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二天晚上下班后，李刚照例去出租屋，到了地方却发现门关着，李刚的第
一个想法是李君出去了，他就在门口的走廊上等。
　　今天是星期六，在这院子里租房的人大多是些不学无术的人，反正明天也不
用上课，他们今天肯定都去网吧玩通宵去了。李刚看着门口的一个灯泡发呆，那
是院子里唯一的一个照明工具，通常是一亮就是一夜。不知道是从哪飞来了一个
蛾子，蒲扇着翅膀就往灯泡上撞。李刚想，如果灯泡要是一团火的话，那飞蛾早
死了，如果飞蛾见火就往上撞的话，那为啥飞蛾这样一种很不适应地球生存环境
的昆虫没灭绝呢？李刚想到的答案是强大的繁殖能力。它们的生命肯定是这样的，
出生后先产仔，然后没事了就去撞，即使死了也不会灭种。
　　一个女生回来了，步伐匆匆，像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很着急的拿。李刚和她面
对面，不能没有什么表示吧，李刚冲她笑笑，她也冲李刚笑笑，只不过她的笑容
里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咱们出来是干什么的大家都清楚，那大家就谁也不要
嘲笑谁了。女生走了，手里拿着手机，手机的屏幕还亮着，像是再拿到之后还试
了下有没有电。
　　女生走后，李刚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他很不确定，因为里面黑着灯。又是一
个声音，像是李君在呻吟。李刚趴在门上听，发现房间里面有人在窃窃私语。难
道是李君睡着了在说梦话？这是李刚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刚想到就有觉得不对
头了，她常常都是一夜不睡，第二天在教室里睡。李刚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
是李君抛弃了自己，又找到了个新的对象，李刚一想到这就笑了，怎么可能，昨
天还在和自己一起睡，今天说找就能找到个？他敲门，大喊：" 李君？" 没有回
应，也没人开门。
　　我听错了？李刚想。
　　后面的是让李刚瞠目结舌，两分钟后，房间的灯亮了，然后门也徐徐的打开
了，是李君，他几乎赤裸着身子，只在上身穿了件白色Ｔ恤，下身穿了条内裤，
其他的一无所有，Ｔ恤几乎遮住了她所有的内裤只能看到遮挡阴部的一块很浅的
粉红。在李君的身后，一个健壮的男人正在大摇大摆，庞若无人的喘着衣服，那
个人李刚认识，他就是这个院子的房东，整天拿着水杯的出租车司机。
　　女人心海底针呵，李刚想。李刚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可他并没有愤怒，他为
什么要愤怒呢？他和李君是什么关系呢？这房子是李君租的，只要李君一句话李
刚就和她再无瓜葛了。只是让李刚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昨天还在和自己同床的女
人，今天竟和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在自己组的出租屋里上床。这到底是为什
么呢？就仅仅是因为自己昨天没有用自己的鸡巴插她的屁股么？想到这里，李刚
真的有些生气了。
　　男人穿好衣服走了，挤过李君的身体，挤过李刚的身体，像是什么都没有发
生过。李君让开道，李刚走了进去，坐在床上。李刚以为李君会关门，没想到李
君并没有这样做，难道她这是要向自己摊牌？既然对方要和自己摊牌，那为什么
自己还要腆着脸坐在这里？难道是自己对她的身体还很留恋？李刚不喜欢李君，
他开始的时候知道，现在也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刚没了时间的概念。李君站起身去关门，关住后
站在李刚的对面，李刚想，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
　　" 对不起。" 李君说。" 我等你来着，你一直不来，他来了，我本来没想和
他干这个，谁知道咱们的事他都知道。" 李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可能就是
她刚才才编的借口。
　　" 他说他要把咱们的事告诉学校，我就害怕了。" 撒谎。这怎么可能，在这
租房都是为了干这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了，这样的事情老师也很清楚，
他即使是去了学校有怎样？李刚想揭穿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 你别生气好不好？" 李君哀求李刚说。
　　李刚倒是很想原谅她，毕竟对于李刚来说这样的她的身体对自己还很有用，
可亲眼目睹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男人的李刚怎么能原谅呢。
　　" 其实我也就是想尝试一下肛交的滋味，他和我说话的时候话赶话说道那了，
他说他经验丰富。"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骚货，在这一点上，李刚不得不佩服她，
在她看来做爱就像是呼吸一样不可缺少，李刚在心里诅咒她，她怎么不碰到个喜
欢先奸后杀的杀人犯？
　　" 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发生了好不好？其实他骗了我，那感觉
一点都不好受。" 李刚想原谅李君，可他真的做不到，虽然李刚知道李君在和自
己上床之前和无数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可这样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面前
上演了，就不一样了，他怎么可能再和李君做爱，去操刚才那个男人操过的屄？
　　" 你说句话啊。" 虽然李君说话的时候尽量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不过李
刚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没耐性。
　　" 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吧。" 李刚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理
性思考的结果还是感性的认识。
　　" 那好吧。" 李君也坦然，对李刚没有一丝留恋。
　　李刚站起身，去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从那以后，李刚的生活里再也没了一个叫李君的人。他依旧每天在学校的超
市打工，说也奇怪，以前总是能碰到李君，从那天晚上以后，李刚就再也没遇到
过李君，不知道以前她是故意在找自己，还是现在在故意躲着自己。事情还是不
像李刚想的那样，他以为像李君这样的条件，会很难再找到做爱的对象，现在的
李君肯定憋得难受，没想到一天傍晚，李刚正在超市打扫卫生，一个男人到超市
买烟，在他的身后就站着李君。那人的穿着打扮和李刚很类似，一样的黑瘦，一
看就是和李刚一样从偏远的地方出来的人。李刚当时就想，她也就只能找些这样
的人。李刚想在心里笑笑，可怎么也想不出来，在李君的事情上，李刚觉得自己
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虽然在最初他想的也是和李君玩玩。
　　李刚已经习惯了有性的生活，猛一下是去了李君身体还真有些不适应，他曾
尝试着很委婉的去找，主动的和一些女生说说话之类，可对方总是没有回应，像
堵墙似的没有任何破绽，虽然李刚找的也都是些像李君这样毫无姿色可言的女人。
　　剩下的大学时光，李刚结识了一个叫王小虎的人，他是本地人，经常和李刚
一样在大学的阅览室里通宵看书。李刚在阅览室里通宵看书是因为睡不着，王小
虎在阅览室里通宵看书是因为功课赶不上，要是他问李刚一些什么问题，李刚总
是很耐心的给他讲解，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好朋友。王小虎也没对象，他总是
很羡慕的给李刚讲学校的谁和谁好上了，还在外面租了房子，成天的在学校外面
干。学校的老师都知道了。李刚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一天他和王小虎正
在阅览室里看书，忽然王小虎拉拉李刚的衣服指给他看两个人：" 我说的就是他
们。" 李刚朝王小虎指的方向看去，是两个城市打扮的年轻人，男的打扮得很帅
气，女的打扮的很妖艳。李刚看不到坐在他们的后面，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看
到两个消瘦的背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阅览室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他们四个，李刚，王
小虎和前面的两个情侣。李刚正在看书，王小虎忽然拍拍李刚的胳膊，原来前面
的那两个人有肢体动作了，女的倚在男人的怀里，虽然靠椅当着，不过李刚还是
知道男人的手插在女人的衣服里，是在女人的胸罩了还是在裤裆里李刚看不清楚。
　　李刚的身体一阵悸动，鸡巴立即就挺了起来。王小虎兴奋的说：" 快看，快
看。
　　" 李刚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 这有什么啊，看书吧。" " 不是吧，你
是个性冷淡？" " 我不是性冷淡。" " 同志？" " 死去。" " 那你怎么没反应？
" " 我的反应很剧烈，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王小虎没心情看书了，直盯盯的盯
着前面的情侣看。李刚也没心情了。女人翻了个身，趴在了男人的腿上，李刚能
看到她如水的秀发从头顶流淌下来然后缓慢的欺负，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李刚是
知道的——这个臊货在吃男人的鸡巴。
　　李刚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推推王小虎说：" 咱走吧。" " 走什么？好戏才刚
刚开始。" 王小虎兴致正浓，像是女人正在吃的不是前面男人的鸡巴，而是他的。
　　大学毕业，李刚想想这几年的大学时光，他除了拿到一个毕业证书之外，就
只有王小虎这个哥们了。