挲,想要趁著无人早些解决。恍惚之中,禁不住低低呻吟起来:“呵……”
  
  只这一声,在外间打盹儿的李熙就立时凑了过来。“云飞,怎麽了?”
  乔云飞登时尴尬地脸都红了。
  原来他双手探入胸前、身下搓弄,那薄薄的丝帛锦被高高鼓起,是如何也遮挡不住的;一股麝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李熙尚未回神,急忙忙走近榻前。
  “别过来!”乔云飞不由大喊,仓促间指甲划过硬乳,又是一声惊呼:“啊!”
  这时熙帝以为他旧伤又发,也顾不得他的推拒,几步窜到床前微微撩开锦被:“啊!”
  久病初愈的丰腴身躯顿时暴露在眼前。
  两条修长而隐藏著力量的双腿,一条折起,一条伸长了、大块的腿肌绷紧,手指尴尬地想要遮掩,却怎麽也遮不住两腿间的部分──玉茎翘起,李熙不由得拨开那手,而慌乱中的乔云飞,还保持著一手抚胸的姿势,待到反应过来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已经捧起了微微滴泪的那话儿,小心翼翼的抚弄。
  “嗯──”铃口的微微撩拨,已让乔云飞忍不住轻哼出声。这一声如火上浇油,李熙立刻俯下身来、一口吞下犹在抽搐充血的那处。随著舌头舔弄龟头、十指撩拨安抚两颗胀大的囊袋,乔云飞的大腿肌不断绷紧、松懈,腰身也随著那舌的逗弄与缠绕而一弹一弹。
  唧唧的水声淫靡的响起,此时,拒绝的话已然说不出口。
  “嗯嗯──啊哈……”乔云飞不断呻吟扭动著身躯,舌尖沿著阳具外皮的边缝逡巡,喉咙夹紧不断按压著敏感的头部,而双唇则越来越紧地裹著茎身。李熙双手也不闲著,时而握环扣紧根部,时而从上而下地挤过,时而又手指舞动把玩越发胀起的两丸,舔吸吹扫压伴随著时不时的轻咬,让乔云飞不由流下泪花,不断地抬高臀部、一起一伏地迎合。
  李熙手指下滑,顺势侵犯早已饥渴万分的花唇,一指慢慢探开两瓣肥厚的花瓣,摸索著找到秘花深处的宝珠,突而以指甲抠弄。“啊啊──!”乔云飞如鱼跃般弹起,双腿急切缩起,却又怎能阻挡半分?
  不多时,晶莹的蜜汁横流,一片片自花蕊滑落,而菊穴也随著逗弄,时而紧缩、时而大张了小口似乎在呼唤著什麽。乔云飞已迷失了神智,迷蒙中喃喃:“给我……快给我……”
  李熙这才抬起头来,轻轻舔弄他薄而干的两片唇、深深吸吮──他已有小半月,没有获得亲昵的许可了……乔云飞给深重的吮吸逗弄得意乱情迷,双唇红红地充血肿起,李熙尤不满足,透口气又俯身去亲,伸长了舌头去探入他口中,细密地扫过每一颗牙根,带得乔云飞酥麻阵阵,只觉腰间一股股战栗如电般闪过,顿时缠紧了双腿不断扭动,仿佛要将自己搓揉进李熙的身体里去。
  双舌交缠,滋滋声中乔云飞早已被撩拨到了极限,忽如饮泣般抽气,李熙这才猛然抽回舌头,带起一串银丝,如饿极了的猛兽般向下吻去。他舔过乔云飞高昂的下颌、绷紧的颈项及锁骨过後,这才发现白玉的胸膛上两颗红乳已高高竖起,随著一呼一吸不断抖动,活色生香。
  李熙伸出舌头轻轻触碰那乳尖,“唏──”乔云飞立刻猛然抽气、弹起身躯。然而重重压在他身上的躯体显然不容他躲闪,李熙放慢了动作,绕著那淡红的乳晕不断舔弄。瘙痒犹如随著这动作,不断一层层地迭起,最渴望被碰触的地方却无法得到一分安慰──乳孔早已张大,随著其主沈重的呼吸声而一张一合。
  待到乔云飞几要哭泣,双腿也不断重复著抬起、弹出的动作时,李熙这才伸出舌头,轻轻的又碰了碰那渐渐的乳头。“啊──”分身抽搐著溢出几滴晶莹的泪滴,一大片蜜汁从花蕊中喷洒出来,顿时沾湿了两人交缠的大腿。
  那激起这一切的舌头却毫不退让,犹如被粘在了乳尖一般紧紧抵著那竖立著抖动的尖头、不断抵紧。另一只乳头也没有闲著,李熙伸出一手,犹有节奏般一捏一捏那乳尖,疼痛夹杂著瘙痒夹杂著一股胀意被封死的难耐,令乔云飞全身不由随之一抽一抽,肌肉不断抽筋一般地抖著。
  舌头又动作起来。顺著乳孔不断探进去撩拨,时而整张软绵绵的嘴唇将整个乳头含住,紧紧缩紧,时而可恶的牙齿咬住乳根、轻轻左右磨起来。“哈啊──哈啊──哈啊──”乔云飞几乎要禁受不住一般,急促地呼吸著,涎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而下身也紧紧龟缩在一起,连秘花也收得一缝不见──仿佛在紧张地等待著下一个考验。
  李熙突然重重一吸,“啊啊啊──!”乔云飞瞬时弹动身躯,随即又四肢瘫软地再不动弹──敞开的秘花处,一滩滩汁液几要流干,竟是就此高潮。
  一股奶香自吸开的乳尖处溢出,李熙咂咂嘴,原来真是甜香的奶汁!极端的快意顿时从下腹涌上全身,犹如火烧,他急火火地含住那乳头,犹如饥饿的婴孩般猛力吮吸,甜香的初乳随之汹涌而出,而刚刚解脱一次的乔云飞,修长的双腿随之抬起又放下,难耐地摩擦起来。
  “啊!啊、痛──”随著乳汁的泌出,乔云飞觉出一股痛意缀在乳尖,不由哀吟起来。李熙小心翼翼地放慢了动作,先以舌头轻柔地安抚那竖起的乳头,待到乔云飞渐渐平静,这才慢慢地继续吸乳的动作。“啊哈──”原先缠绕不休的肿胀之意,随之初乳的溢出而渐渐消散,乔云飞竟然舒服得呻吟出声。
  李熙却不是全然地吸取那乳汁,不时地弹出舌头,抵住乳孔,或者撩过乳根那一颗颗小小突起,渐渐令乔云飞感觉一股不足的空虚之意又升腾起来。另一只乳头得不到解脱,更被两只指头轻轻捏揉著堵住了爆发口,更觉难耐。
  难以形容的种种感受交杂之下,乔云飞於意识模糊之中伸出了长腿,紧紧缠绕住身上人,小腿不断上下游移、脚背也时而弓起时而绷平,无意之间的诱惑,撩拨著李熙的臀腿、更令身上人热情勃发。硕大的龙阳随之胀得更大,李熙微微抬臀,伸手将缠绕在身後的两腿掰得更开、抬到几近腰间,猛力俯冲──“啊──!”乔云飞似畅快似高吟地喊叫一声,粗如儿臂发的龙根已然毫无阻碍地重重插入了花蕊,咕唧咕唧、一片蜜汁随之挤压了出来。
  李熙重重压了下去,顺手将乔云飞的双腿自臀间拉得更紧,随即卡住柔韧的腰身,又重重俯身去咬噬那已被吸得空空的右乳。随著他俯身的冲力,鼓胀的囊袋也几乎要挤入蜜穴,乔云飞急促而沈重的呼吸著,绞紧了男人的腰臀,大张著腿胯,如泣如诉地呻吟:“啊哈──啊哈──”
  然而李熙却并不抽插,只以龙根紧紧抵住柔软穴内的最敏感点,慢慢而又重重地蠕动,嘴中也尽了全部力气地吸吮,终於一股未尽的乳汁再次喷出。被充实的花蕊在这重重地刺激下,自发地死死咬住粗大的肉棒,每一块嫩肉随之不听话地一一跳动起来,两人如同连体婴一般经历著这短暂而又份外奇异的一刻……
  不久,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弹动、撞击,每一次深重的撞击,都带起蜜汁似溅!乔云飞难耐地伸手想要抚摸左乳,却被李熙强硬地制住。直到他犹如要崩溃一般地哀鸣成声:“涨……吸──啊!”李熙才猛地含住那颗被冷落了半晌的乳头,重重吮吸。“啊啊啊──”
  下身的动作与上身的相连似乎又互相冲突,每次两人折起身子拉远距离,紧缩的牙齿及嘴唇便扯得乳头被直直拉起;每一次两人相撞、龙根直入深处时,李熙又重重吻上乳晕,将那颗可怜的缇子吸得滋滋作响。不到半刻,又一次冲撞之下,根处的囊袋将秘花撞得飞散,乔云飞浑身抽筋过电一般地抖动,花穴随之紧缩,将李熙整个根茎连同囊袋也紧紧包住挤压!
  “嗄──”低沈的叹息之中,茎头在蜜穴中抽搐,不一时勃然喷洒。
05 离情(H)暴更!
  两人紧紧贴合著,一时半会儿都扯不起力气动弹。一呼一吸之间,热汗淋漓的身躯相互黏贴,似乎一股热切又慢慢弥漫起来。
  乔云飞闭目良久,此际已然清醒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怨恨是恼怒是羞涩还是情动余韵。仍旧缠绕在李熙臀间的双腿慢慢想要滑落,只一动,便带动那话儿在身子内抬起头来:“嗯啊──”
  就是这一声轻哼,一股白汁从缝隙中缓缓而又肆意地流出,黏糊糊、粘腻腻,咕叽咕叽的一点点声音忽发忽藏,两人霎时呼吸都重了几分。
  乔云飞不敢再动,然而两人重重地贴在一起,喷洒在脸颊的呼吸是那麽的清晰可闻、犹如热浪一波波的袭来,随时都可能翻天。
  於是,乔云飞及李熙,就这样难得的相互凝视。
  李熙眼中的哀求及不舍如此露骨,逼得不及寸间的乔云飞转过双瞳,遥遥望天。然而仍旧钉入穴内的龙根却越来越鼓胀,恬不知耻毫无软下去的迹象。
  “滚出去。”乔云飞突然发声,声音虽轻却冷,又还带著些情潮过後的嘶哑,以及掩盖不住的羞悔。李熙听得此言不由神色一黯,慢慢撑起身子想要退出。
  然而嚓地一声,那话儿将退未退,摩擦间带起一股情热,李熙的这一动作,令早已通晓“媚”字诀及“骚”字诀的乔云飞,顿感既痒又骚!他竟不由自主地绞紧了双腿缠住李熙身子、蜜穴亦如活物一般、将那物紧紧含住,不断吞咽!
  李熙经这一激,突然懈力,一哼之下,竟然半途而废、又重重插回了花蕊之中!
  那物出乎所料地正正击在敏感之处,蕊心顿时抽搐著收缩起来,龙根也随著这非同一般的意外刺激而涨得巨大!
  两人再也无法佯装平静,一个动弹著要抽出,一个弹起身子要挣脱,擦枪之间,火势蔓延,那硕大之物,被牢牢卡在收缩的蜜蕊之中──“啊哈──!”乔云飞一个似哭的喘息,那物卡在身体深处,青筋一胀一胀,激切的脉搏自内传来,两人化为一体,无法分离!
  李熙喘息片刻,终於再也按捺不住:“云飞……云飞,给朕好吗?”
  哀求声既轻且切,乔云飞闭目侧头,不再言语。
  李熙观他神色,知道他这不愿作答的默许,小心翼翼地微微动弹,渐渐转至大力抽插起来。而乔云飞随著他动作,也逐步忘我,竟然辗转承欢,主动配合。
  床榻咯吱作响,情到浓处,李熙将乔云飞一把抱起,“啊!”分身进到更深,乔云飞也软软瘫在他胸前。李熙伸出一手搓揉著乔云飞勃涨的玉茎,口中也不闲著,牢牢吸吮那红肿的唇瓣,双舌纠缠不休,二人犹如连体婴般不断弹动。
  一股股汁液随著起伏及胸膛间的紧贴和搓揉,慢慢溢出,将密不可分的胸膛沾得湿滑。甜香及麝香满溢室内,“啊、啊啊”的哼声随著起伏,也破碎得若隐若现,份外妖娆。
  乔云飞早已不知自己在喊些什麽,骑乘在李熙胯间,犹如浪潮中的小船一般,癫狂似醉。不一时,混杂著龙精的蜜汁随著拔出的动作大量喷洒;李熙将他翻过身来,抽出尚未发泄的分身,俯下去埋首桃瓣之间,激起一声尖锐而又淫荡的媚叫:“啊──”
  腰臀抬高到极限,乔云飞已然顾不得自己如一只大蛙般高抬後臀的姿势;舌头犹如活物般在囊袋、褶皱间舔弄,然後又探入光亮湿滑的花唇一寸寸扫过,时而如鞭打般敲击那敏感的缝隙,随即又顽皮地吸干蜜汁,啧啧作响!
  最後,灵舌终於来到一开一阖的後庭花,慢慢挑逗著每一毫厘的褶皱,直至那处犹如蔷薇般慢慢绽放,这才令人难耐地探进菊芯、一步步探深、鞭笞著早已瘙痒发麻的内壁。扫到一处时,乔云飞突然登紧了双腿高昂头颅:“啊啊啊!”玉茎充血发红发紫,那最最痒处随著舌头轻轻的触碰,激得他双眼上翻几乎发狂!
  待到头颅复又低垂至枕,乔云飞模糊地呜咽著,随著舌头的每一次动作而不断弹动高高翘起的桃瓣。
  李熙整个人趴伏上来,舔弄著他红透的耳垂、直至充血肿成热热的小珠;胀大的阳物却依旧未进入,只紧紧贴著滑溜的臀缝,随著乔云飞耸动的动作而在密缝间滑动。情潮一波波涌动,趴伏如犬的男人一边禁不住垂泪,一边狂放地扭动著肢体,想要得到安慰:“进、进来!唔、啊!!”
  李熙龙根也顺理成章,终於插入久候的菊蕾,扳过他脸颊,侧头又是一吻,吞下战栗的呻吟。一吻过後,熙帝突然从温情改为暴躁,两手抓起乔云飞支起的胯部,紧紧贴著他开始急促而的抽插:“啪啪啪!”拍击声节奏地响起,床榻似也随之起伏。乔云飞早已如渴似狂,此刻高高昂起了头颅,颈项被拉得细长,腰却几要贴服床面,泪珠儿似的精水随著撞击,自他铃口不断滴落……
  “喝──云飞……云飞……喝啊──朕……舍不得……舍不得你走……”李熙自潮浪之中的呼唤一声声敲击著他的耳畔,不断在淫靡之声中回想,似已铭刻在心……
  也不知几回缠绵,床榻已一片濡湿,谁的泪,沾湿透了床头。
  昏过去前,乔云飞半醒半迷离,低低地回应一声:“我恨你──”
  
  放浪过後,空虚袭来。
  乔云飞醒来时,独自卧在已被重新铺过的床上。四周无人,室内虽是暖烘烘,却犹觉寒冷空旷。
  他再没见到李熙。总是昏睡的时候多些,然而每次醒来时,却不知为何浑身酸软,连时时胀痛的胸乳,也干瘪的酸肿不已。
  能下床沐浴之时,浑身青紫红痕,乔云飞怔怔看著,知道不久後的某天,它们终将消退。
  
  每日未时,嬷嬷们总会簇拥著白嫩的包子,前来问安。永翔之名,乃是乔云飞亲自取的,於是李熙喟叹一声,将第二子取名永翊。
  每一次来时,两只被喂得饱饱的包子,总是睁眼的时候少、瞌睡的时候多。时而吞吐些奶泡泡,时而又一张一合著无齿的小嘴,似乎在拒绝什麽。
  无人之时,乔云飞终是慢慢抚上他们玉豆腐一般的脸庞,心中也不知是爱是恨是怜惜是不舍。终於某天,他命人传来嬷嬷:“他们每日里何时喂奶?”
  “回娘娘,二位主子每日丑中、寅末、辰中、巳末、未中、申末、戌中、亥末各用膳一次,每隔一个半时辰。”
  “明日未时将他们带来。”
  “是!”
  那日夜里,半睡半醒之间,恍惚有个黑影缠绕过来。浑身的敏感之处又被搓揉捏弄,那黑影似乎要将他咬碎了嚼烂了含在口中一般,舔遍了他遍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红肿的珍珠被深深的吮吸,每一次,都仿佛要将他灵魂吸走一般;勃发的玉茎被深深的含住噬咬一般地吞下去、吞下去……直至黑暗的甬道深处。当他被巨大的火热充满时,四肢都被如蛇似虎的黑影紧紧纠缠,就如藤蔓般总蜿蜒在一处,紧密地寸寸粘贴在一起,被滑腻的汁水紧紧黏住、无法撕开……黑影缠著他、圈著他、禁著他,抵死缠绵,直至意识消逝的时分,乔云飞仍知道,那黑影不会离去……
  
  第二日,嬷嬷依时抱来两个婴孩。乔云飞挥退众侍,慢慢掀开了被褥,赤裸的胸膛袒露出来。他艰难起身,将两个孩子抱在胸前。不多时,慢慢弥散的奶香吸引了犹自闭著眼睛的玉童,两只包子渐渐黏得更紧,小口自发地张开,含住了被塞到唇前的乳珠。
  “啊──”乔云飞忍耐著被同时吮吸的疼痛,一直一直没有放开。
  就如此,他与永翔、永翊难得的相处了一日;分别时刻来临前,乔云飞小心的在吐著泡泡、吃饱喝足的白玉豆腐皮上,轻轻印下两吻。
06 代价(H)暴更!
  ……离宫之路,近似於一个懵懂而又诡异的梦境。直至在老家庄子的木床上醒来时,乔云飞才稍稍脱离了怔忪的疑思。
  独自一人的宅院内,任凭他随走随逛。
  又是一年冬来时。南方的落叶於冬日才飘落,枯枝渐渐袒露出来。然而每一日,庭院里依旧整洁。
  乔云飞知道,这必又是李熙暗中派人跟著自己。
  只是当初仅在禁宫,就有五名影卫,那麽如今,怕不是有十人、十五人?
  久未抚摸的长剑,锋芒依旧,却仿佛要拿不起──一旦拿起,总会想起当初,合欢宫内,夹著男形赤身舞剑的狂浪与羞耻、夹杂著酥酥麻麻的一股骚意,令他几乎要将那把爱剑丢弃!
  ──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看过自己耻辱淫荡的模样?
  ──罢了、罢了,今日竟能活著离开,已是再世为人了。
  慢慢修养、慢慢恢复,乔云飞独自一人,於家乡故宅中,犹如冬眠的蛇熊之类,龟缩著,舔舐伤口。
  半年时光,他已能穿著人模人样的衣衫,於村镇中行走一番而不再羞耻到无地自容;半年时光,他终能握紧长剑於庭院中狂放地乱舞──唯有这样,仿佛才能忘却那两年的荒唐梦魇!
  然而,不是没有代价的。
  偶尔夜里,虚空袭来,那股发自体内的痒意让他辗转难眠,冰冷的井水也难以扑灭欲望之火。初时日日煎熬,渐渐转为数日,然而拖得久了,胸前的胀痛、体内的瘙痒几令他长时间的勃发不灭。床榻一遍遍被夜里的春梦濡湿,第二日再被手忙脚乱又心慌意乱的他毁尸灭迹。
  他已然,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排泄无法自主,全凭包裹中不知谁人放置的,厚厚的一把软管。
  为人之尊严的恢复,与淫靡身体的不由自主,令他更为压抑、更为恐慌。白日间理智指引著他,竭力去恢复旧日的平静与坚定;夜间,神智在折磨之下几要崩盘──撑了数月,终於撑不下去了!
  夜深月藏,万籁俱静,乔家深深的宅院内,有人酒醉之下,时低时高地呻吟著。那名男子艰难痛苦地在榻上挣扎,犹如要扯裂自己一般抠挖著勃发的下体,玉茎被扯得青紫,胀痛的乳珠几要流血,随意抓过一把狰狞的石子塞入,疼痛及鲜血顿时掩盖了欲望的原罪。急匆匆用颤抖的手拿起一支软管,慌忙中又几次插错,抽搐的男根却越发肿胀,不一时尿水和著血水,随著一声长长的呻吟洒落。
  不过几日,旧病复发一般,石子的摩擦及疼痛,已然无法抑制那羞耻的渴望。乔云飞希冀有一根鞭子能抽打自己,将那时而被压下时而又不听话浮起的隐秘欲望给狠狠地鞭笞殆尽!直至某日清晨,张开眼时,外厅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箱子。以颤抖的手打开,里面竟是大大小小不一的各色鳖甲男形、牛肉男势,以及各色伤药、软膏。
  他立时掀翻了那箱子。最隐秘的秘密,时刻担忧著被人发现的过往,原来早已经袒露在不知多少人眼前!
  半年过去时,乔云飞也如同被从内心再次调教了一番。当他终於按捺不住,伸手去够那只万恶的箱子时,有一部分坚持的自我随著这一举动远去,再也不复返──唯留下白日里道貌岸然的影子,维持著旧观。
  然而也不是没有改变的。
  他渐渐将自己一分为二,一部分,将两年的噩梦完全抛弃,渐渐随著回归军营而日益强大、日益坚挺;一部分,犹如一个私藏的隐秘的销魂春梦,只在夜深人静时,宁静地悄悄地随著那箱子的打开而释放。
  
  ……过往终究是过往。乔云飞强制著将自己当做有著隐疾的一个普通男人,并且,如今他身在军营,昔日的梦想与渴望,昔日的神采与理智,与日俱增地,慢慢充盈其身。起码,他令万人之上的天子,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万籁俱静,帐外寒十九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回忆:“将军,该歇息了。”
  乔云飞收回神智,长叹一声。
  自李熙知晓他的尴尬状况时起,善於模仿人声的寒十九就被派遣而来。不知是一股憎恨还是怨怼,乔云飞明明自知难受,却也宁愿虐待著自己,不愿意让那寒十九带著似於熙帝的声音靠近。
  然而每次,总是妥协。毕竟对於这名贴身近卫来说,皇帝的命令才是至高无上的吧。日子久了,乔云飞也渐渐散去了初时的尴尬与恼怒,渐渐无奈地习惯。
  擢为宣威将军的圣旨来时,同来的还有十五名近卫,以及带著小意讨好的宝剑、珍药及玩物,其中更有两件小小的金红肚兜。原本乔云飞还无时无刻不堤防著莫名的窥探,如今倒好,影卫们都摆上了明面,罢、罢──那人若隐若现的纠缠,恐怕自己一生也无法摆脱!
  散漫的思绪终於抽回,乔云飞将手中玉杯搁下,吹灭了灯火,渐渐睡去……
07 进退
  此时封泰异军,经两年的厉兵秣马,已逼近两国接壤的玉门。
  玉门名副其实,乃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关隘。整个塞北以戈壁、高原为主,地势极高,一条河西凹陷的走廊则是大地断层陷落的地堑盆地。万民沿著弯弯区区“几”字形的长河而居,少数倚山脉、面长河的地方,便是建城修塞的最佳选址。玉门便是其中最北一座关隘,北有延绵不绝的阴山,南有滔滔东去的育子河,往西是巨大的内陆湖泊隔绝道路,往东则是天然形成的三岔河道;整个城池又坐落於地堑之边,乃是来往兵路、商路的重要节点,故而有“天险玉门”“宝关玉门”之称。
  然而,即使是天险,不过十数年之前,也曾完完全全地被封泰洗掠过。可见任何天险,都敌不过一个“人”字。
  玉门左右两侧,又各有一城。一座靠西南、临乌岭,乃是银关;一座正东,也倚阴山而立,名曰雪川关。
  而此际,魏军营中,则正激烈地争论著作战方略。
  方略有三:
  一则,如何分兵守三关?如果银关、雪川被夺,则将以掎角之势包围最为繁华最为重要的大关玉门,而十数年前,封泰正是凭此将玉门收归囊下,此後又一口气踏平了燕郡十城。
  二则,是否出战?据探报,封泰此次来势汹汹,兴兵八万,几乎集中了所有兵力。而整个三关,满打满算,不过区区两万五之众,扣去守城五六千,也只有两万人可以与之敌。
  三则,如果出战,何处出战?若是敌军从东侧三岔河口绕袭雪川,则最宜在阴山山脚、河汊处於之一战;如果从阴山、乌岭之取玉门,则恐怕战场则要选为那一坦无疑的戈壁……这无疑将会是一场艰难的硬仗,谋略与计策也可能起不到分毫作用。
  各路武将打的是各有算盘。云徽将军王慕,族中世代军功,自然是自视甚高,其表兄王墨,又在与封泰之战中屡战屡败、最後身死沙场,为名为仇,便无论如何都想著要出军击敌,生怕死守。也有不少人巴望著死守至朝廷增兵、增援。众人议论纷纷,到底是王慕无法服众,大半日下来,也没得出个众望所归的结论。
  整个帐篷内喧嚣斥天,热火哄哄,乔云飞却静坐在帐角一张毡椅上,於阴影中默默不言,似睡似醒、似笑非笑地,身在局中心似局外。王慕忽而眼角一转扫到他人影,乍然气得几乎胃炸。自己这边与军中那帮得理不饶人的老油子们炒的几乎翻天,诘难一重重地如个紧箍咒般的套上来,这人居然还顾得优哉游哉地在一旁隔岸观火!
  他几步从人群正中走到帐角、装作不经意地踱到乔云飞身畔,实则语带挑衅:“乔将军似胸有成竹啊?你怎麽看呢?”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乔某以为,”乔云飞慢条斯理:“当今圣上曾塞北亲征,此次封泰攻来必会尽快增援,我等不如静守三关。当务之急,是要派遣探子去摸清封泰兵力、兵路,以在来日大战时掌握先机。”
  “乔将军说的是!”立刻就有几人不要命的喝彩。
  王慕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个宣威将军,看来诚心与我对著干了!“谁都知道如今大军压境,探子送出信儿来越发不容易,近十日,我们已未曾得过一封消息了。不知乔将军有何妙计?”
  “既然信送不出来,不如找人混进去取?”乔云飞微微一笑:“封泰军中,恐怕也并非铁桶一座,何况他们是几部联合,虽有单於统领,总有短板可循的。到时多派出几个女子,以流莺身份混入各军,再将各路的讯息几相一合,便能多掌握些封泰的动向。”
  “好!”“好!”几名老兵齐声附和,俨然已以乔云飞为首,形成了与王慕对立的一派。
  “你──”王慕一股气憋在胸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人成得了什麽大事!这里是杀人不见血的沙场,你们难道就妄想靠几个女人打入敌军深处?这里就只有军妓和城内的流莺,经得起什麽事?”
  乔云飞意见遭斥,也不恼怒:“是。”竟是再也不发一言反驳。
  帐内顿时又静了下来。
  打,不好打;守,不愿守。
  内中一个贼眉鼠目的幕僚狗腿,名唤高才的,一心想著巴结讨好王慕。见主将被众人逼得怒火中烧,鼠目滴溜溜直转,想要为其分忧。不想一眼溜到乔云飞那处,顿时不由得一笑。
  “启禀云麾将军,在下不才,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说?”那人躬身对王慕做足了礼数,这才捻著胡须做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斜斜瞥著乔云飞处。
  己方有人解围出策,王慕自然求之不得。
  “既然营中女子不可信,不如找出几个长得纤瘦些的男子来,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女子混入封泰军中!”
  “哗──”众人哗然。谁知那人火上浇油:“在下看乔云飞将军,有勇有谋,又美若女子,便能担此大任!”
  众人顺著他话语一看,只见帐篷角落,似笑非笑眸若闪光的乔云飞,正正坐在那毡椅上,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如羊脂玉的脸颊,似若飞霞涨得通红,一头青丝随意扎著,薄薄的唇瓣被咬紧、露出一点白膏似的牙齿,竟真是……
  室内落针不闻。半晌有人回过神来,大怒道:“乔将军身为男子,竟被你这个污秽小人比作女人,老子宰了你!”那冲动的大汉孟可立时被人拦住,王慕这时笑道如偷了腥的猫儿:“孟可!你也太不把本将军放在眼中了!高才不过是为了大局著想出谋划策,何况说得也是事实──”说著他把眼一转,“乔将军确实比许多女子还要……”话音未落,又有几人遮不住心中思量,悄悄将目光扫过乔云飞上下。
  王慕语调一转,仿佛公事公办:“此计也是乔将军提出的,我等不过是为乔将军分忧,想要将这一计施得尽善尽美。不知乔将军如何认为?”
  众人安静之中,乔云飞似平静如水,话音如珠子般轻轻落下、盖棺定论:“唯有训练有素的男子才能与封泰的探子顺利接应,也不会出卖我城中情形,此计甚好。就由我去探封泰中军。”
  唯有随时侍奉在侧的寒十九,正正垂头站立於乔云飞身後,一双眼盯著他背在身後的手:捏了拳又松,松了又捏紧,几度过後,张开若怒放的菊瓣,慢慢回归平静……
作家的话:
地理纯粹瞎掰,本文架空、架空!特别後悔写了龙颜那一章,特别後悔不写纯肉文,555.
王慕飞改名王慕。哎,名字太好了,起错了,之前错的部分,以後修文再改。
08 深入虎穴
  封泰军自西北向东南而行,一路大军逶迤。因是骑军为众,行速极快,不久便分部族而驻扎在阴山与乌岭之间的高原地带。这里,乃是自玉门往关外的必经之路,无论是来往商贾,还是进军关内,只有这一条被数百年来摸索透了的坦途。
  封泰辎重不多,粮草也是分散了各部随行;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供与商贾落脚的村落,便通通遭了难──这也是封泰人的生存之道,只要有战,便如蝗虫过境般,吃透里外。村人们倒不一定会被俘虏或杀死,否则今後数年里恐怕再无一人、一田存在於这封泰与魏国之间;只是猪羊鸡谷和美酒,都被吃光喝尽。
  幸好淳维早有下令,不许洗劫、掳掠──雄鹰不会将目光落在败草上,玉门关内的丰沃的大好江山,才是他的目标。
  然而商贾们却不在其列。谁人都知封泰贫瘠,除了皮毛及稀少的一些特产,拿不出什麽好东西来。商贾们往往由此继续向西,去与遥远的波斯诸国做生意。故而只要途经、撞见,便会被强盗般的军队就地拦截、连人同货物一起,撕得粉碎,让封泰人在战前品尝到甜头。
  各个部族之间也约定俗成:谁先遇到,“货”就是谁的。然而总有一些坐不住的,日日带著几百人突进於大军之前,想要抢先扫些战利品。待到大军驻扎,这些不安分的莽夫猛将们,便往往以此而争执──淳维并不阻止部下们,鲜血能够令猛兽的血液更为沸腾,巨大的身躯更为警醒。
  入夜时分,正是例行巡视完毕,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及喧嚣。淳维喜静不喜闹,因此帐子倒是被诸个亲兵围得远远,能在他帐外闹到如此的,又能是谁?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掀开帐子一看,弟弟塔卡拉著一群人浩浩荡荡、嘻嘻闹闹地过来了。
  正待转身,忽见弟弟身後几个身穿长衫的女子,为中的一人尤其高挑、份外醒目,在队伍中随著推搡若隐若现。那纱裙,如仙子的彩虹随风飘起,踉跄的脚步衬托出玲珑的身线,一层薄纱遮挡不住,若隐若现细长窈窕。可惜仙女被反束著双臂,一张淡白绿的面纱也垂落一边耳畔,露出一双如星的眸子,镶嵌在不算豔丽的妆容下。
  “哥哥,看我猎到了什麽!”塔卡隔得老远就大声地呼喝起来:“一队流莺!”因是觉得这次的猎物过好,塔卡不愿独享,故而将他们领了过来。
  淳维转身如帐,端坐在正堂前,凝视著一个个流莺被推搡著进入帐中,如同一阵带著浓香的彩霞飘入。
  十几名女子依次而入,有的赤裸著纤腰,有的暴露出鲜美的胸脯,有的却穿著略为保守的长裙,末尾一名盲眼的老人,拿著把胡琴跟随在後。
  老人在拿著金铃的女子的搀扶下走上前来,率先跪下,颤颤悠悠地道:“单於大王,小的们乃是在塞外流浪的乐坊,常年奔波游荡於波斯。近年来辗转回乡,请大王享用我们的侍奉及歌舞,绕过我们的性命。”
  其余女子也顺势而跪,温香软语地齐声道:“请大王享用我们。”
  单於不置可否,问道:“常年游荡於波斯?那必是会几句波斯话了?”
  老人俯首道:“这几个孩子倒是不会,平素都是老朽专责外务。”
  “游历了几年?每年所得几何?”
  老人微微偏头,似是在回想:“自从……大约、三年半。每年所得,不过六七百里亚尔,勉强糊口而已。今年回来,原是想著从波斯学来的歌舞,也许在别处能够赚得更多。”
  淳维点点头,一面以一双鹰般的眼睛打量著堂前众人,似乎是在估量著到底能赚得多少,一面轻轻侧头道:“把穆尔多、雅各、阿提拉他们都叫来。”
  一面的近卫垂头领命而去。
  “你们起来吧!今天我要看看波斯的歌舞,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香豔……”塔卡二十来岁,皮肤与他哥哥一样黝黑,却显得不那麽稳重。他仿佛受不了这拘谨的气氛,打了个呵呵命众人起身,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淳维旁边儿。
  忽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来人!把上次得的那个香拿来!对,就是从那批白苗处抢来的货!”
  众人也纷纷听命起身,一忽儿更多人涌入高大的王帐,竟丝毫不觉得拥挤。
  来者们纷纷向单於行礼,依次落座;一侧侍从焚上了香,将本来就弥漫著各种粉香味道的帐篷撩拨得更加活色生香。
  封泰人直来直去,不善也不屑於掩藏自己的欲望,此际见到这麽多穿著美豔的女子,不由得呼吸纷纷粗重起来。
  塔卡向那领头的尤其美豔的女子一点头,只见她慢慢向上伸长了手,轻纱跌落下来、露出纤细如玉的手臂。众人屏著呼吸,看见那葱白的玉手如银杏叶般摇摆起来,越来越快,腕上串联著一串金色铃铛,随之叮叮当当作响;手背上不知贴了什麽银粉金粉,在火光的映照下一闪一闪。
  女子慢慢如蛇般扭动著腰臀,纤细的小腹袒露出光滑的皮肤,可爱的肚脐随之一张一合,而一旁的老人也慢慢奏响了胡琴。
  随著乐起,其余女子便一齐开始舞动,余下几个穿著稍微朴素些的,便纷纷吹起奏起了笛、琵琶、手铃等物。各色乐器杂烩一堂,果然是一支走南闯北的乐坊。
  乐曲越来越欢快,居中的女子开始不断旋舞,蹦跳间本来就不甚严实的纱裙飘飘荡荡,周围的汉子们纷纷忍耐不住,“啊!”地一声惊呼,原来是一名络腮胡子忍不住,突然将边上一个跳舞的扯到近前,搂抱在怀开始动作。
  见状,众人纷纷也忍耐不住,揪住近前的便开始喘息著亲热起来。淳维对周围的纷纷扰扰视而不见、端坐在上,好整以暇的欣赏著歌舞,兴致盎然,只一双眸子散发著兴味的光。
  也不知舞了多久,众女纷纷呼吸急促起来;而堂上的歌舞也散去了,真正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因著淳维叫来的人并不算多,女子反而绰绰有余。有那受重视又大胆的近身心腹,也纷纷挑中个喜欢的就开始上下其手。如兽般的喘息声、引发兽欲的娇声浪语、操著陌生语言的男子呼喊,充斥了整个帷内。
  单於突然命道:“没有人陪伴的女子,用手。”然後拉了那领舞的女子抱在怀中,搓揉起她那鼓胀得几欲喷出衣衫的一对儿奶子。
09 盛宴(肉沫儿)
  单於突然命道:“没有人陪伴的女子,用手。”然後拉了那领舞的女子抱在怀中,搓揉起她那鼓胀得几欲喷出衣衫的一对儿奶子。
  奢华的王帐之内,盛宴伊始。
  
  一阵阵浓香缭绕,莺声燕语和著各色汉子的调戏欢笑,更显荼蘼。或浓妆或淡抹的女子们身著豔丽轻纱,倚靠著一个个封泰大将、贵族,扭臀摆腰,唇齿逢迎,衬著暮色灯影,令人迷醉。
  奏胡琴的瞎眼老头儿早已知情识趣地避退一旁、躲避於阴影之中。而婀娜多姿的女子们早已纷纷罗衫半解,或坐於男人腿上,或翻滚在厚重的毛皮地毯上,呻吟一阵阵忽高忽低、一声声叠在一起,娇声颤颤、人影依依,随著暗香浮动,一片淫声浪语越来越盛,小蛮腰、细长腿、酥乳欲露深沟勾魂,欲遮还迎,顿时便有那热血喷张的,提枪便上。
  王座之旁,年纪轻轻仅有十九的塔卡却毫不羞涩,只是动作却怜香惜玉许多,一手暗暗地探入怀中女子的轻纱里摸索,一手提拎个酒壶,不时喝上一口皮杯,水声漉漉,喘息低促。
  其兄淳维,却明显要野兽许多。几欲把那领舞女子的纤腰折断一般的搂著,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反弓,一面探手逗弄,一面舔咬著女人高高拉直的颈脖。正因此,他自己仍旧正坐在王座之上,微微放低了前胸紧压著女子後弯的胸膛,俯视著厅中百态,似乎随时在搜寻著更多的猎物,抑或在血脉喷张的时刻也毫不放松警惕,又似乎是整个帐篷中唯一的清醒者,锐利的鹰眼毫无情感地扫视著每一个人。
  忽而他兴味地挑了挑眉。厅中暗角,令他一见心动的那名高挑女子,正抱著琵琶蜷缩在地,玉面红腮,暗暗呻吟。缠绵的薄纱勾勒出曲折而瘦削的骨线,既勾人,似乎又份外羞涩。琵琶遮掩著女子伸向双腿的手,只看见那双白皙的长腿微微弹动,如玉兰般的脚趾颗颗蜷起。
  无怪乎他如此兴味,帐篷中的女子们此际在情香的催动下早已浪态百出,侍人无数的乐坊中竟然有还半遮半掩的雏儿!
  思及帐前一瞥时,那女子淡淡的妆容及如揉碎了星辰般的眸子,他突然想看到更多。
  “琵琶、拿开。”淳维突然生硬地开口命道。
  声音不大,却不容拒绝。
  然而,那女子却仿佛过於沈迷一般,修长的腿一只伸展,一只弯曲,似在微微扭动,又似乎一刹那停了一瞬。
  有趣地眯起了双眼,淳维正待起身,那女子却仿佛不经意地,慢慢将怀抱中遮挡半身的琵琶轻轻放在一旁。臂上蚕纱划过弦,带起一声轻微的涟漪。
  淳维兴味地笑笑,双眼牢牢盯著那处。
  被身躯半遮著的手,隐隐伸入双腿之间,暗藏的一片春色,撩起了男人的好奇心。那女子份外细长的身躯朝里侧躺著,看不清面容,然而腰腿纤长,不似一般女子的孱弱纤细,反而有种善舞者的劲力蕴含其中,伸直的大腿肌在前侧纠结,隐隐能见经脉的跳动。
  单於突而如一头盯准了猎物的豹般站了起来,仿佛起身前他正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一刻前仍大张著双腿环绕著他腰、反弓著身子的领舞女郎,便“啊”地一声狼狈地摔到在地。她不由得惊讶又愤恨地看著无动於衷抛下自己的男人,看著他随意而散漫地走向角落──那身姿,既悠然,又仿佛蕴含著一股随时将要喷泄的暴力。
  淳维缓缓在淫欲盛宴中行走,慢慢逼近角落的高挑女子。
  女子躺在地上,仿佛预先感到了地面的震动一般,在单於靠近的同时突然回过头来!淳维上下打量著她──这是一张沈湎於欲望的脸。
  红唇欲滴,时张时合;双眸若碎星,迷醉半阖,此时融了一层令人垂怜的水雾;纤长的身子似蜷非蜷,翘臀、长腿、纤细而突兀的背上蝶骨,轻薄的蚕纱遮盖著一切,却比任何厅中的裸露要来得情色。
  淳维俯视著地上的女子,在她的反射性瑟缩下伸出了脚。那脚慢慢滑向光洁的大腿,轻轻擦过轻纱,终於强硬而温柔地来到纱裙的尾部,慢慢向上撩起……女子半遮半掩的大半个光滑的臀,便渐渐随之露了出来。
  或许是响应单於的兴致,女子突然微微侧身,慢慢从平坦胸膛摸了下去──淳维这才发现女子的胸部一片坦途,唯有两颗暗色的红点突兀在上。因著生活困苦而胸部平坦的女子世间也不少,只是淳维仔细打量,才发现那处之所以如此明显,原来是不知被什麽汁液沾湿了──竟是奶汁?!
  女子双手大张地抚摸著自己半侧半躺的身躯,却不在胸前停留,飞快而流畅地滑落到下身,慢慢地在双腿间阴影的地方停留了下来。果然是绝色的挑逗。
  淳维兴致盎然却不急色,抬起的右腿停止了撩起纱裙,却一脚踏在了女子两腿之间。他轻轻一踢,女人便颤抖了一下随著他的踢动而半推半就地张开了暴露出来的白皙大腿。纱裙刚刚到根,遮掩著神秘的花园。
  男人却渐渐不满於这一星半点儿的火光,操著生硬地口音,低沈地命令道:“撩起来,裙子。”
  那女子似羞似愤的怒瞪了他一眼,软弱无骨的腰肢扭动起来,双手随之一寸寸地将裙子撩起。乐坊的女子并不穿亵裤,空无一物的纱裙荡漾著,湿润的鲜红秘穴,随之若隐若现。
  淳维高高在上的继续盯著女人打量,一双眸子锐如明星,清醒得犹如一个看著闹剧的看客。女人在他的逼视之下,轻轻咬住红润的下唇,双手也探入了纱裙阴影处。不一时,指头探入蜜穴搅拌所发出的水声淫靡地响起。
  淳维眸子微阖,似乎有些醉了。那如美女蛇般的身躯,随著手指的蠢动而不时弹动,不一会儿,一股股透明的汁液随著指缝流出,“啊哈──”女人禁不住低吟一声,低沈而嘶哑的声音,却犹如最动听的弦乐,撩拨著男人蠢蠢欲动的心。
  淳维顿时蹲了下来,正待享用这魅力无匹的饕餮美食,却见女人一个翻身,欲擒故纵地俯趴在地,将最为美好的一切掩藏起来。然而,遮掩不住的白玉翘臀却微微颤抖,夹紧的双腿,因挤压而现出的一股股淫液。
  好久没有遇到这麽有趣又这麽媚惑的女人了!淳维微微笑著:遮住了前面遮不住後面。他探身去抚上臀瓣,女人顿时大大地抖了一下,似是害怕,似是敏感。手指顺著夹紧的臀瓣强硬地挤了进去,黝黑的皮肤仿佛要将那嫩白豆腐似的皮肤磨破一般。软而柔却有弹性的臀肉随著动作而被压陷下去,“嗯啊!”女人惊呼一声,手指已侵入了早就湿润的巨蕾。
  “美人儿……”淳维一边调笑著一边微微抽插──果然极品,穴内湿热柔滑,早已泛滥成灾,令他的侵入极其顺畅,那朵褶皱层层的花蕾随著他的动作似乎一吸一张……
10 锋芒
  “美人儿……”淳维一边调笑著一边微微抽插──果然极品,穴内湿热柔滑,早已泛滥成灾,令他的侵入极其顺畅,那朵褶皱层层的花蕾随著他的动作似乎一吸一张……
  接下来的话,却就此戛然而止。
  整个帐篷如被下了邪令一般,突然落针不闻。
  一柄小巧而锋利的短匕正指著单於的喉咙,握剑的女子稍一推动,鲜血便顺著喉咙滴落。
  周围人正待动作,一旁的瞎眼老人却突然暴起,“噌”地一声自拐杖中抽出一柄锐利长剑,与坐卧在地、短匕斜指淳维的女子一应一和。
  帐内一触即发,不愧是封泰铁汉,立时从温香软玉中警醒,围绕二人虎视眈眈。
  老者身形矫健、哪里看得出原来的蹒跚、颤悠?长剑直指三面敌人,以封泰语命道:“让我们出去!不然,你们的单於就要死於非命!”
  众人投鼠忌器,不敢轻动,然而仍旧一步步地围拢,随时盯著异动。
  女子及老瞎子也去除了伪装,配合默契地一个挟持著淳维单於、一个掩护,一步步退出了帐篷。只是周围的封泰将士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掩盖了各个出口,形成一个时松时紧的包围圈。
  “让我们出去!备马两匹!别再靠近!再靠近我们就动手!”老者再次呼喝,随著他的威逼手势,挟持著单於的女子手上再次加力,又是一股鲜血顺著淳维脖子滴落。
  塔卡面色铁青,只得下令依照行事。
  淳维不发一言,面色也因为失血有些苍白,被女子的匕首抵著脖子,一路踉踉跄跄。
  ──突然众人几步逼近二人、又突然凝滞!
  “别动!”女子突然发声,低哑的嗓音透著一股坚毅,却又仿佛情欲未消,份外诱人。
  原来淳维佯装跌倒,向後撞向女子胸怀,眼见就要脱开匕首威胁;谁知那女子也不知如何一扭腰,竟然避过此击、任由淳维跌向地面,匕首却仍牢牢的比划在他後颈处!
  女子毫不客气地拉起淳维,右手闪电般一划拉,已见淳维胳膊上拉开一条大豁子,顿时鲜血如泉。那老人警惕地弓起身子逼视各方,口中又是封泰语喝道:“少耍花招!不要命了!”
  二人逼著淳维同整个包围圈继续向前,直到马厩。
  
  淳维受此重创,倒也不再挣扎,软软瘫在女子胸膛及臂弯形成的禁锢间,任她半拖半拽。只是一双如狼似狐眼睛,却丝毫不见挫败,闪著兴味的火光;动作间,更是趁机占了那女子不少便宜。
  淳维两手反背在两人身躯的夹缝之间,在贴著自己後背的胸腹间上下胡乱摸索,那女子也强忍著毫不挣扎,生怕被他趁机逃脱。忽然,两人都是一震!淳维双手向下,竟然摸到一条滚烫粗硬的事物,竟然是男子勃发的阳根,又哪里是女子所能有的?他几乎不敢相信,眨眨眼回忆起之前女子撩起纱裙时、下体间诱人的唇穴,一个走神,竟然就此错失了唯一一次逃脱的机会!
  
  这女子,自然便是欲探入封泰军营,好与密探接应的乔云飞了!
  自那日接下军令,也只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了。乔云飞自玉门城中日夜查探,终於寻到合适的乐坊,扮作新加入的雏儿,混入其间。男子不宜多带,善於易容、变声的寒十九倒是有了用处,将乐坊中瞎眼老头儿偷天换日,倒也没有人看穿出来。
  二人好不容易随著乐坊赶往封泰军路,若是被一般的军士们掳走,便能顺利与探子接应,同时见机脱身。世事无常,一行人却说巧不巧地,正正与出来猎“货”的塔卡撞个正著!乔云飞刚进营中,便看到了探子暗中留下的记印,想要见机脱身,却被一众军士推搡著,送到军帐中心。
  眼见周围越来越森严,二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死马且当活马医,乔云飞也只好趁人不备,一面将手腕上的铃环儿扯烂,希冀有人能看到铃上的暗号;一面背转的手上摆出个仿若自然却实不常见的手势。
  不一时,押解的汉子中,突然一人一个踉跄扑到乔云飞身旁,一双手也毫不客气地搂住他腰身,乔云飞心如鼓擂,只觉摩擦间那人塞了个小团儿到他手中。
  不一时乐坊众女已被押解到最中心的帐篷、淳维嘴边儿,正正是羊入虎口。
  果然,淳维细细查问乐坊来历,寒十九小心应对。其後乐舞声声,淫靡盛宴中仍旧危机四伏。
  塔卡命人燃起的昂贵迷香,便是变数中的变数。
  
  四周淫声浪语不断,嗯嗯啊啊盛行。乔云飞自觉竟随著这糜烂的环境,浑身发软、情欲如炙。数月来从未得到真正满足的身子,经不起多少挑逗,不一时便已濡湿。
  当淳维命令无人享用的女子用手自渎时,尴尬、耻辱与焦急一齐涌上。为了避人耳目,乔云飞也只好将计就计,退守寒十九龟缩的角落,佯装沈迷,静待众人情浓时分,再伺机而动。
  谁知本应享用舞魁的淳维,却丝毫未见动摇,一双眼睛带著令他心虚的审视四处逡巡──被揭穿的危机再次如影随形,淳维为何竟瞧见了角落中的他?
  当淳维命他拿开遮体的琵琶时,乔云飞一咬牙几番动作,悄悄解开腰带牢牢束住勃发的男根……
  
  此际,被挟持为人质的淳维,终於拆穿了他本为男子的面目。
  然而事急从权,眼见已到马厩,扮作女子的乔云飞不敢稍有耽搁,只是咬紧了下唇,任由那色狼淳维在身上继续蹭歪,只是手上,又更狠了几分。
  “快!”寒十九自身後牵出两匹马来,右手一拎功夫毕现,竟是将淳维一个六尺大汉生生拉上了马!
  乔云飞再不耽搁,与十九双双翻身上马,手中匕首仍不忘对准淳维胸膛。
  “驾──!”
  二人打马狂奔:“不准追来!”
  
  这一日,塞北戈壁,万马奔腾、沙尘滔天。
  乔云飞与寒十九打马狂奔,仍能看到身後遥遥大批的追兵,扬起的沙尘犹如贴地而来的滚滚浓云!
  距离不远不近,显然是生怕二人不放淳维。
  然而被挟持者却老神在在,状似悠闲舒适地倚靠在乔云飞胸膛上:“喂!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啪!”一鞭飞来,正正抽在他嘴心,划拉出一道狰狞的红痕。
  淳维怒对寒十九:“他是你姘头?”
  寒十九不动声色,抬手又是一鞭,被淳维抬手接住。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见失血过多,淳维不再多动多说,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半眯起来,若有所思。
  终於,阴山山脉近在眼前。前面便是密林,一入其中,便能隐身到延绵的阴山山中。山中道路错综复杂,马儿轻易不能深入,此时距离大军又够远,只要顺著山走,便能回到玉门──只受伤的淳维,既走不远,又流著可以追踪的血,是个累赘!
  乔云飞狠心一踹,将淳维狠狠踹入黄沙土中。
  淳维闷哼一声,几个翻滚,更多血水喷涌出来、溅湿沙土。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只抬头望著前方二人,毫不停留地打马疾奔,奔向山林!一双狼虎之眼,犹似恨得发红,嘴角却带著一丝残酷的笑意:好!好个有趣的猎物!
11 穷途末路(上)(大肉)
  眼见路到尽头,山石嶙峋、密林耸立,再往上只凭脚力,乔云飞二人飞身下马,急速往山中窜去。
  二人一路往西,寒十九道:“马儿自行奔走,但恐怕瞒不住追兵……”
  乔云飞点点头,却渐渐难支,喘息也重了起来。
  窜过几个山头,寒十九不时拉扯著脚步趔趄的乔云飞。转过头时,已见他满头热汗,面如火烧,牵著的左手不时颤抖,显是已到极限。
  匆忙间回头四顾,一面拿出信号烟火,一面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乔云飞知他心意,拉住衣袖摇摇头,艰难道:“封、封泰必会封山,躲……不住。王慕、与我有隙,不会派人来援。”
  想到此番险境,全拜王慕一党逼迫所致,寒十九眉头更重:“皇上……”
  乔云飞立刻抬手,以手势止住他话音。稍稍回过气息,拉住寒十九继续前行。又从身上摸出薄薄一张牛皮:“这、这是阴山地形,我们、出山找个民居躲著,等封山过了再混回去。”
  只是行到半途,乔云飞突然一声呻吟,直直软瘫下来。幸而十九一把搂住,背在背上继续赶路。
  感到背上人低低隐忍的喘息呻吟,寒十九一路埋头行走,仍旧按捺不住,喃喃低声问道:“将军既知──既知这是王慕设下的难题,为何还要遵命?何况将军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只消一个信报,皇上必然不允,又何必甘冒此大险?”
  乔云飞轻哼一笑,不言不语。寒十九没有看到,那双似熏泪的眼眸,此际盈满讥诮讽意──到底意难平。
  
  方踏下阴山山脚,不过行了半里路途,乔云飞已不住地胡乱扭动著身子,呻吟也渐渐高了起来,似乎神智已失。寒十九由背换抱,仍旧制不住怀中乱蹭乱拧的火热身子,滚烫的触感令他自己的视线也渐渐模糊──眼前一片戈壁荒漠,杳无人烟,四处望去,望不到边。
  人力有穷,不知何时,已停下了脚步、软瘫了手。抖抖索索几乎将乔云飞摔下地去,强忍著自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烟火、点燃,淡淡微红的光芒短促地喷发,顺风一股淡淡烟气飘过……
  寒十九做完这些,似乎已经全然没了气力。燃尽的烟火随著颓然的手跌落在地,脚边,乔云飞微微动弹著的身子,散发出一股无言的诱惑……
  ──果然是白苗的珍品,只不过闻了半个时辰,已然提不起力气,意乱情迷。
  
  “将军……”寒十九半跪在地,颤抖著伸出手去,似要抚摸那满面痛苦的人。
  滚烫的手沾上缀满汗珠的臂膀,竟是炙得乔云飞一震。
  他似乎也因这一点点震动回过一丝神智,狭长的双眼微启,於刺眼的日光中看著身前模糊的人影:“滚开。”
  因著这一句软绵绵的话,寒十九立刻退避三尺,恭敬而又谨慎地盯著眼前的“主子”。
  汗已湿透了薄薄的女式纱裙,紧紧包裹在劲瘦的身躯上,细腰、翘臀、长腿,隐隐的肌肉藏匿在下,时而随著主人的动作微微隆起,时而随著放松消隐,如同那急促的呼吸般活色生香。途中蹭破拉坏的衣衫,露出大片肌肤,在沙土及烈日的映照下犹如麦色,自缝隙中流泻出来,油滑得几乎熠熠生辉。
  乔云飞的神智与气力似乎随著那句命令瞬间溜走,薄薄的下裙处,细长的玉茎挺翘,勾勒出夺人心魄的形态。双腿不自觉地曲起,腰臀上抬,反弓的身子绷紧、松懈又再次拉直,锁骨凸显,沾湿的两朵红樱早已挺翘。
  “啊哈……啊哈……”喘息早已压制不住,张大的两手不自觉地摸上胸膛,胡乱抚摸。
  寒十九跪立一旁,美景一览无遗,不由得一口唾液咽下,喉结哽动,视线仿佛越缩越小,只剩下眼前这片尤物所在的土地。
  他不由伸出手去,触摸那微曲的小腿,“啊!”乔云飞惊喘一声,双腿立刻并拢。然而那手紧紧握住小腿,另一只也如影随形地爬上膝盖;长腿不再坚持,似乎与双手相互借著力气,慢慢分开。
  直到风自微张的赤裸腿间吹过,乔云飞似乎警醒过来,狠狠闭合了双腿、挣开那双手,侧身倒向一旁。腰身,却仍旧如蛇般扭动著。
  十九大梦方醒,再退三尺,低垂了头,犹如悔过般正正跪著,再不敢抬眼一觑。
  
  时间流过,乔云飞挣扎得越加厉害了。就连寒十九,正跪的双腿前,男阳勃发,高高顶起个帐篷,显然亦是痛苦异常。
  呻吟不断传来,十九双手握拳愈紧。
  一旁。乔云飞紧咬著牙关,伸手探向自己紧闭的双腿之间。过久的挣扎间,神智时隐时现,随时都有可能崩毁到一塌糊涂──长痛不如短痛。
  胸前的两朵红樱涨得生痛,他不由得辗转反侧,将身子压在粗糙的沙面上摩擦、挺动,强烈的疼痛袭来,却又夹杂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奶水不断被逼出,淫靡地沾湿整个胸腹,令那纱衣几乎透明,再也遮不住大片呼吸著的肌肉。
  那话儿早已勃发良久,却无论如何搓揉,甚至已痛到麻木,都无法发泄分毫。乔云飞大张著腿,耳畔犹如巨象奔腾而过,又似汩汩的流著水声,时间与空间早已与一切都分隔开来,迷茫中仿佛回到昔日大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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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汗水模糊了视线,浑身犹如被禁锢在一个莫名的时空。乔云飞随著一次次掌掴而尖叫著,全身跳动不止。
  跪趴著的身躯前俯後挺,李熙跨坐在上,一次次的掌掴著通红的臀肉。每一次重击,都带起肌肉的痉挛,以及腰胯情不自禁的左右摇晃,似在求欢。
  挺腰的姿势使他无法躲闪,高高翘起的臀缝间,後蕾及秘花一览无遗,勃发的玉茎被一圈圈细纱束紧,酸楚地想要胀大,却在狭小的束缚中通红发紫。紫纱末尾长长掉起几串金铃,露滴不时自铃索滑落。沈重的数个铃铛将男根硬生生拉成向下的垂势,在双腿间若隐若现。随著男人身子的每一次摇摆,铃铛们互相击撞著荡起,清脆地响动著,带动男根左右的晃荡,给本来的伤痛再添重负。
  “啊哈、嗯、啊啊!”叫声渐渐变质,夹杂著无法遮掩的媚惑。
  每一次掌落,重重地打过臀瓣,搓揉拉扯之间,已令原本呈现清淡色泽的穴口发红发痒,淫靡的汁液越聚越多,几成流水之态。乔云飞早已分不清是疼痛,瘙痒,还是难耐的空虚,他不自觉地扭动著腰臀,颤栗著不断抬高,渴望著每一次与李熙龙根的摩擦与接触。
  “啊啊……”肥厚流汁的秘花被两指毫不容情地夹紧、搓揉,另一手则探入後庭花口,以指甲轻轻地刮搔,霎时乔云飞热泪盈眶,浑身抖得犹如筛糠。隐秘之处的空虚已令他发狂!身躯不自觉地扭动著,忠诚地追随著手指的动向,当一个终於指头插入时,乔云飞不自觉地长吟一声,上半个身子瞬间软瘫下来。
  迷蒙间他听见谁的声音在喊著:“求、求求您、皇上……啊!请、淫穴、请插进来……痒啊、啊哈、若奴……”
  巨大的火热剑一般粗鲁地冲了进来,几乎立刻把高高撅起的他撞翻。那肉块紧密地嵌入体内,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他甚至能感受到勃发的巨物上每一根跳动的青筋……乔云飞立刻如一头迷乱的情兽般,疯狂地向後撞击著自己的臀部,开合的花蕾娴熟地开阖著,拼命地猛吸著巨大的肉块,希图获得更多的抚慰。肉壁猛烈地绞紧,随即他哀鸣一声,李熙粗鲁地将他翻转过来,猛然俯趴下来如吞噬般撕咬著他的唇舌。大张的双腿紧紧地缠绕住男人趴在他两腿间的部分,竭尽所能地勾住,巨大肉块与甬道内壁的跳动交互著,犹如体验著心房的跳动撞击。
  李熙突然半抬起膝,撑起身子咬住他胸前早已肿胀的乳头;龙根也因为这一动作立时脱离,刚刚获得充满的甬道剧烈地收缩著,空虚犹如一个刚刚落下又再次翻起的大浪,令他无措地哭喊起来:“啊──皇上、皇上!”
  指甲犹如一个灵巧的生物,探入前方再次闭合的缝隙,借著蜜汁搅起咕叽咕叽的水声。乔云飞如孩童般哭求著,换来的却不过是冰冷的触感。一个激灵,铃铛已塞入了花蕊之中,并且随著新的铃铛的充塞,不断抵达更深更暖之处。羞耻间他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将那被撑得涨起的花瓣闭合起来,左右脚不断地相互摩挲,犹如自渎般用铃铛玩弄著痒到发麻的秘所。
  “呃啊──啊哈……”
12 穷途末路(中)
  叮铃铃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殿堂,赤身裸体的男子,犹如一头异兽般平躺於书册狼藉的桌案之上。
  纤长的胳膊向上伸著,青筋时而浮现,翻开的掌大张著,五指无助地划拉,徒劳地想要拧住些什麽;两条光裸的腿似曲非曲地紧紧绞缠著,男人紧张地反弓著腰,不胜负荷地承受著帝王无节制的玩弄宠幸──张开的唇早已浮肿,双乳被肆意地玩弄,胸腹被李熙大跨而压坐著,花蕊中夹著数个铃铛早已被挤得鼓胀,轻纱紧紧拉扯著男根贴服在下身处,望去似已完全掩藏在双腿之间。
  “呃啊!啊!”男子的瞳孔完全失焦,只听凭本能地追随著帝王的一举一动。
  两只金铃夹子紧咬著红肿的樱桃上,将那原本圆润的乳珠夹得支离破碎,几乎被掐成了乳花儿;李熙骑坐在男子身上,每一拉扯铃链,身下人就是一个弹跳;勃发的龙根戳弄著可爱的肚脐眼儿,将那处搅拌得汁水四溢、一塌糊涂:“叮叮铃、铃铃……”
  入魔的男子奸淫著肚脐,更不断地用臀摩擦著身下人的小腹、变形的男根;乔云飞在他的挑逗之下闭紧了双腿,却不是往日的矜持,反而是难耐的自渎!双腿不断反复地扭曲摩擦著,带动坚硬的小铃铛们不断在花蕊间挤弄、欢跳;晶莹透明的汁液早已流了半腿,浸湿了大半张桌子!
  直到乔云飞不住哀求时,李熙也愉悦到极点,一面操弄著小小的肚脐眼儿,一面满口胡言乱语地挑弄他:“这下云儿身上的穴都归朕所有了!哈哈,你这小穴流了这麽多水,被朕插得爽吗?一张一合地,啧啧啧,真是惹朕不得不怜!”
  “不要……停、啊哈!皇上!”
  “不要停?好、好,朕就如你所愿!”李熙一面拍打著小腹肚脐四周的肌肤直到赤红一片,一面逗道:“快快张开你这的贪吃小嘴!”那原本小小的眼儿不知是经了巨根的百般蹂躏,还是禁不起这荼縻的调戏,真如一张小口般随著呼吸一开一合,微微淡红著张得更大。
  巨大的龙根紧紧抵住那处小眼不断摩擦,青筋直冒的龟头几要插进去半个──直到李熙突然挺直了身子夹紧双腿,龙根颤抖著对准小穴,大量的阳精一股股喷射而出,直直击打进去!
  “啊啊啊──”直直受此一击,白色泡沫在两人相连之处不断溢出,犹如灌腹;乔云飞崩溃一般嚎啕大哭,扑簌著身子承受著又一次希冀的落空,泪珠断线一般滴落两鬓,不知是羞耻到极点,还是空虚到极点……
  刚刚发泄过的李熙见他如此,趴俯下身子将那泪珠一粒一粒舔干,舌头爱怜地舔过因崩溃而扭曲的面颊,直到乔云飞情绪稍稳,这才搂著他轻轻摇著哄逗道:“朕又把云飞给逗哭了。云飞不说想要什麽,光只是哭,朕又怎好服侍你呢?乖飞儿,想要什麽告诉朕吧……”
  蝶翼般的睫羽眨得更甚,略微恢复神智的乔云飞无奈地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一言半语。
  “好好好、朕不逗飞儿了……”李熙略带些安抚地温柔道,搂过乔云飞拥抱、搁置在他发顶的脸上,却挂上了一抹戏谑的调笑。
  直到敏感的樱乳被倏然释放,随著铃夹的拔离愈加涨红;直到李熙慢慢向下,细致而缓慢地一般一道一道抹干他小腹上的白液;直到暧昧的手慢慢分开他瘫软的大腿,一根根将铃铛抽出……
  “啊哈……”乔云飞浑身抖动著越发羞红,不由自主地合紧了膝盖,竟强硬地将男人的手夹在了双腿之间!
  李熙也不急著抽出手来,只是伸出两指、轻轻在大腿内侧划过──“啊!”乔云飞再次惊喘著、自动自发地张大了腿,低垂了脑袋任由他动作。
  抽出铃铛的动作慢到如同凌迟,他甚至能感受到每一个铃铛在甬道间一寸一寸的动向。视线与五感再次模糊,他伸出手去推拒那只实施刑罚的手:“皇上、不……”
  声音越加微弱,最後几不可闻:“不要拔出来……”
  李熙动作一顿,乔云飞猛然抬起身子抱紧了身上赤裸矫健的身躯,一口狠狠咬在肩骨。
  “嘶──”李熙一个後撤,却又生生按捺住自己躲闪的欲望,任由那人撒娇一般死死啃咬,直至鲜血顺著被他十指紧紧扣住的麦色肌肤流淌下来。
   “云飞乖,为什麽不让朕拔出来?”待到缓过气来,李熙口中安慰著,轻吻著撑直了的白皙颈项。
  “皇上……若奴……要……”乔云飞满面涨得通红,“求皇上……进来……”
  “奴儿要什麽?与朕分说分说,朕也好疼疼你才是。”李熙继续哄逗。
  二人四目交望,乔云飞檀口几度开合,灵活的十指又开始逗弄起小铃铛──直至他终於妥协:“呃啊……若奴、难受……啊、哈!不要拿走、淫穴、好想含住铃铛……若奴的洞……好想含住龙根……啊!是後面……後面的洞,求皇上的大家夥狠狠地插进去!” 说出这等求欢言辞,乔云飞一双黑瞳在满面红霞的映照之下,雾湿如露,满含著泪珠儿几乎落下。
  李熙猛然伸出双臂搂紧了他颤栗的身子,双手无限收紧,似是要将人融入自己骨血之中;半刻时间,一股粗暴的推力将乔云飞推得仰倒,巨大的龙根如剑般一气插入最深处!“啊啊啊──”菊蕾不断地收缩著,乔云飞也已爽得涕泪横流、一塌糊涂!
  被贯穿的男子如婴孩般嚎啕大哭著,然而身躯不断扭动著,迎合每一次暴虐的撞击吟哦;铃铛们在撞击间摩擦著甬道,奏得更欢了。
  抽插是如此快速、撞击是如此猛烈,乔云飞犹如被撞坏了的布娃娃一般,无法控制。被动地随著每一击深入,从胸肺间被撞出一声声短促、破碎的吟叫:“啊!啊、啊!”
  大量的汁液如同被撞干了在抽出的间隙涌出,被拉扯著的分身在不断的摩擦和刺激之下,肿胀得更大,又被不断挤压,无法控制的快感与痛感,如同一个大浪立刻将他掀翻、推高又猛然跌落深渊!
  李熙毫不减速,依旧狠狠地压服著男子,反反复复地冲撞著後穴的敏感之处;忽而乔云飞挣扎著高高後仰,紧接著他翻起了白眼,唾液无法控制地随著每一次深入从唇角滴漏──分身剧烈地抽搐著,高潮戛然而止,带著无法承受的爽利与痛苦,而双穴犹如抽筋一般跳动著每一块肉壁、疯狂地紧缩著,汁液如同失禁一般喷洒出来,瞬间二人交合处已水淋淋一片!
  被强制用後面达到高潮的男子在长久的、不可抑制的抽筋过後,终於瘫软下来。全身连同流干了的内壁完全地松懈,如同一滩被干软了、揉碎了、捣烂了的软泥……李熙就著姿势突然将铃铛抽出几个,巨剑长驱直入、挺入花唇!
  “啊呀──!”乔云飞扭动著腰身想要摆脱,铃铛却被推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连同还肿得如同红高粱棒子的分身被拉扯得更长、更弯,甚至能感受到绷紧到极致的牛筋铃绳,在甬道壁上的每一寸摩擦!
  李熙维持著插入的姿势,并不大动作,只是缓缓地、有力地在完全驯服软化的内壁中左右开拓;渐渐,高潮过後的敏感身子再次复苏,锐痛及充实挑起的是又一轮酥麻酸涩。
  动作越来越大,渐渐加入了轻微的抽插,而乔云飞也随著每一次分身的拉扯,不由自主地发出规律的闷哼:“呃啊!呃、呃嗯!”
  水声啧啧,扭曲的分身越发胀痛,无法发泄的痛楚越来越重,神志不清地男子渐渐疯狂。急促而焦虑的嘶哑呼喊响彻厅堂:“呃啊、插我!嗯呀……用力!呜呜、给我……”身子难耐地扭动著,双手如同有自己的意志,大张著在胸膛上不断如同自慰般重重搓揉,甚至捏住自己早已涨痛难止的奶子不断掐抠!
  李熙也随著他的呼喊越发兴奋,抽插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每一下都引发男子带著哭音的哀求!不知抽了多少抽,乔云飞早已嘶哑了嗓子发不出声音,身外拔出的铃铛也已磨红了两人的交合处,李熙终於狠狠顶入花芯,喷洒出浓重的精液……精液一股股带著铃铛叮铃铃、叮铃铃响起,尚未获得释放的乔云飞扭著身子,因失神而不知所云地低低哀求:“若奴、还要、还要……”
  李熙见状,一手握住还在喷射的昂扬,趁著尚未软去快速抽出,再次侵入红肿的後庭花。“啊!”乔云飞轻喘一声:“铃铛、啊……淫根还没──”他突然一个哽咽,完全屏住了呼吸:火热的肉刃将後穴胀大,一股股热精击打著敏感的肠道。
  热精喷发完毕,李熙仍未抽出。突而肉刃一个抖动,停滞须臾後,大量灼热的液体汩汩涌入,犹如灌肠般迅速侵占了整个肠道!大约半盏茶时间,後蕾中的贯注才慢慢停止。腹内被充盈得水声!当,花蕾自发地收紧,分身依旧青紫著无法释放,一个声音悄悄在耳畔侵入:“前面总得饿著,以後还是要靠淫荡的小穴才是……”炽热的话音濡湿了耳廓,瘙痒、诱惑及痛苦交缠在一起,蜜蕊刹那如贪吃的小嘴一张一合,再次喷发,高潮之下,白色炫光闪过脑际、後庭失禁地释放出所有黄白液体,直至双眼一黑……

13 穷途末路
  ……迷散的神智渐渐自回忆中收回。此刻,分身勃发著无法释放,乳头、下体不断溢出汁液,早已将一片沙烁沾得湿透。神魂颠倒之际,乔云飞竟不知觉地忆起当初被熙帝玩虐的情景,原本不断搓揉分身、却始终无法释放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插入花蕊、後穴,自慰般地抽插挖弄,却因为手指太短,始终无法碰到那瘙痒的一点。
  空虚难耐、汗湿薄纱,空旷的沙地之上,呻吟隐约飘过:“啊……皇上、皇上……给奴儿……啊哈、求求……”
  听得这般呼喊,一旁跪著的寒十九不由双膝一抖。终於忍不住抬起头来,几尺外触手可及的乔云飞,早已蜕却了平日里淡漠、端正的将军形象,化作惑人的尤物。霞光之下,赤裸的身躯染上了金光,胸腹赤裸、大腿并拢,双手已经深深插入大腿之间,从曲起的後臀处,能看到穿过腿间、插入粉嫩後庭的手指──乔云飞早已顾不得有人在看,虽是并拢了腿,却不由得曲腿侧躺著,後庭及臀缝间的动作,反而一览无遗。两只手指插入红肿的後穴,不时抽出、抠挖,细韧的腰线扭动著,翘起的桃谷摇摆不定,白汁自後臀、大腿间不断流出,如一头发狂的淫兽。
  同样受迷香荼毒的寒十九,早已男根高涨,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将军如此雌伏、浪荡,活色生香──他再也忍耐不住,魔怔了般慢慢靠近那双长腿,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上光滑如玉的小腿!
  “啊啊啊!”乔云飞乍然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触碰,立时尖叫著攀附过来:“插、插进来啊──”崩溃的男子胡乱地喊著:“淫穴好痒、好痒……求求……奴儿要肉棒……!”
  湿滑的身子热情地缠了上来,干柴与烈火相摩擦,寒十九立时俯身逼压下去,仿佛再也按捺不住,狂热地拥著那不断蛇扭的腰肢舔吻啃咬。“啊哈……”乔云飞犹如被烫到一般抖动不已,哀泣著感受著难得的肌肤之亲:“嗯……快、插进来!嗯啊──奴儿受不住了……”
  “求求你……皇上──!”
  一声尖叫划破时空,刹那间也划破了寒十九的心魔。
  蠢蠢欲动的手保持著伸出的姿态,却犹如闪电划过夜空,瞬间凝固如雕塑。
  尤物的身子还在不断攀爬,如藤蔓一般蔓延过全身,寒十九却觉冷汗浇身。
  他僵硬著任由青年百般哀求,“皇上、求皇上宠宠若奴……淫穴痒啊!”青年沙哑的声线,如幼儿般嚎啕著、滚动著,最恶毒的挑逗者却仿佛在与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的天下至尊对著话。
  
  心,僵硬成冰;身,却仍不由己。
  乔云飞再次翻腾著攀附过来时,那团触及之处的火热与浑身的冷汗、心中的颤栗夹杂在一起,寒十九痛嚎一声,猛然拿起路上用於支撑的一截枯枝,强硬地掰开那双并拢的长腿,生怕自己反悔犹豫,粗暴地插了进去!
  “啊──!”乔云飞立时仰著头颅、反弓起身子,如歌似泣地迎接这坚硬的充实!
  “嗯啊!啊啊!”粗长如半支拐杖的枯枝快速地挺进湿滑的蜜穴,枝干的粗皮、枝梗不时擦过敏感瘙痒的壁肉,穴肉立时紧紧收缩、吮吸!
  乔云飞自然而然地抬起双腿、盘住了胯间跪坐的男子腰部!寒十九受此纠缠,不退反进,狠狠戳入粗枝!
  “嗄啊!”因著这一戳,最深处的花芯如遭重击,乔云飞顿时软瘫了身子双眼翻白,浑身上下如筛糠般抖动起来,花蕊被戳得发红地嘟肿如嘴,大量的汁液汩汩流出……
  男人就如此软瘫著、呈大字张开,无法闭合的胯间正跪著寒十九。腰臀被十九捏在手中的枯枝贯穿,因著枯枝斜下的走势而微微上抬、无法著地。红紫的阳根高高跷起;而寒十九正跪坐在他两腿之间,勃发的那话儿与之呼应相对。
  须臾功夫,无法发泄的男子再次疯狂索取,秘花开始收缩夹紧,双腿也如活物般想要缠上眼前人的身子。寒十九也迎合一般,继续抽插侵袭之举。
  动作之间,哢嚓一声,粗大的树枝竟生生就此截断!巨大的震动撞击内壁,一声尖叫入云:“啊啊啊──!” 男人立时如打摆子般,双腿哆嗦著合拢起来,身子也似乎想要缓解疼痛般不断地左右摇摆,秘花受此重击,每一块肌肉都跳动著,就连原本勃发的阴茎也颤悠悠喷出许多汁液!
  那半截短小的树枝刚好断在穴口,此刻脱离了十九之手,仍直楞楞戳嵌在内壁之中,更随著他的挣扎而不断摩擦;前所未有的疼痛,在缓了一瞬方才袭来,不知是高潮还是痛苦,令男人突兀地哀嚎不止,大量汁液完全不受控制地自分身、唇蕊、後庭中汩汩流出,犹如失精、失禁!
  男人再不敢合拢双腿,就著下肢大张的姿势,不受控制地打著滚;留在体外的枝干戳著沙地,更是雪上加霜:“啊啊啊啊!……啊!”
  寒十九见状冷血淋头,也顾不得情欲如炙,匆忙去探那仍插著的半截粗枝。乔云飞刚刚疼痛稍褪,深嵌入穴的枝干被略一碰触,流干了汁水的麻木肉壁立时寸寸尖叫著紧缩,疼痛与极致的快意一齐铺天盖地!
  最敏感的那点仿佛被无数木杵重击後又遭轻触一般,早已分辨不出什麽是轻、什麽是重,只觉犹如被什麽粗糙硬物刮过,又如被无数细小尖刺抵住一般,顿时抵受不住地剧烈挣扎起来!
  寒十九尚且不知,捏住那树枝向外轻拉,一时乔云飞只觉得每一寸最敏感的秘肉,仿佛被连皮地拉扯著向外,“啊呀”一声短促惊呼,立时如溺水的人一般四肢乱弹,涕泪横流:“啊啊啊……不要了不要了!”
  寒十九吓得手一松,那树枝立刻在乔云飞的挣扎之下缩了回去,重重戳回粘牢的肉壁!“啊──!”乔云飞又是一声尖叫,剧烈的疼痛有如电击,最敏感处如针跗骨,承受著激烈的刺激。脑中早已如万鼓齐擂,乔云飞翻著白眼、身子却再次不受控制地达到高潮!口中唾液失禁流出,秘花早已红肿得夹紧枝干,欲液汩汩而流……
  
  “将军!”寒十九低声急呼,匆忙探过鼻息,才发现乔云飞已是昏厥过去了。失去神智後的四肢仍旧不断抽搐弹动,尚未完全软下的分身要挺不挺的随著抽搐一弹一弹,树枝却仍牢牢嵌在花蕊之中。
  寒十九此刻也急得完全清醒过来,顾不得许多,探身过去想要查探那隐秘之处的伤势。哪知轻轻一触,乔云飞身子立刻急剧地弹动,眼见又是伤上加伤!
  焦急无措之下,十九不敢再轻举妄动,心中自责不已,静静跪立一旁。

14 诱罪(暗黑)
  一时半刻过去,乔云飞仍未醒转。十九估摸著伤处应当缓了过来,也只好先行抽出树枝。
  “将军,十九……罪该万死!请将军让十九为您疗伤,再行惩戒。十九、得罪了!”他略一抱拳,对著尚未醒来的乔云飞告罪,这才凑上身子、捏住穴口已变得滑腻腻的枝干,想要慢慢将其抽出。
  谁曾想,那树枝早已混著些许撞挂出的血液,粘在了内壁之上。此时轻轻一抽,就如同捻起了花芯最敏感处的壁肉慢慢向外拉出一般,树枝未曾脱落,倒是乔云飞一个抽气惊醒过来!十九惊得手上一松,乔云飞秘穴之处再遭轻击,“啊”地一声泌出一股蜜汁,竟是不知是疼痛、是快乐!敏感的媚肉不自主地紧紧含住那枝,犹如小口般一张一合。
  “嗯啊……”低沈的鼻息遮掩不住,乔云飞双目迷蒙,张口喘息。
  十九观他神色知他未曾清醒,也不迟疑,捏住那树枝想要一鼓作气地拔出来。谁知刚刚抽出一小截,一双矫劲的大腿立时紧紧缠上腰身,撞击之下,滑腻腻的树枝脱手而出、复又重重击打回去!
  这一下狠如抽插,神魂不清的乔云飞立时抵受不住,阳根再次勃起,身子也扭动不休。“呃啊!”
  寒十九一个晕眩,面前尤物正对著他大张其胯,双腿如蛇般紧紧缠绕著自己,随著抖动,寂静的夜中脚裸的铃铛叮铃铃作响……密缝间红肿的穴口、一收一放的淡红菊蕾一览无遗;鼓囊囊的两只丸袋随著动作微微摇摆,光裸如处子的玉茎挺立、一弹一弹;向上看去,微现褶皱的腰身纤薄而有力,平坦光洁的胸膛一起一伏,两颗奶乳涨大挺立、犹如缀在麦黄肌肤上的两朵红樱……
  红肿的花唇紧紧含著粗糙的树枝,更加被衬托得娇嫩欲滴。鬼使神差地,他竟然伸指去触那湿滑的诱人秘花,甫一触及,二人都是一抖,情欲自指尖接触的那点涌上全身!
  寒十九心神一凛、正待收手,却听见“嗯哈”一声甜腻的鼻息,光滑矫健的肌理摩擦著自己的腰腿,理智几要失守,急忙咬紧牙关趁著云飞未回清明,捏起拿树枝继续动作。
  “啊啊──!啊哈、啊哈……啊!”剧烈的颤抖之下,红红白白的汁液自花唇与树枝交合之处溢出,惊得十九心中一凉、手中一抖。
  眼见那枯枝无法硬生生拔出来,心焦之下,不由颤抖著手指分开那半遮半掩的滑腻腻的花唇!敏感如火烧的密缝乍然经受冰冷指甲的轻轻触碰,乔云飞立时领受不住,火上浇油一般呻吟:“嗯哈……啊、啊哈……”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寒十九强忍著收敛神智,急速拿出伤药沾上手指,仍旧是探入了枯枝与肿胀缝隙。
  因著他的动作,平躺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晃、几要翻滚,大张的眼瞳遥遥望天,小巧玲珑的喉结不断上下滚动,透明的唾汁自嘴角流出、反射著晚霞金光;浑身瘫软著,唯有大张的双腿、红肿的秘花不时抽筋一般弹动两下,显见是毫无抵抗之力了。
  十九也不再犹豫,强硬地将指头探入那湿滑紧热的处所──药粉一沾内壁,立刻带起如同火热如炙烤般的疼痛,针尖撩拨得一片瘙痒,淫靡的肉穴顿时抽搐起来!
  “嘶……呃啊!”遭受磨难的男子挣扎著想要扭动身躯,却带动树枝及手指在体内随之摩擦,难以言喻的痒痛袭来,一个激灵之下,他突兀地半挺起上身仿若离水之鱼、粗喘著又重重摔了回去!
  十九见他疼痛难忍,下意识地手臂一缩,做出个收回的动作。刹那间秘穴有如活物,甬道如潮水一般紧紧缠裹上来,红肿的穴口如嘟囔的小嘴不断蠕动收缩,只觉手指快被吞得更深!乔云飞双腿已不自觉地缩回、缠紧了十九的手臂,扭动著腰臀婉转求欢一般,而分身也随之红肿发紫,挺翘地立起,铃口的小孔一张一合、哆嗦地吐出些无法发泄的泪珠……
  ──十九倏忽脸色发白、不敢稍动。
  光色昏暗,人影凝固。
  二人仿若静止著较力,唯有偶尔的咕叽咕叽混著隐约的铃响,在夜空之下却分外清晰,每一声都触得十九心神摇移。
  一声粘腻的鼻音打破沈默:“嗯啊──”
  十九立如被触动了机关,手指竟逆势逼入,随即缓缓拔出、猛然刺入!
  “呃啊!”身下的男子短促惊呼一声,终於张大了眼瞳、完全清醒过来。
  
  原来那封泰帐中,塔卡所用的并非一般媚香。香中混有数十种白苗秘药,集致幻、蛊惑、诱欲及迷软为一体。中此香者,情欲熏陶经得越多,发作越是浪荡;男子中之,勃发而不得解脱,女子中之,则……正如乔云飞此番,男女之症状,齐聚於身。
  数息之间,十九竟克制不住自我,一指强硬地戳入抽出,不一时,乔云飞浑身兢兢战战,已无法抵御这猛烈的侵犯。
  此时他神智略清,慢慢才醒悟当前处境,不由又羞又怒,心火燎原。刚一开口想要呵斥,“你──啊哈!”又是一指借著湿滑的汁液润泽,强势地钻入树枝与内壁的缝隙,指甲在壁上磕磕碰碰,引发乔云飞无可遏制的一连串反应:“啊!你──不、咿啊!”
  二指并入花蕊,拨动著树枝反复在最敏感的伤处戳戳顶顶,快感如万蚁噬心,一波波地快速冲了上来,闪电般沿著下体往上攀升!腰间一麻,分身越涨,霎时连乳尖都痒得发痛!
  乔云飞再也难以成句,嗯嗯啊啊著仿若承欢──前所未有的羞耻及自恨涌上心头,用尽全力咬住唇齿、吞下呻吟已是不易,控制自己不去迎合、承欢已是极限,哪里还吐得出半个“不”字!只好随波逐流一般晃动著身子,任凭烧红了眼的侍卫予取予求!
  黄昏渐远,仰卧在地的男子,满脸屈辱神色,颈脖涨得通红,汗珠顺著眉睫滚过,反射著最後的落日余辉,似珠似泪。
  
  坚硬冰凉的指甲,不断时触时远的挑逗著会阴、红肿的花唇。一寸寸肌肤,随著手过之处而敏感跳动。手指渐渐向下滑去,终於探入淡粉菊蕾。乔云飞立刻反射性地收紧菊口肌肉,可又哪能抵抗强硬侵入的手指?
  他张嘴欲呼,指甲刮到发痒的肠壁,“咿啊!”一声出口,命令更毫无威慑力:“停……啊哈!”等到双腿完全大张、侍卫十指随意在体内进进出出时,两穴更如涌泉一般,树枝也含得更深了。乔云飞已全然说不出话来,忽而感到一个火热勃动著的物体靠近大腿,猛然惊醒,立时夹紧了双腿阻止男人的靠近。
  然而双手早已插入体内,因著他的这一举动,反而被夹得更紧,手指的动作更形清晰,敏感的甬道反倒像是主动含著手指不放一般了!那手指更大幅度地极尽挑逗之能事,戳、抠、挖、搔、摸、刮、顶、搅,百般抚弄,乔云飞却只夹紧了双腿,犹如活鱼般不断弹跳!
  “呃啊、咿啊啊──啊哈、啊哈……”夜幕降临,黑暗中两人再也看不清对方,呼吸渐渐转为享受的呻吟,挣扎也越发软弱。水声唧唧,弹动摩擦之间,十九火热的肉刃在腿肉间摩擦,不时喷出的液体更将大腿肌肤擦得濡湿一片。
  忽而树枝一个深插、顶住花芯绕圈搅拌,男子一个长吟,颤抖著完全松懈了双腿,肉缝也随之无力地敞开,大量的汁液涌出,犹如喷泉般淋湿了十九的双臂!乔云飞双眼一黑,晕了过去。与此同时,“喝──”低沈的呻吟随之响起,以手指玩弄男子的男人,也随之感应释放!大量的精液喷洒在大腿上,经久不息!

15 断痕再续
  子夜,一排排一串串火把如零碎星火,将整个阴山包得密不透风。
  乔云飞慕然自噩梦中睁眼,才发现自己被赤裸的男子紧紧搂住,肌肤相贴。
  此人,自然就是寒十九。
  远处的火光,正映衬出此处的安宁。
  戈壁一望无垠,明月高悬如镜,将二人交缠纠葛的躯体照得银白如玉。
  乔云飞低头片刻,立时回想起黄昏时分,狂狷放浪的种种形骸。他不由得咬住了下唇,恍然未察那唇瓣的血滴;心中的自悔及羞愤,如怒火滔天。
  自己隐藏至深的屈辱、淫浪,今日竟都被这名近身影卫觑得一目了然。一片片破碎的记忆,在在都提醒他,自己在前一时是如何淫荡如妓、低贱求欢的!
  晃神之间,原本环抱他腰际的十九,也慢慢张开了眼睛。
  霎时间,二人目光对视。
  一个,是堂堂将军,却在无人处隐藏著无法可解的淫浪,妩媚如尤物;
  一个,是区区下仆,却在危机时趁火打劫,以一根树枝和手指,对其主肆意亵玩!
  电光火石,心随念动,乔云飞食指微颤。
  哪知十九却先他一步,敏捷地拿起短匕,一个流光挽过,对准自己咽喉,倒递过来!
  眼前的男子,眼中传递出一种坚毅的求死之心。正是这一股月下光芒,反而令乔云飞踌躇犹豫起来。
  眼波微转,喉结几次起伏。他一把接过匕首。
  唦──!
  匕首插入沙烁之中,寸尘不沾,瞬间收回,反射著明晃晃的月光。
  “走!绕道银关!”乔云飞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徒留下身後尚跪著的寒十九,本待一死,却被受此大辱的主子饶过一命。眼中既愧也悔,心中暗自发誓:再也不违逆将军!
  不过短短一瞬,他已全然抛弃了过往影卫的身份及荣誉,也背离了大魏天子、为自己选择了新的真正的主子。
  
  两人於暗夜中一前一後,默默前行。谁曾知,暗处几名影卫,早已循著十九之前燃放的讯烟前来。
  只是赶来时,二人赤身露体、肢体缠绵。几人身为皇帝近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乍然见得此等情景,竟是一时不知所措,都未赶上前来。
  等到乔云飞醒来时,几名影卫也错过了上前施救的最佳时机;为首的吴双,微一思量,只命众人一路暗处跟随,竟也未上前现出行踪!他们几个以有心算无意,以全副身心对精疲力竭,竟然未被察觉。
  
  二人一路沈默艰难跋涉,不去近在咫尺的玉门,舍近求远,绕道西南的银关。
  未知行了有多久,路途上总算见得到民居。
  换过衣衫、补充体力、购买马匹,总算在第二日赶到了银关城内。
  这一行虽是凶险万分,但总算是没空手而回。乔云飞自耳内掏出一枚乌黑小丸,捏碎,其中显出一张薄薄的丝帛来──正是在淳维营帐外,探子趁乱递给他的东西!
  信上短短几个简单符号,寻军中专司密语暗号者破解:“雪川、爆竹!”
  一旁十九也大吃一惊:“爆竹?爆竹威力甚小,除非聚集良多,方能有较大威力!”
  乔云飞也皱眉沈思:“的确。爆竹乃是竹筒装入硝,燃起来比烟火杀伤要大得多。不知封泰有何妙计,难道这爆竹便是攻城妙计?只是……封泰地广物薄,短短两年间哪里聚得齐许多硝石?这探子,既然甘冒大险送出此信,要麽,是最重军秘;要麽,这就是最大的阴谋……”
  寒十九不再接话,等候乔云飞一人默默低语。
  须臾男子已有决断。
  只见他迅速将那丝条再次卷好,放入一枚细小的竹筒之中。
  “速速将此物飞鸽玉门!不容有失!我将快马赶往雪川。你便留在此处。银关四方流通、市井繁华,你就在此地找寻烟花匠人、丹师等,命他们速速多制爆竹,查探其中隐秘。”
  “请恕十九不能从命!”
  乔云飞正在沈思,思绪却被这一声沈著的抗拒打断。
  他抬起头来,只见寒十九麦黄的脸上一脸顽固。“将军,此去艰险。卑职之责在於守卫将军,至於军情军务,与卑职无关,卑职更无权过问。要将军独自一人去雪川,请恕十九誓难从命!”
  “……”乔云飞沈思良久,终於哀叹一声。转过头去,面上却略微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放弃。“既如此。你便联系吴双,将此境与我们所推测的消息,传给……传给皇上。”
  
  不过三日,日夜不息,二人抵达雪川城内,展出身份,立时被雪川太守迎进府邸。雪川此际不过区区五六千人,乔云飞日夜巡视城防,见去岁沟壕、老墙,竟未修缮完毕!只是此时也不宜追问罪责,乔云飞闷不吭声,命人召集青丁,日夜修缮。
  然而,一连三日,并无半支援军和半只鸽子到访。
  乔云飞只得亲自回马玉门,追寻援军消息。
  ……
  “呵呵,谁人可曾看到那只信鸽?”面对乔云飞的诘问,王慕猖狂笑道,奸狡眼中神色飞舞。“再说了,就凭你说的四个字,就让我们大军拨去雪川?”
  一旁副将紧随其主:“玉门乃是塞北最重关隘,雪川区区一偏镇,口说无凭,怎能凭将军一语,就轻言三军调派?”
  “总而言之,军令,我是不会给的。乔将军这回扮作女人去探信也确实辛苦了,虽然空手而回,但俗话说得好,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还是请多休息两日吧!”幕僚高才火上浇油,一群人七嘴八舌,竟是想将气喘吁吁、精疲力竭赶来的乔云飞逼退。
  
  ───────────────────────────────────────
  御花园?千秋亭
  一汪碧水潺潺,满池睡莲只余含羞垂落的碧枝,嫋嫋婷婷。
  与塞北戈壁的炎热不同,大魏南土、封泰北境,多数仍旧是寒风萧瑟的情景。然而京中御花园内,千秋亭下的池水,似乎是连通了温泉,竟然冬日也不结冰,碧绿的池水中,不时几尾鱼漂浮上来,显出悠然身姿。确是一大奇景。
  宫中各人都清楚知道,这一池珍贵奇鱼,乃是魏天子的宝贝。
  李熙此刻就独自一人,倚靠阑干,专心致志地喂著鱼儿;也自然没人敢上前打扰。
  只见他一面轻轻挥洒鱼食,一面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微笑地与鱼儿们谈天。只是不一会,李熙突然脸上一僵,手中鱼食也不管不顾洒落在池。
  渐渐,天下之主脸上,竟然显出一股痛极、悲极的神色,一手揪心,一手掐著外袍下摆,嘴唇哆嗦著青白起来。
  无人知道,他口中默默呢喃著的名字:“云飞……”
16 锋镝
  众人七嘴八舌,王慕一脸畅意,诘问一声连著一声。
  “谁曾看到什麽信鸽?”
  “乔将军说得容易,区区四个来历不明的字,就让大军拨去雪川?”
  “玉门乃是塞北最重关隘,雪川区区一偏镇,孰轻孰重?”
  “口说无凭,怎能凭将军一语,就轻言三军调派?”
  “乔将军这次虽然是空手而回,但俗语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请将军多休息两日吧!”
  ……
  就连一旁站立旁观的寒十九,都悄悄捏紧了拳头。
  “既如此……乔某便先告退了。”
  沈默良久的乔云飞,面对种种诘难,反而未辩驳一句。等到众人似乎无话可说、军帐内稍稍冷场时,才微微一晒,貌似恭敬实则傲慢地回了一句话,不待回答、转身离帐而去。
  十九紧随其後。
  ──自从那日回营後,十九寸步不离,乔云飞也并未再调派他人换班守卫。二人仿佛因著戈壁上的秘密,又了一种新的默契。阴差阳错间,二人似已结成真正的主仆关系。
  “将军……为何不再多说几句?”急匆匆的路途中,寒十九心中焦急、轻轻问了一句。
  “呵……多说无益。何必浪费唇舌?既然有心刁难,即使是收到了信鸽,也可以视而不见。跟他们纠缠不休,反而误了大事!”乔云飞冷笑一声,语中竟是无尽傲然。
  十九不再多问,却发现二人并非冲著回去的营帐而行。他跟著乔云飞左转右绕,竟是来到中级军士们居住的破旧污浊的营帐前。
  眼见到了一座帐前,乔云飞伸手拍拍油腻腻的帐门:“啪!啪!”
  一把粗哑的男声立时回应:“进!”
  掀帐而入,乍然走入一片黑暗,更衬得屋中各物什肮脏、狼藉。
  然而乔云飞却熟极地坐上一把木椅,令寒十九颇为诧异。
  “参见将军!”
  十九这时才看到,一名中年老兵士半跪在地。
  “不必多礼!”乔云飞淡淡道,随即迅速问道:“你能召集多少人马?”
  那汉子琢磨须臾,仍是恭敬回道:“禀将军,最可靠的好手、老兵,大约八九百人;若是近几月结交的,将近五百人。”
  一旁寒十九大为惊诧:何时何地,乔云飞竟已在此军中拥有自己不知道的心腹?若说南北兵士,为防拥兵自立,三年一调一换,哪里又有他昔日的老部下呢?竟能招到这许多人马!
  那二人仍在一言一答,显是熟极。寒十九只觉一股战栗自心内升腾上脊,却也毫不多话,只扮作一杆待命的木桩。
  “……既如此,明日起,集结一千人马、分批陆续散出,在雪川城外松林集合,两日後、戌末亥初为止。”
  “是!”
  “散进散出,便装随行,带足家夥,人不足不要紧,切勿引起骚乱!”
  “是!将军放心!”
  当日起,不少军中百夫长陆续告病,或是结伴出营游玩。王慕领军重表不重里,连月来无人盘查;这会儿少了几个百夫长,也不过是一层层轻轻放过,丝毫没起半点儿波澜。长官未在任,下兵们的行踪自然就更无人去清算……
  
  乔云飞径自离了玉门,连夜赶往雪川城,强命著城中驻军贡出兵器、马匹、娘草,以车马连日运出城来。
  三日後,数千兵卒,悄悄云集於雪川城外松林、乱糟糟一气扎营。
  山丘顶峰高处,数十人却静悄悄肃立。
  当先一人,身披黑光铠,脚胯一匹黑色战马,面如冠玉,目如流星,仪容秀丽,却又带著一股万夫莫当的气势。
  他微微侧头,神情严肃,原来是在对身边那位千夫长小声嘱托:“集三百人,分一百老兵混於其中,随我驱使;其余六百,集於阴山此处待命。”细长的手指微微敲击牛皮地图,指指点点……
  二人嘀咕半晌,方敲定下来。“若是瞧见讯烟,记得依命行事。”
  “是!”
  此时数个先锋探子,也陆续打马而回:“启禀将军,封泰军仍驻在阴山西北五百里,似是在等候什麽。”
  乔云飞略一侧头,斜觑里透出一股风流笑意,望向一旁候著的:“两相一和,正是如此。”
  原来一日之前,派去银关的影卫们,便飞鸽传讯,报言有封泰军士,混入其中,似有图谋。
  “既然他们等,那我们便也等。那六百人,便由你等分为三队,在此处、此处、此处守候。”
  “是!”
  
  ───────────────────────────────────────
  随时迟了数日,但军中数千人销声匿迹,雪川太守又连夜派出信使,乔云飞私带出兵、违抗军令之事,到底是再也瞒不住了。
  王慕气急败坏,与众亲信商议半宿,连夜拟出弹劾的奏章,派人快马送往京城。
  而高高在上的天子,却已早一步收到了讯息。
  影卫每县一岗,飞鸽连传,当日傍晚,喂养著鱼儿的李熙便又一次震怒了。
  那鱼儿浮靠水面,一只只吐著泡泡;也分不清到底是水中有什麽,还是天要下雨。
  连日来连收到两讯的天子,已不知是惊是怒是愤是忧。
  第一讯乃:寒十九与将军赤身露体,於戈壁缠抱相眠。十九求死,将军饶其一命。
  第二讯则是:两日来,玉门近千兵士陆续私混出城,奉将军之号,集於雪川城外。
  当日里,熙帝连连摔坏了两只玉砚。
  端茶奉水者,无不莫名遭难。
  直至傍晚时分,天子移驾东宫,两名水嫩的小包子──永翔及永翊,一个呜呜哇哇叫嚷著动弹不休,一个正好眠,这才令李熙一展笑颜、转移了注意。
17 传音
  果不其然,静候不过两日,一批混在东行西进来往商队中毫不显眼的商队便被埋伏已久的探子们盯上:破旧三五辆驼车、车辕却压得很深。来往商队太多被劫,大多塞北人稍稍进城一打听,都会知道点儿封泰军初冬东进的讯息,这支商队却自银关出发、偏向阴山逆行。
  早有人螳螂捕蝉,将讯息报给守候多时的乔云飞。
  “禀报将军,阴山西路、夏家村山外,有一商队正向西行,随行虽是大魏打扮,但确是封泰人。”
  “哦?”此际,乔云飞支颐托肘,好整以暇地坐在半截木桩上;周遭虽然是泥土朽木,却无损於他儒雅美玉之质般,除去黑甲後一席墨绿布袍,。密林之中,众多散兵静静守候,蹑手蹑脚,虽有低语交谈、来往行动,却自有一股肃静的井然有序。
  那探兵久闻飞骑校尉美名,立时恭敬地回道:“商队中人,行为举止颇为豪放;外穿大魏的袍子,偶尔风刮起来,却能看见袍底的封泰衣衫。在夏家村停驻时候,小的们派人混做村人,靠近了查看,货物被看得极紧,商队中的平素都很少说话,听口音也是封泰话。其中也有几个魏人,似乎是卖家专派来运货的。”
  乔云飞低头思索,双膝上的牛皮地图,早已被摩挲得有些破烂。良久,他抬头道:“既如此,两百守军、三百游兵,明日午时与我在此处截道。今夜找人进城,去尽力搜罗些封泰旧式衣衫,以及俘虏的封泰军服。其余两队,著此衣衫,布於此处、此处,听讯行事。”
  “是!”“得令!”“是!”几个昔日曾跟过他、或对其有救命之恩的部属,纷纷领命而去。
  军中人情事物,要捋顺也容易非常。乔云飞不是个善於结交的人,但到底有些忠心耿直的旧部;大部分现如今迁调他处,但战场中人命救人命、人命换忠心;部属连部属、部属换实权;关系结关系,旧部、知交乃至於多年前同伍同什的老友,从军十数年,至如今,早已在看不见之处,连接成一片默默流淌的暗网。
  正在反复斟酌计策是否有漏洞,却见一骑塌尘而来,远远在山脚下停歇。那男子下马、抬手,一枚淡紫烟气的讯号烟花燃放後,寒十九立时抽出怀中另一枚、接应燃放。
  不久,男子已寻烟而来。只见他一身灰衣,风尘仆仆、满头是汗,刚一接近就跪了下来:“卑职薛四一,拜见乔将军!”
  乔云飞狐疑满面,挥退众人。这一支影卫,只供李熙驱策。跟随在乔云飞身畔,半护卫半监视的,只有十五人,薛四一不在其列。
  果然,男子起身後,自背後解下包袱、怀中摸出封密信:“皇上听闻将军近日所为,甚是牵挂,特派卑职前来送上亲笔御书一封,请将军接信。”说完垂手退立一旁,独留林中不自觉接过两物的乔云飞,对著那信发起呆来。
  乔云飞对著那信发呆半晌,就连持信的手,也似乎微微颤抖起来。然而既是御笔亲书,自然容不得他不看。怔了良久,他终是撕开了封口,一个个熟悉的字跃然纸上,似是在逐日平静的心中投入了一颗颗石子儿。
  ──云飞吾卿,朕闻说,近日你只身涉险,甚是不智。若为建功立业、成就丈夫伟名,也无须如此莽撞行事。人言过耳、功名为空,况朕自会许你一片天地,勿须操之过急。朕早已下令西南十万大军、前来增援,应是不日就到。切勿再用险招奇招,守正为稳。
  另,你双亲安好,永翔永翊每日渐长,朕日日期盼,望你能偶一垂怜,回来看看他们。
  又,军中来往众多,你恐怕诸多不便。朕命人捎来几样物事,随君意愿使用,绝无强迫。
  ……
  
  乔云飞看到此处,便去打开那包袱。里面一只精巧的小匣子,揭开来,一张小绸条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顿时令他面红耳赤。
  原来那匣子中的物什,乃是李熙上回听闻乔云飞及寒十九赤裸拥抱一事,心中气急怒急,却不在信中表露分毫,一面命人暗中干掉寒十九,一面命人快马加鞭,将几件刚刚到手的巧具送了过来。
  当先两样物什,乃是细细长长两片薄缎样的东西,撑开软绵如肠管,一端收窄仅盈指宽、均是镶著金环。绸布上言明此物乃是东海奇宝,龙肠所制,戴上後不日便能紧贴肌肤,却不影响内里扩张。另外一件物什,乃是薄如蝉纱的一只透明如无物的小巧网兜。三件一齐戴上,便能治愈乔云飞每日内里瘙痒难熬之症,又不影响他日常行动。
  最末一样物什,乃是平直、软绵的一块白肉色布样东西。将那物贴上花唇,稍微蘸水濡湿、前後再以细丝扣住腰身,不久後就能紧贴肌肤,遮掩住与寻常男子的有异之处。
  乔云飞看到此处,越加面红耳赤,恼羞之中几乎想把匣子连同信笺一同摧毁。然而临下手时,想到每日夜里各种难言之隐,到底停下手来。皱眉将物什收起,转头走回人群之中……
  
  ──────────────────────────────────────
  两百守军、三百游兵,截杀区区一支商队,应是绰绰有余了。
  第二日正午,豔阳高照戈壁,将冬日的红土黄沙,晒得滚烫如夏。
  一支普普通通灰尘扑扑的商队,默默行走在辽阔无边的沙路之上,指向的,正是东北阴山山脉。眼见山脊从渺小朦胧的幻影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众人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纷纷展露出一丝喜悦、放松的兴奋。
  然而车队却是不便进山的,须是沿著山脚沟壑及密林盆地,慢慢插入阴山之中,如此弯弯绕绕、却只半日脚程,就能到下一处农庄。
18 捕蝉
  两百守军、三百游兵,截杀区区一支商队,应是绰绰有余了。
  第二日正午,豔阳高照戈壁,将冬日的红土黄沙,晒得滚烫如夏。
  一支普普通通灰尘扑扑的商队,默默行走在辽阔无边的沙路之上,指向的,正是东北阴山山脉。眼见山脊从渺小朦胧的幻影渐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众人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纷纷展露出一丝喜悦、放松的兴奋。
  然而车队却是不便进山的,须是沿著山脚沟壑及密林盆地,慢慢插入阴山之中,如此弯弯绕绕、却只半日脚程,就能到下一处农庄。
  阴山山脉中,西南处两座姊妹高峰:娇山与珑山,正好位於山谷夹道两边。百年来人为开拓出来的谷道,既狭长又颠簸,两侧山崖耸起,仰望时直如两壁通天墙;山墙上又横七竖八长些傲松,将天空遮挡得犹如一线。谷道内仅容一辆货车行进,常年雾气弥漫,正是埋伏的好地方。
  乔云飞等早已埋伏在谷崖两岸,只等车队进入甕中,再於前後收口、投石捉鳖。一两个时辰过後,午日西斜,车马辙轮夹杂著封泰汉子的口音,渐渐在寂静的谷中清晰可闻。一夥儿人显然也因著莫名的寂寥氛围而紧张慎重,其中有人不断抬头张望,有人则壮著胆子大声以封泰语说些荤话。
  汗水自光滑的脸庞滑过,伏在崖顶的男子屏气凝神,眼见著那车队一步步完全进入埋伏范围,终於挥手大喝一声:“投!”
  “喝啊啊啊──”随著周围数百兵士的齐吼声,大量巨石纷纷落入窄小谷中!
  “埋伏!!”
  “啊!”
  “呃──!”
  商队人立时惊呼阵阵,轰隆隆巨石顺著崖壁碾压而过,一片尘土扬起如咆哮的海浪,浪水打过去,徒留下几驾外表破烂却并未损毁的马车歪歪斜斜,谷道中寂静一片、再无声息。
  乔云飞一挥手,底下军士立时点燃讯烟,高高扬起的尘土还未落幕,数百人头便如蚂蚁般迅速地拥入其中!
  黄红的烟土掩盖了一切动静。乔云飞转头正待发令,却忽然听闻几声惊呼,在两壁山崖的反复回荡下越发清晰。
  “呃啊!”“啊!”
  有敌人躲在货车之後,负隅顽抗?
  乔云飞侧耳倾听,两三声过後,骤然立起低伏的身子厉声疾呼:“有埋伏──!”
  然而话音已晚、谷中一阵嘶吼响起,铁皮货车纷纷掀起,一排排暗兵万箭齐发!
  “啊──!”
  “呃啊!”
  “放撤退讯烟!”乔云飞怒喝一声,立时有人放出讯烟,通知另两头的四百守军。
  “劈啪!”璀璨的烟花冲破天空,虽是白日,也不能掩其黄红之姿。
  乔云飞面白如纸,捏紧了拳头,最後瞧一眼谷道动静,来者乃是数倍之众。
  眼见两端潮水一般的人,快将中端己方将士完全淹没,今日千数人马分为三队,数百兄弟随他而来,竟然棋差一著、葬送在此!乔云飞嘴唇咬得雪白无色,苍白著脸一言不发、挥手悄然撤退。
  
  山路崎岖,密树林布,崖上三百守军仿佛因谷道中两百人不可避免的全军覆灭,而沾染了一层沈重凝滞的气息。众人沈默无语,悄无声息地默默下山。
  寒十九等武功高强的近卫早窜出了老远,不一时勘探回来,均是一脸凝重的滴著豆大的汗珠,悄声禀报:“将军,封泰已然封山……”
  乔云飞脸色尤白了几分,一眼扫过周围沈默不语、默默跟随的人们,所见的,都是追随赴死之神色。他轻声几句,吩咐周围几个百夫长:“你们率人兵分五路,著熟知山情的人领著、各自藏匿山中,留下五十死士,随我一道冲杀。盯著讯烟,视情形或藏匿、或冲杀。若是得讯冲杀,高夏,你切记须得集齐所有人,方可朝我所去的不同方向冲阵。如若有变,我会派人通告於你。”
   “将军……”为首那汉子急切张口,似是有话要说。
  然而二人对视,乔云飞摆摆头道:“军令如山,切勿再多说。”一股决绝之意从他眼底渗透出阵阵寒意,终於逼使汉子闭了口:“得令!”
  阴山山脉虽极为庞大,但每座山间总有谷道。封泰人绕谷道而围,显然是早有预谋。与其等待敌军上山搜捕、关门拘犬、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冲杀,以自己将军身份,吸引敌方注意,趁机为其他兄弟争个活口!
  五十人很快遴选而出,各自持换上军中最好的武器甲胄,乔云飞聚拢各人,围成一圈,道:“今日凶多吉少,是我连累了各位兄弟。此时唯有险中求生,为了给山头上的二百多兄弟争个活口,各位愿不愿随我一同去赴死?”
  众人齐齐低声唱喏!乔云飞满意地一点头,嘴角终於显出个赞赏的笑容:“好男儿!好!”
  回头处,已是诀别。
  五十人洒然下山,余者俱是寂静无声,默默送别。
  
  不过一炷香时,乔云飞等已可望见山下情形。只见里外三层军士,一阵列一阵列布在崎岖不平的山脚、谷道间,望去犹如蚂蚁;围军均骑著马,追捕、调派之迅捷不言而喻。其中一列份外庞大,似有数百之众。
  乔云飞眼光一转,似是随手挑选、指向山西密林陡峭的一处:“就由此处冲阵。”
  以步对骑,其险不言而喻。
  “兄弟们,听命、禁言、随我上!”
  “是!”
  霎时数十人悄无声息地冲杀出来,远远对准冲上前来的骑兵,“放箭!”一轮箭矢射完,也不管有无中箭,乔云飞喝道:“快撤!”
  众人顿时随他撒丫子往後跑去,骑兵逼近林前,又是一轮箭矢,第一层内围纷纷落马。
  此刻马已进不了山,有人下马有人将下未下,“趁现在,冲!”乔云飞怒喝一句。五十人奋不畏死地冲杀出去。
  然而封泰的反应也是迅速的。周围骑兵潮水一般地涌上,防护罩越来越厚,竟然冲不出去!
  “燃冲阵讯烟!”乔云飞一声低语,随即大喝一声:“吾乃大魏宣威将军乔云飞,谁敢上前受死!”
  五十人围拢一团,不再前进,紧紧互相守护著慢慢後退。果然乔云飞的诱敌之计见效,不多时滚滚烟尘翻起,越来越多的封泰军聚集过来。
  眼见周围人数越来越少,呃啊之呼喊不绝於耳,寒十九及几个影卫终於按捺不住,一把拖夹住乔云飞,运起轻功飞速向林中奔去!
19 落网
  “呼哧、呼哧……”沈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也未知跑了多久,为了分散追军,几人早已分道扬镳,唯剩下寒十九拉扯著战得几乎力竭的乔云飞不断奔逃。
  到底是没有往日的体力了……乔云飞一面感叹,一面只觉视线中白茫茫一片,喘息犹如丧家之犬,脑中却天马行空,奇异地竟然没有多少将死之沮丧:那个人……会如何呢?父母应会安享晚年,永翔和永翊也会安然长大……偷来的一年浮生,就此结束的话,那人……会落泪麽?
  仿佛又看到那日分娩床前,李熙憔悴枯朽地跪坐著祈祷,声声破碎、懊悔地立誓……心中倏忽一刺,汗滴犹如泪滴般滑落眼角,顿时打断了他的思绪。
  “哪──里走?”数十封泰人追击上来,一个绊马索精准地套住乔云飞颈脖:“啊──!”男子顿时被扯得飞向天空、重重跌落。
  寒十九立时停下脚步,不逃反而发疯一般扑退回去!“将军──!”
  乔云飞眼前一黑,顿时丧失了神智。
  
  淳维在众人簇拥下,渐渐走近晕厥被俘的男子。越到近前,那苍白的脸赤红的颊,越令他睁大了眼──竟然是“她”!他志得意满地端详身著黑甲的俊秀男子,一条眉毛已兴味盎然地翘起。
  忽然有人来报:“报──!东南面数百魏军突围!”
  “哼!原来如此!”竟然有宁愿舍己的将军?将军值几何?百兵值几何?淳维略微显出个轻蔑神色摇了摇头,反正此行的目的也已达到了,更有额外收获:“带回去!”
  
  ───────────────────────────────────────
  宽敞的毡房内,一名男子昏睡於奢华的卧榻之上。
  男子微微皱起眉头,渐渐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之下微微转动起来。
  ──周围寂静无声。头痛欲裂中,慢慢提起神智,感受周遭环境。身下,是软绵光滑的丝帛,竟然不是在囚牢吗?
  男子蝶翼般的睫羽微微弱弱地慢慢张开条细缝,朦胧的睫帘外,是充满花色豔丽、异域风情的帘幕;地面上,是粗犷的豹皮、熊皮交杂铺陈;再远处,毡房墙壁上悬挂著的,是一把无鞘无柄的双头弯刀、时而散发著血腥的狼虎之气……乔云飞只觉头晕目眩,心也乍然沈了下去──因为他恍然发现,自己之所以能够感受到那丝帛的柔滑,全因为被毯下的自己、赤身露体、不著一物!
  “呵呵!”一把低沈的男子笑声,突然划破了他的思绪。
  乔云飞立时张大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空间内,半坐在床榻脚处的,乃是一个皮肤黝黑、双目锐如鹰的男子──淳维!
  淳维面带著一丝戏谑及嘲讽,就著坐姿俯瞰著床上惊异的男人,并且步步紧逼地俯下身子。
  乔云飞急忙摇摆著锦被外的裸肩想要後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提不起一点气力!
  猎手似是因他的这一无力之举而份外愉悦,慢慢地伸展了硕长的身子,整个压在了他蠢蠢欲动的下半身之上!
  薄薄的被子几乎不算阻隔,乔云飞能感到那炽热如铁的胸膛慢慢收紧,并拢的双腿被一双强壮的胳膊牢牢搂住,大力搓揉!
  “放开!”他呵斥一句,却发现徒劳无功的挣扎令对方眼中狼虎之光大盛!
  “嘿!”淳维自嗓眼低沈地笑出一声,有力的手臂隔著薄辈收拢,直至乔云飞自觉骨骼哢哢作响。“没想到昔日的飞骑校尉、今日的宣威将军,竟然是个女人!”说话间,乔云飞激灵一震,竟感到一只火热粗糙的手掌探进被子、向自己伸来!
  万般惊异之下,那炽热的手掌顺著赤裸的胳膊滑下,肆意而又大力地捏揉劲瘦而滑腻的手臂,几近搓揉。一股几被揉碎的疼痛燃烧著左肩,更令他惊惶的是,两人紧贴的身躯摩擦著,不一时便感觉到一个硬邦邦的火热顶住自己下腹!
  “原来封泰的单於,也不过如此!”乔云飞咬唇片刻,忽而开口,面色虽赤红如霞,眼中却一片冰冷轻蔑:“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对决,士可杀不可辱,如此羞辱敌人,不过证明你是个懦夫罢了!”
  淳维停手一顿,封泰人最忌被人轻视,更何况是被手下败将称为懦夫?“你们魏国的皇帝,历代都是躲在城墙和女人後面的懦夫;你们魏国的将军,个个都如同脓包、连骑马射箭都不会;你们魏国的官儿们,总说智谋智谋,如今你却败在我们的智谋之下!魏国无人了,竟然派个女人来与我对敌!哼!你不过是那废物点心的一条走狗,也敢发次狂言?更何况轻易就上了我设下的圈套,还有什麽好负隅顽抗?”
  乔云飞眼中锐利不变,道:“封泰人常言骑射无双、战勇莫敌,可往往只不过是仗著人多战人少、自夸自卖而已。若是让我与你一战,这莫须有的自封今日便能破灭!”
  二人对视须臾,面颊紧密相贴,如此近的距离,几乎看得见对方黑瞳中自己的倒影。这赤裸裸脱光了如羔羊般即将任人宰割的人,竟然还能比自己这个封泰单於更傲更冷更沈,淳维几乎有些震惊於此。须臾他便知这不过是乔云飞的缓兵之计,笑得益发志得意满:“你凭什麽跟我比武?我堂堂封泰单於,跟你一个女人过招,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抹黑?你又凭什麽胜过我?凭这个吗?嗯?”说话间已抬起身子,一手快速又强硬地插入那人紧闭的双腿之下、滑过光滑如嫩豆腐般的桃谷,一指飞快而娴熟地探入他後庭──“呃!”
  乔云飞双眼大睁,呼吸微促。後庭密闭的菊蕾被强势地侵入,手指微微一勾,他才想起昨夜戴上的龙肠!
  
  却原来淳维拘捕乔云飞之後,立时发现此人与那日女子样貌、身形相似之极。好奇惊异之下,他命人将乔云飞带回己帐,无人处,脱了他衣衫细细查看。昏睡中的男人肌肤如玉,身形劲瘦,薄薄纤细的肌肤包裹著滑而不腻柔嫩,美若好女。
  然而分开细长双腿,竟然只是一个男子。淳维探看半晌,不由怀疑起那日焚香的帐中、自己恍惚间看到的润红花蕊,似是一个幻觉。难道这飞骑校尉乔云飞,还有什麽姊妹藏身边塞?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对著一个赤裸的男人下身探看半晌,淳维不由脸上一红、心中一愧,正待起身离开,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一抹金色流光闪过!
  待他细细看时,才发现这个男子後庭口上,不知如何竟带了一只小巧金环!淡粉後穴犹如一朵含苞未放地菊蕾,自然地随著呼吸微微开翕,那金环紧紧贴著穴口内壁,只在偶然之间,让他瞥见。

20 成败(肉沫)
  淳维无意间发现这敌国将军竟然在股间带了个异样的金环,不由得心中惊诧之极。眼见那淡粉的穴口随著呼吸一张一翕,时而露出流光四溢的金环,时而窥见其内红润润的壁肉,似乎极其干净,又如女子花蕊般可怜可爱,他竟然不自觉伸出一根手指头去,勾住那穴口金环微微外拉。
  “嗄……”身中迷药的男子自然难以醒来,然而饱受调教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反应,随著这一勾一扯,男子微微低吟,後穴也如一张小嘴般,立时紧紧夹住那探入手指!淳维大惊失色,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间把手指探入了那肮脏之处。他立时手指微动想要抽出,谁曾想环绕的菊穴竟自动自发地微微收缩,犹如婴孩小口吮吸一般含住指头!
  手指被四壁含拢,淳维这才发现原来这男子的後穴似是极为干净,那一波波涌动的壁肉,犹如潮水般不时收紧、贴上手指,似是温柔的爱抚,又如妩媚的挑逗,竟是比淳维玩过的女穴,都要勾人!他不由自主停下了抽出手指的举动,只觉那小嘴一下下吮吸著指尖,似乎带起一股股激灵的痒意,自指尖传上心里!手指自然而然不退反进,立时被火热温润的壁肉柔柔包裹起来。
  淳维怔怔半晌,忽而一股热液自後穴深处涌出,手指立时避让抽出,那汁液顿时顺著窄小的穴口溢了一两滴,竟是晶莹透明的淫液!
  封泰国中,虽也有买来南倌、寻些娈童作乐的,不过淳维自小豪迈狠辣,一贯瞧不起扭捏柔弱的男人,自然从来没有动过男人的心思。然而到底在宫廷权贵中长大,各种淫奇巧闻及香豔画本,他也曾有所闻有所见。此时对著这从未见过的景色,这才想道:原来这大名鼎鼎的魏国名将,暗地里竟是一个屈身侍男的娈童吗?
  只是这一丝丝念头一起,一股灼热的欲火即刻冲杀上来,淳维下腹立时坚挺。到此时,窥破真相的年轻单於也不再犹豫,粗长的手掌抓住圆润的玉桃搓揉起来,两指再次探入菊穴,一时深深戳入,一时勾扯著金环。
  叽咕叽咕,水声淫靡;昏迷中的男人自动自发地呻吟浪叫起来:“啊……啊哈……”
  淳维越发肯定了自己所想:原来自己费尽心思抓住的、数年前让己部屡尝败绩的,竟然是个浪荡承欢於男子的女人!想到此处,他鄙夷一笑,收回手去,只等乔云飞醒来再行折辱──有弱点的人,自然轻易便能逼审成功;更何况,昔日敌人若女人般被自己占有,那股满足及对对方的凌辱,无可匹敌!
  
  ……数个时辰後,乔云飞醒来,二人对峙之中,淳维已占尽先机。一指探入菊穴,猝不及防地一番勾扯,便令无力抵抗的男人一阵战栗。
  “呃!”乔云飞双眼大睁,呼吸微促。後庭密闭的菊蕾被强势地侵入,手指微微一勾,他才想起昨夜戴上的龙肠──这龙肠经过一夜早已紧贴蕾壁,只余下金环堵在穴口内侧,轻轻一拉就是一股疼痛异样!
  忽然第二指长驱直入,乔云飞立时紧张地收紧後穴,心中既急且羞,又暗自庆幸:幸好昨日带上的物什,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这些奇淫巧物使得他双生的身子免於暴露,反而是那金环,又让淳维窥破一部分真想。
  “难道你想凭这只金环胜过我吗?原来大名鼎鼎的飞骑将军,人後只不过是个任人亵玩的男宠而已!哈哈哈!”肆意玩弄柔软内壁的男人笑得狂妄,几番抽插之下便觉一股湿意自肠壁渐渐渗出。
  乔云飞早已面白如纸,只紧紧咬著唇瓣一言不发,任他亵玩。
  手指灵活地在柔软甬道内探进探出,一忽儿以指尖戳弄嫩壁,一忽儿拉扯金环,一忽儿又抠挖甚深,男子终於忍耐不住,张开口来无声喘气,淳维见著那英俊脸庞上的无边屈辱,不由得快意大切,下身急速涨得疼痛起来。
  待到想要探入第三根指头,淳维心中哢嚓一声,这才发现入之无门!小巧的金环阻住进路,坚硬地守护著柔软的穴口,竟是个只能看不能吃的架势!
  二人同时发现此变,顿时双目交汇片刻,乔云飞终於趁著这转机,勉强提气喝道:“堂堂封泰单於,便只能凭这下三滥的法子羞辱敌人?莫不是不敢堂堂正正一战?卑下无耻之徒,徒然勇猛躯壳!我乔云飞此生斩杀封泰兵将无数,忽而赤、堂杰、莫真之眼、柯查之臂,一生堂堂正正!此际受此侮辱,不过是老天无眼,让我落入你这有名无实的懦夫之手!既无应战之勇,也无自知之明,颓然螳臂当车,只会玩些下九流的花招!两年前你大败於此,今日也不过侥幸残喘!我大魏明主自将御驾亲征,再次荡平你这塞北贫土!”
  淳维原本古铜的脸颊,顿时赤红起来。乔云飞历数数人,都是昔日败在他手、被他或杀或废的封泰将领。而且封泰土地贫瘠、两年前大败於魏,再再都是他毕生心结与耻辱。此番被床上一个无力抵挡的男人呵斥,又遇金环阻隔,情热如遭当头冷水泼过,眨眼间窜上的是无名怒焰!
  “好、好!好个尖牙利齿的飞骑校尉!”
  “哼,既知‘飞骑’之名,只会暗地折辱,不敢应战之懦夫,怎能不败於大魏?”乔云飞一言既然正中见血,便不可能轻易放过,心中暗自祈求上苍,口中益发锋芒强硬。
  淳维一口气憋在胸口,明知此乃激将之法,却又按捺不下。眼前的男子虽被自己肆意玩弄,却一声不吭,既不挣扎也不求饶,锐气,反而更盛!那星眸中的鄙夷轻蔑,如同一枚冷箭直直扎过来,直扎得淳维恨不能重重那手指尚未抽出的小穴、狠狠将这高傲不驯的男子蹂躏一番,直至他哭泣求饶!
  想到要折服这如鹰般的男子,淳维心念百转千回,必从武力上压得他心服口服,然後再肆意亵玩,方能解心头之恨。於是他开口道:“陪你玩玩无妨!我便要让你收回这般言谈,老老实实地跪地求饶!”
21 胜负(小肉)
  重重帐布,将一片宽阔的红土围成了一间四四方方的露天斗场;奔跑的马儿扬起滚滚尘土,马上竟有两名赤裸著上身的男子紧紧缠搅,一名苍白,一名赤红。
  一块块隆起的筋肉上,青筋毕显,无声地弹动。
  两把相格的刀剑快速缠绕出一抹光影之花,白瘦的男子一个偏头,手中剑锋已直直逼指对方咽喉!
  男子嘴角勾起,轻声一句:“我赢了。”
  久居高位、屡战屡胜的淳维几乎不敢置信,他愣怔看著寸许距离前,笑得云淡风轻又一派傲然的男子,刹那间心中闪过的念头竟然不是愤怒、胜负与名誉,而是不可思议的赞誉!
  恍惚一瞬,才发现这男人清明的双眼此刻正牢牢盯著他,仿佛在俯视他的失败及内心不可控制的赞誉,一股恼羞化作滔滔怒火立刻涌上男人的心头──回味方才一刻,大意纵容对方扑上自己的马儿,在近身搏击中敌不过对方的灵巧敏捷,就注定了败负!
  想到此处,淳维忽而一个呼哨,胯下腾云立时人立起来,猝不及防地男子瞬间大睁双眼,抓紧他的衣襟,手中剑还顽固地妄想控制局势;赤色男子一个後仰,宝剑落空的同时翻滚下马、摆脱控制。灵性十足、驾驭多年的宝马如未曾驯服的野马般蹦躂起来;倒跨於其上的乔云飞应对不及、一个翻滚跌落尘土。
  再抬首,形势已然逆转!
  “现在是,你输了。”淳维的弯刀直逼其鼻,扳回一城後才觉惺惺相惜:“你,不错。跟著我,你要什麽有什麽。”
  直临刀锋的男子巍然不惧,嘲讽似的弯弯嘴角:“吾不与敌谋志。”
  淳维眼角一转,也不再逼,道:“此番我们各有胜负,淳维生平少见敌手,对将军身手佩服之极。请将军随我入帐中休息,容我款待一番。”
  本以为会再遭逼迫的乔云飞心中一闪,随即想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不再逼迫羞辱自己,那便随遇而安罢。跟著淳维进入帐中。
  不多时,一桌酒菜已治好,淳维更召来不少昔日与乔云飞对阵过的将领、部首一齐用膳。其弟塔卡更是妙语连珠,席上你来我往更是一片欢声笑语,似乎是打定主意想要怀柔招揽。
  乔云飞问道:“随我一同来的部属……”
  淳维笑道:“好说好说,现下他们都好生生的留住在各个帐中接受款待,必不会受一点儿刑责。”也不提将人带来面见,也不提放人之事。
  转眼塔卡又岔开了话题弹起女人、酒和马匹,各个将领更是轮番前来敬酒,俱是笑融融钦佩欢迎的模样,仿佛乔云飞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故友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席散,乔云飞正随侍从安排去别的帐篷,坐於席间的淳维忽而一声问询:“将军可有姊妹?”
  乔云飞转过头来,微微摇头一副愣怔模样:“没有……”
  “……”淳维似乎神思不属,再也不发一言。
  
  傍晚时分,独自休憩於帐篷内的男子已坐立难安。美酒佳肴好言相待、气力尽失:他完完全全地被软禁及孤立起来。帐内的侍女寸步不离,几次想要见到随从、斥退女子的要求,都被无视。
  直至淳维终於姗姗来迟,这才发现男人早已满面通红,似是坐立难安。
  “乔将军可有何不适?”
  “……既为阶下囚,乔某又有何可说?只是这女子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帐,到底是何居心!”
  淳维这才发现,此人竟一改白日间的傲然宁定,分明是有些气急败坏之迹。
  “何出此言?此侍女照顾乔将军饮食起居,原当不得什麽。若是将军愿意,甚至可纳为暖床之用。”
  “乔某出身贫寒,不惯他人随身。还请单於让她离开,乔某才好安寝!”淳维抬眼望去,只见这男子低低垂著头,红霞盖颈、双眼如蒙雾含露,似有什麽焦急之事。
  察言观色之间,心念陡然一转,淳维转而笑道:“是我多此一举了。沫儿,你就随我出去吧!淳维就此告辞,将军好好安歇便是!”
  闪身出账之後,淳维却并不离开,蹑手蹑脚地钻入夹缝之中,偷偷以锐匕轻轻开个小口,查看男人到底有何图谋──
  只见原本坐卧一侧的男子忙不迭地站了起来,似乎身中剧毒一般浑身颤抖,跌跌撞撞地四处翻箱倒柜。不一时,男子似乎忍无可忍,夹紧了双腿捂著小腹不断蹬腿:“啊……”眼见胯下那物高高顶起个小小帐篷,随著他的举动一上一下的摇摆、时起时伏。
  “!”从未有此窥私举动的淳维大惊失色,瞪大了呆呆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会儿男人打摆子一般的瘫软下来,勉强伸长了手臂扶住一旁的桌椅支撑。“啊、啊!”刻意压低的嗓音又急又促,男子勉强扶住桌沿,手忙脚乱地抽出腰带扯开外袍,露出一身月白的亵衣亵裤来。
  只见那胯下亵裤上,一点濡湿,双手滑过、一柄青茎便急不可耐地弹跳出来!男子背靠桌沿挺起下身,鼓胀的小腹便就此显形!
  “滋──”男子似是痛苦得满头大汗,“嘘嘘……”不断地搓揉抠挖著青茎直至那物被揉得紫红,却只滴滴答答漏出一两滴水珠来。
  盏茶时分过去,男子忽而停下手中举动、再次夹紧了两膝,又不断来回挪动左右腿,霎时又是浑身一僵、紫茎急遽地空空抽搐抖动半晌:“哈啊、啊……”乔云飞犹如抽泣一般,面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泪珠也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也未知过来多久,男子反复的犹如自渎般搓揉著阳具,不时又强忍著酥麻痛楚,以小指甲抠挖铃口;只见尿口渐渐张大得如一枚小小黑眼,那话儿却如同被堵死一般再也未曾滴落分毫。晚膳时多少美酒下口,此时便都渐渐汇水成河、纷纷聚拢到益发鼓胀的小腹。
  挣扎间男子早已脱得赤条条如一尾白鹿,灯火下,隐藏於麦色嫩肤下的肌肉一块块不断隆起、跳动,随即又在颤抖呻吟之中寸寸软化成泥、纤长的四肢时而收紧、时而伸直,不断交错摩擦著的腿间肌肤似已泛红,“啊──!”男子再一次维持著双腿交缠的姿势、呻吟中摇摆著白桃战栗起来,双眼早已被泪水洗刷得犹如明珠般晶莹,透明的涎水自大张著不断喘息的嘴角滴落──
  恍然间,淳维这才发现下身处早已鼓胀得发痛!
  
  似是昏厥似是无力再挣扎,白玉般的身子瘫软在桌边椅上,修长的双腿如蛇般缓缓绞缠不休,就是如此,男子仍犹自挺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不敢去压迫早已鼓胀得惊人的小腹。
  也未知静了多久,“喝!”男人忽而一声低吼,挣扎著撑起身来,伸长了手臂够向桌上、捏起一根细长铜筷,迅雷不及掩耳地捏起那物、竟是插入了自己肿胀的红紫阴茎!
  “啊啊啊……”压低的呻吟响起,眼见著细长的筷子竟然一寸寸被小孔吞了进去!
  淳维睁大双眼一动不敢动,只觉心跳如鼓,咚咚咚咚!
  男子竭力伸展、抬高了双腿,架在桌沿上小心插入。一丝粘稠的透明汁液缓缓自谷缝间滴落,犹如蚕丝般缓缓越拉越长、反射著灯火之光又如金丝。
22 自辱
  一日未曾排解,下午时又喝了不少酒水,此时所有内容都汇聚到膀胱,尿泡几乎涨裂,小腹渐渐隆起成一只光亮的小瓜,汗水颗颗聚集、将肌肤润得油光滑亮。乔云飞大撑著双腿,一动不敢动,因为支得太久,腿脚手臂皆尽发麻,微微换个姿势,便是一声低吟:“呃啊……”
  仿若要将这种压力排解出来一般,男子甚至喃喃低语:“憋不住了……呃啊……啊!”一手扶著快被尿液撑破的小腹,夹紧的双腿时而收紧肌肉时而放松下来,一收一放之间,腿根的细长腿沟、时隐时现。
  一手拿起那木筷,一手慢慢从腹上挪到胯间、扶起肿胀的阴茎,捏住龟头──“!”淳维无声抽气,原来男人无可忍耐之下,竟是欲将那筷子插入铃口!“呃啊……呜!”圆形的木筷虽然细长,却显然比尿口要粗得多,眼神迷离的男人重重吐息,龟头早已磨得红肿,那筷子竟然慢慢地被一张一合的小嘴吃了下去!
  也未知过了多久,久到淳维都发现自己竟觉得窒息──原来竟看得紧张到忘记了呼吸!筷子显然已然插入了孔道,一毫厘一毫厘地慢慢深入,越来越粗的筷身摩擦著那处,不算粗长的阴茎犹如被串在木筷之上的肉肠,笔直指向帐顶。
  “啊哈、啊……”男人的呻吟也渐渐变调,似乎夹杂著七分苦闷三分缠绵,呼吸急促起来、银丝从微微张开的口边如失禁一般不断滑落……前一日戴上的薄如蝉纱的透明网兜已紧紧贴在了阴茎上,一至勃发,便牢牢笼住那话儿,犹如一只轻柔的手,捏著脆弱敏感的部位、束缚住它的胀大。随著尿意的蓄积及乔云飞自己的揉弄,阳根越涨越大,网兜便越来越紧,他几乎都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肤挤入网格的摩擦与酸痛!
  然而筷子插入之後,反复摩擦之间,粗糙的木纹小刺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更是一波波难以遏制的快感。
  “唔唔!”男人忽然浑身一震,被插牢的筷身随著阴茎的抽搐不断晃动,两只小丸晃动著缩小、那话儿霎时涨大、腰部也瞬间软倒、深深陷入椅中!
  经历无法喷射的高潮,无力的身子再也无法支撑,双腿仍旧高高搭在桌沿,身子却深深陷入椅中!这折叠的姿势让他痛哭流涕,鼓胀的腹部遭到无情的挤压,那股憋涨之意瞬间冲上脑际,乔云飞眼前一黑、立时如被鞭笞了一般跳了起来!
  双腿如火烧一般蹦弹而起,动作间仍在喷射、回流的阳根插著根筷子上下剧烈摇摆、腹中的尿水仿佛!当作响──“呜呜……”哽咽的哀鸣无法止息,一颗颗泪滴也如珍珠般自脸颊滑落。
  这新一轮难以预料的磨难,让男人几乎崩溃──腹部的胀痛、阳根小道的火热疼痛、囊丸的炙热胀痛夹杂在一起,痛涨到了极处,竟然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极乐,咕咕几声响,敏感的後穴已然是湿了、一丝涎液顺著腿根慢慢滑落;被贴合掩盖的花唇内,一股瘙痒之意开始蔓延……
  涕泪横流的男子,哀戚地瘫软在地,无神地凝视帐顶半刻,终於再次捏起筷子继续深入。期间无数次因摩擦而崩溃激射,又无数次因腹胀而抽搐瘫软。花穴内早已被分泌的淫液浸得满满,後庭穴口随著呼哧呼哧的呼吸,挣扎著一张一合地不断吐出晶莹的液体,渐渐将地毯沾得濡湿一片、犹如失禁。
  “嗯!”男子忽而闷哼一声,那粗糙粗圆的木筷竟然已经是抵到了头里!男子屈辱痛苦的神色越加深重,反而令偷窥的单於口干舌燥,益发心跳得厉害。
  “嘶嘶……”乔云飞呻吟著,面颊唾沫已干,只余下一点白沫粘在唇角,神色间三分隐忍三分焦急迫切,三分痛楚一分媚色,更是动人心魂。只见玉指微动,一声闷哼,插入尿口的木筷又被缓缓地抽了出来!
  “嗯……啊!”男人仰头喘息,手脚的颤抖显而易见,然而下体随著木筷的抽插,显然有了一丝活泛,依稀几滴琥珀色液体,自肿胀的龟头上滴溢出来。
  反复几次抽插,液体也越滴越多,只是紫红的阴茎被束缚在小小的网兜中,随著这自我玩弄般的举动涨得越大,一寸寸肉体仿佛都嵌入了无法眼见的细丝之中!无法完全勃起的酸痛一阵阵如潮水般涌上,男子时而停下、再禁不住情欲的折磨而收紧臀腿、不断摩擦:“啊哈……哈!”网外的囊丸涨得有如火烧,忽而一个激灵,囊袋发硬紧紧收缩:“嗯~~~”媚惑的嘶哑声线拉扯著空间,大量银晃晃的水流自後穴喷发而出!
  未知经历了多少次无发喷射的磨难,囊袋早已肿得如拳头大小,後穴下一滩水渍不断蔓延,乔云飞微一动弹,便只觉花穴内水漫金山、晃荡不休,瘙痒的肉壁如同要被泡烂一般!
  “喝──!” 帐外缝隙间偷窥多时的淳维,在乔云飞再一次如失禁般喷射出大量淫液时终於轻呵出声,恍然间这才发现,勃发的分身竟是硬生生看射了一次!
  “谁?”乔云飞立时收起身子,警惕的望向声来处,仍旧鼓胀的腹部又是一阵疼痛,然而他已顾不得了!心中杀意上涌,一手拔出木筷,一手扯起床单罩在身上,就要探寻动向!
  淳维不待他寻出来,已然掀开帐门闯了进去。
  只见这双眼冒著红光的壮硕男人,下身处湿漉漉一片,胯下仍挺得好高:“没想到乔将军是如此淫物!淳维的敬意真是空付了!既然将军如此难耐,不如就由我来陪陪你!”
  乔云飞已然大惊失色,白日里仅能战成平手,此刻自己气力尽失,如何再逃过一劫?人前俊秀傲然的脸上已铺上了一层仓惶的神色,犹如频临破碎的美人一般,更令对手虐意横生!
  不过几个回合,淳维已靠近身畔,擒住他後仰的腰肢,贪婪地靠了上来。
  乔云飞竭力挣扎,未被捉住的手招在力气全无的情况下,犹如猫咬无关痛痒,愤恨羞怒下脸颊涨红,“啪”地一声甩掌过去,竟是一个大耳刮子将淳维甩得偏头一边!
  淳维受此耳光,更是欲火急烧,一腿扫过,乔云飞连同床单一同滚倒在地!“啊!”男人惊呼一声,在他扑上来时迅雷不及掩耳地支起木筷,竟是直直对准单於咽喉!

23 赤搏
  “喝!”淳维大喝一声,自己去势已老,眼见那根木筷就将插入咽喉!情急之下一个重重的翻滚,竟是生生扭著筋肉、避过这生死一劫!
  大难不死後冷汗涔涔,淳维也因为这一举,将本来的那一点怜香惜玉抛诸脑後!
  “啪!”重重一掌将乔云飞打得侧过头去,他头晕目眩尚未回神之际,便觉一个重重的火热身子压了上来!
  “呃啊!”被全然压制的男人忽而一声凄呼,淳维膝盖已全然顶压在鼓胀的小腹上,灼热的阳物直直顶著赤裸的小腹,显见怒助欲兴,已然情沸!
  乔云飞四肢不断挣扎,而淳维则怒火中烧反复扑灭男子的反抗,手臂扭动、双足蹬弹之间,粗糙的袍泽摩擦著光滑白皙的肌肤,不多时已红痕密布。
  “呃呃──!”淳维足下用力,挣扎的男子刹那间直挺了腰杆,眼泪与唾液齐流、腹部乍然遭到无情的挤压,直令他瞬间手足酸软、四肢抽搐著几乎达到一个酸痛的高潮!
  淳维见状更是不能轻放,一面顶著男子的腹部不断滚动膝骨,一面捏起那垂涎已久的红樱直直拉扯至寸长!
  “呃啊──!”胀痛到极致的男子霎时放弃了一切抵抗,竭尽全力地蜷缩著赤裸的身子想要躲开这凌虐。淳维趁机擒住他的右足高高举起,肆虐的视线扫过光洁无毛、犹如幼童般的下体、密缝间的一切隐私都一览无遗。单於另一手也迅雷般擒住肿胀的囊袋搓揉起来,无力再抵抗的男人霎时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啊啊啊!”
  淳维见乔云飞蜷缩著上身,任由他玩弄濡湿滑腻的下体,胸中一口怒气泻出,情欲之意味便渐渐盖过了折辱压服之意。他渐渐放缓了动作,由捏揉改为轻触、抚摸及搔弄,抬手将男子纤长而骨肉均匀的右腿搁在肩头,全心全意地慢慢玩弄起那鼓胀如拳头大小的两只袋子来。
  “呼哧、呼哧!”随著他的动作,乔云飞压低的喘息愈促,只埋著头仿佛放弃了抵抗,软瘫著任他肆意玩弄。原本就水淋淋的後穴也一张一翕,金环轮廓尽显,一晃一晃反射著灯火,开合的微红穴口更不时流出更多晶莹剔透的粘稠液体来。
  正在得趣时分,盘缩的男人骤然一个跃起,细长的腿脚忽而勾起淳维颈脖,一手撑地一手拿著筷子逼近咽喉!
  “别动!”淳维正待挣扎,乔云飞呵斥一声,湿滑的筷尖已贴近喉间皮肤,正如蛇有三寸,单於要害再次被拿,只觉一阵寒意随著对方的杀气冒起、瞬间窜上背脊!
  然而北寒之境的人,自有一股狼性狠意。淳维行动略一凝滞,不退反进,一手大力紧捏尚未脱离掌握的阴囊,一手抬起格挡!
  乔云飞本意也不是要杀死单於淳维,而是想要逼退对方;乍然那咽喉凑近木筷,便不意间微微收手,此时骤然一股剧痛自下袭来,震得他整个人眼前一黑,仓促中暗叫一声“不好!”那勉强持筷的手便拼死向前递去。
  淳维有力的右手正正捏住他发力的手腕,掐住脉搏一拧──乔云飞功败垂成!
  
  连经两劫、一日之内三次受制於人、一生之中四次受制於同一人,淳维再也不敢大意。他一手夺过木筷,一手扯过早被撕碎的床单,无利器在手、胯下又是剧痛的乔云飞百般挣扎也再无济於事,被他牢牢抓住双手、以碎布紧紧捆绑。
  “滚开!”被束的男子仍如豹似蛇般扭动躲避,大约是心知再无逃脱希望,情急之下双腿竟毫无章法地不断蹬踢。不一时,淳维便捉住那细嫩脚裸,双手拉开一提,乔云飞顿时如被束的羔羊般应势跌倒、双腿被拉扯著大大张开、高高提著毫无抽离之法!
  淳维将绷直的双腿一压──“呃!”白皙赤裸的身子被迫折叠起来,鼓胀的腹部瞬间被压得近瘪,早已麻木的酸胀之意顿时让乔云飞强自聚集的最後一口气烟消云散。
  如此良机,居於优势的男人立时趁机将他双足绕过头颅、拿布条捆住足腕、高高拴在手腕处。
  头晕脑胀、眼前发黑、被迫折叠成一线的男人似乎晕眩了一瞬,又回过口气来,拼命夹紧双腿;淳维哪里容他挣脱?再三撕了布条,反复将他手腕脚腕缠牢。直至男人如同一团白肉般只能微微拧腰扭臀、在地毯上挪动寸许,居高临下的淳维这时才舒了口气,好整以暇、心花灿烂地打量著眼前美景,任由他不断挣扎。
  
  或许是胜券在握,淳维这才发现自己已喉干欲裂,拿起杯奶酒来连干三口,随手又倒了杯新的来,走到乔云飞身前,微微扶起他躺地的身子、对准双腿之间的头颅,淋漓地倾倒了下去。
  干渴已久的乔云飞正是张嘴喘息之时,这一下喝了不少下去,更是呛到少许。淳维还待再灌,乔云飞已紧闭了微裂的双唇,任他如何倾洒,只闷声不断咳嗽。单於这才想起,男人似有隐疾,下身处难以释放,不知道此时间涨得如何了,只见他面色似乎如常,却掩盖起方才人後曝露的焦躁与痛苦,英俊的脸庞微微泛红,唯带著一丝矜骄的隐忍。
  肆虐心一起,淳维有意看这男子在自己身下挣扎煎熬的模样,再倒满满一杯奶酒,亲自饮下一口,捏起男子下颌强硬地吻了过去。二人唇口交缠间,乔云飞“唔唔”抗拒,奶酒顺著相连处不断滴落,瞬间浸透了下方乔云飞的颈脖、胸膛。
  忽而淳维一个抽身,嘴角边溢出一点血迹来。而他如狼似虎的眼神中,则透露出一股暴戾。

24 凌辱
  当先两样物什,乃是细细长长两片薄缎样的东西,撑开软绵如肠管,一端收窄仅盈指宽、均是镶著金环。绸布上言明此物乃是东海奇宝,龙肠所制,戴上後不日便能紧贴肌肤,却不影响内里扩张。另外一件物什,乃是薄如蝉纱的一只透明如无物的小巧网兜。三件一齐戴上,便能治愈乔云飞每日内里瘙痒难熬之症,又不影响他日常行动。
  最末一样物什,乃是平直、软绵的一块白肉色布样东西。将那物贴上花唇,稍微蘸水濡湿、前後再以细丝扣住腰身,不久後就能紧贴肌肤,遮掩住与寻常男子的有异之处。
  ──详见第17章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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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裸的俊逸青年,此时浑身上下一片乳白水渍,湿淋淋浇透的黑发婉约地贴在肌肤之上,怒意中夹杂著痛苦的男子紧紧闭著双眼,睫羽如蝶翼般闪烁,口不由自主地大张著喘息。
  男子双足被迫高举、绕过颈脖与脑後的手腕相连,牢牢束缚著无法挣脱,整个腿弯拉得笔直,双腿密闭著、骨肉均匀竟无一丝缝隙。
  一个虎背猿腰的黝黑男子匍匐在他身畔,正贪婪地伸长了舌头不断舔过那四处流溢的奶酒,随著舌尖挑逗地滑过每一寸肌肤,被束缚的年轻男子也不由得反复地扭腰甩臀,麻痒偷袭著全身各处,令他筋肉如中邪般、时不时的抽搐一跳。
  每一下的刺激,都令乔云飞几乎崩溃;他竭尽全力忍耐著无法排泄的痛苦,但一步步的刺激──耳垂、颈後、足裸、肋侧、腰侧、後臀、腿根、腿弯……淳维时而重重吮吸,直直将嫩滑的肌肤吮出一块羞涩的红斑,时而又轻舔、深咬、重重地搓揉,几乎将他当做最美味的鹿子,如饿虎般吞吃下腹。
  而乔云飞饱受调教的身子,早已被空虚的情欲与充斥的腹胀感撕得支离破碎,只是半年来重归军中慢慢恢复的自信自尊,使他顶著被敌国单於侮辱的困境,强忍著不让自己再发出什麽浪荡呻吟。
  淳维见他满面屈辱,心中得意已极之外,话语中也渐渐加入几番折辱之意:“啧啧……说说你这身子,是如何被哪个男人教养成这样的?”乔云飞牙齿咬得死紧,下身却自然而然地一塌糊涂,心中涌上一丝绝望──
  几番曲折,从被囚入宫开始,他原本堂堂正正的人生就此颠覆。被高高在上的天子纳入後宫,已是逼不得已、毕生屈辱,今日又三番两次被淳维玩弄,让他无形中倍觉痛苦:仿佛自己已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浪伶,已摆脱不了这噩梦一般的命运……不!双眼闭合得更紧,男人咬破了唇瓣,压下这一刻的绝望及哀伤,强逼著自己坚持下去……
  
  不管如何调弄,乔云飞脸色绷得红透,却始终如同一个夹紧了的蚌壳,坚持不发一言、不吭一声。淳维刚刚窥过他如此淫乱的模样,此时见他如此坚挺,益发漫起一股要逗弄的兴味,手段用尽,想要弄得他情动浪荡。
  异族壮硕的身子牢固地贴著他搓揉,一手探入并拢的修长双腿之间,艰难地掏出紫肿的阴茎,连同肿胀的囊袋一起,强硬地抽到两腿夹缝之外。乔云飞双腿不由自主地尽力张开一些,想要减退那疼痛酸麻的压迫感,然而布条绑得结结实实,哪里又动得了分毫?只能如滚水中的青蛙,任由常年握著兵器的粗糙手掌的反复摩挲,鼓胀的下腹早已憋到麻木,因著这抚摸,一阵阵酥麻又唤醒了肉体的敏感,阳根在双腿的缝隙间越发紧绷,被李熙赐予的网兜本来就牢牢的束缚住了它的尺寸,又遭两腿合夹,酸痛一股股地涌来,想要发泄及排空的欲望混杂在一起,竟然形成了难以言喻的高潮感受!
  一手麽指压按过肿胀的龟头以及筋棱,男子浑身的肌肉都刹那紧缩起来;一手尝试著钻入润泽的蔷薇──淳维也曾旱水并续过,哪知乔云飞这条旱道早已水淋淋如同一个温润的小口,探入其中,火热的後壁自动自发地缠绕上来。被亵渎的将军强硬地排挤著粗长的手指,哪知这一挣扎反而使他张大的菊蕾更容易被侵入其中。
  “啊!”手指终於探到了内壁的某处,敏感的甬道反射性地收缩,淳维惊呼出声,立刻抽出了手指。举起手来,竟发现指根处一圈小小的红刺,原来那穴口内侧紧贴的金环上,密布著一圈向中的细小锯齿,稍不注意,便会被刺伤。
  淳维立时就著烛火仔细端详。只见那小口一张一合份外诱人,红润的内壁和金色的闪光若隐若现;但那金环显然是无法扩大,紧贴在穴口内半寸之处,勉强可容两指,哪里能供男人享乐?
  火气腾地冒了上来,淳维重重击打了圆润挺翘的白桃一掌:“说!是哪个男人把你教成这般模样?这金环怎麽取下!”
  乔云飞心中不由庆幸,虽则此时分身仍旧饱受网兜的折磨而被隐形的网格寸寸挤压、分割,尿口也因饱受调教而无法自如排泄,但到底是有了数日前戴上的一套玩意,才使自己幸免於难──他过往所学的忠君之论、毕生所求的扬名沙场和光宗耀祖,都使得他在天子李熙的强硬占用面前,有了五分软弱;但若是在身子如此淫浪之後、再沦为敌人的玩物,那种屈辱的层层叠加,势必是他不能承受的。
  淳维见他不回答,一掌掌的刑罚也愈加沈重了。
  “啪!”
  “说,金环怎麽取下?”
  “啪啪!”
  “是哪个男人给你戴上的?难道魏国的将军在军中也是这幅淫浪模样?”
  “啪!”
  “说──玉门的兵力如何?”逼供渐渐变形,问话也漫无边际,粗大如蒲扇的厚重手掌一下下击打在股缝、桃瓣之上,疼痛之中乔云飞竟觉激荡起一股隐密的快意!两瓣白桃渐渐被打得通红起来,男人的身子也如一滩水一般完全融化掉──被封死的花蕊之中,一股股淫水不断分泌出来,被堵在腹内又无法溢出,乔云飞只觉下腹内又痒又麻,一滩滩热液晃荡著、仿佛要将内壁整个泡烂一般!
  “吭吭!”他强压著快要吐出的呻吟化为咳嗽,淳维见打了半晌不见成效,终於停手。
  但乔云飞肉体的软化却骗不了人,紫红的阴茎仿佛涨得略微大了些,双腿也自动自发地夹紧摩擦起来。
  “啊──!”忽而一声劈啪,乔云飞忍不住惊呼。
  原来那淳维拾起一旁木筷,竟是以筷代手,再次开始鞭笞他後臀!
  一下、木筷击中臀瓣,立时在红桃上留下一道被压下去的白色印记。
  再一下、轻快地戳弄穴口、甚至挑起金环向外拉扯。
  第三下,淳维再不留情,重重地击中挺翘的男根中部──
  “啊啊啊啊──!”乔云飞顿时涕泪横流、唾液顺著大张的嘴角流泻,分身立时软了下来,菊蕾却大大地张开、喷出大量晶莹泉水!随後,垂软的分身几个抖动,一股微黄液体喷洒出来,男人竟在击打中获得了一次高潮,长久无法排泄的分身竟然也失禁洒出了少许尿液!

25 酷刑
  乔云飞做梦也未曾想到,噩梦一般的酷刑竟能将人逼迫至此。
  淳维得不到纾解的情欲,在如此肆虐之後稍稍得以缓解,心下又将乔云飞这位人前的大将军、人後的淫娈十分看低,早间交手的一点点敬意也被欲火磨灭,此时自然百般折腾──
  乔云飞双腿被两条绳索自膝下拉吊而起,两手反折至背後,他便如一只被凿开了口的蚌壳般,敞开了软软的嫩肉及弱点,任由敌人摆布。
  在险些被他咬伤阳根之後,淳维也再不敢肆意玩耍,心中的欲火益发无法平息,再加上眼前的男人虽然顽固抵抗,却不断经受不住地低低喘息──媚惑而诱人,每一声压抑的、几乎无声的沈重呼吸,都撩起他无穷的征服欲望。
  乔云飞被金环锁住的後穴中,一根竹筷斜斜插入,就连分身也被玩捏得赤红发紫、肿胀著被迫含住根筷子、高高挺翘。几经搓揉、捏弄、抚摸、撩拨,敞开的两腿间满是青紫痕迹, 却被淳维有意地控制著,掌控者甚至连无法发泄的高潮都吝於给予。
  腹部早已涨得发麻,每一下触碰都是酷刑,双唇早已被咬得血肉模糊,连意识也仿佛飘散而去,只剩下无尽的屈辱及愤恨──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李熙,自己又怎会变成如此?
  火热的挑逗过後,无法发泄的单於愤恨地一手搓揉著勃发的巨根,一手抽出串烧著乔云飞分身的筷子,有力的食指、麽指捏环,对准肿胀的阴茎重重一弹──“啊啊啊啊!”男子挣扎著翻过白眼,唾液吐了一脸,浑身剧烈地挣扎蹦躂,大量金黄腥液汩汩喷出!
  分身在剧烈的颤抖过後软了下来,然而这漫长的过程,男子竟如同得到了极乐的高潮一般,大量的晶莹液体自後穴如潮喷一般涌出!
  眼泪如串珠一般自眼角不断滑过,乔云飞原本仍在坚持的内心终於崩溃──回不去了、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曾以为回到军营、逃避噩梦、疆场老死一生,便能如同一切不存在一般,便能装作自己还是个男人!回不去了……
  眼见男子啊啊啊地涕泪横流、一片水雾的眼中痛苦横生、带来异样的媚惑,那股傲气及锐骨,仿佛也随著自己的这一手而频临崩溃,只能观赏亵玩,却不能亲身上阵的淳维哪里会轻易放过?他竟完全不嫌肮脏,双手把持那软塌塌的男物,再次上下搓揉起来。不多时,似是放弃了抵抗的乔云飞,低吟出声:“嗯嗯……啊哈……啊……”
  等到那被无形的蚕丝束缚住的青筋再次饱满的硬挺时,淳维不断地上下捋动,感受著那物的火热,犹如一根捏紧了的手臂越发坚硬,慢慢收紧五指,从根至外紧紧一刷!
  “啊……”手指合握著、紧紧捏住龟头以下,只露出肿胀软绵的头部,红肿的小口大大的张开著,好似一个孩童无知可怜可爱的小嘴。
  “呜呜呜!!!”一手捏成环状,对准小口及软绵的龟头,再次有力地弹出!反弹的食指犹如击打弹珠一般重重击打在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男人顿时呜呜呜几要窒息的死死抽搐了几下,只觉脑海中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钝锤在反复捶打,浑身肌肉紧绷著,一大股尚未排泄的尿液汹涌失禁,剧痛中仿佛获得了解脱,竟是痛到极点、爽到极点!
  “啊啊啊──!”好半晌乔云飞仿佛才从剧痛剧爽之中纾缓了口气,嘶吼一般嘶声叫了出来,下腹肌肉不断地一挺一舒、两腿如打颤一般想要缩紧却徒劳无功,分身却半挺不挺地不断随著他的肢体舞动著,不断喷洒著完全失禁的尿液。
  淳维趁此完全放弃了压制,两手把著勃发的阳具不断搓揉,“喝啊──”於男人不断地鱼跃挣扎之中,终於喷射了出来。
  白白的汁液溅射得到处都是,沾满了被搓揉得赤红青紫的男子下体。那处原本光洁如男童,此时囊袋涨得如同硕大的拳头,半翘的青茎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射著尿液、长久不息,菊蕾中仍含著筷子、一张一翕地被摩擦得红润润不断泌出晶莹的液体,更让淳维得到非凡的满足。
  
  乔云飞早已昏厥过去,唯有敏感的下身,仍旧因著剧痛而无法恢复,尿液不时流泻而出,断续竟持续了半炷香时。
  当淳维再次探指触摸男子英俊的脸庞时,迷梦中仍一脸痛苦、蹙著眉头的乔云飞,竟然模模糊糊地呢喃出声:“皇上!”
  淳维顿时停下了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麽。再次侧耳倾听,每当双手贴近那被汗湿的光滑油亮的肌肤,男人便如坠噩梦一般不由自主地挣扎哀求:“啊……啊哈……不要了、求求你……呜呜……”却是再也不吐出方才那个名号!
  单於捏起竹筷,再次肆虐起来。筷子紧紧贴著金环的束缚,在後穴中不断搅拌,时而戳入、时而抽出,时而又强硬地塞一只手指进去,贴著外侧的内壁和金环,一寸寸地撩拨抚摸。
  不多时被放松了束缚的男子,便活色生香一般的扭动腰臀:“啊哈……求求、不……要……”
  挑逗半晌,男人却一味闭眼呻吟,再也不吐半个有用的字句来。淳维也渐渐焦躁,拿出一旁丢弃的木筷,再次搓揉那话儿,捏紧龟头使得铃口不由自主地张大一些,强硬地插了进去。
  “啊啊啊!”男人如脱水的鱼一般弹跳起来,张大了眼睛嘶吼一声:“皇上!”不过瞬息,竟然又再次闭了双眼昏睡过去,竟然是剧痛将还未曾清醒过来的人儿激发至此!

26 璀璨烟花
  乔云飞清醒过来时,只觉一只有力的手如同夹子一般夹著下颌,支撑起自己无力的头颅,高热发烫的身子被淅淅沥沥的水淋得颤抖,这才发现正在被灌著奶酒。
  淳维灌了半天,见他醒转过来,俯身问道:“你跟魏帝李熙有一腿?你这身子,是他养出来的?”
  乔云飞扭头不答,面色中却透著一股绝望的灰败,显然是一针见血、正中事实了。
  淳维顿时一股别样滋味涌上心头。一面想到这堂堂正正的沙场汉子、威名远播的铁血将军竟然成为了皇帝的阶下囚、幕後禁脔,被调教出这麽一副又淫乱又怪异的身子,一面又怒又妒恨,一面却又琢磨著如何钻这个漏洞把柄,将乔云飞或是魏帝李熙捏拿……
  不多时,乔云飞已被奶酒灌了个死醉半饱,腹部再次肿胀鼓起,柔滑的肌肤摸上去,娇嫩犹如怀胎三月的美妇。
  然而或许是过往遭受的调教,提高了乔云飞的抗力,至此时节,男子虽然昏沈间不断呻吟,却对淳维的拷问没有半分回应。
  眼见已天光大亮,一无所获乃至连欲望也未曾插入其中的单於,也只好就此作罢、满心不足的离去了。
  
  几日内,乔云飞受尽折磨。
  且不说腹内被奶酒灌个饱满,就是连被金环束住无法容纳粗物的後穴,也在口吐奶酒之後,被淳维灌了个满满当当、插了支长长的男形,禁止释放。
  憋不住时,淳维便以弹指之功,逼迫无法自行排泄的男子,在情欲与泻欲的折磨中痛苦失禁,内力已然受制,体力又在摧残中消耗殆尽的乔云飞,自然无法抵挡,只如鱼肉任其折辱。不过几日之间,男人已满身白液──淳维无法占有此身,又得不到他的屈服,每次勃发喷射时,便将汁液喷得他一头一脸,著意侮辱;更甚者,将精液喷射到他被张开的後穴口内,将那处逐日灌得更满……
  若说往昔时分,乔云飞原本应早就投降拜服,然而此时此际,却仿佛有一点鬼火,逐日间在其双眼中燃烧起来──不是傲骨,不是希望,不是锐气,反而像是濒死之人眼中惨厉的一丝人气儿,是恨意!那恨意如复仇之火,在屈辱中越烧越浓,竟似能让他忘却一切,不眠不休,日夜如朽木行尸上的一点莹绿,扑灭不尽。这星星点点的鬼火,将他自我麻痹的妄念完全焚灭,将他希冀忘却合欢宫中的一切的催眠完全摧毁,他不得不承认──物是人非、人已不同,命格已变──然而只要不死,他就不信此命!
  
  第四日时,迎来转机。
  方廿一和寒十九等影卫自监禁中偷偷逃脱,竟在封泰帐海中乱打乱撞、趁火寻踪至此:高高在上的主子之命,唯有保护乔将军。哪怕是半分希望,也由不得他们选择,因此逃脱後不退反进,一路放火杀人、逼供搜索,终於在密探帮助之下,将乔云飞寻到。
  来不及梳理半分,寒十九被单一包,已将乔云飞整个人扛起,直奔马厩。
  然而不过匆匆奔逃半里,後面追兵已至。方廿一等人留下死拦,乔云飞和十九,竟是又陷入二人奔逃的窘境,仿若上苍恶意的轮回!
  这一次,比之前的穷途末路,更要绝望。
  酷刑加身过後,乔云飞赤裸裸浑身无力,而寒十九等影卫也不会比他状况更好。手中既无人质,逃脱就更加艰难。
  下午的戈壁上,两人一骑,马汗如血,人汗如金。
  所幸方廿一等人拼死阻拦,到底是争取了一口活命的时间。
  等到乔云飞与十九躲藏於一块戈壁沙烁的暗礁下时,追兵卷著尘沙、终於刮过。
  夜里冻得利害,乔云飞在十九的怀抱中瑟瑟发抖,脑中却不自觉回想起那几名与暗卫平日里稀少的照面及交谈,生死未卜、心中不知是愧疚是惆怅。
  待到月上中天、连暗礁都结了一层寒冰时,乔云飞自觉内力已然靠著大内的灵丹妙药恢复五成、气力也好些,便道:“跟我回返封泰帐中,火药库就在斗场西南。”原来那日斗场比拼後,淳维宴饮款待,乔云飞间中与一平凡的封泰侍从接头,几下手势与那人裤腿布匹划过,敏思如他便已看清暗语──火石一事果然并非虚有,单於实中设虚陷阱抓人,他就要虚中寻实炸了那火石库!──否则、哪里对得起几日来殒命的兄弟,哪里能报此深仇大恨?
  
  寒十九自然唯他马首是瞻,并无二话──将军既有计,又何以为其安危而不从?大不了拼死护主便是!正是人少好办事,二人摸黑潜回封泰营帐,封泰人白日里正是追杀、搜捕了一日,不少人调入阴山再行封山,其余人等也既劳又累、沮丧於青天白日敌手们的逃脱,杀影卫也杀红了眼,自是防卫泛泛。
  二人虽是累的累伤的伤,但到底比寻常兵士要强上许多。悄没声息的刺死两名夜守,换上封泰衣衫,黑夜中也瞧不出区别。
  渐渐擦著黑夜的影子,二人摸近了火石库。此库乃是封泰人重金购进、此战的重要秘密武器,白日里又险些著了,自然是重重守卫。眼见月下几道影子来回巡视,一时半会儿竟是近不得身!
  乔云飞忽而忆起斗场比武,十八般兵器任他挑选。遂带著十九悄悄回转,拣选了两柄长弓在手,随手取出讯烟束在长长枯枝上,抹上营中败火旁就有的松油,点燃、用尽全力、齐射!
  只见两道金色流火自天际划过,瞬间点燃了火石库棚。也亏得封泰人以游牧为生,甚少修筑石墙石房,此际大战在即,仓促也只以几匹油皮纸遮盖火药库,人高的大弓射出重箭、瞬时穿透重重厚篷、皮纸,著了起来!
  “刺客!”
  “火!”
  封泰人立马喧嚣起来,警戒中分毫不乱,一拨人匆匆灭火,一拨人循箭而来!
  乔云飞心中一面敬佩慎敌,一面急匆匆不顾自身,架起火箭再射!
  “嗖──!”
  “嗖──!”
  几箭射过,一个小小的爆炸在火石帐上喷发出来,眼见已阻不住火势!十九这才连忙拉起乔云飞,东窜西窜中直奔马厩、夺命狂奔!
  幸运的是,淳维率人封山、搜捕未回,封泰军忙著救那万金之重的火石,四散的马匹胡乱奔逃,乔云飞及十九各自藏在马匹腹下,竟未遭到阻截。奔逃中只暗暗期待:但求那火石不能救回,即便救回也被淋得湿透,不可再用……

27 奇袭
  夕阳西下,晚霞给整个戈壁及阴山蒙上了一层金红罩纱。或许是由於此夜太过不凡,整个片区鸦雀无声,迥异於平日的妩媚,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凝重及死气。
  不多时,“轰隆隆!”几声巨响接连传来,奔马上的二人俱是一震,回首而顾,远处一片火光冲天,竟比天际的晚霞更要璀璨,照亮了整个封泰大营。
  传讯烟花频响,在一片红光的夜空下,几道白光、绿光如流星般滑过红幕,既促且急,仿佛传达著一种生死抉择的紧急。
  阴山上的淳维,在第一道讯光中拨马回营,此时地动山摇,他立时停了下来:迟了!眉头紧皱,功亏一篑,谁能预先知晓,这声东击西、不逃反攻的计策?回想起昔日飞骑校尉乔云飞数战奇功,想起那人帐中如异世尤物般的淫浪──自己终是小觑了他!
  “劫人!”飞骑扫过红光下的戈壁,扬起一阵阵如纱似锦的淡红烟土,眨眼间已自阴山向戈壁拦截而去!
  
  另一面,寒十九拼命死抽马臀,然而奔马显是已力近急速,身侧、身後奔腾呼啸而来滚滚战马,激起大地的轰隆隆巨吼。
  情势越急,而乔云飞却仿佛已耗尽了最後的气力,昏沈沈软倒在马背上,任由焦急的下属扶持。
  “将军,皇上日前已调派兵马,卑职已燃放讯烟,不久援军便到!请将军支持下去!马不负重,十九先行一步,请将军保重!此乃讯烟,请将军藏妥後燃放,静候援兵!”说著撕下衣衫将乔云飞牢束马上,又取出之前埋在戈壁礁石下的几根长长火筒,塞入乔云飞怀中,手中一枚小匕直击马臀、长腿一展自马上滚落──
  “呜啾啾──!”马声嘶鸣,顿时如癫似狂得夺命狂奔起来!
  “啊──!”乔云飞一声嘶吼,眼眶已红,滚滚尘土之後,寒十九几个翻滚,人影越来越小、须臾被他抛却!被侮辱後不曾惩罚,原本是抱著借用此人忠心、扶植自我势力、借机报复李熙之用,然而此时一个个下属舍身护卫,最後那个朝夕相处、对自己怀著不轨之心的忠臣心腹也离己而去,空旷的天幕及戈壁连成一片,巨大、广阔,孤身一人的乔云飞,只觉自己渺小如蝼蚁,仇也怨也,何去何从?唯剩下奔逃的本能,让他牢牢抓住马头鬃毛,随著剧烈的颠簸、红泪滚滚而落……
  
  天,渐渐大亮了。眼见阴山山痕越来越飘渺,魏境亦越来越近;然而轰隆隆追兵的马蹄声已近在咫尺,回首望去,淳维一马当先,似能隔著尘雾望见那人势在必得、恨极而狂的狼眼!
  乔云飞回想起几日的酷刑折磨,不由惊惧满心、万知落入敌手的下场是何等凄惨,烟火早已燃放,援军何时赶来?
  忽而“嗖”的一声,乔云飞转头望去,原来是淳维举起巨弓,当空一箭遥遥射来!
  急忙拨转马头想要躲避,然而那马癫狂的狂奔已久、後臀受伤,哪里容他驱使?眼睁睁那箭如天外飞光般射了过来,直中马臀!
  “啾啾──!”胯下马嘶鸣直立,片时跪伏下去,口中吐著些血沫子,竟是无法再行!
  千骑踏尘而来,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痕迹的修长男子,披著破碎的被单、赤足艰难前行!一滴滴血迹顺著足底,在戈壁上印刻下一个个印记,男子颤抖著拿起火石,点燃最後一丝希望──“啾!”璀璨的烟火划过茫茫苍穹,随即在天幕上炸开,炫丽地开出一朵五彩火花,在朝霞的映照下,仿若末世的最後一丝丽色!
  眼见人已在手,想起此次火石库重大的损失,见著那人顽强的最後挣扎,肆虐之意盛嚣而起,淳维快马赶过去,一鞭抽过,正正抽中乔云飞背脊!
  “呃!”乔云飞一个趔趄,用手掌勉强撑起歪斜的身子,不回头反而奔得更快!
  “啪!”又是一鞭划过,勉强蔽体的被单被撕裂、扯落。
  再一鞭,粗盈三指的鞭子精准地卷过男人腰际,一把将人扯得仰倒!
  “啊!”转瞬之间,乔云飞赤裸的胸腹已被淳维一脚踏住。他已等不及回营,喧嚣的怒火及挫败,让他几近狂乱!
  只见淳维屈膝一跪,正正跪在乔云飞小腹之上,拉近二人距离,一手揪起早被玩弄得红肿的乳头拉长至极限,一手捏起乔云飞下颌阻止他咬舌。
  “呜啊!”锐利的疼痛自乳尖及腹部传来,饱灌的奶酒尚未完全排泄,一夜奔逃早已叫嚣著想要解脱,淳维跪在下腹的小腿向下延伸,脚本正正压在几日未曾勃起发泄的分身处,几下搓揉,已令那物挺翘!
  数日来,由於屡遭挑逗、高潮却无法发泄的酷刑,囊袋早已积蓄了大量的欲液,肿胀如同成年壮男的两只拳头,原本就不堪碰触、垂垂吊在密缝之间;不过几次粗鲁的搓揉撞击,一股酥麻及酸胀之意就一涌而上,顿时使他力气尽失。撑在背後的手骨一软、直直倒在粗糙的沙土之上。
  “呃啊!”淳维撕裂布单,塞入他口中,又单扯出一条长布,绕著脑後将口封住、防他自残。身子已全然地压在了乔云飞赤裸的身躯之上,竟是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凌辱加其身!
  乔云飞死命挣扎,随手捏住一旁的烟花火筒,顾不得那物脆弱易折,劈头照淳维敲击而来!
  淳维一手挡住这无谓的攻击,这才看见一旁散落著几根传讯的火筒。
  “报──!”忽而一骑飞奔而来,下马抱拳、急声禀告:“大营火石爆炸後,魏军奇袭,约有数万兵马,恐怕全军覆灭!”
  淳维手势停滞,苍茫夜空之下,如一尊冰冷的巨石冷凝在地,仿佛一碰便将碎为飞灰一般!
  “啊啊啊!”片刻後一声如狼的嘶吼,传遍原野。
  一腔愤恨及不甘涌上,淳维一口鲜血喷出。低头时,乔云飞傲然觑著他,似笑非笑。
  原来早在返营偷炸火石库之时,他便已燃放了奇袭讯烟,虽只抱著一线希望,却没料到援军真正与他心有灵犀!此时自己虽在劫难逃,但大仇得报,一股快意涌上心头,如淋漓冰水,解人忧愁。
28 烟花劫
  “单於──魏军将至,请快率军撤离!”
  淳维咽下一口猩红,低头看乔云飞脸色,心中不甘如燎原野火,烧之不尽。
  他冷笑一声:“好,此番败於你手,来日必将讨回!我走之前,必让你和你的皇帝主子、一个毕生难忘!”
  抬手掰开乔云飞赤裸双足,拉开足近於平直,一手抽起根烟花,塞入被金环束缚的穴口!淳维几下抽插,那穴便如婴儿般蠕动;他几下扇耳光般抽打乔云飞渐软的阴茎,不过几扇功夫,那话儿便直直翘起,紧绷在无形、无人知晓的蚕丝网中。
  淳维撕裂几根布单,将乔云飞手裸、足裸一一捆束,再一翻面,众目睽睽之下,乔云飞便呈出四肢趴伏、无法起身的狗趴之态。
  “啪啪”几掌,光洁挺翘的桃瓣被打得飞红、肿起,粗盈一指、长愈尺半的火筒捅得更深!乔云飞竭力扭动却徒劳无功,淳维拿出火石,两指摩擦之间,已点燃了穴口处的引线!
  “兹兹……”短暂的引线燃起──
  “嗷啊啊啊──!!” 即使是被布条束缚的口舌也阻止不了,如犬般趴伏的男子陡然惊声尖叫,划破苍穹!
  千人围出的圈子中,堂堂将军犹如一只狂乱的犬,四肢并用死命往前爬去!短暂的尖呼过後,男人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大张的口唇间唾液如泉涌出,他颤悠悠地拼尽全力,像是逃窜著什麽噩梦的追赶一般,不断地向前爬去!
  後穴中笔直的烟花筒,已经点燃。一团火热的热气,倏忽隔著不算厚实的纸筒,从穴口的尖端快速向内冲去,抵达筒底又迅速地撞击而出──“!!”一颗讯烟借著後穴的相反方向,笔直的击向远方!
  “!!!!”一颗接著一颗,这股与烟火发射反方向的热气,炙热犹如火烧的热弹,自穴口深入肠道、最後在底端爆炸一般,剧烈地撞击敏感的肠道,同时一枚枚发射出去!
  乔云飞顿时如同烧著了一般,大张著唇舌、涕泪横流地拼命向前爬去,本能的想要摆脱这种激烈得无法控制的急速火热撞击!然而那烟火筒深深插在後穴,哪里容得他摆脱?硝烟味道弥漫,纸筒越来越热,不过一两次撞击,男人呃呃地口吐白沫、翻出白眼,前端乍然失禁,憋了半日的大量奶酒、不由自主地喷射出来!
  即使如此,男人仍在一边失禁飙尿中一边奋力前爬,口中也唔唔啊啊的哀鸣不已!
  须臾烟火已尽,男人瘫软在地,不断扭动著屁股,前端仍旧无法闭合、片刻间尿液撒了一身一腿!
  当淳维再次拿著根烟花靠近之时,双眼迷乱、流泪不止的男子犹如崩溃了一般哀求地望著他,不断摇头晃脑,後穴中还插著根五颜六色、前端破裂的废纸花儿。
  “烟火!我的劫,也是你的劫!”淳维愤恨瞪视,一手抽出纸花,再次连插两根!
  “呜呜呜呜──”男人犹如被伤害了无力抵抗的弱犬,不断歪斜著身子不让他靠近後面,然而当火石再次燃起,顷刻间他已如点燃了的炮仗,立时爬起来趴伏著身子奔逃!
  “!怦怦!!!!”几声烟火连响,男人一个趔趄,忽而双手软到,前身扑倒、高跷後臀──几朵烟花闪过,犹如最猛烈最火热的抽插击打、重重敲击在疼痛敏感到极致的肠壁上!久未发泄的阴茎不由自主地抽搐,瞬间喷射出大量的白液!
  烟花一发一发射出,两只火筒时而同时、时而异步,乔云飞高跷著红肿的臀部,浑身抖得无法自已,前端的白液一股一股、喷射了足有十数股之多!
  
  “啊啊啊啊──!”忽而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传来,几箭如飞芒闪过,众骑倒了一片!
  原来诸人太过专注於这奇景,黑夜中竟然未曾发现魏军的到来!
  本就计定奇袭的魏军以布裹马脚,悄没声息;当先一人倏忽已近咫尺,正是御驾亲征的李熙!
  烟火一发发发射,唯一照亮了乔云飞身周;没想到千赶万赶还是迟来一步,李熙睚眦欲裂、心如刀割!
  说时迟那时快,嘶吼声中,一箭对空、正中淳维当胸!
  “单於!”众骑一见黑夜中敌兵潮水般涌了上来,立时顾不得许多,护住淳维打马狂奔!
  “啊啊啊啊──”魏军却不再追。天子主帅、跪伏在地,搂抱著昏沈的男子,痛哭流涕。

29 病榻
  如意祥云金帐下,是富贵牡丹红绸被;虽是行军帐,天子所在不减奢华。及目之处,紫檀木几上银盆玉架,隔著层层垂帘,一个人影背著光芒,份外高大又模模糊糊。
  乔云飞只觉头疼欲裂,口中干渴,想要起身,不过微微动了动手指,已然挣出了一身冷汗。那人几步抢上前来,立时有人妥帖地搬过织锦铺面的座椅来。那人却不急著坐,急切地拉过他露在被外的手,轻轻抚那修长的手指。
  “还不快上汤药来!”李熙一声呵斥,钻入纱帐中,双眼一瞬不眨地望著榻上苍白枯槁的男人。
  气力仿佛都被抽干般,乔云飞仿若对周遭一丝未觉,蝶翼般的睫羽慢慢下垂,再次闭上了双眼。朦胧中仿佛被拥吻著喂了水、轻柔的冰凉丝绸抚过汗湿的肌肤……他也只昏沈沈受著,仿若无知无觉。
  只是,男人闭著眼睛,平静地躺著,纤细薄嫩的眼帘却时不时地微微颤抖,渐渐地,那颤抖越来越大,就连一直牵著他手的李熙也感同身受。
  汗渍就沿著仿若嵌合在一起的手掌研磨开来。
  
  寂静中,李熙干涩的声音忽而轻轻响起:“那日见过的人,已十去其九……云飞若是想,本军中也能封口。”
  “……”
  “云飞,朕会补偿你的……”
  “云飞,不要这样……”
  “云飞……”
  床前的李熙在寂静中近於癫狂的喃喃自语著,榻上的乔云飞却仿佛睡著般,只除了双眼无神的半睁半阖之外,一无半丝动静回应。
  半晌,久候无回应的李熙低垂了头,一滴灼热的水滴,砸在那青筋隐显的手背之上;那白皙的手背顿时如同被烫著一般,抽搐了一息。另一只灼热的手掌立时用力起来,捏揉著那白皙纤瘦肌肤,想要从这瞬息的动弹中寻找些什麽;然而那白皙的手在一颤之後,便始终保持著软绵绵的姿势,如其主人一般,不再睁眼、不置一词,任人搓揉或抚摸,除了温度之外,再无分毫活著的迹象。
  “云飞,朕……”男人忽然哽咽,在尸体般的身躯旁,埋头如孩童般哽咽起来。
  
  就如此,男人自从醒来,大部分时候都昏昏沈沈。李熙一面坐镇军中,将军权牢牢在握、了解封泰大败的首尾、顺便侵吞更多封泰疆土,一面牢牢守著这消沈如五感封闭、魂飞魄散的男子,事无巨细一一亲手悉心照理。
  往往薄汗上来,贵为天子之尊的男人,便亲手拿著温凉的锦帕为其仔细擦拭;双唇还未动作,男人便亲切地俯身:“云飞,渴了吗?”久候不得回应,男人也自惯了,轻轻问询一声之後,便拿起杯盏含一口暖汤,小心翼翼地扶起他身子慢慢喂下。夜里病人难以入睡,或是头晕脑胀或是烦躁难安,虽则身体并未表露出半分,谁知李熙便能如心有灵犀一般,将他连同被褥一同托抱起来,於静夜中悄悄带他出帐、慢慢於戈壁月色下行走散步。
  “云飞,你看,塞外月大如银盆,多少年来未曾改变。”
  “云飞,明日朕带你去瞧瞧烈焰夕阳,红盛江南春花……”
  “云飞,冷不冷?”
  “云飞,昔日在这里一场赛马,朕输得口服心服,你是那样英姿飒爽,当时朕便为你倾心……”
  “云飞,……”
  寂寞的夜空下,广袤无垠的平坦大地一望无际,银色月光的笼罩下,二人是那麽的微渺;空旷之中,唯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一遍遍地,如同自言自语般不断寂寥地散开……
  
  即便是冰人儿,也有不得不软化的一日。
  清晨一次例行擦身,李熙如同往日一般细细地擦拭抚摸过毫不动弹地男子全身;然而当他将男人翻过身来时,呼吸不由一窒──冷然漠然如冰山的男人,面颊竟微微泛红;视线下移,两朵红樱随著轻微的呼吸活色生香的隐隐绽放著,下身处,一柄玉茎悄然挺立。
  禁欲半月的李熙顿时头晕目眩,身下男子虽仍旧低垂著头颅、神色淡然,但那蝶翼般的睫羽却不断小幅地微微颤动,静中透露出一股掩藏不住的难得媚色,衬著腮上一点嫣红,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一般!
  李熙顿时呼吸急促起来。这半月以来,不是没有亲吻爱抚拥抱抚摸的,然而男子总是一动不动、任其施为,既没有半丝回应、也没有任何抗拒,仿佛一个破布娃娃般,沈寂无声。李熙怜其伤痛,又怎忍再行索取?一心一意地看顾著男子,盼他恢复,就连日常的欲望也淡了,剩下的只是爱怜亲昵,哪里还想得起来房事?偶有情动之时,便以冷水淋浴消解罢了。
  二人一别半年有余,李熙又在行动间小心克制,生怕引得乔云飞再伤心受辱,如今乍然见他一朝情动,哪里能不激动万分?他小心俯下身子,二人面唇相贴,语音轻柔暧昧:“云飞,想要吗?”
  蝶翼微微停滞,继而又扇动起来。
  李熙权当是得了默许,慎之又慎地却不知如何下手,终於颤抖的双手摸上那半挺不挺的玉茎,轻柔地撩拨起来。许是皇帝被伺候惯了,几下搓揉那玉茎不见挺立,反而渐渐的有些消下;李熙著急起来,一个俯头,以口含住那话儿不断舔弄,时而深深吮吸、时而以舌头撩拨挑逗,一股浓烈的麝香味弥散嘴间,含得越深便是一股窒息头晕。
  躺卧的身子随著他的侍奉几次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火热的龟头直挺挺深入喉咙,直噎得李熙几乎呕吐,然而乔云飞的反应比什麽都让他激动,他扭转过身子趴在那人腿间,勉勉强强地极力抬起双眼、想要看见男子脸上神色,这股既欣喜万分、战战兢兢又窒息难耐的感受,让他如置身云雾里,想起昔日乔云飞百般屈辱的侍奉,就更是悉心逗弄……
  许是久病伤了身,不过多时,乔云飞便到了勃发的境地,浑身战栗著颤抖,连一贯毫不动弹的腰肢也因激动而反弓起来。李熙又是抚慰又是轻语哄逗:“嘘嘘……”那话儿便抽搐著,相继射出一汩汩黄液和白浊来。
30 凯旋(肉)
  初春,乍暖还寒的天气。魏国举国上下,正是普天同庆的时节。
  塞北一战,封泰大败,熙帝亲征,一气将疆土推出去千里,击溃万军、封泰元气大伤,料想五年之内,是必然无力再行南侵了。
  帝驾回朝,连带的还有此次的大功臣、宣威将军乔云飞,声名传遍大江南北,一路上万民朝拜。
  有言称宣威将军奉天子密令,佯败在先、内外夹击、几次深入敌穴探明封泰火药库所在,这回才能轻易取胜。又有言称这宣威将军原本就是当年纵横疆场的飞骑校尉,屡建奇功,乃是真真第一大英雄。
  取胜之後,皇帝倒也雷厉风行,贬斥云麾大将王慕、提拔不少军中老将,又听闻有人私传谣言有误军心、天子大怒怒斩百人,这恩威并施之下,军中大多人都是快意称颂。
  回朝途中,御驾所到之处,无不是遍天花语、万民拜服。
  只见一驾驾威严銮驾、一列列鲜衣怒马的将士,虽难掩风尘疲惫,但也个个儿的兴高采烈。御驾旁一骑乌云踏雪,骑者身披黑光铠、头带一张青面獠牙的大面,看不清面容,高挑挺拔的身姿立於马上,不卑不亢地随著队伍缓缓前行。
  每到一处,这骑者便要迎接一股股热情四溢的欢呼与喧嚣:
  “云飞将军!”
  “云飞将军,英雄啊!”
  “云飞将军!”
  那骑者偶一微微颔首示意,便又是一股热浪似的欢呼涌来,一潮一潮,似潮水般此起彼伏,一路延绵了数千里。
  谁人又能料到,狰狞的大面之下,年轻男子的真正表情呢?
  “呵。”隔帐有人轻笑,正是李熙。
  
  晚来进了行宫,下马随皇帝一同进入主殿的男子,终於取下大面,露出一张清俊无匹的面庞来。只见那如曜石的眸子上一笼雾气烟烟,白皙的脸庞上如有飞霞,一张檀口欲言又阖,端的是一股与白日威严全然不同的媚色,动人心魄。
  自那日一时春色之後,李熙更是尽心竭力地服侍照料乔云飞,眼见他身子是大大好了,人却一如故昔、木然昏沈。熙帝百般安抚,却毫无收效。只是那次一日欢好过後,乔云飞敏感的身子,却似被激活了一般,李熙平日里近身照料,擦枪走火甚属日常,每日里单单是擦身一节,便能令那似沈醉於梦境的男子战栗难消。李熙小心翼翼地侍弄几回,便发现每每此时,乔云飞便仿佛活色生香一般,渐渐的有了些生气;无论如何,那人也只是飞红了面颊,再无一丝屈辱和挣扎,仿佛全然享受著一般──唯有辗转缠绵时分,那人平日里寂静如水的眸子,才会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低低的呻吟响起时,娇羞和无法自制的回应才会一一被唤起。
  就如此,李熙小心克制著,一步一步、一日一日,慢慢点燃了乔云飞的身子,到得回朝之时,那人竟也予取予求、仿若沈醉於这无边春梦中一般,渐渐宁定地恢复过来……
  
  此刻,乔云飞胯下马、取下大面来,一张飞红的脸侧过一旁,真真早春花开、香郁无边。李熙笑著摸了摸那马鞍,两块柱形磁石突兀地立於鞍脊,只有短短两掌厚度,细看时那磁石上一圈圈细致的螺纹,却黑黝黝滑唧唧地冒著油光,份外淫靡。
  庭院中左右无人,虽仍天光大亮著,李熙仍笑著开始为乔云飞拆解那层层的黑光铠,不过多时,原本威风凌凌的堂堂将军,已半身赤膊,露出匀而不腻、筋骨隐现的半个上身,下摆一被撩起,便叫人看出异样的端倪:
  黑光腿铠之後,是墨蓝绸裤,只是裆下之间,却突兀地夹著两只粗长黝黑的物什,一只犹如撅起的尾巴,一只则夹在腿缝,令男子连并拢双腿都艰难。白皙的肌肤在扭动间时隐时现,黝黑的男形上显见已沾满了湿液、油光滑亮间不时滴落一两滴。
  ──骑马时那外衫罩住一切,自然无人识得此中蹊跷;谁人能知道,严整光鲜的风骨之後,一路上堂堂大将在面具下隐忍的喘息?
  
  原来这一路上,万民欢呼背後,竟是如此香豔情景:
  身著铠甲、骑著爱马的大将军,下身却含著两只大龙,借著磁石严丝合缝地与马鞍接合在一起。随著那乌云踏雪一路行来,虽是好马平稳,但也架不住坚硬男势随著一步步马脊的弧动,而上下前後地不断动作,此起彼伏、时深时浅,就犹如前後同时被两名男子抱著抽插不断,随著时久越发火热炙烫!
  “呵啊……哈!呃……”
  一路上稍有颠簸,御驾中李熙便能听见薄薄帘外,男子抑制不住地低沈喘息和惊呼。淫水早如溪流、瀑布直下千里──幸而那马鞍及马背吸水,此时早已是滑亮亮鼓囊囊,再也不堪重负。
  乔云飞勉强端正坐姿已是不易,只勉力忍耐著装出一副威严模样,但下身处那水渍啧啧作响,早已瞒不了隔帘相对的天子。只是他数日来不发一言,实在忍不得了,也只是在面具下微微张口喘息一二,竟然耐住了没有求饶。
  就连李熙在帘内百般挑逗,他也只是侧头不答:
  “云飞,舒不舒服?”
  “云飞……要不要进来辇内休息休息?”
  “云飞,你喘得朕都快忍不住了……”
  “小心脚下,莫叫人知道,魏国的大将军竟在马上浪叫才好……”
  
  途中遇到颠簸山路,或者是遇上赶路,乔云飞便又是一阵汗湿衣襟。男形那硕大的龟头牢牢地顶在前後敏感之处,随著每一阵震荡,不时将乔云飞整个地甩脱得飞起来悬空,然後又重重地跌落在上!
  “嗯!”闷哼不断,随著一次次猛烈的颠簸,那硕大的男形犹如两只刑具般不断进进出出,下衫遮挡处,就连乔云飞的那话儿也勃发肿胀到酸痛难忍的地步;偏有几次剧烈的颠簸,下身不由自主地高高弹起,男形大半截都会脱体而出、眼见就要全部脱出来之际,随著身子去势到老、重重跌落,又一下插到极深之处、与臀腿紧密贴合,重重顶到甬道最敏感之处!
  忽而乔云飞一个呻吟身子後弓,眼见就要跌了下去,又勉强拉住缰绳弯了回来;只是那马儿受力一个急停,前摆的男势龟头摩擦著甬道深处一个前摇後荡:“呃啊──!”
  李熙掀帘望去,男人浑身发著微微的颤抖,半晌竟是无力回神!
  然而不等他自这股高潮的喘息中平静下来,早有宦侍自後面轻轻一拍马臀,那马儿便立时又向前走了起来。
  毫无停顿地抽插颠簸,早已荡得乔云飞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刚刚经历一场无法发泄的干高潮过後,敏感的身子再受酷刑,便立时再也经受不住地抽搐起来。
  就如此,一路上时快时慢、时颠时平时坦时荡,许是被接连不断的高潮激得再禁受不住,乔云飞终於断断续续地开口:“哈啊……臣……求皇上……”
  李熙早已时时关注著,此时一听此言,立时金口一开:“嘘……出来吧……”
  
  傍晚方入行宫,乔云飞下得马来,那汁水便就此不管不顾主人的难堪,自男形缝隙间满溢了出来,不立半盏茶时分,已是一身一腿。李熙解开油光水亮的甲胄,又安抚般轻轻为他擦拭净身,这才搂著他回宫休息:“云飞总算开了口……不过小小一难,何必难为自己……”轻言落处,寝殿内一片昏黄灯光,春夜里竟显得份外暖人。
31 再回合欢(肉)
  及至帝驾回朝,乔云飞也作为功臣专赐将军府邸,一时盛名赫赫、一飞冲天;就连父母高堂,也受封为二等敬国公、正二品何瑞夫人,食百石禄。
  诸多往日里无甚来往的朝臣们,因著这突如其来便一登高位的将军,纷纷前来拜会,都以“将军尚在病中、不宜见客、免得过了病气”“皇上不喜文武官员结党、命将军闭门避嫌”之由拒绝。吃了闭门羹,久而久之,倒是没甚人再来碰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了。
  只是谁人知晓,那偌大的雕梁画栋的将军府内,也只不过两位老人住著,一应下仆侍从,皆是圣上亲选,一干人等都封紧了嘴巴:什麽将军,打从头一天儿也没看到,据言是奉了帝旨,私下办件极打紧的差事去了──足可见圣眷之隆。
  
  正是花好时分,迎春、娇桃、三月春、晚梅、紫玉兰、白玉兰,争芳夺豔。宣威将军府如是,後宫亦如是。比起往年,後宫中又是别一凡喜庆。这喜庆,倒是静悄悄的,犹如春雨润无声,在合欢宫那寂静的宫阙内,尤为浓郁。
  被前朝众臣私底下笑为“黄花闺女”而闭门不出的乔云飞,早已暗地里移居此处。宫内人精不杂,又都是伺候惯了的,何况李熙惯来以怀念若妃之名常来此处,倒也没引起什麽惊动。
  这一次,不同以往:纠葛深重又分离甚久的二人,似比琴瑟和鸣;乔云飞自病以来乖顺异常,柔情蜜意几乎融了李熙一腔爱意。
  
  “云飞,如何……舒服吗?”香冷金猊、被翻红浪,李熙一面笑问著,一面勾著手指挑弄。身下人早已喘息得不顾回答,迷蒙双眼也不知无神盯著何处,全副心魂都丢在了下身的动作上。那顽皮手指一进一出,不一时已水声滋滋,叽咕叽咕使人脸红心热。李熙逗得片刻,见那可爱玉茎已在新换上的金丝网兜中涨得通红,心头一股昂扬、猛地俯下头去、一口便含住了那物不断吞咽舔舐,犹如要将之嚼碎了一般、就连肿胀的两只小丸也一并含在口中反复吞嚼;一直默然无声的男子立时便“啊啊呃”地呻吟起来,修长的四肢徒劳地剧烈舞动起来,微蹙的眉宇下紧合的双眼,几滴泪珠难耐滴落。
  如今李熙更偏爱以唇舌爱怜,撬开他平日里矜然清淡的外衣,将那仿若禁欲的将军,融化至荡漾若水。此时一股股晶莹的汁液,早已如失禁一般流了满铺,白玉双腿间、腿根处尽是红潮,李熙强硬地将腿掰开,不允他挣扎动弹著合紧,又探舌轻轻撩拨微微肿胀、被细线束缚的蕊豆。
  “啊哈……不、不……”乔云飞立时无法禁受地哀泣起来。那蕊豆被细如发丝的线圈所束,本来就微微红肿挺起、仍旧发著烧,此时突而被湿润柔软的舌尖不断撩拨挑逗,便只觉一股酥麻窜起,如激流般直涌上脑际!不过一时,过於强烈的快感便令他缴械投降,四肢无奈犹如傀儡般随著李熙的逗弄而不断弹起、挥舞,腰臀乱扭,却怎麽也挣脱不了如浪潮般一重一重的亵玩带来的欲仙欲死的快意!
  “啊啊啊──!”忽而李熙一口银牙咬住那全然挺起的小蒂,撕扯般向外拉起,乔云飞便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短暂地停滞後力竭摔落,这一动作反而带动著小蒂被拉扯得寸长,强烈的疼痛到了极致,便是飞天一般的极乐;男人在床榻上无力瘫软、四肢及腰臀却反复抽搐著,就连著花蕾及淋漓的花瓣也一扇一扇、时张时翕,眼见著一股湿漉漉的潮水便就著那小嘴般的活物涌现出来。
  “哈啊、哈啊……”乔云飞无神无力地大幅喘息,勃发的红茎早已被过紧的网兜勒得生痛;此时不断抖动翘起,仿若正在喷射一般,然而前端只是滴落许多透明的汁液,一脉脉青红血脉在表皮上充血鼓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那里,酸痛得如同火烧火燎、两丸也一缩一缩、却因无法喷射,发硬涨烫得随时要破裂一般!
  前庭後穴的迥然之异,让乔云飞不由得泪湿沾襟:“皇上、皇上……”
  “云飞身子弱,还应效仿欢喜佛,少泄阳精为佳;过几日你身子好了,朕再助你好好享用一二。好不好?”一旁李熙安抚著,说话间吹气如兰,正正对著正不断跳动的花瓣。因著这温凉的气息,一股汁液再次随著抖动滴落。李熙也仿佛不可再忍,忽而如猛兽般扑了上来,舌头灵活地撩开两片湿漉漉耷拉著的花瓣,一下如灵蛇般钻入了花蕊!
  “啊啊……”云飞顿时抖得如秋风落叶、呻吟也破碎颤抖。那温润的舌头在花蕊内四处搅动,时而犹如蝉翼般快速地反复拍击,一股股浪潮再次袭来,然而扭动欲躲的腰肢被两只有力的手掌牢牢擎住,哪里还闪得过半分?舌头便如骨之芒般随著下肢的不断摇摆、甬道的反复收缩而肆意其间,乔云飞只觉两眼发黑、翻著白眼,银丝唾液自微张的嘴角不断垂落,只能生生承受著高潮後的又一轮逗弄,强烈的快意下仿若死了一遭!
  
  等到乔云飞终於缓过神来,李熙早已在他昏昏沈沈的身子里不知勃发了几回。直到一股锐痛穿透脑际,他才发现李熙正擎著他那尚未勃发的阳根,正自穿戳著什麽。一根被搓揉成小棍的草纸,被李熙小心翼翼地插入了那话儿。那细长小棍带著一丝淫靡的快意,不断以粗糙的棱角戳碰著马眼深处的细小尿道,让乔云飞只觉仿佛被戳入的不是他那话儿,而是他脑际心根。
  不一时小棍已插了到顶,一声闷哼过处,二人都知那出口道已被穿开。李熙这才拥著乔云飞跨坐在双腿之间,一面慢慢地挺腰抽插,一面笑道:“云飞且尝尝朕新学的手段。”李熙一手扶著他软如水蛇的腰肢、渐渐插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快,一手捏著那草纸小棍露在外的尖头、开始慢慢旋转──“啊啊啊啊……”方一动作,乔云飞便犹如中邪一般拼命舞动四肢、扭腰摆臀犹如放浪迎合一般;李熙愈发动情,每一下动作间、乔云飞都被深重地顶起、甚至如抛起般弹离了床面,复又重重跌落在粗长火热的龙根之上。
  那纸棍制成时,乃是将粗糙硬挺的细长草纸绕著一面不断扭转,此时李熙反著扭动那尖头,各个棱角摩擦羊肠小道之於,那草纸更是随著动作不断舒展!乔云飞全然受不住这激烈的刺激,肿胀如红高粱的男根不断抽搐抖动,不一时就顺著草纸棍儿,慢慢侵出大量的黄浊液体来、就连那草纸也被一滴滴的失禁渐渐软化,最後只余个长长的吊尾、落在翘起肿胀的头部之外了……
32 沈沦(大肉)
  不过几日,乔云飞已沈沦於这般情事之中。李熙一面呵护备至、将他移居合欢宫中清净休养之余,一面又因著他的默默承欢而步步进逼,各色情趣更是小心翼翼地觑他无甚反感的脸色,慢慢都端上了台面。而乔云飞自养伤之时起,仿佛便只沈沦在情欲之中,全然不提起什麽军中事、朝中闻,既不反抗,也不主动,每日里除了呆坐,便是昏睡,唯有在李熙的怀抱中,默默承欢罢了。
  李熙自然也觉察出不对来,更是私底下问了无数御医,又派人召来他父母高堂、甚或每日将永翔永翊抱来,唯恐他素日积伤、伤了心神。
  如是乔云飞倒也渐渐安好。见著严慈之时,微微笑著,不见什麽不对劲之处。而两位给养得白白胖胖的包子送来时,也如慈母一般呵护照顾、亲昵关爱,平添几分人气,却仍让李熙心头微有挂碍──仿佛有什麽不对劲儿一般,他怎会如此平静宁定?
  然而到底被这和乐融融的日子给迷了心神,乔云飞先没怎的,他自个儿倒先搭了进去,被迷了个神魂颠倒,每日里沈沦在这如平常百姓又活色生香的梦境之中。
  
  这日里,一枚银刺被李熙装饰在了乔云飞花蒂之上。那人也只是微微抽气,蹙眉淡淡的勉强笑著,矜持如高岭之花,又若水中白莲。李熙顿时便痴了,扑上去一番厮磨。只是到末了,乔云飞却也未曾得到释放,前端肿胀得紫红滴泪,柔嫩秘处更是水淋淋湿滑一片,李熙却并未让他泄身。
  午後翻书时分,李熙仍似十分黏腻著他,搂著益发见瘦的男子,与他一面翻著书册,一只手却始终不老实,探入衣衫间时而撩拨。指头不过微微掠过被银刺牢牢串过的小豆,或是灵活的五指包著肿胀的囊袋如玩玉石般的搓揉,乔云飞便已经受不住。
  只是他却全然的逆来顺受,斜靠在李熙两腿之间,红赧了脸低低沈吟。
  如此一个时辰过去,李熙为他撩开湿漉漉的衣摆看时,紫茎在金丝网兜中肿得满溢,一块块跳动的肉色自网中更是仿佛要突挤而出一般。李熙含著他耳廓笑道:“云飞,朕这几日送你一件宝贝可好?”
  乔云飞竟也一言不发地、低垂了眼帘笑著点点头,十分温驯贤良又羞涩的模样。
  
  夜间呈上来的,乃是一枚比小指尖儿更小的浑圆明珠,在夜里仍发出温润的光辉、照亮一室,更难得的是色泽润而不耀、纯而不杂,十分名贵。
  可惜的是,这颗小巧的宝珠,竟然被人为的破坏了一般,中间一个小小孔洞,由一根金线串吊著。
  李熙此时早已含舔了乔云飞被禁锢一日的那话儿良久,惹得那转性子的温顺人儿呃呃啊啊的婉转低吟。白日里无论坐卧立行,两腿摩擦之间,带刺的花蒂都时刻刺得他想要跳起,肉穴早已是湿淋淋一片如溪流河泽;好不容易强忍了一日,他已然情不自禁地蜷起双腿、扭腰摆臀的摩擦起来──仿佛夜幕降临,白日里心尖儿的那股锐痛,便要被迷蒙所遮盖,沈沦也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这边厢乔云飞呃呃啊啊地扭动著劲腰、摩擦著双腿,那边厢李熙反而变本加厉地以指头搔刮著小蒂、巧舌舔舐撮吸著那话儿,更不时张口将那物连同两丸整个吞咽到根处,不时收紧了口舌压迫吞嚼。
  “啊哈、啊哈……”乔云飞已喘息连连,混忘了此身何处,云里雾里地婉转哀鸣,声声颤抖:“要……奴要……皇上……”
  李熙早有准备,这时才自贴身处拿出锁匙,将那金丝网兜一解开,乔云飞顿时尖叫哀鸣起来:“啊啊啊──啊!”原来那话儿久经束缚,此时一旦得解,便立时充血起来,乔云飞顿觉那话儿寸寸麻得发痛,这股尖锐的刺激直激脑际,双手煎熬著想要去触摸那处,一触便是一股无法忍耐的麻痛!肉穴菊蕾也反复的紧缩起来,不一时便是一股股蜜汁自他弯曲的腿间无声滑落、挺翘的白桃更是随之而一颤一颤、桃瓣不停地收缩放开!
  李熙以手轻轻握住那话儿,乔云飞顿时翻著白眼、口中流出大量唾液来:那话儿不断抽搐著喷出一股股透明蜜汁来──却不是失禁也不是泄身,而是刺激许久所积蓄的淫液罢了!
  李熙轻轻安抚片刻,那话儿仍旧硬挺著,益发涨得粗长,不知是束得久了充血肿的,还是情热更炽。“云飞可是憋得久了,朕这回赐你一个宝物,喏,就是这个宝贝。”李熙说著,一面自小巧金匣中拿出那宝珠来,顿时蓬荜生辉一般,照亮整个寝殿。
  不多时灵舌缠上紫茎之时,乔云飞立时浪声呻吟著扭动迎合。那股麻痛过去之後,反而是一股无法得到解脱的燥意不断升腾,搅得他五内俱焚、只求一个痛快!那舌头反复勾弄,竟然伸进了细小的铃口,不断舔、吸著探弄。一会儿工夫李熙便放了开来,那淫水之滴的小口,已然大张著一缩一放,似是在辗转求欢。
  李熙立时将宝珠捏著、牢牢顶住那铃口,缓缓顶了进去。乔云飞一个弓身、喉结乱跳,敏感的奚道被光滑的珠子撑开滚过,那番难言滋味,让他瞬间噎了口气、随即又因著珠子被细长针簪顶得更深,而僵硬不已、不敢再动。只是被强硬掰开的双腿根处,大腿肌肉不断地收缩,两道弧长腿沟时隐时显,更是万分撩人。
  终於李熙平缓的动作微微一停,那小珠已被针簪顶到了最深处!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手姿,道:“尿吧!”
  乔云飞顿时过电一般抽搐起来,忽而又“啊!”地一声尖叫、僵硬瞬间,然後被顷刻间趁虚而入、堵住小口的珠子给激得如风中落叶般、又似筛糠一般地癫狂发抖起来!
  原来李熙一令之下,乔云飞顿时勃发、腹中积蓄的液体,便汹涌澎湃地要冲泄出来;忽而那枚华润的小珠竟然逆势而行、顷刻间顶住张开的口径、牢牢卡死在那处!积液受到阻禁、瞬间汹涌著反扑回了尿泡,而饱受训练的男子,仍旧仿佛在失禁一般的颤抖著身子、经历著前所未有、无法发泄乃至失禁的浪潮!只见他呃呃呃的翻著白眼,脑中已一片昏黑,下身肌肤一寸寸仿佛在跳动般,在床榻上抽搐翻滚至癫狂了有盏茶功夫!激荡的激流反复涌起,不过一时,下身便如溪流一般淋漓喷射著,如同憋了日久的失禁一般,整个床榻都因此而湿透得几乎滴水了!
  直至乔云飞无神得望著床顶喘息起来,李熙竟然未如往日一般拔剑上前,反而低头以口舌相奉。只见他头颅不断快速地上下左右摇摆、双手轻抚捏揉著鼓胀的囊袋,竟是以九五之尊、甘当下奴一般,任由乔云飞把他口舌,当做一个洞穴般反复抽插!
  乔云飞半生洁身自好、半生饱受凌虐,哪里曾得到过如此美遇?被反复撩拨著不断颤抖的那话儿不一时涨得更是火热烫硬,而他也无神地反复挺动腰胯、自动自发的抽插起来。只是那话儿的内口被鲛珠堵死,铃口虽不断抽搐张开著、却到底喷不出一滴汁液来,唯有垂吊在外的那根细巧精致的金链,不时犹如垂泪一般的在小洞边儿晃荡……
33 鲛珠(暗黑)
  一连数日,乔云飞几乎受尽折磨,然而又仿佛全然算不上。
  日常里,李熙仍旧周到细心的照顾,时时想著陪他解闷,而永翔和永翊也认得人了,似乎天然粘著乔云飞,每日里张牙舞爪,或是痴痴的笑或是甜甜的睡,时不时能够蹦出一两句话来:“爹爹!”“爹爹!”跟著大人的脚步,晃悠悠走著讨要抱抱。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两个孩子似乎是很能争风吃醋,每每乔云飞抱过这个、亲过那个,另一个便要醋意大发的、形似“争宠”。
  
  只是乔云飞这几日却时而蹙眉,淡淡的薄唇也被无意间咬得发红,竟是始终集中不了精神。李熙每每见他如此,便要人将孩子送了下去。
  自那日佩戴鲛珠以来,李熙便难得将之取下。夜里又放下了身段、百般侍奉,每每口舌纠缠,让他反复尝了那不得宣泄的苦楚。
  白日里难得排泄之时,李熙每每等到他积液将尽未尽之时,便要趁著那奚道内口将合未合的时候,强硬的将那鲛珠复又推了回去。乔云飞屡屡尝到排泄未尽便被堵住的苦楚,更是形似历劫一般。若无李熙动手,他又不敢取出那磨人的鲛珠,白日里坐卧立行,更时而被磨得浑身酸软,连带著那根银刺,无时无刻不勾起他扭臀磨腿的欲望。
  
  不过数日,他便已然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终於开口哀求:“皇上、求皇上给臣一个痛快,取出那珠子吧……”
  李熙近日来虽然近乎百依百顺,但此次竟然没有应承他,反而更变本加厉的,祭出各色物什,百般挑情逗弄他。这日上更携了他出城游玩、跨马狂奔;又是苦了乔云飞。
  乔云飞此时著一身青衫,人亦清俊马亦风流,堪称是鲜衣怒马;但谁有知这马上逍遥的俊美男子,内里又是如何苦不堪言呢?唯有李熙一路笑眯眯伴随在侧,更是有意落下一个马身,瞧那青年在马上被迫百般颠簸罢了。
  乔云飞新近带上的,乃是两只琥珀玉珠,那玉珠圆润光滑,却偏偏是个奇怪的葫芦形状,关节间却是活的、并未铸死。一端在体内充塞,一端却恰恰卡在穴口,此时随著奔马颠簸,正滴溜溜直转悠,偏偏内里早抹了不知什麽香甜蜜蜡,此时药性上来瘙痒难耐,偏又只在穴口处被撩拨,早已淋漓如泉涌、饥寒交迫了。
  前面的金针尾稍,也被换做玉珠样式,一下下在粗糙坚硬的马鞍上被反复戳弄,每一次路途略不平坦些,乔云飞便被戳得闷哼一声;那针尾偶尔被马鞍皮革挂住,更随著前行和身子的跳动而不断的或左或右或前或後的打著转儿,更是叫双腿双手锁在马上的乔云飞惊喘连连。
  李熙在一旁哈哈哈开怀大笑:“这样跑马,可不是比平日里舒坦许多?云儿觉著如何?”
  “啊、啊哈……痒、好痒啊……皇上快放臣下来!”
  如是跑马两个时辰,乔云飞最终已腿软手软,只由李熙亲手搂抱著这才回了宫。
  
  到得夜间承欢,李熙更著人弄了个羊眼圈戴在那话儿上。那唤名“羊眼圈”的物什,乃是圆圆一个长长的环套,只是外围一圈圈的,尽是羊睫毛般的长直毛发;一进後庭甬道,便一根根的搔得内壁酸痒发麻,随著抽插前摇後摆著,更是让乔云飞哀求连连:“不!不!啊哈……臣、受不住了……求皇上开恩、啊哈……”
  然而如是数日,乔云飞的哀鸣也渐渐变了调。原来连日里,李熙并未真正让他得到满足,更时而拿出些宫廷蜜膏,为他整日里的敷上。乔云飞神思恍惚之间,早已忘了自己前面儿戴著鲛珠,承欢时更因著无法获得满足,而婉转呻吟连连:“皇上、皇上……快……啊哈、好痒……重一些啊……深处好痒……啊啊啊!”
  李熙更调笑连连:“朕那话儿大不大?嗯?热不热?”一面鼻息重重的冲击著乔云飞耳畔,一面唇舌咬噬著那发红的耳珠。
  “啊哈、大、好热、好烫……啊!”乔云飞更是甜声腻语,令人仿佛要溺死在这片活色生香温香软玉之中……
  
  不过半月下来,药物辅佐手段,乔云飞一次未曾得到发泄,就连後庭的满足,也被李熙小心翼翼的绕过。每当颤抖呻吟将至巅峰之时,李熙便十分克制地离了身、收了手,撩拨得原本勉强矜然自持的人烟消云散,只余下一个狂浪承欢、饥渴万分的妖媚男子。
  闲杂人等不得近旁,熙帝不在身侧时,便拿出那粗短的葫芦玉珠给乔云飞戴上,内里更是抹足了膏药。丸囊早已肿得巨大,继续了多日的欲液不得解脱,乔云飞甚至白日青天的,也迷迷蒙蒙的神志恍惚,腰身腿臀时时微微颤抖,是压抑多时的情欲的痕迹。
  半月过去之时,李熙终於恩赐,亲手牵著恍恍惚惚的乔云飞来到一处静室内:“云飞且看,朕为你准备多时了。”
  原来那处一匹木台,上下机括连连;一旁两只脚蹬子,骑坐上去只要踏脚,那台上机关便会自动自发、一上一下的反复动作。李熙不由分说,便将乔云飞扶了上去:“朕也该给你个解脱。只是朕平日政务繁忙,云飞若是想要,自己来便是。”
  乔云飞早已迫不及待,如今甫一遇上充塞,立时啊啊啊地浪叫著扭动起腰肢来;双足被扣紧在脚镫子上,不知李熙开启了何等机关,那脚便不由自主的一上一下蹬了起来;前端在网兜中再次肿胀硬起、被一丝丝网线勒得生疼,此时他再想停脚,却是不能够了。
  “皇上、啊啊……不……停啊……”乔云飞泪流满面,後面的充塞满足及火辣抽插,令他一面抽搐万分,一面在极乐的巅峰无以解脱。
  “啊啊啊啊……”变本加厉,李熙勾下头颅含住那被束得死紧的分身,不断挑逗含吮,更令他不由自主的前後摇摆著身躯,虽明知如此只会加重那处的痛苦,然而渴切的欲望之下,迷失了神智的男子早已没有了判断能力,反而癫狂一般的蹬著脚踏、摇摆著身子,任由粗糙的木台摩擦著会阴嫩肉和花蒂小刺,益发失神地哀鸣起来……
  到得晚间李熙来时,空熬了一日的乔云飞早已无甚体力,斜倚在那早已水淋淋的木台之上,被动的任由流水转动木轮、带动那机括脚蹬上下旋转。花蕊後蕾早已流干,但双丸却红得发紫,肿胀如两只小瓜一般,沈沈垂在胯下。
  李熙这才解开前面的金丝网来,又不辞辛苦地以口舌侍奉,引来敏感之身的一阵无言抽搐颤栗,不过半刻,被穿刺的男人嘶哑地哀鸣著,竟是昏了过去。李熙却仿佛下定了什麽决心一般,仍不停歇,直至昏厥过去的乔云飞又在一波波浪潮中再次醒转;他混身上下早已涂抹了许多後宫秘药,此刻虽是早已力竭,却仍旧受不住这强制的逗弄,不一时涕泪横流、银唾哀垂、下身处竟是干了又湿、一滩滩浪汁喷洒不止。
  也未知过了多少时候,乔云飞早已奄奄一息,李熙也已亲身上阵;无法自行喷射的那话儿仍旧被李熙双手握著反复摩擦,直至男子再次晕厥昏死过去……
  
  这日出门时,李熙甚是难得的选了辆其貌不扬的马车。扶著早已软瘫如泥的乔云飞上去时,更是叫那人惊惧万分。只见车厢内唯有一座、且座位甚小,其间一个个乌木齿轮,触目惊心。
  李熙见乔云飞早已抖得如孩童,轻轻拥著他一吻:“云飞莫怕,坚持过几日就好。”说罢已一抬脚坐了上去,又搂著乔云飞坐在身前。
  不一时李熙拉出道长薄的轻纱来,触手光滑、却甚是柔韧。那轻纱自车壁後方牵出,绕过乔云飞臀下,在正前方壁上悬挂;又将乔云飞四肢手足,俱於四面锁环相扣,这时节,男子便被紧紧束缚住,难以挣脱了。
  李熙只是一拉绳索,那轻纱便立时绷紧,半悬挂的样子将乔云飞整个身子微微抬起来;只是轻纱後两口小洞,自然是方便做那事了。
  李熙轻松便插入了无时无刻不润滑的後庭之中,转动把手之间,“咯吱咯吱”,另一只粗硬且极长的男形自座面前方慢慢转了出来,那粗大如桃的龟头正正顶在纱布的另一个洞口上。李熙一令之下,车驾行驶起来,乔云飞已惊呼一声,身子极力想要反弓著抬起,却因颠簸的车途而徒劳的跌坐了回去!
  “啊啊啊啊──”男子顿然失声惊叫起来,那粗硬如生铁的冰冷男形及火热的龙根尽皆一下子戳到根处,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戳穿一般!随著马车行进,那物什便一下下地高速摩擦起来,而乔云飞本人因著纱布的拉力,更随著颠簸而一下下地上下晃荡!
  李熙更伸出双手,在他身前著意抚摸,而乔云飞一路呃呃地颤抖著银唾直流,已然被这激烈、快速的一下下捣杵,给磨得无法发出一言来。那车往郊外行去,一路益发颠簸;忽而一个大崁、乔云飞顿时被高高抛起、几乎悬空:“啊啊啊──”急速跌落抛起之间,男子翻著白眼、吐著唾沫,睫毛急遽地抖动,浑身痉挛抽筋。“噌”地一声,一股白浊终於无可抑制地自挺翘的紫茎中喷射出来,连带那鲛珠也被喷弹而出、在铁壁上砰砰啪啪四处弹了许久!这股自发的喷射持续了许久,直直有数十股之多;末了乔云飞已然软瘫著再无动弹,只随著车厢的抖动而上下颠簸,前端却自动自发地流出许多腥液来,原来竟是失禁。
  李熙瞧他终於泻出,忙忙命人停下马车,小心翼翼地将人扶抱出来,送回宫去好生休养。只一路反途中,似乎沈眠的男子双眼紧闭,飞凤眼角边,一颗颗泪珠却不断滴落,不知是悲是苦是怒是喜……

34 梦醒
  乔云飞醒来时,自是百感交集。身为男子,身子却被驯得不能自主自由,如今虽是须得逗弄後面时才能勃发,但数年来终於畅畅快快地泄身一回、而不是靠他人命令,又忆起当初被万般花样折辱教导成如此的日子,更是百感交集。
  李熙更著人日日汤药不断,好好的为他调理;一段时间里停了折磨,多加小心的以口舌侍弄;一段时间里又仍旧各式花样一一使来:“云飞且忍忍,是朕当初不好,折辱你的身子。这法子是朕著人百般计量、又特特请教了御医才琢磨出来的。先前不告诉你,是朕恐怕你受不住这苦熬。再过几日、再过几日就会好了……”
  渐渐乔云飞的身子倒是回转过来,不用再依靠人声或者手势,日常里终於渐渐顺畅自如,前面也一如寻常男子般、不复往昔需靠李熙命令的模样。没人在旁时,乔云飞也曾愣怔地伸出颤抖的手、摸著自己那一贯身不由己的那话儿。思前想後,泪湿沾襟,不知是恨是喜是苦是涩。
  熙帝自他康复後,对他自然更是恩宠万分,只是轻易不放他出宫,更半分不提回疆之事。朝中亦有人上奏,言道边疆应有德望高重的大将驻守,李熙私下只道:“云飞若想建功立业,做个文官,或者是在朝中稳稳当个将军颐养天年便是了,出谋划策也是可以建功的,出宫玩耍或是在府上住个一两日也是可以的,只是别离朕太远,朕心里记挂得慌。永翔和永翊也大了,云飞忍心抛下他们?之前朕也曾想著放手,只是这次云飞惊险万分,朕想想都是心痛後悔,就求云飞宽恕一回,思来想去,朕是死也放不了手了。”
  
  然而这日梦醒时分,李熙睁大眼时,乔云飞不知何时已醒在一旁。难得天外还漆黑一片,淋漓的下著倾盆大雨,这人一贯被李熙宠著每日里好梦酣眠到日出,怎地今日如此清醒?那低暗的天光下,一双眸子精亮,竟不是平日里恍惚不清的模样,恍若回到数年前边关时的俊朗孑然,又别有一番滋味。
  李熙笑问:“云飞今日怎地醒得这麽早?你身子弱,不如躺下多歇歇才是。”
  
  只是抬胸时,一股锐痛穿胸而来,顿时撑著双手停滞了动作:“你──”
  
  乔云飞嗤笑一声。电闪雷鸣之间,那人眼中竟现出十分恨意:“阴山一役臣已发誓,要让所有辱我害我的人死得其所!这两年多以来,皇上的宠爱臣都十分受用了,如今也该是了断的时候!”
  
  李熙已然唇齿发抖,那明锐的利刃正紧贴著赤膊的胸膛,一丝腥红的血随著刃尖流了下来。
  “这几月臣忍辱偷生,不过是为求一个机会罢了。臣身为男子,平生大辱便是被皇上囚禁宫中,百般折辱。若不是皇上当日所赐,臣又怎会在阴山受那非人折辱!这一笔笔的帐,难道是几个恩赐便可一笔勾销的吗?今日臣以下犯上,将以血洗此辱!”
  
  “云飞……”李熙只觉一股酸痛在心中徘徊不休,几乎要将心房一下子涨裂一般:“云飞……是朕错了。只是朕执念已深,不愿放手……朕辱你甚深,今日就把命赔给你吧!只是朕还想问一句……”
  
  那声音断断续续:“朕、云飞……对朕,可有一丝情义?”
  
  “呵呵!”乔云飞冷笑一声,声音中无限凄楚:“宫中娈宠贱奴,何谈情义!”
  
  又是一声霹雳,李熙顿觉一股酸胀涌上喉头,张口时,腥红的血已喷溅而出。
  锐匕一抖,随即竟然刺得更深:“皇上放心,臣不会因一己之私误国误民,臣不会杀了皇上。请皇上下旨,乔云飞携严慈高堂即刻出城、镇守边疆,此生此世不得召回!”
  李熙颓然瘫倒在床上,闭目处,一颗泪迹宛然干涸。
  
  “如此便是云飞的希望了麽?”静室之中,半晌默然,忽而一个枯哑的嗓音,轻轻仿若浮在空中,无著无落。
  
  “是!害我辱我的,我会一个个收回。皇上请放心,那淳维我也绝不放过!”
  
  说话间,李熙已披衣起身、随著挟持,自密道来到御书房。御笔抬起,似有万钧之重。他勉强镇了镇颤抖的手,咬牙挥笔之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奉天承运
  皇帝诰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朕访边务,封泰扰我塞北,尔宣威将军乔云飞,援古今颇牧,近在禁中,镇守塞北经年,功绩卓然。兹特擢尔为正三品云麾将军,授三军统帅之权,锡之敕命於戏,威振封泰,镇守边疆。准尔请愿,不灭封泰,永不得还。
  
  诰曰:大臣有奉公之典,藉内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视人情而并重。锡尔云麾将军乔云飞之父敬国公乔林之母何瑞夫人张氏与尔同行,以全孝理。
  
  钦此!
  敕命 永昌十六年十月十八日
  
  ───────────────────────────────────────
  直到李熙缓缓拿起那重若万钧的玉玺,盖上宝印之时,头脑中早已一片空白。他双唇不断颤抖著仿佛要说些什麽,却又只能端详著眼前这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人、无言以对。
  
  手落之处,天子之泪,终於沾襟。
  
  乔云飞侧身站在李熙身後,眼见他拿著一式两份的圣旨,一份亲手捏在手中,一份李熙召来心腹宦侍下发,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
  李熙哪里管那内侍一副惊惧模样,只平静道:“即刻奉旨下发便是。”
  那内侍德顺乃是熙帝用惯了的,自是知道皇上对乔云飞的千般心思。如今虽见李熙唇齿边一丝血迹、身上只著单薄亵衣,却也不敢造次,见其平静如水的神色,恭敬小心退了下去。
  
  德顺退过时,天子已侧转身来,全心全意地端详著眼前男子:“云飞,让朕多瞧你一眼……”
  
  乔云飞默然不语,良久道:“皇上若以为如此便是了结了,那便错了。臣虽不想要皇上的命,不过却也不会轻饶了罪首……得罪了!”
  又是一道雷鸣电闪,电光划过之际,一股尖锐剧痛自心房传来!
  乔云飞一手持匕深深刺下,一面道:“臣不能要皇上的性命,只好退而求其次,这一刀,是代臣取命的!”心房之侧,月白亵衣瞬间染红,如挑染的朱砂般寸寸晕开。
  
  李熙头晕目眩之际,只望著身前狠绝的人:“云飞,朕不悔。朕如你所愿……”
  
  乔云飞却乍然如烫到般收手,惨笑道:“若是皇上过後想杀了臣,那便尽管来吧!只是再莫拿什麽亲友逼臣。等到臣手握重兵,若是皇上再要逼迫臣,就别怪臣不顾什麽江山社稷和圣人教诲了!”
  
  顷刻间,那人已决然地转身,在淋漓的暴雨中疾奔而去,湿透的衣衫自漆黑的庭院间左右一绕、转瞬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李熙独自默然静立,那一旁守著的德顺连忙赶了上来,眼见天子满身是血、胸中一把锐匕,就要惊呼,却被李熙惨笑著一把捂住:“随他去、莫声张。”
  
  狂风过处,留下的那份圣旨被浇得殷红如血,“嗤啦、嗤啦”地不断在空旷的御书房内飞跃跳舞。
  
  良久,被扶持的天子忽然双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来人哪──”
35 报应
  李熙这一躺、晕迷中躺了将将半月。伤病时暴雨数日、雷鸣电闪,李熙更觉心上一块肉不断翕跳著仿佛随时要炸开,时日久了,竟然也变成一股闷痛,反反复复,无人时,夜夜烧得滚烫。
  他白日里更是汤药不进、昏沈不醒,偶有醒来时,也不过如一具枯槁的行尸一般,不闻不问不言不语、人事不知。御医及宫人们百般照顾,也只是好得勉勉强强。
  
  半月倏忽即过,熙帝醒来时,真如大梦一场,形容憔悴难堪不说,原本事事自信傲然、非我莫属的那股子气息仿佛随著这一伤颓然散去,眼眸间更是透露出一股哀戚的死气。
  而这位天子醒来时第一个念头,竟是让人抬著前去合欢宫!
  
  德顺颤颤悠悠地跪伏在地:“皇上……奴才有一事不得不禀报……”
  “说。”苍白的唇微启,九五之尊一面捂著心口,一面似乎十分平静。
  “自皇上倒下之後,後宫发现……发现……奴才不敢不禀告皇上,只求皇上保重龙体,不要大喜大怒,有违圣躬。”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原本英挺的眉宇间尽是饱经沧桑的厌倦:“说!”
  “是……自皇上倒下之後,後宫发现两位皇子已然不见,且合欢宫内上下人等,俱是身中剧毒,如今更一一亡了!皇上圣躬违和,请不要去合欢宫了,免得过了病气,伤上加伤啊!”
  “你……”李熙犹自怔忪著不知他所云,懵懵懂懂地再问了一遍:“你开头说什麽?”
  “回皇上,奴才说,两位皇子已然不见了!”
  “什麽?”李熙在扶持之下重重咳嗽起来:“永翔和永翊不见了?什麽时候的事?”
  “是,回皇上,半月之前皇上病倒时已然不见了,只是皇上昏迷不醒,御医们怕皇上伤势加重,故而奴才等不敢禀报!”
  “!当──!”一声巨响过处,御前的白玉碗已被掀翻打碎。
  “求皇上恕罪!求皇上保重龙体!”一众宫人,呼啦啦顿时跪了一地。
  “他……他还是把孩子带走了……”李熙不知遥望著何处,苍唇开开翕翕,轻轻吐出一个字,只觉心口剧痛又起:“云飞……”
  
  那股剧痛牵连著头痛欲裂,李熙狂然嘶吼一声,忽而捧著心口喷出一口血来。
  “皇上──!”
  “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李熙这一躺,沈屙难负,竟然又是躺了半月。等他能起身时,自然忙不迭地著人扶著去到太子东宫及合欢宫。
  庭院依旧,物是人非。
  合欢宫上下人等,早已一朝毒发,只余下刘昌几个位高的,在御医的方子下苟且挣扎。
  数月前还人来人往井然有序温馨雅致的合欢宫,已然是空旷破败。
  李熙知道,这数十条人命,都是乔云飞的毕生憾恨。
  
  空旷的庭院内,原本娇嫩的百花,都因著一连数日的暴雨而淋漓凄惨,只余一院孤零枝叶。
  原本壮硕挺拔的身形,在宫人的扶持下显得份外佝偻;年轻的帝王扶著胸口,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左殿……没有。
  耳房……没有。
  书箱内……没有藏在这。
  密道……没有。
  就连那空旷的书桌上,亦是连一纸片语也没有。
  
  这一梦,竟仿佛过了十年。
  颓然老去的天子,一步一步,每至一处,便回想起当时二人情状、乔云飞一言一语──
  
  “除非你杀了我,迟早我会把一切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皇上是天下之主,万人之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也是臣妾之主,臣妾惧还来不及,又怎会如此看待皇上呢?”
  
  “空口无凭,皇上既许了臣妾,便要一个信物才好?”
  
  “用兵之道,在於……”
  
  “……带累皇上受伤,臣妾罪该万死!但这数月以来,自……自那日之後……臣妾是真心折服……”
  
  “……初时只是不愿相信……臣妾为人数十载,一直是以男子之身而自处,如今……如今竟然经此女子之秽事,叫我如何自处!”
  
  “放过我……求皇上放过我!……”
  
  “听话……臣妾听话……求皇上放了臣妾……”
  
  “臣妾谬言,以为此人……”
  
  “班门弄斧罢了……自幼不喜读书,只爱舞刀弄枪;几笔破字,还是当年爹拿著鞭子戒尺,一字字逼著练出来的……不过也没练上几年,就从家中偷偷奔逃入军了……”
  
  “我选三年!我还有什麽选择吗?要我甘愿做个蛰伏人下的女子,做出邀宠献媚之姿,不可能!三年之後,放我自由!”
  
  “就说我为避风头,远走他乡,最迟三年即返,勿用记挂……”
  
  “皇上……云飞不愿做奴了,云飞……实在受不住日日如此……”
  
  “皇天在上,乔云飞对天发誓,此生为李熙之奴,绝不敢再有丝毫违逆……一生听从其令,绝不敢再想要逃脱……如有违逆、父母双亲不得安享晚安……他日宾天、九泉之下亦不瞑目……”
  
  “若奴卑贱,甘愿如此伺候皇上……”
  
  “啊!饶了我……求皇上饶了若奴……呜……若奴受不住了……”
  
  “请皇上恕臣妾当日违逆之罪……”
  
  “臣妾生而有异……及冠礼而私离家乡,投奔军中,立志以军功衣锦还乡、证明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时时刻刻想著的,便是争功……”
  
  “臣妾如今,只希望多蒙龙泽,能得皇上一分爱怜……”
  
  “皇上──莫不是臣妾这儿有什麽鬼怪,让您避之不及?”
  
  “莫要再胡来……做个明君……你欠我的、下辈子还吧……”
  
  “皇上、求皇上给臣一个痛快……”
  
  “宫中娈宠贱奴,何谈情义!”
  
  “这几月臣忍辱偷生,不过是为求一个机会罢了。臣身为男子,平生大辱便是被皇上囚禁宫中,百般折辱。若不是皇上当日所赐,臣又怎会在阴山受那非人折辱!这一笔笔的帐,难道是几个恩赐便可一笔勾销的吗?今日臣以下犯上,将以血洗此辱!”
  
  “皇上放心,臣不会因一己之私误国误民,臣不会杀了皇上。请皇上下旨,乔云飞携严慈高堂即刻出城、镇守边疆,此生此世不得召回!”
  
  那人一颦一笑,一蹙一羞,憎恨的不甘的羞赧的微笑的眉眼……
  到底是,痛苦羞辱憎恨哀求者居多……
  李熙停下蹒跚的步履来,一个闭眼,头晕目眩,想起此生此世,那人临别的赠言竟是:“若是皇上过後想杀了臣,那便尽管来吧!只是再莫拿什麽亲友逼臣。等到臣手握重兵,若是皇上再要逼迫臣,就别怪臣不顾什麽江山社稷和圣人教诲了!”
  ……
  
  空空旷旷的合欢宫内,徒留下一地踏破的碎梦。
  就连两个孩子,也一齐随著这长梦消失无踪。
  
  什麽……
  都没留下。
  
  什麽都没留下。
  
  心口如被人揪起来抓挠过千遍、扯碎了又攥成一团、尖刻地缩成了一个硬硬的小团子一般。
  随著每一步恍惚,空旷中自己的脚步声犹如巨象奔过脑海。
  “云飞……”一口腥红乍然随著那声低低的呼唤,喷涌而出。
  
  “皇上──快来人哪──!皇上!”
  众人拥挤著奔了上来,天子已紧握心口伤处,再次倒下。

36 此去经年
  一晃三年即过。据闻云麾将军乔云飞在塞北,威名赫赫,军中事物有条有理、赏罚分明、令行禁止,便如龙入大海,仿佛甚是惬意。
  李熙却是一日日严肃老成起来,平日里除了勤於政事,竟是一无半分娱乐玩耍。只是太医院及宫中众人都知,这皇上有个老毛病,便是平常日子无甚大事也要咳嗽、喘息、心悸,到了雷雨天气,更是常常心痛咳血,夜里也不易安寝,各种宁神汤安神汤养神丸试了许多,却都不见效用,末了御医只好用重典,时不时给天子吃些易沈睡的药物。
  
  原本嬉笑怒骂喜怒哀乐浑不拘的年轻皇帝,仿若突然在一病之间变成了一个垂垂老者。他严肃,沈思,少喜,孤单,性情大变。
  这种转变,连带著影响了整个後宫的奴才们。
  闲暇时分,皇帝既不後宫走动,也不听戏读书,白日嗜呆坐,夜里却常常起身,在空旷的宫宇间游走;翻阅昔日的那些兵书;提笔写信;丹青绘的人、张张都是乔云飞。
  只是没到雷雨,老毛病犯起来时好时坏,逢见电闪雷鸣,更要变本加厉地高烧不退、胡话连连。
  
  这样颓然老去的帝王,却仿佛迅速地成长为一代明君。
  三年免赋、修郊祀、封私币、吏治清明、从谏如流、改兵制,更是多年如一为边关提供大量粮草军备。
  与此相对的,统领三军的乔云飞亦是不负众望,一改魏建朝以来被动防守的局面,於永昌十六年、十七年,年年大军向封泰推进百里,而封泰即将亡国的说法更是人尽皆知、传遍百姓。
  为此封泰也曾花费重金买通魏都朝臣,向李熙进言乔云飞功高震主之危;而不少位高权重的老文臣,也自动自发为此百般担忧、数度进言。在他们看来,乔云飞与昔日乔妃乃兄妹,算是外戚;虽则乔妃已逝,但皇子还在、外戚手握大权却是不吉之兆。
  这种进言,每一次都要引发李熙的大怒。天子一面咳嗽著一面掀翻笔墨纸砚及一叠叠堆如山高的奏章,末了却还要收拾收拾、将这一切归复原样、好言好语安慰忠心耿耿的大臣们:
  “乔云飞赤心报国、弃安荣富贵而愿居於边塞苦贫之地,殚诚竭虑、身先士卒;朕偿於昔年亲征之时与之知交,朕知之甚深,其丹心赤忱,焉能以三人成虎、莫须有之罪强加其身?”
  朱批一过,李熙便又开始恍惚所思。
  谁能知道,一枕邯郸之後,若妃及皇子,甚至是永翊,早已不在天子身畔?
  
  当夜又是雷雨交加,“吭、吭、吭”地,烛台前埋头文书的皇帝偶一抬头,忽而眼生幻象:
  那人半羞半赧,半是满目的关心:
  “皇上,夜深露重,可别伤了身子才好。这奏折每日里批阅不完,也不急於一时。不若……”一顿间已是面红过耳,言辞更是低若蚊音:“皇上……”
  李熙立时站起来,一扑时那处却是空的。
  “!当!”
  “皇上!”
  
  第二日上,李熙仍旧卧病不起,却於高烧不退中下了私旨:
  “德顺,朕命尔即刻亲往玉门一趟。为朕、为朕,为朕看看云飞可好。为朕看看永翔、永翊。”
  “皇上!奴才一辈子伺候左右,如今皇上龙体欠安,奴才……实在是放心不下。”
  “咳咳、咳咳……朕……日思夜想,实在是思念深重。德顺,尔就代朕走这一趟。对了,”李熙颤悠悠起身,斜指书桌上一只精致的小匣子,“这个也带过去。”
  他抚了抚涌起腥甜的口,一口气缓过来时,又道:“私下看看,回来一五一十的禀报。多代朕看看他,呆到年後再回来。朕也知道他不愿意见朕,面子上,尔便说朕感念大面将军及边塞将士们多年苦劳,特追赐物资粮草及御寒冬衣、美酒等物。具体分寸,尔知道的?”
  “是!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好好办妥!”
  是了,而今乔云飞已非昔日阿蒙,不仅用兵谋略老道、沈稳贵重,更是威名赫赫,传遍整个大魏及封泰等邻国。
  由於乔云飞作战时时常带一只狰狞面具遮掩俊秀容颜,故而又被人称作“大面将军”。
  鸿鹄展翅,如今哪里是当年金丝雀的模样?
  德顺心中又痛又悲的叹了口气,即刻退下去准备了。
  
  一个人孤卧於榻的李熙不由得叹了口气。
  三年倏忽即过,对於他来说却度日如年。
  不知那两个孩儿长成了什麽模样?他们认生,如今可还认得出自己?
  国中无嗣,乃大患也。
  只是忆起当初,哪里敢去骚扰乔云飞?
  数年间乔云飞上奏极少,李熙往往思其所思、想起所想,把能办的不能办的都给办妥了,不仅仅是军政、後勤、粮草、朝势,此刻思来却颇为後悔,得到他的消息反而益发少得可怜。
  
  这边厢李熙心痛难熬,那边厢有人也是伤病难忍。
  此人便是昔日的刘公公、刘昌。
  当日合欢宫内一干人等皆尽身重剧毒,却偏独他一人苟延残喘。
  初时倒是以为乃太医之功,後来病得久了,这才知原来他所中的毒,本就跟其他人不一样。
  这毒早中晚每日各发一次,发毒时浑身剧痛有若骨碎,刘昌这一把老骨头全靠著每日捆著自己才能熬过不自尽的念头。
  李熙因著往事更是提都不提起他来,更别说见上一面。宫中人惯来踩低就高,太医们见皇帝醒後如此,自然再也不会上心医治。是故刘昌三年来就这样一日日的熬著老命,所幸与皇帝身边儿的首领宦官德顺乃是幼时一同进宫受训,又是数十年来的老交情了,有他照应著,这才没被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中人给碾碎了,只是在偏僻的宦官所内清冷的熬著罢了。
  就是这样,他也一日比一日衰弱,眼见著今冬恐怕是熬不过了。
  
  如今德顺奉命出宫,知道自己无法照看这位中毒已深的老同僚了,於是特特前来告别。
  “刘昌啊,德顺我如今奉旨离宫,恐怕有段日子不能照料你了。”
  “哪里的话,我这把老病骨头,哪里还用照看?你那一个徒弟,也尽够了。”
  “哎……我们这些老骨头的命,都在主子们的手上。”
  “贱命罢了,若是回来见不著我这老友,你也不必伤心。”刘昌不欲多谈,特特转移了话头:“这次怎的你亲自出宫?”
  “还不是……还不是皇上惦著那位!皇上茶饭不思,如今龙体又堪忧,这真真是上天的冤家,老奴我活了一辈子,还没看过这样不识抬举的呢!偏偏皇上又拿他当个宝贝,哪一样不是欺君砍头的大罪!”
  “哦?原来是去见他?”刘昌眼中立时亮了,挣扎著爬起半个身子……
37 君心
  德顺轻装简行地上了路,风雨兼程,到底在年前赶到了乔云飞驻守的玉门。
  此时玉门与别处不同,连雪都未落半片,只是比往日里凉爽许多,连带著宽阔的城中将军府内,冷森的大厅、地面光滑无毯、全是黑石铸就,更是份外让人只觉心冷哆嗦。
  因著此次入玉门,之前并无额外通报,是而德顺还未来得及歇口气,下了马车便立时赶到将军府正厅内,拜见乔云飞。
  他佝偻著身子微微抬起头,觑见座上一位身穿黑光铠的威严男子,一手撑膝一腿横折;那面容遮盖在一副青面獠牙的大面之下,看不出颜色,只一双黑瞳如墨,沈静、冷森,与浑身上下不透出一股人气的黑光铠甲浑然一体,形容冷漠气势俨然,已不复当初合欢宫中的柔顺模样。
  “拜见乔将军!”
  “免礼。”
  “奴才今日奉旨前来,请乔将军接旨。”
  “是。”
  一旁人立时摆上香炉案几,那高高坐於正座的男子这才一步步镇定地走下台阶来,正西南而跪。
  德顺清清嗓子,挺立了身子,展开圣旨面东北而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诰曰:临近年关,朕近日感念大面将军及边塞将士们多年苦劳,兹特追赐物资百石、粮草三十石、御寒冬衣五千、美酒百斗,以慰各将士捍守边关之辛劳、报效国家之忠心。钦此──!敕命永昌十七年冬月廿三日。”
  “皇上万岁万万岁!”厅中众将士齐声谢恩,回声在空旷无甚物什的厅中回荡著,更显声势浩大。
  
  好容易各人跪拜完毕,德顺道:“将军,奴才这回儿乃是快马赶来的,那些赏赐应是三日後能到。”
  “好!谢主隆恩!”乔云飞公公正正地朝西南一个拱手示敬,正待回座,德顺又连忙躬身道:“奴才请将军借一步说话。”一双老眼顺溜地朝周围一转,乔云飞已明其意,挥手道:“都下去吧。”
  待到人都退了出去,德顺四处打量一番,见厅中视野开阔,周围人等一旦靠近必被发觉,这才放下了心来,又是一个拱手、一揖到底:“将军。”
  乔云飞见状闪身避过,道:“德公公如何行此大礼?”
  德顺却突然跪了下来:“老奴伺候皇上多年,自皇上小时候起,老奴就看著皇上一步步、一日日……本来此话,老奴这贱卑之躯并无置喙之地,只是,老奴伺候皇上多年,实在是皇上三年来闷闷不乐,只得趁著今日机会,多嘴恳求将军一句……”
  乔云飞一展手臂,正要说些什麽,却因德顺接下来一连串的话,到底停滞了没有将那手挥下来打断。
  “如今皇上思念将军甚深,日夜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自上次过後,皇上更是龙体欠安,日日不得安生,平日里心悸、喘息不说,雷雨天更是抽筋、咳血,病势反复、三年来也未曾好转。当日唯有奴才知道,是将军刺了皇上一刀,皇上未曾追究过;只是皇上这伤,是伤在了心上,辗转到如今也未曾得好……这几年来将军在边塞节节连胜,可知皇上为了将军战事顺利,也几乎是鞠躬尽瘁,日日夜夜对著奏折敖干了身子不说,朝中有任何质疑将军的,皇上都一力压了下来……求将军、求将军念在皇上对将军的情分上,”德顺说著哽咽起来,“求将军回宫里去瞧瞧皇上,好歹解开皇上这个心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两位小皇子的面儿上,也请将军回去看看皇上……”
  说著德顺砰砰乓乓磕了好几个响头:“前些日子又逢雷雨,皇上的身伤加上心伤,本来就没曾养好,那夜里梦见将军,忽而又发了病,如今病势深沈,整日价迷迷糊糊。皇上说将军不想见到他,可是实在耐不住日夜思念苦磨,这才派了老奴亲来见见将军……”
  那黑铠将军早已侧过身去,微侧了头颅一言不发,身侧的手贴在铠裙边儿,拳头捏的死紧。
  “本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更况且皇上对将军一片心意世间难有。老奴伺候了先皇、又伺候了皇上,从来没听过,哪个皇帝对臣对妃如此深情。将军当日这一走,是去了皇上半条性命了……更何况,将军还带走了两个皇子,皇上现如今……皇上这几年身子已大不如前,求将军即使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上一片心意,也回去看看皇上啊……”德顺说著已涕泪横流,跪伏著向前疾爬了几步,靠近高高站在半个阶上的乔云飞,几乎要抱著他裤腿哀求。
  只是那人轻巧地侧身一避,头仍是侧在一旁,道:“乔某该说的,都已对皇上说完。更何况乔某发誓永戍边疆、不还魏都。德公公一片忠心,乔某佩服万分,请公公起来罢。”
  德顺闻言嚎啕大哭,颓然跌坐在台阶之下,一手指著乔云飞道:“乔云飞,你的良心难道是黑的吗?你的心是不是给狗吃了!皇上数次饶你不敬之罪,更饶了你刺杀之举,哪一个不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不敬天子、刺伤龙体、杀害宫人、私掳皇子,若不是皇上对你、皇上对你……”说著更是泣不成声……
  台上那人站了半刻,听著台下老宦官抽抽噎噎的悲戚哭声,到底一言不发地默默走开了。
  
  翌日,乔云飞站在窗前,赏著玉门那特有的郁郁葱葱的冬景。因是年关,更无战事,倒是闲了下来。空旷的府中,各人都拿了假,回乡的回乡,休沐的休沐,倒是冷清许多。
  忽而有人前来奏报,德顺再来求见。
  乔云飞沈默半刻,道:“带他进来。”
  到底是御前第一大公公,德顺再次前来时,已仍旧佝偻著老迈的身子,一副恭顺卑微又平常的模样:“昨日老奴昏聩糊涂了,对将军不敬,还请将军饶恕老奴之罪。”
  “无事。”乔云飞摆摆手道:“公公今日又有何事?”
  “奴才临行之前,皇上下有私旨,言思念深重,让老奴代皇上多瞧瞧将军。”说罢抬起半个头来,见眼前的清臒男子一身青衫,比往日里清减了许多,却仿佛一株修竹,挺拔了许多。乔云飞今日并未戴上大面,青乌束发下是麦色肌肤,比往日更形沈稳、沈静,一双眼睛如深潭一般,只望著窗外冬景。
  “另外,乔将军昔日将两位皇子一并带走,皇上日夜思念、难以安枕,故而老奴恳请将军带老奴去探望两位皇子一面。”
  闻言间清臒的男子微微蹙了眉,一双扶著窗棂的手也渐渐抓紧,他凝思半刻道:“也好,今日午後便带魏公公去瞧上一眼,也好叫他……死心。”後面二字说得越发喃喃,德顺老眼昏花,倒是仿佛并未听清。
38 为人臣者
  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
  德顺自大清早便来到将军府前求见,好容易见到休沐的乔云飞了、得到个准信儿,此後自是茶饭不思,焦躁不安的等待著午後觐见两位皇子。
  他二十多年来伴随李熙左右,直至见了这一桩子孽缘,早已是憋了满心的哀憎及伤痛。此时一连数个时辰,因著他心中急切,更如油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未末申初,乔云飞才姗姗来到偏殿,携他一同前往去探看两位皇子。
  上了马车,德顺在後面一路撩起帘子探看这玉门城中景象;乔云飞自个儿坐了踏雪在前面自顾自疾驰。
  只是这路,却愈行愈是偏僻、愈行愈加颠簸。
  待到出了城门,满眼郁郁葱葱,只是渐渐行得偏远了,入目也是一片荒凉景色。
  “吁──”乔云飞拉马停了下来:“到了。”
  德顺心中有若擂鼓,暗道难道乔将军为了掩人耳目将皇子留在在穷山僻岭中居住?
  颤悠悠地扶著下车,转头望去,顿时眼前一片血红、两额如有鼓槌!
  刹那间头晕目眩之後,他才再次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乃是一片乱坟岗,哪里有什麽人家!
  “将军……将军。”颤颤抖抖地声音仿佛一触即碎:“将军莫不是作弄奴才了……昨日里是奴才不好,求将军莫开这个玩笑了……”说著双腿瘫软著,人已跌在了地上。
  乔云飞却不去管他,自顾自走到乱坟岗中,指著小小两块石碑道:“此乃两儿之墓。这两小儿本就不该出生於世上,孽缘已断,乔某已於三年前送他们上路,但愿来世他们能投得好人家。”
  “不、不──”荒凉的坟头上,德顺艰难地爬到那两块小石碑前,忽而撕心裂肺般的惊声尖叫起来……
  
  几日过去,苍白著一张脸的德顺终於再来拜见。
  “乔将军,”说话的老人眼睑发红,随著每一句言辞而不断颤抖,尽量低垂著眼不去看这眼前冷若冰硬若铁的人:“奴才恳请将军,允许老奴将两位皇子遗骸带回都城,也便他们入土为安,在皇陵中永享供奉……”
  乔云飞转过身去不看他:“德公公忠心可嘉,只是两个小儿已入土为安,臣也不想他们死後与皇家再有什麽瓜葛!请公公回禀皇上,要杀要剐,臣等著。”
  德顺乍然噎了一口气,抽泣了好半晌,低低道:“将军好狠的心……”
  实则早在第三日子夜,他便著人悄悄开棺验尸,两具小小皇子遗骸,早已化作了枯骨,与枯枝朽叶一起,静静躺在那简陋的小小木棺之中,唯有华丽的衣衫如昔,金线红绸、三年不腐,更叫德顺潸然泪下。
  哽咽了半晌,德顺颤悠悠地枯手抬起,双手捧著的乃是一只华贵精致的檀木匣子:“此箱,乃是皇上所赐,请将军接赐!”
  “是!”乔云飞转过身来,跪伏在地,双手高举过头,接过了那匣子。
  “请将军开匣一看。皇上另有几句话,希望将军能打开之後再说。”
  男子双手抱著那只小匣,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终於轻叹一声,接过金锁匙、打开那小匣。
  
  匣子内,乃是一层一层厚厚的纸摞,每张甚薄,摞来整整齐齐,望去时,能见著层层叠叠中,一个一个叠著的墨字,笔迹甚是熟悉。
  乔云飞微微颤抖著手,拿起一张看去:“云飞吾卿,安否?今日合欢宫中桃花盛开,朕忆起当日赏春之时,卿曾言道极南之处有桃妖,日日著桃裳舞。玉门酷热,未知是否能有春花可赏?卿宜珍重身体,军中万事莫过劳累。永翔永翊安否?卿安否?”
  正要拿过第二张看时,忽而“!当”一声,竟是一个头晕目眩、手脚酸软地斜斜倒了下去!
  
  乔云飞斜斜倚著桌案,案上文房四宝被他踉跄间掀了一地,年轻一如往昔的将军终於抬起双眼,惊异地望著眼前的老宦。
  德顺跪在他身前郑重磕了个头道:“乔将军请恕老奴失礼了。昔日刘昌公公早在将军一入宫之时,就备下了此著,此丸无色无味,将军的身子却是经不住的。”
  话毕,德顺人已站了起来,行止也不如之前恭敬:“将军既然心狠手辣,犯下如此重罪,即使皇上不愿责罚,老奴拼了老命,也要代皇上行刑的!忤逆皇上、刺杀天子、逼宫夺旨、私掳皇子、谋害帝裔……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是诛杀九族的大罪!老奴不敢代皇上行此大刑,只是,刘昌公公也曾指点老奴一二,本来非到穷极末路之际老奴也不想拿出来;将军哪……这世上还有的是比株连九族更让你後悔的刑罚!特别是对将军你……”
  乔云飞斜斜扶著,竭力挣扎著想要动弹一根手指,却徒然挣出一身薄汗,不一时手足更行酸软,头晕目眩地眼见著德顺靠近扶住自己酸软的身子,一瞬间往昔之难仿佛又回来了。
  
  床上的男子,丝毫无法动弹、发声。
  他睁大了双眼瞪视著那双枯枝般的手,随著那手的靠近,不由得一阵战栗。
  眼见著那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来到领口,几下动作之间,已娴熟至极的为他解开了领子。
  一丝冬日的凉风吹来,乔云飞顿觉一阵鸡皮疙瘩。
  然而那手如行云流水一般,继续轻轻地拉扯著他的衣衫,渐渐将整个胸襟剥开……
  一把苍老的声音如九霄之外远远飘来:“将军,得罪了!恐怕这也是你最後一次被称为‘将军’了。”
  “将军惯来自视甚高,只是你生来如此的身子,就算得了皇上宠幸,又有什麽可憎恨的?皇上是逼迫了将军,但那惯来是後宫中南风阁的惯例;之後皇上放过将军、善待将军、对将军一喜一怒无不上心──皇上是真龙天子,老奴伺候数十年,从未见过哪个皇帝对嫔妃臣子如此珍视。即便将军为了皇上当了回宠妃,又有什麽可值得将军三番四次地以血复仇?”
  “不过皇上不忍心的,老奴忍心。皇上不放心的,老奴定为皇上办好这最後一件事。未知当将军成了最卑贱的下奴之後,皇上还会不会如此倾心於你?当初就该听从皇後娘娘的命令,早日了结了你!不过来时老奴也曾跟刘昌学师,他压箱底的功夫,老奴都学了来,今日起,就跟将军一样儿样儿的学出来看看……”
39 锁刑(暗黑)
  南风阁惯来,有一个不成文的定律,乃是负责训诫的首领宦官,总是在训诫之中施尽千百手段,以图能够完全控制娈宠。这些娈宠们一旦上位受宠,私底下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受宦官控制,自然是好处多多。
  乔云飞份外受宠,乃是数朝来唯一一名未曾进宫便备受帝王宠爱的男子。刘昌昔日有许多手段,碍於熙帝都未曾使出,但他也早已事先埋下了伏笔,是以以乔云飞今日功夫,竟然一开匣便立时中招。这也是为何,刘昌百般折辱却又违背皇後密旨、未趁隙取乔云飞之命的缘故。
  
  “将军,得罪了!恐怕这也是你最後一次被称为‘将军’了……”尖哑的嗓音在耳畔盘旋,乔云飞却渐渐迷失了神智,心中明知情况危急紧迫,却无一丝力气去支撑……
  再次醒来时,乔云飞张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自己随著动荡,不断的在一片窄小的空间内晃荡著。触目所及之处一片黑色,顾而竟无法分辨周身的情况,只觉身上还好好儿地穿著衣衫,却有一股钻心的疼痛,在心房处徘徊不休。
  泪珠,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我……这是怎麽了。”乔云飞暗暗想到,一面耗尽最後的力气,摸索著想要探明自身所在。周围的车水马龙,似乎正昭示著他的回都之路。
  不错,听口音,恐怕正是回都之路!
  然而张口欲喊之际,却发现无论如何,吐不出半个字来!
  ……周围应是马车车厢,只是入目一片黑暗,双眼并未受到遮盖,乔云飞顿觉整个人仿佛居於一个高床软枕的箱子之中,密闭著、动荡著,走向未知的明日。
  
  然而除了心间时不时一阵阵的绞痛、酸楚之外,乔云飞更在摩挲的双腿间发现了异样。两腿摩挲之时,竟然无法并拢,乔云飞惊觉下身似乎有许多冰凉凉的物什,一合腿就是一阵刺痛。好不容易聚拢气力、适应了黑暗之後,他勉强伸出一只手去探索,“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金环声音响起。
  颤抖著以手触碰那处,火热肿烫的花唇似在发烧,顺著形状摸索下去,一个个细小的圆环、沿著两侧花唇依依穿透。一个个密布於花唇每寸的圆环,竟似由一根细长的金链一个个串起来而紧紧扣在一起,那一个个金色的环、链在黑暗中发著淡弱的光芒,更随著车马的坎坷动荡而不适碰撞著、发出“叮”“叮”的响声!
  乔云飞佝偻著身子竭力去细看,竟发现那链子似乎收得极紧,两片肿胀的花唇因此而如同串在一起的衣扣般紧密闭合起来,仿佛未曾开放的花苞;金链一路延伸,竟是深深地钻入了花唇之间、再也寻不见踪迹。
  稍一拉扯之间,乔云飞顿觉一股麻痒之意由花芯、後庭深处传到为尾椎,身子不由自主地反弓起来。他匆忙探指想要取出那链头,然而深深的甬道立时自动自发、不由自主地收缩蠕动起来,一股钻心的痒意忽而在乳尖一击即过,立时只觉半身都麻软了!
  甬道收缩之时,更觉其间似乎有什麽物什深深的贴在最头里;那物仿佛能够动作一般,随著他的这一动作而突然惊醒,转而一缩一胀的在内壁里不断翕张起来!
  乔云飞越发惊骇,只觉一前一後两个物什,贴著薄薄的内壁似乎渐渐蠕动起来,不一时整个花蕊一片火热,柔腻的蜜肉上渐渐淌满粘稠湿滑的液体,摸上去时滑腻无比,手指一碰之时,内里的物什蠕动得益发激烈了,就如骨之芒般紧紧贴在甬道花芯四周、不断地蠕动著刺痒著带起一股难言的痒意,只是那薄薄的一层,既未接著最敏感的那点,也未充满整个甬道,空虚及瘙痒一波一波地涌了上来,竟是一浪高似一浪,毫不停歇!
  乔云飞勉强咬著唇,挣扎著想要用力将那物吐出来,忽而一阵钝痛传来,前面的金链牢牢串连著圆环、将整个花蕊几乎完全地密封起来;而後穴处,一个金环横亘在入口处,竟是将整个後穴锁了起来!
  抖抖瑟瑟地探手过去,那金环自穴口左右横穿而过,咬合著後穴使之只能微微张开一半;轻轻转动时,竟无一丝缝隙可供拆开!
  然而蜜汁仍旧不停地自缝隙之间不断溢出,不多时後庭便颤抖著收缩起来,挤出一股滑腻的油脂,瞬间流淌了一腿。
  “叽叽──”一寸寸肌肤随著内壁的蠢动不断蠕蠕而动,後庭肉穴如一朵半开的花朵般在束缚中不断翕张著,而封死的花芯也不断地抽搐连连,一股股蜜汁滑腻的自缝隙间不断喷涌而出,竟然发出了叽叽的水声!
  长达盏茶时分,乔云飞翻滚著浑身火热,那处不停歇的瘙痒一阵阵将他推向高潮,然而前端竟是憋得酸痛,他只能在不由自主地一股股自内而涌起的痒意之中,不断地喷射著淫水、将两条不由自主交错摩挲的大腿喷得湿透,不一时湿滑温热的液体在腿下就汇成了一滩。
  
  未知过了多久,连续不断的瘙痒自内壁传来,乔云飞下体几乎一直处於高潮和等待高潮之间,前後又湿又滑,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挤出水来。每一阵战栗过後,那紧贴著内壁的刺痒,反而不曾退却,两瓣臀肉不由自主地一缩一缩,不停地随著深重的喘息往下滴水;花蕊及後穴在极度的空虚之中越发难耐,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伸出手指挖弄起来!忽而,低低喘息的男子再次颤抖起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密闭的缝隙间喷泄而出,顺著双腿直淌下来。
  
  随著一阵阵战栗,肿胀如马奶乳尖仿佛被什麽毒虫咬过一般,有如中毒般的瘙痒肿胀,翻腾中的男子终於忍不住去摩梭那处。肥厚的乳尖早已直挺挺地立了起来,如同两个果子般随著他的身形而晃荡;两枚金环垂直地绕著乳尖紧紧咬合著根处、穿透了一段皮肉。当他以手去搓揉、以指甲去刮搔之时,顿然无声地嘶吼起来──越搔越痒,越痒越涨、越涨越麻,那股激流瞬间从乳尖之处窜到了後脊,使他激烈地反弓著身子扭摆起来!
  这一切还未结束。前端随著这一股股浪潮涨得生痛,只觉两个囊袋随时都要爆炸一般,然而那股喷射之意屡屡到了最巅峰时,就遇到堵塞一般逆流而回!男根反复抽搐著、铃口不断张开著想要获得解脱,一个更细小的金环却牢牢穿在铃口上,环管正正抵著小孔。小孔口内似乎也被什麽咬过一般,此时的瘙痒不亚於乳头。
  乔云飞一手疯狂的搓揉著胸膛,一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分身,小指尖情不自禁地刮搔著孔口、尖端,每一下却丝毫无法缓解这股越来越痒的骚动,只是带来更多扑灭不尽的焦躁之火!
  有什麽……有什麽能够狠狠地吮咬就好了;有什麽……有什麽能够狠狠地插入就好了……
  
  然而在这无止尽的孤独空间之中,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样长柱形的物什,浑身的器官都在不断的收缩抽动著,一阵阵高潮的悸动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整个湮灭!
40 灵犀(暗黑)
  气力渐渐恢复了许多,然而乔云飞早已俯身趴伏在车厢软垫之上,两条腿如交缠的蛇般并进摩挲著,蕊豆早已肿胀得如小指大小,随著身子的摆动不断在绸缎上反复摩挲。
  同样一只更为细小的金环穿透小核而过,以一根细长的金丝连接著後庭金环,不时在未曾注意的过激挣扎中带来一股股激痛。然而这股激痛之中,却又伴随著强烈的刺激,让早已分辨不清是痛是痒是空虚难耐还是煎熬极乐的男子越发动弹得利害。
  男人无声地尖叫著不断翻滚,那股燥热逐步地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根骨头都酸软著,每一寸灵肉仿佛都在嘶吼著寻求一个解脱,甚至迫切地渴望有什麽东西能够填充自己的空虚!
  他徒劳地摸索著被紧紧封闭住的花唇想要探入蕊中,却在寻路无门时陷入更深的疯狂;每一寸唇肉都一鼓一胀著仿佛已经充血发烫得快爆炸,而细短的指头即使在後穴中不断抠挖,却丝毫无助於得到解脱!
  当蕊蒂的金环随著激烈的锐痛拉扯变形之时,男人忽而僵硬起来,刹那间瘫软下来、四肢抽筋一般的颤抖不已,两只囊袋瞬间变硬紧缩、一股股热潮喷射出去──倒灌进了肿胀的腹部,尿泡刹那间犹如要涨裂一般的酸痛,想要失禁却无法失禁的痛苦瞬间侵占脑海,男人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前的焦躁空虚仿佛随著那一次喷射而销声匿迹、未曾发生,只留下满身湿透的衣衫、双腿後臀处滑腻腻的触感。然而小腹一阵阵的发涨,提醒他这一切都不仅仅是个噩梦。
  想要泄身的愿望是如此强烈,迷茫神智之中,他竟然再次伸出双手,去触摸那尚未完全消退的分身。尿意愈发强烈了,不安的刮搔著越来越痒的孔道,那处竟干燥如昔、一滴汁液都未曾溢出。
  不多时这一动作引发了新一轮的折磨,圆圆的蕊豆鼓胀著向外肿起,迷茫中他已一手时而搓著乳尖时而摸揉分身,一手探入湿淋淋的後庭不断试图钻得更深。手指情不自禁地压按著敏感的会阴,每一次都带来一阵深沈的战栗,然後钻入被金环串连、仿若缝死的花唇,左右扭动著想要剥开这层花瓣、试图触及那空虚得发颤的花芯──终於到达目的地,男子无声的呻吟著,却只能尽力地撩拨著蕊口、无法探入更深……每一次手指的动作、双腿的交缠都挤出一股股滑腻温热的蜜汁,浑身滚烫之中,乔云飞无声地喘息著自渎,反复玩弄著自己敏感身体的每一处,希冀获得哪怕一点点满足。
  最後,沈迷的男子放弃了这一徒劳的举动,双手疯狂地反复搓揉著浑身的肌肤、用尽全力地压按著被牢牢密闭的下体及会阴,乃至反复搓揉搔刮最痒的尿孔、乳尖,拼命地拉扯著乳头及蕊蒂的金环,直至这无法得到解脱的身子终於急遽的颤抖起来,勃发的阳精再次倒灌入了尿泡!
  长久的高潮过後,全然失神的男子忽如癫症般的痉挛起来,在豆蒂下方的小孔不断地急遽翕张著,骤然喷出一股温热的液体。被堵塞的尿口及精口无法行其功用,新开辟的通道在超出负荷之後终於开启了机关;男人如女子般持续地失禁著,憋涨的腹部终於得到纾解,那连绵不绝的液体汩汩地不断流淌而下,渐渐让整个绸垫全然浸透……
  
  也未知过了多少时日,只记得浑浑噩噩之中,心间的酸楚绞痛,与身子的饥渴高潮交错叠起,填充了他所有的颠簸时光。
  稍得清醒之时,恍惚之中有人扶著他喂食给水,原来是德顺上得车内,一面服侍著一面道:“再有三日便能回到都城。您既做下这等大罪,奴才唯有将您及皇子骸骨带回宫中,呈给圣上定夺。”
  二人静默相对,乔云飞则在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蠢蠢欲动之後喘息。良久德顺又道:“这环饰传自刘昌刘公公,而今他人也去了,就留给您做个纪念罢了。娘娘放心,这经受连环的工匠,奴才已清理干净;娘娘的身子只有皇上能碰得,奴才冒犯已是犯了死罪,回都将差事了结後,自会引颈受戮。”
  德顺到底是宫中德行有加的三品宦臣,过了那日之後,这个垂垂老矣的宦侍身上,昔日在熙帝左右的小心翼翼和恭顺又回来了。只是他言语虽则客气、神色间还是时时流露出一股压抑著的悲伤;而乔云飞身上的那些金饰,到底没有除下一件。
  
  如今德顺携著乔云飞及皇子骸骨,日夜兼程、匆匆赶往都城。因是借著“君命”之名,一路上未受阻碍。
  乔云飞一直被拘束於一驾外观普通简陋、黑绸内衬、内里奢华的车马内。车厢内一股奇异的香味日夜不息,灌了哑药的乔云飞也因著这奇异的怪香而四肢酸软无力,毫无抵抗逃脱之策,每日里,只是由德顺亲自服侍著喂食喂水罢了。
  朝夕相处之间,尝试了数次而无法发声的乔云飞只能放弃挣扎地聆听老宦官断断续续的唠叨。原来他身上所置的,乃是前朝时一直隐秘流传的一种蛊毒,唤名“灵犀”。这蛊毒名字虽美,但却甚为毒辣,是而数百年来,知之甚少。
  
  “灵犀蛊”分为雌雄两蛊,一支雄蛊可配数雌蛊,中雌蛊者永世依附於雄蛊而生,无药可解,原本是南苗男子下给心爱的女子的,百年来不断改良,到如今已与初流传时大相径庭了。
  “灵犀蛊”需得下给二人或二人以上。一旦中了雌蛊,便与雄蛊连心,不论相隔多远,下了雄蛊者若是疾病、哀怒、受伤,雌蛊者也受其影响,只不过视二人情深情浅,这牵连的影响略微有深浅不同。故而乔云飞一旦中蛊,时常觉著心悸、酸楚,原是德顺早已飞鸽传书,命人偷偷将雄蛊下给了李熙──他原本就掌管著天子的衣食住行,此番动作倒是顺水行舟。
  雌蛊永世依附於雄蛊而生,若是雄蛊一死,雌蛊宿主无论身在何处,都将不日而重病身亡。故而百年来这蛊毒渐渐的只用作宫廷秘藏,在民间反而流传得少了。
  
  灵犀蛊的凶狠毒辣不仅止於此。
  中雌蛊者,或身体上被雌蛊所咬噬之处,都将敏感万分,每日每夜,时而发作。雌蛊寄宿於宿主体内,发作时便撩拨起极致的情欲,无法排解;若是与雄蛊宿主之外的人交合,便会血脉逆流身亡。
  如今乔云飞每日便有一两次,每每因著发作,胸乳下腹之处,无一不觉中了剧毒般的瘙痒,往往癫狂著无法忍耐,受尽数时的折磨才能等到那蛊自然而然的平复。若要这蛊毒自然平复,只能隐忍,若是自渎或者撩拨,往往反而会延长那症状,乔云飞如今不知其就里,每每发作之时,总是因为百般抠挖搔痒、扭动挣扎,而延长了毒热的时辰,是故长久的深陷其中。
  蛊毒平复之时,并非纾解之时,而是将有盏茶时分最难熬的时候;若是此时强制忍著、那种痛苦能让人癫狂;然而若是此时忍不住去撩拨自己,那种蛊毒便将继续发作。
  唯有雄蛊宿主,能够解除这种痛苦。
  无论相隔多远,雄蛊宿主都能够微弱的感应到这种雌蛊的情动;然而若是雄蛊宿主情动,雌蛊宿主则必然毒发。雌雄蛊情动之时,相隔千里也仿若交媾,是故此蛊名曰“灵犀”。不论是远是近,唯有雄蛊获得满足,雌蛊方能真正解脱。然而若是雄蛊宿主置这微弱的感应而不顾,中雌蛊者,将历万劫而不复。
  
  乔云飞所中的,除了灵犀蛊外,便是连环锁了。
  连环锁,锁连环。
  如今最後一个知晓这房中之术的巧匠,也被德顺在他为乔云飞戴上锁具之後惨遭灭口。
  此锁能锁住贞洁,若是女子,则无法与人交媾,若是男子,则无法喷射乃至於完全的勃起。乔云飞身上那一连串小指大小的金环,便是用这种奇技淫巧紧紧锁在了一起。串联封闭金环的长链,连接的正是雌蛊所中之处,故而不能轻易拉扯。
  除此之外,铃口内道被奇异的巧物紧紧封死,无法喷射及排泄,而仿若女子尿口的小孔被穿刺而通,每当积蓄过於饱胀、情潮汹涌到极致之时,那孔道才会随著身体的情动、自然张开、排解无法正常倾泻的体液。
  连环锁的锁匙乃是天外奇铁所铸,非同一般锁匙之处在於,那锁匙不能用於永久开启连环锁,只能在与连环锁贴合的瞬间、使之保持开启的状态。一旦钥匙离开连环锁,那锁便将自动自发地合拢。而锁匙,除了德顺秘密藏起的一份,另一份,却正正在乔云飞的身上……
41 连心
  浑浑噩噩间,乔云飞由著人扶起发软的四肢,沐浴、更衣、整理著装,抬眼间,这里已是万分熟悉的合欢宫内。
  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被伺候著喝了些汤药,手脚渐渐恢复了三分气力,忽而只觉心口一阵欲引人泣的酸楚,仿佛又带著莫大的喜悦似乎要爆炸一般──慕然回首,那人的身影背著光芒,看不清昔日俊朗的模样,却又份外熟悉自然。
  李熙三步并作两,快速赶到合欢宫时,瞧见那人似乎更加俊俏了些,原本白皙的肌肤呈现麦黄,裹著厚厚的淡青锦袄,正端著半碗清汤,修长的五指捏著汤匙,有一划没一划的在碗中荡悠。
  正似近乡情怯一般,日思夜想的乔云飞近在咫尺、七步之内了,他却突然止步不前。一股酸楚夹杂著巨大的喜悦,将他整个人淹没得没顶!
  乔云飞仿若灵犀感应一般,回过头来,手中汤匙叮当一声滑落。
  二人凝望半晌,却又无言以对。静默得落针可闻的宫室内,唯有剧烈跳动的两个心跳声,一阵阵有如鼓槌,直槌得李熙头晕眼花,只觉一股闷气几乎要从胸中炸开!
  
  天子的脚步,步步轻如浮云,又步步重如擂地一般,一步、一步地走近。
  那人的面容也由模糊到清晰,乔云飞长大了眼,看著面前这仿佛颓然老去了几岁的男人,唯有那双眼睛,其中仿佛有火焰在烧一般,使他不忍直视。
  乔云飞侧过头去,避开对视。
  而李熙也已走到了他跟前,一双手臂抬起又放下,似乎是想要触摸他。
  那灵犀蛊仿佛在蠢蠢欲动,只觉一股心悸,砰砰砰砰,这种紧张的战栗使得乔云飞几乎要把紧紧握拳的手掌抓破一般。
  终於他强吸一口气,双目闭上、再张开,微微伏低了身子就要跪拜:“微臣参见皇上。”
  李熙不待他半蹲下去,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两臂,扶持支撑著:“云飞。朕终於见到你了。竟是真的……”
  乔云飞微微抿紧了薄唇,直将那唇压得殊无血色,只听得身畔人鼻息沈重,似乎每一呼每一吸间都带著一种莫大的隆重的喜庆、仿若殊荣加身一般:
  “你没变。”
  “你变了,更康健了些。”
  “还是那麽年轻。朕老了。”
  终於这种热切的却被压抑住的情深使他无法承受,他霍然一挥手,那两只看似有力的双手立刻无措的放开:“云飞……”
  
  乔云飞乍然被这灼热的呼唤烫到了一般,倒退一步;双拳握得几乎流血,他强吸一口气,双唇在激烈的咬合间已经微微破裂:“皇上曾下旨让云飞永戍边塞,如今却让人将云飞强行押解至此,如此言而无信,云飞有何话说!”
  李熙诧异地张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原来期盼已久的人,并非自愿回来,而是因为“君命”!
  他张嘴欲说,乔云飞却仿佛生怕他说些什麽一般,连珠炮似的步步紧逼:“微臣半生戎马,毕生之耻乃是受皇上折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皇天在上,此等淫行有违人伦礼教,实乃逆天之举!”
  “那两个孽子,本不该出生於世上,如今你我孽缘早断,微臣已於三年前送他们上路,如今恐怕也早过地府转世投胎去了。德顺已将他们的骸骨带来,请皇上治臣死罪!”说话间,乔云飞心间微微一涩,如此理直气壮,难道真以为这人不会下旨诛灭他九族吗?
  
  话音刚落,李熙倒退一步,仿佛凝固一般。
  他慢慢转头,艰难的复述:“孽子……骸骨……骸骨?”
  “德顺?德顺!”
  一旁德顺双膝!地一响,已然泣不成声的跪下:“求皇上保重龙体!”
  “什麽?云飞说的什麽?”李熙又茫然的望著身前长身玉立的青年,顺著光芒,那人浑身的锦袍仿佛都在熠熠生辉,竟然万分刺目。
  “皇上,云飞说,臣已杀了那两个孽子!三年之前!”
  刹那间,一股滚烫的腥红液滴溅射出来,乔云飞猛然间只觉一头一脸,仿佛被沸水烫到一般!
  李熙佝偻地软倒、双手捂心不断咳嗽,一股股鲜血顺著咳嗽声不断滴落;
  与此同时,乔云飞也顿觉手足发软,整颗心仿佛被谁人挖开撕扯著,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鲜红。
  
  ───────────────────────────────────────
  不久之後,病重的熙帝再次被众侍扶持著躺在床上。
  然而他不断喘息著、咳嗽著,一面犹如紧抓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紧紧抓住了乔云飞的手腕死不放手,一面反复喃喃:
  “云飞……云飞,是朕错了。”
  “云飞不要吓朕,不要说这样的笑话才好……”
  “朕受不住……受不住的……云飞……”
  “原谅朕,云飞,是朕错了……”
  
  乔云飞由始自终地沈默著,被几根指甲深深抓著的手腕,更无一丝挣扎。
  然而等到李熙躺在床上仍旧不死心地不断尝试著爬起半个身子,他忽而一抹满脸血迹,冷硬地道:
  “皇上还记得怎麽逼臣怀上、生下那两个孩子?皇上还记得答应臣永远放手吗?”
  “其实,放手已经迟了,阴山一役,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奇耻大辱!”
  “最最不该的,便是他们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皇上不相信?他们已被德顺送了回来。”
  
  李熙目瞪口呆、恍若痴傻一般地望著乔云飞。望著这个日思夜想的存在。
  直至许久、两具贵棺华衣装殓的小小骸骨被呈了上来,有人掀开棺木,李熙只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他忽如浑身被烈火烧炙一般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合欢宫……
  
  不久,李熙陷入了昏迷!症,剧烈的高烧将他烧得滚烫。
  然而神志不清的人反反复复地呢喃著:
  “云飞,是朕错,是朕错了。”
  “云飞,孩子……孩子……”
  “翔儿、翊儿……”
  一旁,乔云飞呆呆立著。
  人来人往的侍从太医宫女们,仿佛组成了一堵人墙,将他狠狠地隔在天子三尺之外。
  只有整个冷凝的身子里,心房仿佛整个的灼烧著、灼烧著。
42 君命
  第二日李熙稍一获得清醒神智之时,乔云飞正难得的陷入沈睡──夜里总也不安稳,心口一波波的灼烧,甚至压制住了连日来频发的情欲,噩梦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场景,便是那口鲜血。
  喷血的男人有时仿佛正在哭泣、嘶喊,有时仿佛在哀哀的诉说著什麽,这种仿佛欠了他什麽的错觉让乔云飞辗转反侧,他不由得冷笑:欠?欠什麽呢?
  然而一闭上眼,那人的哀求、哭泣、小心翼翼的讨好,乃至於昔日里近乎无赖的顽劣及纵情的肆掠一一涌上心头,反复不休地轮番回放著……
  
  李熙睁开双眼。
  与此同时,另一人也仿若感应到什麽般,立时地从沈沦不息的连绵梦境中睁开了双眼。
  一边德顺跪伏在地,将事情首尾一一禀报清楚,只除了一件事──灵犀蛊和连环锁。
  “……”天子缓缓地呼吸著,过往的岁月一幕幕自眼前流淌而过,他的呼吸也益发粗重:“云飞……翔儿……翊儿……”
  一滴泪珠自眼角滑落。
  熙帝闭上了双眼,以一种漠然疲惫的声音说道:“传乔云飞前来吧。”
  乔云飞随著众人来到床前。
  仿佛意识到李熙终於要说些什麽。
  是什麽呢?
  什麽是自己期望的呢?
  乔云飞惊异於自己的平静,多年来的心间的一块巨石落下了,然而却那麽地沈甸甸、哽在心间。他惊异於即使此刻,自己也仿佛笃定著什麽的平静著。
  李熙苍白干涩的唇开开合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冷漠沧桑疲惫:“云麾将军,卿近日就可启程回玉门了。朕不会再来扰卿,朕也已受到了报应,连带的……连带的……”声音渐趋微弱,哽咽即刻便被君王自制地压下:“乔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不会再逼卿,也不会再来纠缠,将军尽忠报国、誓而终生戍边,乃是举国黎民之福,朕必会嘉尔冠荣、保你九族之贵。”
  说话之间,李熙的目光直直盯著帐角,只是睫睑颤动个不停,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直至话音落尾,那人也未曾侧过头来,望上一眼:“卿去吧。朕累了。”
  仿佛最後一根针,落在安静的心田之上。
  由始至终,那人都未转头望过一眼。
  乔云飞不由一晒,然而却笑不出来:
  这不正是我要的吗?
  终於尘埃落定。
  终於了结一切。
  终於让他死心。
  终於……结束了。
  翊儿啊翊儿,以後不用进宫继承皇位了。
  也好。
  天子都是孤独的,边塞意气风发的岁月,也许才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的是,转身时,床上的男子猛然回过头来,无声的开合著干裂的唇瓣,一只手徒劳地伸张著,仿佛颓然间想要挽留却又无能为力。那双满溢复杂感情的眼睛,深深地、深深地目送著他的背影,无语至凝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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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几日,德顺送走乔云飞:“娘娘,那连环锁的钥匙,就在娘娘身上,娘娘可找找看;至於灵犀蛊,是至死方休的。如今刘昌刘公公熬了三年、终於也毒发身亡,合欢宫上下人等都死得干干净净;两位皇子也夭亡,皇上也彻底的死心了,您是否满意?下一个就是老奴了?老奴等著娘娘来索命。”

43 青面将军
  “将军,请──”
  “各位将士,请──”
  宽阔的校场之内,因著近日大破封泰黎城,众将士齐聚一堂,难得地自繁忙战事中停下来,享受这庆功宴。
  觥筹交错之间,歌、舞、鼓、瑟齐放,平日里的紧张、血汗及争功的压力全然释放,整个校场之内一片喧嚣,如同蒸腾的热雾般渐渐弥漫开来,欢声笑语、放声高歌、你来我往以及猜酒划拳纷纷上演,正是喜庆、热闹。
  主座上斜斜坐著的一人,身著蓝布衣衫,身形瘦削、容貌清俊、白面无须、眼若碎星者,正是乔云飞。只是此时,他原本白皙的面容上已是红霞斜飞──不过三杯酒而已,不知是醉了还是因著缭绕火光的映照。
  这时节,自然没人扫兴,大多数汉子们喝得高了,谈来谈去的,除了几次连胜,便是女人了。
  “那些封泰的娘们儿,个顶个儿的彪悍,要说抱著舒服的,还是软绵绵的天竺游妓!”
  “娶回家的,还是咱大魏的女人贤惠啊!”
  “说起来,乔将军,您如今带著两个孩子,军中又不好照顾,该是找个好女人续弦才是啊!”
  一旁乔云飞笑著摇了摇头,却是不应答。
  “那两个小崽子机灵著呢,有没有後娘都无所谓吧!反正咱们军中这麽多师傅伯伯的,还怕照顾不了他们?”提起话头那人根本也没准备乔云飞应答,早先孩子小时、许多人屡次奉劝也是未果,如今不过是凑个话头罢了。
  “那是、那是!昨个儿两崽子自己跑来营中找俺,吓了俺一跳!”
   “话说老李你家的孩子,应该也是差不多大了吧?”
  “哪里,允翔、允翊都五岁了,我那孩子才三岁,还在家中吃奶呢!”
  “不如你也把他接来,让我们几个做叔叔伯伯的抱抱才是!”
  “滚开滚开!我那是个闺女,抱来军中让你们几个老兵油子带坏了可怎麽是好!”
  “哈哈哈哈!还是乔将军好啊,两个儿子给我们营里添了多少乐子啊!乔将军,干一杯!”
  “好!”乔云飞微笑著抬手举杯,杯盏之後,眼头却似微微蹙了起来。
  “话说前个儿我去了城头红袖招……”
  宴席上的高谈阔论还在继续,主座上一直笑著聆听、时不时便要举杯一饮而尽的男子,却益发的不安起来。
  无人察觉的桌案底下,席地而坐的双腿盘起,手指似乎自然的搭在上面,然而却在无人察觉之时,忽而紧紧抠住衣角,忽而又一根一根不断地摩擦著,似乎是有些焦躁不安。
  ……身子早已隐隐约约的禁不住而瑟瑟作抖,幸而是夜里,众人又兴致甚高,无人发觉。
  乔云飞勉强地压制著浑身的颤抖已是不易,还要装作兴致高昂、洗耳恭听的模样,时不时有人举杯邀饮,海量之名早已远扬的他,自然是不能拒绝。
  不过浑身的那股躁动,随著十多杯水酒下肚,已然是益发呱噪了。蠢蠢欲动的瘙痒及一股股浪潮,前赴後继地从下身侵袭至脊椎,他几乎忍不住要不断地变换姿势,更不知道这麽做到底是为了让自己更能舒服地保持坐姿、使那些瘙痒的地方更难被触碰,还是借著那动作间的摩擦、让那欲火烧过的肌肤得到些安抚。
  
  “各位,我今日略有不适、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也好去瞧瞧允翔允翊……”
  “嗳──嗳嗳──乔将军这就不对了啊!”
  “是啊,大家夥儿还才刚刚开喝,将军怎麽就想跑呢!”
  “不行不行,大罚三杯!”
  “是啊,将军这就不对了!咱辛苦练的大面舞都没跳呢,将军就想走?”
  “罚三杯!必须罚!一会儿还看大面舞呢!”
  “这……”眼见一旁的人几乎都要拥上来拉扯住他,乔云飞苦笑著、半抬起的身子又落下了。
  “这怎麽够啊?将军不够义气,居然说什麽不能喝!不行不行罚三杯!”
  “罚三杯!”
  “罚三杯!”
  渐渐众人仿佛在叫著号子,齐声地呼喊道:“罚三杯!”
  有人更起哄道:“罚──十──杯──!”
  无可奈何之间,斟满的酒已递到眼前;骑虎难下的男子生怕众人靠近,连忙抢过杯盏,一口一口,连干而尽!
  “好──!”一片欢呼雀跃。
  
  正在众人上蹦下跳之间,有人高声叫道:“大面舞!大面舞!”
  一众带著青面獠牙的面具的魁梧将士们,已经纷纷走到场中间,排成个井然有序的阵列来。
  “咚──咚──咚──!”两个赤膊的大汉端起酒坛牛饮半晌,一手正拿著鼓槌、反复敲击,巨大鼓面上擂声阵阵。
  “喝──哈──”数十名将士齐声呼和,更添声势。
  这便是大面舞了。
  原来乔云飞三年多前伤好回营後,为了避及昔日阴山之辱,从此出阵便戴上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除了营中府中日常之外,更是甚少取下那大面。
  那面具上面目狰狞,将他人整个头脸全然遮住,只留一双孔洞下深不可测的眼睛,对战之间让本来就呈败势的敌人肝胆欲裂,没一年便得了个“大面将军”的称号。
  三年前乔云飞为了提高军中士气、加强将士们的武力,曾专门教习了一种简单有效的练武之法,逐步在军中层层普及。这一回,几个千夫长为了庆功宴,竟把那练武的套路改成了舞蹈,又特特请人配上鼓乐,名曰“大面舞”,专为了感谢乔云飞。
  此时数十人随著一阵阵震入人心的巨大鼓声而一齐动作,更伴随著众人齐声的呼喝,煞是振奋、震撼。
  校场内众人都齐声跟著呼喝,以此来代替喝彩,人人更是不错眼地瞧著那阵势的变幻,真真是奇哉壮哉。
  只是此舞流传的根源、独坐一席的乔云飞,此刻却全然无心欣赏这壮观的阵舞,眼帘早已不断颤动著,就连身子也不断的坐卧不安、百般摩擦,席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不为人知的下身,已然泛滥成灾了!
  体内的灵犀蛊又在作祟,一阵阵麻痒带动内壁不断蠕动著,一股股如电光般窜上脊尾,逼得他不时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杆。盘曲大张的双腿间,他几乎忍不住主动去收缩和摩擦肉穴,以期稍稍的摩擦能够减轻那种难耐的焦躁。
  趁著众人全神贯注地观赏舞阵,男人甚至无法自抑地伸出一只手,探入下身处,隔著衣衫摩擦被连环锁紧紧封死的那处。如阵脚一般被一个个连环封住的花唇密闭著堵住了穴口,这种隔靴搔痒的徒劳无功,反而加速了那一波波上涌的急躁难安……
44 一日千年(暗黑)
  众人正是兴致高昂、全神贯注观舞之际,乔云飞已是握紧了拳头,暗暗忍耐。
  然而肠内前列腺、花芯之处,正有两片薄片样的东西,紧紧贴著甬道壁,仿佛在微微抖动,不断带起一股股瘙痒。
  空虚难耐之外,今日不得已喝的许多酒,早已化作愁肠,全都下了腹内,鼓涨涨的难熬。自从前面尿口被堵死之後,平日便轻易无法解脱,如今更是憋得浑身发抖,稍一动作就觉肚子被压得几乎撑裂一般。
  “好──!”众人一个齐声叫好,声如雷鸣。
  黑暗中的乔云飞却忽而一个激灵、颤栗间打了个哆嗦。
  随著这一声震天的众人吼声,憋不住的尿液倏忽失禁喷发──却不是泄了出来,而是有少许顺著那机关、倒灌入了囊袋!顿时两丸益发肿胀得想要喷射、随著一声低吟,男子浑身打摆子一般的长时间抖动起来:受激的两丸发硬收缩,顷刻间一股洪流倒灌而入、复又涌入尿泡!这种反复倾射的痛苦感受,令他连咬紧牙关也不能够、只听见一片喝彩之中,自己双齿上上下下随著抖动互相磕碰的声音!
  浑身热汗淋漓,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著修长的身形。乔云飞忽而咬牙破舌,剧痛逼他清醒了些许──再不走,当众不知还将作出什麽淫态来!借著更衣之由、匆忙尿遁。
  
  军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乔云飞回归边塞,日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流淌过去,不过一眨眼功夫,已经过去半年了。
  如今封泰因著四年前的那场大败已元气大伤,乔云飞又步步紧逼,连年的节节退败已使封泰疆里退出了上千里。
  有著昔日王慕的比对,乔云飞当初在军中一升数职之後,顺顺利利地便获得了众多新将、老将们的支持,没遇到任何阻碍──说起这一点来,连他也不得不佩服李熙的谋心手段。
  何况如今他在军中没了什麽擒制,又是四年前阴山之战的最大功臣,自然是人心所向、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到了现在,往往只需一声令下、坐镇玉门谋划大局便可,反而不需凡事亲力亲为了。
  最大的事情,便是奉养父母高堂,以及养育永翔、永翊两只小包子。将军府上下早已被乔云飞打造成铁桶一块,为的就是隐瞒两个孩子的存在;当年的影卫们在阴山一役十去其七,更何况熙帝三年多来早已是伤透了心,并不派影卫探听乔云飞的消息──当初撒下弥天大谎,找来战乱中的两个孩童尸骸,李熙深信不疑,便是佐证了。
  与之相反的是,乔云飞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了,朝中、宫中更少不了他的内应──如今他位高权重,少不了马前奔走的人。
  
  永翔、永翊已近五岁半了,最是活泼伶俐的时候。跟著乔云飞时而东奔西跑,时而去军营住上半月,倒也没有往昔的娇贵,小孩子成长的最重要几年,周围都是些军中的粗豪汉子,跟这个学剑、缠著那个学机关、每日里比著练字画画,日子倒是份外的热闹。
  “爹爹爹爹,你瞧我这柄木剑,是朱叔叔给我们做的,威风吧?”
  “爹爹,昨天永翔又尿床啦!哈──哈──哈!”
  “永翊你──你没有兄弟义气!看剑──!”
  “看招──!”
  两个孩子,早忘记了婴孩时的宫中生活,活脱脱就是军中出生的小痞子德行,只不过古来稀的敬国公乔林,每日里逼著两人读书习字,甚是看重仁义礼智信,又有日常乡里行走、了解民间疾苦,永翔、永翊倒不是一味的顽劣。
  
  日子平静如水,只除了两件事。
  一则,便是乔云飞立誓要抓捕淳维,报仇雪恨,至今未能如愿。那淳维虽则部族被打得七零八落,到底是一代人杰,如滑溜溜的泥鳅般,甚是难以捉摸其行藏。
  二则,便是半年前所中的灵犀蛊和连环锁了。时不时的,乔云飞心尖便要隐隐作痛,那疼痛如泣如诉、钝而不锐,只是却如一种会不断蔓延的毒药一般,让乔云飞整个人都如同沈浸在一种特别的伤痛里,低沈、寂静、孤独,胸口涩而沈闷地,就如同某个人,曾经带给他的感觉一般。
  每逢雷雨之日,那种瑟瑟的酸痛及哀伤,便如铺天盖地的浪潮般慢慢的侵吞整个心房和思绪,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人的泪与笑、傲然与强势、卑微的情感和祈求,以及最後强压下一切热情後释放出的那股冷然。
  每当此时,乔云飞便强硬地压下心中的那股寂寥及感伤,逃避般不去回想、不去回望,只是如今军中的一切、朝上的命令、日常的行事、进退攻防的策略,以及永翔永翊日渐张大的面容,总是试图破坏这一切。
  一切不过孽缘罢了。这一切都已远去,正如同那个相隔千里的人──乔云飞如此宽慰自己:起码现在,一切都已经完结。
  
  若说那种心间时而弥漫的种种情绪可以强硬地压下,那麽每日那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发作的蛊毒,则不是那麽好相与了。
  几次三番,乔云飞都差些当众出丑;每每夜来,情欲不断不息、连绵不止,更是让他饱受折磨。
  单说每日里的更衣,原本例行的小事,已成了他避无可避的最大难题。
  身为男子却不能正常倾泻、勃起乃至射精,常常在说话间便一个激灵、少许尿液倒灌入精囊之内,进而激发起无尽的情欲渴望。
  无论如何自渎,那渴望也不曾消退,每当後面高潮来临,男子获得的不是解脱,反而是令一股更加煎熬、更加渴切的空虚及欲望!
  而想要更衣,他却又只有屈辱如女子一般,蹲下双腿、玩弄自渎直至高潮,在那瞬间等待被宦官强制开拓的孔道张开、才能屈辱又畅快地获得一次释放!往往积蓄的精液、尿液一同自小蒂下方的孔道流泻而出时,後面的空虚及麻痒也将攀升到无可忍耐的最高点,无数次他迷失神智一般疯狂地试图插弄後面来弥补那种空虚,清醒後便後悔不迭。
  为了避免这种如同女子般排泄、乃至於在排泄中得到不圆满的高潮的屈辱,他平日里尽量维持著每日一次更衣的平衡,唯有到忍无可忍之时,才会让自己沈沦在无尽的淫欲屈从之中……

45 夜会(暗黑)
  乔云飞踉踉跄跄地自酒宴上尿遁而走,急匆匆打马回府。
  然而校场距离将军府数里之远,虽是借著夜色浓郁、行人稀疏,但那种众目睽睽之下、浑身湿淋淋地展现淫靡之态的窘迫,还是让他羞愧欲死。
  会阴在粗糙马鞍的摩擦之下不断撩起熊熊欲火,随著不断的颠簸而蒸腾。阳根早已蠢蠢勃发,囊袋早已因为无法排泄的酒液而肿大如拳,此时正垂在两胯之间、随著每一次动荡而上上下下的晃悠。胸脯在衣衫的摩擦之下痒涨不安,他唯有紧咬著面具下的唇齿,压抑住一阵阵战栗中的呻吟。
  夜色对於他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掩护,同时却又似深沈的噩梦和柔情的私会:骗过李熙、远离都城、拒绝那个万人之上男子的情感之後,一切却仿佛并未结束,在每一夜、每一夜,迷梦中似乎又回到从前。
  灵犀蛊,果然是千里灵犀。每天夜里,当他闭上双眼时,或早或晚,李熙都仿佛再次侵入了他的身体,一波一波或凶或柔地侵蚀著他的意志,让他沈沦於无止尽的索需和情欲之中──仿佛就是与那个伤透了心的男子,在夜里相会。而唯有这时,这被禁锢的身子才能获得满足。
  这种私密的隐疾,几乎将他打倒;他羞耻於自己的每夜沈沦,羞耻於自己竟会如此的甘之如饴,平日里的理智和克制,都在这梦色里飞到九霄云外,留下的,唯有一个无法正视的自己……
  
  “啊哈……”刚刚推开房门,他已经遏制不住的呻吟出声。
  内壁早已麻痒到极限,躁动之下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扯下了浑身的衣衫,双腿不断反复夹紧反复弯曲、互相挤压著想要获得满足。
  跌跌撞撞地趴到床上,一只手已自动自发的揪扯著勃发的枣乳,穿环又被拉扯的乳尖传来一阵阵刺痛,然而只有这种凌虐才能让他稍稍平静。
  羞耻、自愧、无法直视的自我使他几乎崩溃,涕泪横流中他几乎忍不住去揪扯自己的头发──为什麽,为什麽在拒绝一切之後,这样扭曲的自我,还会出现……
  他几乎,想到了自杀。
  在经历那麽多磨难之时,自杀这个念头,从未再次出现。
  恨那麽深广。
  然而,如今,当他不得不发现自己已无法改变的淫荡身躯,以及软弱中向这一切投降、认输之时,这个念头不止一次的浮现脑海。
  不──还有人没死,还有事没做!
  紧紧咬合的唇齿早已流出了鲜血,一波波的浪潮中,忽而分身一个抽搐颤抖,剧烈的浪潮一个铺天盖地的打来!
  “啊哈──啊哈──”他再也忍受不住,张开并抬起双腿,竟是将自己弯成了一个折叠的形状,双手自臀後托起腰身,双腿不断向上、向前──
  “啊哈……”男人一面扭动著腰,一面泪如泉涌,沈沦的红晕渐渐在整个身子散开,理智全然覆灭,只见他竭力佝著身子几乎将自己团成一个半圆。
  “呜──”男人竟然以自己的口、含住了下身的那话儿!
  瞬间“噌──”的一声,下身处一个个密闭的金环齐声展开,顷刻之间、原本密闭锁死的花唇齐齐绽放!
  原本犹如针脚一般,一个个金环镶嵌在下身唇瓣之上,就连後庭口处,也有一个金环强硬地将穴口锁死。为了这,每日里灌肠已成家常便饭,更痛苦的是,每次情欲汹涌之时,那些金环被一根金丝一个个串联起来、拉向中间,乍看犹如缝紧的针脚,花瓣因此被强硬地密闭起来,紧紧包裹著蕊口;每当蛊性发作,空虚而瘙痒的内壁都会蠢蠢欲动,却因无法插入任何器具乃至手指,让乔云飞饱受煎熬。
  在百般琢磨之後,乔云飞也发现分身铃口和舌根之处,有两个小小的金珠,一凸一凹。原来那连环锁的钥匙,竟然就是这两颗奇异的金珠。
  终有一日,实在受不住的乔云飞,开始以此法来解开机关。而唯有自己含住自己的分身,那机关才会短时间解开。每当放下身子时,就有一股麻痹全身的剧痛传来,手脚酸软之际、金环噌噌噌自动由两半合成一个,再次将下身锁住。
  然而无法勃起、被紧紧束缚的分身被自轻自贱地纳入口中,这种极致的羞辱及强烈的快感,更让他羞愤欲死──无数次在地狱之中煎熬,无数次挣扎著隐忍,却终於被那一波一波无限叠高的渴求击败!
  
  此时,男子忙不迭地探指深入湿漉漉水滑滑的穴内,使劲抠挖起来。那股瘙痒刚刚退却半分,前面一股股酸麻却又让他几乎坚持不住!两枚拳大的囊袋红肿充血,外皮几乎薄得半透,一条条血脉在那薄皮上鼓动著,腹部遭到挤压、排泄的欲望同时传来,大张的口中无奈地含著自己穿环的分身、将整个嘴撑得满满──不一时男子浑身激烈的抽搐起来,如今他早已无法正常的排解欲望,精液和尿液在不断的反复涌动著,趁著串联起来的管道不断相互拥挤逼压著、一时儿忍耐不住的尿液失禁流入囊袋,然後又在强烈的喷射欲望之下、倒灌入了尿泡!
  男子只觉下腹胀得快要炸裂一般,焦急之中他加速了反复搓揉抠挖自己的甬道,不断尝试将手指伸得更深、插得越重,唯有後面高潮才能摆脱这种无法排泄的痛苦──重重叠加之下,模糊的呻吟从含著分身的口中时高时低的传来,乔云飞已全然的沈沦而不自知……
  
  相隔千里之外的魏都。
  又是一年五月端阳,此际心境却与当初迥然相异。
  熙帝随著後宫中的莺莺燕燕们享过了端阳时令,独自一人去了合欢宫。
  花香依旧、物是人非,只有梦时得见。
  回忆起当初种种,竟然有一股奇异的躁动涌上心头,不知是何缘故──近半年来,常常有一种特别的感触,仿佛独处之时,常常能与千里之外的那人相会、夜夜梦中缠绵。
  此时喝了小酒,李熙呵退了众人,咳嗽半晌、终於独自就寝。迷梦间仿佛那人温暖润嫩的肉穴绞缠了上来,蠢蠢欲动的龙根慢慢挺起,天子不由得进入幻梦般地抽插起来──就连触感都是那麽的真实,仿佛火热被紧紧地包裹著、环绕著,那紧致柔滑的触感随著他的九浅一深,不断蠕动、战栗……
  忽而那层围绕他的火热如同过电一般的抽搐起来,李熙一个长叹,加速摩擦著自己的肿胀龙根、呻吟著喷射出来。
  他所不知道是,千里之外,乔云飞的感应,更激烈剧烈百倍!
  
  “啊啊啊──”乔云飞难以克制地长声吟哦著,腰身不断摇摆、桃瓣不停颤抖,分身剧烈地抽搐著;体内一股充实的快感、摩擦的热意早已征服了他整个身躯,此时那火热的、胀大的物什在甬道内不断的反复抽插著、震颤著,就如同活物一般!
  这种熟悉的感觉早已在白日里、夜间甚至是练兵场上发生过数次,已使他再也无瑕惊异:原本空虚的甬道会时不时的被不断自动震颤的物什充满了一般,鼓囊囊地狠狠抽插著花芯,封闭的穴口甚至使他无法将之取出,常常那感觉涌上时,他也只能憋得满面通红、咬牙克制呻吟,忍耐著那东西在体内两个甬道内、同时的反复肆掠。
  溢满蜜汁的敏感处所早已一片滚烫、滑腻非常,随著那莫名物什的抽插而反复的抽搐、一层层紧缩,那相贴的触感简直就如同昔日李熙的强占,却刚刚好满足了他狂躁的空虚感。
  随著那物的反反复复,乔云飞更形狂乱,不由自主地反复扭动著、摇摆著,含在口中的阳物随著一次次身形的晃动而不断在口中抽插、犹如最淫靡的自渎;双手不由自主地搓揉著肿起瘙痒的乳尖、囊袋、蒂珠,甚至是不断拉扯著金链,让浑身上下被穿环之处激起一股股狂浪的激痛……
  肆掠到最终,男人总是会抽搐著达到无声的高潮;下体处,一个小孔无声地张开,以迥然与男子、类同於女子的方式流泻出大量积蓄多时的精液、尿液……那液体并非喷发而出,而是沿著孔道慢慢流淌、瞬间濡湿了腿间和床榻;长久的排泄之中,乔云飞犹如赴身极乐一般飞升上天,就犹如持续的高潮一般,将他整个人湮灭在无尽的、漫长的快意之中…


46 鹤唳
  “禀将军!我在吉尔井山处发现封泰族踪迹!似乎是可汗之弟、卡率!”
  “哦?”乔飞双眼一亮,似乎恢复了点旧日神采──自成为飞骑校以来、直至成为声赫赫的麾大将,男子似乎并未老去多少,白面无、清俊雅,外貌反而似乎益发年少起来;只是神之间,却越来越沈稳老成,甚至时常有一些心不在的沈之感,仿佛陷泥泞中的一块美,昔日透亮翠绿,今日却越来越深如墨、醇墨心
  吉尔井山脉是阴山往北再去八百里的一处深山山脉,位居封泰南,天然的一道屏障如今虽是步步蚕食著封泰的疆域,但著吉尔井山这一带的势,还有好几座硬骨头城池,未被啃来
  封泰输在当日淳维大意,乔飞与李熙里应外合,火连爆之後又早大兵马追击,伤大、气大伤不仅如此,淳维输了信不少族称之为封泰之耻,趁机脱离可汗的帝国控制,分裂之,被第二年乔飞轻易抓各个击,这才收了不少
  只是淳维本人,却抓时间休生息,如同油滑的狐狸一不露头乔飞深憎当日之耻,自然不会放他,就单单是围著封泰处打探的探子,都不道放出去有多少了
  战小兵小,虽然带来利、声势与大的和城池,但到底还未曾伤封泰目的根本只是如今封泰分裂,早已不是昔日况,单就兵来说,与昔年相比不十之三,巢而出也最多回复当日六成反观大,李熙勉持、乔飞坐镇塞,年来兵战止增了一!
  况,乔飞聪的一步一步,从周起不断蚕食侵著封泰的兵,至如今,恐淳维不会螳当车、匆忙送!
  只是他早已等不要报仇恨,既然难抓到卡的巴,要好好利用一若是唯一的弟弟被大抓,不愁淳维不会露头!──他仍旧龟缩著不露头,封泰的士气和可汗的人望恐也都将大跌!
  乔飞闻言日思夜想,重再三思,终在探子讯息再次被确认之後,决定亲自兵、往吉尔井!
  
  另一厢,德顺垂垂老矣,数年来忧心忡忡,已然濒临际
  “皇上、老奴不再候您了”
  “德顺,不用如此说朕一定会让太们好你”
  “皇上,老奴已年近花甲,跟著您候著一辈子,老奴已满了”
  李熙站在床,望著床上垂垂老矣、跟了自一辈子的近,不该如是好
  “老奴一生忠心,看著皇上从小长大、娶亲、登、後,老奴很满了只是这一辈子,老奴唯有一事瞒著皇上,恳皇上原谅老奴”
  “德顺,你恳恳一世,候朕如朕的嬷嬷一,朕定会命人葬你、好生待你的族人若有什罪,朕也将一并原谅了”
  “皇上──这、这件事,是乔、乔”
  李熙时捏了拳头,一颗蹦蹦跳跳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数年来几乎不准任人提起那人的名字,强硬著毫不打探那人消息,只在午夜梦回之时纵容自,而今竟然再次听到!
  然而德顺却不给他一个痛快,只是断断续续喘著气慢慢诉说,李熙唯有强耐著性子一一聆听:“当初老奴曾与刘昌有一段同僚之谊,他重病之际,曾予老奴几样东言道皇後娘娘曾买通他,当初乔飞逃出宫去的那些案子,他也遵从娘娘的旨意从中作梗只是没想到乔将军竟然如此狠心刺伤了皇上当日,乔将军难产,也是他遵从娘娘之意,从药中作梗,再与那颤声娇一同引发药”
  李熙强忍著意悲戚,安慰道:“如今旧事早已一笔勾销乔将军人已戍,这些事也都去了,德顺虽没告诉朕,也不必怀”
  “咳、咳皇上老奴年代皇上去发旨,曾用了刘昌遗留来的犀蛊、连环锁,全都戴在了乔将军身上”
  “什?”
  “这犀蛊,皇上身上也有若是皇上有什不,乔将军中了雌蛊,不独活使是千里之外,那犀蛊,也让皇上与乔将军每日夜会老奴当初,是有心代皇上罚乔将军,故而还给他了连环锁那锁早就被老奴灭口了”
  “什连环锁?是什刑罚吗?”
  “老奴、老奴恐解不了那多了那犀蛊,是永不解的连环锁,钥匙、钥匙就在皇上日常带的这根盘金龙簪子上皇上对乔将军的心思,老奴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只皇上莫要再、莫要再呵啊──”
  “德顺?德顺?来人!御!”
  
  “左军、右军待命!”
  “锋军,山!”
  同往常的,乔飞此次,亲自来抓捕卡一则是为吉尔井山脉势难,机应变、够时时刻决断的;二则也许是为,仇恨深重,如今良机在、难以久候;三则是著当日亲眼目睹他羞耻情的封泰军说些什不之,到极处无所畏惧,再上平日里被情欲不断而带起的躁感、血性在胸腔间汹涌澎湃,几乎忍不要喷涌出来

47 再聚首
  果如所料,吉尔井之战,乃是一场阴谋,更是一场硬战。
  乔云飞强忍著被蛊毒的折磨,除了最最难耐之时,几乎都不眠不休。然而恰恰是逢著李熙亲往边塞的机缘,那灵犀蛊竟也消停了许多。
  数日下来,塔卡行踪时隐时现,一面顽抗、一面挣扎著想要退走山林。恐怕後面更有埋伏,乔云飞却又舍不得隐兵不发,算算如今大军压敌,何况自己自从与李熙一刀两断,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仇人没曾了结,永翔永翊有父母照料,又还有什麽可惧怕的呢?
  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淳维恐怕便隐身在塔卡之後,操纵此次战局!
  一想到这里,乔云飞不再犹豫:“左将军领中军留守!前锋军随我入山!”竟是有意拿自己当饵,誓要引得淳维出山!──恐怕淳维之恨,不亚於己,数万大军、千里疆土一朝覆灭,此仇恐怕他,恨不得生噬己肉!
  
  不过进山数里,乔云飞便发现这山脉不仅奇大,而且山势阴险。常用的列阵无法在山中实行,队伍唯有拉成长长一条,或是在陡峭的山壁上零零落落而行,若是遇到熟悉地形的封泰人的埋伏,原本的人数优势荡然无存,险中又险。
  他索性干脆将前锋军分散数队,意图利用机动性来掌握更多山中动向。又特特派人占据高峰之处,只是这山中密林层层叠叠,若是敌人有意隐藏身形,恐怕并非那麽容易被发觉。
  随著探子到达前一日发现之处,果然是林中数十簇篝火痕迹。乔云飞却不进而追踪,只是命人收集附近山石地形,然後退守较为平阔的密林之中。
  
  另一边,李熙听了德顺临死之言,立时心神不安。想起昔日刘昌的各种机关玩意,濒死之际所献的,又会是什麽好东西?想到乔云飞日日夜夜都在因自己受著折磨,半年来的伤心悲戚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後了,唯一的一个念头便是:立时见到乔云飞,安然无恙的乔云飞!
  念头一起,李熙即刻启程。轻装简行之际,那被强制压抑的思念,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扑上来,湮灭整个理智心神。
  然而当他赶到玉门之时,得到的消息却是乔云飞已然率军前往吉尔井山脉。
  然而当他赶到吉尔井山脉之时,得到的回复却是乔云飞已然率领前锋进山!
  执意要立时见到乔云飞的李熙,一见众军壁立山前待命,便知乔云飞又是犯了顽固,一心深入险境,却舍不得折损部将!
  想起德顺所言,以及上一次边塞见面的险境,他立时改了军命,众将弃马、列阵进山。只是山林峻险,不容大队列阵,况乔云飞轻装简行,哪里还找得到他的踪迹?
  忽而一阵锐痛自心房传来,李熙仿佛有所预感一般,立时疯了一般驱策将士、急速赶往深山深坳,不顾军马众人渐渐因著这急速行军,拉伸成了一个曲折蜿蜒的长队、渐渐分散。
  而李熙本人,竟然冲在了最前!
  
  据守高处的探子自然轻易发现了这行军,立时禀报乔云飞。
  “什麽?”乔云飞心中大惊,仔细思量:“左将军一贯忠心沈稳,难道军中有变?或者……”
  他即刻命人整顿形状,意图回返山口与中军会合。
  只是这时,“嗖──”地一声,一人已应声落马!
  淳维盘踞山中已久,早已是倾巢而出,又特特买通了魏国的两个探子,相互应和。此时李熙所率中军如同请君入甕一般,竟将行藏暴露无遗。塔卡和淳维早已暗中窥视良久,虽不知魏军因何变动,不过这变故,往往意味著难得的时机!
  
  李熙这边早已被杀得人仰马翻,众将本来就惶惑於军令变更,此时又忙於护驾,早没了往日的战意,左将军数次请命跪求退守,挂念乔云飞的李熙反而一意孤行,甚至於大声呵斥责骂左意钧懦弱和违抗君命!
  虽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而当天子亲临眼前,明知要跳入陷阱,众军却不得听令。左意钧德高望重,此时当众无故受辱,更引起不少义愤,一众人拖拖拉拉大尾难掉,勉勉强强地在君王之命下、继续一面对抗敌人的各种埋伏陷阱、一面进山。
  
  中军与前锋军之间的联系被截,乔云飞、李熙各自御敌,一个誓死进山、一个拼命往回退,竟都是不顾後果了一般。原来那唯一能突破淳维封锁的假探子,特特禀报乔云飞道:“天子亲征,如今率著中军一意孤行,呵斥了左将军!现在中军已陷入埋伏,皇上与後面的队伍被冲散了,似乎有人听到皇上惨叫,似乎身陷险境!”
  实际也与形容相差无几。李熙所率的中军,因著他的一意孤行而被迫冲散,早已被截断。剩下的人无数次劝谏,却还被顽固的李熙强迫著继续前行,与後面的队伍越拉越远!
  而且李熙所得的探报,竟与乔云飞相差无几,这惊人的巧合作弄人心。他更是每日每夜无法合眼,不断的想起昔日过往,如甩脱重负一般甩脱了身後的大军,竟是不管不顾地深入深山,生怕迟一步那人就会──
  
  这边厢乔云飞的境况也不比李熙好上多少。
  天子遇险,若是有个万一,大魏动荡不安。
  何况那人,如此顽固不化,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劝服他?
  偏偏塔卡不断的趁著地势和他们的疾行,削弱前锋队伍。每日里越演越烈的激战,果然是有意拖著他的返回步伐!
  ──只要会合、一定会无大碍的。
  ──只要会合、一定要趁早会合。
  二人所思所想竟是同一门心思,拼命地赶向对方的方向!
作家的话:
不会描写过程。咕~~(┘﹏└)b,写剧情神马的好痛苦。嗷,搞得我都没心思写肉了。郁闷啊。等我放下HE这个巨大的心理负担,再给大家写肉吧。会上大肉块的。哎,我心理负担太重了,居然一口气赶了好几章也!不行啦,要投票~>.

48 亡命天涯(肉)
  “皇上──”
  “云飞……”
  等到二人真真见到对方,都是恍如隔世、不敢置信一般。
  然而当下情况早已极其凶险,为了会合所付出的代价如此之大,如今他们已近乎完全赤裸地深入敌腹、只等对方鱼肉!
  乔云飞立时越俎代庖:“众将士听令!如今无论如何也要保卫皇上周全!淳维必然设了重重陷阱,使我们不得与大军会合;为今之计,只有支撑到援军突破敌人封锁、赶来救驾!”
  众人因著总算能够与乔云飞前锋军的会合,连日疲累奔波之後,精神终於一震:“是!”
  乔云飞一面命人呈上近日来勘察的地形图,一面与李熙商讨起来。
  然而李熙却仿佛常常走神一般,竟然在险境之中,反而因著乔云飞的专注及认真,往往忽视了他所言所说,时时趁机打量那许久未见的人。见他似乎一如往昔、并未因为什麽折磨而不似人形,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好不容易商量妥当,终於决定命众人集结成团,撤入山间,然後分散御敌,以陷阱御敌陷阱。
  
  ……小规模机动战持续了数日,而以护驾作为第一要务的乔云飞,自然时时与李熙形影不离、驻藏於山间一个洞穴之中,一面发号施令,一面却又要应付李熙时时涌上的情欲──那情欲带来的不仅止是一股羞涩和似乎将他生吞活剥的视线,而是实实在在的、来自体内的战栗及颤抖。
  “除了乔将军,都退下!”李熙日常吩咐的一句,便是这句话了。
  然而两人,往往相对无言,就连为了日夜守卫、被迫著在同一块贴近的石头上睡著了,紧贴著的手臂仍旧彼此安安稳稳地平放著,生怕越雷池一步一般,仿佛有什麽纠结著、缠绕著,令一切都有如一潭看似平静的深水。
  雄蛊的香气时时引发乔云飞的蠢蠢欲动,他甚至为了更衣,偷偷在夜色中出去解决了一次;与此同时,李熙也在石洞之内的活色梦香里,终於得到了一次满怀纠结与愧疚的释放──翔儿、翊儿,是父皇对不起你们……是的,再见面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再次地醉心於飞骑将军的英姿,再次地垂涎於那俊挺的男子,无法抑制。
  
  乔云飞的情况不会比李熙更好。雄蛊作用於雌蛊的效用,远远大於雌蛊对雄蛊的影响。
  除了极少数的时候,二人都要忍耐著不断汹涌澎湃的情潮。而乔云飞更是每每忍得拳心捏出血来,忍耐不住时勉强用剧烈的咳嗽盖过呻吟,更唯有避走洞外、偷偷地寻求一点点安慰。
  那人的视线如今也能轻易地撩拨起熊熊欲火。有时正在发号施令之间,他便不由得一个哆嗦,强咬得口唇出血,下身处早已濡湿,内里有如一个炭火在不断的炙烤著,更仿佛一前一後各自夹著个火热硬直、不断蠕动的大东西,那物却不抽插,更引得内壁一片瘙痒,脊椎仿佛就此便要软了,几次险些摔倒。
  当李熙手臂轻轻扶住他时,乔云飞便立时触电一般弹了起来;那一刻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呻吟出声,肿胀的两丸鼓鼓囊囊、随著跳跃的动作几乎能感觉到在腿间的摇摆;乳尖几乎在每一次摩擦之间,就有一股酥麻的电流极快地窜过全身……
  
  终於难得一时,休息够了的李熙迷迷糊糊地躺著,而疲惫已极的乔云飞则陷入了沈沈的梦境。身子自动自发的占据了主导,昏沈中的男子挣扎著拉扯著衣衫,两颗红樱早已挺立,在不断的无意识的搓揉中显出了行迹。
  李熙一见左右无人,终於还是忍耐不住,轻轻的伸手去触碰那挺翘的一点。
  “啊哈……”睡著的男子立时弓起了腰身。
  李熙吓了一跳,立时收回手去。然而乔云飞仍旧紧紧闭著双眼,不断扭动著身子,双腿大张之间,竟是已情不自禁地探入下身秘缝!
  李熙终於无法再忍,一个探身扑了上去,火热的气息喷到挺翘的乳形之上,立时听到男子颤抖的吟哦:“啊……”
  一口隔著衣衫含住乳尖,男子瞬间挺直了腰身一个弹跳;双手如蛇般缠裹拥抱上来,整个身子情动地靠近、双腿并拢之间、摩擦得更为急切。
  无可忍耐的天子一声低吼,不管不顾地狠狠含著那肿胀的乳头,隔著衣衫如同要嚼碎了一般地反复含舔、撕扯、吞嚼,身下的男子鼻息深重地承受著这一切,双手缠得更紧了,整个身子自动自发地靠著他不断磨蹭。
  急不可耐的李熙撕扯一般扯脱了乔云飞的衣衫,赤裸光滑的身子顷刻一片片裸露出来,犹如春光乍泄。二人近乎疯狂一般地拥抱在一起,如豹般强健有力、如女子般柔韧娇嫩、如美玉般温润柔滑的躯体在怀,李熙立刻疯了一般地拥吻著那人的双唇,搓揉著他的桃谷──然而……
  然而他竟然摸到了坚硬圆润冰冷的金环!
  大惊失色的李熙探回了身子,上下打量起乔云飞的身子。紧紧贴著乳根的两枚小环,怪不得方才那两颗枣乳是如此的突兀挺拔;分身半挺翘著,缠绕的金丝密布其上,一块块勃发的皮肤仿佛要从网间穿破一般地肿起,而分身顶端的一枚刺眼小环,正正镶嵌在不断翕张的小孔之处,那小孔早已比正常男子的大了些许,只是却被金环的环道正正堵住。
  李熙连忙掰开双腿,两只肿胀的囊袋几乎比男子拳头更大些,随著他的动作不断摇摆,半透明的肌肤被撑到极致,几乎随时就要裂开一般!
  再往下,又一枚金环正正镶嵌在挺拔的蒂豆上,拉扯得那物早已如指盖之长,并且还在不断抽搐著,仿佛随时就要喷射出水来的一枚小阴茎。
  李熙瞬间抽了口气。
  原本应该润顺舒展的花唇紧闭著,一枚枚小巧的金环镶嵌在两侧,一道细长的金链左左右右的穿插而过,正巧将金环错落的串联起来、犹如针脚般将整个花唇密闭封死!李熙不由得伸出颤抖的手去抚摸那处,只觉掌下敏感的身子因著这一触碰剧烈地抖动了一下,不一时那花唇缝隙间溢出一股晶莹的蜜汁来。
  微微张开、不断翕合如婴儿小嘴的後庭,被一枚金环左右穿透、整个锁死──他不知道乔云飞平日里,是如何在这样严酷的锁刑之下保持正常行止的!

49 世外色香(肉)
  李熙心头大恸,几欲泣血,他立时想起德顺临终之言,自怀中取出那支簪子,一面仔细端详乔云飞身上的机关,一面反复试探。
  触摸之间,仿佛处在深沈迷梦之中男子,不断的因著他稍微触碰到肌肤而颤抖呻吟著,腰肢不断的扭动,数次之间,李熙都不得不将自发贴近过来的身子拉下来。天子被这一幕活色生香激得几乎要喷出鼻血来,所幸“哢嚓”一声,那机关终於解了!只见各处的金环纷纷裂成两瓣,李熙轻轻一碰便纷纷脱落了下来!
  红肿的唇瓣顿时如花瓣般绽放开来,润泽的秘境舒展开来,仿佛轻易就能一探其中奥妙一般。李熙弹指去查探时,更发现那些小孔犹如针眼、发丝,细细的不留痕迹。因著他的手指触碰,花唇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隐约可见的肉洞一张一合地蠕动著,一股股蜜汁因著没了阻挡,更是如河泽一般流淌出来。
  指甲轻轻地搓揉两番,男子就自动自发地张大了双腿,扭动的腰臀渴切、急迫地迎合著身前人的端详乃至挑玩。眼见花唇红肿充血,李熙心痛地伸出舌头去舔舐那处,火热而滑腻的肌肤霎时抖得如风中落叶;唇舌一路温柔的舔过每一寸肌肤,就连後庭穴口的边缘都不曾放过;男子早已忍耐不住地连声呻吟,双腿不由自主地紧紧缠在李熙肩上,不断拉动著李熙往下趴伏更深,仿佛是无言的邀约。
  李熙却仿佛把毕生的温柔全然奉献一般,细致地舔吻著乔云飞下身的每一寸肌肤,以灵敏的舌头不断轻轻挑拨著肿胀到极致的囊袋,然後又整个地将勃发的赤裸阴茎吞咽下去,手指更灵活地在後庭口探寻,指尖反复的犹如弹奏什麽乐章一般在那处敏感的肌肤上跳舞,时而顽皮地探入穴内、在不断颤抖的甬道壁上摩挲,时而又大力握著两个桃谷,不断的律动一般掐揉搓动……
  等到紧闭著双目犹如身陷梦魇的男子挣扎著呻吟得几乎哀泣之时,李熙这才挺剑直入,润泽滑腻而又温软的甬道顿时紧紧地如同一张贪婪的小嘴般包裹住他,甚至不断地涌动收缩,一股极致的快意涌上脊椎!
  李熙再也压不住满腔的热情,搂住乔云飞双腿抬到腰间,以大腿将他臀下挺起,大开大合地动作起来。
  “呃、呃、呃……”身下男子的呻吟顷刻破碎,随著一息息的挺动而不断呃呃啊啊地叫出声来,却比最淫浪的呻吟更为撩人!花芯处似乎有什麽紧紧地咬住李熙的龟头,抽插之间快意更甚,一股股汁液顺著两人的交合处不断溢出,发出叽叽的淫靡声音。
  李熙不过抽动片刻,便感觉到男子内壁一阵疯狂的紧缩,柔嫩却又不令人窒息的甬道绞缠著含裹著他,腰椎一个激灵,几乎就要忍耐不住发泄出来。而乔云飞则浑身战栗著,前端一阵无声的抽搐、一股汁液顺著豆蒂下端的小孔流泻出来。
  李熙抽出龙根,忽而拖著桃谷将他下身整个抬起,一个挺身、狠狠撞入一开一合的後庭。身子顺势压了上去,唇口相连处、原本因撞击而迸发的嘶喊被整个遏制!双腿被抬到肩头、两只火热的手掌有力地搓揉、拉扯著乳尖,下身不断蠕动一般的左摇右摆,时而又急速而轻快地一下下加速蠢动;晶莹的肠液顺势流泻得更多。
  “啊哈……”乔云飞一个巨震,後庭前列腺处被硕大的龟头正正顶住。李熙发现他无法言喻的变化,就著插入的姿势将男人整个的抱了起来,双腿仍旧被搁在肩头、上半身却如同折叠似的被直立了起来!乔云飞紧闭著双眼、微微的摇摆头颅,似是睡梦中仍旧因这姿势而难安;李熙却将他双臂搂过自己身後,只余下一个滚圆的桃臀顶在下身之处、支撑著乔云飞整个身躯。
  “哼喝──”李熙一声低吼,忽而如同癫狂一般,死命地抽插起来!乔云飞被他搂著一上一下地颠簸、扔起、又跌下,仿佛正处在颠簸的山路上快速奔驰一般;重重的落击瞬间激发出一连串快速清脆的“啪啪啪啪”声!
  後庭急速的收缩著,无穷尽的极乐包裹著李熙;他忘情地搂著男子无力的身躯不断狠狠撞击著、抽插著,甚至是癫狂地跳跃著,不知持续了多少时间……
  
  乔云飞早已不知倾泻了多少次。而李熙却因著难得的欢好,每每到了极限时便停止动作、静待热情平息下来,再气力恢复後又再次狠狠地冲撞,仿佛将乔云飞那两个肉穴当做未曾征服的疆土般狠狠地开拓著。
  二人在石洞内,未知翻滚了多久;李熙更是为所欲为地,将乔云飞摆成各种姿势。被征服被侵占的男子,始终闭著眼睛,只是薄薄的眼睑却急速地抖动著──乔云飞早就醒来,只是初时倾倒於难得的情欲欢好而装作熟睡,後来却是四肢无力、哪里还能再挣扎?唯有隐忍著闭著双眼,当做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而已,回应也生涩不少、声音却仍旧在剧烈的动作中模模糊糊地从唇口溢出,身子仿佛已融化一般、整个地被凶猛如狼虎的男人吞吃殆尽……
  
  李熙更是执意将数年来所欠奉的份都补足一般,一忽儿将他摆成个坐莲式背靠胸的搂在怀中、双手环绕他的身子、在前方搓揉拉扯著两颗红肿的樱桃;一忽儿将他摆在石床上侧躺、一腿高高抬起扛在肩上,就著侧身的穴口反复享用那非同一般的紧致;一忽儿又将整个人倒立著扛起他双腿、直上直下地以近乎压迫的方式捅入身下大张的泉穴;一忽儿发狂一般,将那人面对面的抱在怀中、只以两人相连的下身作为支点、抽插著抱著他在洞穴内反复行走……
  乔云飞初时还迷糊中被动而狂放地一一回应,唇齿勾连、手足交缠著不断摇摆身子;数年来的积欲一旦倾泻而出後,便被反反复复花样百出的龙阳招式给折腾得只能无力呻吟、就连双眼也因著满面喷射的白液,给羞累得再睁不开。
作家的话:
我竟然,越写越长了,郁闷啊。这部字比合欢宫多得多了,点击神马的都不如,更郁闷了,吃力不讨好呀。还是短篇好,没剧情神马的最好了。话说最近也不想写肉。┐(┘▽└)┌我要长评!没有乐趣,没有成就感,就没有激情!
不会写战斗场景,偶就掠过啦。

50 奔逃
  乔云飞自那夜被折腾个不休、几乎要躺倒过去之後,便与李熙之间更多了一层尴尬无言。乱战之中事急从权,哪里还顾得过来责骂或者愤慨?更何况那个胡搅蛮缠的天子的性子,哪里又是三言两语可说得过来的?乔云飞心中更是有鬼,依稀记得那夜自己的热情迎合、浪荡承欢,臊热之中也只能当做浑然忘了那事,更加羞於提起了。
    李熙心中更是心虚愧疚,虚的是又一次违背诺言,更不敢向乔云飞询问那连环锁的折难;故此两人不约而同地都避过了此节,倒是日日商议如何突围、如何死守。
  
  严酷惨烈的战斗仍在继续;被封泰收买的密探在此时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在李熙及乔云飞日日焦急等待、翘首企盼之时,无人知晓地、中军被错误的地形图给引入了淳维费尽心机所设的陷阱。
    两面苦战之间,前锋军及少量的中军部队在一日日的激战中被不断蚕食,眼见著人数日益减少;而敌人仿佛猫捉耗子一般地藏在暗处,诡计、陷阱及骚扰战连绵不绝。
    所幸几日耗下来,这一带诡变莫测的地形总算给摸得清楚了一些,几个关键位置的错误,也因著血的教训而被一一纠正。二人就这地图反复商议,如今困守此间,恐怕只是让敌人如甕中捉鳖;然而不知中军何处、不知这茂密山林中又藏著多少杀机,贸然突围又不甚可取。
    “这麽苦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连吃食也是不足。不若朕率军冲杀出去,云飞你乔装成散兵,趁机找个山坳躲起来吧!人少一些,行藏就越不容易发现,此山如此之大,藏个三五天也没有要紧。”
    “臣怎敢让皇上亲临险境?如今造成这种局面,已是臣的过失。请皇上随著卫队乔装躲避,让臣率军去冲杀突围!”
    “怎麽?瞧不起朕的武艺?”李熙勉强笑了一笑。
    然而二人反复争执,还未曾有甚定论,就听外面一兵士冲至洞口:“报──封泰军数千人马攻了过来!此次声势甚猛,甚至放火烧了山林!”
    “什麽?”李熙心中叫糟,果然封泰不能久候,这一仗恐怕便是死生关头!
    “多少人马?什麽阵势?如今何处?各百夫长以上者,听令待命!”
    “是──将军命令──各百夫长以上者,听令待命!”
    众兵士此时纷纷集结成队,只待号令。
    乔云飞、李熙二人早已争执许久,此时李熙忽而笑道:“朕知道你这大面将军的威风,正是如此,乔卿才应贴身保护朕安全。”
    “是、微臣领旨。”眼见一干兵士就在洞口,听见李熙之言,乔云飞只得听令而行。
    二人匆匆整顿兵马,相视一望,终於发令突围:瞅准探子所报敌军兵马最为薄弱之处,一路杀将出去!
    顷刻之後,只听得天摇地动,“杀──!杀──!杀──!”众人齐声大吼,是在为接下来的夜战鼓舞士气,呼声震天!
    *** *** *** ***
    此後数年,乔云飞无数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昏天黑地之间,前赴後继的嘶吼声、喊叫声不断在各处爆炸一般响起,震撼山林;
    行动之间,他始终感觉自己的衣脚被一股力量牵引著、拉扯著,不使他离散迷失;
    浴血奋战地拼杀,所有人不断如垒血球一般地冲向同一个缺口;
    嘶声震撼著山林,一个个之前还呼吸著、呼喊著的身躯不断染血倒下;
    敌兵形影不离,奔跑间慌不择路,急促的呼吸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身周的人,到底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再回首,周围竟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躲防冷箭的、阻留追兵的、奋勇御敌的……之前还活生生的人们,此刻在这寂静的幽林之中,仿佛都如一场幻梦一般。
    敌军封了山、遍山遍野地搜寻他们踪迹……
    与李熙二人扶持著不断奔逃、躲藏……
    天赐奇险、命不该绝,二人始终躲在山凹一块巨石之下的岩洞之中,一动不动──洞外时而传来追兵的口音、脚步声,甚至能透过头顶的裂缝看到足影!
    冰冷如墓穴的地底岩洞之中,二人不断依偎著互相摩挲取暖,眼见无水无食、前景堪忧,而李熙却仿佛份外满足──乔云飞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视线,不断顺著脸颊、颈项、手臂、胸膛乃至後腰划过……那股甜蜜及充满希冀的充实感,似乎随著灵犀蛊而不断地传涌入他的心间。
    ──对於他来说,这是不会再有的经历及回忆。

51 执著
  第四日时,当李熙睁开双眼,发现身畔乔云飞的身子滚烫,紧闭双眼的面颊,竟有别於往日的苍白、嫣红犹如春花。熙帝战战兢兢地伸手探向乔云飞额头,火烫的皮肤立时烧著了他一般令他瞬间缩回了手臂。
    双眉紧蹙,他搂著男子沈沈的身躯、紧贴著他,俯头看去,那干涸的唇齿裂开了白皮,随著微弱的呼吸一张一合。
    ──无水无食、饥寒交迫、整日整夜佝偻龟缩在洞中,时刻胆战心惊地提防著洞外近在咫尺的追踪,不能动、不能言。
    “云飞……”李熙无声地张口呼唤,晃动著柔软的身子,想要唤醒沈睡中的男人。
    然而触手之处,一片濡湿。
    他匆匆拉开黑色袖口,内里竟是一片黑红的干涸的血色!
    “不……”巨大的惊恐瞬间扑灭了所有的神智,李熙无助地搂住身畔冰凉的躯体,枯败的身躯颤抖著,却无法流出一滴眼泪;干涸的双唇交叠在一起,却无法起到任何湿润的作用。
    “不……云飞……坚持下去……”双臂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度,仿佛要将男人勒死一般地拥抱著;李熙凑近那人凌乱的鬓角,轻声而又狂乱的呼唤著。
    然而怀中的男子早已陷入了深度昏迷,无论他如何摇晃、掐揉,紧闭的眼睑再也未能开启,只余下断断续续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李熙竭力搂著乔云飞,想要稍稍温暖他逐渐冰冷的身子。一切都仿佛留不住的流沙一般,从手中、从臂弯之中,随著时间缓缓滑过。
    他焦急又无助地亲吻著那冰凉的脸颊、乌黑的发丝──三年来,多少次午夜梦回,仿若心死;三年来,多少次揪心疼痛,悔不当初;他永远没法料到,二人的结局竟是如此,竟是眼睁睁看著这个尚未原谅他的男子,在他的面前,永远离他而去。他以为那日诀别,便是挖心之痛、永别之苦,他从未想到过,原来真真正正的永别,是这样一股疼痛,疼得整个心神都全然裂开,整个魂魄都随之撕裂!
    乔云飞睡得如此深沈,渐渐在冰冷的石窟中如一块冰石,沈重、僵硬,而李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无能为力,双臂紧缩然後又松开,混乱地吻遍他每一寸肌肤──真正失去他的苦痛,原来从这一秒,才逐步开始……
    “你……在做什麽?”
    乔云飞再次睁开眼时,一只带血的手腕横亘眼前。
    他无声的询问,才发现口中干涸得,连声音都无法顺利发出。
    那股锈铁的腥甜滋味慢慢地、冰冷的流入口中。
    很苦。
    他忽而张大了双眼。
    一个低沈嘶哑得他自己都陌生的声音,颤抖著在洞内轻轻响起:“你到底在做什麽?”
    那只手臂,顽固地横亘在唇齿之前,手腕上,一道鲜红的口子正在潺潺流出温热的液滴!
    一个闷锤敲在脑际,霎时敲响了乔云飞的迷蒙。
    他飞速夺下那只手臂,立时撕下衣衫、狠狠地压著那流血不止的手腕。
    “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无法呼吸,甚至都无法腾出一点点气力,去阻止那开裂的伤口上不断浸透布条的血液。
    身上勉强倚靠著他的李熙,早已面白如纸,神色间却满是宁定安详和喜悦。
    乔云飞忽而不忍直视,只觉心上一股酸楚,直直冲上喉头、鼻间;整个五脏六腑,瞬间都被这股酸楚侵蚀。他紧紧用尽气力压著那手腕上的豁口,不敢抬头再望那深情款款的男子。
    “皇上万金之躯,云飞草芥人生,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万籁俱静,了无人声,唯有洞外隐约的一点点光芒,照在那人苍白的面色上。
    “云飞,云飞……无论如何,朕唯有一事执著。朕放不下你,朕不能眼睁睁看著你死。”李熙涣散的眼瞳之中,透出一股轻快之意。
    乔云飞颤抖著搂著那人沈沈下滑的身子:“你……李熙……”
    李熙却渐渐闭上了眼睛,面容犹自含笑:“朕欠你的,孽缘,把命还给你了。只望你,原谅朕……”
    寂静洞穴之中,孤单单搂著这沈重身子的乔云飞,忽而觉得周身是那麽的寒冷。一股仿若後悔的预知,让他霎时匍匐下去,靠著那人冰凉的脸:“其实……翔儿跟翊儿没有死……是我骗你的……骗你的……”
    滚烫的泪珠顺著他的面庞,一滴一滴,滴落在那人的面颊之上。
    恍惚之间,久到乔云飞几乎都以为一切真的成了遗憾,那人一起一伏地微弱呼吸著,轻声开口道:“是吗、那很好。若……若有来生……”一串泪珠顺著乔云飞的泪痕,自微微颤抖著的眼角滑落,直至那眼帘终於紧闭、再无一丝动静。
    一股无奈的心酸,霎时间铺天盖地地钻入心房。
    涕泪横流之间,感应到那人手腕一沈,乔云飞终於只觉头脑中一片空白,人世之间,刹那清净如一张白纸。
作家的话:
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我知道剧情不好看。为了HE,哎,我努力啦。
快完结了。谢谢大家了。

52 泣血
  乔云飞徒劳地拥著那沈沈地、不断下滑的冰凉身躯,眼泪早已干涸。双唇不由自主地随著俯身,反反复复地亲吻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回忆起的脸庞。
  然而那唇不会再火热的张开回应,那身子不会再强势地搂抱起他的,那面颊不会再或是残酷或是执著或是顽劣浪荡地轻笑,那眼眸不会再望著他,无声诉说千言万语──
  
  ……
  “乔兄,小弟初来乍到,以後还请多多包涵!”目光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挑衅与尊气。
  
  “乔云飞──!你违抗军命、私下行兵,该当何罪!”那目光透露著一股让他好笑又傲然的气急败坏。
  
  “乔兄,这女子温香软玉,怎麽乔兄急急避开,也不多看一眼?难道这世上还有柳下惠不成?哈哈哈!”那目光是戏谑又好奇的。
  
  “抬起头来看看我,飞骑校尉乔──云──飞!”那目光是如此的志得意满,带著恶意的淫虐及高高在上的命令。
  
  “爱妃今日辛苦了,朕实在非常满意。”那目光带著令他深深憎恶的餍足。
  
  “云飞,其实自从那日酒醉,发现了你的秘密,朕便对你朝思暮想,又爱又恨了。”那目光此时却是充满了喜悦、满足,以及一股亵玩玩赏的怜香惜玉。
  
  “若是你听话,今後朕也不会对他们做些什麽。就是你要为二老留个香火,朕也可以安排个女人。”那目光似是带些愧疚,却在一瞥之间消散无踪……
  
  “云飞,我还是做不到看著你跟别的女子在一起。哪怕,只是暂时的!你是我的……”那目光带著深深的懊恼及悔意,似乎有一股慎重深藏其中。
  
  “说,你是朕的人,此生此世,你都是朕的妃嫔!”那目光带著一股独断、一股决绝的顽固,以及一种难言的焦躁不安。
  
  ……李熙渐渐将手探入他衣内,在他颊畔轻轻一吻,笑道:“爱妃看什麽如此专注?”那目光带著一股满足的喜悦,似乎还有著殷勤的讨好。然而当听到那不详的书名之时,目光中霎时又充斥了一股矛盾及困扰。
  
  他望著自己,似是命令似是哀求:“别离开朕,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那目光中有著一股预期的绝望及执著,以及温情脉脉的请求。
  
  “云飞今後若是闷了,朕便许你每月出来走走,散散心。”那目光是全然的专注和愉悦满足,一丝帝王的讨好隐隐烁烁。
  
  “那日……你原本可以避过……难道你是想要去死?若你死了,你父母高堂,昔日亲友,九族之内,朕绝不会放过!”那双眼睛布满血丝,不知是在烦恼憎恨,还是在疑惑忧伤,容颜份外憔悴,神智却仿佛预见了什麽,不安及恼恨充斥在神色之中。
  
  “你的命是我的,今後,不许你轻易去死。”那叹息悠长婉转,那双眼睛,执著却又坚定。
  
  “爱妃自己不怜惜自己,倒叫朕怜惜你?”那目光满是恼怒、迷茫及困扰,似还夹杂著百般怜惜。
  
  “云飞,为了我们的孩子,熬过这一回……”那神色间是怜惜,是顽固,是死不悔改的命定;也是帝王的傲然,天子的期许。
  
  “云飞乖,快吃了这碗粥吧……”当他神智凌乱、瑟瑟缩缩时,那人又扮演了守护者一般,目光中满是爱怜、温柔及宠意,以及一丝深藏的痛楚。
  
  “云飞,不如朕来教你练字吧……”那目光是炫耀、是讨好,兴致勃勃如一个初会情人的少年。
  
  “你居然真的想杀我。恨我至此!你骗得我好苦!”那目光是惨烈的痛楚,以及自暴自弃的纵容,乃至於憎恨和懊恼,以及破碎的深情。
  
  “三年即返?”李熙怒极反笑,那目光中是怜惜、是恼怒、是帝王的严酷,更饱含著一股深深的恨意。
  
  “云儿想要什麽?”那目光是令他深恨的戏谑、亵玩,也是沈迷、顽劣和深深的纠葛。
  
  “说,你是朕的奴宠,一生一世,听从朕命,绝不违逆,发誓!”那目光是掌握天下的强势,带著一股执拗的坚持,仿佛早已穿透了他的整个身躯和灵魂,只等著他落入掌心。
  
  “果然不愧是朕的云儿……如此聪明!”那目光充溢著宠溺、满足,以及赞赏和拥有的欣喜。
  
  “既然已臣服於朕了,为何还要如此哀伤?”那目光满是粼粼的波光,似乎在哀求,执著的哀求著他,似乎他再轻轻一碰,就会碎梦,从温香回到清醒的噩梦之中。
  
  “伤到哪里了?如何冲撞了你?可有气到?”那目光是全然的慌乱,似乎只盛得下他一个,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
  
  “云飞,云飞,朕错了……你好起来,你撑下去,朕放手!朕这一辈子再也不扰你困你,你去做你的大将军,朕以性命发誓!”目光终於破碎,美梦终於清醒,那眼中盛满的是虔诚的祈求、执著的爱恋以及心碎的後悔!“皇天在上……我李熙……在此郑重立誓,恳求天父地母保佑云飞度过此劫,吾愿减我阳寿、斋戒三年、全心治国、日日虔诚供奉……”
  
  “云飞……你看他们多可爱,只求你抱抱他们……”那目光仿佛望著千里之外的东西,想来他也是明白自己不再是昔日放在身边可以亵玩可以宠溺的所在,只剩下了哀求、只剩下了希冀。
  
  “喝──云飞……云飞……喝啊──朕……舍不得……舍不得你走……”李熙自潮浪之中的呼唤一声声敲击著他的耳畔,不断在淫靡之声中回想,似已铭刻在心……
  
  “云飞,朕会补偿你的……云飞,不要这样……”那目光中满是哀戚、爱恋,暗藏著一股劫後重生的庆幸和安稳,直直望著他,满载著担忧及心疼。
  
  “云飞今日怎地醒得这麽早?你身子弱,不如躺下多歇歇才是。”那目光中满是依恋、满足、庆幸以及宠溺和呵护。
  
  “朕、云飞……对朕,可有一丝情义?”那目光中是愕然的伤痛,以及仿佛随时会炸裂一般的触目惊心的苦楚。仿佛在乞求著一个卑微的谎言,不敢置信眼前的乔云飞深沈的憎恨。
  
  “云飞,让朕多瞧你一眼……”圣旨已下,那目光却仍旧诉说著令他憎恨的深情款款,因依恋而一刻不离地望著他。
  
  “云飞,朕不悔。朕如你所愿……”一刀穿胸,目光渐渐涣散,却强撑著笑望著他,苦笑之中,那股深情执著,似有千言万语,最後束之高阁,唯一流露出的,仍旧是哀求。
  
  “啊啊啊啊──”他忽如浑身被烈火烧炙一般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合欢宫……神志不清的人反反复复地呢喃著:“云飞,是朕错,是朕错了。云飞,孩子……孩子……”
  
  那苍白干涩的唇开开合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冷漠沧桑疲惫:“云麾将军,卿近日就可启程回玉门了。朕不会再来扰卿,朕也已受到了报应,连带的……连带的……”声音渐趋微弱,哽咽即刻便被君王自制地压下:“乔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不会再逼卿,也不会再来纠缠,将军尽忠报国、誓而终生戍边,乃是举国黎民之福,朕必会嘉尔冠荣、保你九族之贵。”说话之间,原本深情的目光始终直直盯著帐角,只是睫睑颤动个不停,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直至话音落尾,那人也未曾侧过头来望上一眼,只有疲惫万分的尾音:“卿去吧。朕累了。”
  
  “云飞,云飞……无论如何,朕唯有一事执著。朕放不下你,朕不能眼睁睁看著你死。”那涣散的眼瞳之中,终於透出一股轻快的解脱之意。
  
  ──记忆的最後,是那人一起一伏地微弱呼吸著,轻声开口道:“是吗、那很好。若……若有来生……”一串泪珠顺著他微微颤抖著的眼角滑落,直至那眼帘终於紧闭、再无一丝动静。
  
  乔云飞搂抱著那人,心间终於空了一片。
  这双眼睛,不会再睁开。
  这段孽缘,无数次梦里侵绕,终於了断了。
  恍恍惚惚之间,一个模糊的声音,不再带著憎恨和不甘,不再执著不再坚持,放下了自尊和自傲,轻轻在黑暗中落下尘埃:“若有来生,我愿……我愿与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53 不求来生(完结)
  绝境中的二人都忘了一事,那便是灵犀蛊之毒,乃是雄蛊若死、雌蛊必亡。
  
  乔云飞搂著那沈冷的身子不知坐了多久,久到他自己也昏昏沈沈的与那人一同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沧海桑田。
  
  永昌十八年八月十七,魏与封泰於吉尔井山大战,死伤过万,战过七日,终擒塔卡、屠戮万余人。
  
  八月二十,魏熙帝帝驾回朝後,立长子永翊为太子。
  
  十八年冬,云麾将军乔云飞已破其誓、大破封泰之後,班师回朝、重受封赏。
  
  此後江山逶迤,魏朝盛世;明君名将,流传史册。
  
  ──────
  正文完结

调查统计三-关於後续发展
可以多选。
谢谢你们的支持!!
我的预期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因为调查结果而改变,不过,还是希望能看看你们的意见。谢谢!!
1、接受NP插入,但最後还是和皇帝HE
2、接受NP手指、嘴之类的,但是不插入
3、接受NP插入,最後可以不跟皇帝
4、接受NP暧昧,清水
5、不接受NP任何程度的灵肉
6、渣攻最後变忠犬,但是过程可以虐
7、渣攻忠犬,允许虐身,不虐身
8、渣攻不忠犬,二人仍有爱
9、过程怎麽虐不限,要肉(各种手段第一部都手软了哟)
10、过程可以狠虐身,不虐受心
11、萌隐忍自虐的小受
12、小虐怡情,大虐伤身
13、依旧萌强制爱
14、依旧萌茶壶受──茶壶受就是:各种灌各种憋
15、虐攻夙愿未尝,不甘心啊不甘心
其它:例如怎麽虐太监可以说道说道嘛?

将君令调查统计四
各位认为的HE是肿麽样的?
1、乔云飞死了
2、李熙死了
3、乔云飞永远离开李熙
4、二人在一起
5、其它,请列明。
各位认为,怎样算是虐够渣攻了?
1、乔云飞死了
2、乔云飞永远离开李熙
3、李熙自杀
4、乔云飞暂时离开李熙就够了
5、其它,请列明
如果要看纯BE,第一部就Over了。
请到会客室置顶帖投票。
我是尽量按照大多数投票的意愿去写。不过最终也不一定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一) 五一贺礼
  群臣夜宴,酒到浓时,众人也放下了拘束,觥筹交错。
  歌舞助兴,熙帝早已赐酒三巡,文臣尚能维持著体态,武将们喝得满面通红。
  待到皇帝一声令下:不必拘著放开了喝便是。
  不少不拘小节的,便迫不及待地与周围的亲善猜枚行令起来。而文臣们也纷纷一觞一咏,煞有滋味。
  居右上一席坐著的,乃是新近凯旋的当朝云麾大将军乔云飞。
  此人却是有别於一般武将,仍旧文文雅雅地安坐席上,独自一斟一酌,一双星眸半开半阖地垂著,透著股清冷气息。
  武将们早已习以为常,便也无人不识趣地去凑那热闹。文臣们与他不是一拨儿,自然只顾著各自开怀。
  忽见高高在上的帝王走下席来,亲自端著杯酒靠近云麾将军。
  乔云飞待要起身,却被熙帝以手制止。
  众人安静一瞬,瞧著皇帝亲昵地坐在乔云飞席旁,心中有的惊有的喜:看来传闻乔将军深得帝心,并非虚辞啊。
  等到帝王抬头一瞥,众人又装作无事的样子各喝各的起来。
  
  ……月上中天时,欢声笑语融入夜色,各人也都益发兴会淋漓起来。醉到浓处,有武将载歌载舞,更是给这一盛宴添加了几分与往时不同的豪迈与放浪。
  无人察觉处,独坐一席的乔云飞,却轻蹙眉峰,半咬润唇,似是忍耐著什麽。
  原来,顽皮赖骨的李熙,竟趁著无人察觉之时,又对乔云飞上下其手。
  桌案之上,帝王与将军,似乎一杯杯对饮甚欢。
  然而桌案之下,李熙一只手,却早已不老实地伸入了席地而坐的男子腿间。那手指开始还仿佛无意地碰触到敏感之处,渐渐却益发放肆,自衣摆强势地侵入,捏住原本软绵绵的男根上下抚弄。
  或许是一面需要伪装成无事的样子,熙帝显然有些难以一心二用,那手开始只是探入衣衫之内,轻悄悄地搭在男根之处,时不时心不在焉地随著交谈,时轻时重地上下摩挲一二。
  酒到酣时,手指也越发灵活恣意,慢慢向下滑去,隔著亵裤开始在穴口不住顶弄。
  不过一时半刻,轻薄的布料渐渐被顶入穴口,被忐忑紧缩著的肌肉牢牢夹住,倒仿佛是被主动含住不放一般,勾勒出两穴的形状来。
  酒助淫心,李熙也来了兴致,举动渐渐大胆起来,逼得乔云飞满面通红、羞愧难安,却又不敢稍有挣扎。
  面儿上看去,云麾将军只一手托著额头,低低俯著桌案,似乎不胜杯杓。而熙帝也以肘支颐,半醉半醒。
  台面下,别有色香。手指一忽儿包住囊袋轻轻捏揉,一忽儿在两个小小凹陷处戳弄挑逗,分身早已高高挺立,将白色的亵裤顶得凸起。私密之处被隔著布料反复玩弄,当著众臣被私下调弄的羞耻,反而令他份外敏感。
  手指灵活的绕著已经火热的穴口转动一周,隔著薄薄的布料甚至能感受到那指甲的触感。一股瘙痒难耐顺著脊椎冲上肩背,乔云飞一个激灵,竟是渐渐湿了。
  白色轻薄的布料被水汁沾染,渐渐完全贴合在穴口,透明得几能看出其内包裹的粉嫩色泽。几番戳刺之下,布料陷得越深,连带勃起的分身被微微束缚著,益发吐出些水滴。偏偏那布料及手指,都只在不深处徘徊,
  乔云飞喉结上下起伏,勉强压抑著呻吟,捏著酒杯的手指却已经微微发颤,臀部不自然地微微挪移,想要躲开这煎熬的折磨。粘腻的水声隐秘的响起,虽然混杂在众人的酒水喧嚣声中并不明显,乔云飞却按捺不住想要推开身边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是,本应顽缠不休的男人这一次,却份外老实地立刻收了手。
  乔云飞错愕地抬头望去,却见几个咋咋呼呼的武将终於忍耐不住,握著碗杯提著酒坛一齐凑了过来。
  “皇上、末将等,谨以酒水一杯,敬皇上之英明圣断,谢皇上任用之隆恩!”众人虽是酒气熏天,却也不忘了礼数,齐齐躬身行礼。
  李熙微笑著一抬手,饮下一杯道:“当初在军营,怎不见你们如此拘谨?今日不用拘著了!”
  这群人昔日熟知李熙脾性,又对他深为信服,此际也不再局促,一人拎起酒坛勉强抱拳:“乔将军这几年来,身先士卒,对末将等多有拂照,末将在此先干为尽!”竟是对著酒坛仰头直灌起来!
  乔云飞勉强收敛心神,拿起一坛酒回饮为敬。
  李熙一旁斜斜望著,似笑非笑的不发一语。
  诸人见帝王如此反应,又觑熙帝对乔将军不是一般的亲信,遂而竟打定了心思、放开了胆量,想要与乔云飞来一番车轮战!
  一杯杯一碗碗无奈下肚,观此景仿若回到了军中!
  更有人大著胆子叫道:“乔将军,来一曲!乔将军,来一曲!”渐渐喝阵声盖住全席,竟是引得众臣频顾。
  乔云飞顿时面容涨得通红,一双眸子如蒙雾气,几次开口想要拒绝,却不知从何谈起。原来他下身尴尬至极,哪里又能站出去舞剑?
  李熙见势不好,终於出声救人:“嘘──你等且饶了他这一回吧!”
  天子如此发话,众将哪敢不从?到底憾恨不已、意犹未尽地散去了。
  乔云飞却突然面色一白、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浑身颤抖不已,匆忙间站起来,向质疑地望著他的熙帝轻轻挤出句:“臣……去更衣。”便仓皇而出,几似夺门而逃。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二) 五一贺礼
  明月高悬,群臣渐退。
  李熙独自坐於庭中,等候良久,却未见乔云飞归来。
  宣宫人前来,皆道未见乔将军出宫。心中不由疑惑。
  如此等了一个时辰,李熙终於召来内侍、影卫,命人搜寻乔云飞身影。
  竟是找不到。
  乔府上、合欢宫、密道内,乃至各个宫室,足足三个时辰,李熙几乎就要将整个後宫翻了个天,若不是忌惮著传出不誉之辞来,恐怕还要翻弄整个朝堂、市集……
  天边渐白,寒露深重。
  李熙心中挂碍,居然也未回宫置寝。
  瑟瑟朝气之中,白露挂满头发,犹如结了层霜。
  眼见天已大亮,乔云飞却仍是踪迹难寻。好在朝中三日一休沐,今日是不用上朝的,李熙也就由著困倦,对著满座虚席静候,不知觉间竟是打了个小盹儿。
  支颐之手略一松懈,李熙磕了磕沈重的头颅,惊醒。
  似是若有所悟,李熙忽而自语笑道:“云飞定是与朕玩起了迷藏。来人!”
  昔日奉命捉迷藏之二侍,被宣上前来。李熙也亲自动身,自合欢宫始,一间间搜索著屋宇殿室,精神竟不见颓靡。
  日中时分,李熙早已又疲又累。众人终於自合欢宫更衣所内,寻到了消失良久的云麾大将!
  
  说来这合欢宫一应陈设,媲美天子之居正阳宫。
  更衣所内更是香气熏然,绸布层层叠叠,又时时有仕女、宦官们打理,竟是干净整洁得,不亚於寻常宫室的偏厅。
  被发现时,乔云飞正自卧於屏风之内的软榻上小寐,一旁散落著凌乱的衣衫及亵裤,白色的亵衣还在身上。
  梦中男子似有所扰,兀自皱著眉头双颊烧红。
  训练有素的内侍上前拾起衣衫,却发现白色亵裤上一大滩黄渍。
  李熙默默查看一番,心中犹疑,挥退众人,亲自拿著沾湿的热帕,为男人细细擦洗。
  
  却原来……昨夜众人邀舞,乔云飞不胜尴尬。
  熙帝匆忙间回了一句:“嘘……你等且饶了他这一回吧!”
  谁曾想,训练有素的身子,情热未褪,因著这一句似曾相识的令语,竟然自动自发地几欲失禁!
  众目睽睽之下,早已喝过几坛酒、憋涨难耐却强忍著不说的乔云飞,霎时间,只觉身子不住打摆、一股按捺不住的尿意喷涌上来,双腿匆忙绞紧收拢,强自忍耐著,仍觉一股湿热之感迅速浸透衣衫,滴漏了出来!
  他面色瞬间白了又青、青了又红,颤抖著身子匆匆告退,李熙却没留意此节。
  仓促之间,乔云飞一路踉跄奔走,只觉随著每一步踏出,尿液都随著步伐汩汩而流,顷刻间亵裤已湿透,勉强用外裳缠裹著遮羞。
  酒意已全醒,羞愧之下却有一股难以抵御的舒坦及高潮之感,男子一面身形不稳、颤抖疾行,一面却仿若不断一股股高潮喷射般,欲液也自後庭溢出,濡湿感顺著行走间摩擦的双腿,渐渐自臀缝滑落至腿膝。
  视线模糊、神智也渐渐迷茫,仓促间乔云飞竟然旧地重游,回到了距离御花园不远的合欢宫之内!
  此处虽然还维持著旧日景观、厅室内一尘不染,但夜间却也无人看顾。男子跌跌撞撞地奔往更衣所,还未行到突然身子一软、跌落在地,缠紧双腿抽搐起来,一大股无法再憋的尿液,再也无法控制地喷射而出!
  “啊──”男子低低嘶喊一声,秘蕊及後庭不断紧缩又张开,却抵御不住无物充实的空虚之感!自午後起便未曾释放、夜来又饮酒良多,男子双目失焦、若有所失的高潮持续良久;全然放弃地任由尿液不断灌入裤腿!
  待到寒风拂上湿透的下裳时,男人才仿若回魂,艰难支撑起瘫软的身子,匆忙来到悄无一人的更衣所内。脱下衣衫、亵裤,顾不得此刻的肮脏和难堪模样,乔云飞迫不及待地爬上卧榻、抬高双腿,颤悠悠伸出手指插入秘花及菊蕾搅弄起来,迫切地想要缓解未能满足的欲望!
  身体内的痒意却没能得到丝毫缓解,咕咕唧唧的水声在空旷的室内响起,自渎的男子辗转反侧,突而起身奔向一旁盥洗室,自砖中密隔中拿出件物什,不由分说地插入体内!
  
  也未知屈辱的男子,如何在无尽的空熬中耗尽了体力,最後疲累入睡。
  第二日李熙来时,他便维持著赤裸下身、双腿缠绞的香豔姿势,翘臀扭腰侧身而眠。高高突出无可遮掩的後庭处,犹自含著根细长的羊肠管子,显是插得极深,睡梦间仍一张一合地吞吐著。
  李熙望著秀色可餐,一晚的担忧及疑虑也渐渐消散而去。他一面细致为迷睡中的男人清洗擦拭,一面细细地吻著涨红的面颊、颈项及玲珑的锁骨,慢慢地,清洗变为玩弄。
  灵活的十指娴熟已极,慢慢捏住那赤裸裸的小家夥搓揉逗弄。不一时,敏感的玉茎已颤悠悠胀大、竖立,光裸的皮肤不带一丝毛发,更衬得那阳根长身玉立。
  或许是宿醉难消,或许是一夜疲累,乔云飞竟是没有醒转,只下肢自动自发地,配合狎玩张开。
  李熙由著後庭含著那软管,也不抽出,只是伸出手指在前穴内抽插。
  不一时,一指拓为三指,男人握住胯下早已肿胀的男根,环指微微划搓後,将巨大的龟头对准红润润、湿透透的小穴,一挺身插了进去。
  “嗯啊──”迷梦中的乔云飞一个挺身,倒是犹如梦魇了般,紧闭著双眼未能转醒。
  李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享受著湿滑暖穴的包裹,搂紧身边的男子,在他耳边低语道:“竟然让朕一夜好找。等卿醒来,看朕怎麽罚你!”
  到底一夜牵挂搜寻,疲累已极的李熙就维持著前胸贴著他後背、下体紧紧相连的插入姿势,犹如连体婴般搂著乔云飞沈沈睡去。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三) 五一贺礼
  傍晚时分。
  男子醒来时,微一动弹,含在体内的男刃便立刻充血肿胀起来。
  擦枪走火之间,李熙也立时醒来。灼热的呼吸粘腻地贴著耳廓:“云飞,朕终於找到你了。”
  乔云飞不敢再动,只勉强转过头去,不言不语。
  熙帝察觉有异,强硬地掰过头颅,只见英俊的脸上尽是屈辱之色,似乎夹杂些委屈。蝶翼般的睫羽微微扇动,双唇抿得粉白,眉峰仍旧是皱著。
  “云飞,朕昨晚可是寻了你一夜。怎麽,又想跟朕玩迷藏?”
  “……”男子脸上愈现悲色,到底昨夜的尴尬不好宣诸於口,一腔难言滋味,最终化作愤懑而出:“群臣在座,云飞遭受如此侮辱……”
  “朕不就是在席下逗你玩了玩吗?往日也时常这样,莫不是云飞如今不同往昔,要朕只能垂涎欲滴的远观?嗯?”男人说著,重重地将肉刃自秘蕊抽出,迅速插入还夹著根羊肠管的後庭甬道,重重顶了顶。那物什青筋涨起、益发肿大。
  “云飞是朕心尖儿上的人,朕又怎会侮辱轻贱於你呢?只不过是换种情趣罢了,昨晚宴上云飞可不是份外敏感?”
  不提还好,一忆起昨夜百般尴尬难堪的失禁,男子双睫下扑簌落下几颗泪珠:“昨夜……昨夜……”几番开口,声线委屈,竟似撒娇一般。
  李熙顿时心都酥了,搂住仿若孩童的委屈男子,唇舌温柔地吮吸後颈,又沿著优美的脊背弧度一路啃咬下去,细细将人摇晃著哄逗。
  “啊!”云飞忽而低呼一声。龙根在菊穴内稍有异动,那处便已软化融开,刺激莫名。
  李熙想到早些时候发现的、那尿渍斑斑的亵裤。“云飞昨儿晚上可是喝多了酒,憋不住了?”
  此言一开,乔云飞立时转羞为怒,一口咬在天子凑过来的鼻尖儿,竟是死死不松口。李熙由著他发泄,须臾鲜血渗出,乔云飞这才松了开去,只是回想起自己这举动,分明是这几年纵容出来的撒娇,不由得又是悔恨又是尴尬,立时就抬著腰臀想要起身离去。
  皇帝忙重重抱住他纤瘦有劲的身子,一手搂住柔韧扭动的腰肢,一手却大力在圆滚滚的臀瓣上搓揉不休,似是要把那桃瓣捏出个印子来似的。一夜未曾解脱的身子经受不住如此大力的搓揉,渐渐放弃了挣扎、松懈下来。
  李熙见他情动,张开双腿夹住男人下身,使之双腿并拢。菊蕾因著这动作无法放松、愈加紧致,甬道内一股湿热烘著勃发的男根,只觉每一根筋肉的跳动都体察入微。
  乔云飞微微喘息,只觉火热的一根棍子变硬变大,直直地顶在敏感的一点。羊肠小管也几乎因著这男根的进入,被挤得越发向里,不软不硬的异物感与熟悉的阳物并存,份外难忍。
  熙帝察言观色,趁热打铁,口上含吮著他的唇舌,脚下发力,重重地顶了上去!
  “嗯!”男人闷哼一声,倒是没有挣扎。菊穴犹如活物般在根处收紧,甬道内一波波的痉挛,激得李熙立时九浅一深地抽插起来。
  约莫抽了一百抽,皇帝早已变成了弓身的姿势,夹著趴伏的男子重重打杵,双手环过胸腹,紧紧捏著两颗圆滚滚的肉乳,随著每一次挺身、抽出,捻起乳尖反复拉扯。
  乔云飞早嗯嗯啊啊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正在得趣间,李熙忽而停下:“云飞可知,朕昨夜在寒露中等了你一晚、寻了你一晚,甚是心焦。”
  紧要关头被中途遏止,乔云飞难受得扭动起身子、自动自发地想要撞上体内硕大的龟头,却察觉那物正在一丝一寸地退出!“嗯啊!”摩擦更添瘙痒,“皇上……”
  李熙戏谑笑道:“云飞难道不喜欢那样吗?朕一不小心,就藏起来一晚不见,你说该罚不该罚?”
  “嗯、啊……”慌乱间察觉那滚烫火热的肉刃慢慢拔出,乔云飞连声附和:“该罚、该罚……”
  “那该怎麽罚罚若奴才好呢?”
  “呜、啊!求皇上别拔出来!”收紧的菊蕾阻止不了抽离,瘙痒顺著龙根擦过的甬道蔓延上背脊,乔云飞忍受不了地哀求。
  “哦?不拔出来?好、好。今儿朕就拿这个罚你,好不好?”李熙别有用心地笑得欢畅,背身而对的乔云飞又哪能瞧见?
  “是、请皇上就那这个罚若奴,不要拔出来……”随著一声追悔莫及的应答,李熙果然如其所愿,龙根重重地撞击穴心,两只硕大卵丸拍打著臀缝,啪啪啪的肉体拍击声连串响起!
  “啊──”惊涛骇浪袭来一般,乔云飞尖叫一声。乳尖被拉扯得几要掉落,李熙一个深插,随手却粗鲁地拔出了含了一夜的羊肠!两种迥异的体验摩擦著内壁,臀缝间两只重重的囊袋也几要塞了进来!随著熙帝每一次狠命的大抽大干,鲜红的蕾肉翻了出来,又被下一次撞击给推了回去!
  渍渍的水声越发明显,李熙却突然搂住乔云飞,提手一抱将他抱了起来。
  “云飞这样子只怕也不够爽利。来,跟朕来,朕给你寻一样好物。”
  男子早已四肢发软,此际只能无奈地喘息著,被捏著乳尖、搂著胸膛、插著後庭,任由李熙决断。
  男子换手抱住他双膝,两人相连处便承受了一整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就如此,维持著相连的姿势,李熙颇为不易地下了榻来,慢慢放下乔云飞双腿,待到迈步之时,两人又是浑身一震。
  “啊、不……”穴内插物艰难行走,乔云飞不由羞辱得挣扎起来。
  然而李熙却毫不妥协,笑道:“云飞莫忘了,今日朕便要如此罚你。无论如何,朕今日都不会允你而拔出,你且看著办吧!”
  乔云飞心下忐忑发抖,终於察觉酷刑将至。然而数年之间,熙帝的百般花样,又哪里是他能推拒得了的?遂而默默不语,任由硕大的阳物一下下顶著後庭,时而深时而浅地顶著自己艰难前行。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四)
  乔云飞心下忐忑发抖,终於察觉酷刑将至。然而数年之间,熙帝的百般花样,又哪里是他能推拒得了的?遂而默默不语,任由硕大的阳物一下下顶著後庭,时而深时而浅地顶著自己艰难前行。
  二人到底动作难以完全一致,滚烫的肉棒便忽而抽出点儿、忽而插入点儿,犹如一面行走、一面承欢一般。
  李熙双掌便掴打起圆润的臀肉:“夹紧了!若是出来了……”语意未尽,却足够令乔云飞胆战心惊了──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原来一夜消失、一夜找寻,万人之上的天子并非一般的不悦,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了。
  无法选择,到底硬生生压住想抽身逃跑的意愿,强逼著自己收紧臀肉,屈辱地强夹著龙根、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小心,却耐不住每一次火热的摩擦带来的瘙痒。硕大的肉棍却未顶到深处,囊袋随著步伐一阵阵拍击;渐渐有透明的汁液自大腿内侧滑落,瞬间冷却,带来一股异样的痒意,想要停下身子去擦拭,却被身後人一下下顶得发软无力……
  “啊哈……”勉强行了约数十步,忽而李熙一大步向前跨来,噌的一声,阳刃齐根没入软化的小穴,硕大的龟头正正顶在最敏感之处!乔云飞被顶得一跳,落下时更是啊哈一声呻吟出来,完全瘫软在身後人的胸膛上……二人私密之处紧紧相连,他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挪动半分,颓然被钉在男根上,犹如一个不甚牢固的楔子,摇摇晃晃的被支撑著,每一动弹,便又激起一阵战栗。
  两人颤抖著纠缠一时,李熙道:“云飞快别停下,再弄朕就忍不住了。”
  乔云飞喘息著似泣非泣:“走、走不动了……”
  李熙笑得灿烂:“云飞莫怕,朕帮帮你。”说著吻舔著乔云飞耳垂,慢慢向前勾下身子。
  乔云飞随著他的压力,也不断弯折起来;双膝忽而一软,一点点四肢趴伏、跪在了地上。
  李熙却直起上半身笑道:“既然走不动了,那便爬吧!呵呵……”两手突而提起乔云飞跪伏的双腿,摆出个老汉推车的姿势来。
  因著这一动作,後庭自然收紧,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情热稍平,李熙便又开始重重打杵,一杵一杵狠狠向前顶去,顶得乔云飞几要哭爹喊娘:“咿呀!啊、啊啊啊……”
  甬道被摩擦得火热,敏感之处受到无情的责罚;最难受的,还是昨夜灌酒之後的後遗症,下腹渐渐憋涨,这几下热情的撞击,立时让他几乎要失禁般的痉挛起来。身後男子突然发力一般地狂抽猛插起来,一下下虽然不快、却著实击得他张大了口、连惊喘也发不出来一声!
  几缕银丝不受控制的垂落,不知是汗珠还是急出来的泪珠、也顺著趴伏的姿势砸落在地。乔云飞不敢再拖延,在身後粗大肉棒的催促及驱使之下,如同犬类一般,艰难撑著两腿慢慢向前爬去,不时因著後穴的激烈刺激而扭动腰臀向旁歪倒,又被李熙一把扶住、继续凌虐!
  见他老实向前爬去,李熙也不再折磨,只是一下下轻微地放缓了动作,严酷地控制著激情的起伏。
  
  未知爬了多久,双手酸软得几乎不能再支撑起上半身,乔云飞歪歪斜斜的倒向一旁;臀部却还高高翘起著。原来天子得偿所愿,此刻顺势放下他双腿,够到一旁桌案上的箱笼。
  暖玉雕成的精致男形,一道道纹路交错其上,不用摸也知道会给男人带来多大的折磨;
  白银制成的细长男根,一个个镂空美轮美奂,其内却隐藏著神秘的丹丸;
  黄金铸就的粗大金势,一颗颗金珠错综密布,戴上不久便能让身下的男子哀泣求饶;
  鳖甲制造的多叉巨根,每一叉都能叫最矜持的人瞬间变为荡妇;
  还有琥珀天成的晶莹长棒,撑开肉穴便能顺著阳光看到红蕊深处……
  李熙笑得越发灿烂,将箱笼摆在地上,一件件拿起掂量。身下人早已抖抖擞擞,数次想要开口求饶,却又不敢、不甘。
  “云飞到底想要拿一样儿呢?喏,都在你面前,不如今儿你自个儿挑一样吧?”
  一句话将乔云飞气得颤抖,然而形势比人强,那粗长火热的肉刃正牢牢地插著他,这个人的性子,又哪里容他拒绝?到底还是屈服,忍了半晌终於羞愧回道:“若奴……就要皇上的龙根,不要别的玩物……”
  “哈哈,好,朕答应你就是了。”李熙笑道更欢,立时从箱中捡出一根黑黔黔的巨物:“这物便是比照朕的尺寸制的,如今倒能满足奴儿的心愿了。便如你所愿,让朕前後插著你两只淫穴,免得又贪吃不足……”
  “不……别……啊!”哪里容得乔云飞拒绝?李熙权当得了他首肯,再不放过机会,迅速将那冷硬的巨物插入花蕊!
  咕唧一下,早已盈满汁液的花蕊,如贪吃的小口一般柔顺地张开,竟然顺顺当当将巨物吞了个满怀!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五) 肉肉肉
  火热的阳具插著他後头,与龙根勃发时一般尺寸的巨物顶著他的前头,胸前早已肿胀的两点被残酷地捏起搓揉,侧头想要逃离,颈後啃咬的唇舌却擒住了耳垂、撕咬著想要吞下……被享用的男子跌宕起伏地呻吟起来,闻之似乎是要哭,却又在抽气时带著一股遮掩不住的甜腻。
  唇舌微张,银丝一根根垂落,身後人开始一下下狂抽猛干,直激得他眼泪直流。
  不一时,温润的汁水在摩擦之下咕咕唧唧地作响,在空旷宁寂的室内、此等白日宣淫,阳光自窗棂照射进来,更令人面红耳赤。
  “咿啊、别、别顶……”乔云飞百般哀求,却觉胸前越发瘙痒疼痛、体内被反复抽插的甬道被擦得火热,每一次残酷的拧捏、每一次凶猛的重杵,下体处都犹如要破碎一般的涨痛。
  想要喷射却无法获得解脱,恍惚之间更觉秘蕊内嵌著的男形在不断胀大!
  “啊哈、啊……皇、不、不要……涨!为什麽、啊哈,为什麽在涨大!撑破了啊啊──”原来竟不是错觉!
  李熙一面笑著咬耳道:“若奴切莫惊慌。这物乃是上等牛肉浸泡许多珍药制成。喝──”一面继续挺进。“外面包的也是上等牛皮,最是有弹性。喝──”
  “等你淫穴不断吐汁,这物儿便会吸水胀大……喝──除非你用那穴紧紧夹著,或许它不会涨大也说不定?”
  几句简单的调笑更让乔云飞恐慌莫名,体内那物不知经了什麽调制,顷刻间变得更大,蕊壁早已被撑得杯口般大,偏偏李熙还伸出根手指,在张大无法闭合的穴口、根底盘旋。
  “咿啊!”敏感的穴口突遭袭击,手指轻轻一点那硕根,便犹如敲击在蕊心一般!每一次敲击,乔云飞都觉一股冲力自穴芯冲上了头颅,顿时神智恍惚、咿咿啊啊地嚎啕求饶起来:“不──别、咿啊啊──求求……啊!”
  不过数次,男子已伸直了背脊颈项、仰头翻起了白眼,口中银丝大量涌出,与此同时,涨得紫红的玉茎也破碎一般的剧痛起来,花蕊与巨蕾急剧紧缩,几乎将李熙的龙根绞碎;花蕊处,被挤压的牛筋也汁液如失禁一般淋漓而落!
  李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立时伸掌重重拍击起不断颤抖的臀瓣:“啪!啪!啪!”震动更如火上浇油,乔云飞抽筋一般的动弹挣扎,只觉一股白光上脑,霎时间犹如飞到了天上:“啊啊啊……”
  盏茶过後,经历长久浪潮的男子才停止了抽搐、松软下来。因著挣扎与紧缩而略微挤出甬道的肉势立时吱溜一滑缩了回去:“啊──!”刚自高潮中松懈的内壁毫无防御,最娇嫩处被凌虐、击打,男子顿时不知是痛是爽、涕泪横流。
  到底知张弛有度,李熙也不再动弹,只是探手掂了掂前方两颗囊袋,果然是鼓鼓涨涨,比平日里要大了两倍有余。
  “皇上、淫奴够了……够了……求皇上不要……”略带温凉的手指触到涨红热痛的小丸,一股舒爽之意袭来。乔云飞却不住讨饶,生怕再来一番。
  李熙微微向前挺了挺胯,又一手摸上去抚那微微鼓起的小腹:“奴儿够了吗?可是朕……”这一下抚摸,乔云飞立时觉得尿意上涌,几乎要控制不住一般。
  这时李熙忽而伸手将他双腿搂起,吃力站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番动作之间,腹部更觉憋涨。
  坐下之时,两根巨物直直钉入,乔云飞立时弹跳起来、复又重重跌落:“啊──!”竟是再历高潮!
  李熙也未曾料想他如此敏感,怕做得过了般轻轻安抚他肩背等无碍情欲之处。等到将晕未厥的人终於缓过气来,端详他神色。
  只见男人满脸红霞色,一双星眸雾蒙蒙仿佛无依,身子软绵绵瘫在他胸膛上,双腿被架起大张著,呈小儿撒尿的个姿势,有似温香软玉在怀,又如浪过潮去岸边依依一浮萍,心中既怜又爱,身下火热越加肿胀得疼痛,却尤自强忍著不再动弹。
  乔云飞歇息了良久,到底发觉体内那根巨物仿若抽搐一般,相贴的筋肉也一块块儿地弹跳著,只是却无大的动作。而自己维持著这大张双腿、坐插两根的姿势,更觉一股憋也憋不住的尿意,拼命往铃口乱窜;祸不单行,那含著肉势的蕊内,不知方才挤出的汁水被浸染了何等药物,竟是一寸寸地又痒了起来!
  他早已只剩下最後一丝神智,此时这神智却让他明了:二人都未解脱,此事还未算完。只好暗叹一口气,慢慢摆动起腰肢来。
  熙帝早已憋了大半个时辰,此际见尤物竟然主动挺动起身子,再也忍耐不住:“喝──”一声怒吼,搂起柔韧的腰肢开始不断挺动。双手不断掌著那摇摇摆摆的人提起、放手,仿佛跌落更加深了抽插之势:噗叽、噗叽,更多淫汁自两人相衔处不断被挤了出来,喷得乔云飞後臀、李熙小腹到处都是。
  “喝啊──”爆发的男子突然紧紧钳住乔云飞、试图插入更深,鼓胀的囊袋也几乎要被挤入狭窄的後穴。随著他这一举动,乔云飞立时筛糠一般地噗嗤噗嗤抖起来。原来李熙无意间采取了最为方便顺手的姿势:一手撑住乔云飞小腹、一手捏住他肿胀的阴茎,被完全掌握及深插的男人,本就胀痛不已,此时更如憋不住而失禁一般地乱颤乱抖、几欲癫狂!
  “啊啊啊──”熙帝嘶吼一声,那甬道一波波一环环急剧收缩、龙精爆发著激射入菊蕾娇嫩湿热的深处,乔云飞无声长吟、眼前白光闪过、终是晕了过去。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六)
乔云飞再次醒来时,李熙正贴著他嘴唇给他渡气。见他懵懂的双眼慢慢张开,这才命人前来伺候二人。
贴身内侍早已见怪不怪,二人也不穿衣著裳,光溜溜就著相连的姿势起身坐下。“啊!”几乎是摔坐在椅子上的重压,令相连处重重撞击,二人齐声惊呼。
熙帝的龙根再次奋亢起来,他一手捏著乔云飞胀大的奶头,一手握住他红高粱一般的阴茎把玩,口中呼哧喘气:“奴儿,这样可爽?朕好久没有与你亲热一番,今日可不要推拒了。”
乔云飞满面通红,稍一动弹那话儿和乳头就被捏得发痛,口中拒绝的话也因此硬生生咽了下去:“咿啊──!”腹中一阵阵动荡,尿泡似要涨破了一般,紫红的阳茎被搓捏得又憋又爽,哪里还敢再动?
李熙有意拖长这折磨,命人上了膳食,一筷筷一勺勺喂给乔云飞,又逼他转过头来一口口哺给自己。乔云飞稍一不从,便捏著他腰杆前後左右的晃动,或是上下挺身,直逼得他一顿饭吃得眼泪涟涟、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见李熙已用完了膳,憋了数时的乔云飞连忙求饶:“求皇上、饶了若奴,让若奴释放出来吧……”
李熙哪里会如他所愿?口中逼问道:“昨儿云飞一夜失踪,可知朕有多麽著急?老实告诉朕,当著诸臣的面偷偷尿出来,是什麽感觉?”
“啊!皇上……”乔云飞被这一句调戏之语吓得又惊又惧,口中推诿不答,身子一个劲儿地扭动著想要站起逃开。
李熙掐住男根就是一捏,顿时半抬起欲逃脱的身子,吃痛之下又坐了回去,软化的菊穴重重落回龙阳之上,正被顶到酥麻一点:“嗯啊……”天子趁热打铁,搂著乔云飞腰肢,轻轻搓揉那鼓起的小腹,脚下发力、腰臀一抖一抖地,将被钉在硕大男根之上的乔云飞抖得一上一下地震动。
乔云飞顿觉尿意偾张,插著肉势的前穴早被淫药浸透,此时受此刺激,也一阵阵地麻痒到无法忍耐的地步,咕咕唧唧的水声又响,早已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热泪满面地软瘫在後背的胸怀中、任凭李熙肆意玩虐,口中银丝更是无法控制地垂落老长一线。
熙帝越抖越快,忽而抬起身上无力挣扎的男子,又自半悬空中松手一落,噗叽一声,龙根再次入到根处,霎时他捏著男子两颗奶头无限拉长,嘶吼著狠狠抽插!乔云飞早已被干到无神,睁大了眼睛感到软瘫著的身子随之悸动颤抖;阴茎也剧烈地跳动著,一股激射之意冲上来,又被生生地压了回去。
後庭早已被摩擦撞击得红肿疼痛,前穴的瘙痒就越发无法抑制。李熙强忍著勃发之意,慢慢又缓了下来。他摸索著捻起乔云飞两丸掂量一番,竟然比平日里重了三倍之多。手指只不过轻轻触碰那肿胀无法发泄的囊袋,乔云飞便又觉一股酥麻涌上後脑,口中也呻吟起来。
“淫奴,如何又不满足了?朕便是有几个身子,也熬不住你这淫荡的身子。” 李熙手上不停,口中又著意逗弄:“奴儿且说说,你是喜欢这样子憋著,还是喜欢当著众臣的面儿,偷偷地私下尿出来呢?”
乔云飞无意识地抖著腿脚只因稍有停顿,那股憋不住的尿意便要将他湮灭,口中诺诺应和:“尿、尿出来……”
李熙将他还挺立的男根重重往下掰起,又随手松开,那物什便犹如个弹簧般上下一阵晃动,“啪!啪!”地一下下拍打著鼓胀的下腹尿泡。
“啊啊、啊哇哇!”男人犹如孩童一般嚎啕大哭、不断扭动著身子想要挣脱,迷蒙无神的双眼早已肿得如桃子一般。
“又忘了教训?说话要说全才好。”李熙笑得邪魅,把平日里端正自持的男子逗弄成幼儿般哭泣求饶、淫奴般予取予求,早已爽得几要喷射;而眼前人如今又是一位功勋赫赫的将军,备受百将敬爱,折服在自己胯下,哪怕平日里如何小心呵护,此际的那一丝丝征服快意,也止不住地肆掠翻天。“说,你是喜欢这样子憋著,还是喜欢当著众臣的面儿,偷偷地私下尿出来呢?”
“哇、呜……淫奴……喜欢、喜欢当著众臣的面,偷偷私下尿出来……”
“怎麽个爽法儿?”李熙仍不放过,一下下将男根掰下又松开手去,将那勃涨的火热之物如同个玩意儿一般弹来弹去;另一手则搓丸子一般地同时掌握住两颗鼓胀的囊袋,一忽儿轻轻收紧、一忽儿又放松开来。
男子崩溃一般,终於吐出淫邪的话语:“啊!淫奴、爽到两个淫洞、唔!不断流水、只想著要有个大肉棒含进来……嗄、狠狠戳弄戳弄……求皇上让淫奴爽爽……呜啊!”
李熙立时拥著男子上半身,手中捏著两粒红肿如枣的奶子狠狠揪起,口中含著他耳垂不断啃噬,身子死命地向上顶插、直直连囊袋都几乎要挤入菊蕾。
“嘘嘘……”
“啊啊啊──!”
乔云飞立时高声尖叫著抽搐起来,沸腾的快感汹涌袭来,一股股热液自勃发的紫茎喷射至数尺之远;熙帝也嘶吼著爆发出来,後穴中一股灼热火烫的精液不断喷射在敏感处,汩汩地将男人灼热的肠道深处、再次灌满。
憋了一日的尿液,喷射了数时之久,李熙都已释放完毕,陡然释放快意的男子还啊啊啊地高声呻吟著,浑身抽筋一般地剧烈抖动。伏在他背脊的天子也急遽喘息著,片刻後深深埋入肠道的龙根再次挺翘、抖动,尿液咕咕地倒灌而入,前面释放、後面却被涨满地男子乍然噎住一口气,无声的嘶鸣著愈加射得激烈──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七)
  等到乔云飞终於自高潮的激情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小腹已然被尿液、精液灌到涨起,甬道内鼓鼓涨涨、居然还含著男人的大龙。一股羞耻、羞愤之意兜头铺天盖地而来,他几乎就此晕厥过去。
  “拿出来……拿出来!”一声比一声高起来,挣扎也益发剧烈。
  李熙立时按住挣扎的男子、热辣的喘息直逼敏感的耳穴:“云飞快别乱动了……朕真吃不消了。”
  乔云飞悚然一惊,顿时不敢再动。
  “咱们久未缠绵,今日难得休沐,朝廷又难得平静,就是纵情一番又何妨?再说云儿今日可是答应了朕,要含著朕的大屌一日的啊……”李熙口中说著,手中也不停,慢慢捏拿住前穴早已被泡得胀大的肉势露在体外的两颗逼真的囊袋,将那物慢慢划圈地搅动。
  咕唧、咕唧之声响起,乔云飞这下羞愧得连话也说不出口,只觉淫荡无匹的身子,又是一股酥麻之意,从体内直直地窜到头顶。
  原来那根肉势,乃是由各种宫廷秘药浸制晾干而成,尺寸本就庞大,一旦浸染了淫液雨露,逐步涨大不说,药性也会逐步渗入被肉势吸取的汁液。乔云飞高潮时抽搐紧缩,那物便被强大的痉挛压迫著缩小许多,如喷射一般将吸取的汁液复又一汩汩喷出。
  然而那淫液混染了各种秘药,自然非同小可;此时肉穴被此汁灌满浸泡著,哪里又能不敏感?肉根戳得颇深,李熙在外稍一搅动,内壁便如过电一般霎时复活,酥麻瘙痒。
  “嗯……”忽而李熙微微一顶,乔云飞饱含著鼻息闷哼出声,再也不提拒绝的话语,咬著唇舌忍耐著天子肆意的玩弄。
  谁知李熙玩弄须臾,往外拔那肉势、只留一个硕大的龟头顶住穴口。他竟然放开手来、任凭被撩拨起的男子难耐地隐忍、无助地喘息。
  乔云飞只觉花蕊深处益发一片片连接著瘙痒起来,就如同带著无数软毛的刷子轻轻刷过,刷子拿走、不留痕迹,然而肉壁上却留下了一颗颗无法言喻的触感,牢牢粘贴著再也甩不脱。他立时收夹起双腿,想要忍住这无法自控的淫欲。然而花蕊却不由自主地一收一夹著穴口,甬道内每一寸嫩肉一波波地收紧、随即又徒劳地放松。
  不过盏茶功夫,乔云飞已憋得隐隐颤抖,双腿夹得愈紧,口中无助地忽高忽低地呻吟著,然而空虚的花蕊无论怎麽收缩,都无法得到满足。忽而噌地一声、李熙直接抽走肉势,一股凉风吹入大张的花蕊,粘腻的蜜汁直直滴洒在地。
  “啊……”意志崩溃,乔云飞终於扭摆起身子、口中求饶:“皇上、淫穴好想含著肉棍,求皇上赐奴肉棍……”
  李熙却道:“朕有个好玩的玩意儿,云飞先忍忍,朕带你看看,包管让你舒爽得飞上天去!”
  乔云飞也只好忍耐著,任由李熙扶著他站起,两人相连著一步一顶,艰难走到一旁侧室之内。
  
  内侍、宫女们早已识趣地退避,二人如连体婴般跌跌撞撞地在空旷的宫室内赤裸行走,不知觉间都已挺立、喘息。
  终於到了地方时,乔云飞更是一惊,呜呜啊啊地不想前行。
  原来这合欢宫寝殿之内,另设密室。密室空旷之极,只厚厚铺著柔软地毯,一把椅子、一张床榻,空处却吊著许多绳索,墙壁上挂著灯火及一排排各式各样的淫巧奇具,望去更令他悚然生畏。
  李熙只好掰起他两条腿来,就著插入的姿势将畏缩的男子带到墙壁之前。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自诸多淫器中挑出根黑黝黝、乌光光、镶满东珠的男根来,噗嗤一声插入乔云飞空晾已久的前蕊,显是早已打定了主意。
  阳具却不似肉势那般有弹性,冰冷、坚硬、沈重,强硬地插入秘花深处。乔云飞略一挣扎,李熙便顺势将人压伏著俯下身去,令乔云飞又呈狗趴之势,手中更跳出一只马嚼头,塞入男子口中拉紧,乔云飞双唇连同牙齿便就此被嚼头塞得满满,只能嗯嗯啊啊地发出些声音,却再也说不出成句的话语。
  李熙抬起男子下颌令其侧头,俯首去亲吻安抚,又仔细端详他神色,见这急促喘息的男子渐渐去了羞怒之意,满颊通红地越发情动,兴味更浓,手下也继续起来。
  嚼头绳索压迫著男子英俊的面容,更显出一股异样的淫浪。李熙拉住绳索纵身一顶,竟真如跨著马匹拉著马头一般。乔云飞不由自主地昂首挺胸,腰肢也随之下凹、挺翘的臀瓣挺得更高。李熙拉起两条吊索,蹲身将索头扣在那根木制阳根尾部的两头小环上,再用几条束带将穿过环扣、绕过胯臀,将阳具紧紧扣在乔云飞腰上。
  李熙道:“云飞忍忍,一会儿就舒服许多。你总是轻易地喷发,还是要节制到最後才舒爽。”说著将翘起的玉茎用银托子束好捆牢。哪知他这一捆束,乔云飞却勃发的更甚,习惯了如此对待的身子,此刻被多重束缚著凌虐,反而令他在屈辱中觉出一股隐秘的快意,却又比平日里要刺激许多,身子也不由得更加激动了。
   “嗯嗯!”乔云飞陡然一叫,喘息更甚,秘花及後穴也收得越紧。原来李熙又拿出个小夹,将滴滴答答的花唇分开、擒住勃发的蕊珠一把夹住,末了牵线,将那线头与一条吊绳上的挂钩相连。
  
  ……如此这般,乔云飞便被摆成了个抬头、挺胸、翘臀、俯腰的牝马的姿态来。
  口中衔著马嚼子,头颅被拉得高高昂起;乳头夹著铃铛,与分身上的银托子连成一线,此线又与吊索挂钩互束、更牵扯著腰上的束带,稍一扭动腰肢,被拉扯著的分身及马奶般的乳头就被拉扯著愈发挺立。
  花唇中勃发的蕊珠被带著小铃铛的夹子夹得高高鼓起,又与蕊中粗长的男根尾部相连,动辄便叮当作响。前蕊中深深插著个不时回旋滑动的硬挺男根,随著滑动,男根上镶嵌的一颗颗东珠便旋转著在内壁上不断摩擦。
  後穴里,早就灌满了龙精龙液,小腹鼓胀如怀胎三月,随著趴伏的姿势越加显怀。龙根严严实实地塞著後穴,李熙甚至自外带上了一圈更大的银势,一颗颗突起撑满穴口,更是堵住了腹中汩汩液体的流淌之路。

无责任番外 夜宴之后(八)
  “劈啪!”
  “嗯──!”
  鞭梢扫过高翘的臀瓣,在空旷的宫室内份外响亮。
  乔云飞立时挣扎著摆动腰臀,妄图躲避鞭笞,却带动体内一冷一热两根巨物,随著他的动作而左右搅拌。
  “嗯嗯呃──!”
  李熙就著骑乘的姿势,一手甩起鞭子,一下下鞭笞著乔云飞右臀。被压制的男子便犹如主动迎合著巨根的淫奴一般舞动起来,叮叮当当的铃声随之作响。
  龙根随之勃起,李熙重重顶得更深,另一手忽而拉起一头吊索,口中叫道:“驾!”塞著马嚼子的男子霎时高高昂起头颅、颤抖不休,呜呜咽咽地喷出些银白汁液,却原来是抑制不住地唾液。
  被拉紧的吊索,连接著梁柱上、墙面上的两只滚轮,绕过一圈,绷紧後正好直直向前拉扯著男子勃起的乳头,分身被拉扯著平直向前,铃口小洞张得可比羊肠小管,一滴滴白液滴漏落地。
  李熙更顺势不断向前深深顶起,手中也逐渐上力、将那蛇筋制成的长吊索一圈圈绕紧;被骑乘的男子奶头、阴茎被扯得愈发细长,只觉一阵阵剧烈的痛苦及快感不断加重,前穴含著的粗硬男根也在拉扯间慢慢绕圈旋转起来。
  他不由得昂首嘶鸣:“呜唔唔──!”四肢不由自主地顺著前方的拉扯,一步步向前爬去。
  “劈啪!”鞭梢扫过右臀,爬行中的乔云飞便立时摇摆著臀部倒向一旁,又被後穴中深深插著的龙根顶得勉强支起。
  还未跪爬稳来,吊索再次收紧。男人顿时泪流满面、手忙脚乱地继续前行。
  “啪!啪!啪!”鞭子一声声响起,无法停止艰难步伐的乔云飞,只好随著每一次击打不断摇摆臀胯,犹如一头摇头晃尾的牝犬一般,哆哆嗦嗦地奏响浑身敏感之处的铃铛,主动地围绕著体内越发灼热坚挺的硬物舞动。
  “呜呜呜!”不光後穴中的硬物越发奋亢勃发,前穴中的木势在不断的旋转之中,也逐步被摩擦得火热滚烫。被凌虐的身子犹如始终处於高潮中一般抽搐颤抖著,乳尖被拉得寸长、阴茎也滴滴答答、失禁般随著爬行滴漏更多。
  阴唇秘花中的小蒂被夹子不断拉扯著,一股股尖锐的疼痛过後,每当李熙稍一停滞放松,那处便如万蚁啃噬一般瘙痒起来。晶莹的汁液早已随著一步步爬行,在地面上喷洒出一道延绵曲折的长线。
  李熙不时拉起嚼头、逼男子停下接受一次次抽插,不时又收紧吊索,驱使他继续爬行。
  也未知过了多久,乔云飞早已丧失了神智,只觉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高潮般的极致快感之中无法止息,自动自发地不断扭动和前後挺、收,满身热汗的身躯犹如一匹上等好马般油光滑亮,淫浪地迎接男人阴茎的肆掠和撞击。
  粗长如热铁的巨物,深深顶到蕾心;每一次步履蹒跚,硕大的龟头都不断摩擦著活蹦乱跳的蕾壁喷出些汁液。胀满的肠道随著每一次撞击咕咕作响,穴口却被龙根上的环塞堵得死死、液体在甬道内来回激荡、碰到壁垒又反激回去,一阵阵拍打著敏感的肠肉,带起射精般的战栗。
  花蕊中的木质阳具则随著每一次绳索的抽紧而逐步旋转,摩擦生热。那物什早已变得滚烫,滑唧唧地在敏感的蕊穴内翻滚,阳具外一圈圈东珠此起彼伏,如碾压一般搓揉凌虐著娇嫩的媚肉。
  滴滴答答,顺著每一步前行,晶莹透明的汁液如失禁般不断洒落。男人呜咽著摇臀摆尾,一次次在高潮的临界点挣扎;无法发泄的苦闷憋涨,渐渐使男子化作淫兽般渴求著更深的苛责,反复地迎合身後的侵袭,高低婉转地呜鸣著、整个身子都被泪汗及淫液沾润得油光滑亮,熠熠反射著室内幽暗的灯火、性感生辉。
  
  哼哧哼哧、天子也渐渐气喘如牛。如牝马般被骑乘、如母狗般跪爬著,乔云飞终於爬过整个空旷宽长的宫室、靠近了另一面墙壁。
  吊索,连接著的正是这面墙壁的轮轴。此刻,显然已经缩到了头。
  乔云飞无神地趴伏著重重喘息,滑唧唧的屁股却由於被深深的插入著而挺翘得老高。肠腹内又随著被挤压而咕咕抽搐,然而长达半个时辰的不断的高潮感受,早已使他精疲力竭。他只有抓住微纵即逝的间隙、放松地瘫软著,再也顾不得腹部和尿泡被挤压的这点不适。
  然而就在男人最为放松、无力的时刻,李熙却突然松开了手中缠绕的吊索尾端。霎时,被绷紧的牛筋绳索呜嗤嗤地快速反向旋转起来。
  “呜呜呜──!”趴伏的男子骤然如同人立而起的马匹,高高挺起了上半身;剧烈摇摆著的头颅向後仰起,白皙的颈项拉扯得青筋直冒、喉结急遽地上下攒动!
  下身处,一圈圈牛筋绳索随著拉力的消失而松散,被爬行而拉扯了无数圈的硬木男形,骤然获得了解放、开始如陀螺般高速地反向旋转!敏感的媚肉被一圈圈凸起高速地搅拌起来,几乎要带动肉壁随之转圈!每一次拉力粘扯著肉壁扭曲、又在下一刻被迅速地抛弃,刺啦一般扯离东珠、弹回原位!巨大的硬制龟头牢牢钉著蕊芯,犹如一个坚实顽强的楔子毫不放松,同时以更小的周长、更迅速的旋转,不断戳刺搅动著媚肉!
  不过一瞬时,人立而起的男子哑然失声、重重地跌趴了下去,唾泪横流、浑身抽筋一般地颤抖抽搐著──在长久的旋转搅拌之中,下身处阴茎和挺立的阴蒂发狂般抽动著,花蕊如撒尿一般喷洒出大量汁液!
  李熙也趁机重重挺身一撞,将两只肿胀的囊袋完全撞入抽搐的後穴之中;後穴蕾壁如同一张贪吃的嘴,完全吞含著龙根连同两只囊袋,如浪潮一般翻腾收放!
  “啊──!”李熙在这飞天的快感中狂放地嘶吼一声,无尽的热液一股股喷洒出来、冲进原本就灌满肠道深处!
  未知那木根旋转了多少个轮回,直到李熙一股一股、被刺激得多次喷发;直到维持著插入姿势的龙根再次抬头、抽搐、汩汩尿出;直到乔云飞花蕊红透、却干涩得再也喷不出一股汁液;抖得如筛糠一般的男子终於休克般翻著白眼、吐出些许白色唾沫。
  长久的无可言喻的强制高潮,几乎耗尽了他最後一分精气。光裸滑腻的身子瘫软如泥,只随著体内陀螺的旋转拉扯、时不时如遭针扎般地抽动四肢肌肉。
  
  ……就如此,那一日,无论乔云飞如何哀求,仍是被有意调弄的李熙折腾得死去活来。
  李熙强硬地逼迫他早已软化求饶、汁液流干的小穴,无论何时也含著双龙,休憩、行走乃至用膳。然而更衣却残酷地不被允许。
  被数次强制高潮却无法喷射的两只囊袋,早已肿胀如男子拳头,稍一触碰便引致男人痛爽流涕。被数次射精、射尿灌满却又始终无法排泄的肠道,以及半日未曾消解的分身内,憋胀感又渐渐聚集,致使男人只能挺著五月大的肚子趴伏在地、大张双胯,小心地不去触碰重重下垂的阴囊及腹部。此等姿势,却又方便了骑乘者的肆意使用。
  直到乔云飞哀泣著予取予求、做下最为屈辱的承诺,李熙才终於退了出去。
  第二日朝上,谁也没有料到,衣冠楚楚、儒雅威严的大将军,朝服之下是如何的淫荡──分身连通细管,与一根巨大的肉势同时插入後穴;两丸从根处紧紧锁住、阴蒂也被勃起捆紧,垂吊著被堵死铃丸的铃铛;阴蒂小珠下方,仍旧红肿著的娇嫩肉洞,被粗盈手腕的金环撑得空洞洞的张开……
  李熙灿烂地笑著,朝议之间,仿佛不经意间说了一声:“嘘──”群臣面面相觑,却不知天子有何深意。
  唯有站立得笔直的云麾大将,面色绯红,朝服下的身躯微不可察的颤抖著:阴茎不能自已地再次当众失禁了。他用尽全力收紧尿道口、竭力地憋住高潮的快感,想要稍微地阻止那一股股遗出的液体、生怕声音过响引起他人注意。
  尿液在这般控制之下,不疾不徐地慢慢注入被肉势塞堵的後庭之中,顺著插得深深的小管,不断浇灌著一波波紧缩收放的肠道。被捆绑著不得不保持勃起姿势的阴蒂也抽搐著,纵然夹紧了双腿,大张的花蕊仍旧不断喷洒出一股股淫靡的液体,瞬间濡湿了大腿及亵裤……

无责任端午特典 无限NP之王慕
  本章很暗黑,千万别被虐到心了。自己把握看是不看哦。
  
  一日午後,豔阳高照,流光似火,众兵士们各自闲散著,也无甚战事,都躲懒在各处休憩。
  一顶宽厚的将帐之内,气氛却迥然不同,份外凝重。
  王慕在两名亲信的簇拥之下,包围著居中被捆束的男子,笑得份外嚣张。
  “没想到乔将军也有今日!你数次违抗军令,今日终於落在我的手中,你私下你图谋为何?是否要对皇上不利?居然妄图盗走令牌、假传消息,且容我禀报皇上定你个欺君之罪!”
  “慢──!”眼见筹谋已久的计划功亏一篑,乔云飞心中暗急,忙阻拦道:“王将军今日既已抓住把柄,乔云飞心服口服。只要将军莫将此事上禀,今後云飞定当涌泉相报,唯将军是命!”
  哪知那王慕对乔云飞早已怀恨在心、日日夜夜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一直以来乔云飞受著背後主子的关照,如今好容易抓到把柄、哪里又会放过他呢?但见乔云飞眼现恳求,平日宠辱不惊的神色终於散去,不由想要抓著这时分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来人!把罪囚先给我拔光了!”王慕一指乔云飞,两旁心腹冲上前来。
  乔云飞早已被捆得牢固,此时大惊失色下不断挣扎,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不一时便被揭开了外袍,露出一身月白的亵衣亵裤来。
  王慕提起腰鞭,重重抽向愤恨已久的敌人。为兵权为名利,他总未曾赢过居於下位的乔云飞。
  “嗯!”乔云飞闷哼一声後再不做声,以为王慕不过几鞭便罢。
  惯来鞭刑就是赤膊见血才更爽利,一旁的男人伸手扯他衣衫,乔云飞顿时又剧烈挣扎起来。
  嗤嗤两声,衣衫已被撕破,乔云飞咬牙挣得更甚,反而更引发他人的好奇。忽而周围一声惊呼,一双如马奶红枣般的乳头,媲美妇人,乳尖上金光一闪,竟是两枚被塞死了铃舌的铃铛,缀悠悠穿在其上。
  王慕见了大惊,忙命亲信搜身。费劲气力掰开那双腿,竟然见著了个奇物:男子双腿之间光洁若婴孩,囊袋之下,竟然有一朵红润的秘花隐藏於其中,似是紧张得颤抖。
  乔云飞冷汗自背脊流下,张口咬住捂唇的手,随即立刻被布条紧紧塞住、无法发声。
  粗糙的手指,带著三分激动七分好奇和十二分的惊异,慢慢探入那密缝之间;被两边兵士强制掰开大腿的男子唔唔唔地死命挣扎,在指尖触到花瓣时不由紧张地一个激灵。
  稍微拿指头分开大花瓣,只见里面五脏俱全,小小的唇口一张一翕,暗黄的粗指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只觉一股柔嫩包围上来,数月不曾见过上等美人的几人顿时都挺直了下腹那话儿,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嘿嘿!”王慕惊喜一笑,那手指越插越深,只觉身下的男子浑身都紧缩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让肉花离手指远上一分。
  “来,你们帮我分开!”两边的兵士忙不迭的伸出手来,分别捏扯著两瓣大花瓣向旁拉起,直拉到贴住大腿肌肤。花朵被强制地完全敞开,王慕一个吹气,温热男子口气拂过无遮蔽的敏感之所,乔云飞顿觉甬道内一股麻痒,前蕊後穴同时一夹、竟是湿了。
  保持在体内的手指仿佛也感应到这股湿气,顿时兴奋灵活地在软滑的内壁四处游走。不过几下抽插,一丝晶莹汁液便粘在了手指之上。
  王慕抽出手指,邪笑著轻轻一舔。这闻所未闻的变故,实在让他大为欢畅:又有什麽比发现一个敌人竟然是匍匐人下的女体更为惬意呢?
  或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如此美妙的花穴,几人都渐渐忘却了一切,全心全意地玩弄著那处。两旁心腹蠢蠢欲动,纷纷伸出手指来,拨弄捻柔著大花瓣,时而拉扯、时而以指甲掐揉,时而又用指腹轻轻瘙痒,不一时便将那物玩得充血肿胀,鼓起如两倍大。
  小花瓣也被指尖夹著拉扯得大开,大开的门户下,花蕊秘处一目了然。王慕先以手指顺著被强制敞开的秘处肌肤摩挲,渐渐上滑到小小的花蒂之处,几个掐揉搓弄,自然毫不容情,不一时被束缚的男人浑身筛糠一般打颤,一股汁液自一张一合的小口中溢了出来。
  男人们顿时气喘如牛,然而两旁的心腹自然不敢与王慕争先。只见王慕通红的双眼一转不转细细打量端详著那穴口,忽而俯下身来凑近,贪婪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起那处。
  “呜啊……”乔云飞几乎连声线都软了,只觉湿滑的舌头慢悠悠顺著洞口往上一路滑过,不一时整个秘花便被沾上了一层光亮的唾液。舌头触碰到小核时,便快速地顶著那物的边缘绕起圈来,如不断扇动的翅膀敲打著快速挺立的阴蒂。
  敏感之处被如此挑逗,乔云飞顿时全身酥软,忽而那舌头如灵蛇般再次下滑钻入花洞中急速扇拍,他顿时反弓起身子,不胜玩弄地轻吟出来:“啊哈……”那声音仿佛如他本人此刻一般,拐著弯儿地柔媚不安。然而挺直的胸膛却正好凑到两边男人的视线之中,两颗嫩乳顿时被齐齐捏住拉扯,提拉著他上半身继续向上:“呃──”
  粘稠的汁液再也无法遮掩,一股股地自穴口渗出,透出一股熟透绽放的味道。
  王慕抽身回头,牙齿一口咬上小核,一面磨著一面向外拉扯,顿时乔云飞如鱼跃一般几下蹦跳,不由自主地喷洒出大股液体来。
  正是浪潮巅峰,等不及的王慕手忙脚乱地将涨得发痛的男根一插到低。“啊──!”二人都是一声惊呼,终於如女子般、被平日里鄙夷轻视的草包男人侵占,乔云飞顿时泪湿沾襟、痛苦地紧闭了双眼不再挣扎。
  王慕一下下重重地连根抽出、连根插入,享受著润泽湿热的甬道不由自主的绞缠,不由得爽到飞天;而两旁的男人自然也不甘其後,一人俯身去撕咬红肿挺立的乳头,一人则迫不及待地松开了裤腰将阳物抽出来、插进尚塞著布条的、不断张大喘息的嘴中。
  两人你抽我插,乔云飞被憋得满面通红,然而随著动作的越来越促,敏感的身子自动自发地婉转承欢,竟是在阳精射时不由自主地又喷发了大量的汁液出来。
  转眼几个男子都一一轮过,乔云飞早已被肏得全身酸软、再也无力反抗。娇弱的秘花承受了几个男子一刻不歇的蹂躏,肿胀的大开著,汩汩不断流出白汁;大小花瓣上印满了牙印,充血红肿,仿佛血液都在娇嫩的表皮下时刻胀痛,稍微触碰便是酥麻到极致的水流不断;而他的花蕊及菊蕾,也在三番四次的插干及亵玩中,如女子般反复潮喷。
  几名男子虽则已力不从心,但凌虐却一刻不停,动作也越发残酷。
  “嗯呃──!”一鞭抽中被撕开的花缝正中,男人们灌满的汁液被挤压得喷洒出来。
  “嗯嗯嗯──!”乔云飞摇摆著脑袋,又是一鞭抽中肿胀的那话儿,连带鞭梢扫到挺立的花蒂,火辣辣一片赤痛。
  “嗯嗯 ──!”鞭子无情地扫荡著毫无遮掩、被迫敞开的下体,连不断翕张的菊蕾也不放过。痛到极处的整个密缝肿胀得如女子手掌大小、汁液喷射,红透的花瓣充血垂落在两边,仿佛轻轻触碰就要绽开流出红泪一般!一片麻木的极致之後,每一鞭落下时,带来的竟不再是疼痛,反而是一股无法纾解的瘙痒之意!
  “嗯嗯嗯呃──!”软倒的男子再次绽放出活力,随著每一鞭情不自禁地舞动著身躯,沾满白液的躯体如蛇般婉转扭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玉茎已呈红紫,秘花开开合合,不一时又是一鞭落下,男子无声地抽筋起来,浑身肌肉紧缩、下身顿时涌出一大滩汁液!
  这有如失禁的反应激发起男人们的好奇心。到底这雌雄同体的男子,是如何排泄呢?尚在不断濡湿著吐出些汁液的小口被再次拉敞开,王慕探头细细打量,片刻後发现花蕊小口上,有一个细小的密闭孔洞。他探出指头细细摸索,却发现这孔洞似乎完全密闭,细小的管道夹得死劲,即使拉扯两旁肌肤,也无法使之张开。
  王慕心中一动,命亲信下去找出一排从大至小的细长银针来,取出细如发丝的最小一枚,对准那处就是一刺!
  “!!──”男子顿然昂首、无声地尖叫,双手舞动著全然挣脱了束缚,然而双腿却牢牢贴著地面丝毫不敢动弹,只一抖一抖的肌肉看出他此刻是多麽的痛苦。
  王慕待他静止下来软瘫如泥时,拔出小针,换上一枚更粗更长的新针、再次插入。
  不过几枚下来,花蕊处的小孔便与尿道打通,再次拔出针时,一缕血丝和著大股黄色液体,潺潺流了出来……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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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很暗黑,千万别被虐到心了。自己把握看是不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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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端午特典 无限NP之俘虏(上)
  头戴青面獠牙、身穿暗黑甲胄的将军,被一群封泰兵士押解回营。当那面目可怖的面具被取下时,年轻的将军仍能维持一副平静神色──毕竟,被俘虏,就已经意味著结局。
  然而当一脸君临天下的单於淳维,探出如夹子般的手捏住他下颌时,明显感觉到了男子的微微颤抖。很显然,数年前那夜晚璀璨的一幕,虽然因著黑夜的遮掩而不为人所知晓真相,但留给这男子的深刻印记和刻骨恐惧,是无法磨灭的。
  如五年前一样,乔云飞被关押在淳维私下的营帐内,而非如其他俘虏般囿於刑牢。只是这营帐遮盖之下,四壁的铁栏杆牢牢围拢,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殊牢房。
  如五年前一样,淳维发现,自己日思夜想、恨深入骨的面貌,竟然没有什麽衰老的改变,除了眼色更沈静、更宁定之外,清俊依然、更添一股将气。
  几年来的忍辱负重,费劲千辛万苦将此人掳来,自然不是光看看就算的。淳维早已想好了千百个法子,来一雪深仇,来“疼爱”这名让他铭记在心的男子。
  沈重、坚实、冰冷的盔甲慢慢被一件件取下,那人便如剥开了冷硬外壳的石榴一般,露出了白洁的亵衣亵裤。修长挺拔的身形,在薄薄衣衫之下若隐若现,似乎比往时更加矫健。
  在他双手猥亵地抚上腰胯之间时,勉强以雪白脚尖垫地的男子,终於忍不住踢腿横扫。然而被抽干了的力气,使得这一挣扎显然是徒劳。
  淳维一手便架住了男子的袭击,被高举的长腿绷紧了肌肉,无法放下。火热的虎口如钳子般夹著小腿肌肉,重重捏紧;另一只手掌则盛满了贪婪的欲望、抚摸上白皙纤细的脚裸。
  那只腿,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顿时让淳维更加大乐。手掌贴著腿部绷紧的线条、慢慢向上摸索,直至将近腿根之时,男人的腰部扭动如豹,每一下都带著巨大的力量!然而虎落平阳、羊入虎口,双方都心知肚明:这一下下不可抑制的本能挣动,实乃强弩之末,不过是为征服者提供更多的愉悦罢了。
  那炽热的手掌顺著腿根一直滑向两腿之间的缝隙,带著一股灼热的气息,隔著一层脆弱的布料、反复摩挲著会阴。乔云飞紧咬了下唇、闭上双眼竭力忍耐。“嘶──”地一声,胯间亵裤被轻而易举地撕裂了道口子,薄薄的布料垂落下来,半遮不掩地挡在那处,却刚刚好露出了整个私密。
  男人好整以暇地细细抚弄著数年来渴望的肌肤,麽指按压著柔软的会阴,时松时紧,带著坚硬指甲的小指若有若无地探入镶著金环的後庭菊蕾,轻轻地刮搔著内壁。
  不一时乔云飞已抑不住地瑟瑟发抖,一条腿被完全地悬挂起来,与高高吊起的手腕束在头处,整个密缝便如直线般拉扯得绷紧,随著每一次猥亵而不自禁地颤抖。
  忽而淳维惊乍一“咦”,囊袋下嫩白皮肤阵阵紧缩,竟有一缕殷红血液自两侧缓缓溢出。乔云飞不知其故,只觉下身处渐渐一片腻湿,顺著腿根不断滑落。
  淳维拿来湿布擦拭,端起烛台靠近了仔细打量:那粘稠的血液竟只沿著两侧断断续续地溢出,似乎别有蹊跷!
  “来人!宣太医!”
  不过盏茶时分,几名太医匆匆赶到,被锁链锁拿的男子,剧烈地弓起腰背、扭动挣扎──“不!”
  然而众多或老或少,陌生的手指纷纷仔细地诊视著男子最为私密的所在,直至乔云飞满身冷汗,战栗的疙瘩起了一背。
  “回禀单於,此处仿佛是被药水倾盖,似有所掩。这不断溢出的鲜血,似为女子落红,并非是什麽伤口。”那处肌肤被人不断撕来扯去,时而又以细细的针头插入其中、试图挑起;乔云飞早已被吊起两腿、牢牢束在高柱上,不时因著这连续不断的折磨而嘶声兹兹。
  “为臣等所见,这处似是极为精妙的障眼法,需以药水浸泡後方能解除。这後庭处的金环,倒是好去,只需以奇巧锁匠研制解法,解开那後庭深处的金锁,便能取出了。请单於静待臣等制出浸泡药水,一日後便见分晓。”
  话音刚落,面红耳赤、被羞辱至浑身发抖的男子,不安地放声嘶吼,一截截交错的锁链被震得!当做响。然而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淳维好整以暇地觑著他的羞愤挣扎,也不嫌弃那处不断溢出的红泪,极为肆意地摩挲著笑道:“南人果然阴险狡诈。既如此,你们且仔细诊治诊治,瞧瞧他身上还有什麽机巧关窍!”
  原来那李熙曾赐乔云飞四物,称其可治愈他日日身痒难熬之症结,实则却有几分乃为方便行军在外和保他贞节所设。
  一物乃是薄薄的龙肠所制的锁阳套,一旦戴上後紧贴於肌肤密不可分,悉心包住那话儿、单单将囊袋露在其外,稍有勃发,便受制於其形、份感压迫,任其情欲如何高涨,却也无法排解,以防他随意纾解自渎。
  另两物乃是一层天蚕丝织就的缎管,也是戴上後不日紧贴肌肤,如无密药无法拆解;那薄薄的透明缎带紧紧贴著前蕊、後庭甬道,又以金环收口,虽则不影响平日里三急六欲,但却难以从外侵入;蚕丝缎尾根处分别两把小巧如指盖大小金锁,以机关与穴口金环相连接,深深藏在甬道伸出壁上,一旦锁住便无法轻易取出。
  最後一样,则是紧贴会阴的一层薄薄软缎,化在肌肤上完全遮挡住秘花,使之与常人无异。若不是此刻天不做巧、阴红来潮,乔云飞又怎会被淳维识破他阴阳双生的身份?
  第二日上,筋疲力尽、骨软筋酥的男子便被硬抬著在药水中浸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抬出来时涨得粉白的下体处,几片泛白的薄膜自动脱落。封泰国中一名能工巧匠早已恭候多时,拿了细长的金簪样的物什,如恶魔般逼近……

无责任七夕特典 奴(一)
    李熙自听到永翔、永翊夭亡的消息,如一个晴天霹雳般闪了心神。留下的唯有一个念头:乔云飞,你好狠的心……
    心中百般爱意,如今都化作了恨意滔天,哪里还会放过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刺伤龙体、数次欺君、毒杀宫人、杀害皇子,哪一个不是诛九族的大罪过?
    而德顺自锁拿了乔云飞,想著李熙的憔悴心伤、刘昌的吩咐和这将军的胆大包天,也自觉应好好的代皇上料理料理。
    所幸刘昌在走时将一水儿的绝活儿都交代了过来,连带的各种花样百出的物件儿,不愁乔云飞这回不乖乖当个若奴。
    如是德顺献计,李熙也自然是铁了心肠,这回也不必手软心慈,想到几年来的百般神伤,有意将乔云飞的自尊自傲全然摧折、将他训成最卑贱、最低下的贱奴,故而也不拘什麽手段了。
    
    头一日,便是命人将乔云飞锁在一张双龙座儿上,足足按著泡了好几个时辰的脚。乔云飞自然知道那热腾腾的汤水不是什麽好东西,只是脚裸上两只沈重的铁环锁著、连在这空心座椅的椅脚处、又牵了两只重重的精铁球、连带小腿被人捆在一起死死压制著。
    乔云飞勉强想要施力挣扎之时,下面插著的两只巨大男根直直戳著肠穴,成了他支撑身体的唯一来源;越是进得深、那粗糙的男势表面便摩擦得越狠,几乎要将肠子肉壁都戳烂了捅碎了一般,湿淋淋的汁液不断泌出,因而也越来越滑、越来越无法挺直身子,不过多时便腰腿发软,哪里还挣扎得开?
    就如此,乔云飞下面被戳弄著,双足被禁锢著,强泡了几日的汤药。每日泡过那药水过後,药师便轻轻捏一捏他的双脚。那脚,是越泡越软,一连三日过後,德顺命人扶起乔云飞站立,乔云飞便惊惧地发现双足软得犹如两片儿浮云,摇晃晃竟然再也站不住脚!
    
    乔云飞堂堂将军,受此刺激,顿然“啊啊啊”的嘶吼起来,他红著双目、嘶哑的嗓子中透露出一股绝境之中的狠辣恨意:“有本事便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让你碎尸万段、不得全尸!”
    德顺闻言笑了:“乔将军哪,老奴已是花甲之年了,也不求活过多少岁、享个什麽福了,老奴只求在临死之前,为皇上训一条狗奴,最淫贱最驯服的才好。”
    
    泡完足後,李熙召来宫中淫浸房中术几十年的能工巧匠,特特便是为了给乔云飞种上“灵犀蛊”。
    当初刘昌便留了一手狠的,那便是连环锁和灵犀蛊了。连环锁乃是天外奇材铸造、没有刘昌留下的唯一钥匙,乔云飞自个儿是开不开的;灵犀蛊又是苗疆奇毒,种上雌蛊之人,必要日日夜夜沈浸在情欲之中,非倚靠著雄蛊宿主而不能解脱。
    乔云飞喊哑了嗓子、在刘昌特制的迷香之中又全无气力、比一个普通男子还不如些,便被一干宫女内侍们以布条塞口、捆束了吊在房梁之上。
    
    男子两手两足被分别捆至两旁,由高高吊著的绳索牵引著,平行吊在半空中;乍一看去就如同一只弯曲并张大了双腿欲跳的蛤蟆动作,整个胯下一目了然,密缝更不由自主的大大张开。
    看不到身後动作,只由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围著,更令乔云飞心中极寒。忽而觉著一丝极其冰凉的寒意触上下体最娇嫩私密的花唇,便不由自主地再次挣扎扭动起来。
    只是他全靠两手、大腿被捆吊著的地方受力,哪里挣得开来?不过徒然地添些笑柄,扭动更仿若诱惑一般了。
    那丝冰凉渐渐地拉开了原本弥合的嫩肉,只觉轻轻两点,忽而下身一痛,花唇被两只冷冰冰的坚硬夹子夹住、分别向两边拉扯开来。一股凉风霎时吹进平日被花唇小心呵护的地方,煞得他一个激灵。
    那巧匠将两只夹子用丝线小心拉扯开来,又分别捆在他大张弯曲的两只大腿根处。不一时,就连小花唇也被如法炮制,花芯洞口被全然的打开在他人眼前、毫无遮拦。
    “呃嗯!”男子忽而又是一个剧烈颤抖,沈重的闷哼就连塞口的布条也阻挡不住。
    一阵剧痛自後穴传来。原来是两只夹子竟然夹起了菊穴穴口的两边儿,依样拉扯了开来!
    不多时,前面的分身也被细丝拉扯著向前水平拉直、犹如挂在脖子上面一般。整个下身便袒露无遗、纤毫毕现了。
    
    心中一股惧意越来越逼近,乔云飞只觉一颗心随时就要跳出心腔。然而他既不能喊、也不能动,稍有动作几处私密之处便被拉扯得生痛,而且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如今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蹦躂得再欢,也只是仇者快而已;李熙最後绝望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这次恐怕,再也无法逃脱这孽缘这宿命了。
    
    一个黏糊糊、冰凉凉的东西抵上了穴口,乔云飞被激得全然忘却了理智,激烈地在绳上蹦躂起来──就如一尾脱水的美人鱼!
    但是直到他脱力得无法再挣扎,那物什始终紧紧贴著他的蕊口,并在极度的惊惧之下,慢慢向内滑去!乔云飞百般试图收缩穴口,臀瓣不断地积蓄力气收紧;然而每当他换气放松的那一刻,那冰冷湿滑的物什便瞬间进入半寸!
    眼睁睁的感觉到那恶心的莫名物什渐渐滑入了甬道,带起一阵鸡皮疙瘩;不一会儿,那软绵绵的物什便被温暖的内壁给润得温热了起来,只是却始终在寸进。
    也未知睁大了双眼熬了多少时候,乔云飞在无尽的绝望之中,只觉那物一直钻到了最里头的花芯儿里,然後渐渐的消弭而去、再也没了踪迹。
    “嗯啊──”男人又是一个鱼跃,後蕾已传来同样的触感。半个时辰过後,那物什慢慢也钻到了最深处,一路带起一道令他瘙痒难忍的痕迹,最终贴著最瘙痒难忍的肠壁,慢慢的消失无踪。
    
    “灵犀蛊”大功告成,熙帝却并没了宠幸的兴致。想起永翔永翊的尸骸,便命众人将乔云飞解开束缚放在偏殿内的一只铁笼之中。
    不多时一缕清香在房中燃了起来。软瘫无力、被禁锢在铁笼中的男子,渐渐开始喘息起来,不一时如一尾长蛇般渐渐扭动起身子……
    
    灵犀蛊有一诱香,只要雌蛊闻到那香气,便会立时发作。
    乔云飞被独自锁拿在黑漆漆的偏殿铁笼之中,不一时香气弥漫,原本软瘫的身子忽而一个颤抖。
    原本闭合的阴唇上,突然地痒了起来,渐渐那痒意越来越扩散,後臀菊口都逐步地痒成一片,直至有如一群蚂蚁在上面爬动,并且慢慢地向花蕊、菊内肠壁爬去,直引得甬道一阵阵不由自主地紧缩,却益发地瘙痒成了一片。
    不一时,那痒意居然爬到了花芯和菊蕾内最最敏感的所在,肥厚的阴唇火热瘙痒得几乎发麻,後穴口也因著那一阵阵刺痛的痒意不断的收缩开阖,穴口处一圈菊唇亦渐渐如婴孩小嘴般嘟了起来。
    “啊……”因著室内无人,乔云飞也难以忍耐地呻吟出来,他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不断弯曲著搓揉两腿之间,试图缓解那股瘙痒。
    半盏茶时分过去,乔云飞只觉头脑内一片空白,双手终於忍耐不住地伸进夹紧了的大腿之间,抠挖起那肿胀的肉穴来。
    然而越往里抠,那处就越来越痒,男人陡然一个跳动,只觉前後甬道内,不知何时竟仿佛粘著两张薄薄的粘膜,紧紧贴著敏感点处。那粘膜似乎极其柔滑,又似乎仿佛糙纸,一根根小刺紧紧贴著最敏感的地方,划拉的肉壁之上,仿佛还在不断的颤抖震动!
    无论他如何抖动屁股臀肉、扭动腰肢,那紧贴著的一层黏糊糊的薄膜也甩不脱。乔云飞焦急地伸出手去尽量向体内探询,想要找出那两片薄膜将之撕扯下来;可是入手处一片湿滑,无论他如何够探,却始终摸不到薄膜所在,反而是百般抠挖搓揉之下,禁不住自己先哼出声来:“嗯啊……”
    寂静的室内哼声一出,乔云飞自己先吓了一跳。想起方才情不自禁的行为,他匆忙抽出手指,强忍著那股瘙痒之意不再动作、呻吟,只希望能够凭借意志将这股欲望压制下去。
    他咬紧牙关,拼命忍耐,无奈身子丝毫不听使唤,只觉胸前两点已逐渐硬挺起来,下身更是燥郁难当,而体内那两张薄膜渐渐震得越来越快,如同一千只蚂蚁在反反复复地噬咬著肉壁!
    奇大刺激之下,乔云飞再也忍受不住,伸出双手再去戳弄抠挖──一股强烈的快意顿时传遍全身,“嗯嗯啊啊”的哀鸣在空旷的寝宫内响起,不一时双手间一片湿滑,花唇菊蕾在反复的自渎中如浪潮般一波波地蠕动著,却始终也够不著那最最瘙痒的一处!
无责任七夕特典 奴(二)
  (灰常暗黑,本章菊不洁,可跳过。)
  乔云飞在黑暗的牢笼内被足足锁了两日,期间一波波浪潮反复侵袭著他的理智和坚持,自渎成了唯一的救赎,双手不断地用尽任何办法试图找到解脱之道,然而直至下身处淫水流干、浑身再无一丝力气,他也没能获得一次圆满的高潮。
  直至两日之後,一丝微光自笼外传来,乔云飞被那日光刺得涕泪横流,紧闭双眼之前,仍旧是看到了影影绰绰的大量人影。
  听著众多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他不由得瑟缩起身子,试图阻挡这些莫名的视线。光裸的身躯修长干练,被汗水和蜜汁给浸得光滑水亮,弯曲著试图掩藏的下身处,甚至还有干涸的液渍。
  “!当”一声铁门开启,乔云飞勉强睁开双眼,在朝他伸来的无数双手的间隙中躲闪,勉强积蓄著力气龟缩在笼子正中,赤裸的身子蹲坐著,不时扭动著腰臀躲开那些陌生的触感。
  只是在他又一次向左侧扭动时,另一只右侧的粗糙手掌伸了过来,轻易而强硬地抓住了他光裸滑嫩的手臂,粗暴地拖拉著他的身子靠向笼门边!
  “滚开!”嘶哑的嗓子在空旷的室内回响,男子不断扭动著身躯试图挣扎,然而瞬间第二只手、第三只手……更多的手捏住了他的脚裸、掐揉著他的臀瓣、无情地戳著他的腰肢,很快便被拖拉著扯到了笼门口!
  几双有力的手拆开他勉强抓著笼栏杆的手,并如拖牲畜一般地将他拖出了铁笼的保护。然後那些手粗鲁地搓揉起他红肿的樱乳、拉扯他的双腿和手臂、揪扯他的腋下肌肤,甚至是拉开他的花唇、抓掐著他的臀瓣──带著一股恶意而冷酷的亵玩之意!
  “不──!”乔云飞惊呼一声,从未想到回是这个处境。“啊──!”他嘶哑地嘶吼著翻滚著,一股绝望之意涌上心头:李熙竟然全然地放弃了他的独有权,李熙竟然真的要……他想起那人曾经的呵护与讨好,想起那人的眼泪和心碎,只觉一股寒意和酸楚从心底鼓胀上来,瞬间涌到喉间。
  
  “滚!滚!放手──!”男人就如落入狼群的一只洁白羔羊,在无数只手中间不断的挣扎。突然,光裸的身子一个突兀的弹跳,一只手指竟然已探入了尚未干燥、红肿敏感的花蕊之内!
  “啊──!”一颗颗眼泪自乔云飞的面庞滑落,无数双手趁隙而入,手指揪扯著他的花唇、花蒂,抽插著他的菊蕾、搓揉著他的分身,甚至有湿软的舌头贪婪地含舔著他的囊袋!
  乔云飞如脱水的鱼般不断地弹跳著,只是腹背受敌之间,他犹如是长在一丛丛手和舌上的一朵花,无论如何都抵御不来著来自四面八方的亵玩。一个火热的硬邦邦的东西忽而戳著他的大腿,带起一点点濡湿;乔云飞几乎要呕吐,却被瞬间更多的濡湿的龟头的触碰,给吓得竭尽全力想要缩成一团。
  四肢被牢牢的拉扯著敞开,敏感的私处被数根手指粗暴的搓揉戳弄,乃至亵玩,无数根恶心的男物戳著他的大腿、臀後、会阴、蕊唇,滑腻腻的粘液粘得到处都是。
  然而敏感的身子在不断的摩擦间仿佛被唤醒,乔云飞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声嘶力竭的嘶吼声渐渐瑟瑟,一股粘稠的蜜汁自陌生手指抠挖出泌了出来。
  “呃啊──”猛然间一个火热粗长的男根强硬地冲了进来,炽热地摩擦著敏感的内壁,男人几乎要蹦起般剧烈地挣跳了一下,却又被数双有力的手压按了下去。
  内壁被反复摩擦著,整个身子犹如钉在了那粗长阴茎之上;呼哧呼哧的野兽般的鼻息在耳畔作响,乔云飞抖得几乎呕吐出来:“啊啊呕──”但敏感空虚了两日的甬道却不由自主地一波波收缩起来,就如同在主动迎合著那物一般!
  “出去──啊!滚出去──嗯啊!出去啊啊啊──呃啊!”乔云飞睚眦欲裂,却阻不住一波波的凶猛侵入,每一下插入都推得他整个身子向上半尺,呼喊声因著撞击而“嗯啊”被截断,一股违背本意的舒爽快意从被不断猛戳狠顶的地方传到背心!
  被禁锢束缚的男子,犹如献祭的猎豹一般,不断的嘶吼著,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弹性的身躯在数十个男人之间扭动、翻滚,甬道一阵阵因著愤怒和紧张收缩,却给插入的人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啊──”头顶上方一个呼气的声音响起,乔云飞乍然惊叫:“不──不──”体内勃发的阴茎开始抽搐、抖动,不一时一股灼热而粘稠的汁液喷洒到肉壁之上,带起一股股恶心的战栗!
  男人就著插入的姿势射了数发,才慢慢将软塌塌黏糊糊的分身抽了出来。一股湿嗒嗒的汁液顺著穴口流到臀缝、腿根,黏糊糊温凉得让乔云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恐。
  
  不等乔云飞自惊悚又无可抑制的颤抖中喘过气来,另一根稍细却更长的阴茎又插进了还在流淌精液的穴内。
  “不──不……啊!”乔云飞在这极度的折辱中涕泪横流,近乎嚎啕,身子却再也无力抵抗,随著那男根的一进一出,不时地弹跳、颤抖、上下前後不由自主地摆动。
  与此同时,周围的男人们无不是亲著舔著他光滑而战栗的肌肤,或是淫邪的将男根戳弄著他的身体──脸庞上一片濡湿,一根黑红的男根用那硕大的龟头不断反复地戳著顶著嘴角,不是蘸酱般擦拭著乔云飞不自禁流出的唾液;一根滑腻温软又灵活的舌头,在架起的胳膊下,不断舔著咬著腋下无毛的皮肤;一边乳头被两根手指的指甲残酷地掐紧、反复地试验其弹性般或远或近地拉扯;另一边乳头则被人捧著,如同吸奶般吮吸得!!直响。
  “啊哈──”乔云飞乍然弓起了後背,整个胸膛被迫抬了起来──那吸奶的男人拿牙齿磨著咬著乳根,引发了另一股酥麻瘙痒。
  男根顶端最敏感的龟头被粗糙的指头反复摩挲,一股股极致的快感和酥麻,引动得他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反弓著後腰,偶尔的沈重鼻息和闷哼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随著全身的猥琐亵玩,随著身下一浪一浪深深浅浅的抽顶,一个令乔云飞完全放弃抵抗、逃避地闭上双眼的声音、在无数的喘息声中响起:是内壁被摩擦而分泌出蜜汁、所发出的叽叽咕咕的水声!
  朦胧之中有人扶著他的整个身子将他抬起,“啊啊啊──”他整个地在空中、就著插入的姿势被旋了一个圈,那火热的巨大的阴茎头部盯著花芯,随著这一圈的摩擦顶得更深,给他带来了剧烈的刺激!
  乔云飞高高昂起了头颅,喉结乱跳,被强制搓揉的阴茎抽搐著喷射出大量的白液;一阵咕唧咕唧的水声之後,随著陌生男子阴茎的拔出,体内分泌的另一些汁液犹如喷一般地从下身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个男人陌生的带著胡须的嘴唇强硬地追逐著他,将他整个嘴唇含了下去,甚至伸出舌头在口内、牙缝间反复扫荡……
  
  当他被放下时,仍旧处在强烈高潮中的内壁被几根手指残酷地继续刺激著、戳弄抽插著。身下不再是冰凉光滑的地面,而是一具强健陌生又有力的身躯。那个身躯搂抱著他,将他再次翻转过来;两只不知名的手指紧紧抓著两片桃瓣、向两旁扯开,帮助那躯体掰开他的臀缝;另两只手指勾起他的後穴、向两边扯开;一根火热的阴茎顺势戳了进去……
  当他被迫在身下人挺起的双腿之间、大张双胯、如一只翻了壳的乌龟之时,另外几只手拨开了他的唇瓣,探索著他仍旧在不断蠕动收缩的蕊口,帮助另外一个同伴插了进来……
  有人捻起他的小蒂开始拉扯,有人捧起他的囊袋搓揉起来,有人捏著他的男根开始快速撸动。随著这百般亵玩,身子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违背意愿的反应,他听见插入的人开始爽得忘情呼喊:“好爽──!”“好紧啊──!”
  乔云飞的泪早就流干,无神地睁著双眼任凭陌生的男人们不断享用。身子一阵比一阵变得敏感;每逢被抽插亵玩著达到高潮,他都能感觉到甬道深处内壁上的一阵阵更加剧烈的瘙痒;高潮的过後并非解脱,而是更饥渴的情欲──原本如蚂蚁乱爬一般痒得蠕动的内壁,在混乱的抽插、火热的高潮过後,却变本加厉,在高潮的刹那,竟犹如上万只跳蚤在里面乱蹦一般的麻痒到头脑空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可怕的是,无论他多麽疲累,多麽抗拒,那些人总能轻易地撩起他的欲望,拨动他不由自主的跳动扭摆,身子在无止尽无终结的浪潮中越来越脆弱敏感、不由自主地回应。
  渐渐的,隐忍的鼻息变成了断续的呻吟,断续压抑的呻吟又变成了一声声连绵不绝、无可抑制的吟哦:“啊哈……啊啊……啊哈……”
  沈迷於欲望中的乔云飞,不由自主的婉转承欢,给身周的男人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销魂感受。
  未知过了多少时间,身子仍随著身後的挺动而不断的上下起伏、左右摇摆。
  “呃呃呃──”当乔云飞翻著白眼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时,那些人端出个小盆放在他臀下,抠挖著他仍旧在高潮经受不起刺激的秘处,闹哄哄笑著听那些汁水滴答答落在盆中的声音。
  不过一时功夫,连续不断的射精、潮喷乃至失禁,便让整个小盆装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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